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其实他实是想要季衡做自己皇后。
但他也知道，要是让季衡去做女子，季衡定然是不愿意，而且要天下人如何想呢，让天下人知道他女扮男装？或者知道他身体异状，亦男亦女？前者皇帝倒是喜闻乐见，后者皇帝自己也不愿意，他妻子，哪里容得天下人指点闲话，他们只配对季衡顶礼膜拜。
但是前者季衡他自己不会愿意，皇帝已经明白，季衡不愿意，无论怎么让他就范了，后也只会是两人之间一个疙瘩，不会好。
而许氏那一番话，让皇帝突然福至心灵，如果是男后呢，季衡可愿。
皇帝对许氏点了一下头，“是。朕封君卿为朕男后，他可自由出巡，如亲王般为朕办事，享食邑和供奉，百年之后同朕合葬。他孩子都可他名下，是他孩子，以他为母，他可坐朕右边，为朕左膀右臂，常伴朕左右，再也不必离开朕，那些嘴碎之臣，也无话可说。”
说到这里，皇帝心里对季衡定位越发清晰起来，他是他妻，他爱人，他兄弟，他孩子生母，是陪他一世之人，为他出谋划策，为他平定天下，正是他手足，是他一部分。
皇帝抬手，右手轻轻击打了一下左手，然后紧紧握住：不正是这样吗，他君卿，合该当是他男后。
皇帝异想天开，只觉得前途光明，先只想到季衡此处难处，大臣处难处，他暂且不想去想。
皇帝目光如炬地看着许氏，道，“夫人，你觉得如何？”
许氏已经呆愣住了，史上也并不是没有提过男后，即使许氏是女子，但因为也算是广读史书，也是知道有朝代提过男后，只是，这放当前她自己儿子身上，总觉得过于虚幻。
许氏道，“这……怕是于礼节不合。”
皇帝眼神沉了一下，道，“夫人乃是君卿母亲，夫人如何能说这种丧气话。礼节不合，何为礼节？当初圣人定下规矩就是礼节了，但圣人也不过是人罢了，太祖定下规矩就是礼节，但太祖定下规矩，很多于今时今日也不得用了，该改时也得修改，不然现今人可没法过好日子，所谓礼节规矩，不过也是人定下罢了。朕娶妻，其家世人品天下皆知是好，难道他不能母仪天下，为何不能为后。”
许氏愣愣看着皇帝，只见皇帝面色沉肃，眉宇之间带着杀伐之气和坚定，让她甚至心生出了一丝害怕，仔细想一想之后，她就说道，“若是衡儿自己愿意，臣妇自是无话可说。”
许氏知道事已至此，男后乃是给季衡好名分了。
皇帝不满地道，“朕是希望夫人能够劝一劝君卿，你这话，倒是不愿意去劝了？”
许氏摇头，“臣妇怎会不去劝，只是，要是君卿自己不愿，臣妇也不会逼迫他。”
皇帝虽然还是些许不满，但是也知道许氏一向以儿子为重，要是季衡出什么事，这个妇人恐怕是能做出弑君大逆不道举动，故而也知道不能强求她，皇帝继续说道，“朕愿意给君卿好一切，夫人明白什么才是对君卿好，且他十分尊重于你，只要你用心同他讲道理，他没有不听从你。朕盼着夫人能够说动他。夫人先同君卿讲一讲此事，然后朕再同他说，现他怀了孩子，通情达理得多，正是可以劝动时候。夫人，你明白吧。”
许氏知道皇帝意思，这个先锋势必要自己去做了，许氏道，“臣妇明白。”
皇帝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君卿做了皇后，夫人便是朕岳母大人了。朕到时自不会亏待你。赐你一品国柱夫人……”
许氏却打断了皇帝话，目光悠远平和地看着他，“皇上，臣妇只盼着衡儿能够好，他能够一辈子福顺安康，我就无所求了。”
皇帝点头，“朕不会负了君卿，这点夫人大可放心。”
说到这里，皇帝就说留许氏下来住几天，许氏知道皇帝是要给她时间劝季衡，她便提道，“还请皇上允许臣妇留行宫里照顾衡儿，臣妇是妇人，总归要得心一些。”
皇帝想了想，其实他不大乐意许氏留左近，只因许氏喜欢指手画脚，他恐怕想和季衡亲近些，都还要顾及她，诸如方才，因为许氏，他坐季衡旁边都还得规规矩矩，连碰碰季衡都得想有许氏；不过，许氏宫里，便又有另外好处，照顾季衡心自不必说，另一点便是有许氏看顾杨麒儿，杨麒儿就不会时时刻刻地要季衡带着了。
也许是母子天性，杨麒儿身边照顾之人不少，大家也都十分心，但是只要季衡，杨麒儿就不愿意跟着任何别人，非要粘着季衡不可，这皇帝看来，他都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他小时可没有粘着自己生母。
不过按照心底深处想来，皇帝也能够理解，孩子是敏感，谁对他有深感情，他如何感受不到呢，即使季衡能够时时教训杨麒儿，那也还是疼爱这个孩子。
皇帝这般想着，心又变得十分柔软，对许氏说道，“只要季老无话，朕自是十分欢喜夫人能够留行宫照顾君卿和麒儿。”
毕竟即使他是皇帝，也管不到人家家务事去，所以还得季阁老同意才行。
许氏便道，“家中有事，臣妇便回去照应便可。”
皇帝和许氏过来看季衡和杨麒儿时，杨麒儿正玩玩具，他将那捏面人捏得惟妙惟肖各种动物拿给季衡看，并且问他，“阿父，这个？”
季衡就说道，“这是老虎。老虎被称为森林之王……”开始慢悠悠地给儿子讲起老虎来，而杨麒儿其实根本没有注意听，他又拿了一只山羊给季衡，“阿父，这个？”
季衡只好停下来道，“哦，这是山羊……”
杨麒儿趴季衡腿上，玩得不亦乐乎，皇帝过去将他一把抱起来，道，“不累吗，朕乖儿子。”
杨麒儿看了他一眼，看皇帝要亲他，他那嫩脸受够了皇帝胡茬子苦楚，就赶紧把脸偏开，“刺，刺，不……”
皇帝于是把他放了地上，给了他屁股轻轻一巴掌，“真是不乖。”
杨麒儿就呵呵笑。
季衡坐一边看这父子两闹，神色温柔而欢喜，他又起身来，挽着许氏去一边椅子上坐下，让宫人上茶水点心。
皇帝之后对许氏说明了要留下十一娘子之事，许氏听了原因之后，心绪虽然复杂难言，但是终还是接受了这件事。
许氏先回家安排了些事情，又和季大人说了季衡又有了身孕之事，季大人听闻季衡又有了身孕，他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知道季衡怀杨麒儿时候震惊了，面上是平和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心里怎么想，许氏却是看不出。
许氏一番犹豫之后，还是和丈夫说了皇帝想立季衡为男后之事。
这个重磅消息让季大人端手里茶杯都掉到了地上去，许氏看着丈夫失态，没有多言，季大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问许氏道，“衡儿是个什么意思。”
许氏手里握着一串佛珠，说道，“皇上还没将此事同衡儿说，只是同我说了，他要我去劝衡儿，他怕衡儿不同意。”
季大人用手轻轻拂着被茶水溅上水珠衣裳，沉吟起来，许氏将手里手巾递给季大人，季大人愣了一下才接过来擦拭那水珠，然后才慢慢说道，“衡儿为皇上生育了太子殿下，现又有了身孕，做皇后并不为过。只是要做男后，朝廷中一干朝臣怕是不会答应。就是衡儿自己，却不知他是如何想。”
许氏道，“衡儿十月怀胎，从鬼门关走一遭才能将孩子生下来，孩子理当他名下养育，虽然我也知道男后不好做，但这却是他应得。老爷，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皇上告诉我了，可没让我说出去，我这可是要和你商量对策呢。你这么闷着算什么意思。”
许氏埋怨地说着，季大人倒是伸手横过两人之间椅子扶手，轻轻握了一下老妻手，神色肃然无比，说道，“衡儿和皇上之事，现如今已经是天下皆知，流传后世，即使正史不敢多着笔，野史也少不了这一笔，比起背着一个佞臣名头，还不如就做那男后。只是其间艰辛，恐怕也要难为外人道。皇上让你去劝衡儿，你去劝就是。”
许氏沉默着由着季大人握着她手，道，“那我便去同衡儿说了。”
说到这里，又看了季大人一眼，道，“你可后悔过当初要摔死衡儿。”
季大人愣了一下，又转过头来看许氏，许氏沉着一张脸，眼神幽深，可见这么二十多年过去了，许氏心中一直埋着当年这件事，她耿耿于怀，不曾原谅丈夫。
季大人好半天才蹙眉说道，“明潇，你要我说什么。”
许氏只是看着他，季大人知道避不开这个话题，便将脸转开了，握着许氏手紧了紧，道，“你带着衡儿离开时，我便悔了，只是已经没法子让你留下来。再说，衡儿当时那样，我实不知如何面对他，即使他七岁回京，我也不知当如何面对他。我不知该将他当做女儿还是儿子，心中别扭，过不去那关，当初举起他要摔死他，后来想到，又深觉愧疚，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许氏点了点头，低声道，“老爷，我现也并不怪你了。他是我们孩子，无论身体如何，都是。当别孩子好好地地上跑跳时，他乖乖地坐椅子里看着，别孩子可以进书院里读书，我却依然不让他出门，怕别人知道他身体怪异之处，我他小时就教导他，他与别人不同，不能让人看到他身体，他少言寡语，什么也不说，但是眼睛里却全是忧伤，又怕我伤心，便努力读书，从不曾开怀过，他生来便没有别孩子健全健康，生为父母，我们不多给他关爱，老爷你还要摔死他，我真恨过你。后来他出息了，也照样敬你为父，孝顺懂事。老爷，你可曾想过，他从不曾欠你，作为你儿子，他是够好了。”
许氏这话将季大人说得越发抬不起头来，季大人好半天才说，“明潇，别说了，我明白。”
许氏也并不需要乘胜追击，只是叹道，“所以若是衡儿愿意为男后，老爷，你能活动着帮些忙，也是好。”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286第四卷
第八十一章
哪一个家族出了一位皇后,这位皇后还深得圣宠,不必多想了，这定然是这个家族荣耀。
不过，哪一个家族男人做了皇后，还深得圣宠,名声会如何，还确不好说,因为没有例子对照。
不过季大人想到武瞾武后,一个女人能够做皇帝,用无字碑，那么，一个男人做皇后,想来即使任凭后人评说，季衡那样端方人品，后人当也不能说出什么坏话来。
季衡和皇帝之间牵扯，从来就不只是两个人事情，而是将季氏一族都给牵扯了进去。
季衡被传成佞臣，那也是将季氏一族牵扯进去了，这么难听名声，族中也并没有真讨伐季衡，那么，季衡做皇后，季氏一族，想来也并不会反对，再说，之前季衡还救了季氏一族被倭寇抓走几十人呢。
季大人已经有了计较，甚至还指导老妻如何去劝说季衡，许氏自己也有一套说辞，其实她知道季衡弱点，就是吃软不吃硬，再说季衡现怀着身孕，是心软时候。
许氏安排好了家里，就又到了蘅兰行宫里来，皇帝将他安排兰芷楼侧殿里住下，许氏正是到了喜欢小孩子年龄，一遇杨麒儿就能够满脑子浆糊，看着杨麒儿有聪明劲儿时候，她就欢喜高兴得将杨麒儿聪明劲儿夸大地对儿子讲，要是杨麒儿犯傻时候，她就能够被萌得一脸血，哈哈笑着把他蠢事对儿子讲，总之，生活一切乐子都围绕着外孙就是了。
如此过了几日，时间也到了十一月了，外面早又下过几场雪了，到处天寒地冻，只屋子里十分温暖，季衡因怀着身孕，皇帝生怕他出事，很少有准许他出屋子时候，季衡怀杨麒儿时，各种孕期反应都不明显，几乎是完全没感觉地就到了杨麒儿出生时候，这怀第二胎却没有了之前幸运，虽然有调理，但每天定期会有那么两三次孕吐反应，据翁太医说，季衡这已经算是好了，至少不像有些孕妇那般什么都吃不进，一吃就吐。
许氏一直观察着季衡情形，很心疼他孕期各种苦楚，不过季衡怀孕了，除了有孕吐可看出他有了身孕，其他地方，还真是看不出。
季衡还是和以前一样，完全男装打扮，除了面目要柔和很多，其他就没有变化，每日里不是给杨麒儿启蒙认字讲授各地名山大川和物种等等，就是讲各种对孩子教育有益故事，不照顾杨麒儿了，他就自己看书，或者就去睡觉，有时候也去给皇帝整理一番奏折，陪他商议一些政事。
其各项活动，和以前没区别。
许氏没他身上找到女性特征，想到他怀杨麒儿时，身上也没有女性特征，所以许氏后也就只好打消了把他当成女儿念头。
这一天下午，外面又下小雪，从楼上窗户玻璃处看出去，外面白茫茫一片，院子里几株红梅早开了，寒风和雪花里闪现出娇艳红色来。
杨麒儿被乳母带着午睡还没有起来，许氏便也就有了空闲，季衡午睡睡不了多久，早起来坐暖阁榻上看书了，正好皇帝玉恒殿里接见大臣处理政事没，许氏便亲自端了给季衡养身茶来到暖阁，将茶榻上小桌上放下后，许氏就季衡对面坐下了，对季衡道，“衡儿，今日可还好。”
季衡将手里书放下，对许氏笑了笑，说，“就是那个样子，没有不好，母亲，你就不要这般小心翼翼了。天底下那么多女人要生孩子，又有多少是这般胆战心惊。我根本就没事。”
许氏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叹道，“你知道你身体不同一般，还责怪我多事呢。”
季衡只好告饶了，说，“母亲，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们太过担心我，让我反倒不自罢了。”
许氏便说，“好，好，让你不自了，我也就不说了。”
季衡已经端了那茶水喝，又问许氏，“你可去看过十一表妹了。”
许氏道，“去看过了，她好着呢，还自己唱曲子，当年她生母就是歌姬还是舞姬出身，一群小姐妹家里无事，也自己唱曲，不过到宫里来了，也自己唱着玩，那像什么话，我就说了她两句，她便道实无聊，又不敢出院落，只求我带几本闲书给她看，我看你这里书多，你什么时候找几本给我，我拿去给她就是了。”
季衡愣了一下，道，“倒是真束着她了。不过我这里书她看来怕也只觉得无趣，我什么时候让人去外面拿些有趣，你再拿去给她吧。”
说到这事上，许氏心思就蠢蠢欲动了，道，“即使只是外人传言太子乃是十一所出，现麒儿还小，倒还好说，等麒儿大了，懂事了，他难道不会问自己生母是谁，不会循着外面传言去找十一吗？衡儿，你这样，为娘是很担心。”
季衡看着许氏，笑了一下，道，“没事，这次怀孩子时候，麒儿不是会一直身边吗，正好让他知道，他就是我生，不就是了。”
许氏吓了一跳，道，“麒儿毕竟还小，他哪里知道什么事情可以说，什么事情不可以说，到时候被别人听去了，那可怎么办。”
季衡道，“麒儿并不是会乱说孩子。他对外人话少，且不愿意搭理，也就只是几个家里人，他才话多且闹腾罢了。再等他长大一些，他也就懂事了，就不会乱说了。”
许氏还是不赞成，但是想到杨麒儿作为太子，要是不知自己生母是季衡，那也确是对季衡十分不利，所以那些担心，也就被她先放到了一边。
她又说道，“即使让麒儿知道，他又不能名正言顺叫你母亲，衡儿，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孩子叫你母亲是什么样吗。这和叫你阿父是不一样。当初我生下你，你第一次叫我娘时候，我心都要化了。”
季衡其实说话说得有些晚，大约三岁才愿意开口，不过一开口就能够流利地表达自己意思，季衡还记得自己叫了许氏一声娘，许氏又是哭又是笑地闹了一半天，他看着面前眼角已经有了纹路妇人，想到当年那个娇美而温柔少妇，不由感叹时光如梭。
季衡说道，“母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季衡这般直接点开，倒让许氏些许尴尬，不过是自己儿子面前，即使尴尬也没什么了，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又看了看门口，两人房里，要是宫人们有事，都会外面大声通报了才说话，无人会听到两人谈话，她也就放心了，低声对季衡道，“皇上意思是很明显，他等着你做他皇后。这件事，我也同你爹说过了，你爹也是赞成，而且还会请示族里，以你爹能耐，族里也当无人反对才对。”
季衡因许氏这话吓了一跳，“母亲，你们瞒着我做了些什么？”
许氏赶紧摆手，“你放心，放心，我们什么都没做，要等你愿意才行呢。”
季衡蹙眉道，“母亲呀，我要是愿意做皇后，便早答应皇上了，何至于等到如今，你们千万不要跟着皇上掺合。”
许氏愁眉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固执。你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要为孩子着想呀。你说麒儿一个好好太子，竟然是没有生母，你肚子里这个孩子出生了，又和麒儿一个样子，连个挂名母亲都没有，你说这到底算什么。”
季衡摇头道，“我自会当他们老师好好教导他们。入宫为后，实非我所愿，后宫深锁，从此身边只有一群宫人，母亲，这种日子对于我，实难熬，我想到就心寒不已，你千万莫要劝我了。”
许氏看季衡愁眉苦脸，眼神里全是痛苦，便知道季衡是真非常厌恶入宫为后，她十分心疼他，好半天才说，“那以男子身份做男后，你可愿意？”
季衡愣了一下才皱眉道，“男后？”
看来不是许氏和季大人等思想不开放，实是皇帝脑子太灵活，连季衡都从没有想过男后这个词，许氏点头，“正是。要是做男后，怎么样。皇上说，他让你像亲王一般，不必受太多拘束。”
季衡还是摇头，“母亲，你到底受了皇上什么蛊惑，来替他做这个说客。男后？听着动听，但要朝臣们怎么作想，这根本就不行。”
许氏却看出了季衡那一瞬间动摇，道，“你到底是觉得朝臣们会反对不行，还是心里不愿意？你知道我为何会为皇上来做这个说客，还不是因为我担心你吗。你这样和皇上一起名声好听吗？以皇上佞臣之名来见自己孩子，无论如何脸上也是无光吧。我看皇上当真是对你情深意重，只要你愿意，皇上无论如何能够办到。现太平盛世，皇上又有手腕，他有是法子让大臣们同意，再说，你爹他也是愿意，他朝堂上一干好友同僚和门生，他总有法子让他们同意然后帮忙。”
季衡其实并不是那般乎虚名，但是看母亲这般费力地来劝说他，他不由觉得自己十分不孝，苦思冥想之后，脑子里还是乱糟糟，便说道，“母亲，你容我想一想吧。”
许氏便点头道，“你好好想一想吧。这件事，没有坏处。你有了名分，族里名声至少动听些。以后麒儿和其他孩子也都会你名下，以你为母，成全母子之情，这比什么都好；再说，你做了皇后，名正言顺地可以皇上身边，即使以后又有了什么人转移了皇上感情，你乃是正宫娘娘，也好管一管，而且还能够给孩子撑腰；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你对皇上也是满腔深情，何不成全了自己呢。娘也这把年纪了，也看明白了，一辈子短得很，趁着年轻，为何不为自己争一争。”
许氏说这些道理，其实都是能够打动季衡道理，虽然他对和杨钦显感情，他完全是你若无情我便休打算，但到底，两人不是小年轻了，有家族利益国家利益牵扯其中，又有孩子牵连进来，总不能随意闹别扭。
即使做皇帝皇后，皇后也并不仅仅是皇帝妻子，还是他臣子。
季衡手腕上正是皇帝求来给季衡戴上18子佛珠，他动了动手腕，佛珠就榻上小桌上撞出了些许声音来，这让季衡从沉思里回过了神来，然后对许氏道，“母亲，我还是要想一想。我总不是为自己而活，我也要想一想，以后皇上名声好不好听。要是他为了我和整个朝廷为敌，闹得不像话，我何至于要他如此为难。他我事情上，一向是感情用事，我不劝着他，阻着他，就没有别人能够办到了。母亲，我不能只想自己，不想他。”
许氏怔怔看着他，好半天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
当日晚上，许氏留杨麒儿房里陪外孙睡觉，杨麒儿将脸埋许氏柔软胸口，他已经改过来了喜欢抓人胸毛病，此时他小声问许氏，“喃喃，麒儿听到爹爹说我会有弟弟妹妹了，弟弟妹妹是怎么样。”
杨麒儿口齿伶俐到让许氏惊讶地步，当年季衡都没他这么聪慧，许氏不由微微笑着逗他道，“嗯，就是和麒儿一样乖娃娃，以后可以陪麒儿玩，麒儿高兴吗？”
杨麒儿道，“等我看到他们了才行，不然我不高兴。”
许氏笑道，“那你可就还要等咯。”
杨麒儿道，“那我就等。”说着，就打了个呵欠，闻着许氏身上淡淡香味睡过去了。
另一边皇帝卧室里，季衡平躺着，被子拉上去，脚下有一只汤婆子，手放胸前，皇帝要伸手将他拉到自己怀里，他就把皇帝手推开了。
皇帝委屈地道，“朕累了一天了，娘子还不让朕碰了，太没天理。”
季衡侧头看了他一眼，道，“既然累了一天了，那赶紧睡吧。”
皇帝道，“不搂着你，朕睡不着呀。”
季衡哼了一声，“油嘴滑舌。”
皇帝就笑。
季衡只好往皇帝身边挪了一点，然后被皇帝抓住了手，皇帝贱兮兮地说，“夫人是不是对你说了？”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287第四卷
第八十二章
季衡望着绣着龙凤呈祥纹路床帐顶,好半天后，才翻了个身，对着盯着自己皇帝道，“母亲说了。”
皇帝已经变得郑重起来，倾身他额头上印上了个亲吻,低着醇厚声音,“你是什么意思。只要你愿意，朕无论如何都会立你为男后。我们生同衾死同椁。这是朕心愿,你可能够达成。”
季衡叹道,“我自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