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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飞行电熨斗
舅爷后来跟我讲,他跟老道学了一些本事后,偶然听家里人谈起此事(五姨太死的时候,舅爷还不怎么记事儿。)试着自己批算了一下二叔的命格,得了个二九下一之数,但同时有大约十个格的浮动。
他不明白,拿去问那老道,道人看后却笑而不语,只是夸奖他算得不错。
直到后来又学了更多命理的知识,舅爷方才明白,二九下一得十七,与九和八相加一样(八十九是二八上一)。而那搞不清楚的十格,正是被老道取走的十年阳寿。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那件事,二叔能活一百零八岁,横跨三个世纪。若真如此,着实叫人咋舌。
同时舅爷也明白了,为何当年这么大的事情,老道连商量都不商量,就替他做了主。因为老爷子太能活了!少十年根本不算什么。
“古”井风波
等奶奶他们的故事讲完,也该吃午饭了,舅爷依然没有回来。
我正听得起劲儿,哪儿肯就这么算了?扯着嚷着还要听,三姨奶拉着我说道:“想听啊?回头问你舅奶(听起来有点怪,但我们老家就是这么称呼舅爷的媳妇儿)去!她跟你舅爷这么多年,知道的故事可多了去了。”
没办法,我只得暂时记下,跟她们一起吃午饭去。
饭后挺热的,也没个空调,我对老家的兴趣开始逐渐减淡,正想着怎么找个理由回去,还能不挨爷爷的打,舅爷却领着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小男孩回来了。
小男孩浓眉大眼,身子粗壮黝黑,穿得比较朴素,一看就是农村孩子。他有些怯生,躲在舅爷身后,两个大眼珠子直打量我们。
“这就是你收的那个徒弟?”二姨奶首先开腔道。
“什么徒弟?”奶奶一头雾水,紧跟着问。
三姨奶爱说话,不等舅爷解释,就把事情的大概呼呼啦啦都讲了出来。
原来,那老道临死也没有收舅爷为徒,但两人几十年的关系不是师徒,也胜似师徒。更何况老道帮过家里大忙,和陆家关系一直不错,逢年过节都互有来往。
老道曾经说过,舅爷跟了他快三十年,本事学的没有八成,也有一半。虽然不能大成,但这十里八乡有个什么事情,还是需要人处理的,希望舅爷能把这个本事传下去,也算造福乡里。
其实这只是个表面的原因,更深一层的意思,舅爷临终前曾告诉过我,老家这个县城,之所以有大佛,供奉各路神仙,是为了镇煞气,需要有一个兼备这方面本事的人坐镇,处理一些非同寻常的事件。
这也是老道当年来到这里就不肯再走的原因。
老道驾鹤西去后,舅爷深感力不从心,许多事情,办法,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虽然这几十年没出过什么大事,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于是就萌生了收一个徒弟的想法,至少把自己的本事都交给他,以后有什么难题,也能商量着来。
甚至白事多的时候,师徒俩能分开行动。
可是收徒说来容易,真要做起来却难如登天。从建国到改革开放的几十年,是国家大力整治封建迷信的阶段。那些年,舅爷要不是靠在集市上摆摊变戏法,卖大力丸骗俩钱儿,恐怕早就饿死了。
每当想起来,舅爷总说:“就这样已经很不错了!那十年没人整我,已经算烧高香了。”
说起这事儿,我再加几句,那十年,不是没人想整舅爷,而是没人敢整。刚开始串联的时候,就有年轻孩子盯上他和老道人了,到后来就组织了一批人,拎着铁皮大话筒,举着大字报,上山要找他俩“清算”。





一枚袁大头 第七节 无聊的暑假
ps:有一点我说一下啊,可能有的筒子对五姨太那句“你们看这河水多漂亮啊,我真想死在里面!”觉得很扯蛋。
可能会想:这家伙胡写的什么台词?就这都行?
说实话,我第一次听,也觉得很扯蛋。
但我可以很严谨地告诉大家,凡是标注(奶奶亲身经历,音频收录)的小故事,都是一字不差地搬来了,关于这句话我也问过老太太,她很肯定地告诉我,五姨太当初就是这么说的。
包括她为什么不高兴,为什么寻死,没有人知道,甚至他死的方式——系活扣曲腿,等于是自己把自己勒死了,按理说是不符合逻辑的,但她偏偏就是做到了。所以,我只能用“崇拜”二字来表达自己对五姨太的看法。
老道此时已经不问世事,一切交由舅爷处理。
舅爷从小可是县城里的老牌混混儿,会怕他们?当然,来硬的不行,你一个人本事再大,也搁不住他们天天组团儿来骚扰。
于是第一天舅爷很顺从地让他们过了过瘾。
到第二天,原定的是要对舅爷大斗特斗一百天,年轻孩儿们在山下集合后才发现,昨天斗得最凶的几个,今天都托病没来。
初生牛犊不怕虎,少他们几个照斗!然后重新挑选了些领头的,又上山找舅爷的茬儿去了。
第三天集合,昨天才选的几个领头人,又都托病在家不来。
要说这群孩子真是被脑袋瓜被驴踢了,也不想想前因后果,傻着脸又冲上了东山。
第四天,果然又少了几个。人们这才开始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前后一合计,觉得斗这么一个老头儿,搭里面的人力物力太多了,量他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就主动解散了。
当然,这只是场面上的话,其实那些人都怕了,不敢再斗了。
事后,问起那些托病不来的,他们却都统一保持沉默。只是过了好久,人们越传越邪乎,说那些带头批斗舅爷的,不是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睡在乱葬岗上,就是夜里有县城里才死的人敲窗户,都被吓了个不轻,谁还敢来啊?
我听后先是捂着肚子笑,笑完问舅爷这些事情都是真的假的,舅爷的回答让人寻味:“嗯……这些事儿吧,都是假的,又都是真的!”
也多亏了舅爷,那几十年里,县城的老城墙让拆了,古建筑让拆了,就连南山上的老奶大殿,也是拆了重建的。只有舅爷守着的大佛,继续延续着它一千多年的历史。
题外话完,咱们继续说收徒的事儿。
直到近几年,舅爷才敢把收徒的事情公开,他一年在城里贴一次告示,注明收徒弟,要求不得大于十三岁,管吃管住,长大以后还管发工钱,但却没写学什么。因为他不敢写,写了就没人来了!但是舅爷也明白,他贴的告示,就算不说学什么,整个县城谁不知道啊?
现在家庭条件都慢慢好起来,种田的种田,做生意的做生意,谁会去学那种“不靠谱的蒙人”手艺。
当然,看了告示来的还是有。比如家里实在穷,没有经济来源的,实在养不起孩子,就想送到舅爷这里,甭管学什么吧,好赖孩子能活下来,长大了还能帮衬家里一把。
但往往这时候,又换舅爷挑三拣四了。不是看这个孩子太木,没有慧根。就是瞧那个娃底子不好,怕没有长性。
所以,就这么拖拖拉拉,一直到今年,西城的一家死了男人,就剩下个寡妇和三个孩子。其中的老二,差两个月十三岁,舅爷相了好久,觉得他是棵好苗子。于是男人出殡时他前后照顾周全,在七七后专程登门拜访,说明来意,要收老二为徒,帮他们解决家庭负担。
那寡妇起初还有些犹豫,直到舅爷保证一等老二年满十六,就发工钱,而且平时不用伺候他,晚上可以回家睡觉,农忙还可以在家干活,女人这才点头同意。
找个徒弟找了快三十年,舅爷比老来得子还高兴,专门在上周选了个好日子,举行拜师仪式。算起来,这孩子到现在,入他门下也不过月余。
三姨奶说完,舅爷乐呵呵地把那小男孩拉到身前,温柔地道:“快,志豪,给奶奶们和哥哥问好!”
“奶奶!”小男孩对着奶奶他们喊过。又扭脸打量了我一眼,小声叫道:“师兄!”
“啪!”舅爷赶忙象征性地打了他脑袋一下,厉声道:“胡说!要叫哥哥!师兄可不是随便叫的!”
“您进门的时候不是才说……”叫志豪的小男孩指着我道:“以后要管他叫师……”
“咳!去去去!你俩玩去吧!别在这胡说八道了!”舅爷没等他话说完,假装咳嗽打断,将我俩推了出去,搬个小凳坐在三位姐姐面前。
“我说红星!”奶奶哪会看不出来舅爷那点猫腻,直接说道:“我送阳阳是来让你调理身子骨的。别整天教他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东西啊!你混了大半辈子,我们都没管过,现在收个外人当什么徒弟也就算了,可别再打家里人主意了!”
“那是……那是”,舅爷低着头,连声答应。
“大姐你就别操那闲心了!”三姨奶赶忙接腔圆场道:“有我们俩看着他,你还怕阳阳有什么问题啊?老幺现在收了徒弟,他也不会有那么多心思搞小动作。我知道阳阳是你们家的宝,放我们这,你一百个放心!少一根头发你只管找我……”
我和志豪站在一旁,虽然相对陌生,但毕竟都是小孩子,没一会儿就混熟了。我问他舅爷这一个月里都教了他些什么?他却是磕磕绊绊的说不出个囫囵话。当下我俩不再聊这个,蹲到墙根翻砖找蝎子蜈蚣去了。
奶奶已经不太习惯老家的生活,住满三天,就回了省城,只剩下我自己,整天跟着舅爷东跑西逛。好在老家里能玩的东西还是很多的,除了爬山,就是到处抓各种小动物。
不过舅爷也不是每天都陪着我,因为他要还教那个志豪学本事,就在街口的一个小破院里。
这个院子所在的地皮,是我爷爷奶奶的,他们由于常年不回来,一直空着,结果旁边几家就把围墙今年推半米,明年再推半米,借此来扩大自己家的面积。
到后来,舅爷眼看这样不是个事儿,再过十来年,恐怕连房子都盖不起来了,赶忙找来两位姨奶,三人凑了些钱,在这里盖起了一个小院,两间屋子,算是把地方占着了。
可是三家都有自己的房子,盖了好没人住,于是就交给舅爷没事照看着。
本来那老道去世后,舅爷就常驻山上,后来大佛那里成了旅游景点,自然没法再住,所以他在结婚后就搬回了县城。平日里生活过日子就在老家大宅,有个什么白事怪事要处理,就约人家在这个街角的小破院里见面。
师徒俩学本事的时候,我就在墙根挖小虫儿。不过舅爷似乎有意不避开我,虽然两人在院子一角的小石桌上整天小声嘀咕着,有时候还连说带比划,但在我看来,和在学校里上学没什么两样,自然兴趣索然。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我期间两次想发烧,都让舅爷用哪个石子敷身的土办法给降了下来。眼看暑假近半,该玩的全都玩了个遍,我开始想家了。本以为至少志豪在这,我俩还能一起玩,谁知道他的大部分时间都被舅爷拉去“上课”,有时候还跟着外出做什么法事,总共在一起也没几天。
不过正打算走的时候,却出了一桩怪事儿。




一枚袁大头 第八节 井底残尸
这天一大早,舅爷先拉着志豪温习了一遍昨天学的东西,然后意外地说道:“好了,今天放你的假,你俩玩去吧!记得中午回来吃饭!”
“哦!~~~~~”我俩高喊着,正准备出门去爬大佛后面的那座山,上面有座八卦楼。我早就想去,可不知道为什么,舅爷反复嘱咐我一个人不准去。
刚跑到门口,院门却被从外面推开了。走进三四个男的,看到舅爷,赶忙上前道:“陆师傅,出怪事儿了,您快去看看吧!”
“哦……先说来听听。”舅爷这种事情见多了,一点也不急,慢悠悠地道。
几个人相互瞅了瞅,然后其中那个看上去最年轻机灵的,走上前咽了口吐沫,小声说道:“城北十字街口中间那口老井,您知道吧?”见舅爷点头,他接着道:“这口井虽然有年头了,但水一直没停过。从它里面打出来的水,也算是咱们县城水质最好的。可就是今天早上,我们几个刚打了第一桶上来,就发现问题了。那水不但演色变黄,还有一股臭味!所以来请您去看一看,您知道,我们附近百十户人家都靠这口井吃水的……”
“……”舅爷沉吟片刻,抬头说道:“好,看看去,你们准备根粗点长点的麻绳,一会兴许用得上。”
一听有热闹瞧,我俩立刻就把爬山的事儿忘到九霄云外了,屁颠屁颠地跟在舅爷后面,往城北走去。
舅爷也乐得我们跟着,至少对志豪来说,是个难得的学习和长见识的机会。而我,只不过纯粹看热闹罢了。
别看县城小的很,城北我还是第一次来,毕竟大街上没什么可玩的,也不像省城,有那么多小店商场可以逛。
跟着几个农民大叔七拐八拐,我们来到一个很小的十字路口,路口正中间,歪歪地立着一颗老槐树,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反正看长的那架势,是棵古树。
古树下面,摆着一副辘轳,然后就是好大的一个窟窿。直径足有一米五,旁边什么拦的也没有,就这么在地面上张着嘴。
在我的印象里,包括陆家老宅,井都是有沿的,用青砖或者石块砌半米高,然后口小得连个大人都掉不下去。这么大的井口,还真是头一次见。
我和志豪趴在窟窿旁朝下看去,深不见底,四五米的地方,光线就照不到了,也不晓得水面究竟在哪里。
不过,倒是没闻见有什么臭味儿。
旁边的几个大人将一个木桶挂在绳头上,然后摇动辘轳,将桶放下去汲水。约莫过了十几秒,隐隐听见里面传来水声,看来是碰到水面了,他们又开始往回摇。
等看到桶升上来的时候,我和志豪就不看了,站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不是害怕,而是真的很臭。
这种臭味很奇怪,我从来也没闻过,有点像是各种臭味夹杂在一起的混合体。
舅爷凑上来,显示闻了闻,然后用一根手指在里面搅合搅合,又举起来冲着太阳看了又看,眉头渐渐锁在了一起。
“陆……陆师傅,您看这是……”年纪最大的那个老农见舅爷面色不太好,结结巴巴地问道。
“这是尸臭!”舅爷一张嘴,就把一圈人给吓得愣住了。
他并不在意我们的神色,而是举起手指接着道:“你们看,如果我没猜错,这淡黄的油质物,应该是尸油。那桶水先别动,尸油比水重,如果一会你们看黄色沉下去了,那就是尸油无疑。”
“这……这里面有尸体?”一个中年男人问了一句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扶着老槐树,“哇!”地一声吐了起来。
他吐开了不打紧,附近的几个人就像会传染似的,接二连三地“哇哇”乱吐。弄得古井周围是脏乱不已。
“师傅,他们都中毒了么?”志豪奇怪地瞧着弯腰大吐的人,问舅爷道。
“呵呵,心病而已,吐一会儿就好了!”舅爷把我俩拉到了个干净的地方,接着道:“你想啊,他们喝了一辈子这井里的水,甚至前两天还在喝,这会儿知道下面泡着死人,能不恶心么?”
“呕……我说陆师傅”一个人弯腰回头道:“知道您老教徒弟,这会儿就别再说了!呕……”
“呵呵,好好!不说不说!你们快吐,吐干净了办正事儿!”舅爷笑着答应。
几个人等把早饭吐得差不多了,总算缓过劲来,围在舅爷旁,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让立刻去报警的,有建议先送家里人先去医院看病的,还有要去上山拜佛的,乱哄哄一片,看得我和志豪直笑。
“好了!”舅爷看他么讨论不出个所以然,高声喝道:“你们要是有自己的主意,我就走了!”说完,作势要转身离开。
“哎!陆师傅!你可不能走!”几个人知道冒犯了他,慌忙拉住,又是连声道歉。
总算拉住,舅爷挨个瞪了他们每个人一眼,正色道:“报警是肯定的。但是有我在,咱们可以先搞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再报警不迟。你们也看到了,有尸油尸臭,说明里面的人死了有日子的。再者,水质是今天才变,这中间就有一段时间差。这死者究竟是才扔下去的,还是在里面有一段时间了,我想先弄明白这个。所以——”舅爷说到这里,故意拖了个长音,看了一圈围着的人们,才道:“我刚才让你们准备麻绳,现在呢,就需要有一个人下到井里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啊……”一群大老爷们听说要下到那个又黑又深的井里去摸死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我看……咱们还是先报警吧!”一个年轻小伙子低声说道。
“啪!”还没等舅爷搭腔,小青年身旁的一位大叔照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怒斥道:“你个兔孙,知道什么?!县城警察哪次办疑难杂案不得请你陆大爷?指望他们?他们来了,尸体捞走,就算破案,这井你还用不用了?这是警察能办的事儿么?临了还不得请你陆大爷来解决!快,给你陆大爷赔不是!”
“呵呵,不用不用。”舅爷微笑着摆手道:“年轻人,不知道咱们早些年的事情,不怪他们。”
“可是,陆师傅……”那个大叔见舅爷没生气,赶忙陪笑道:“咱们自己下去看不是不行,就是我们没您那身本事,就算下去了,也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啊!”
舅爷并没有直接回应他,而是笑着伸出两根手指头。




一枚袁大头 一点新听来的
今天来一段题外话:
想关注故事的可以直接跳过去,大家谁没事儿也可以把后面的内容当故事看,但下面我要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故事,还望大家铭记历史,不忘国耻!
今天(2011年12月17日)家里没人,我买了碗烩面回来,和奶奶一分,两个人吃了,完后就坐在沙发上没事儿闲谈了起来。
老太太别看明年就九十了,记性那叫一个好!说到我的新小说,奶奶知道把她讲的故事都写进去了,很高兴,话匣子一打开就又收不住了,我俩一个问一个说,又闲扯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老太太说累了去午睡,我才赶忙把刚才的话记了下来。
由于故事主线已经开始,这些内容注定了没法儿再加进来,我就只好当题外话说了,呵呵。
本来今天是想问问奶奶,老家还有些什么怪事儿,不过老太太只管讲她的,想到哪儿是哪儿,于是说着说着就讲到了日本鬼子的一些事情。
在我们老家,对于“鬼子进村”的时候,有一个专有名词,叫——“逃老日”。大概意思就是说鬼子来了,大家都跑吧!
那时候当地武装很废物,他们也跑,而且跑得比老百姓还快!(不小心又说到爷爷了。)
反正最开始的时候,人们对鬼子还只是怕,不知道反抗,结果来了一次两次,就是抢,抢粮食、抢大姑娘。到后来人们知道鬼子不是好东西,就有人专门负责在山顶瞭望,看到鬼子就敲钟敲锣,然后人们就跑,家里值钱的、牲口、粮食,反正能带的都带上,往后山跑。
慢慢地,鬼子来的次数多了,发现镇上都没人,一方面是生气,再一个是见人们都怕,心底的那种邪恶感随即出来了,于是开始看见人就杀。
鬼子也不笨,见每次来都扑空,知道有人放哨,于是往往在离县城最近的一个山脚后面集合,整顿好,再一股脑杀进城。
这时候就乱了套了,等放哨的看到鬼子,它们已经开到县城边上,再敲锣打鼓通知各家各户,就有点晚了,于是逃得慢的往往就被鬼子给抓住,变着法儿的杀了。
当时奶奶记得最清的有三个地方,可没少死人。
一个是县城西边的树林,那里地比较差,没人种田,于是就种了许多的树,每次鬼子来的时候,都会把抓来的人用铁丝绑在树上,然后浇上汽油,点着后活活烧死。到后来这里就成了一副人间炼狱,几乎每棵树上都至少绑着一个烧死的人,甚至有的被烧死了还不算完,鬼子又用刺刀把肚皮挑破,将内脏掏出来喂他们的军犬。
其二是南山后面的一个山洞,关于那个洞好像还有什么神仙传说,但奶奶只记得那一年刚开始“逃老日”,许多人觉得不用跑太远,临时躲一躲,鬼子来了见没人,自然就会走。所以刚开始跑的时候,就有人往那南山的洞里藏。
一次两次鬼子没发现,但知道的人却越来越多,直到鬼子又一次来,洞里跑进去了好几百人。但这次跑得慢,被鬼子瞧见了,就一路跟到南山背后的这个洞口。
其实我很不想讲这些,因为它们真的是一群完全没有人类思想的禽兽。
当发现洞口后,这些渣滓连话都不喊,因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人取乐。
于是两挺机枪在洞口一架,也不管看见看不见,就开始往里面扫射。一直开枪到什么时候呢?就是那血水像小溪一样,从洞里面哗哗往外流,这才停住。
但鬼子还不死心,因为看不见,怕有没打死的,就往里面成筐成筐地扔手榴弹。
反正最后据那些收尸的讲,他们进去都不点灯,因为太惨了,先是被枪打死,然后又让炸得山洞顶上、四周石壁上哪都是,只能摸着什么就往外面搬什么。
第三个死人多的地方,是城外的一口老井,比上一章讲到的那口井要小些,但也算是大的,这口井挖在田里,主要作用就是灌溉。
老井所在方圆几里都是一马平川的庄稼地,所以当时有人跑的时候,眼见跑不及,就会选择跳到井里暂时躲一下。可是呢,有人一旦看到你跳下来,就也会跟着跳,到最后,井里都是人,被竖着塞满了。然后就分上中下三层,最下面的,也是最早跳下去的,由于头顶有人,自己还泡在水里,基本上都是被淹死的;中间一层由于上下都是人,绝大部分都是被挤死或是窒息而死,所以凡是跳进井里的,往往只有最上面那十几个人还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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