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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二老爷吃惊抬头想要阻拦,可是迎上平氏的眼睛他心中的勇气一下子消散了。
还有一点就是,他也是真得对自己的妻子有几分惧意;倒不是平氏是虎妻,而是他深知自己妻子的手段。
他不只一次问过自己,如果他的妻子是个男人家的话,只会比他强而不会比他弱。
杨氏刚想张嘴要骂,便有人把她的嘴巴堵上了;这下打起来她疼的要死却叫不出一声来。
“再打二十下给婶娘出气。”平氏淡淡的又吩咐了一句,还特意换了一个人打。
丫头们的力气不大,刚刚的丫头再打下去力道肯定大有不如。
二老爷心有不忍,再次抬起头来又和妻子四目相对,他再次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齐妻 110.第110章 一本书一辈子
平氏把杨氏打完后又行了一礼:“此事我会回我们老太太,这样的人品当然入不得我们家。”
二老爷和杨氏齐齐一惊,他们认为就凭杨氏腹中的孩子,平氏也不能把杨氏拒之门外的。
“但孩子无辜无错,此人先让她跟在我身边,自会请人好好的照顾;等到孩子落地后让她身子调养好,就把她打发出去。”
平氏把话说到这里,看看淑沅又看看金承业:“婶娘,我在京中时常想着的人就是淑沅了,到承业去京中应试时,让淑沅一起进京吧。”
她的话就是说,金承业进京后的事情都由她来安排了。
有她这一句话,可比二老爷的保证更让人放心。因此魏氏和海氏对视一眼,双双转身带着平氏进屋说话。
对于二老爷谁也没有理会他,更没有一人请他进屋。
平氏进了屋转身看到二老爷尴尬的立在院子里,嗔道:“你还不进来给婶娘们陪不是?”
二老爷终于有了台阶,抬脚也进了屋。
海氏和魏氏都没有什么,淑沅却看了一眼平氏: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平氏开口后感觉到有点不同。
和平氏说话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细想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来。
淑沅看到二老爷进来后见礼,坐下后又在平氏耳边不停说话,目光不时的扫向屋外,便知道二老爷依然没有死心。
一个男人要无耻到何种地步,才会对平氏如此?淑沅看不下去站起来:“老太太,我要去服药了。如果再热下去,怕是药不能吃了。”
“婶娘,我那里有点东西想要您帮忙带到京里——您知道我娘家有铺子在那边,只是不知道麻烦不麻烦婶娘。”
平氏当然明白淑沅的心思:“哪里有什么麻烦?我陪你过去吧,正好也听听大夫们说什么,不亲耳听到你没事了,我晚上怕是睡不着的。”
虽然不见得平氏真得如此疼爱淑沅,但是她如此说话无疑让海氏很开心,连忙叮嘱人好好的伺候着。
二老爷本还有不少的话要说,但是现在妻子跟着侄媳妇离开了,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跟上去,只能眼睁睁瞅着妻子离开。
想到屋外的杨氏,他心里就是一揪一揪的痛。
虽然杨氏笨了些,虽然杨氏不是个贤惠的,但是她能让二老爷感觉自己还活着。
尤其是面对杨氏时他才能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在平氏面前,不管平氏怎么温柔小意的待他,这么多年来他总是感觉到一丝的压抑。
天地良心,不是平氏高高在上,只是二老爷自己心里有毛病罢了:他自己很清楚没有岳家他是不可能到现在这一步的,越是如此他才越想要在平氏面前证实自己。
但他做不到,于是他就感觉在平氏面前少了一份威严。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平氏了想要找个位高权重的夫婿,当年又为什么会选了他?
朝中有的是才俊,但平氏却对他青睐有加;被猪油蒙了心的二老爷想不到这里,他只是想到了岳父及妻子带给他的那种无形压力。
看得出二老爷人在屋里心却还在屋外,魏氏和海氏不客气的把他赶了出去:杨氏,并没有让他带走。
二老爷有心想要和两位婶娘说说理,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作罢了。
淑沅陪着平氏随心所欲的走着,虽然说是要回房,但她们分明是越走越远了。
平氏一直不曾说话,走到池边她才停下来:“淑沅,我现在很羡慕你。”
淑沅愣了愣:“伯母,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她知道这话有些苍白无力,但陪了平氏出来总不能一句也不安慰人家吧。
平氏摇摇头:“我如果能像你一样尽忘前尘多好。”她在美人靠上坐下来,看着池底的游鱼:“可惜的是,我对从前的事情记得很清楚。”
淑沅沉默了一会儿也坐下:“婶娘,我只是看你应对的有些辛苦,所以才觉的你可能想出来走一走。”
“我想婶娘你一定有法子……”
平氏抬起头来淑沅才看到她已经是一脸的泪水:“有什么法子?”
“不过是一个粗卑不堪的女子罢了。”淑沅实在不知道那个杨氏有哪一点好,更看不出杨氏有哪一点比平氏强。
平氏笑了笑,脸上还有着晶莹的泪水,那笑意没有半点欢快反而带着十二分的苦:“淑沅,你还真得是太小些,再大些你就会看得更明白,便不会这样说了。”
她眨了眨眼睛,任泪珠滚出眼窝:“淑沅,借你的肩膀靠一靠好不好?”
淑沅看着平氏的泪水真得有点无措,除了点头答应外也是往平氏那边靠了靠。
平氏把头放在了淑沅的肩头合上了眼睛:“我记得第一次我和他在王府里相见,我在看一本书。”
“那是一本杂记。我当时有些心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便努力装作看书,而他也没有说话,陪着我一起看书。”
“那本书如今就放在我宝盒里,那里面是我最为珍视的东西。翻开的第十一张的第五行,有他当时用指甲划过的印记。”
“那道浅浅的痕迹,每每让我看到都心里暖暖的。因为我那天一直都在盯着那一行,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心里。”
“他最后走的时候对我说,他会陪着我把那本书一起看完。可是直到成亲那天,那书还是翻在十一张。”
“成亲的晚上我拿出来书来取笑他言而无信,他却拿着书对我说,这本太薄了而一辈子那么长,不慢慢的看只怕会很快看完。”
“我一直在等他来陪我看那本书,所以我在父王面前拼了命的关说,所以我努力的助他完成他的心愿,就想着他有一天空了,想起了我们看过的书。”
“他会坐下来对我轻轻的说,来,我们一起看书吧。”平氏的泪水一颗一颗落在淑沅的肩头,却染湿了淑沅的眼睛。
“我想,那本书穷我这一生也没有机会再看完了。”她可以一个人看完的,但是有着当初那样美好的期许,如今又如何能一个人打开那本书?
淑沅轻轻的拍打平氏的背:“婶娘,我以为你不会有泪水的。”她不知道如何劝平氏,所以想用这样的言语转开平氏的注意力。
平氏轻轻一叹:“我在人前不落泪的,只是你忘了而已。我们娘俩是缘份吧,不知道怎么第一眼就那么的投缘。”
“淑沅,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不用了。”她心中又涌出酸涩来:“那个男人已经不是从前陪我看书的人了。”
“如果他只是想纳个妾,如果只是想传宗接代,只要他开口我定不会阻止;但是他没有说。”
“这也不算什么。可是今天杨氏的身份再也瞒不下去了,他对我没有半分的愧疚,而且还想让我想法子把她留下来,给她一个名份。”
“他把杨氏拥在了怀里,把宠爱都给了杨氏,然后还希望我做从前那个贤惠的妻子,为他打理一切,助他更上一层楼。”
“这样的男人就算心能拉回来,又有什么用?淑沅,我没有什么,你也不用劝我,我只是想流一会儿泪。”
“为了我和他一起看书的那一天,为了他发过誓会待生生世世如初见……”平氏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都被啜泣而代替。
淑沅已经不知道从前对平氏的印像是什么,但是她听说平氏是个很厉害的女子,在金家有个别号是“女丈夫”。
这样的女子应该是坚强的吧,至少刚刚在人前的时候,平氏坚强冷静的真如她的别号“女丈夫”。
但是再坚强的女子,或者说只要是人在心底总有柔软的一块地方,伤了也一样会痛。
淑沅没有说话,任由平氏轻轻的哭泣,只是静静的坐着相陪。
因为平氏借了她的肩膀,她想可能那个二老爷的肩膀曾经是平氏最心安的倚靠。
可惜的是,每个人的肩膀: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胖是瘦——都不大,只能容下一个人倚偎。
现在二老爷的肩膀已经给了那个杨氏。
有半个时辰吧,淑沅坐的有些腰酸时,平氏收声坐直,先用手帕擦干净了泪水,然后又理了理头发。
她回头看向淑沅一笑:“你放心我真得没有事儿,没有那个男人可是我还有女儿。我的小女儿才刚刚五岁,有我的女儿们这世上没有什么坎是我迈不过去的。”
淑沅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平氏的笑容里透着一股子坚强,还有就是和这个季节一样:给人以希望之感。
伸手握了握平氏的手再收回,淑沅点点头:“婶娘你能想得开就好。嗯,你回去怕是——”
平氏伸个腰笑道:“累了吧,跟我回去有好东西给你,不要推托就当是我给你的谢礼。”
她知道淑沅不是个多嘴的,不会把她在这里落泪的事情说给旁人听。
当下她拉起淑沅来就走,脚步却并不轻松。
淑沅忍不住多看一眼平氏,平氏丢她一个白眼:“我也是肉身凡胎,就算再想振作也不是一下子就像换个人般。”
“至少,我可以强颜欢笑了。就算是强颜欢笑,时间久了自然也就会变成真正的欢笑。”
淑沅听出了那种心酸,偏过脸去怕被平氏看出来:平氏不需要同情,就算是她的也一样。




齐妻 111.第111章 师太
平氏带着淑沅进屋的时候,海氏的房里魏氏和海氏正在大眼瞪小眼,为得当然就是过继还是兼祧之事。
至于皇甫氏,在院子里闹翻天的前后她都没有露过脸,在屋里吃茶坐的稳如泰山。
等到海氏和魏氏打发走了二老爷后,她还想在过继之事上开口,却被海氏和魏氏齐齐啐了一口,只能含羞带辱的离开了。
就算万不得已真得要过继一人,就凭今天皇甫氏的所为,海氏打死也不会让她的次子进她北府的门儿。
在海氏看来,如果真得没有其它法子,真得要便宜一人的话,就算是便宜了魏氏也不能便宜给皇甫氏。
两个老太太谁也说服不了谁,而且谁也看谁不顺眼:她们都不用藏着掖着,根本就是摆在桌面上。
因此屋里也就没有几个人伺候着,也实在是没有几个人敢听敢看下去;就是苦了金承业。
他一边牵挂着淑沅那里,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一边还要安抚两个老太太:他的立场当然和海氏是一样的,却还要保证两个老太太不会当真翻脸相向。
何止是一个苦字啊。
淑沅当然不知道金承业的苦处,她已经跟着平氏进了屋。本不想到平氏这里来,但是眼下平氏的情绪还不稳,她还真得不太放心。
平氏非邀她过来,怕也是不想今天就处置杨氏,更不想和二老爷谈此事,因此才拉上自己让二老爷没有那个开口的机会。
淑沅倒也不在乎开罪二老爷了,反正今天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也不管是不是怨她,二老爷铁定对她和金承业没有半丝好感。
因此她倒没有什么负担的进了平氏的屋里,坐下后没有客气的又是吃又是喝:她真得饿了。
平氏笑着让她吃慢些,如果喜欢让人一会儿给她包一些回去。
淑沅也不知道脸红的一口答应下来,反正有身子的人贪嘴嘛,而且她自认和平氏的关系不同一般,有什么要客气的。
平氏拉她坐下让丫头取了些东西过来:“你现在有孕,记得不要再用那些粉啊、膏啊的,里面有些东西不好。”
“这些东西都是宫里来的,方子也是宫里太医弄出来的,就是给带身子的人用的。”
“我这里只有这么一点儿,你用完就让人按方子再弄就成。”她伸个腰:“这几个方子是给你产后用的,对你和孩子都好。”
平氏说到这里自嘲的一笑:“为了生儿子我可是没有少想法子,尤其是保养上更是下了功夫,就怕自己身子不好再不能生养。”
“不说这些了。不过我这些保养下来也不是没有意外收获,看我这脸、手,”她伸出手来给淑沅:“那就是得了这些方子的好处。”
“我虽然生养了几个女儿,但是身子一直很好,从来就没有真正生过病;就算是不小心着了凉,一碗姜汤下去汗一出绝对好。”
“现在想想什么都是假的,自己身子好才是真的。”她把方子推给淑沅:“你拿去吧。”
淑沅没有客气全收下了:“我就奇怪婶娘怎么一年年不见老呢,看上去哪里像我的长辈儿,完全就是我的妹子嘛。”
平氏打她:“你还真敢说,尽忘前尘还敢说我一年年不见老?你记得我从前的模样才怪。”
两人正说笑就听丫头们说二老爷回来了。
平氏站起来对淑沅道:“你在这里不用出去,我打发了他就回来;今天我也不逞强实在是怕自己一个人,你陪我用过晚饭我就把你还给承业。”
她话说到这个份儿,淑沅只能答应。
平氏出去看也没有看二老爷,径直走过去坐下。
二老爷有点讪讪的:“那个,杨氏的事情瞒着你也不是有心的,只是你看我们多年膝下尤虚,我也是为了传宗接代。”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嘿,那个杨氏的事儿,你看……”
平氏冷冷的道:“老爷,你就这样坐下了?虽说我们是夫妻,但礼不可废啊。”
二老爷被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平氏一时没有说上话来。
“我是郡王之女,皇上亲封的县主。老爷你不见礼就坐下,是眼中没有皇上呢,还是不把我们皇家的人放在眼里?”平氏的声音淡淡的。
二老爷听到这里有些着恼:“你从前说过不必讲究那些虚礼,我们是夫妻嘛,再说男人为天……”
“老爷不也说了是从前嘛,现在是现在。”平氏看着他:“天地君亲师,先君后亲,老爷如今还不是三品,就算是三品见了我这个县主也要拜上一拜才是。”
平氏从前不和二老爷认真,那是真得把他当作自己的男人,自己的丈夫。
二老爷瞪着平氏声音也冷了下来:“就为了杨氏?你真容不下她那么一个女子?”
平氏抬头:“按礼,你要纳妾可以,终要我同意才可以。那个杨氏我说过了,等她生下孩子就打发她走。”
“你——!”二老爷怒了。
平氏不惧:“老爷,你当真不把皇上放在眼中吗?此事传了出去,怕是对老爷的前程不好吧。”
二老爷咬牙切齿半晌,终于大礼拜了平氏。
平氏站起来转身就走:“我还有事儿就不留老爷你了,以后有什么事儿老爷你过来商量的时候,千万要记得礼不可废。”
丢下二老爷她转身进了里间。
二老爷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以后如果他有任何事情想要找平氏,只怕都要大礼参拜之后才能开口。
杨氏的事情依然悬在他心上,有心想把平氏再叫出来商量,但是想到还要再拜一次平氏,他就迟疑了。
多年来他在平氏面前从来都是他在上位,今日他才记起平氏的身份远远高过他许多。
二老爷自和杨氏在一起后破天荒的生出悔意来,以后平氏再也不会帮他了吧?
淑沅和平氏在房里说话的时候,在平氏院子不远处有个人立在阴影中自言自语:“二老爷都吃了亏。”
“看来我先前想的对了,要想对付她先要把金承业那个东西调开,不然的话有金承业护着,怕是无人能算计到她。”
“分开,分开,咦,我这脑子……”
夜色降临,把金府全部笼罩在黑暗之中。
淑沅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精神不错,天气也真得很好。
“晴空万里,要不要出去走动走动?”娄氏进来笑道:“我正好要去还愿,就在城里,到中午的时候我们在外面吃过再回来,就当是踏春了。”
淑沅有点意动,但是她不喜欢娄氏,也就不想和她出去:“我不喜欢寺庙之类的地方,云容你自己去吧。”
娄氏上前在她耳边道:“我找到了那两个孩子的奶娘,是他们最早的奶娘;最最让人不解的是,那个奶娘到府里来的时间,比芳菲两个人出生还要早。”
如果是正常的添丁,奶娘都要早一些时候进府:没有临时生了孩子再去找奶娘的。
但是芳菲两个孩子却不是出生在府里,那是谁找的奶娘?
淑沅当即就吩咐玉露等人收拾一下,又打发云雾给赵氏打个招呼:她当然要和娄氏出去了。
娄氏笑了,又低低的道:“那个奶娘在府里没有半年就被打发出去了,如今就在一家庵堂里出家。”
“我最奇怪的是,奶娘这事儿我才去让人问,发现府里根本没有伺候过芳菲两个孩子的人。”
“不是说后来在院子里苛待他们的那几个人,他们也不过是跟了芳菲他们一年多点儿。”
“是不是夫人说他们一直伺候芳菲两个孩子?有个奶娘吧不在府里还出了家,这事儿真得透着古怪。”
淑沅一笑:“可能是信徒吧。”她知道事情古怪,但并不想让娄氏知道的太多。
只是想让娄氏帮忙打听些事情,可不是想和娄氏联手,这里面是有区别的。
好在很快就收拾好了,娄氏没有机会再多说,和淑沅一起出了门:为了防备娄氏再罗嗦个没完,淑沅和娄氏分乘了两辆马车。
庵堂真得很不起眼儿,娄氏和淑沅很是费了些功夫才找到:庵堂也只有一进院子,除正堂供奉的菩萨外,两旁的厢房住着几个比丘尼。
比丘尼不多,但是淑沅和娄氏也不知道哪一个是当年的奶娘,因此两人先上了香,又布施了一点银子,想借此和比丘尼们拉近关系多说几句话。
她们布施完就有比丘尼过来施礼,然后道:“师太有请两位施主过去叙话。”
淑沅和娄氏对视一眼,都认为对庵中最为熟悉的人就是师太了,便跟着比丘尼向厢房而去。
比丘尼年约三十多岁,一脸木然的推开门:“施主们请。”
娄氏和淑沅进门后看到屋里的师太都吃了一惊,怎么主持师太居然是带发修行?
师太背对着她们:“你们还真得来了。”她转过身来淑沅更是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师太她是认识的。
“别来无恙啊,金少奶奶?”师太笑的有些咬牙切齿:“我可是天天上香,只盼着你能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齐妻 112.第112章 赏心悦目
能天天在佛前上香,求的不是自身安危而是旁个人——门外的丫头们听到能想起来的无非就是两种人。
其一便是自己的父母至亲,他们当然日日所盼就是儿女的平安喜乐,只要儿女的日子过得顺心如意,他们吃糠咽菜也感觉顺心如意。
另外一个便是把你放到心里的人。古人都云:问世间情是何物嘛。
但是屋里那是个女声儿,再说娄氏和淑沅都是有夫之妇,那个把她们放在心上的男人可不在这里。
让云雾皱起眉头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屋中所说的话虽然极为亲厚,但是那语气却仿若刀子一般,使身在屋外的云雾都能感觉到一丝冷意。
屋里的淑沅吃惊过后看向身侧的娄氏:“你和她什么时候谈好这个局的?”她心中的确有丝着急。
此地并不好找,如果她有个意外就算有人会来救自己,只怕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里。
不过她的脸上没有半点的着急之色,看着娄氏的目光冷是冷了三分,却没有任何怒色。
娄氏看着淑沅:“嫂子你是什么意思,这人我都不认识!”她能看出来的只有两点。
面前身穿比丘尼衣裙之人绝非出家之人,只凭那一脸的胭脂水粉,也看得出此人六根未净。
还有就是:“你和她认识?”娄氏盯着淑沅:“她是谁?”她虽然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但显然不会是好事儿。
淑沅见娄氏不像是作伪,眼下也不是细问的时候,便指了指“师太”:“这位师太未出家前娘家姓米。”
米姑娘冷笑两声:“你这样就信了她?我还以为你们会狗咬狗呢,真是无趣。”她把身上的衣服扯下来,露出里面所穿的艳色裙子来。
“你成亲了?”淑沅看了看她,然后又瞧了几眼她的衣裙:“现在应该称你为米姨娘吧?”
那一身粉色的衣裙艳是艳了,而且用料讲究做工也是极细的,但是天下间无人不知只有妾侍才会穿着这样的衣裙。
姑娘家就算有件粉的衣裙,也会在身上加一件正色的衣服来搭;但是米姑娘如今身上没有半点正色的东西。
米姑娘,不,是米姨娘看着淑沅挑起眉毛来:“我如今是王爷的十九姨娘,你还不给我跪下?”
她说完还抬了抬下巴。
不要说是淑沅了,就连娄氏都给了她一个大白眼:“你失心疯了吧,十九姨娘!我的天,你们米家那也是有名有姓的,居然会送女儿去给王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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