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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城遗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白袍将

    “太师说得不假,刚才我们也都讨论了一番东军的封赏问题,大概的东西就像刚才说得,所有将校都有晋阶,都由封赏。再具体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定下来,但兵部和吏部不会拖延的,皇上对今次出征甚是看重,不会亏待太师和有功的将士们的,太师放心好了。“

    戚准闻言撅了撅下巴上的肌肉,说道:

    “公公,我并不是觉得行赏不均




第四百六十八章 杯酒释兵权(下)
    鱼公公此言一出,一语惊人,在场众人无不被惊得目瞪口呆。不过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也不是所有人都被惊到,隆、鱼两位公公以及章鸣岳和另外两个中堂就非常的淡定,至少和刚才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兰子义这种提前猜到谜底的人尚且被这条消息吓得不知所措,其他人听闻这条消息后是个什么样子就可想而之。

    鱼公公笑呵呵的望着额头冒汗的戚准说道:

    “太师这是怎么了为何只是大张着嘴不说话呢”

    戚准听到此话才意识到自己的下巴不知什么时候就吊在了上颚何不上来。闭上嘴的戚准咽了口吐沫想要镇静一下捋清思路,但只是如此并不能让他平复心情。

    戚荣勋看着自己的父亲,小声问道:

    “父亲,你怎么样“

    如今桌上人都静悄悄,戚荣勋这话问出大家全都听到,他这么说其实是露怯了。但戚荣勋自己已经被鱼公公的话吓得不清,以他老实人的模样现在问出这话来也在情理之中。倒是坐在一边的兰子义脑袋里面正在飞速思考,他在想要是现在被问到的是他父亲兰千阵,那他兰子义应当如何开口分忧。

    戚准端起桌上酒,仰头一饮而尽,而后不断退色的脸上终于泛回一点红晕,他慢慢呼出一口气后算是稳住了阵脚,接着他拍拍自己儿子的手,安慰道:

    “我没事。倒是你,你若一直如此,哪天我不在了你可能够为自己撑住头上那片天“

    戚荣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突然会当众说出这种责备的话来,他红着脸低下头,羞愧之中透着疑惑与不解。

    接着戚准看向鱼公公,说道:

    “公公,最近东南沿海又有海贼作乱,我的主力只剩这么一点,公公现在把兵给结下我可怎么回去抵御海贼“

    戚准问的是鱼公公,没想到隆公公却插话答道:

    “太师刚才还一直在说自己的兵是朝廷的兵,怎么现在就改口说是‘你’的主力了呢“

    戚准闻言道:

    “两位公公一边要我赴镇剿贼,一边又要把东军剩下这点兵全收了,一边要我下蛋,一边又不给我饭吃,同时还要从我身上割肉,这样做我怎么回去打“

    鱼公公笑道:

    “太师当年在东南沿海平定海贼时勇武无双,怎么年龄大了之后胆反倒是小了呢太师既然觉得回去的路上无人保护那好办,我禀明皇上后派御林军铁骑送你赴镇。“

    戚准听到这话真是哭笑不得,他说了半天是在说自己东军缺员,可鱼公公却硬要说他缺侍卫,这不是糊涂嘛。但鱼公公要真这么糊涂早就告老还乡去了,大家都知道他这是装糊涂。

    戚准心里清楚这一点,可他又不能掀桌子翻脸把这件事说破,要知道鱼公公和隆公公代表着皇上,戚准要敢翻脸那他是和谁翻脸

    于是戚准只得重复刚才的话道:

    “两位公公,我不是缺侍卫,我是却人,我回镇之后是要剿灭海贼的。“

    鱼公公闻言说道:

    “按照去年年底上报的文书,东军去年籍兵员有十七万八千人,今次剿匪东军损失虽大但加上留在京城里的将士也就十三万人,太师回镇之后还有四万兵丁可以调用,怎么就张口闭口要说少呢难道太师之前一直在吃空饷,兵力差了口子不成“

    隆公公接过话头又插话道:

    “东边岛夷处来的海贼的确是我大正祸患,可那也是五年前了,这几年太师在沿海连年作战,海贼都已经没多大动静了,近一两年海贼犯境不过都是小股敌寇来犯,多不过几百人,少只有十来人,剿灭十来人的贼,今次也不例外。太师还要动用上十万的兵力不成“

    戚准闻言道:

    “两位公公此言差矣,末将绝非贪吃将士空饷的无耻之辈,东军去年所上籍册没有半点虚假,确实是有十七万人在籍。可公公要知道,我大正从南到北,海疆万里,到处都是海贼的登陆场。海贼乘船犯境,嗖乎而来,飘忽而去,海风一吹,船行万里,朝在齐岸,暮至闽湾。

    妖贼行动迅速,转进如风,而我防贼的将士却只能靠两条腿奔赴战场。之前妖贼之所以为患就是因为敌快我慢,我军赶赴战场时海贼已经逃跑,我军疲于奔命。所以我赴镇之初便选取近海重镇屯聚重兵,沿海一线则广布前哨,同时组织渔民连庄保甲,广设烽烟。一处有贼,立燃烽烟,东军可在半日内赶到。这样我才将为患上百年的海贼剿灭。现在公公夺我主力,只留给我四万多人指挥,又没钱让我募兵补员,这大正万里海疆靠四万人,就是跑断腿也防不过来!“

    隆、鱼两公公说戚准吃空饷,灭毛贼,话里本就带着刺。还好戚准城府不浅,一点也没有被激怒,回答也是有理有据,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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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杯酒释兵权(下)
    在戚准于这张桌上争论的时候,兰子义一直留着一只眼睛在观察门口那桌。那桌上的认可都是东军的将士。

    兰子义注意到这些军士从鱼公公说出留守京城时就全都捏拳,憋着一口气喝闷酒。现在这个军士摔杯子发作出来也是憋不住,忍无可忍的行为。只是他把杯子摔了固然能惹得旁边军士暗自叫好,但并没有哪个人明目张胆的跳出来支持他,大家都在观望。

    选择观望的人是正确的,因为在那个莽撞的东军将领站出来后守在大堂中的台城卫便已经手按腰刀围了上来,兰子义这才惊奇的发现这堂中一直都站满了台城卫,只是这些卫军站的角度都非常刁钻,若不仔细看或是他们自己动弹,餐桌上的人很难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鱼公公手按大腿,肘尖外张,横刀立马端坐在凳子上听着那军士把话说完。可当军士说完后鱼公公却未立刻回答他,鱼公公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也不眨的盯着那军士看,直勾勾的盯着誓要把对面的心肝脾肺肾全部看穿才作罢。

    堂中这么多人,现在却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兰子义现在都能听到旁边戚荣勋胸膛里的心跳声。除了隆公公,章鸣岳,张望等少数几个人外,剩下桌上的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乱动,只有那个摔杯子的军士突兀的站在地上。

    能和戚准一起进宫来的将士都是东军的中级军官,这些人全是过去几年间随着戚准在东南沿海剿贼,一刀一枪,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就算是个孬种经历了这么多血战胆子也都练肥了。可是现在这个军士站在堂中却觉得度日如年,鱼公公的目光让他想起了一人落单时见过的林间狼眼,那是寒夜里夺命的孤灯;堂中迫人的寂静却又好似海上的台风,只差一点便能将他刮走到九霄云外。

    那军士费力的咽下一口唾沫,他想悄悄坐下但那已是奢望,他想避开鱼公公的目光却根本没有那个胆。

    鱼公公就这么盯着军士,一动不动也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许久之后,久的兰子义都快被压抑的气氛逼疯的时候,鱼公公才挑动了一下眉梢,掷地有声的那军士道:

    “说啊,接着说。我等了这么久你怎么闭嘴不说了“

    那军士现在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半天功夫居然都快虚脱。军士闻言并没有答话,至于他是不知如何答还是没力气作答抑或是不敢再作答无人知晓,反正他孤零零的没有开口。

    鱼公公看着军士这副模样,冷哼了一声,接着鱼公公突然伸手抓起桌上的碗,照着军士面们就砸了过去,鱼公公跳起来隔着桌子指着那军士骂道:

    “什么叫兔死狗烹什么叫鸟尽弓藏嗯老夫读书少听不懂你这文邹邹的词,你来给我解释解释!“

    那军士被鱼公公吓愣了,碗飞过来他都不知道躲,那半透明的绣花胚子硬生生砸在他脑门上拌着血花撞得粉碎。

    鱼公公不等有人开口,怒不可遏的自问自答道:

    “你们是立了功没封赏还是没进爵老夫是设下五百刀斧手骗你们性命还是酒里下毒算计你们

    你们一个一个已经定下来要加官进爵,拿银子领赏钱,你们的将军被皇上点名加封太师,这还叫做兔死狗烹老夫烹你们了吗老夫怎么个烹法

    太师刚才说得清清楚楚,大家都是朝廷的兵,皇上怎么调你们就怎么打。现在只不过调你卫戍京城你却说我是鸟尽弓藏,那我要是调你去漠北剿诺诺呢你是不是半路就兵变造反了“

    戚准听到鱼公公说出“造反“两个字再也坐不住了,他从座上起来,推开衣服前摆,跪在地上说道:

    “公公息怒,这位兄弟只是随我随的太久,一时想不开发酒疯,公公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

    说着戚准回头朝那军士打手势道:

    “还愣着干什么跪下!“

    那军士闻言这才反应过来,两腿一软扑通就跪倒在地上。

    戚准是跪下了,可是鱼公公的怒火才刚点燃,他拉开嗓门对着那军士吼道:

    “发酒疯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你就来发酒疯这里是宫里,今天我是代皇上设宴,你当着皇上的面摔杯子你眼里可还有皇上我就想问问你你这酒疯是发给谁看呢“

    鱼公公指着的是那军士,但骂的明显是戚准,戚准跪在地上想要找机会插话,可鱼公公却不给他留这机会,鱼公公继续骂道:

    “调得动的才叫兵,调不动的那叫匪!皇上让你们入京你们不来这叫什么这叫拉山头抱团,这叫结党营私,这叫阴谋造反!“

    鱼公公吼出这句话后,门口那一桌的东军再也坐不住,一桌人齐刷刷的从凳子上滑落,跪地扣头,口中齐声喊道:

    “末将不敢!”

    鱼公公闻言问道:

    “你们不敢什么你们连朝廷调令都敢不从,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戚准与众东军将校跪在地上被鱼公公骂的抬不起头来,戚荣勋则被暴怒的鱼公公吓得呆坐在桌前不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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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宴罢
    望着跪在地上的戚准和他带来的东军,鱼公公感到了满足。这种满足感只有在军中才会有。当视野之内所有人都在自己面前俯首发抖的时候,鱼公公便会感觉到一股酥麻的触感顺着他的脊梁骨急转而进,突入脑中。这股触感所过之处的肌肉都会被电的酥麻,被触感击中的大脑就像雷雨天被闪电点亮的夜空,震撼而又清澈。

    鱼公公非常享受这种感觉,这是他这辈子所体会过的最令人陶醉的快感。当所有人的命全部被他攥在手里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变成了神,他坐在云端鸟瞰匍匐于地的这群蝼蚁。

    鱼公公正是用这种鄙视的眼神向隆公公和章鸣岳问话。

    章鸣岳一直稳稳的坐在凳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神情和看戏没什么两样。现在鱼公公开口问话,章鸣岳只是说道:

    “鱼公公尚未卸去观军容使的职位,军纪军法公公自己做主便是。本官没什么意见。”

    兰子义听闻此言忍不住默默的叹气,这章鸣岳心真是够狠,卖自己人的时候一点也不心慈手软。只是兰子义发现鱼公公听到这话后并不高兴,相反还显得有些愠怒,这就说不通了,章鸣岳把戚准卖了难道不是好事吗

    章鸣岳说罢后隆公公随即开口,他道:

    “犯上作乱还有什么可说的拖出去斩了便是!不仅要把他斩了,连同那些跟他一起来的一块都拖出去斩了!让这群乱兵来京城将来岂不是要闹出大乱子来!“

    兰子义完全没有想到隆公公会用上如此残暴的手段,不仅杀人还要杀一批人。戚准和那些东军将校也没有想到这点,闻言赶忙叩头求饶。

    听到这话鱼公公反倒是轻松了起来,他那张绷得像铁一样的老脸此时终于露出了笑容,只听他缓缓的说道:

    “又不是临阵脱逃,连坐干什么打了胜仗大喜的日子,杀那么多人太晦气!“

    鱼公公说出这话后戚准连同其他东军全都松了一口气,而鱼公公接下来说得话则让众人彻底放松了下来。鱼公公道:

    “那个摔杯子,打他五十军棍,开除军籍让他滚了就是。我若真是动手把他杀了那就正要让皇上被一个兔死狗烹的骂名了。

    行了!饭吃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可吃的了。都散了吧。“

    说罢鱼公公拂袖起身,入后堂而去,戚准则领着众将千恩万谢,那个刚才耍酒疯的东军将校则被台城卫给拖了出去。

    隆公公与章鸣岳见鱼公公走后各自也起身,两人客套了两句后又把堂下跪着的众人也叫起来。这两人接着各自出去,剩下其他人才陆续从地上、桌上起来,悄悄地迈出房去。毕竟很多人刚从鬼门关上来回走了一圈,不愿多说也正常。

    兰子义被桃家两兄弟从地上扶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屋。兰子义因为脚疼走的慢,等到他迈出门时就只能看到戚家父子匆匆的背影。

    兰子义见状叹息道:

    “一顿饭的功夫手下兵就没了,太师回营之后可得要安顿一番了。”

    跟在兰子义旁边的仇孝直闻言道:

    “戚准没得回营去。”

    兰子义闻言正想开口问为何,却见到走在前面的戚准被台城卫拦住。因为离得太远兰子义并不能听到那边在说什么,只是最后说罢,那些东军将校便与京军将校门合在一处走了,戚准与戚荣勋父子俩则在台城卫的“陪同”下匆匆朝另外方向离开。

    仇文若目送着戚家父子远去,摇头叹气道:

    “一石二鸟,不仅补上了京军兵力的缺口,还兵不血刃便把东军给裁撤掉,真是好身手!”

    兰子义道:

    “只是不知这到底是谁的身手。”

    仇文若道:

    “依我看两位公公连同军机处几位中堂全都有份,要不然刚才卫侯那一桌不会那么安静。”

    兰子义听到仇文若这么说,回忆了一下刚才桌上坐着的几位大人泰然自若的模样,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插话道:

    “不光是几位大人,连我爷爷也有份。”

    兰子义闻言抬头,望向声音出处笑着说道:

    “张侯爷既然知道的这么详细,何不说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插话的张偃武闻言也笑了笑,他先走上起来与兰子义和众人互相问候,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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