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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二月二
淑沅和金承业与平氏、沐夫人走的不是一条路,他们夫妻原就是有话要说,自然要避开众人。
“我不知道公主殿下会……”淑沅先开了口。此事虽然不是她的意思,但此时事成定局后,她认为应该自己先开口解释一二。
金承业长长的吐了口气:“我知道。”他很郁闷,可是能怪谁呢?
怪罪皇上?那可是圣天子,天地君亲师,他读了多年的书可不会对皇上的旨意指三道四的。
怪罪公主,那同样是君,他有什么资格指责公主殿下,而且那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罢了。
怪罪淑沅的话,那更不对了。因此此事从头到尾就不是淑沅的主意,淑沅也只是被公主殿下说动了而已。
他不知道要怪谁,可是他就是感觉心里很憋闷、很难受。
淑沅咳了两声:“那此事也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了,只是我们不会因为这点事生份了吧?”
金承业闻言抬起头看向淑沅:“你,会不会和我生份了?”他话出口后又感觉自己太欠了,想要挽回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脸一下子涨红起来。
他咳了两声转过身去:“其实也不过是挂个名儿罢了……”
淑沅闻言立定:“公主殿下前来的时候,我也认为只是提着名儿罢了,有这么一个名儿,我们母子就多一份保障,也不怕被谁算计、被谁害了去。”
“但是现如今是一道圣旨,如果只是平白担个名儿的话,皇上也不会因为宠着公主就如此由着公主的性子胡闹。”
不是金承业不聪明,而是金承业不想看明白。
金承业不愿意面对,金承业也不愿意接受这一切。
“皇上也不可能让你做什么的,你有身孕在,且又做得了什么呢?”金承业转过身去:“也不过是陪公主玩耍罢了,过上几日公主新鲜劲一过,咱们、咱们还是辞了吧。”
淑沅沉默了一会儿:“我先去服药了。”
金承业转过身来:“淑沅,你是生气了?”
“没有。”淑沅淡淡的道:“我只是有些失望,没有想到你也如那些凡夫俗子一样。”
“承业,其实你但凡为我着想一二,就不会说出那番话来。”她话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或者,和你瞒我的某件事情有关,所以你才不想我是怀远将军?”
金承业的脸色真得变了:“淑沅你这话就诛心了。”他微微停顿后没有接淑沅后半句话:“你说我不为你着想,那我也想问问淑沅你为什么一定要做怀远将军。”
“是不相信我,还是没有为我着想过?我做为一个男人,嘿。”他摆了摆手:“不说了,我送你去服药。”
他认为自己没有为淑沅挣来凤冠霞帔来,反而淑沅给自己挣来一份功名,他再多说岂不是更不像个男人。
淑沅和金承业再一次没有谈到一块去,两人都各怀心思,都有各自的心酸与不解。
直到用午饭的时候,金承业和淑沅也没有再说话:他们都不是爱吵的人,既然说不到一块去,他们就认为彼此需要时间来想清楚:倒底是自己错了,还是对方错了。
如果错的话,又错在了何处。
平氏和沐夫人看得出来小夫妻的不对劲儿,因此一桌的好饭菜摆上来,谁也没有再提淑沅成为朝中三品怀远将军的事情。
二老爷来的倒不早,他坐下后直接问金承业:“淑沅可要去辞官?我可以去打点一番,免得让她太过辛苦。”
平氏皱起眉头来,如果不是看在淑沅和沐夫人的面子上,她今天是不会让二老爷过来用饭的:“吃饭,吃饭。”
金二老爷看看她:“有的吃就吃吧。”说完后他看向淑沅:“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事儿就听我的,为了不让承业丢脸、毁了承业的前程,你下午就去跪辞。”
金承业咳了两声:“伯父,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从什么长?做为男人岂能不振夫纲,她做了什么怀远将军,你一辈子也别指望夫纲了。”金二老爷皱起眉头来:“马上辞了去,是贤妇就不用我来说。”
“不然的话这样的妻子要来做什么,倒不如另娶一个的为好。”
二老爷的话音一落,沐夫人和淑沅的筷子都放了下来,母女两人四只眼睛瞪着他:“您是什么意思?”
淑沅还补了一句:“不用从长计议,我意已决,这怀远将军我还做定了。”





齐妻 153.第153章 是个好人
金二老爷最后的一句话只是有感而发,认定自己这一辈子就是吃亏在夫纲不振上。
尤其是现在事事处处被平氏占了先机、占住了道理后,他更是对妇人压男人一头甚为反感。所以他才会冲口一句:倒不如另娶一个为好。
可是他不知道北府二房那里再提兼祧之事,事实上金家北府还真有要金承业再娶一个妻子的打算,所以他这话就大大的不顺沐夫人的耳朵。
淑沅对金二老爷没有半分好感,又哪里生得出尊重来,因此在听到金二老爷针对自己的话后,当然也没有客气。
事实上她生气有一半儿是因为金承业:什么叫做从长计议?不管她和他之间有什么不同意见,那都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情;还有,和二老爷品行如此坏的男人又有什么可计议的。
所以她说完定要做怀远将军后看了一眼金承业,那话她就是说给金承业听得。
因为她早已经对金承业说过,可是金承业却没有记住,那她不嫌麻烦再告诉他一遍,提醒他不要再忘了自己已经有决定。
沐夫人嗔了淑沅一眼:“怎么和长辈说话呢,还不向你二伯父认错?”她训斥了女儿后,并没有给淑沅开口机会便看向二老爷:“不知道您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对我们沐家教的女儿有什么不满?”
金二老爷也放下了筷子,看着沐夫人的眼睛正经的道:“还真得对贵府教女儿不敢苟同。先不说其它,看你和你女儿一来就与平氏走得极为亲近,就知道你们是一路人。”
“如平氏这样的悍妇,如平氏这样不贤德的妇人,如平氏事事都要压男人一头,做不到以男人为天,不能好好的伺候自家夫婿的恶妇,人人都应该唾而弃之。”
“可是看你们母女,每一个都待她那个恭敬,就好像这府里她才是真正的主子。不要忘了,大门上写得可是金府。”
二老爷说到这里看着沐夫人:“尤其你做为母亲,不但不管教你的女儿什么人应该来往,什么人应该远离,反而还让她和平氏学。”
“看看她学到了什么,一个妇道人家居然狂妄的认为可以出将入相——真不怕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你真是贤良的,早在接旨的时候就应该带着你女儿去午门那里跪辞,就算是死也不能接受皇上的封赏,做为一个妇人就应该相夫教子,好好的伺候的自己夫婿。”
沐夫人听到这里咳了两声:“我看姐姐也没有去做官,一心一意相夫教子,不知道二老爷您现在给了姐姐什么?二老爷只是给姐姐弄了个外室出来罢了。”
二老爷听得大怒:“和你们就没有话可说,果然就是一种货色。承业,你还看不出来嘛,现在就跟我走,只要你是我们金家的男人,现在就跟我走。”
“这样的女子万万不可为妻,就让她去被人耻笑,看她最后成为世人笑柄,才知道我今日是金玉良言。”
金承业站起来:“伯父息怒。”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因为他打本心里就不认同金二老爷,岂会随他离开呢。
虽然他和淑沅的意见相左,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淑沅分开:意见不同而已,只是要找到他和淑沅都能接受的法子而已。
他和淑沅是夫妻,结发之初的誓言他还记得,尤其是在淑沅重新醒过来后,他更是发誓不会再让淑沅受半点委屈——他任何时候都不会丢下淑沅的。
“你不要怕。我也不是要你休妻,她身上还有我们金家的骨肉。但是绝不能容她这样下去,不然的话我们金家都会成为人家的笑柄。”二老爷却伸手来拉金承业。
“我说过我要休了平氏,就是给你做个样子,就是要让我们金家的男儿们都瞧清楚,什么样的妇人是绝不能要的。”
他长长的叹口气:“不然的话,伯父岂会落到如此田地,但凡有一分的贤良也不会害得我如此之惨。妻不贤为祸,不可不戒。”
“我早已经给族里长辈写了信,正好有几位长辈就在左近,昨天就已经到了。我已经把事情全盘都说了,你的事情我也向长辈们提及。”
“今儿我定要为你做主,今儿我也定要休了她这个恶妇。”他指向平氏:“我说过我不会一纸休书就让你走人的,我要让你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二老爷说到这里看向淑沅:“你现在明白了,如果此时你知错的话,那我看在你腹中骨肉的份儿,还能给你留两三分体面。”
“不然的话,就让世人都看看你们几个妇人都做了什么,就算你是什么怀远将军又如何,天下人的唾沫就能淹死你。”
金承业不高兴了,他是真得不高兴了:“伯父,您和伯母的事情小侄不敢过问,可是小侄的家事,伯父凭什么越过了小侄的祖母与父母去?”
“小侄如今父母健在,祖母身体也康健,不论小侄夫妻做对还是做错了什么,都自有至亲长辈来教导,不敢劳烦伯父。”
“尤其是淑沅的事情,那也只是我们北府的事情。”他说完看向二老爷:“请伯父不要把我们夫妻和您的事情牵扯到一起。”
“或者,二伯父是故意为之?”他眯起眼睛来:“因为我们夫妻有什么地方做事惹了伯父着恼,所以会把淑沅拉出来说事儿?”
他不傻。金承业从来不傻,所以他很直接的问到了金二老爷的脸上。
要知道二老爷自在金家老宅就和他们北府有些不快,更何况后来他要纳妾室和淑沅有各种的不快,而淑沅分明是偏帮了平氏的。
淑沅微微抬起下巴来:“伯父怕是恨透了我吧?不过是想收拾伯母的同时,再收拾我一把。不但能大大的出口恶气,还能赚一把好名声儿。”
“不畏强权大义灭亲,绝不能让我一个女子乱了朝纲,对吧?多么好的名声儿,我想如果伯父你真得做到了,就算那三品的官儿不成,前程也不可限量了。”
平氏叹口气:“你真得以为天下人都傻吗?不说其它的话,金氏一族的人入京真得当我不知道?要知道,我可是在京城长大的。”
“你要休妻休书拿来,我转身就走,半个大子儿也不拿你的,也权当给女儿们一份体面,我便认了。”
“如果你真得要闹的话,可以,但是不要牵扯到旁人。你我夫妻的事情和淑沅他们无关,要知道老话儿——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姻,你不要太过缺德。”
金二老爷闻言笑了,他轻轻上前扶起平氏来,示意她走了几步才在她耳边轻轻的道:“如今知道怕了?”
“可惜的是,晚了。我不怕明白告诉你,我就不会放过那个沐淑沅,不是她的话我岂会丢那么大的脸面?”
“不是她攀上公主殿下的话,那天我纳妾之时公主和王孙殿下岂会来,又岂会证实什么,让我百口莫辩?!而她呢,却因此而飞黄腾达,你说我如果放过她的话还是大丈夫吗?”
“你,就等着被休吧,却是要被人人唾弃的休离之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愿意和你来往,你能得到只有人们的鄙夷。”
二老爷看着平氏的眼睛流露出来的只有阴狠:“你在对我下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的,因为是你不义在前我才会不仁,所以不要说我心狠。”
“我心狠也是和你学得。”他说完狠狠的摔了一下袖子,看向外面。
外面已经有人引着两个老人家走了进来,两人的长相和二老爷有那么三四分的相似,一看就知道是金氏一族的人。
平氏没有想到二老爷会把淑沅恨到如此地步,说起来淑沅真得很无辜,根本没有对二老爷做什么,就连他的那个外室也是找淑沅的麻烦才会被淑沅教训的。
但是她现在说什么二老爷也不会听进去的,因此她没有去迎金家的两位老人家,反而退后几步到淑沅和沐夫人的身边:“是我连累了……”
她是真得很抱歉。
沐夫人见过的事情不比平氏少,因此一笑道:“和姐姐无关——再和我外道,那就是姐姐看不上我这个江湖出身、如今只是一介商人妇的低贱之人了。”
淑沅也摇摇头:“和伯母无关的,伯母不必放在心上。有些人讲的道理只是他自己的,至于公道公理四个字他是一辈子都没有认识过。”
金二老爷早早迎了上去,施礼下去口称“叔父”,侧身相让请两位老人家进屋里上座。
“我去见个礼。”金承业叹口气:“居然是叔祖父,想不到伯父……”他摇摇头:“伯母,我就怕伯父今天请来的不止是两位老人家而已。”
“要不要打发人去王府送个信儿?”他一面走一面轻轻的提醒着平氏。
此时他如果打发人去给王府送信,是最不显眼的也最易成功的;就算被金氏的两个老人家发现,也不能怪到平氏的头上去。
平氏没有看金承业却答了他的话:“你这孩子有心了。”又侧转头对着淑法一笑:“你家的承业是个好人。”




齐妻 154.第154章 跪下
淑沅听到平氏夸赞金承业的话微微一笑,接下来并没有说什么。她听得懂平氏话中的意思,只是现在可没有功夫说她和金承业的事情。
平氏不仅仅是在夸金承业,也是在劝淑沅不要太较真了,金承业人不错的,凡事不要太过要强,免得伤了金承业的心。
在这个时候平氏还有这份心思来关心她,实在是让淑沅心里有些暖暖的,知道平氏是真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子侄来看待,而不会因为二老爷有什么改变。
沐夫人立在平氏的身后轻轻的道:“莫要往心里去,还有妹妹我在呢。其它不敢说,但是他们敢欺负妹妹,我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疼。”
她不便直接插手平氏和二老爷的事情,但如果平氏真得被人欺了去,她的性子也由不得自己只看着不作声。
平氏回头看沐夫人:“妹妹放心就是。”她并没有可担心的,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夫婿已经不是从前的良人,儿女们的体面他做为父亲的也不顾念半分,想想她多半辈子今天落到如此田地,没有更糟糕的了。
平氏自打听到二老爷要休妻的话后,她便知道再也不会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金二老爷引着两位老人家进来,金承业便引见了自己的岳母,而对淑沅两位老人家就算不熟悉但却是认识的。
两位老人家一位是上一任族长的弟弟九太爷;另外一位却在族里管着祠堂的十二太爷:平常族里人有什么纷争,族长都会叫他一起做个绝断。
十二太爷笑得一团和气,九太爷的脸上倒没有什么笑容;两个人都和沐夫人说着客气话儿,一时间倒没有问到家事上。
二老爷并没有坐下来,不时看看门外,看到院门那边的人影他对着两位太爷深施一礼告罪就又匆匆出去了。
就像金承业所说,他今天请来的人可不是仅仅只有金氏一族的两位老人家。
淑沅在二老爷离开的时候深深的看了看两位老太爷,发现两个人也对视了一眼:难不成两个老人家并不知道二老爷的安排?
不等她暗示金承业或是平氏的时候,那边金二老爷已经引着人进来了。
来的人却让淑沅和金承业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小夫妻对视一眼后心中都生出恼意来:来的是米家的大公子,曾经金承业的好友。
但在米姨娘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情后,金承业便和其断了交。想不到的是,今天他还会有脸再见淑沅和金承业。
金二老爷引着米大公子进来,向十二太爷引见时道:“现如今米家贤侄不同往日,已经是有七品官身的人,不日就要授知县去地方了。”
十二太爷依然笑的和气:“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朽应称一声米大人,请坐请坐,不要客气。”
他说着话看了一眼二老爷,目光里有着询问。
九太爷的脸都要放下来了,因为他和十二太爷今天来,是因为二老爷写信说了家中的事情,他们是来看看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家事当然要关起门来说,不管二老爷是不是打定主意要休妻,此事也不宜在旁人面前提及。
更何况如今米家和金家已经结了仇冤:如果不是王府的人出手,现在米家吃官司的人还要再多几个才是。
二老爷的所为让两个老人家心中是大大的不快。
米家大公子并没有客气,谢过座后坐下看向金承业:“金兄……”
“当不起米大人一声兄字,还请米大人自重。”金承业没有给他留脸面。
现在他身处二伯父的宅邸之中,所以他不能把二伯父的客人给赶出去,但是他却不必给米大公子半分笑脸。
如果是在金氏北府之中,他在看到米家大公子的那一刻,就会叫人来把他打出去。
米家大公子微笑:“金兄的性子就是这样,唉,岂不是吃这样的亏?有时候这人的福与祸很难说的,对不对?”
“本来小弟前些日子认为必有大难临头的,想不到的是却是一场大喜事,居然得补知县,真就是皇恩浩荡。”
他说到这里对着南边拱了拱手后,目光扫过淑沅笑了起来:“在金兄面前提这等小事实在是见笑了,因为嫂夫人如今已经是朝中三品大员,绝非我等能相比的。”
米家大公子嘴巴里说的是我等,但是他的意思很明显:我如今已经是七品的知县,可是你金承业还是个白身——你是白身不要紧,可是你妻子都是三品的大员了,你丢人不丢人?
“还没有贺喜金兄呢。”他说着话站起来身来,取出一份礼单来递向金承业:“薄礼一份聊表心意,请沐将军和金兄收下。”
他哪里是要送礼分明就是在打脸,重重的打在金承业的脸上:以后你们夫妻被人提及,你的妻子是沐将军而你是什么?被你的妻子压了一头过去,你还能算是个男人?
淑沅皱起眉头来正要说话,金承业伸手接过了礼单来,扫了一眼淡淡的道:“还真是薄礼,难得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现眼。”
“莫不是你们米家如今有些困难,嗯,嗯,也是,你刚刚成为知县嘛,要知道这可是大事呢。”
金承业说完把礼单往桌上一丢:“这礼收与不收也没有什么,实在是薄的让人看看都脸红,看不出你当真有贺喜的诚意来。”
淑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米大公子:“米大人的衣带,可够长的。或者说,是你们米家的衣带变长了。”
她一句话就让米家大公子的脸色变了,面对金承业刻薄时他还能笑吟吟的不当回事儿:因为淑沅说他的知县是靠妹妹的裙带关系才赚来的。
事实上也没有冤枉他。本来他凭什么能做个七品的知县,就算有个举人的功名,那没有什么人举荐的话想要选出来真比登天还难。
就因为他不是凭真凭实学,就因为他的官身来得有些不清不白,就因为他是靠着自己妹妹才有今天,所以他更不忌讳有人提及。
“你——!”米家大公子抬手指向淑沅。
沐夫人拿起鸡毛掸子来就抽了过去:“唉,带眼的看着点儿,看着点儿啊。”一下子就狠狠的抽在米大人的胳膊上,疼得米大人也顾不得再发作抱着胳膊坐了回去。
“真是对不住,刚刚看到一只苍蝇飞来飞去的讨人厌,没有想到打杀它的时候伤到米大人。”沐夫人把话说得理直气壮,没有半点的愧疚。
倒像是米大人被她打,是她很给面子的模样。
金二老爷没有理会这些是因为他不在屋里,早一步离开去接人了,自然无法维护米大人一二。
十二太爷叹口气:“天热了苍蝇就是多啊,没有办法。亲家母坐,坐啊,吃茶,来吃茶。”
他和沉着脸的九太爷谁也没有理会叫痛的米大人,更没有丝毫责怪金承业和淑沅的意思。
米大人吃亏后终于消停下来,记起自己今天可是来看笑话的,因此他决定先忍下一口气,等一会儿有的是他开口的机会。
当下他拿起茶来吃,不再看金承业和淑沅了。
淑沅咳了一声叫米大人:“米大人,你是给我跪下呢,还是我现在教教你礼仪二字怎么写?”
米大人吃惊的抬头:“跪下?嫂夫人说得什么……”
“你说我在说什么,我是朝中的三品将军,请问米大人你是几品?下官见了上官不用见礼请安的吗?”淑沅看着他:“或者米大人的因为衣带太长,所以没有礼仪两个字放在眼中?”
米大人看着淑沅呆住了。
今天他知道金家二老爷要休妻,他也很清楚金家的二老爷不会放过沐淑沅,这样的好戏他不来真得对不起自己,尤其是对不起命苦的妹妹。
但是他只想着看好戏却忘了,或是他和很多人一样,并没有把淑沅身上那三品的官身当回事儿,下意识的给忽略了。
官身就是官身,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人。不管淑沅是不是妇道人家,如今她就是皇上亲封的三品怀远将军,而一个七品县令见到淑沅当然要见礼。
淑沅看着他:“你米大人轻狂在前,如今又故意怠慢在后,我不知道你的眼中是没有朝廷呢,还是没有皇上。”
米大人终于站起身来深施一礼:“下官见过沐将军。”他只想着看金承业的笑话,却忘了他如今见到淑沅后是要低一头的。
他一个大男人要在淑沅面前施礼,要请安问好——这比打他更让他难堪,因为他刚刚还笑话过金承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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