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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可是等在楼上的人就是王妃,使她震惊之后更多添了一份心思:倒底金承业和米姨娘的事情是不能见人的。
拿来要胁米姨娘一回事儿,但真得被王府的人知道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这事儿不但是米姨娘想瞒下,淑沅何尝不想烂在肚子里?
只是王妃如今找来了,还在米姨娘见过她之后就“请”了她过来:如果说此事和米姨娘无关,打死淑沅她也不会相信的。
心头泛寒的同时,她看了一眼娄氏,才发现娄氏并不在身边,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回头才放下心来。
娄氏就在她身后不远处,只是脸色苍白的连淡淡的胭脂都显得那么刺眼,唇更是抖的厉害,一双眼睛里全是漠然。
她好像在看着淑沅,可是又像根本没有看任何人。
淑沅咳了两声,再看一眼两个宫娥才唤娄氏:“弟妹,是不是又犯了气短的毛病?我代你向王妃告罪,让人送你回去赶紧服药吧。”
娄氏终于把目光落在淑沅的脸上,眼中闪过几分苦笑:现在是她们想要走就能走的吗?
那些王府的侍卫腰里的刀可不是摆设,更不是为了好看才挂在腰上的。娄氏认为自己还是往上走更安全些。
宫娥已经走了过去,扶了娄氏柔声道:“少奶奶不舒服吗?正好王妃身边有懂医的,虽然是妇道人家,但师承却是太医院的院首,不比太医差呢。”
“请她给少奶奶好好瞧瞧,不能保证药到病除,总能让少奶奶舒服些。”她扶着娄氏往上走。
娄氏看着淑沅又是一个苦笑:“都到楼下不给王妃见个礼,那就是对王妃不敬了。我这点儿毛病没有什么,走吧。”
她知道淑沅的意思,但她一来走不脱,就算走得脱她能离开吗?把淑沅一个人丢在这里?
沐淑沅能时刻想着救她,那她娄云容也不是那种为了自己性命,把自己嫂嫂丢下不管的人。
可能是听到楼梯这里的响动,上面已经有人迎了下来。淑沅看这架势也知道此时让娄氏走也不可能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终究娄氏是受她连累,淑沅还是想着如果有可能还是先让娄氏脱身。
到了楼上的雅间,宫娥们挑起帘子却没有进去,只是相请淑沅和娄氏进屋。
屋里传出一种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再看到那屏风,淑沅和云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富贵。
相比起王府来,不管是金家还是沐家,或者是娄家都只能算是小门小户了。
转过屏风淑沅和娄氏也没有看到王妃,并不是没有人在,只是她们不敢抬头看过去,低着头便只能看到自己的脚。
“给王妃请安。”淑沅和娄氏二话不说先给王妃行礼,心想礼多人不怪嘛,希望王妃看到她们如此恭顺,能把她们快点放回去。
一个柔和,但是听上去有些厚的声音传过来:“金家的两位少奶奶?早就听说过,今儿才见到,果然是秀外慧中。”
“来人,赐座。”随着王妃的一句话,屋里便有人抬了椅子过来,但是自始至终除了王妃的话声,还有淑沅两人的心跳和喘息外,就没有其它的响声传出来。
哪怕有人抬椅子过来呢,也没有半点的声响;屋里伺候的人就像是脚不沾地一样,走路没有声音的。
淑沅听到王妃的话心里微微一松,听上去好像不是问罪的模样,但眼下还是要小心为上。
她谢过王妃和娄氏坐下,这才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看过去,却发现王妃是一个头发都半白的老妇人了。
和海氏、魏氏两位老太太差不多的年纪,不,应该说可能还要大上一些。
淑沅再想到米姨娘那张粉嬾的脸蛋,在心中微叹再次低下头来:王妃已经上了年纪,那王爷怕是年岁也不小了吧?
王妃笑了起来:“你们两个不要拘束,这里不是王府,就像在你们家一样就好。”
“不然的话,我也不在外面请你们过来,直接打发人请你们去王府了;只是怕你们进了王府拘束的厉害。”
“趁着菜还没有上来,咱们话话家常吧?家里的老太太身子还好吧,过年的时候还见过府上的老太太,看上去身子骨比我硬朗很多。”
她说是话家常还真就话起了家常来,可是淑沅和娄氏却应对很小心仔细,哪里敢有半分的掉以轻心?
因此不过两盏茶的时间,两人身上的衣衫都要被汗水湿透了。
王妃也不叫让上菜,也不说放人,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从金家老太太年青时的事情,说到王妃生儿子的时候,那话就没完没了。
就好像王妃一辈子都没有说过话般,或者是今天再不多说几句,以后就没得说了一样。
淑沅终于按捺不住了,也不知道是时间长了对王妃没有那么惧怕了,还是已经惧怕到顶点要豁出去了,反正她不打算再听王妃话家常了。
“王妃,不知道您叫我们两个过来有什么要吩咐的?”她抬起头来看着王妃,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我正想呢,今天看到的两位少奶奶,可和那些人说给我听的完全不同呢。现在,倒是看着有那么几分意思了。”王妃看着淑沅:“你猜呢?”
淑沅咬了咬牙:“我们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王妃高贵在云端之上的人能叫我们过来,想必是因为王府里的人。”
“除了今天见过府中一位姨娘外,我们妯娌和王府的人没有半点来往;如果王妃真得让我来猜,我便只能猜和此事有关了。”
“不知道是与不是,还请王妃示下?”她说完又欠了一下身子。
开口闭口自称我,没有称一声臣妾,说起来实在是有些不敬的;但是王妃好像并不在意。
王妃眼中的混浊散开不少,自中有些亮光闪出:“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那就接着说吧。”
淑沅咬了咬牙,把庵中的事情说了一遍,却隐下了金承业和米姨娘的事情,那是绝不可以说得。
“米姨娘为什么要害你?”王妃眼中的混浊已经不见了,那双眼睛顾盼间完全不见一点老态。
淑沅低下头:“请王妃恕我不能说。”
王妃笑了:“不能说?这话还真得新鲜。为什么不编个什么话儿给我,不比这样说要好一些,或者你不怕我怒了吗?”
“王侯一怒轻则也要人头落地,重了那可是要抄家灭门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没有半点威胁的意思。
但是淑沅和娄氏很清楚,王妃这些话不是威胁那只是事实。只凭她王妃的身份,她说出来的话不需要加重语气,也根本不必威胁于谁。
娄氏差点就要跪在地上,还好淑沅开口前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们不敢欺骗王妃,事情也并不是什么重罪,只是被奸人所害,如今却不能说。”
“说了,怕有杀身之祸。臣妾已经身怀六甲,不能让孩子没有出生就失去父亲,更不能让太婆母、婆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是臣妾的不敬,不敢求王妃饶恕,还请王妃责罚。”反正我就是不会说,你想怎么着你看着来吧。
王妃笑起来,摆手道:“什么时辰了,饭菜还没有好吗?”打发人去安排饭菜,她才看向淑沅:“你倒是真有三分的胆子。”
“嗯,那你们再猜猜我叫你们来是为了什么,决不会是为了问问米姨娘见你们的事情。”
她说到这里声音淡了下来:“不管是在王府之中,还是在王府之外,只要是王府的人就没有什么能瞒过的我去。”
娄氏看看屋里的人又看看王妃,想说什么倒底还是不敢开口,吞了一口口水就又垂下了头。
“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就是。”王妃看向娄氏微笑:“说对说错我都不会怪罪于你们。”
娄氏可以确定自己和淑沅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所以看到淑沅和王妃对答之下,王妃好像对淑沅有另眼相看的意思,她的心思也活泛了。
谁不想能得王妃的青睐,那真就是在说假话;所以她也想有所表现,但是听来听去她也没有听到可以让她插嘴的机会。
王妃和淑沅所说的事情全围绕在米姨娘身上,而她根本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现在听到王妃的话她的心头一喜,知道机会终于来了;但是冒冒失失开口又怕王妃责怪,所以她才会流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来。
王妃果然问她了,这让她心花怒放:“臣妾认为、认为王妃是不想再看到那个米姨娘胡闹了。”她说完把腰压了压。





齐妻 118.第118章 痛不可当
娄氏认为王妃是为了米姨娘而来,那八成是嫌她夺了王爷的宠爱,所以想借她和淑沅的手除掉米姨娘。
说实在的,她并不介意被王妃当刀子使,因为那个米姨娘始终是个祸害,除掉了也能让她和淑沅安心不是。
同时还能向王妃示好,有了王妃她以后在贵妇圈子里那身价是不抬也要高三等的。
免得再有人在背后总是诟病她的兼祧之妻的身份。
王妃一哂取了茶吃,放下茶盏才道:“用不着你们的。在王府里还是在王府之外,我真得不想留着米姨娘,她便不会再出现。”
“这种事情,我还真得不必假他人之手。她说完后看向淑沅,想听听淑沅如何说。
淑沅迎着王妃的目光看了半晌才垂下头来,又过了一会儿她才轻轻的道:“王妃是来帮我们的。”
王妃笑了笑摆手让屋里的人出去,指了指满旧子的饭菜道:“我们边吃边说吧。你叫淑沅是吧,人倒是聪明的。”
“如果是为了米姨娘的话,我用得着如此费事吗?就像我如果想对你们做点什么,还用得着在这里设宴吗?”
她看着淑沅道:“不过我是真得来帮你的,但并不是为了米姨娘。和你想的有些不一样,我只是想帮你。”
淑沅看着王妃挟到自己碗中的菜,手中的筷子好像重的她都要拿不住了:“谢王妃,臣妾等铭感五内。但是这等小事,臣妾实在不敢麻烦王妃。”
王妃意味深长的看着淑沅:“我说要帮你,可以有很多原因,但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那就是被帮的人会心怀感激。”
“我不会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早已经不知道如何强求于人。”
“帮人当然要帮的大家都高兴,如果你们不需要我的帮助那更好。我喜欢你,淑沅。”
她挟了一点青菜吃:“味道还可以,至少是可以吃的,来,尝尝吧。”城中最有名的酒楼,在王妃的嘴里也只是可以吃。
淑沅闻言先看了看王妃,见她的神色间没有什么变化心反而心真得沉了下去:如果王妃想要动什么手脚的话,那就是米姨娘当真是今非昔比。
娄氏看了一眼淑沅,想要再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能得王妃青睐是好事儿,但是欠了王妃的人情就是另外一回事儿。
王妃根本不在意米姨娘,那不是作伪,是真得不把她当成一回事儿;但是却为了淑沅和她出手的话——王妃想让她们拿什么来还?
事情看上去好像很简单,在王妃那里拿捏米姨娘就像是捏住了一只蚂蚁,可是对金府来说那就是救了金氏一族人的性命!
还有沐氏一族的。
这样的恩情呢,说小她就小,王妃可以简单的道一句举手之劳;但是说大那就大如天,王妃真要让淑沅或是让金家赴汤蹈火的话便不能拒绝了。
王妃都做不了的事情,或是王妃、王府不方便出手的事情,对金家、对淑沅来说那就是天大的事情,很有可能要以性命去还王妃的这份情。
大人物的人情,不是那么好欠的;因为你有的人家都有且比你的还要好,所以当大人物想要你还人情的时候,除了那条性命外你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
所以淑沅拒绝了王妃的帮忙,而娄氏也不敢开口。
王妃继续说起了家常来,东家长西家短的一些闲谈里,一顿饭终于吃完了:这样的宴请,娄氏和淑沅哪里有什么饥饱一说,只看王妃那里是不是饱了。
王妃一放筷子,淑沅和娄氏就算饿的前胸贴后背,也只能放下手中的筷子,老老实实的站起来伺候着。
“这是我的信物,以后有事没事到王府里常走动,我就喜欢聪明的孩子们。老了,平常就怕没有人来陪我说说话儿。”王妃把两枚玉佩递了过去。
淑沅那枚玉要小一些,圆环的形状上盘绕着一条蛟龙:非皇家哪里会有这样的东西?
娄氏那一枚是块方形的,上面是一条金鲤跃出水面,眼看就要翻过那高高的龙门。
王妃没有再多说,也不用淑沅和娄氏相送,带着人呼啦啦走了一个干净。
直到王妃的车马都走了,娄氏和淑沅才腿一软坐倒在椅子上,两人对视一眼只剩下苦笑了。
她们虽然是金家的少奶奶,但是上面长辈们都在,面对达官贵人的时候还用不着她们去招呼。
顶多也就是打个下手什么的,今天是她们第一次独自面对达官贵人,还是一位王妃。
在这座城里王府那就是天了,当真是王府里有个什么响动,整座城都要动一动的。
“也说过不怕死的狂话儿,今后万万不敢夸口了。”娄氏笑着捶了捶腿:“今天我的胆子差点被吓破了。”
淑沅点头:“是啊。没有见到王妃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王府如何,真正面对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生杀予夺。”
两人还没有下楼,金府的人就冲了上来,当前一人就是金承业。
挑起帘子一看,发现在淑沅和娄氏都没有事儿他大大的松了口气:“我求了几次王妃就是不理,也不相召我上楼,我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倒底怎么回事儿?”他问完又摆手:“回去说吧,老太太都等着呢,一并说了也免得你们还要说两遍。”
他看了一眼淑沅给她一个眼神,先伸手握了握娄氏的手,又把娄氏交给身边的丫头:“看到你无事,我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在冲进屋的那一刻,看到淑沅和娄氏手牵手坐在窗边,他便知道两人的关系有了变化:是他所希望的变化。
娄氏看看他嗔了他一眼:“今儿幸亏有嫂子在。”她推开金承业,回手拉过淑沅来:“我们回去吧。”
她很高兴金承业刚刚拉起她的手来,但是当着淑沅的面儿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今天不同平常,她可不想让淑沅眼红。
可是让她把金承业推到淑沅身边去,她又很不情愿,所以她推开金承业自己拉起淑沅的手来。
淑沅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任由娄氏拉着她下楼了。
金承业摸了摸鼻子,只能默不作声的跟上去:他忽然感觉可能自己想左了——娄氏和淑沅如果真得要好了,怕是今天这样的情景会更多。
一进二门便有人拉了车过来,急急的扶了淑沅和娄氏上车,飞快的拉起小车来直奔老太太那里。
老太太屋里不只是赵氏三个儿媳妇都来了,南北府的主子们也一个不少的全到了。
男人们都在东边花厅里说话,而两个老太太带着儿媳、孙媳都在西厅里等着,人人都是一脸的焦急。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王府的人忽然把淑沅和娄氏弄到迎仙楼去做什么:尤其是金承业根本上不了楼后,他们更是着急了。
看到淑沅和娄氏回来,金家的男人们也顾不得那么多:反正都是一家人,平常也不是见不到的,都到西厅这边来。
淑沅和娄氏又被震到了,看到南北二府的人如此齐全,两个人除了苦笑也只能苦笑了。
但是让淑沅更加明白了血浓于水,更清楚的体会到什么是砸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亲情。
不管两府之间有多少矛盾,也不管两府之间互相有多么谋算,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那些都可以放下。
所以,金家才能屹立到今日,历经两朝依然常盛而不衰。
淑沅和娄氏不知道家里是这个样子,就连金承业也没有料到人如此齐,因此淑沅完全不知道什么事情应该说,而什么事情不应该说了。
她想了想便借口要吃药,先和金承业私下说了个大概;对金承业只隐下了她和娄氏去庵堂的本意,然后让金承业去和老太太通气,看看有什么不方便言说的。
海氏认为此事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因为事关金氏一族,这事儿还要知会长房那边才可以。
所以淑沅也就源源本本把事情说了出来,依然没有提及她和娄氏去庵堂的真意。
但是她还是发现在,在自己提到那个庵堂时,屋里长辈们好几个脸色都有变化,还有不少长辈都看向了海氏。
她心头一跳:难不成石榴那个丫头打听来的消息不是假的?芳菲两个孩子曾经的奶娘真得就在庵堂里?
可是经过今天之后,怕是她再找机会前去的话,也不可能会找到那个在金府做过奶娘的人了。
金家的人心思都被王妃的事情牵住了,因此淑沅也就没有看出更多的东西来。
老太太随后让淑沅和娄氏更衣,两府的长辈们都留下了:他们当然要商量一番。
淑沅没有听到的是魏氏在她离开后的第一句:“留下来的总是祸害,我早就说过了。那个庵堂,真是她们两妯娌碰巧到那里吗?”
海氏淡淡的道:“我们北府这点子事情就不劳嫂子操心了,反而是王府的事情——王妃的那个好意,我们要如何处置?”
她不想谈魏氏提及的事情,而金承业在听到魏氏的话后,脸上闪过的只有痛苦。
就好像有一把尖刀要在他身体里刺出来,会生生把他劈成两半:那刀子偏生还劈的很快,因此痛苦都深入到骨头里。
让人看到他脸上的痛苦都不忍心再看第二眼,所以厅上的长辈们或叹或是装作没有看到,谁也没有去安慰他一句。
就连最疼爱他的海氏也没有对他说一个字。




齐妻 119.第119章 清修
淑沅回到房里后感觉有点累,可是却没有一点睡意,反而脑子里万马奔腾,怎么也静不下来,更不用说小睡片刻了。
她到院子里走动,看到母亲住的房间便回到房里写了封信,问母亲家里的情形如何。
对于金家今天发生的事情,她是没有对母亲提一个字,只是叮嘱母亲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淑沅还是坚持着家书报喜不报忧的原则,对自己没有提半点的不好;但她知道母亲记挂自己,所以拣着好的写了上去。
写好后她叫来人打发他去送信,然后又吃了一碗安神汤,可还是没有半点睡意。明明身体上累得不行,但躺在床上合上眼睛却没有法子睡着。
“少奶奶,三少奶奶来了。”玉露轻手轻脚的过来。
淑沅坐了起来,一脸的倦容看得玉露有些担心:“姑娘,您要不先睡一会儿?”
“睡也睡不着,正好和三少奶奶说会子话。你和云雾在外面伺候着,这会儿也没有其它事儿,让其它人都散了吧。”她摆了一下手:“快到晚饭的时候再让她们过来伺候。”
玉露答应一声,看看淑沅没有再劝;正好此时娄氏也踏进了房门,云雾不多时送了茶点上来,和玉露便都退了出去。
娄氏根本就没有让她的丫头进来,因此房里只有淑沅和她在了。
“不是我心急,嫂子,你不要怪我。我也知道你有身孕应该多休息,可是此事儿我想来想去,还是早点过来告诉你为好。”娄氏也看到了淑沅的倦容。
她打心里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事情有缓有急也是没有法子的:“石榴那里我问过了,你绝对想不到的是,那个消息居然是她在吕福慧的丫头那里听来的。”
“是前两天的时候,吕福慧的丫头被打发前关在柴房里,石榴去看她的时候,正好听到她和人在说话。”
“后来石榴就问了蓝玉,没有想到她会说出那么惊人的话来;再后来石榴看我逼的急了便把此事回了我。”
“我琢磨着,那蓝玉不是我们金家的人,这样的秘事她一个丫头怎么可能知道?定是有什么人告诉了她才对。”
“只是如今她人在吕福慧那边——也是老太太的慈悲,居然又把她的丫头都送了过去。”
她说到这里看一眼淑沅:“倒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只要去吕福慧那里就能问清楚,倒底是谁在给蓝玉嚼舌头。”
淑沅闻言点头:“好,那明天我们就去瞧瞧吕福慧,问问她有什么需要吗?昨儿我还在门前看到了她,她还给了我一封信。”
“明儿正好一并问个清楚。弟妹,你明天就不用陪我去了,今天就够你累的。”她说到这里一笑:“明天爷正好要查帐,身边也不能没有人伺候着。”
娄氏笑了起来:“好。”站起来又转过身来叮嘱了一句:“你一个人可以小心在意,嗯,最好是带多带几个人。”
淑沅送走了娄氏回来更没有睡意了,对娄氏的话她是不太相信的:因为蓝玉早在吕福慧被赶出去之前,就被绑了起来关到柴房里。
就算有人再想谋算,也不可能做那种没有把握的事情:那人怎么就知道石榴会去柴房,又怎么能保证石榴把此事告诉给娄氏,又何时会说出来呢?
娄氏今天才来找自己去庵堂,应该是石榴今天一早说得,才能不早不晚把她引到那座不大的庵堂去。
如果不是石榴有问题,那就是娄氏有问题了。
不过看娄氏今天的所为,说她有私心是肯定的,但是说她要谋害淑沅的话,淑沅是不能相信的。
“云雾,”她叫了丫头过来:“你去小心的打听一下石榴的为人,记住不要被人所疑。我可不想让你们三少奶奶多想了,懂么?”
“然后你多和石榴来往,注意她点儿,看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淑沅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也打听一下除石榴之外的丫头们,可有什么可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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