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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老太太脸上的笑意不见了,一脸平静的瞧着淑沅,过了好半晌才道:“碧螺,你还不进来?”她没有向淑沅发作,目光自淑沅的脸上移开,就算是孙氏也看不出来老太太是不是生了淑沅的气。
碧螺进来就跪倒在地上:“老太太,少奶奶,婢子知道错了。”她自己也没有料到淑沅能把事情挑明摆到桌面来讲——同样的事情换到金家任何人身上,也不可能像她的少奶奶如此行事。
如今,老太太的脸上难堪与否先不说,她肯定是那个最倒霉的人。
老太太看看碧螺,再看看门外轻轻的道:“把门打开,让人都在院子里站好伺候着。”然后她才喝了一口茶,水汽扑到脸上有点湿热,让老太太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便又把茶放了下来。
“碧螺,你伺候你们少奶奶有三年多了,当年也是在少奶奶跟前磕过头的,是不是?那你知道当日给少奶奶磕了三个头是什么意思?”老太太的声音平平的,还带着一分的温和,说实话听不出半点的可怕来。
可是碧螺的脸色已经变了,自幼就在老太太院子里伺候,她当然很清楚老太太的为人,知道今儿自己是真得要倒大霉了:“婢子知道,磕了头就是认了主,从此少奶奶就是婢子的主子。”
“你正经的主子。这家里的主子们多了去,可是你的主子头一个就是你们少奶奶。”老太太的声音还是温温和和的,听起来和金承业有那么几分相似:“那今儿你可认罚。”
碧螺真得很想分辩几句,碧螺真得很想求饶,可是在老太太面前她哪里敢?老太太问什么她答什么,多一个字也不敢说:“婢子知错婢子认罚。”
即便她是真得担心那个方胜有什么,即便她是真得没有存什么坏心,但她是淑沅的丫头,因此她要做的事情如果和淑沅有关,那就必须要经过淑沅的同意才可以。
可是她没有。因为在她的心中,北府之中真正的主子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老太太。她认为此事告诉老太太是对的,老太太也会赏她,金承业也会赏她,就算是淑沅面前她认为也是占了几分理的。
她没有料到淑沅不买老太太的面子,居然直把把此事揭开问到了老太太的脸上。
“你做事没有经过你主子的同意,这是罚一;你的心中眼中也没有你的主子,这是罚二。一,罚你三个月的银钱,再加一个月的苦差;二,罚你五板子。两罚并一处,打你六板再做一个月苦差,你可服?”老太太的声音依然是温和的。
碧螺的身子都抖了,很想求饶或是解释几句希望可以罚的轻些:银子多罚些没有关系,那皮肉之苦却不是她能受得。
她却没有敢多言,只是叩头道:“谢老太太的调教,婢子定会记得今日之错,他日再也不敢犯。”
淑沅此时才知道老太太的真正的厉害之处,比起一言堂来更为厉害:碧螺在她面前半个字也不敢多言,也不敢推脱,除了乖乖认错认罚外就没有多说出一个字来。
孙氏此时才开口:“碧螺这丫头也是一时心急,不知道那个方胜有什么古怪,所以才会到老太太那里说一说,就是怕她们少奶奶有个不好。做丫头的也有做丫头的难处,主子有半点的不妥她们就脱层皮,岂能不尽心?”
淑沅点点头:“婶娘说的是,丫头们也是不容易的。云雾,给碧螺取两身衣料,再给她些补品——最要紧的就是身子骨要好。”
事情到了这里,屋里屋外的人都知道老太太给足了淑沅面子,而淑沅也给了老太太脸面:给碧螺东西看得是谁?没有老太太的话,孙氏岂会为碧螺说话。
“老太太,碧螺回您那边伺候了,也是替我尽孝,所以孙媳想她的月钱还是在孙媳这边出,也算是孙媳微不足道的一点孝心。”淑沅起点蹲下去行礼,可是嘴巴里话却不那么中听了。
说的就算比唱的还好听也不能改变淑沅要赶碧螺走的事实:在老太太罚了碧螺后她还要赶走碧螺,是谁都认为淑沅胆子太大了些,且太过了些。
老太太点点头:“好吧,索性就成全了你。”
淑沅再次施礼谢过老太太,金承业也过来拜了两拜:他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是淑沅和老太太都明白,他不是来代淑沅谢过老太太的,他是代淑沅向老太太赔罪的。
“你省省吧,我都说过了索性成全她。”老太太拉起承业来时,在孙子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淑沅听到老太太说自己原本也是知情的,喃喃的道:“我知道?”她是真得半点也不记得。
她还认为自己只是忘了三年的时光,忘了和金承业所有的夫妻情份,从来就没有想过她忘掉的还有金府的秘密!
想到这里她的小脸微微一变,早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她干嘛要问呢?打死她也不会问啊,爱谁谁:知道金家的秘密,想要离开是不是更难了一点?而且还是她知道秘密以后再要和离,会不会让人感觉她的心机颇深?
一时间她是百转心肠念头在脑子里就像小北风一样嗖嗖而过:这事儿闹得!
金承业始终不发一言,头深深的垂着,连衣角都是纹丝不动,和木头人没有半点的区别:他更不曾接过老太太或是孙氏的话,也不曾说一句那是他应该为长辈分忧之类的话——不太像金承业啊。
淑沅的心思转回来后,发现金承业有点奇怪;但是看看老太太和孙氏,想想刚刚老太太所说的话,金家有那么一位大姑娘已经没有了,不管她生前如何死后总不能再编排她的不是,对吧?
不要说是亲人了,就是一般人也不可能再往死人头上泼脏水。淑沅只能怪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了:被金家人弄得她都神经兮兮的——先是兼祧之事,再是方胜之事,再这样下去她怕要草木皆兵了。
看着老太太和孙氏的脸色,淑沅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安慰吧,可是如何安慰,死的那可是金家的姑娘,孙氏的女儿,老太太的孙女儿,说好说歹好像都不太好。
淑沅有点尴尬了,便又看向金承业,希望他能开口给大家打个台阶下;可是金承业依然在做他的泥胎木雕,低着头根本看也没有看淑沅一眼,哪里知道淑沅给他递过了眼色来。
屋里一下子安静不少,淑沅垂下头看自己衣服上的花纹,琢磨着老太太和孙氏谁先开口提点旁的事情;可是她想着想着,几个呼吸间忽然琢磨出点问题来:老太太和孙氏来得太巧了些吧?
今天晚上她请金承业来吃饭老太太是知道,但她过去请安时和老太太谈娄氏和那位仙长的事情之时,老太太可没有说过要来瞧瞧:她那个时候肯定没有想到有什么事情?
有人给老太太通风报信。那会是谁?
淑沅抬起头来看向老太太:“孙媳有一句话可能不当问,可是不问的话孙媳怕是吃不下也睡不好;孙媳再想想,一家人也不说两家话,有什么不懂或是难解的地方,向长辈请教也是在情在理之事。”
“老太太,孙媳不知道是哪一个丫头如此不懂事惊动了您老人家。”她没有藏着掖着,说出口的话已经尽可能的客气了,再客气她认为也不必,反正在屋子里的就没有笨人,她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他们也知道她的本意是什么。
孙氏有些意外的看向淑沅,不过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叫了金承业,不知道母子二人贴耳说了几句什么。
老太太回头看着淑沅,看了一会儿笑起来:“你病了一场倒变成一直肠子了?的确呢,你屋里妆台上多了一枚方胜儿,然后你又请了承业来吃饭,我想着你们小夫妻怕是要吵闹几句。”
“你是带着身子的人,岂能有个万一?我才和你婶娘急急的赶过来。到门外没有想到的是,你和承业在说的事情居然是……”老太太轻轻的叹口气再摇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
说到这里她看一眼孙氏:“我呢,也正想和你说说这事儿,你这院子里的人要好好的调教一番才是。给我送信的丫头就是碧螺,她原本就是我那里的丫头,本也是一番好意。”
淑沅看着老太太微笑不变:“好意是好意,只是这样的好意怕是没有几个人愿意见到吧。碧螺是个机灵的丫头,又是老太太调教过的人,心里一直念着老太太那也是有的。”
“我这里左右也无事,本就用不了那么多丫头。碧螺在我这里倒真是大材小用了,今儿不如还是由老太太带回去吧——您可别多想,孙媳如今带着身子也不能伺候在您身边,有碧螺过去代我尽孝孙媳心里便能踏实几分。”
孙氏的脸色微微一变,金承业的头也抬了起来:母子二人瞪着淑沅,实在不知道她的胆子是哪里来的。老太太你也敢如此说话,老太太的人你也敢打发?
老太太脸上的笑意不见了,一脸平静的瞧着淑沅,过了好半晌才道:“碧螺,你还不进来?”她没有向淑沅发作,目光自淑沅的脸上移开,就算是孙氏也看不出来老太太是不是生了淑沅的气。
碧螺进来就跪倒在地上:“老太太,少奶奶,婢子知道错了。”她自己也没有料到淑沅能把事情挑明摆到桌面来讲——同样的事情换到金家任何人身上,也不可能像她的少奶奶如此行事。
如今,老太太的脸上难堪与否先不说,她肯定是那个最倒霉的人。
老太太看看碧螺,再看看门外轻轻的道:“把门打开,让人都在院子里站好伺候着。”然后她才喝了一口茶,水汽扑到脸上有点湿热,让老太太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便又把茶放了下来。
“碧螺,你伺候你们少奶奶有三年多了,当年也是在少奶奶跟前磕过头的,是不是?那你知道当日给少奶奶磕了三个头是什么意思?”老太太的声音平平的,还带着一分的温和,说实话听不出半点的可怕来。
可是碧螺的脸色已经变了,自幼就在老太太院子里伺候,她当然很清楚老太太的为人,知道今儿自己是真得要倒大霉了:“婢子知道,磕了头就是认了主,从此少奶奶就是婢子的主子。”
“你正经的主子。这家里的主子们多了去,可是你的主子头一个就是你们少奶奶。”老太太的声音还是温温和和的,听起来和金承业有那么几分相似:“那今儿你可认罚。”
碧螺真得很想分辩几句,碧螺真得很想求饶,可是在老太太面前她哪里敢?老太太问什么她答什么,多一个字也不敢说:“婢子知错婢子认罚。”
即便她是真得担心那个方胜有什么,即便她是真得没有存什么坏心,但她是淑沅的丫头,因此她要做的事情如果和淑沅有关,那就必须要经过淑沅的同意才可以。
可是她没有。因为在她的心中,北府之中真正的主子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老太太。她认为此事告诉老太太是对的,老太太也会赏她,金承业也会赏她,就算是淑沅面前她认为也是占了几分理的。
她没有料到淑沅不买老太太的面子,居然直把把此事揭开问到了老太太的脸上。
“你做事没有经过你主子的同意,这是罚一;你的心中眼中也没有你的主子,这是罚二。一,罚你三个月的银钱,再加一个月的苦差;二,罚你五板子。两罚并一处,打你六板再做一个月苦差,你可服?”老太太的声音依然是温和的。
碧螺的身子都抖了,很想求饶或是解释几句希望可以罚的轻些:银子多罚些没有关系,那皮肉之苦却不是她能受得。
她却没有敢多言,只是叩头道:“谢老太太的调教,婢子定会记得今日之错,他日再也不敢犯。”
淑沅此时才知道老太太的真正的厉害之处,比起一言堂来更为厉害:碧螺在她面前半个字也不敢多言,也不敢推脱,除了乖乖认错认罚外就没有多说出一个字来。
孙氏此时才开口:“碧螺这丫头也是一时心急,不知道那个方胜有什么古怪,所以才会到老太太那里说一说,就是怕她们少奶奶有个不好。做丫头的也有做丫头的难处,主子有半点的不妥她们就脱层皮,岂能不尽心?”
淑沅点点头:“婶娘说的是,丫头们也是不容易的。云雾,给碧螺取两身衣料,再给她些补品——最要紧的就是身子骨要好。”
事情到了这里,屋里屋外的人都知道老太太给足了淑沅面子,而淑沅也给了老太太脸面:给碧螺东西看得是谁?没有老太太的话,孙氏岂会为碧螺说话。
“老太太,碧螺回您那边伺候了,也是替我尽孝,所以孙媳想她的月钱还是在孙媳这边出,也算是孙媳微不足道的一点孝心。”淑沅起点蹲下去行礼,可是嘴巴里话却不那么中听了。
说的就算比唱的还好听也不能改变淑沅要赶碧螺走的事实:在老太太罚了碧螺后她还要赶走碧螺,是谁都认为淑沅胆子太大了些,且太过了些。
老太太点点头:“好吧,索性就成全了你。”
淑沅再次施礼谢过老太太,金承业也过来拜了两拜:他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是淑沅和老太太都明白,他不是来代淑沅谢过老太太的,他是代淑沅向老太太赔罪的。
“你省省吧,我都说过了索性成全她。”老太太拉起承业来时,在孙子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





齐妻 28.第28章 大老爷的手段
金承业的目光微微一凝,抬头看向祖母没有说话:老太太的话他当然听到了,也听得懂,只是他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要这样做。
淑沅嫁入金家已经有三年之久,和云容两人在老太太面前并没有太明显的谁更“得宠”;可以说老太太对两个孙媳妇都不是极为满意,因此平日里待淑沅和旁人也就没有什么区别。
难道是因为?他看了看老太太后低下头:“谢谢老太太。”
老太太摇了摇头:“她不错。你如何过日子呢,祖母是不会过问的,不过淑沅真得不错。”她收声后放开孙子后坐好。
淑沅认为老太太会带着孙氏离开的,没有想到老太太坐的很稳,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她有点奇怪的抬头看过去,老太太迎着她的目光:“怎么,要赶我们走?”
“淑沅不敢。”欠了欠身子的淑沅在老太太的目光里明白过来,显然是院子里的人都聚集一处引起了老太太的注意——老太太早已经猜到了她打算,因此才有那句成全的话。
孙氏微笑起来:“淑沅,你忙你的吧;我和老太太在你这里坐一坐,来时走的有些急乏了。”她行到老太太面前伺候,弯下腰的时候小声说了几句什么,老太太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便不再说话又坐了回去。
碧螺如今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在老太太开口惩戒了她后,她的心里还七上八下的为以后生愁:要如何让自家少奶奶原谅她,不会认定她是生了外心呢?现在,她不用担心此事了,以后她不再是茶香院的人。
她跪在地上叩头后缓缓的退了出去,不敢多说什么,可是心下却生出忐忑来,对将来的忐忑来。也不是老太太那里不好,更不是担心老太太百年之后她会如何:怎么说老太太的身子骨还是极好的。
经过今天一事后,她在金府奴仆之中成了什么人那是不言喻的。还有,她行事有差错,老太太收了她回去必不会交待什么重要的差事;不得老太太欢心的她,将来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院子里是鸦雀无声,人人都低低的垂着头连根手指都不敢乱动;刚开始是因为老太太在的缘故,如今她们是真得打心底生出惧意来:她们少奶奶的性子变了。
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是句老话,今儿淑沅把这句老话在茶香院众人面前重演了一遍,岂能让她们不生寒。人人都自问,如果换作是她们的话,今天的下场会如何?
在看到淑沅踏出门槛时,茶香院的人都不自禁的屈了屈膝。从前,她们也不是不敬自家的少奶奶,只是从来没有这样打心底生出畏来。
“这个院子名为茶香院,你们呢都在茶香院里当差,用你们的话来说呢你们都是茶香院的人。我呢病了一场你们都是知道的,从前的我是如何的,规矩是如何的我已经不记得了。”
淑沅的声音平平静静也没有用力去说,立得往后的人只能支起耳朵来听才能听清楚:“平常的规矩不用我来说你们都是懂的,至于其它的嘛我也只有几句话要交待,我不喜欢人闲话,因此茶香院内的事便在茶香院内,茶香院外的事情自当也让它在院外。”
“还有一点就是,哪一个做错了事情如果能够自认错责罚可减三分,如若在问过之后还不出来认的话,那便要重罚三分。”淑沅说到这里,摆了摆手:“我立的有些乏了。”
玉露马上带了小丫头抬了椅子过来伺候淑沅坐下。
淑沅坐好后才缓缓的扫视院中的人:“我的话,都听清楚都记下了?”
茶香院的众人都答了一声“听清楚了,记下了”,淑沅收回目光轻轻的道:“真得都听清楚了?那正好我这里有一件事情,看看你们是不是真得都听清楚了——今儿在我离开后,谁进了上房?”
院子里众人闻言悄悄的看看自己左右:谁进了上房?上房那是云雾等大丫头的地盘儿,平日里没有少奶奶的话儿她们就是再想也不敢踏进去一步啊。
无人答话。
淑沅并没有认为自己开口一问就有人会认下来,抬起头看看众人:“看来并不是人人都听清楚了。事情我既然问了心中就了几分数,不然的话岂会问你们,不过也就是看看那做事之人是无心为之,还是与人合谋罢了。”
老太太在屋子里看着听着,到此处看向孙氏:“就这样直接问出来?”
孙氏摇摇头:“媳妇也看不明白。”她说到这里看一眼儿子轻轻的道:“淑沅真得会……”
“如果你们都不信的话,那还能指着谁来认?事情本就是如此,打开始就是如此,有什么可信与不可认信的?承业,你心里可是明白的?”老太太看向孙子:“你也老大不小,你父亲在外家里家外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丁,岂能如此的不稳重?”
金承业躬身认错没有分辩,只是头也没有抬起来。
老太太和孙氏对视一眼摇摇头,都看向了院子里不再说话;而金承业没有理会院子里的事情,他盯着的是他的脚尖。
淑沅看着自己的手指:“现在由云雾开始,你们每一个人都说一说你们在我离开后到我回府来的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又有何人为证。自云雾你开始。”
“你这孩子。”沐夫人扶着丫头的手走过来,看着淑沅满眼的疼爱:“又在学大老爷升堂查案吗?我们家世代为商,几代里不曾再有人考中功名,你一个女孩子……”
孙氏迎了出来亲自伸手搀了沐夫人:“由着淑沅去吧。我们已经老了,她们有她们行事的法子,我们看着就是。淑沅是错不了的,你就不要操心了,来,进来吃杯你们家的好茶。”
淑沅笑着跟上去:“母亲,这不是一时兴起嘛。您怎么来了,听人说你刚刚乏了要躺一会儿的。”她担心母亲听到什么风声再担心,同时也在担心父亲是不是也知道了。
她没有知会父母就是不想他们太过操心,已经白了鬓发的他们真得应该享享儿女福了,总让他们担忧就是她这个女儿的不孝了。
沐夫人站住拿眼看住淑沅:“也没有什么,只是有个姐儿说话声音大了些,我才会惊醒过来;那个姐儿说老太太过来了,我是怕你这孩子淘气所以跟过来看看——老太太劳碌一天了,你就不能让老太太歇会儿?”
“亲家母您这是说什么话,淑沅最是懂事孝顺的,老太太最最疼爱的人,怎么会想到劳动老太太?是我把老太太请过来的。”孙氏把话接过去,目光向外看去:“是哪一个没规没矩的惊扰到亲家母?”
沐夫人睡下了,老太太和孙氏过来淑沅这边当然不想惊动她,特意叮嘱了人不要惊扰到沐夫人:现如今沐夫人却赶了过来,那惊醒沐夫人的丫头嘛,孙氏认为怕是有几分不对的。
“你说那姐儿啊,没有什么大不了,看看这天色不一会儿要用饭,再睡反倒不好,本应该就起来的。我们这个年岁总贪觉也是不好的,是不是?”沐夫人轻轻握着孙氏的手,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拍了上去:“也幸亏这个姐儿,不然我还不一定能找到茶香院。”
“你们府里又动了土木吧?也可能是我睡得糊涂了,居然出了门不认识路,没有姐儿引路我可是找不过来的。”沐夫人伸手招一个丫头过来:“来,不要怕,不要怕,你没有错。”
孙氏看了那丫头一眼:“原来是五姐儿啊。你就是个嗓门大的,说过多少次了总是不改。亲家母不与你计较,不然看今儿老太太罚你不罚。”
五姐儿有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的白白净净,一双眼睛不大但是双眼皮倒是有三分喜相;只是脸上有几粒白麻子,不然人看上去还要再秀丽几分的。
她连忙跪下去:“婢子知道错了,婢子……”
淑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对这个丫头她没有什么印像,平常老太太过来的话带在身边的丫头没有此人:应该不是一等大丫头,也不会是老太太最为称心如意的人。
母亲的话她听得很清楚,更明白母亲把此人带过来的意思:她要记清楚这个丫头,不止是要小心此人还要好好的注意此人——老太太手下岂会有不懂规矩的人?五姐儿绝对不是无心把母亲惊醒的,定是故意为之。
孙氏没有理会五姐儿,拉着沐夫人踏过门槛进了屋,不忘对云雾道:“虽说廊下感觉不到风,可是你们少奶奶刚刚大病初愈,怎么能吹了风?弄架屏风挡一挡。”
五姐儿跪在地上,没有主子的话她当然不能起来;可是沐夫人被拖走了,孙氏没有搭理她,而她正经的主子老太太在屋里根本没有开口。
她早就发现琥珀几个都在门外伺候着,知道屋里没有丫头在;在沐夫人进去后,也只是琥珀进去奉了茶又退出来,依然没有带出老太太只字片语来:五姐儿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向谁认错才好了。
淑沅看了一眼五姐儿,转身坐了回去。五姐儿不是碧螺,再加上五姐儿是跟着沐夫人来的,淑沅还真得不好发作五姐儿,但是把她晾着却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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