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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城遗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白袍将

    说着兰子义掏出袖筒里面一锭五两银子塞给小公公。

    小公公被兰子义好话安慰,又拿了银子,连忙欢天喜地的答应道

    “卫侯放心好了,奴婢决不传出去的。”

    说着话间小太监已经扶着兰子义走出了台城卫衙门,兰子义与小太监别过后便由桃家兄弟扶着上了轿子。

    领头的轿夫问兰子义道:

    “卫侯,咱是怎么走回去”

    兰子义道:

    “这里就是招贤门,从这出去便是。宫里不是我该随意走动的。”

    轿夫得了令,立刻起身抬轿,而兰子义则掀开轿帘对桃逐鹿说道:

    “二哥是你在我袖子里塞了一锭银子”

    桃逐鹿点头道:

    “我备了点给卫侯应急用。”

    兰子义道:

    “还真用着了。

    二哥为我将两位先生请过来,我有事情要请教。“

    桃逐鹿闻言点头,然后挪到后面换仇家父子上前伺候到轿子旁边。

    仇孝直与仇文若欠身在窗前问道:

    “卫侯有何吩咐”

    兰子义道:

    “刚才席上,最后鱼公公问章鸣岳和隆公公那一幕两位先生可看见了”

    仇家父子答道:

    “看见了。”

    兰子义道:

    “子义有一事不明。刚才章鸣岳置戚准于不顾,鱼公公面露不快,隆公公执意重罚,鱼公公却改口将那军士从轻发落,这是为何难道鱼公公还盼着章鸣岳翼护戚准不成”

    仇孝直闻言笑道:

    “既然是在台城卫衙门里,公公便不怕下面有人拔剑击柱,公公真正怕得是恶人全让他当了,没人帮他背黑锅。”

    兰子义闻言皱眉看着仇孝直,还是有些不解。

    仇文若继续解释道:

    “刚才桌上卫侯说得清楚,那个军士该杀但不能杀。可公公作为主事者,若堂下所有人都替那将校求情,就算最后公公把人放了那人情也落在别处,公公自己只会落成恶人。

    章鸣岳看似拿戚准做了弃子,实则保持中立,隔岸观火。反倒是隆公公,主动要求重罚,把顶在鱼公公头上的锅分了一半自己背,鱼公公得了这个台阶才松口放人。“

    兰子义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刚才的事情,他将轿窗打开,人则靠回轿子里面坐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兰子义道:

    “面子,台阶,原来如此。一个人的命原来也就值那么一丁点的面子。“

    说到这里兰子义又想起了席上与章鸣岳争执的解宣明的事情,




第四百七十四章 英雄迟暮
    桃逐鹿从随行戚准的东军将士手中接过缰绳稳住马匹,桃逐虎则拖着兰子义上马,等把马镫在兰子义脚上套稳后桃逐虎问道:

    “少爷,可以吗”

    兰子义对着桃逐虎点点头表示无恙,然后桃逐虎与桃逐鹿便自去上马。

    戚准见兰子义上马便勒马掉头,沿街而进,同时招呼兰子义道:

    “卫侯,我们得快些走,此处离城门有二十多里路,圣旨可是让我今天必须出京。”

    兰子义跟着戚准一起掉头策马,他道:

    “如此着急那是得快点了。”

    京城里的百姓们从早晨开始便置酒设宴,时至日落各坊相继已经闭门,但坊内的喧嚣声与饮酒博彩的叫喊声却在坊间流传,行走于主道上的兰子义也能体会到百姓们发自内心的兴奋。

    但坊门已闭,主干道上只有戚准与兰子义他们这一行人,大道两旁灯火辉煌,大路之中却只能借光而前,形单影只。此中落寞怕是戚准体会的最为清楚,兰子义几次撇过眼看,都看到的是戚准的悲凉与无奈。

    戚准虽然让兰子义来陪他,但路走开之后却一直闭口不言。兰子义不愿一直沉默下去,走了半天之后他开口说道:

    “太师练兵十数年,一朝镇军变京军,想必甚是不舍吧”

    戚准闻言苦笑道:

    “都是朝廷的兵,朝廷愿意怎么安排我都没有什么可说的。”

    但说完之后戚准便察觉到不妥,因为兰子义问的是他舍不舍的,而他答得却是朝廷有没有权利调兵。一问一答牛头不对马嘴的诧异便将戚准的怨望全部展露了出来。

    兰子义自然听出了戚准的弦外之音,所以没有追问,而戚准也就此不再多说。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这当口兰子义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其他人,桃家兄弟与戚准的亲兵都在后面较远的地方,这倒不难理解,只是戚荣勋居然也与桃家兄弟一道呆在后面而不是跟在戚准旁边,这就有些奇怪了。

    戚准见兰子义回头便问道:

    “卫侯在看什么。”

    兰子义道:

    “戚侯为何不跟上来。”

    戚准想了想,然后道:

    “因为我只想与卫侯一人聊聊,勋儿跟不跟上来没有什么关系。“

    兰子义闻言心想,若真是没有关系以他父子亲情也应该是跟上来才对,怎么能落在后面戚准这么安排肯定是有事情不方便当着儿子的面说。

    脑袋里面一边盘算,一边随口问道:

    “戚侯要随太师一起回镇吗“

    戚准道:

    “勋儿与你一样,都是入京拱卫德王的,怎么可能跟我走。“

    兰子义闻言点了点头,照理也应该如此。

    接着戚准又说道:

    “我听说勋儿与卫侯第一次见面是闹了些不愉快。“

    兰子义闻言扬起嘴角,笑道:

    “确实如此,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

    戚准闻言扭头看了兰子义一眼,然后他又把头扭回去有些没头没尾地问道:

    “卫侯以为勋儿为人如何“

    兰子义一时没弄明白戚准问这话的意思,但他知道这种问题并不会伤到什么要害,也没什么坑,而且戚准为人颇有长者风范,看上去也不会拿私下聊天的内容做手脚,传谣言。

    于是兰子义闭上眼回想了下这两个月来与戚荣勋并肩作战的情景,然后说道:

    “戚侯为人厚重诚信,排兵布阵颇有章法,敢为士卒先,敢亲犯矢石,的确是大正将才,太师可谓虎父无犬子。“

    戚荣勋闻言笑了笑,道:

    “勋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卫侯的大哥给踹倒在地,卫侯居然还能如此评价他,卫侯到底是胸怀宽广呢,还是城府深呢“

    兰子义道:

    “我也说过,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两个月我与戚侯同甘共苦,互为袍泽,我了解了戚侯的为人,戚侯当初在我入京时的作为绝非出自真心,应当是有人指使所谓。“

    戚准不会无缘无故的找兰子义聊天,他目的为何兰子义不知道,但兰子义知道他现在憋着一肚子不满。既然如此,大胆的试探一二也未尝不可。

    果然,戚准闻言微微测了下脑袋,撇过眼瞟着兰子义问道:

    “那卫侯以为勋儿是受谁指示呢“

    兰子义笑了笑,用征询的口气反问戚准道:

    “章鸣岳“

    戚准闻言收回眼神,在马上坐正。可也不知是他累了还是他没那心情,他在马上的身姿确实佝偻着的。

    戚准叹了一口气道:

    “为人鹰犬,便会落得这个下场,昨晚我还纳闷,有德王,有监军,为何突然让我前去营中,明明我一来就把我召入京城来着。“

    兰子义闻言安危戚准道:

    “太师莫要这样说。若说太师是鹰犬那我兰家又有何不同“

    戚准摇头道:

    “我与你爹不同。我靠着的是朝中诸位大人,你爹靠着的是御马监的公公。我本以为我与章鸣岳有旧,他考入京城还多受我资助。结果,说卖我就卖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然后戚准掉过头来看着兰子义说道:

    “你爹不一样,你兰家不一样,你兰家傍着的是鱼公公。那鱼公公为人是狠辣了点,但待自己人还是相当讲义气的。“

    兰子义安慰戚准道:

    “都是朝廷鹰犬,没什么不一样的,太师怕是想多了。“

    戚准闻言哈哈笑道:

    “今天以前我也是这么想得,但今天以后我绝不会再这么想。我算是看明白了,读书人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臭丘八,人家天生就是人上人。内廷的公公可不会这样,他们没必要看不起我们当兵的。只这一点不同我与你爹便落得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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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静处宅中
    兰子义在落雁关时一直都听人说南方湿热,等到了京城之后兰子义更是结结实实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自籍田以后大江以南便霪雨不止,京城只有在大军交战那几天晴了几日,然后便又陷入无止境的霪雨之中。自从兰子义回到京城之后他就感觉自己每天谁在水里,因为屋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干燥的,被子都潮湿的能挤出水来,幸好府中补缺熏香,要不兰子义每晚都要伴着霉味睡觉了。

    兰子义脚上的伤口正在不断愈合,但还没有好彻底。兰子义不想一直躺在床上,一是因为那样非常不舒服,二是因为太热,这也是兰子义最无法理解的地方,明明整天下雨,温度却一点也不低,天地合在一起就跟一口盖严实的锅一样,闷得能把人蒸熟。

    兰子义想要下床走动,或者至少能让他做到书桌前读书消遣。但桃家兄弟不许,因为大夫专门嘱咐过,伤口在脚底,久坐会让气血下行,影响伤口愈合。

    在让兰子义养病这件事情上,桃家兄弟异常坚决,他们毫不退让,哪怕兰子义呵斥哀求也不答应,眼看着两边要闹僵,还是仇家父子站出来打圆场,最后两边妥协,找木匠订了一副摇椅让兰子义躺下了事。

    今天摇椅刚送过来,兰子义便迫不及待的躺倒椅子上,虽然这比不上骑马走路来的痛快,但总比躺在床上好得多。

    最近兰子义一直都在思考过去两个月间他帅兵出征的每一个细节,他的初战亮相可谓是相当惊艳,但兰子义却不满意,他觉得还有相当多的地方可以改进。正好两日前戚荣勋送来了一本戚准所写的《纪效新书》,兰子义这两日正在仔细阅读揣摩。

    读了《纪效新书》后兰子义甚至都要同意戚准对他父亲兰千阵是斗将的评价了,戚准所编兵书言简意赅,通俗易懂,全无古书那般晦涩难懂,懂了还不知如何用,有这《纪效新书》在手兰子义现在立刻就能出阵拉出一支队伍来。

    “少爷,你怎么又下床来了”

    兰子义听到问话,移开面前的书卷向门口看去。原来是桃逐兔站在门口埋怨兰子义。

    经过十几天的修养桃逐兔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虽然他的身体依旧虚弱,虽然他的脸上仍无血色,但他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兰子义一直夸李敏纯请来的大夫医术高超,妙手回春,桃逐兔却说见到少爷安然回来他的伤就好了一半了。

    兰子义见桃逐兔过来连忙想要起身去扶,桃逐兔却迈步向兰子义走来,边走边伸手制止道:

    “少爷你就消停点,好好养伤吧。”

    兰子义见桃逐兔走的有些匆忙,怕他扯到伤口,于是坐回椅上,同时说道:

    “我坐下便是,三哥你慢点走,把自己伤着。“

    桃逐鹿见兰子义坐回去后,自己也慢了下来。他现在完全就是一只病猫,一点也没有之前弓马骑射,纵横天下的气象,只能一点一点挪着走。

    桃逐兔捂着自己肋骨,龇牙咧嘴的走到兰子义旁边的茶几前坐下,只这一段不长的距离已经让桃逐兔馒头大汗,不过兰子义清楚,桃逐兔这样多半不是累的,而是疼得。

    待桃逐兔做好后兰子义开口说道:

    “三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和大哥一样了,我连下床坐会都不行。“

    桃逐兔换了口气道:

    “少爷,你要是身体好,我巴不得带你出去玩呢。可是你有伤在身,怎么也得把身体养好再说,现在这样我可不能让你乱动。”

    兰子义哼了一声道:

    “我又没伤筋动骨,却被你们捆在床上。反倒是你,骨头都断了还下床乱走。”

    桃逐兔道:

    “我与少爷不同,我和哥哥们从小就在野地里历练,皮肉糙,不怕砍。少爷你书生一个,身子还弱,一不小心把伤闹大了怎么办”

    兰子义闻言骂道:

    “我与三哥从小同吃一口锅里的饭,怎么就一个皮肉糙,一个身子弱了你和大哥二哥就是把我当小孩!”

    桃逐兔闻言想笑却扯到肋骨肌肉,只好苦笑道:

    “不管少爷你怎么说,反正我不许你随意走动。等你伤养好,你是拿马鞭抽我还是打我,我任凭发落!”

    兰子义闻言使气道:

    “就三哥你这样还挨鞭子怕是光把你拖出去你就没命了!”

    兰子义说罢后两人都赌气不再说话,久之两人都忍不住那可笑的尴尬气氛,同时笑了起来。然后桃逐兔扬起下巴指了指那本《纪效新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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