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独家专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妮千宠
“靠这个生存。”小张淡然回应,目光却看着她身后的方向。
于时苒其实很清楚,贺迟年今晚带来的人都是身手过人,杀人不留情的手下。
可小张对华仔手下留情了,还是让她有些意外。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小张手下留情的原因。
顺着小张的目光看过去,守着小楼的人,很快被吸引过来。
“我们到那边去。”
小张没管那些人,拉着于时苒继续又往小楼的方向靠近。
才走出几步,她就听见林子里想起混乱的枪声。
小张步子一顿,眉头一扬,道,“情况不对!还有第三股势力!”
“啊?”于时苒完全没听懂。而小张也不需要于时苒听懂,只对她盯住道,“你就蹲在这儿,千万别乱跑,也别发出任何声音,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张说完,一转身,又没了踪影。
混乱的枪声依然,间或夹杂着有人受伤的惨叫,很久,枪声才平静下去,几阵鸟儿扑腾翅膀和乱叫的声音过后。
树林子里又变成最初的样子。
静的让人恐惧。
于时苒经过被华仔挟持之后,长了教训,真的按照小张的吩咐,躲在原地动也不动。
可小张一去之后,居然一直都没回来,而小楼那里也始终没有动静。
地下隧道。
贺迟年看着对面的贺北寅,面无表情。
而他们中间横着的,是于京山的尸体。
“大哥,你看,都怪你的强攻,不然,于京山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
贺北寅用手绢儿擦着枪口,啧啧叹息。
贺迟年面色不变,目光都没闪动一下,“你早就安排好了,不是么?”
“嗯,是啊。不这么安排的话,你怎么会来。”
“为了置我于死地,这么处心积虑?还真是我的好弟弟。”
“过奖过奖,我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贺北寅笑嘻嘻的,“是你打破了换血装置,所以,于京山儿才会死的,所以,你可千万别告诉于时苒那丫头,人是我杀的。不然,我真是要冤枉死了。”
贺迟年眼光阴鸷了一下,然后淡漠地笑了起来,“你本来也没打算让于京山活着出去,更没打算给我机会让我活着对于时苒解释去吧?”
“啧啧”贺北寅咂嘴,“大哥,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如果我妈没死的那么凄惨的话,我们也许会变成这世上最友好的兄弟呢。”
“千万别那样,我可承受不起。”贺迟年目光阴沉,周身的气质也瞬间变得冰冷。
而贺北寅也在一瞬间变得杀气四溢!
几乎是同一时刻,两个人陡然腾身而起,枪口对准对方的头颅按下扳机。
碰……!
两声枪响,因为时机完全相同而重叠成一声。
两个人的身体都在从中横向成三百六十度翻转,落地之后,利索地滚到地道的岔口将自身隐蔽起来。
隧道里,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尸体,鲜血几乎将整片地面染红,显然,在上面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这里已经经历一场激烈的酣战!
突然的安静,整个地下隧道中一片沉沉死气。
头顶暗淡的灯光,罩着毫无生气的病*,病*上,是于京山毫无生机的脸。
贺迟年撑着地面,腿部的血迹不停的往外渗,贺北寅的枪子儿还是擦着他的大腿过去了。
好在这只是皮外伤。
手指不知道摁倒了什么,他低头看了一眼,是氧气罩的碎片。在他到来之前,贺北寅居然令人提前给于京山断了氧气,导致换血过程中供氧不足猝死。
其实,只一眼,他就知道,于京山中毒已深,就算换了血,减少了体内白.粉的含量,在毒素进入五脏六腑的现在,也根本就就不回来了,现在这样也不过是拖一天算一天。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可就算这样,于时苒还是希望父亲活下去的吧,他还是没法理解于时苒的心情。
突然,他扬手把氧气罩扔了出去,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回声,果然引得贺北寅那边射击。
而贺迟年趁这个机会放枪,打中了贺北寅的手腕。
两个人激战正酣,上面突然发出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头顶哗哗向下掉土。
两个人都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还有第三股势力加入了。
他们兄弟之间相互厮杀,是他们之间的事,说起来还是家丑,更不能让贺穆那老东西知道,所以,贺北寅迅速翻身朝另个岔道撤退。撤退之前,他还不忘别有深意地看了于京山的尸体一眼。
贺迟年对贺北寅突然的撤退并没什么意外,只是他最后那个眼神实在让贺北寅觉得介意。
“少爷,你怎么样?!”司成捂着肩膀的伤从另一个岔道出来,看上去受伤不轻。
总裁的独家专属 四十三章 :爆炸声
这次被贺迟年瓮中捉鳖,他们没死已经算是大幸了。
“我没事。”
“没想到他手里居然也有这么强悍的队伍。”
贺迟年眼神沉了沉,“也许,我们暗部的队伍该做一下肃清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里有他安插的内贼?!”
“这个不好说,总之,以后都给我更小心些。”
于时苒听见爆炸声,再也忍耐不住,从窜了出来,跑向小楼,结果只看见小楼已经化成火海。
而火海之外,有人搬了把椅子悠然而坐,手里还捧着盏茶。
那样子,仿佛眼前的火海,并不是一栋毁灭的建筑物,和建筑物里无数的性命,而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篝火。
那一刻,于时苒没心思理会旁边坐的是谁,脑子里只剩下这样的讯息……爸爸和贺迟年还在里面!
他们还在里面!
于时苒不顾一切的从树林里蹿出去,直奔火海。
任以秦扭头看过去,目光一动,没想到她居然跟到这儿来了。
“抓住她!”任以秦敲着二郎腿,对身边的人下令。
手下得令,身形如鬼魅,眨眼之间,将冲出来的于时苒捉住,推到了任以秦跟前。
这时,于时苒才看清楚坐在这儿的人竟然是任以秦。
那一刻,她的恨意如同毒蛇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向来漂亮的眼眸,因为恨意而变得无比凌厉。
任以秦见过的含恨的双眼实在是太多了,然而,于时苒这种外露的蚀骨的恨意还是第一次见。
一方面他觉得有趣,另一方面,又为她这股强势的恨意而懊恼烦躁。
这两种矛盾的情绪,表露在任以秦身上,就变得分外邪恶。
他依然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傲然姿态,在活过的照耀中,他整个人都像对着篝火起舞的魔鬼,狂妄而恣意。
在他面前,被人摁住的于时苒,显得卑微而脆弱,只要他轻轻抬一下手指,都可以把她戳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小时苒,你看,你千方百计地逃走,可是,缘分却让我们在这种荒郊野岭相见了。”
任以秦坐在那里,手里依然端着杯子,只不知道杯子里装得到底是什么,居然让他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也不肯放手。
他原来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便是在这里,也不忘搬上把椅子。
可于时苒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么恶毒,她希望他的杯子装得不是咖啡香茶,而是见血封喉的毒。
以前,她被她侮辱,导致流产,她也恨过他,可那种恨意很纠结很朦胧。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偏向后者,以至于对他的恨都不那么激烈,甚至最后,连恨都懒得恨他。
也是了,面对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被多年宿仇蒙蔽了心智的人,恨又如何?她的恨并不能让她变得更强,也不能让她双翅变硬,足以灭掉这男人。
但此时此刻,她伏在任以秦面前,身后是熊熊大火,大火里埋葬了她的父亲和贺迟年……一个对她而言比生命更重要的男人,一个在她爱的男人!
她怎能不恨?!
目眦尽裂,于时苒像疯了一样,挣扎,居然挣开了身后人的桎梏,疯狂地扑向任以秦。
“任以秦,我恨你!我恨你!你去死吧!”她完全没了理智,纤细的双手像鹰爪一样抓向任以秦的脖子。
而任以秦却岿然不动,依然是那副好整以暇的姿态。
他身边的保镖闻声而动,在于时苒扑到他面前尺寸之距时,一把将于时苒抓住,一个过肩摔狠狠摔在地上。
于时苒只是个平凡的女孩,没练过拳脚武术,这样一摔,她顿时觉得五脏俱裂般地疼,几乎就要背过气去。
任以秦见状,倏然扭头扬手就给那个保镖一个耳光,速度快得那个保镖没有丝毫反应的余地。
保镖被任以秦这个耳光扇得两耳嗡鸣,唇角破裂不说,就连牙齿都有松动的感觉。
他惊恐地看向任以秦,任以秦却已经不看他,而是站起身走向于时苒,“这么恨我?我记得以前你希望我死,美其名曰那是希望我解脱,现在呢,现在是不是希望我下地狱?”
于时苒被摔的神智有些不清醒,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嗡嗡乱叫的脑子里,隐约反应出任以秦忽远忽近的声音。
她茫然地睁大双眼,只觉得眼前冲天的火舌烧毁了她过去的一切。而眼前这张明明很英俊的脸,在她的眼底却变成了青面獠牙的魔鬼,正欢欣鼓舞着露出嗜血的獠牙。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呆呆的看着大火,既没有要爬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在哭泣的意思。
这样的反应放任以秦觉得很意外,同时心里又万分憋气。
“怎么,想装傻,还是想追随贺迟年而去?”任以秦挑着眉头。
于时苒还是不理他,把他的话,甚至他整个人都忽略得彻底。
“我在跟你说话!”
看见于时苒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任以秦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掐住于时苒的脖子,硬是单手把她掐的坐了起来。
于时苒呼吸不畅,脸色渐渐由白变成青色,又由青色变成紫色,原本流光溢彩的双眼此时变得呆滞又空洞。
还是不开口,完全把他当空气。
任以秦气得额角青筋暴跳,手指掐的她喉咙咯咯咔咔地响。然而眨眼一瞬,他又一点点松开她。
本能让她贪婪呼吸,双手捂着脖子咳嗽。
任以秦站了起来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还象征性地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仿佛刚才他摸过多肮脏的东西一样。
“你要是想死的话,我也不会拦着,不过,想死的那么痛快可不行。再说,贺迟年祸害遗千年,哪儿那么容易就死了。等会儿他带着你老爹出来,却看到你葬身火海,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于时苒闻言,呆滞的双眼恢复些许神采,“你说什么?”
任以秦翘起半边唇角,“我说什么有什么关系么?我要你做的已经做到了。贺迟年确实原谅了你,所以,于时苒,你该功成身退了。”
“你胡说什么?!我不会离开他,绝对不会!”
任以秦眉毛一挑,跳跃的火光中,更显强势,“这个你说的可不作数。”正说着,他突然目光一转,朝于时苒身后的方向看去,“哟,果然活着回来了,不过,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于时苒循着任以秦的目光回头看去,只见贺迟年和司成以及两个受伤颇重的手下推着一架*走了过来。
于时苒本来欣喜万分,然而看到*上那白惨惨的白布时,她的心像是从高空中突然沉入湖底,冰冷到让她身形剧烈颤抖。
任以秦的目光也是微微一沉,不过很快,又布满融融笑意,仿佛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多么开心一样。
“啊呀呀,真是狼狈。”任以秦站了起来,率先走了过去,“古人说,煮豆燃萁,相煎何急。啧啧,没想到这样的悲剧居然也发生在你们身上了。真是让人伤心。”
任以秦假惺惺地话让贺迟年微微凝眼,眼底都是冰冷的可以冻死人的光。可任以秦在这样的目光下,竟似毫无所觉。
“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任先生还是不要这么热心肠吧?”
贺迟年目光冷漠,越过任以秦落到于时苒身上。
于时苒已经完全像个木偶,眼睛呆呆地盯着盖着白布的*,好半天才抬眼看向贺迟年,然后僵硬地走过去。
但凡眼睛没有瞎的人都能看出她在害怕,却强逼着自己勇敢地向那张病*靠近。
任以秦并没拦着她,只是目光一点点沉下去,最后凝成一汪深不见底的潭。
她终于走到*边,停了下来,却丧失了掀开白单的勇气。
“对不起,苒苒,是我不好,我没能做到。”贺迟年注视着于时苒,眼底,是深深的心疼与愧疚。
于时苒盯着补单,缓缓摇头,“不……不……不可能的。这不是我爸爸,你们在开玩笑的,对不对?”她无措的后退一步,离病魔远了些。
“苒苒……”
贺迟年痛苦得唤她,他第一次这么心痛,痛的像是有人攫住了他的心脏。
也是这是,他才发现,原来,于时苒痛苦的时候,他会比于时苒更难过。
总裁的独家专属 四十四章 :崩溃
“不是的,这不是我爸爸,这不是。我爸爸活得好好的,他一定回家了,他一定已经在家里等我了。我要回去找他!”
于时苒转身就想跑。
自欺的人本来会让人觉得格外厌恶,可是,这个时候自欺欺人的于时苒,却让人觉得她像只受伤落单的精灵,在黑暗里慌张恐惧的奔逃,想找到奔向光明的出口。
这样的于时苒,只让人觉得心疼。
“苒苒!”贺迟年两步上前,捉住于时苒,“你看清楚现实,你爸爸已经没了!”
他知道这样做很残忍,但是,如果一个人不能面对现实,只躲在自己的臆想的世界里,情况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我不看,我不听,你们都在骗我,你们这群大骗子,大坏蛋!”于时苒连锤带打,又是闭眼睛又是捂耳朵,任性又固执,像个七八岁的孩子。
任以秦始终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地看着,唇角依然保持着完美的上扬弧度。
那姿态像是在观看一场多么精彩绝伦的悲情大戏。
但,他的双眸却变得格外的黑,弄得如同这场化不开的夜色,眼神也是冰冷的。
他静静地看着贺迟年安慰于时苒,看着于时苒在贺迟年的怀里挣扎任性,尽情发泄。
不知何时突然起风了,吹得大火呼呼作响,而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也被风吹走。
于时苒突然就安静下来。
白布下,火光中,那张瘦得不成样子的脸,不是她爸爸又是谁?
她想欺骗自己,甚至不敢伸手去掀开,可此刻,她再也没法自欺。
这世界上,终于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
没了妈妈温暖的怀抱,没了爸爸坚实的臂膀,她就像一座汪洋中的孤岛,从今以后,只能在人世间踽踽独行……
痛苦的时候,难过的时候,伤心的时候,绝望的时候,再也没有可以回避的港湾,过去的一切美好,都如同梦境,在瞬间覆灭……
她缓缓走过去,跪倒在*边,没有预料中的嚎啕大哭,也没像当初母亲去世是那样昏死过去。
只是那么静静地跪着,把父亲的胳膊紧紧地搂住,“爸,我知道,你一定也很累了,对不对?累了就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我会好好的,所以你也一定要好好的哦。”
通往天堂的路上,一定会是阳光明媚的,总是比这看似明媚实则风雨飘摇的世间要强上千百倍。
这样,女儿就再也不会拖累你了,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你的生命了。
这辈子是我拖累了你,下辈子,一定不要再遇见我,不要再养我这种只会惹麻烦的女儿……
她伏在父亲的胸口,轻轻拍着,就好像父亲真的只是睡一觉而已。
在场很多早不知亲情爱情为何物的男儿,却在这时忍不住眼睛酸涩,居然都微微涨红了眼。
贺迟年没在说话,也没在靠近于时苒,只是绷着唇线,静默的看着。
他不知道亲情的味道,因为,从他出生起,就没尝试过。那个人在他面前,永远高高在上,永远以上司对下属的语气吩咐他做永无止境的血肉任务!
而母亲,他更是连照片都没看见过……
所以,他依然不能理解于时苒对父母的爱是怎样的,只知道,看到于时苒这样子,他的心如被针扎。
任以秦的目光依然是冷的,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眼底带着一分迷茫。
这让他想起他一辈子都不愿想起的那个晚上,他的生日之夜……也是大火夹杂着枪声,将他一生的命运改写……
这世间,没有什么是值得同情的。
所以,即便此刻,他的心,依然坚硬如听,冷如寒冰。在他看来,于时苒失去父亲,并不是什么多大不了的事情。因为他也失去过……而且,失去的比于时苒更惨烈。
所以,这点微末的疼痛,对他而言,反而麻木得毫无知觉。
“爸爸,下辈子千万不要再遇见我这样的女儿。”陌孩子烟把枯瘦的父亲又搂紧了一些。
于京山的遗体被她这一楼,已经僵硬的身体便整个都动了起来。这时,有什么绿色的荧光在遗体下闪动了一下。
任以秦眉头一拧,快步走过去,想看个究竟。
于时苒见任以秦靠过来,立刻如炸毛的小兽,把父亲搂得更紧,戒备地盯住任以秦,“你想干什么?!滚开!”
任以秦根本就不理她,大步流星地到了*前,扯着于京山的遗体就要翻身。
于时苒大怒,放开父亲咆哮着扑过去,“你这恶魔,给我滚,给我滚!要不是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从来没后悔过自己做的任何事,可是,今天我却后悔了,后悔当初多管闲事救了你!”
于时苒扑过去的同时,任以秦以一只手将于京山的遗体翻了个个儿,后背上,定时炸弹的仪表漏了出来。
贺迟年本来也是要上前阻止的,这时悚然大惊,叫道,“是炸弹,小心!”
恰在此时,仪表上的时间跳为零。
任以秦眼神一厉,反手揽过于时苒双双向外扑去。
瞬息之间,轰隆巨响穿破苍穹,巨大的回音在山脉之间回荡,久久不绝,同时伴随的还有一声女子的尖叫!
“老大,你没事吧?!”保镖飞快扑到任以秦身边,关切地询问。
任以秦动了动身子,眉头微微拧了一下,然后看向被他压在身下的于时苒。
于时苒此时双眼空洞,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双眼瞪得大大的。
“时苒?”他翻身从楚身上让开,然后晃了晃她。
于时苒没给任何反应,僵尸一样挺在地上。
那边贺迟年也在司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显然是被弹片伤到了,左臂上都是血迹。
“少爷,你受伤了!”司成看到贺迟年臂膀上被弹片划出的狰狞伤口,忧心道。
贺迟年却摇了摇头,捂住伤口朝于时苒走去。
司成见状,立即组织,“少爷,你不能过去!”
贺迟年没理会他,只冷漠道,“闪开!”
司成愣神的功夫,贺迟年已经绕过他走向于时苒。
这时,任以秦已经把于时苒抱了起来,见贺迟年捂着伤口走来,眉眼一弯,道,“怎么,你不会还想把人要回去吧?”
“是又如何?”贺迟年冷漠如冰,声音一如他此刻的神情。
“即使,你知道她被你贺我尚了*,还流了产?”任以秦一手搂住于时苒,一手轻轻抚摸着于时苒的脸蛋,那样子就好像主人抚摸着最受*爱的*物!
于时苒此时,依然瞪着双眼,却完全没把任以秦和贺迟年的对话听入耳朵。她此刻,不过是个被定时炸弹炸飞了灵魂的可怜女人。
她只知道,母亲死的时候,血肉模糊,而父亲死后,竟然连尸骨都没能保存下来。而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归咎于自己,认为,是自己招惹了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才会换来今天的报应。
罪孽深重的,不是任何人,只是她自己,只是她自己而已。
如果,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过她,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出现,妈妈不会死,爸爸不会被定时炸弹炸得尸骨全无!
左依夏说得对,这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其实都是她自己!
在她的深切的自责中,人身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自然而然的将她同外界的一切隔离开来。
她把自己,完全关入了内心世界,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
而此刻,争执不休的两个男人,显然都没意识到她的失常,或者说意识到了,也只是认为她被这场突然的爆炸吓傻了……
“人是我带来的,自然有义务带走。”说到这儿,任以秦微微一笑,“而且,请司徒先生不要忘了,她本就是我的女人。她心甘情愿跟随的,是我贺迟年。”
任以秦听后目光一沉,搂着于时苒的手又紧了一分,尽管最初的最初,于时苒都没有心甘情愿对他动过一点感情。
“心甘情愿?”任以秦心中再是不爽,脸上却笑得如沐春风,得意又张狂,“她的心甘情愿值多少钱呢?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意愿和选择,只留给强者。贺少爷,我想,没有人比你我更懂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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