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城遗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白袍将
仇孝直既没呼延浩高,也没呼延浩强壮,那怕呼延浩坐着看上去都比仇孝直大一圈,可当呼延浩说出这话以后,他的身体却在无形中缩小到了角落里去,比起仇孝直来呼延浩在轩中几乎占不到地方。
仇孝直低头不屑的瞥了呼延浩一眼,他开口嘲笑道:
“呼延将军应当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你在万军丛中搏命时连死也不怕,庙堂上议论起朝政来却怕了。”
兰千阵为呼延浩开脱道:
“庙堂上的一句话,争论起来抵得上百万条人命,担子太重,怎能让人不怕”
仇孝直对兰千阵拱手道:
“所以四镇一直受制于朝廷,两百年来从未抬起过头来。可其他藩镇被削,主将还能入朝当三公,代公以异姓袭公爵,若真遭削藩可还能有好下场大势一起,代公岂得独善其身不如早先布局,争得后手。”
兰子义入京之前便听过自家父亲在密室里的谋划,他知道仇孝直这话说进了自己父亲的心坎里去。果然兰千阵听了仇孝直的话抖了抖眉头,他脸上肌肉间的沟壑因之变得更深了。兰千阵想了想后问兰子义道:
“子义,你怎么看。”
兰子义起身拱手道:
“父亲,孝直先生计策险而不凶,应下朝廷削藩的意思虽然能暂解我家一时之急,却难保我家长存,朝廷众臣不是傻子,等到从今年灾荒中缓过气来朝廷便会动真格的来削咱,与其到时候坐以待毙,不如现在出手,减轻些将来的压力,禁军削去一分,咱和朝廷讲价的筹码便会增加一分,爹可别忘了,德王看我可是堪比仇疵。”
兰子义这么一说兰千阵的心意便定了下来,坐在兰子义一旁的仇文若闻言则垂头长歎一声,因为歎息太长,仇文若牵扯到了肋骨的伤口,疼得又咳嗽了起来。
兰子义赶紧转身为仇文若递茶,而兰千阵则开口歎道:
“既然子义你都同意,那这事就该办。只是这件事到底还是不方便我们父子亲自去做,唉,要是罗应民还在就好了。”
仇孝直与仇文若听闻兰千阵提到罗应民,目
第八百一十九章 着甲
当夜众人游览旧王府,赏花邀月,好不尽兴,一直到午夜时仇文若实在累得撑不住,众人才各自回房歇息。
当夜无事,次日兰子义早早洗漱,洗乾净后便有人为兰子义捧来新衣,兰子义换上丝质内衬后却发现仕女抱着的是粗布裤和厚麻衣,他疑『惑』的问道:
“怎么是这些衣服这我怎么出去巡街锦袍呢”
仕女捧上粗布衣说道:
“这些衣服连同门外甲胄全是鱼公公安排人送来的,奴婢也不知为何不让卫侯穿锦袍。”
兰子义听闻有门外有甲胄,也便明白了鱼公公的用意,看来他今日也得披挂上阵以武将身份陪侍德王。兰子义再没多问,他麻利的穿上衣服后出门,门口正有七八个仕女举着甲胄等他。兰子义见仕女吃不动甲胄重量,娇喘不已,便赶紧披挂上身。鱼公公为兰子义准备的是一身亮银明光山文甲,自上而下缨白盔白甲片白,雪皑皑好似高山雪顶,冷冽洌恰如三九寒冰,胸口一面光可鉴人的护心铜镜则如红日中天,为满目冬景加上一轮烈日,一身甲胄穿在兰子义身上好是一副雪山白日图。
兰子义穿戴好后又理了理腰带和腹吞,鱼公公给的这幅甲腹吞剪吞全是蟒头,大张的蛇嘴里『露』出的银『色』獠牙望之令人胆寒。兰子义抚『摸』着这些花哨的装饰暗暗自嘲道:
“好个毒人的蛇头,公公还真是会比喻我。只是我记得蟒蛇没有毒牙来着,做这甲胄的工匠也是不懂行。”
旧王府里的仕女都是为迎接兰千阵,专门抽调的宫女,之前从未见过兰子义,深宫本就没男人,仕女们的眼睛早就寡的淡出睡来。如今有一俊俏少年郎,文质彬彬,神『色』谦谦,再加上一身雄壮的甲胄,看上去正是文武双全,英姿勃发。侍女们许久没开荤,这下可不得看个够,她们伺候完兰子义着甲后便围在兰子义周围,掩着面,红着脸,你挤我我戳你,互相嘀咕着仔细端详兰子义。
从战场下来之后兰子义便能准确判断四方看向他的目光,仕女们虽然自作聪明的“偷偷看”,可兰子义却早把他们察觉的一清二楚,他回身拱手笑道:
“姐妹们这样看我,可是我兰子义身上哪里没穿戴好”
众仕女的小心思被兰子义戳破,顿时炸开来嘤嘤发笑,大家伙摆着袖子障住脸娇嗔道:
“侯爷说笑了,女婢哪里看您”
有个胆大的女子对兰子义说道:
“我们看侯爷瘦瘦的,却没想到这么有力气,这身铠甲我们七八个人都拿不动,侯爷一人就穿戴了起来,侯爷可真是壮得像头牛!“
众女听罢又爆出笑来。兰子义没有生气,他笑着问道:
“好歹我也是个爷,诸位姐妹这般大胆地玩笑,难道不怕我罚你们”
那个胆大的仕女见兰子义面善又俊朗,胆里的怯又少了几分,她说道:
“我们才不怕呢,侯爷您的名声一向好,都说您体谅下人,我们才不会被罚呢。姐妹们说是不是啊”
众仕女闻言娇滴滴的称是,兰子义则笑道:
“我听说姐妹们都是宫里来的,你们这般和我说笑可怎么再回宫里去”
那仕女笑道:
“内务府的公公已经和我们说清楚了,我们出来了就不会去了,今后就伺候卫侯和代公。”
兰子义听闻此言笑容顿时下沉,对兰子义而言皇上赏赐宫女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因为这有留代公在京的意思。不过兰子义并非喜怒溢于言表之人,寻常人等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现在这些侍女就是。
就在侍女们嬉笑打闹之际屋里忽悠一女子出现,她咳嗽一声震住其他女子,然后说道:
“吵闹什么呢有没有点规矩真以为出了宫就可以野了侯爷今天还有要事要做,哪是能让你们这样耽搁的还不快退下!”
那些说笑的侍女闻言岁不高兴,却也无可奈何,或噘着嘴离开或敛手站好不敢再取笑。兰子义见这女子如此有派头,正要去问,转头一看才发现这女子竟
第八百一十九章 着甲
当夜众人游览旧王府,赏花邀月,好不尽兴,一直到午夜时仇文若实在累得撑不住,众人才各自回房歇息。
当夜无事,次日兰子义早早洗漱,洗乾净后便有人为兰子义捧来新衣,兰子义换上丝质内衬后却发现仕女抱着的是粗布裤和厚麻衣,他疑『惑』的问道:
“怎么是这些衣服这我怎么出去巡街锦袍呢”
仕女捧上粗布衣说道:
“这些衣服连同门外甲胄全是鱼公公安排人送来的,奴婢也不知为何不让卫侯穿锦袍。”
兰子义听闻有门外有甲胄,也便明白了鱼公公的用意,看来他今日也得披挂上阵以武将身份陪侍德王。兰子义再没多问,他麻利的穿上衣服后出门,门口正有七八个仕女举着甲胄等他。兰子义见仕女吃不动甲胄重量,娇喘不已,便赶紧披挂上身。鱼公公为兰子义准备的是一身亮银明光山文甲,自上而下缨白盔白甲片白,雪皑皑好似高山雪顶,冷冽洌恰如三九寒冰,胸口一面光可鉴人的护心铜镜则如红日中天,为满目冬景加上一轮烈日,一身甲胄穿在兰子义身上好是一副雪山白日图。
兰子义穿戴好后又理了理腰带和腹吞,鱼公公给的这幅甲腹吞剪吞全是蟒头,大张的蛇嘴里『露』出的银『色』獠牙望之令人胆寒。兰子义抚『摸』着这些花哨的装饰暗暗自嘲道:
“好个毒人的蛇头,公公还真是会比喻我。只是我记得蟒蛇没有毒牙来着,做这甲胄的工匠也是不懂行。”
旧王府里的仕女都是为迎接兰千阵,专门抽调的宫女,之前从未见过兰子义,深宫本就没男人,仕女们的眼睛早就寡的淡出睡来。如今有一俊俏少年郎,文质彬彬,神『色』谦谦,再加上一身雄壮的甲胄,看上去正是文武双全,英姿勃发。侍女们许久没开荤,这下可不得看个够,她们伺候完兰子义着甲后便围在兰子义周围,掩着面,红着脸,你挤我我戳你,互相嘀咕着仔细端详兰子义。
从战场下来之后兰子义便能准确判断四方看向他的目光,仕女们虽然自作聪明的“偷偷看”,可兰子义却早把他们察觉的一清二楚,他回身拱手笑道:
“姐妹们这样看我,可是我兰子义身上哪里没穿戴好”
众仕女的小心思被兰子义戳破,顿时炸开来嘤嘤发笑,大家伙摆着袖子障住脸娇嗔道:
“侯爷说笑了,女婢哪里看您”
有个胆大的女子对兰子义说道:
“我们看侯爷瘦瘦的,却没想到这么有力气,这身铠甲我们七八个人都拿不动,侯爷一人就穿戴了起来,侯爷可真是壮得像头牛!“
众女听罢又爆出笑来。兰子义没有生气,他笑着问道:
“好歹我也是个爷,诸位姐妹这般大胆地玩笑,难道不怕我罚你们”
那个胆大的仕女见兰子义面善又俊朗,胆里的怯又少了几分,她说道:
“我们才不怕呢,侯爷您的名声一向好,都说您体谅下人,我们才不会被罚呢。姐妹们说是不是啊”
众仕女闻言娇滴滴的称是,兰子义则笑道:
“我听说姐妹们都是宫里来的,你们这般和我说笑可怎么再回宫里去”
那仕女笑道:
“内务府的公公已经和我们说清楚了,我们出来了就不会去了,今后就伺候卫侯和代公。”
兰子义听闻此言笑容顿时下沉,对兰子义而言皇上赏赐宫女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因为这有留代公在京的意思。不过兰子义并非喜怒溢于言表之人,寻常人等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现在这些侍女就是。
就在侍女们嬉笑打闹之际屋里忽悠一女子出现,她咳嗽一声震住其他女子,然后说道:
“吵闹什么呢有没有点规矩真以为出了宫就可以野了侯爷今天还有要事要做,哪是能让你们这样耽搁的还不快退下!”
那些说笑的侍女闻言岁不高兴,却也无可奈何,或噘着嘴离开或敛手站好不敢再取笑。兰子义见这女子如此有派头,正要去问,转头一看才发现这女子竟
第八百二十章 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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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千阵看着一身戎装的兰子义心气顺畅,赞叹声不绝于口,他接连问道:
“甲胄这么厚,重吗你背的动吗肩膀处勒不勒胯上沉么腋窝那儿咯吗”
呼延浩与桃老么一旁笑看着兰千阵,虽然两人从未见过兰千阵如此和蔼,但他们毕竟是亲生父子,血浓于水,再怎么亲昵也不为过。兰子义笑对自己父亲道:
“爹,没事的,习惯了,上半年剿贼时我甲胄不离身,都长虱子了,怎会不习惯穿甲。”
兰千阵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叹息良久,最后他道:
“见你长大成人,为父便安心了。”
兰子义则指着他爹的铠甲问道:
“爹你这身甲不常见啊。”
兰千阵拍着兰子义的肩胛骨,招呼大家往外面走,同时说道:
“嗨,鱼公公给我送来的,说是这身甲精工打造,能挡住大炮。这不是在开玩笑嘛,开炮啥样我见得清楚,那十几斤的铅弹砸到身上怎么可能活命”
兰千阵说罢几人一阵大笑,笑过之后兰千阵问兰子义道:
“怎么不见仇家两位先生”
兰子义道:
“两位先生昨夜熬得太久,再加上晚上风凉,今日文若先生便染了风寒下不了床。”
兰千阵闻言道:
“唉,也怪我昨晚一直强留他们,也不知他们伤上加伤,会不会惹出重病来。走,先去看看两位先生,看过再出门,对了赶紧叫人去请太医来!”
兰子义道:
“文若先生早晨已经派人来知会了他的病症,只是积食又遭风,并无大碍,太医我已经派人去请,父亲不用担心”
兰千阵听着点点头,而兰子义这时压低话音说道:
“父亲,今早我听仕女说她们伺候完爹之后就是爹的人了。”
兰千阵并未反应过来这事的深意,听了只是“嗯”了一声应下,兰千阵道:
“正好,北镇娘们心粗手粗,不会伺候人,赏来宫女带回去给你娘,也好让她身边有利落人伺候。”
兰子义见自己父亲没领会到话外之意,急得『舔』了好几下嘴唇,他接着说道:
“爹,这府中现在伺候你的仕女不下百人,这么多人爹你怎么带回北镇去”
到这兰千阵听出了弦外之音,他转脸看向兰子义,脸上结霜,跟在父子两身后的桃老么则大大咧咧的笑道:
“这事不难,人多咱回去之前卖了或是遣散了就行,没什么麻烦的。”
兰子义摇头苦笑道:
“么儿叔,入了宫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女人,皇上赐咱家女人咱却给卖了,这可是欺君!”
兰千阵接着他儿子的话说道:
“怕的是皇上有心让我常住京城。”
说到这桃老么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他问道:
“看皇上和诸位大人的样子,没有要留咱的意思呀。”
兰千阵道:
“硬要留我也没办法,说到底我是臣子嘛。这事等见了鱼公公仔细再聊吧。”
几人说着已经走到了仇家父子住处,四人全身披挂,走起路来甲片相击,金玉脆鸣,人远远的便能听到他们来,而四人到院门口时仇孝直已经起身迎厚。四人与仇孝直寒暄一番,进屋探望了仇文若,太医这时已来诊病,兰千阵问过病情后又和仇文若道歉,仇文若规规矩矩还礼,几人又客气了一番,兰千阵便起身带其他人离开,临走时他专门嘱咐仇孝直道:
“你父子在这安心养病,不用着急回我儿那去,我在京城还有许多时日要待,这王府够你们用。”
仇孝直闻言自然谢过,而后兰千阵四人便离了府往街上去。
葱河东岸本就是达官贵人居所,今儿太子、德王齐齐出巡,这边街上满上人马队伍。众文臣们门外侯得是各衙门仆役,自家家丁,而兰千阵这边则是那十几个南下的近卫和大批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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