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枝
许氏没有乎惊慌失措皇帝,赶紧将季衡衣裳领口拉开一些,轻轻抚他胸口,又对皇帝道,“赶紧让一个大夫来保胎,不然就没了。”
许氏脸上还带着泪水,皇帝看季衡下面流了血,已经吓得有些发傻,此时才被许氏这话点醒,他飞地冲了出去,付扬还外面,只见皇帝左边脸上一个红巴掌印,右边脸上却是面无血色,正是狼狈不堪,朝他道,“之前抓那个大夫呢,还吗,赶紧带来。”
安大夫确是还,付扬应了之后就飞地让人去带安大夫来了。
所幸此事是涉及季府,付扬做事一向细致老道,所以还未将安大夫做别处置,甚至没有上刑,只是将他关押了季府隔壁商户人家屋子里,很安大夫就被带来了。
皇帝只允许了安大夫一人进内室,而且所有人都被挡了堂屋门外,甚至完全听不到里屋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安大夫懂规矩地低头垂目地进了里间,许氏一看到他,就赶紧道,“大夫,你来看看,是不是滑胎了,下面流了好些血。”
安大夫这次是被侍卫从季府大门口带进来,所以他已经知道这是季府了,故而心里是十分震惊,皇帝穿着皇帝常服,赭色圆领衫,上面绣着五爪金龙,烛光映照下刺激得安大夫心里打颤,他甚至没敢抬头看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拜皇帝,于是只是跪着狠狠磕了三个头,心想老儿这次不知性命能否保住。
皇帝却不要他礼,焦躁地道,“赶紧看病。”
他是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是不知所措,深深恐惧笼罩着他。
要说得知季衡怀孕时候,他是高兴得忘乎了所以,那么现季衡可能滑胎了打击就足以将他一切打回原形。
安大夫是跪着爬着飞地到了床边,他这下真真切切看到他之前诊脉时候遐想过这人样貌了,季衡依然是昏迷着,脸色惨白,只是这幅样子,有种楚楚可怜羸弱,安大夫一见就不得不惊讶了一番,心想竟然有这么好看人。
不过他也看到了季衡一身男装,而季衡头上发冠因怕磕到了他,已经被皇帝帮下来了,一头乌发些微凌乱地散枕头上。
安大夫只能想这人是女扮男装,所以也没有乱猜。
他伸手就按住季衡手腕开始诊脉,然后皱眉细思起来,皇帝和许氏都紧张地看着他,“如何。”
安大夫松了口气,道,“胎儿当是无事。”
皇帝不放心,“下面流了很多血。”
安大夫道,“还流吗,得查看一番才行。”
皇帝于是神色不好地看了他一眼,安大夫没有和皇帝对视,但是也感觉到气氛瞬间不对劲了,他想到旁边是皇帝,而床上病人不知道是谁,于是开始害怕了,跪着不敢再发言。
皇帝亲自放下了床帐,然后看了许氏一眼,自己就飞地上了床,安大夫赶紧背着床跪着了,许氏捏着拳头还是跪脚榻上,身子些微发抖。
皇帝将季衡鞋袜拉扯了下来,又赶紧解开他裤带,拉下了他裤子,因为季衡穿是月白衣衫和白色绸裤,所以那血色看起来才惊人,这样脱了裤子,皇帝觉得血倒不是很多,还没有他第一次见到季衡来小日子时候血多,而且并没有血再往外涌了。
皇帝想了一下,抓过季衡裤子将他下面血轻轻擦了,又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遍,仔细观察了,发现确是没有流血了。
他长长地松了口气,甚至跪那里念了一声菩萨保佑。
然后对外面说道,“没有流血了。”
安大夫于是道,“并没有滑胎迹象,不过既然流了血,情况依然不容小觑,小马上给开一副保胎方子。”
既然没有要滑胎,皇帝就觉得这个安大夫并不那么可用,于是就想着等翁太医前来好,而且安大夫看着像个杀猪,皇帝并不那么信任他,觉得是不是滑胎,也要翁太医前来看了才好。
他小心翼翼地为季衡穿好了裤子,又拉了床上薄被给他盖住了下面,然后又挪了个位置,季衡胳膊边上跪下了,甚至弯下腰季衡苍白脸上轻轻亲了亲,又问外面大夫,“他晕过去了,一直没醒,这样无事吧。”
安大夫说,“方才诊得急,小还要再号号脉才敢下定论。”
于是皇帝越发觉得这个大夫不可信,但还是将季衡手腕移到了床沿那边,从床帐里伸了出去,安大夫又跪过来给号脉,这时候季衡手却突然动了动,安大夫吓了一跳,季衡睁开了眼睛,正对上跪他身边皇帝焦虑脸。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180第三卷
第四十八章
皇帝发现季衡醒了,两双眼睛直直地对上了。
季衡还是虚弱,眼神初有些茫然,然后又看到皇帝一瞬间变得深沉了。
眼神深沉季衡,皇帝知道是难对付。
也就是季衡恢复了冷静,他会将一切都用他理智来分析,这时候,他没有感情。
皇帝觉得,即使是给自己一巴掌季衡,也要比这样有着冷冷幽深眼眸季衡要好。
床帐里光线昏暗,季衡无力地躺那里,显羸弱,皇帝柔声问了一句,“你怎么样,疼吗?”
许氏也发现季衡醒了,没等季衡回答,许氏就掀开了些床帐,看向季衡,道,“衡儿,你怎么样,肚子觉得疼吗,有没有犯恶心,头呢,头晕吗?”
季衡侧过头来看向许氏,低声道,“母亲,我没什么事,就是刚才有点气虚,一下子才晕了。”
许氏想说你差点就滑胎了,但是瞬间想到季衡就是不要这个孩子,所以没有说出来,只是道,“你觉得好就好。”
皇帝将季衡扶到了自己怀里抱住,然后对许氏道,“夫人,你和这个大夫出去,朕同君卿有话讲。”
许氏嘴唇动了动,并不愿意离开。
没想到这时候季衡也说道,“母亲,您先出去吧,我也有话要对皇上说。”
季衡已经恢复了完全冷静,说话声音虽然虚弱,却是十分镇定和理智。
许氏看着季衡,眼眶又犯湿了,她这时候,其实是想要季衡将孩子生下来,她希望季衡有个延续,因为季衡不一定能够让女人怀孕,季衡要留下延续,现怀上这个孩子,说不定会是唯一孩子,毕竟以季衡身体状况,以后还能不能再怀上孩子,也是未知数,而且以季衡那么抵触生为女子,以后恐怕也不会愿意再怀孩子。
许氏确是爱季衡,季衡小时候,她要和季大人怄气,所以是希望季衡越像男孩儿越好,季衡越有出息越好,现季衡长这么大了,她反而是希望季衡能够平平安安,能够一生幸福顺遂就好了,是不是男孩儿没关系,是不是有出息也没有关系。
以前季衡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洗漱往宫里去伴读,她就开始心疼,季衡从出生就没有轻松过哪怕一天,许氏心疼他了,只盼着他不要那么累了。
所以她现觉得季衡要是是女儿身也没关系了,只要他过得好,他过得轻松点,他没有任何出息也没关系。
季衡看许氏又要哭了,就欠身伸手轻轻抚了抚她脸,道,“母亲,我没事了,我知道自己做什么,想要什么,你不需为我担心,我有话同皇上说,你先出去吧。”
许氏伸手握住他手,紧紧地握了握,这才放开了,放下床帐,要往外走。
安大夫既然经常做见不得光生意,又还做得名声响亮,至今没出事,可见是个心思十分灵活聪明人。
故而方才季衡醒了,他就赶紧跪得远了,但是依然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几人话,季衡大名,别说是京城,就是大雍国,都是十分响亮。
故而许氏称床上病人“衡儿”时候,安大夫已经有了一点猜测,不过他也只是以为季衡是女扮男装,而且这还是怀了皇帝龙种了。
而由他所见,皇帝对季衡女扮男装欺君之罪是毫不介怀,而且还是真十分宠爱这个佳人意思。
安大夫又想,这么个美人,即使是块石头都能动心,也不怪皇帝会那么宠爱他。
只是安大夫也知道京城近传得多就是宫里头季贤妃事情,还有就是因为季贤妃而受牵连娘家季府。
安大夫诧异是为何皇帝这么宠季衡,却不把他纳入宫里,反而这么偷偷摸摸。
他随即想到那个请他来季府青年,难道那个是季衡未婚夫,故而才对季衡怀了皇帝孩子那么愤怒?
安大夫见惯了各种奇事,但是自认为不会有比这一桩奇了,而且这一桩还涉及到至高无上帝王,和一直被传为皇帝佞臣美貌季衡。
只是安大夫随即知道,得知了这些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了。
看许氏往外走,他便也赶紧跟上了,许氏是个女人,女人总要心软一些,安大夫随即就打起了许氏主意,心想想要活命,可能只能靠这位夫人了。
许氏和安大夫出去后,侍卫们就又拉上门守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了。
许七郎还是被侍卫押着,因为怕将他放松了,他又要冲进屋里去,看许氏出来,许七郎就道,“姑母,衡弟怎么样,没事吧。”
许氏摇了摇头,说,“没事,已经醒过来了。”
临近月中,天上月亮十分明亮,加上侍卫又点了好些盏风灯,这个主院里此时已然是灯火通明,地上石板纹路都能看清楚。
而季府里面因为皇帝到来已经被侍卫守住了各个通道,另外两个院子里人虽然知道了主院这边出了事,但是因为被侍卫把手住了关口,且不让他们乱走,他们也得不到任何消息,只是干着急,而四姨娘,则是被遣送回了西院里。
季大人是镇定,大约是知道现事情发展已经完全由不得他了,所以他也就只能接受后结果,此时谋划也是白谋划,故而是听天由命样子,但他还是关心季衡,问许氏道,“夫人,衡儿身体没事吧。”
许氏有些无力地道,“身体没事,他要和皇上说话。”
季大人看许氏有些疲惫脱力,就走过去将她扶住了,许氏也没有拒绝,就和他站了一起。
柳升倒是会办事,过来说道,“大人,夫人,现下时辰也晚了,要不,你们找另外房间去歇息下来。”
但许氏摇头,道,“衡儿说不得马上就和皇上将话说完了,我们这里等就是。”
这副架势,看来季衡不同意,皇帝是很难不动武将季衡带走。
季大人也说,“就这样罢。”
柳升不好再劝了,心想皇帝只要和季衡一起,哪一次是很能将话说完,恐怕有得等了。
他又想到季衡招呼到皇帝脸上那一巴掌,他心里想,这可真是杀头之罪呀。而皇帝竟然那么宠着季衡,被打了也毫不意,真是一物降一物。所以对待季衡父母,自然也是不敢有丝毫不敬,反而是捧着。
房里只剩下了皇帝和季衡,季衡坐起身后才感觉自己□光溜溜什么也没穿。
就伸手揭了一下被子,发现自己果真是什么也没穿,他还没问,皇帝已经知道他意思,说道,“你下面流血了,方才朕就看了看。你下面疼吗,肚子呢,肚子疼不疼。”
季衡本来是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是被皇帝这么一问,简直又要恼怒起来,好是恼怒也是需要精神气,他此时已经没有了恼怒精神气,便只是说道,“还好,没有感觉。”
皇帝却有些诧异,“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会没有感觉。”
季衡瞥了他一眼不回答,道,“我裤子呢,我要穿裤子。”
皇帝道,“那朕去给你找干净,这一条已经弄脏了。”说着,还指了指扔床尾那条裤子,季衡看了一眼,发现上面有不少血,就皱了一下眉,心想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是孩子没了吗。但是看皇帝镇定样子又不像。
季衡兀自狐疑着,发现这是许氏房间,想了想,就捞起床帐指了指一边一个柜子,说,“那个柜子里,应该是有我裤子。”
季衡房里书多,放不了太多装衣裳柜子,而许氏又热衷于给季衡做衣裳,故而他很多衣裳都是放许氏这边由许氏收起来。
皇帝看季衡还愿意差遣自己,竟然有种甜蜜感动,赶紧下床去了那个柜子边,开了柜子翻找了季衡裤子出来。
季衡从皇帝手里接过裤子,就要往身上穿,但是因为身体无力,而且有些头晕,故而穿得力不从心,皇帝赶紧就上前去帮忙去了,季衡也没有拒绝,被他扶着将裤子穿好了,又整了整衣裳,这才床上靠着坐下了,然后和皇帝说道,“皇上,咱们好好谈谈吧。”
皇帝说,“好。”
季衡看了皇帝一眼,皇帝脸上巴掌印还是很明显,恐怕印子不消都是没法见大臣。
季衡此时就很诧异自己当时为何会打皇帝,这完全不是他会做事情,但是想到皇帝设计他事情,他就觉得别说是一巴掌,就是十巴掌,皇帝也是该。他这样以下犯上,于情于理都是不对,应该被治罪,不过季衡一时竟然没去想这个。
季衡冷静道,“这是我身体,我是男人,没法生孩子,我不会要这个孩子,势必会将他打掉。”
皇帝听到,就狠狠地皱了眉,痛心地说道,“朕不会同意。你姐姐害死了朕大皇子,你又要再害死朕另一个孩子吗。你又是何其忍心。”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181第三卷
第四十九章
季衡又要被皇帝惹生气,好他精神不佳,气不起来,只是有气无力地说道,“要不是你做出那种见不得人事情,我怎么会这样。这个孩子本来就该是没有。”
皇帝坐季衡旁边,恼怒地看着他,“什么叫见不得人事情。行周公之礼乃是人间之大道,繁衍全赖于此,因为私密确是不能让人得见,但是,也不该是你这种厌恶态度。再说,我们就只有过一次欢爱,你就有了孩子,可见这个孩子是上苍赐予我们,绝对不是这个孩子本来就该没有。事情已经发生,那便是必然,必然我们会有这个孩子,你怎么能够让他没有出生,就死去。你这样做太残忍了,朕也不会答应。”
季衡看皇帝将他迷/奸行为说得冠冕堂皇,简直要冷笑出声,他瞪着他道,“强词夺理,要生,你让你后宫妃子们生去,这是我身体,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皇帝因他这话也发了怒,同样瞪着季衡,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呢。再说,你肚子里是皇子,皇子是承天而孕,而且之后会是朕太子,是以后皇帝,是为天子,你怎么能够说想将他打掉。”
季衡这下真是被气笑了,心想去你妈,他不想听皇帝强词夺理,抬手就要给自己肚子几拳头,皇帝看到,吓得要冒冷汗,飞地扑上来,将他手抓了手心里,恶狠狠地朝他怒道,“你要干什么。”
季衡发了狠,根本就理睬他,只是不断挣扎要将孩子弄掉,皇帝无法,只得不断压制他,后来实是无法了,扯过旁边季衡那条脏裤子就将季衡手绑了起来,季衡怒道,“你敢绑我!放开!”
皇帝也是用了蛮劲,不和季衡说话,但是飞地把他两只手胡乱绑了一起,季衡抬腿就去踢皇帝,皇帝只得赶紧将他腿也压住了,然后人撑了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你要是敢让朕儿子出事,朕就诛你九族,季衡,不信你试试!”
季衡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因为刚才和皇帝之间闹得太厉害,他突然就肚子疼起来,脸颊瞬间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皇帝正看着他,发现他突然如此,就吓得心惊胆战,赶紧从他身上起来,着急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君卿,这是怎么了?”
季衡疼得要蜷缩起来,手却被绑着,皇帝赶紧要将绑季衡裤子拉扯下来,但是他绑得乱七八糟,一时根本就解不开,于是也着急得冷汗直冒,将他搂起来,问,“是哪里疼。”
季衡吸着气,“肚子疼……”
皇帝这下是受了惊吓,赶紧将季衡又平放下来,伸手去轻轻摸了摸他肚子,又看他□,没想到又开始流血了。
皇帝飞地从床上跳了下去,从里屋跑出去就去开堂屋大门,朝外面喊道,“大夫。”
这下真是闹得鸡飞狗跳,安大夫之前被用完,因为怕季衡还需要大夫,就没有将他关押回去,安大夫看又出了问题,心想自己也许可以立功不用死呢,于是亢奋着要去给季衡看病,但是事有不巧,翁太医这一日没有值夜,家里睡觉,翁太医家距离季衡家里不是特别远,人已经被请来了。
安大夫没了用武之地,翁太医从外面跑进来,就被皇帝这一声焦急“大夫”吓了一跳,柳升看到了他,就赶紧对皇帝道,“皇上,翁先生来了。”
皇帝也看到了他,翁太医满额头汗,但是飞地冲过去,跟着皇帝往里屋跑。
而许氏,许七郎,季大人,也都又受了惊,许氏和许七郎都要冲进去看季衡,但是因无皇帝许可,侍卫将两人挡了下来,许氏开始大哭,“是我儿子,让我进去。”
许七郎也要和侍卫打起来,但是他只是个书生,哪里有侍卫武艺和力气,所以被侍卫又制住了动弹不得,季大人过来扶住许氏,又对柳升说,“柳公公,麻烦让夫人进去看看犬子吧。”
季大人是满脸憔悴痛苦和担忧,柳升也是左右为难,道,“这个时候,皇上哪里有心思听咱家通报,还是等一等吧。再说进去了,说不得也是让翁先生分心呢。”
季大人只好转而安慰许氏,许氏根本不愿意听,只是朝他骂道,“都是你,为了你高官厚禄,当初要是不送衡儿入宫,什么事都不会有,都是你……”
季大人任由夫人数落,只是一言不发。
而侍卫们全都是兢兢业业地值守,大约对今晚发生事,是各有想象和看法,但是谁都没法想季衡是有孕了。
半知半解安大夫则是被押一边,心里转着心思,担忧着自己会不会被秘密解决事。
许七郎望着从许氏所住里间窗户透出灯火,紧紧咬着牙,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
翁太医不愧是杏林高手,抱着医箱跟着皇帝跑进内室,皇帝也顾不得自己身份了,飞地去打起了一边床帐,季衡眉头深锁,疼得额头冷汗直冒,皇帝站那里用手去揩了一下季衡额头上冷汗,又飞地跑到房里一个柜子前面去,将几个抽屉都拉开了,乱翻一气,总算是翻出了一把剪刀,将绑住季衡手裤子剪掉,等做算是做完了这些,他又不断揉搓着季衡手腕上被绑出痕迹来,又对季衡安慰道,“君卿,别怕,翁太医来了。马上就不疼了。”
他说完,又对整理医箱翁太医道,“赶紧给君卿把把脉。”
翁太医进来时看到季衡手是被绑住,确是有些惊讶,不过他不敢表现出来,此时受皇帝吩咐,就赶紧上前为季衡诊脉。
皇帝又着急地问翁太医道,“君卿下面流血,之前已经流过一次,现又流了。是怎么了,孩子要保不住吗?”
翁太医一脸严肃地给诊了脉,然后对皇帝道,“季大人确是动了胎气,只是没有要落胎。”
他隔着季衡裤子看了看他流血状况,并不是很多,便又飞地从医箱里拿了插满银针包裹出来,亲自去端了一个烛台床边,抽/出银针过了火,就开始给季衡扎针,皇帝虽然担忧不已,但是好歹是没有给翁太医胡乱发号司令了,只是旁边站着,焦急地等待。
翁太医扎针完,对季衡道,“季大人,你流血停了吧。”
季衡神色已经没有方才痛苦,看来翁太医确是对了症,他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却是一字一句非常清晰,“翁先生,我不要生孩子,你将他打下来。”
翁太医睁大了眼睛,皇帝之前威胁了季衡一句,季衡马上就动了胎气,皇帝不敢再说狠话,但是也不会答应,他半跪床上,伸手拉住季衡手,柔声说,“君卿,你可怜可怜朕,别这样好不好。这是朕唯一孩子了,你不要这样对他。”
翁太医其实知道皇帝季衡跟前一向是没有皇帝威严,但是此时听到他这么苦苦哀求季衡,他还是有些惊诧,只好赶紧当自己没听到。
季衡望着皇帝,皇帝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季衡不知为何,胸中那些不平和愤怒之气一下子就散了不少,皇帝可怜巴巴地又恳求道,“朕求你了,求你别这么对朕孩子,朕什么都答应你,但你把孩子生下来。”
季衡不再说话了,只是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皇帝看季衡不再发狠,心底深处已经松了口气,而且他也明白了,季衡一向是吃软不吃硬。
他让翁太医背过身去,就亲自检查了一下季衡□,发现扎针之后,确是止血了,为季衡整理好裤子,他就对翁太医说,“血已经止住了,现下要怎么办,开保胎方子让君卿吃吗。”
翁太医看皇帝完全失去了帝王沉稳和威严,只像个一般弱冠青年,遇到事情就慌乱不已。
翁太医心里叹了口气,心想皇帝如此爱慕一个人,并不是好事,宠着褒姒周幽王,宠着西施吴王夫差,因杨贵妃而国乱唐玄宗……
他看了闭目一脸痛苦季衡一眼,心想季衡不是褒姒,不是西施,不是杨贵妃,希望一切不会坏。
翁太医答皇帝道,“季大人动了胎气,胎像不稳,微臣给开保胎方子服下,但是重要还是要季大人心平气和,安心养胎,不然季大人腹中胎儿怕有不妙。”
皇帝听完,就让翁太医出去开方子,自己则床沿上坐了下来,低声和闭着眼睛季衡说话,“君卿,朕认错了,朕错了,你原谅朕成吗。只是别和孩子过不去,你好好,别生气,别着恼,朕说错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季衡微微睁开了眼睛,瞥了皇帝一眼,方才腹痛确是将季衡折腾得难以忍受了,这种痛和以前来月事痛不是一样感觉,他方才是痛得有些不知所措和伤心,似乎是腹中那个完全没有成型肉块表示抗议,对他说,“你不要这么对我狠心,我不想死。”
季衡有些茫然,好不容易对皇帝发出了点声音来,“皇上,我累了,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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