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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的使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旖旎小哥
相信廉明宇压根知道具体原因,之所以卖这个关子,绝不是他不想告诉厉元朗。
而是把话说到一半,更能提现出这件事非同小可。
他的意思,就代表了于劲峰的想法。
借厉元朗之口劝说陆临松,这是廉明宇能做的渠道之一。
由于有了这么个插曲,这顿饭瞬间变得索然无味。
接下来廉明宇谈论厉元朗在蓝桥的工作,他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
好不容易熬到这顿饭结束,厉元朗找好酒店住下,迫不及待的给白晴打去电话。
这次没用视频,厉元朗觉得专门通话能说得清楚和透彻。
白晴听到厉元朗这个问题后,并未展现出来惊讶语气,“老公,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和你联系,是因为爸爸住过一次院,心脏和血压都不好,最主要的是情绪低沉,愁容满面。目前已经出院,正在家中休养……”
厉元朗不悦的打断,并质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拿我当外人?”





正义的使命 第1354章 晚景凄凉
“你先别激动,容我告诉你原因。”白晴耐着性子解释,“你刚去蓝桥,不想打搅你工作,不利于你打开局面,这也是爸爸的意思。”
“爸爸之所以生病住院,跟他的情绪波动有很大关系。你提到的爸爸和于劲峰有误会,我不知道原因,真的不知道。爸爸不是什么都跟我说,尤其涉及到机密。”
机密?
厉元朗忽然灵光乍现,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仔细回想着和廉明宇说的每一句话,推敲他话里有没有错误,哪一怕是一丁点的纰漏。
因为很有可能反馈回去,那样一来,性质可就变了。
细思极恐。
廉明宇表面上不动声色,跟他聊家常,实际上这顿饭明显带有试探意味,说是鸿门宴一点不为过。
好在他并没说什么,更没做承诺和表态。
现在想起来,自己时刻保持高度警惕真是对了。
廉明宇口中的“朋友”二字,厉元朗相信,这辈子都很难实现。
因人而异,因事而为,或许他们之间永远也成为不了真正的朋友。
带着满脑子问号,厉元朗彻夜难眠,熬到凌晨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
要不是妹妹的电话打过来,厉元朗真有可能睡过头。
叶卿柔坐车前来接他。
在车里,看着厉元朗带有血丝的眼睛,问他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跟明宇喝了点酒,一换地方失眠了。”厉元朗掩饰道。
他没有说实话,是不想把妹妹牵扯进去。
“廉明宇是不是说了什么?”妹妹十分敏感,自然而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不谈这事了。”厉元朗摆了摆手,“心烦。”
叶卿柔话到嘴边,看到哥哥这个态度,只好生生咽了下去。
一路上,兄妹没有再谈及此话题,而是谈论水庆章一些事宜。
妹妹已经帮厉元朗安排好飞往楚中的航班,接出水庆章,他们一刻不停留,直接去机场。
楚中这座城市对于水庆章是陌生的,气候相对温暖,适合养老。
东河是水庆章生活和工作之地,同样也是伤心的地方。
尤其广南市。
那里还埋葬着水庆章的妻子谷红岩和女儿水婷月。
曾经的一家三口,此时天人永隔,只剩下这么一个孤老头子了。
不得不说,白晴对水庆章的安排很妥当,远离东河、远离广南,寓意水庆章重获新生,重新开启新的生活方式。
厉元朗和叶卿柔是在接待室看见水庆章办完手续出来。
多日不见,水庆章短茬的头发依然全白,身子佝偻,弯腰驼背十分严重。
换上一身厉元朗给他早就买好的新衣裤,告别狱警,缓缓抬起头,一眼看见厉元朗。
他的眼神混浊无光,可眼圈里却是湿润的。
此时此刻,酸甜苦辣咸涌上心头。
逆境中最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即使自己当初那么对待厉元朗,甚至于打击他差点送了命。
但真正迎接他出狱的,竟然是前女婿。
水庆章怎能不感慨,不激动。
迈着沉重的步子,艰难走到厉元朗面前,思绪半晌才说:“谢谢你来。”
短短四个字,却已代表了很多。
“不用谢,水书……”厉元朗急忙改口道:“水叔叔,这是卿柔,您还记得她吗?”
“记得,记得。”水庆章连连冲着叶卿柔点了几下头,“红岩的事情,多亏你了。”
“都是自家人,用不着客气。”叶卿柔得体回应。
水庆章行李简单,只有一个黑色双肩包。
厉元朗本想伸手接过来,却见水庆章死死拽住带子,也就作罢了。
坐在商务车里,水庆章望着车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
其实,上次谷红岩去世,他获准出来参加告别仪式,已经走出过高墙大院。
但这次毕竟不同,他是以自由身离开,享受到普通人的正常生活,心境彻底改变。
所以,即便在冬季,窗外一片凋零,他却仍然看得津津有味。
对于接下来的出狱安排,他甚至都不问一句。
这里面渗透出来很深的含义,那就是对厉元朗的无限信任。
他不问,厉元朗却不能不说。
“水叔叔,我们一会儿将去机场,赶中午的航班直飞楚中……”
直到这会儿,水庆章方才回过神来,念叨着:“楚中?汉岳省的楚中?”
厉元朗深深点了点头。
长叹一声,水庆章看了看兄妹两个,颤抖着嘴唇征询道:“可不可以先去一趟广南,快过年了,我想去看一看她们娘俩……”
提起谷红岩和水婷月,水庆章原本的好心情瞬间变得晦暗起来。
“这……”厉元朗一时犯难,不为别的,他担心水庆章触景生情,悲伤过度。
毕竟快六十岁的老人了,又经过四年的深牢大狱,怕他身体抗不住。
叶卿柔眼神示意厉元朗,理解说道:“去就去吧,别让水叔叔有遗憾。”
汉岳省和东河相隔几千里地,水庆章一旦在那里定居,想要回来一趟就不容易了。
况且,叶卿柔作为女人,深深懂得水庆章此刻的心思,不把窝在内心深处的苦楚哭出来,反倒不利于他的身心健康。
于是乎,叶卿柔一个电话打出去,很快搞定最近一趟飞往允阳的航班机票。
目送厉元朗陪着水庆章走进登机口之后,叶卿柔眼圈一红,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一回到家里,把正在睡懒觉的王松叫起来。
王松揉着睡眼蒙头转向的问:“你干嘛,我昨晚刚熬了一夜,怪困的。”
“有件事你要向我保证,今后我哥哥要是遇到难处,你一定要帮他。”
王松直迷糊,“你哥哥?他不是做市委书记做的好好,能有什么事?”
“我是说假如,别人我不管,我就这么一个亲哥哥,我不允许他受到伤害。”
眼见妹妹态度坚决,王松一翻身,背对着叶卿柔囫囵道:“好,我保证。”
心里却在默念,老婆大人真是神经质,一惊一乍的搅人好梦。
这次回广南,厉元朗没有惊动任何人。
主要考虑到水庆章的感受。
比如金胜、季天侯他们,早先都是水庆章的部下。
如今水庆章坠入谷底,从一介高官变为平民,肯定不想以现有状态面见他们。
所以,一下飞机,厉元朗就联系好租车公司,简单吃了口便饭,他亲自开车直奔广南。
广南相距允阳不算太远,两个多小时的高速车程,赶到广南市郊公墓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北方冬季天短,此刻夕阳正值西沉。
厉元朗手捧两束鲜花,头前引路。
脚下踩着积雪,咯吱作响。
走在静寂的公墓里,西北风吹过,吹得公墓两旁的松枝沙沙作响,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怖之感。
特别是空中还有乌鸦盘旋,发出“哇哇”声音,更加增添了阴森森意味。
厉元朗裹紧衣领,并嘱咐水庆章把帽子戴好,别受风着凉。
没一会儿,谷红岩和水婷月的墓地便出现在二人眼前。
谷红岩的墓地在水婷月上面,这是一处夫妻合葬墓。
墓碑镌刻着谷红岩的名字,旁边空出来是留给水庆章的。
水庆章一看到谷红岩的墓碑,禁不住鼻子发酸,眼角不受控制流淌出来热泪。
厉元朗将其中一束鲜花放在墓碑前,站在一旁垂手伫立。
水庆章老泪纵横,嘴里呼出一团团凉气。
激动道:“红岩,我和元朗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吗?有小月陪着你照顾你,应该还好。我、我也放心了……”
一开始的说话声音,还能分辨出他说的是什么。
逐渐地,词语变得含混不清,语调也哽咽起来。
意想不到的是,水庆章竟然扑通一声,跪在谷红岩墓碑前。双手抚摸着冰凉的墓碑,出其不意,将头使劲撞了上去……




正义的使命 第1355章 妥善安置
不好!
厉元朗见状,火速冲上去一把将水庆章拦住。
“不要管我,让我随她去吧……”水庆章泪流满面,极力挣扎。
“水叔叔,您别这样。”尽管厉元朗心情同样不好受,可他坚强抑制住情绪,连声劝慰:“您要是想不开,谷雨这辈子就完了,九泉之下的婷月也会埋怨您!”
“什么!”水庆章停止痛哭,惊讶看向厉元朗,“你在说什么?谷雨怎么了!”
事已至此,厉元朗不在隐瞒,将谷雨遭受药物伤害,性情大变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水庆章倔强的一把推开厉元朗的手,厉声质问,“你这个当父亲的是怎么搞的,孩子弄成这样子,你根本就不称职!”
厉元朗倒退两步,深深自责道:“是我的原因,造成他如今这样。原本打算把您接到楚中,让谷雨和您一起生活。您是他的外公,看着他长大,您比我了解他,比我和他关系亲近,您才是他人生的指路明灯,是他恢复正常的最大希望……”
这番肺腑之言,传递到水庆章耳中,比什么都管用。
事实也的确如此。
谷雨一生下来,水婷月就带着他住在娘家。
那阵子,水庆章一回家,别的先不管,第一件事就是看望外孙。
可以说,他既当外公,又起到补充缺少父爱的作用。
不至于让谷雨的幼小心灵里,出现偏差和认知上的错误。
因此,当谷雨知道外公想念患病的外婆而无法相见之时,他才出此下策,把感冒病菌传染给外公,以便外公生病住院,得以见到外婆。
由此看出,在谷雨心灵深处,外公外婆的认同感要远远强于厉元朗这个亲生父亲。
人就这样,经常生活在一起,感情自然深厚。
血缘只是骨子里的认知,代替不了情感。
听闻自己的爱孙性格改变,水庆章十分担忧。
毕竟才七岁,是树立正确人生观的关键节点,如不能矫正过来,这辈子真的就毁了。
收起活下去的抵触情绪,水庆章接过厉元朗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角,跟随厉元朗又去水婷月墓前看了看,心中已然萌生出巨大责任感。
当二人从公墓走出来,天色已晚。
坐在车里的水庆章平复好心绪,一路上向厉元朗打听谷雨详细情况,做到心中有数。
回到允阳,在所住酒店用了晚餐。
为了便于照顾水庆章,厉元朗专门开了双人间。
他已经订好明天飞往楚中的航班,并且和白晴取得联系,商定落地后的事宜。
窗外不时有礼花绽放的美景,预示着本年度最后一夜进入倒计时。
因为各自都在想着事情,厉元朗和水庆章根本没心思享受这一切。
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水庆章突然发问:“元朗,你翻来覆去的是不是有心事?”
反正也睡不着觉,厉元朗索性坐起来,望着另一张床上的水庆章,思索片刻说:“有一件事,真不知道该怎么和您说。”
水庆章长叹一声,“我这么一个一文不值的老头子,除了能帮你出点主意外,也做不了什么。”
“水叔叔,您谦虚了。”于是乎,厉元朗便把昨晚和廉明宇相见的具体经过讲述一遍。
“你没有表态要劝说你岳父吧?”
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水庆章一语中的,直捣事情本质要害。
“没有。”厉元朗十分肯定的回答。
“那就好。”水庆章分析道:“误会的另一种解释,就是矛盾。普通人之间闹矛盾,尚且需要时间修复,何况你岳父和于劲峰了。”
“他们有矛盾,那就是大事,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影响力自然很大,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无需管他们到底因为什么闹矛盾,只需知道有矛盾就行了。还有,这件事你不要问,最好不要知道。我相信,凭借你岳父敏锐的洞察力,他也不会告诉你的。”
“廉明宇嘴上让你帮忙,实际是在试探你岳父会不会把这件事说给你知道。”
“你岳父保密,是对你以及家人的负责任体现。一旦你们全家知道,事情性质可就变了。”
“你岳父是个儒雅之人,大局观很强。他支持于劲峰,包括后续帮助于劲峰,绝不是趋炎附势的软弱行为。”
“是因为当时的情况,他必须要这样做。薛永相一事之后,大环境需要稳定,需要把残余清除干净。与其说他支持的是于劲峰,莫不如是为了社会安宁和稳定。”
“那个位置换成李劲峰、王劲峰,你岳父照样会这么做。”
说到此,水庆章感叹道:“陆临松果然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他能够义无反顾的交出所有职务,仅从这一点,就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试想,他留下其中一个,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说实在话,换做是我,恐怕都没这个魄力。”
水庆章一席话,令厉元朗受益匪浅。
到底是做过省级官员的人,哪怕是受过囹圄之灾,看事情的角度和格局永远都是那么透彻和深刻。
这一点,厉元朗自愧不如。
真应了那句话,姜还是老的辣。
次日中午,航班落地楚中机场。
厉元朗和水庆章走出机场出口,老远看见白晴和小兰站在那里迎接他们。
而且,在白晴身边还站着一个小男孩,正是谷雨。
一晃,厉元朗也是许久未见儿子了。
谷雨长高了,模样越来越像水婷月。
他和水婷月生的两个儿子,模样很有意思。
谷雨像妈,郑立像他。
只不过谷雨经受药物控制后,性格让人捉摸不透。
郑立不在他身边,目前上不掌握。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相信有郑海欣的教育,郑立差不到哪里去。
厉元朗快步上前,弯腰摸着谷雨的脑袋,眼神中全是慈父之爱。
“叫人。”白晴提醒着谷雨。
“爸爸……”
从谷雨的表情看,的确比以前强多了。
尤其那双眼睛,清澈透明。
“嗯。”厉元朗喜不自胜,一把将谷雨搂在怀里。
白晴望着这对父子抱紧的样子,深有感触。
好一会儿,厉元朗才放开谷雨,指了指一旁的水庆章说:“儿子,这是外公。”
“外公好。”谷雨冲着水庆章鞠了一躬。
不得不说,一个七岁孩子能够有如此礼貌,适当而得体,任谁都会夸赞。
“乖孙好。”水庆章并未表现出激动,平静的打着招呼,这让厉元朗深感意外和不解。
倒是对待白晴,水庆章双手紧紧握住白晴的手,连声说着感谢二字。
短暂见面后,几个人乘车直奔那栋别墅。
白晴已经安排四名保姆迎候。
都是经过严挑细选,平均年龄在四十岁左右,各个身家清白,经验丰富。
还配了一辆商务车,有专门的司机。
谷雨已经到了上学年龄,过完春节,就去附近一所名牌小学的一年级插班。
总之,白晴把一切都考虑进去,做了非常妥善的安置。
水庆章对于这里全都满意,生活无忧,又有外孙陪伴,不至于晚年寂寞。
中午,厉元朗夫妇和谷雨陪同水庆章吃了一顿丰盛的团圆饭。
水庆章情绪颇佳,破天荒喝了一小杯白酒。
连日来的疲乏,身心劳累,吃过饭他就去楼上休息去了。
谷雨还要接受家教的辅导,厉元朗见状,便和白晴告辞离开。
坐进车里,白晴原本乐呵呵的表情,逐渐变得忧虑起来。
厉元朗理解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们这就回家看望爸爸。”
白晴伤感的叹了一口气,“爸爸不住在家里,在省军区总医院。”
厉元朗顿时一惊,“爸爸又住院了?”




正义的使命 第1356章 只可意会
“因为什么?”
白晴解释说:“就是血压突然升高,为了安全起见,住院观察。”
原来如此。
厉元朗总算安心,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爸爸以前血压一直都很稳定,而且身边始终有保健医生监护,怎么突然出现这种症状?”
白晴如实回答:“昨天下午,爸爸接到尚天河打来的电话。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秘书发现他身体不适的。”
是这样!
一定是岳父情绪激动,导致血压升高。
那么问题来了,尚天河跟岳父说了什么,是不是和于劲峰的误会有关?
尽管厉元朗心里真想知道原因,可理智告诉他,绝不能主动去问。
如果陆临松需要他知道,自然会说。
怀揣忐忑不安的心情,厉元朗和白晴赶到汉岳省军区总医院。
后院的小白楼,全部封锁,有警卫把守,外人根本不能靠近。
好在白晴身份特殊,得以痛快放行。
在住院部的二层,同样有警卫站岗。
夫妻二人穿过岗哨,直奔里面。
在走廊尽头,一个宽大的套间。
外面有人值班,里间只有秘书负责照顾。
此时的陆临松,身穿病号服,戴着老花镜正靠在枕头上看着线装书。
白晴一进来,忍不住埋怨起来,“爸,您身体刚刚恢复,医生让您多休息,怎么还看书。”
陆临松摘到老花镜,把书一放慢悠悠说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就是一时血压高一点,现在早就下来,已经在正常范围内了。”
“岂止高一点,高压都快到二百了,很危险的。”
白晴坐在陆临松身边的椅子上,厉元朗站在她旁边。
秘书搬过来一把椅子,请他坐下,随后知趣的走出去,随手带上门。
“爸爸,看您气色不错。”厉元朗近距离观察陆临松状态,道出他的直观印象。
陆临松微微摇了摇头,“吃了一大堆药,气色好也是药物催的。”话锋一转,问道:“水庆章那边都安顿妥了?”
“都办好了。”
白晴把大致情况讲述给陆临松说,厉元朗插言,主要集中在广南扫墓的过程上面。
白晴将削好皮的苹果递过去,陆临松摆手说:“你分成小块,我用牙签吃。”
“行,我去弄个果盘。”白晴站起身,瞄了一眼厉元朗,心知肚明老爸这是要单独和厉元朗说话的意思。
病房里只剩翁婿两人,陆临松感叹道:“水庆章这人还是不错的。其实,他的罪过并不大,女人和金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处在许与不许之间。”
“之所以处理他,皆因他是谷家女婿。现在想来,他的人生挺悲凉的,他的从政之路,并没有沾上谷中原太多的光。”
“谷中原那一代人,骨子里根深蒂固认可的血脉,都集中在家里的男人身上,资源更倾向于谷政川和谷政纲。”
“结果,谷家哥俩坐错了椅子,水庆章也跟着受牵连,一撸到底还遭受牢狱之灾。”
“最主要的是,在他服刑这几年,女儿和老伴相继离世,这种打击常人很难接受。他在墓前有自杀倾向,是正常反应,搁谁都会承受不住。”
“小晴这点做得很好,把你儿子送到水庆章身边,一来他有了希望,有了责任感。二来,也让他的余生有事可做,不至于胡思乱想。”
“元朗,你何尝不是这种情况?你是我的女婿,和我们家深度融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到此,陆临松示意厉元朗递给他水杯。
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元朗,你今后可能要遇到很大的挑战,你要有应对准备。”
“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要保护好你自己,也保护好这个家。”
“陆涛和陆霜不从商也不从政,他们姐弟两个我不用担心,因为他们对于金钱和物质没有太大的追求,即便将来不好,想必影响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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