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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城遗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白袍将

    兰子义没听明白曹进宝的话,他想要进一步问个清楚,可队伍这时已经来到龙盛号门口,兰子义已没机会再问。曹进宝勒马停下,他一边招呼着兰子义下马,一边说道:

    “我知道卫候还有很多问题,可那些问题真都是一时半会没法解释清楚地。我现在唯一可以向卫候你保证的是,有我在纸钞就一定能发成功,大正的财政就有办法接上气,所以卫候你一定要想法保证我的白银畅通。”

    下马后站在原地整理了下衣服,收拾利索后他简单答道:

    “可以。”

    曹进宝得了兰子义的保证,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这时龙盛号里的京商们列队出门,亲自迎接曹进宝,曹进宝也满脸堆笑,远远的对着京商们拱手作揖,两边相遇之后寒暄问暖,互道问候,曹进宝带了一堆礼物,这会儿也将礼物册子交给守门的主管,那主管高声唱念礼单,单上所列的珍奇易宝只听名字都让使金玉之声不绝于耳,等到这些宝贝在大门口一一开封之后,围观众人的眼睛都被亮瞎了。

    领头的那位京商看过礼物后笑着对曹进宝道:

    “曹老板,不过是恭贺开业,您却拿出这么些贵重的礼物,这可真是折杀我等了。”

    曹进宝笑道:

    “霍老板,你这话可说错了,这点小礼怎会嫌贵呢?你们这龙盛号可是诸位老板呕心沥血凑出来的天字号钱庄,我这点东西还怕没脸抬进你们门呢!”

    说着曹进宝指着四周围说道:

    “你瞧这门口摆的花卉,都快立冬了还这么鲜艳,哎呦,连牡丹花都有,瞧着些旌旗,是上好的绸缎,这些刺绣可不知废了多少女红。看今天来舞狮舞龙的这些队伍,哪个不是衣着鲜亮,精神抖擞。哎呦,那边插旗游街不是社火吗?我还以为社火这东西只有北方有,南方没这习气呢。”

    那位霍老板笑道:

    “南方当然没这习俗,可曹老板是北方人啊,我们一定曹老板今天肯赏光过来,专门找人

    布置了这些行头,怎么样曹老板,入不入你的法眼?”

    曹进宝道:

    “入,当然入了,霍老板这么为我着想可真是让我感动的难以自持。”

    话到此处众人都是笑语盈盈,一派和气,然不像是商场上要把对手置于死地的模样。只是曹进宝今天来不光是说好话的,他话锋一转便冷不丁放下一句道:

    “就是这些社火呀,他看着假。”

    曹进宝此话一出,不光是那位领头的霍老板,就是其他几位京商脸上的笑容也都僵住了,那霍老板干笑一声咋舌不已,兰子义听得出他语气里的不爽,不过他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只听霍老板道:

    “社火是曹老板你们这些北方人先玩的不假,可这东西从来只有好不好,没有什么先来后到,只要我们南方人做得好,那我们便比你们真。”

    兰子义听着两边之前的对话,还以为他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呢,现在他二人剑拔弩张反倒让兰子义觉得安心。那位霍老板和曹进宝说完话后便斜眼看向兰子义,兰子义此时正在笑盈盈的坐山观虎斗,霍老板一见到兰子义这嘲笑模样火就不打一处来,他指着兰子义对曹进宝说道:

    “曹老板,你带的这少年好不懂规矩,岂有见到长辈还不问好的道理?”

    立在兰子义身后的桃逐兔勃然大怒,他当即拔刀挺刃而前,刀锋指着霍老板面门骂道:

    “你这奴才,瞎了你的狗眼,我少爷乃当朝关内侯,代公独子兰子义是也,你算什么东西,也该称长辈?”

    众京商听得是兰子义亲临,吓得赶紧作揖,那个霍老板更是两腿一软跪下就拜,他道:

    “小人该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卫候。”

    这时站在旁边看笑话的曹进宝才说道:

    “霍老板,卫候肯来已经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你还问要他问候你,难道说霍老板与代公也有旧?”

    兰子义是个好人,他一向没有为难别人的兴趣,所以霍老板刚一跪下他就上前去扶,兰子义笑道:

    “霍老板是吧?请起请起,今天是你们龙盛号开张的大喜日子,你这位带头的老板怎能当街给人跪下呢?我今天确实失礼,来也没带什么东西,这样吧,今天晚些时候我让我哥哥给你牵匹好马来。至于见到霍老板没打招呼,并非我不想打,只是我与诸位不熟,也没人引荐,自然也就没法招呼。”

    被兰子义扶起的霍老板闻言赶忙给兰子义引荐众人,他道:

    “卫候您客气了,您肯来就是给我面子,我哪里还敢收您的礼物。”

    兰子义笑道;

    “收下吧,您肯收礼才是给我面子呢,像章首辅那等贵人,我亲自去送人家都不会收,我们这些武人都是臭丘八,上不得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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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一章 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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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老板那里敢接这句话,他接连点头自谦道:

    “什么上的台面上不得台面的,我们这些守财奴才是真上不得台面呢,您肯来可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

    兰子义笑了笑,他问道:

    “首付大人来了吗?”

    霍老板道:

    “哎哟,章首辅何许人也,我就是想请他也见不到他老人家呀。”

    兰子义又问:

    “那刘中堂来了吗?”

    霍老板道:

    “中堂大人公务缠身哪里有时间来吃酒。”

    兰子义呵呵笑道:

    “哎呀,这该来的人一个都没来,我这挨不着边际的反倒要来,世道还真是奇怪。”

    霍老板陪笑道:

    “既然卫候不愿屈尊寒舍,那要不然我送卫候回去?”

    兰子义闻言“嗯?”了一声,斜眼瞪向霍老板,霍老板当即收声不敢再言,这时曹进宝说道:

    “卫候不是霍老板的客人却是我的客人,霍老板可不能已是失言害我有失东道之礼。”

    霍老板笑道:

    “怎会呢?曹老板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更何况还是卫候这等贵客,来,里面请!”

    说罢霍老板便领头在前为兰子义和曹进宝引路,其他京商簇拥着曹进宝和兰子义等人有说有笑的就像银号里面走去。兰子义与京商们走着,说笑着,互相寒暄问暖,好像双方是旧交,两边有着至深的交情。

    曹进宝看着兰子义,找了个机会小声笑道:

    “卫候长袖善舞,看你游刃有余的样子,若是投身商海一定也能成就一番丰功伟绩。”

    兰子义刚刚和一位京商说笑过,他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他只是压低声音答道:

    “我也只是活用在朝堂上学到的手段而已,都是两面三刀,都是口是心非,没什么不一样的。”

    接着兰子义略微查看四周后问道:

    “曹老板今天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给你撑门面吧。”

    曹进宝道:

    “有这个意思,但若只让卫候来门面活未免就大材小用了。”

    兰子义道:

    “那曹老板让我来还有什么意思?”

    只是没等曹进宝回答前面领路的霍老板见兰子义与曹进宝交头接耳,他便道:

    “卫候,曹老板处您时常去,我这您可不常来,您有什么话以后再慢慢和曹老板说吧,今天先让我带您逛逛我这新开的银号。”

    说着霍老板便殷勤相邀,兰子义执拗不过,只好随他前去。霍老板引着兰子义从前面铺面进去,看过柜面客堂,游走里屋后房,穿过银库间狭窄的小巷,众人眼前终于豁然开朗,后庭曼妙的花园就在眼前,枫叶红林还有更多兰子义交不上名号的珍草异木琳琅满目,兰子义没想到在此深秋时节花园当中还能有如此勃勃生气,对此美景兰子义自然是赞不绝口。

    兰子义的溢美之词让霍老板非常受用,他问道:

    “卫候,此番景致相比与北镇如何啊?”

    兰子义点头答道:

    “北镇风光值此时节唯有雪景,不如京城这花花世界绚丽。”

    霍老板道:

    “也正是北镇严酷才能养的出卫候这等将才来,圣人有云: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一旁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附和,兰子义笑着说了几句谦虚的客套话,这时众人已经来到后花园的戏台前,霍老板已经在此摆好了酒席,对面戏台上出将入相的屏风后面时不时有人探

    出脑袋来观望,看来是已经准备好了。

    霍老板招呼着众宾客坐下,他与兰子义自然并肩做了正中圆桌的主座,剩下京商和曹进宝桃家兄弟他们则跟着霍老板和兰子义坐下。入座后兰子义笑对曹进宝说道:

    “曹老板,这还是我第一次入主座。上次我爹来时我去您那拜访也没入主座,要不这次还是让你?”

    曹进宝拱手道:

    “代公来时我为主,代公为尊,卫候自然不得入主座,可在这里卫候地位最是隆重,你不入主座谁人敢上?卫候就别谦让了。”

    这时忽有一青衫人匆匆趋步走来霍老板身旁问道:

    “霍老爷,这是今日戏单,您看要点哪几出?”

    霍老板接过戏单后便捧给了兰子义,他道:

    “卫候,还是您来点吧。”

    兰子义对看戏没有多大兴趣,他随手点了两出便将戏单交还霍老板,见霍老板谦让兰子义又将戏单传给曹进宝,然后兰子义问道:

    “今日霍老板高朋满座,怎得不见季探云季老板前来?”

    霍老板惊讶的反问道:

    “我以为卫候和季家不睦,怎得您突然问起他来了?”

    兰子义道:

    “我与季家乃是公事,今日来此乃是私事,我不因私废公,自然也不会因公妨私。”

    霍老板闻言呵呵笑了两声,他道:

    “季老板乃是老前辈,威望隆重,怎会轻易屈尊来掺和我等小字辈的事情?自从其子季知年公子不知所踪后,他老人家就更深居简出了,我们也见不到他人。”

    兰子义问道:

    “这样说来今次龙盛号里没有季探云的股?”

    霍老板道:

    “我倒是去发过帖子,只是季老板没有回我,我也不好多叨扰。”

    旁边曹进宝已经点完了戏,他将戏单又传了下去,听到兰子义提起季探云的事情,心中大喜,他插话道:

    “季老板富甲江东,财力雄厚,他没入股这可是不小的损失啊。”

    霍老板冷笑一声,他可没想到兰子义会冷不丁提起季探云来,可他心里却一直防着曹进宝,曹进宝刚一开口霍老板便反讽道:

    “季老板一向慎重,不肯投钱也可以理解,反倒是曹老板你,那天晚上葱河大火,你的财产烧掉不少吧,近日坊间风言风语可没少传这些事情。”

    霍老板说话时戏台上的一众鼓乐手开始吹拉弹唱,叮叮咚咚一阵小鼓响后龙套们跑上台前开始耍把式。借着戏子登场的这个机会,曹进宝呷了口酒,他拎着筷子轻轻敲打着就被合着台上的节拍同时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哼着戏词,他优哉游哉的说道:

    “葱畔街的事就不劳曹老板费心了,我在京中产业甚多,烧掉几间房不碍事。”

    霍老板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岂会轻易放过,他道:

    “可曹老板你的钱庄银库全在葱河边,你要是银库被烧可拿什么去抵百姓们手里的纸钞?”

    曹进宝笑道:

    “霍老板,我长这么大只见过银子被融的,被偷的,被埋的,可我从没见过银子被火点着了烧没得,霍老板见多识广,要是你见过银子能被烧没的可得记得告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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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二章 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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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六十二章说戏

    霍老板道:

    “就算你银子还在可你损失那么多房屋货物,哪样不得重新花银子,我记得之前你还给京

    城百姓放贷,让他们重建家园,这么多事这么大的窟窿,曹老板你的钱够吗?你账册都烧没了,那些贷出去的钱,发出去的钞,还有朝廷借你的钱,你可怎么分清楚?”

    曹进宝道:

    “账册我一向是一本多抄,分出收藏,霍老板你担心的账目丢失根本不可能发生,至于我财产的损失,那晚卫候亲自带兵上街戡乱,他最清楚我损失多少,今天卫候正好在,他也正好给大家说说,也好让诸位高朋放心。”

    曹进宝此话说完便转脸看向兰子义寻求意见,与曹进宝一道转移目光的还有席间其他桌上在座的诸位宾客。今日来此的并非只有入股的京商,京城内排的上号的生意人都来了,他们都是有钱人也都是用钱人,正因为他们需要用钱所以他们对银子换纸钞的事情非常敏感,曹进宝和霍老板任何一方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剧烈的反应。

    兰子义很淡定,他自己并不会受到宾客们剧烈反应的波及,哪怕这些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兰子义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喝酒吃菜,时不时看一眼戏台,他完的置身事外,就好像周围的事情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兰子义不说话众人也不好催他,大家只能被他吊着,即使心里已经开始骂娘,脸上却得笑盈盈。

    霍老板等了半天不见兰子义开口以为这是他的一个机会,于是他便开口对曹进宝道:

    “曹老板,你这假话说的,卫候这当事人都没脸给你站台。”

    这么多人中现在最慌的其实是曹进宝,他从开始的信心满腹到现在惊慌失措只不过用了兰子义几口酒的时间,兰子义半天不吭声这怎么看都像是要临阵反水,曹进宝早已被吓得出了一身虚汗,霍老板又恰到好处的问及他的虚处,他只差没把心脏给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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