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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琴琐
皇帝在离开的第三天傍晚回到行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恍如隔世,但只是这三天的功夫,彦琛竟生生瘦了一圈,叫嗣音好不心疼。
方永禄告诉她:“皇上每到一处都亲自下车查看,更微服探访灾民,还就地正法了几个克扣赈灾银两的地方官员,就是夜里也在与几个大人商议春耕之事,竟是一刻也不得闲。奴才劝皇上多吃几口饭,皇上却说‘黎民尚无温饱,朕何以进食?’,梁贵人您多少劝劝皇上,皇上若倒下,那黎民还指望谁去。”
想着方永禄的话,嗣音为彦琛更衣时失声笑了,皇帝瞪她道:“有什么事那么高兴?”
“臣妾在想方总管的话,听他学您的口气说话。”嗣音像模像样说起来,“黎民尚无温饱,朕何以进食?”
彦琛嗔道:“百姓受灾受苦,这也是可笑的?”
嗣音敛下笑容:“但方总管说得也没错,您若倒下了,黎民百姓还指望谁去?”
“可朕总是有百年之后,难道朕死了之后黎民就没指望了?”彦琛很严肃,“真正的国富民强绝不是靠指望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嗣音垂下头,低声道:“皇上息怒,臣妾不懂朝政只想皇上保重龙体。”
“朕也不怪你。”彦琛轻松几分,捏了嗣音的手在掌心,温和起来问:“这几日可好?手臂上的伤愈合了没有?”
“都好。”她莞尔一笑,但目光里的几分犹豫还是叫彦琛捉住,他低声问,“有什么要对朕说的?”
嗣音怯怯地看他一眼,轻声说:“那晚臣妾不想说的话,如果这辈子都不说,皇上会生气么?”
皇帝淡然:“不会,朕说了等你。”
“可是一辈……”
他打断嗣音的话:“便是往生阴曹地府,朕也在奈何桥上等你。”
“皇上不要说这样的话。”嗣音又是窝心又是焦急,伏到他的膝头去,皱眉道,“求您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不然臣妾就真真罪该万死了。嗣音会永远陪在您身边,人也好心也好,不离不弃。”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159章 姐姐她好吗?
彦琛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他深爱她不会撒谎的清澈眼眸,他笃定这些天晏珅与她应该有过对话,但若对话的结果是眼下这一切,那他总算没有错信这一个是血肉相连的兄弟,这一个是至爱的女人。
“嗣音,朕也有事瞒了你,可朕也兴许一辈子都不想说,你愿意等吗?”
暖暖的心浸透了笑容,温和如煦日下扶柳的春风,她清清楚楚地告诉皇帝:“臣妾愿意。”
如是已将过三月中旬,春色正式在大江南北蔓延开,然京城承乾宫的梨花已纷纷而下,文华殿的海棠却不急不缓到这个光景方吐露花苞,而那花苞也娇娇羞羞,迟迟不肯展露妍丽之姿。
宫人们只知皇帝寄情承乾宫梨花,又今皇宫之内百花齐放,御花园内满是粉蝶蜂狂,谁还能在乎这清落的文华殿里静静的海棠?
而赏花人不在,又要她展颜与谁怜?
宝林武舒宁已有三月的身孕,但她生就瘦弱,此刻穿着衣衫也瞧不出身形的变化,容澜常握了她的手说:“怎么越发瘦了,你要好好吃饭才行。”
但古曦芳知道,这些日子的武舒宁比从前好了许多,眼泪和忧伤渐渐少去,但仍旧时不时从她眸子里露出的期待和忧心忡忡着实堪怜。曦芳总觉得该对这孩子说些什么,可又莫名觉得她其实什么都明白,偶尔亦感慨,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不会再有期待。
这日又从坤宁宫赏花回来,如今皇帝不在,女人们倒一派和谐,吃茶玩笑,热融融便过了一个下午。此刻舒宁随曦芳步行回承乾宫,她一步步走得极慢,神思也不全不在这路上。
曦芳问她:“想什么呢?”
她滞了滞道:“臣妾随娘娘们吃喝玩笑,好不快活,姐姐她却一人在隆禧殿里拈香礼佛,臣妾好想去看她一看。”
古曦芳心中叹,阖宫谁不猜想那梁嗣音已随驾南下,你又何苦这样执迷不悟。
“臣妾只在殿前看一眼,与谷雨说几句话,娘娘可否成全?”舒宁忽来了劲头,又道,“皇后娘娘只说不能进隆禧殿,并没有说不可以在外头,臣妾不要进去,臣妾就只和谷雨说几句话。”她说着,更失态地去握起了曦芳的手央求。
“你不要激动,本宫与你一道去便是,旁人也不会说什么。”曦芳无奈,也明白了她这几日其实一直在惦记这件事,若不了却她的心事,只怕要有后患。
两人遂来至隆禧殿,正如皇后所言,此处严禁任何人进入,但曦芳身为昭仪无比尊贵,便与那守门的太监通融说:“本宫和武宝林只想见一见谷雨姑娘,好嘱咐她照顾梁贵人。”
那太监自然不能拂了曦芳的面子,忙进去请出谷雨,舒宁一见便问:“姐姐她好吗?”
谷雨却如常笑道:“贵人只是每日礼佛祝祷,并非什么辛苦的事情,又有奴婢在身边伺候自然是好的。倒是也时常惦记宝林好不好,可又怕您见了奴婢要担心她,故而平日只从小太监口中问您的情况。此刻听说您来了,忙叫奴婢出来呢。”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160章 花落花开终有时
舒宁怔怔地望着她,美丽的眼睛上蒙了一层雾气,从雾气底下透出的是层层叠叠的伤感,她握紧了谷雨的手问:“谷雨你与我说实话,我自然信你。宫里人都说姐姐随扈南下去了,我是不信的,姐姐就在隆禧殿里对不对?”
谷雨笑道:“贵人就在里头啊,怎么会随驾南下呢?”她好声好气地哄舒宁,“宝林这是怎么了?这样小的事情也要生气,贵人若知道真要担心死了。”
古曦芳在旁道:“可不是么,本宫也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武宝林如今可安心了?梁贵人就在隆禧殿呢,难道谷雨还骗你不成?”
舒宁嘀咕:“臣妾就是不爱她们编排姐姐的不是,我知道姐姐不会与我不告而别的。”
回去的路上舒宁只是默默,古曦芳已习惯了她这脾性并不计较,只是感慨当初才搬来承乾宫的武舒宁并非眼前这个模样,可怜她不止心心念着的人远在天边,而如今益发连个说贴心话的人也没有。
“娘娘,那日四皇子对臣妾说他没有妹妹,好想能添一个妹妹来心疼。”将至承乾宫时,舒宁忽而笑了,对古曦芳道,“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也说好久没抱过女娃娃,宫里若有个小公主跑来跑去叽叽喳喳地就热闹了。年夫人也说若有个妹妹和六皇子一起长大会有趣许多,臣妾真希望自己能生个小公主,好让大家都欢喜。”
“这样的事自然有老天安排,你多想做什么?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皇上皇后都会疼爱,又有谁会不欢喜呢?”曦芳笑道,“你总想一些没意思的事,难怪益发瘦。方才谷雨也说,你若不好梁贵人也不能放心,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好姐姐,也为了本宫,好好养着你的生子,到了九月你做了娘,一切都会好的。”
“是啊,到时候皇上会来看孩子,那臣妾也能看见皇上了。”舒宁微笑着,痴痴这般说。
古曦芳心头一紧,与这孩子相处越久,她就越不懂她,记得那日蛮儿对自己说:“您别为她操心,可聪明的人呢,心里把什么都看得透透的。”
可若当真把什么都看得透透的人,又岂是这个模样。看着她脸上淡淡的微笑,古曦芳不能感觉半分暖意。
回到承乾宫时,才进门便一阵风过,最后那一些停在树梢的梨花便随风而落,飘飘扬扬洒了二人满身。宫女们忙上来帮主子掸落衣衫上的花瓣,舒宁却推开小满的手,一步步走向那梨花树,又一阵风下,花瓣扑簌簌如雨而落,舒宁抬眸凝望好不忧伤。
这情景叫古曦芳看着鼻尖发酸,竟想起当年王爷被圈禁时她在夜里抱着幼小的儿子偷偷哭泣,爱一个人总没有错的,只愿她武舒宁是纯粹恋着那个男人,而不要沾染其它的**。
“花落花开终有时,今年的花落了明年还会再开,你还那样年轻,来日方长啊。”她终忍不住上前来安抚舒宁,“你要记着自己是皇帝的女人啊。”
这里有舒宁思念成疾,永寿宫里另一位的日子也不好过,宫里人都知道自皇上离宫后刘婉仪便抱病至今,众人只当她思念皇帝,且她素昔低调安静,自然没有人会在意。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161章 亲自送他上断头台
唯有耿慧茹忧心忡忡,每每与众妃嫔相聚被问及表妹时,都要编出各种理由搪塞,弄得身心疲惫。此刻从坤宁宫回来,因容澜特特赏了点心要她带给仙莹,故而万分不想见表妹的她不得不来东配殿。
立春迎出来,从凡霜手里接过点心匣子,但听昭仪问她:“婉仪她在做什么,怎么本宫来了也不出来?”
“臣妾迟了,望娘娘恕罪。”却见刘仙莹款款而出,倒是衣冠整齐与前日不同。
耿慧茹略有安慰,只道:“你这样才好,前些日来瞧你时狼狈落魄的模样,真真叫人窝火。”
仙莹只道:“臣妾那几日蒙了心,如今都通透了。”
耿慧茹道:“本不想告诉你,但见你好了也不妨一说。方才从坤宁宫回来,皇后娘娘已接到消息,皇上洗去了十四王爷的冤屈,什么事也没有了。”
“当真?”刘仙莹眼眶湿润,萎靡的精神重新振作,含泪道,“如此我也不怨了。”
耿慧茹不解,什么叫“我也不怨了”?
刘仙莹却道:“往后我会好好讨得皇上开心,恪守本分,做一个好妃子。”
耿慧茹听得这句话,却是心头一凛,这孩子可知她方才说这一句时面上的神色,她所谓“做一个好妃子”意在为何?刘仙莹啊,你几时通透了,分明越陷越深。
“不必那么刻意,宫里这么多女人你若处处争先只会引火烧身,皇上本就不对美色贪恋,他最寡情也最重情,你若到不进他的心里做再多也是徒劳,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耿慧茹冷言提醒,或说是一种警告。
“娘娘绝色姿容,性情又好,几位娘娘都不及您半分,可您却甘于默默居于这永寿宫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抢,为什么?”刘仙莹似乎根本没将表姐的话听进去,反道,“因为娘娘有五皇子,也因为娘娘心头的牵挂是可以平安一生的,您除了思念还是思念罢。可我不能啊,他时时刻刻走在风口浪尖,兴许皇帝一个不乐意就能要他的脑袋,我要保护他,我必须保护他。”
“刘仙莹你的疯病根本就没好。”耿慧茹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一为她戳中自己的软肋,二为她疯狂的念头,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叫她恐怖得发抖,“你就安安分分在永寿宫待着,有我一天喘息,就绝不容许你发疯。”
“他若好,娘娘不必关我我也不要出这永寿宫,可他若不好,娘娘就是调来整个羽林军也关不住我。”刘仙莹的目光,已然超脱常人。
耿慧茹倒吸一口冷气,闷了半晌才说:“我只说一句,倘若皇帝知道你的心思,反迁怒与他,岂不是要你亲自送他上断头台?”
“我?”一个激灵闪过脑海,刘仙莹被表姐这句话震慑到,她竟没有想到这一点。
耿慧茹见镇住她,便继续道:“莫说你保护他,兴许到头来他反死在你的手上。”她言罢,便屋内骤静,忽而窗外扑棱棱飞过鸟雀,惊得两人心颤。
春色无人赏,整个宫闱死寂沉沉,每个人期待皇帝回来的目的不同,唯一相同便是想看梁嗣音从那隆禧殿“出来”后会是怎样光景,此外就只有贤妃李氏终日忙碌充实,更时不时派人去打点儿子的王府,笃定要在皇帝回来后为儿子操办盛大婚礼。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162章 饯行
可惜这宫里人的思念、怨恨、期盼等等情感,远在南边的皇帝和嗣音分毫不能察觉的。彦琛终日忙碌赈灾一事,连与嗣音多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又怎么会想到宫里有那样多的人惦记他。不过事情总有忙完的一刻,到了三月下旬又辗转过几处县城,皇帝终于要起驾回京。
但他始终放心不下受灾地方百姓,春耕能否顺利,夏收能否保证,再有洪涝灾害等等,于是留下晏珅镇守,与他说:“朕不希望再发生同样的事,清者自清这种骄傲不必拿来与朕看,朕要看的是政绩,是黎民的温饱。”
晏珅自然不能违抗圣旨,但还是冷笑相对兄长:“皇上这样放心臣弟?难道您不怕才踏上回京的路,臣弟就纠集军队追杀而来?”
说这样的话,本已万分该死,但彦琛不计较,在他看来对付弟弟这样傲骨嶙峋的家伙,你越不在乎他说什么傲什么,才越能让他挫败窝火,动怒反是叫他达到目的。
“你自来,朕顺手带回京扩充三军也好。”他不屑地睨一眼晏珅,随即背过身去,方永禄会意忙递上托盘到晏珅的面前。
那黄缎子里竟窝了半块虎符,晏珅下意识伸手的一瞬还是停住了,这叫他难以置信。
“如遇大灾,朕将允汝调兵。”彦琛神情肃然,君威奕奕,“朕会下旨重新册封你为安南大将军,西南你暂时不必回去,只在这里替朕守着这些灾民,年末入京述职,各种农耕朕只许你少往年一成收,少一粒稻谷军法问罪。”
晏珅冷笑:“皇上这是要封一个种地的大将军?”
“朝野不是皆传颂你无所不能么?如果你觉得能力所限不能接受这个使命,此刻言明,朕恕你无罪。”彦琛如是言,而投向弟弟的目光里却略挑几分轻蔑。
“皇上这是要激将?”
皇帝笑:“是将方激得,那你是也不是?”
闻言晏珅心内恼火,他竟把自己绕了进去,若退即是示弱。
“王爷,奴才岁数大了这样弓腰托着可撑不了多久,您是天朝第一大将军,除了您谁还能受这虎符呢?”
方永禄这句好没规矩的话,却化解了随时可能僵持的局面,晏珅遂冷冷一笑,伸手握了那半块虎符后单膝跪地声震苍穹:“臣领命!”
“拿酒来。”彦琛露出冷峻笑容。
遂有宫女应声进来,原是早早就备下了酒壶杯盏。
皇帝执了酒杯道:“那日金陵牢狱之外朕未能与你洗尘,不知今日这酒又算什么?”
晏珅那里也有宫女送过酒杯斟了酒,他朗朗而笑:“自然是臣弟为皇上饯行,祝皇上回京一路顺风。”
“不妥不妥,枉你在书房那么多年。”彦琛哼笑,忽跳过目光对他身后的人说,“绘竹你说说看,朕为何言不妥?”
听得绘竹二字,晏珅面色一滞,徐徐回眸果见嗣音手执酒壶立在那里,她面色平静而淡然,竟丝毫不为眼前人所动。
嗣音不看晏珅,只认真地看着问她话的人说:“回皇上,奴婢愚见,所谓饯行并非只言送别,还有与离者许诺待得归期要为其接风洗尘的含义。而皇上此番是起驾回京,来日再见王爷也必在京城,故而王爷说为您‘饯行’实为不妥。”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163章 思乡
若是从前的晏珅,定会揶揄一句“皇嫂如今越发会调教人。”甚至不知死活地对皇帝说“臣弟中意这绘竹,皇上可否成全将他赐予臣弟做庶妃。”这样的话来刺激皇帝,可眼下的他再不能如是去做,当注定了得不到她时,他却变得舍不得要她受一点委屈。
彦琛满意一笑,对弟弟道:“既然绘竹说来日再见你必在京城,朕等你‘凯旋’归来。”说罢,先饮了杯中酒。
晏珅的目光早就从嗣音身上收回,他害怕再多看一眼就会要他破了定力,此刻看皇帝饮罢杯中酒,傲然立于高处,头一回感到他周身散发的光芒是那样刺目。
可似乎又不是为这君威所摄,却是为了身后的她。
归期即至,虽然在江南的这些日子里是非不断,但山山水水滋养了嗣音十几年,阔别那么久好容易重新呼吸到家乡的味道,还是叫她身心愉悦很是眷恋,可一转眼又要走了,那样匆匆。
临行前夜络梅与嗣音收拾东西时玩笑:“本以为皇上会带贵人回家乡一趟,没想到是这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了,贵人心里挺惋惜吧。”
嗣音浅笑:“我也近乡情怯,即便皇上恩典我回去,只怕爹娘见我这不明不白地出现也要担心,即便面上不说待我又离了却不知要惦记到何时,我何苦给他们添这样的麻烦。”
只是她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想,这来去路上往姑苏均不顺道,又如何去得?她何尝不想去见一眼爹娘,何尝不想再去敲响棠越书院的钟声,宁家的门自然随时为他而开,但她还能回去吗?她是梁嗣音,她姓梁,舅父说过,宁嗣音早死了……
“贵人想什么呢?还是想家的吧。”络梅冲发呆的嗣音笑,“您若真的想家,为何不与皇上说呢?娘娘常说虽然皇上性格冷郁,但并非不好说话,娘娘说她从来有事都会与皇上直言,只不过别像年夫人宋修容那般没有避忌便可,皇上喜欢心里不藏事的人呢。”
嗣音笑一笑,她又何尝不了解彦琛,可皇后能与皇上互相弥补性格上的不足,她却不能,明明是个弱女子,偏偏生就与帝王一样的脾性,若非彼此珍惜眷恋,针尖对麦芒的光景也只怕是避无可避的。
“如今再想也来不及啊,明日就要回京了。”嗣音轻声说罢,将最后一只包袱收拾好。
络梅道:“可贵人脸上分明写着思乡二字,皇上又岂能看不到?”
嗣音抬眉望着她,笑着带了几分央求地口吻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件事再不提了吧,我只想以绘竹的身份平平静静地回宫去。”
络梅见她如此便不再多说,差不多收拾好后一起去了皇帝的寝殿,自然这晚嗣音又被留宿,彦琛忙完政事便安寝,一夜却只握了她的手不语,倒是翌日清晨,嗣音难得在皇帝身边醒来。
她悄声起来穿衣裳,才系了襦裙,身后人便醒了,才行的声音略有嘶哑,他懒懒地说:“何不多睡一会儿,方永禄还没来呢。”
嗣音回身来坐到他身边,柔柔笑道:“哪有宫女睡那样晚的?奴婢是绘竹啊。”
彦琛点了她的鼻尖,嗔笑:“当日谁口口声声说她是梁嗣音,是朕的贵人。”
嗣音赧然,撒娇卧到他怀里,笑而不语。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164章 事有可忍有不可忍
皇帝抚摸着她如兰幽香的青丝,微微的凉意顺滑在指尖好不惬意,“有件事只怕皇后还不曾和你提起,朕本想要她与你说,如今既然想起来,就不等她了。”
嗣音好不奇怪,起身茫然相对。
彦琛却道:“你总不能一直是个贵人。”
“皇上的意思……嗣音不明。”她又撒了个小谎,她明明猜到了帝后的用意,然因内心的抗拒才用了这迂回的拒绝方式。
彦琛不以为意耐心言明,更不曾勉强,只叫她考虑。
起驾前的各种忙碌叫嗣音有一瞬忘了这件事,但上路后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轿子里,皇帝话又悠悠响起。
犹记得隆政元年十二月册封前她协助皇后管理六宫琐事的光景,辛苦麻烦自不必说,时不时还要被卷入莫名的纷争,彼时她还是唯一的妃嫔,可现在却仅是众多妃嫔里的一个,她几乎无法想像自己若重新插手六宫诸事,宫里的女人们会因此变成什么模样。
她本就遭人嫉恨了,不是吗?
皇帝的仪仗行了半日忽停,嗣音络梅等赶紧过来銮驾这里以为皇帝身边需要人侍奉,来了才知却是定康郡王要折返,最后与皇帝行辞礼。
晏珅那里礼毕退出行辇,正与嗣音相对,嗣音以礼相待,没有半分暧昧。
“各自珍重。”晏珅忍不住,行过他身边时低语这四个字。
嗣音淡然,却也回敬,“王爷珍重。”
才言罢,方永禄便出来道:“绘竹,皇上叫你。”嗣音闻言上了銮辇去,自此与晏珅别过。
继而皇帝一行重新上路,晏珅领众地方官员夹道行礼相送,銮辇从面前过时,恰见嗣音挑开窗帘,美丽的含笑侧颜是那样迷人,可那明亮的眸子看着的却是车内的皇帝。他们似乎在说什么有趣的事,她显得那么高兴。
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他立定远处久久相望,经他人提醒后方回过神,可万般无奈缭绕心头,难道他晏珅的人生里就没有一件可以得意的事了吗?
然这边厢,先头还为回宫后如何度日忧愁的嗣音却喜笑颜开,方才挑开窗帘也是为了让辇车内更加亮堂,皇帝召她进来不为侍奉,却是送她一件礼物。
闻着棠越书院墨香长大的梁嗣音,在展开卷轴的一瞬便意识到那墨宝出自家父之手——事有可忍有不可忍。
熟悉的字迹唤起十几年来爹爹与自己的点点滴滴。虽然曾怨过父亲那样狠心地将自己过继给舅父,虽然知道父亲这八个字不是特特为自己而写,可看着这幅字,心里就是觉得暖融融。
她离家进宫,除了母亲给的首饰带了几件,却没留一点父亲的念想,如今倒齐全了。
“皇上哪里得的?”嗣音笑问,“父亲他从前并不曾写过这个。”
彦琛见她欢喜自然也极高兴,但说:“来了金陵朕便差人匿名去姑苏棠越找宁夫子求墨宝了,本有心领你回家,可实在太忙又诸多避忌,这字画早就得了,但之前那些是非搅得朕心里毛躁就想不起来给你。此刻便拿来哄你吧,好叫你回宫帮着皇后替朕守护后宫。”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第165章 送亲
嗣音见他又提这件事,心里想的便在脸上表现,微微撅了嘴不言语,只管一一抚过那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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