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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城遗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白袍将

    “卫侯不是刚从宫里出来吗鱼公公那边对此事是什么看法。“

    兰子义




第九百零二章 试探
    三位大人进门时兰子义厅中诸人已经坐好,以桃逐虎为首,兰子义手下五人西向做在一排,厅中西边一排座椅专门留给三位大人。那三位大人在仆役引导下进入厅中,简单作揖之后三人入座,从头到位依次礼部尚书王祥,吏部右侍郎吴学仁以及刑部左侍郎李承。这三人中王祥年纪最大,须发尽白,虽然面露怒容,可看着依旧慈眉善目,全然不像失手杀人之人,吴学仁年纪最轻,可亦有四十出头,李承年纪居中,面色却是三人中最苦的一个,只看他那张脸旁人都觉得自己嘴里吃进了苦胆。三人皆是便服,跟来的随从也都安置在门外,看来他们仨是不相让别人知道今天谈的事情。

    兰子义看着三人暗中深吸一口气,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安抚住自己心中的烦躁,然后他笑吟吟的对三人说道:

    “三位大人莅临寒舍真使蓬荜生辉,子义倍感荣幸。“

    吴学仁闻言大手一挥道:

    “兰子义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要和你谈事情,让闲杂人等都走开。“

    桃逐兔冷哼一声道:

    “闲杂人等我家少爷何时把我当过外人你明明心里有鬼还到我家来放肆,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丑事说出来”

    仇文若怕桃逐兔真的一冲动当面揭臭,连忙开口道:

    “吴侍郎,卫侯请您来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想让您帮个忙。您可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别人守丧守三年,您守了五年,此中辛苦想必出了自己外人不便知晓吧。”

    吴学仁被仇文若一言戳中痛处,红着脸把自己的话噎了下去。王祥瞥了一眼身旁的吴学仁和后面的李承,他捋了捋胡子开口道:

    “卫侯既然唤我等前来,那就一定是有事要说……“

    兰子义礼貌的打断王祥,他笑着说道:

    “我并没有唤你等前来,是你们自愿来的。“

    吴学仁闻言怒道:

    “你的奴才跑到我府上让我晚上过来,你还敢说不是你唤我“

    桃逐虎闻言挺身拔刀,他用刀指着吴学仁骂道:

    “你骂谁奴才呢“

    坐在他两旁的桃逐鹿和仇孝直哪里想得到他随身带着刀,赶忙起身将他摁下,而兰子义则看着面无人色的吴学仁笑道:

    “吴侍郎,我是当兵的,懂不得太多规矩,只知道有仇报仇,幽怨报怨,你要是还把我府上当成你府上,想骂谁骂谁那你可就得小心了,我三哥眼里揉不得沙子。“

    王祥冷眼看着屋内的闹剧,他听着兰子义的说辞端起茶碗呷了一口,然后他道:

    “仆役传话尚知道言而有信,况且这位桃公子还是卫侯的平辈人,卫侯怎能如此轻易的否认他的说辞。“

    兰子义看着王祥呵呵笑得止不住,王祥见兰子义如此发笑甚感耻辱,他问道:

    “卫侯笑什么老夫有那么好笑吗“

    兰子义用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桌面,他道:

    “您不好笑,您只是把我逗笑了。您可知你们这些文人有什么毛病就是分不清主次,老喜欢在苍蝇大点的问题上纠缠。我否认不否认我三哥的说辞重要吗“

    说到这兰子义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同时淘气地抬眼扫过三人,然后不等三人开口兰子义便自己回答道:

    “我有没有请过三位大人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三位已经来了。虽然三位各自有着各自的原因,但你们来这的理由都是相同的,那就是你们不得不来。我猜你们三位还没有交流过各自的原因吧要不要我说来给大家听听“

    兰子义说完这句便开始慢慢品茶,他很欣赏现在这三位大人的表情,那种愤怒中杂糅着恐惧的神态很让兰子义满足,尤其是那个王祥,一把年纪了还动这么大肝火,也算是难得一见的西洋景了。

    这三位大人在懊恼之余不忘互相看上一眼,他们互相观察的眼神都是一样的,一只眼写着鄙夷,一只眼写着好奇,他们每一个都很关心另外两个人



第九百零三章 胁迫
    座下三位大人并不明白兰子义怎么突然扯到平乱的事情上,王祥就问道:

    “代公平乱,朝廷已然给了厚赏,卫侯再提此事莫非是想要我们再向朝廷请功“

    兰子义给自己茶碗里添满水,他笑道:

    “我家又不是要饭的,哪有那么贪得无厌我提这件事只是想提醒三位大人,如何才能防患于未然,不使京城再出此乱。“

    王祥闻言先是诧异,然后点头道:

    “老夫当日随侍太子却未能遏止乱象,老夫有罪,有罪。“

    兰子义也不知道王祥到底有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反正兰子义把话题引到中秋的事情上可不是为了让王祥谢罪的,所以当听到王祥的话后兰子义只能尴尬的笑笑然后看向仇家父子。

    仇孝直当然看得懂兰子义的意思,他立刻说道:

    “当日众臣皆随侍太子,要按王中堂的说法满朝大臣全都有罪了,卫侯不是这个意思。”

    王祥听到仇孝直的话稍稍抖动了自己的眉梢,他问道:

    “书老夫糊涂,如果卫侯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仇孝直道:

    “除恶务尽,卫侯关心的是大正的长治久安和天下太平。”

    王祥说道:

    “我以为首恶已然除去,当日教唆太子巡街,又联合流民作乱的李澄海已经被流放岭南,朝中再无作乱之人,卫侯和你这位白衣的想法根本就是错的。”

    兰子义听出了王祥的弦外之音,王祥不打算深究此事,但兰子义不可能打住,而且他已经厌恶了这种云里雾里的说鬼话行为,于是他孤注一掷地挑明事情说道:

    “首恶虽除但祸源仍在,皇上对今年中秋庆典寄予厚望,但太子却令皇上失望。京城首善之区却有流民做乱五日,店面街道损毁无数。况且太子软弱,今次他会听信李澄海的谗言,下次他便会听信其他人的谗言,太子失职如此必得向朝廷进谏才行。”

    兰子义说得这么明白,这下任谁也都能听懂了,吴学仁最先开口,他道:

    “卫侯,你这那是进谏你这分明是想废掉太子!太子国之储君,素无失德,岂是你说废就废的这种狗屁话要做你自己去做,我不做!”

    说着吴学仁便从座上站起,与此同时王祥也发话了,他道:

    “世人皆有一死,区别只是死的好看不好看而已。混到我这位置上其实也就没什么可再贪图的了,说来说去也就图个清名。可混到这个位置上的又有几人能得善终晚节不保才是常事,我也难逃这宿命。卫侯,老夫一把年纪了,没那么厚的脸皮留在这里听你个孩子吆五喝六,老夫告辞了!”

    说罢王祥也从座上起来,坐在最后的李承也跟着一并起身。

    这下可麻烦了,兰子义哪里想得到自己说错一句话就能把三人全部逼走,这下别说让他们弹劾太子了,就是让他们上书拥立德王做皇太弟都难。但现在兰子义又不方便出面挽留,眼看三位大人即将迈出门槛,兰子义无计可施时仇文若发话了,只听他道:

    “太子无罪,这一点卫侯清楚地很,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卫侯绝不可能亲自上书弹劾。”

    吴学仁被仇文若的话逗乐了,他停住脚步转头冷笑道:

    “你这穷秀才,长不长脑子你家卫侯都不愿意上书弹劾太子我便愿意去弹劾这是什么笑话”

    王祥也说道:

    “老夫已经说过了,官到晚年难得善终,我自知不得好死,就不要再让我拖累太子了。”

    仇文若点头笑道:

    “己不所好,勿施于人。卫侯自己都不愿上书自然也不会强迫诸位上书,找死的事情没人会做。”

    兰子义听到仇文若这么说轻声咋舌,到头来他还是没法逼着这三人弹劾太子。不过退步总比把三人逼走的强,要是这三人彻底破罐子破摔走了甚至去投靠章鸣岳,那他兰子义可就亏大了。

    王祥等人听闻自己用不着上书弹劾太子,去意顿时消去大半,王祥自己都开口问道:

    “你的意思是......”

    仇文若笑道:

    “王中堂和几位大人请坐,站着没法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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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四章 威逼利诱
    仇家父子两人的话可是说到了三位大人心坎里去,三人不约而同的捧起茶碗又不约而同的吹茶叶,品香茗。等三人放下茶碗后又是吴学仁最先开口说道:

    “卫侯,你是王府侍读,德王的品行你比我们了解。就德王那样子,你把他扶上储君之位难道不觉得脸红吗”

    桃逐兔闻言骂骂咧咧的说道

    “吴大人您怎么就屡教不改呢今日进府您已经别噎回去几回了怎么嘴还这么快“

    兰子义则笑对吴学仁道:

    “若论品行的话,吴大人您都能做吏部侍郎,德王又有什么不能当储君的”

    吴学仁被两人联手呛声,再次吃下哑巴亏,只能恨恨的闭嘴生闷气。坐在他一旁的王祥则说道:

    “太子已经有子,不仅有子还儿孙兴旺,既然太子后继有人又怎能提德王做皇太弟”

    仇孝直道:

    “能保得太子儿孙兴旺的原因是他是太子,若太子不是太子那他有再多的儿孙也没有意义。拥立德王做皇太弟就是给太子继续当太子的机会。”

    王祥闻言太息道:

    “就算我们能懂你说的这番苦心,可朝中其他大人呢他们会懂吗”

    兰子义接过王祥的话开口答道:

    “你们懂就够了,他们不需要懂。”

    谁知兰子义这话以出口,坐在最后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李承居然开口说话了,他以近乎哀求的语气长叹道:

    “卫侯好口辩,一句话就给我等画了一个天大的饼。可卫侯画得饼再大也掩盖不了你僭越的事实,哪有在太平天下立皇太弟的做法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呀!”

    说罢李承站起来泪眼婆娑的痛诉道:

    “两位大人,你们想想,我们三人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是外省考中的进士哪!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本来诸道士子就互相看不顺眼,章鸣岳主政后又大力提拔江东士子,外省进士、举人一不团结,二遭排挤,我们在朝中的日子本就越来越难过,这几天李中堂又因事被贬,没了李中堂朝中将来可有谁还能替外省士子说上话现在卫侯又让我和两位大人呈这种奏章入军机,这和挂梁自经有什么区别”

    兰子义看着李承冷笑了两声,仇孝直则替兰子义说道:

    “李大人与李中堂同宗,自然要替李中堂说话,这个我理解。可其他两位大人又不是李中堂的人,你又何必强行和李中堂扯上关系再说了,没有李中堂这不眼看就有王中堂了么有什么说不上话的只怕是李大人见李中堂遭贬,怕自己受到波及,所以才危言耸听吧”

    李承闻言苦笑道:

    “好,你说的真好。对,我是李中堂一手提拔的,其他几位大人和李中堂没关系,王中堂也即将入军机,可你们现在要让王中堂干什么你们要让他去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提什么皇太弟,只要提了这个他还有的官做吗没官做了他还拿什么替人说话这道奏章只要被呈上去,章鸣岳和那些江东进士会怎么看我们,和我们一样的那些外省进士将来在朝中可还怎么做人”

    兰子义听着李承说得,心里甚至都对他有些钦佩,这人终于看穿兰子义他们的小心思了,不错不错。但他的聪明才智救不了他,兰子义今天是吃定这三人了。桃逐兔火爆性子,他率先开口呵斥道:

    “你不愿意干那你试试啊!”

    桃逐兔说完后兰子义立刻出言宽慰道:

    “几位大人,我并不打算胁迫诸位,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我懂得。我请诸位来是让大家帮我一个忙,也帮自己一个忙。诸位想想,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当今圣上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已经废了多少个太子只要皇上有心,当今太子还能撑多久你们不愿意拥立皇太弟,等皇上没了耐心想出其他狠辣法子来,到时候诸位想保太子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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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五章 障眼法
    兰府中很久没有这么清净了,倒不是说兰府没有人声,而是在王祥等三位大人走后兰府再无宾客,快一个月了竟然没有任何宾客登门,兰子义自己也鲜有出行。这对于兰子义来讲太不寻常了,哪怕他在王府时他的交游都未曾如此匮乏。

    兰子义这样反常的行径当然引起了自己府里仆役的注意,大家在私底下议论纷纷,他们都在猜测兰子义这样闭关到底是为什么。只是这种议论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兰子义的小院里传出月山间的弹唱声之后仆役们自然明白了原因。这些新罗王府出来的仆役各个都心明眼亮,他们知道像月山间这样宫里出来的人是不该屈尊给他们弹曲的,他们自然不敢随便往兰子义卧处去,等鱼公公派的舞女歌姬入府之后仆役们更是自觉地连后院都不怎么去了。

    与往常一样,这日兰子义刚一睁眼便唤月山间。月山间比兰子义早起一个时辰,这时已经领着鱼公公派来的其他舞女们等在外间,一听到里面兰子义呼唤便立刻进屋伺候兰子义起身。

    月山间笑盈盈的掀开珠帘进到里间,像只喜鹊一样绕在兰子义周围叽叽喳喳道:

    “卫侯啊,我和姐妹们伺候的不好吗为何这几日来你每天都愁眉苦脸”

    兰子义昨晚睡得挺好,但良好的睡眠并不能消解他心情的疲倦,他坐在床边捏着眉心,听到月山间的话只是答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可月山间今天就是要和兰子义淘气一把,她没有顺着兰子义的话往下说,反倒是跪地伏在兰子义腿上,抬头仰望着兰子义,扑棱着一双大眼睛含情脉脉的对兰子义说道:

    “侯爷,我和姐妹们还不能让爷满意吗你是嫌我们丑吗”

    月山间这话简直就是在讲笑话,正如她的名字一样月山间倾国的容貌足以照亮整个夜空,鱼公公新近派来的姑娘们虽然略逊月儿一筹,可她们的容貌依然足够出彩,点缀在月山间一旁正好比众星拱月,照的夜空璀璨夺目。只是风景虽美,也得有人欣赏,若游人匆匆而过,无心领略此处风采,那再美的风景也与尘埃无异。月山间使小性子的原因就在此处,她容不得自己连同姐妹们的美貌被埋没,她一定要让兰子义关注自己,尤其是在她盛装打扮的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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