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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通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格鱼
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介平民、一个草根出身的弱女子,她连京城骆家的门第朝哪开都搞不清楚,谈什么求援呢?
想到这一点,穆青心里就更加烦躁和不安。她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在屋里转了几圈,眼角的余光发现儿子骆志远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去休息,面露担忧之色,就幽幽轻叹着再次躺下,闭目假寐。





官道通天 0004章骆小神医
骆志远静静地站在母亲卧房的门口,凝望着母亲和衣而卧、憔悴瘦削的侧背影,眸光中越来越明亮。
母亲的危局消弭不难,只要不让母亲进京走一趟,灾难自然不复。而父亲这一头,急也是急不得,还是要理清思路、徐徐图之。
对于他来说,最坏的结果——哪怕是最后父亲丢了官,而只要父母健在,骆家都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轻轻替母亲掩上门,自己坐在了客厅的老式弹簧沙发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沉默片刻,他从茶几上摸起父亲的“蝴蝶泉”牌香烟,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刚参加工作这会儿,他是不抽烟的,后来父母相继故后他才学会了抽烟,大抵也与他当时心情苦闷憋屈有关。
抽着烟,他陷入了良久的沉思中,直到腰间的传呼机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还是一条留言:速回电话5623481,急急急!
骆志远长出了一口气,根据前世的记忆,这显然是大学同学兼铁哥们安国庆发来的传呼信息了。
当年,安国庆也是在今天连续发了三四个短信传呼,但骆志远都因为父亲出事而没有回电话,时间一长就忘记、搁下了,而因此两人的友情发生裂痕,自此后就几乎不再联系。就在骆志远前世被任命为副县长之前的一年,他在省城开会与已是成功商人的安国庆相遇,但情分不再,只是简单打了一个招呼就匆匆擦肩而过。
骆志远沉吟了一下,抓起电话回了过去。
“喂,哪位?”
“哥们,我国庆呀,你咋不给我回话?”电话那头果然传来安国庆那熟悉而陌生的破锣嗓子。
这厮在大学时期自称沙哑歌王,曾经以一曲公鸡打鸣般嗷嗷叫的《信天游》红遍北方大学,成为骆志远他们那一届的经典笑料。
“哦,国庆啊。找我有事?”骆志远轻轻道,声音谈不上热情,但也谈不上冷漠。
对于安国庆来讲,两人的交情还处在大学时代天天飚着膀子喝酒吹牛偷摸上街看黄色小录像的亲密程度,但对于骆志远来说,过了几十年的沉淀隔离,这份交情其实早就淡了,远了。
况且,他现在心情不好。
“cao,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安国庆爆了一句粗口。
“我爸出了点事,我现在挺忙,如果没要紧的事,我们过后再聊吧。”
听到骆志远的声音有些落寞和不耐烦,安国庆一怔,旋即关心地热切道:“咋了,哥们?出啥事了?你爸不是刚当上副县长吗?跟哥们说说,我爸好歹也在省里工作,说不准能帮上你。”
安国庆是真关心,绝不是矫情和虚伪。
骆志远心头一动,突然想起安国庆的爸爸安知儒在省教育厅工作,还是一个处长,就叹了口气道:“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总之我爸受人牵连,被纪委的人找麻烦……”
安国庆稍稍沉默了一下,旋即轻笑道:“哥们,自家兄弟我也就不跟你虚着套着了。本来呢,我今天找你是求你帮忙的,现在看来,这事儿还真是赶得巧……”
“到底啥事?你说明白点。”骆志远眉梢一挑。
“你去年给我爸针灸,治好了他多年的神经衰弱失眠症……正好省纪委一位领导有腰疼病久治不愈,中医西医看了无数次都没有效果,我爸就向人家推荐了你……哥们,来一趟吧,趁机也帮你爸活动一下。”安国庆的语速有些急促。
骆志远虽然无意从医,但从小到大被外公当成接班人来“栽培”,不管他乐意还是不乐意,都被动地继承了穆家医术的几成真髓,尤其是穆氏针法,更有几分火候。
在大学里,骆志远偶尔会展露一点医术和针灸术,譬如遇到同学患急病忍不住插手,施展针法或者灸法妙手回春。熟悉的同学都知道他家学渊源,是一个没有行医资格证却有真本事的“小神医”。同学老师有个头疼脑热和疑难杂症的,都会来找他免费施针,甚至开方下药。
骆志远乐于助人,但只限于小病。并非是大病他看不了,而是他毕竟不是执业医生,万一出现意外,他就成了非法行医,这可不是小事。
大四那年,安国庆爸爸安知儒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四处求医问药都难以真正见效,安国庆就向爸爸强烈推荐了骆志远。
安知儒本着姑且一试的心态,请安国庆下了一次针,结果当天症状就大为减轻缓解。
连续一个疗程,七天针灸,困扰安知儒数年痛苦不堪的失眠症不药而愈,安知儒为之惊叹,就高看了骆志远一眼。
听了安国庆的话,骆志远抿住嘴唇,沉声道:“国庆,是多大的领导?”
“省纪委副书记,副书记里排序第一,正厅级干部,绝对是很有实权的大领导。”安国庆轻轻回答。
“好,我可以去省城试一试,但是国庆,你得让安叔叔明明白白告诉人家,我是无证行医,并不是专职的医师。信得过我,我可以治,信不过我——那就另当别论。”骆志远眸光中浮荡着一层光亮,声音低沉而坚决。
“你放心吧,我爸都介绍了你的情况,据说人家还知道你外公是有名的老中医,不就是穆神针嘛。”安国庆笑了起来,“到时候让他帮你爸爸说句话,肯定会管用的。你们市里的领导,绝对不敢不给他面子。”
“好。今天是周三,国庆,你帮我跟他约好,就在周末吧。我这两天还要处理点私事,陪陪我妈,我周六过去。”骆志远干脆利索,跟安国庆定好时间就挂了电话。
安国庆提供的这个为省纪委副书记治病的机会,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了。但骆志远却不认为自己空口说白话,就能让人家帮自己父亲“说话”——哪怕是帮其治好了病。因为骆破虏所涉这案情的复杂程度,远远不是谁说两句话就能管用的。
不过,走一走上层路线肯定是破局的捷径。
只是在“走”之前,他必须要厘清一些问题,掌握一些关键的、实质性的证据,只有这样,才能引起省纪委领导的高度重视。
挂了电话,骆志远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见母亲走出来,身形有些不稳,脸色苍白,就赶紧上前去扶住了她。
“儿子,你刚才跟谁通电话呢?”穆青叹了口气又道:“你饿了吧,妈去给你做饭!”
“妈,我不饿。我同学安国庆找我,说他爸爸把我推荐给了省纪委的一个领导,让我过去给他施针,我准备周末过去一趟,顺便也说说爸爸的事儿。”骆志远有意无意地说了这事,无非是为了宽母亲的心。
穆青眼前一亮,抓住骆志远的手腕,急急道:“儿子,这是个机会啊,你爸就是被人陷害的,你去帮人家看看,一定要说说你爸爸的冤屈……”
骆志远柔声安慰着:“妈,您先别担心,纪委只是找我爸谈话,说不定明天我爸就回来了……”
穆青哀伤地摇摇头:“怎么可能呢?儿子,你年纪还小,不懂官场险恶。你爸虽然没有跟我明说,但我们20多年的夫妻了,我还能不了解他?他这一次去,就是抱了破釜沉舟的心思了……那些人心黑着呐,你爸现在也不知道咋样了……”
穆青再次哽咽起来。




官道通天 0005章唐晓岚
当晚,母子二人也没有心思吃饭,各自回房休息。其实也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骆志远躺在床上,静静地梳理着自己凌乱庞杂的思绪。他心里明镜儿似地——
自己父亲本身并没有任何问题,清清白白为人,老老实实做事,且刚上任几个月也不可能出现污点。但要想把父亲从这趟浑水中摘出来,就必须想方设法为郑平善翻案。只要郑平善案真相大白,父亲的危难自然随之解除。
然而,为郑平善翻案,就相当于是在侯森临这位根基深厚的“土皇帝”头上动土,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结果。
只是纵然是火中取栗,骆志远也必须一往无前。
在这场迷局中,唐晓岚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身上缠绕着厚厚的一层迷雾。
其一:侯森临为什么会让情妇唐晓岚站出来公开“指证”郑平善,作为郑平善入罪最大亦是最重要的一个女色筹码?就算是侯森临迫不及待想要搞垮郑平善,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女人出马吧?
其二:郑平善并不是一个好色之人,而即便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又岂能轻易冒着不可触碰的忌讳去染指市委书记的女人?
骆志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索性起身坐在书桌前,尽量回忆着前世关于本案和这个时代的一些信息片段,感觉有价值的东西,便在纸上记下来,有备无患。
直到半夜时分,他才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天一亮,听到外边传来母亲起床的动静,他立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去卫生间里洗了把脸,然后去母亲卧房跟穆青正式谈了一次。
“妈妈,您就在家里等我的消息,我出去一趟。在我回来之前,您哪里也别去、什么也别做——妈,您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骆志远的态度很严肃,也很沉稳。他头一次用这样的态度跟父母谈事儿,穆青虽然心情极度糟糕,但也还是为儿子的“一反常态”而感觉诧异。
穆青有些疲倦和讶然地抬头望着他:“儿子,你要到哪去?你还是去报社上班,我去纪委那边打听打听你爸的消息。”
“妈,这事儿您别管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纪委的人找我爸,无非是为了让他开口指证郑平善,我爸本身不会有事的,您放心好了。”骆志远轻叹一声,坐在床边紧紧抓住母亲的手,握了握,感觉母亲的手冰冷僵硬,心里发酸。
便柔声而坚毅道:“妈,咱们目前不能自乱阵脚——您就在家里安心等待,等我的消息!”
“妈,我走了,您再睡一会。”骆志远嘴唇轻抿,拍了拍穆青的肩膀,走到门口又回头展颜微笑道:“妈,别胡思乱想了,多大一点事儿?别说我爸清清白白的,就算是我爸真出了事,我们娘俩也还得过日子哟!最坏的结果,我爸不当这个官了,我们就是开一个中医诊所,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不是?睡一会,等我回来。”
骆志远脚步轻盈地离开,听到他关门的声音,穆青这才怔怔地慢慢躺了下去,心头浮荡着一种古怪茫然的感觉冲散了对于丈夫安危的焦灼:儿子虽然还是那个儿子,但却仿佛变得有些陌生了。
……
骆志远戴着红色的头盔骑着他那辆刚买不久的嘉陵125摩托车,一路风驰电掣沿着市区的解放大道向西直奔位于解放西路12号的光明商贸有限公司的所在地而去。
唐晓岚是光明商贸公司的经理。骆志远决定拨开迷雾“直捣黄龙”,直接从唐晓岚这个像雾像雨又像风的女人身上入手。
在半路上,他给报社打电话请了几天的病假。报社是当前这个时代的消息灵通机构,报社的领导已经得知骆破虏被纪委“带走”的消息,自然也就心照不宣地准了他的假。
向报社请完假,他又电话找上了市局刑警队的铁哥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陈彬,让陈彬帮他查查唐晓岚的身世来历。
陈彬上的是专科警校,比骆志远早两年参加工作,是市局刑警队的骨干民警。要从唐晓岚身上查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骆志远一个记者是办不到的,必须要有特殊的助力——陈彬是刑警,完全可以帮这个忙。
骆志远蹲在光明商贸公司大门外边蹲守了接近一个小时,一辆白色的桑塔纳轿车远远驶过来,进了公司大院。
他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踱步靠近了光明商贸公司的大门口。
他扭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盈盈下车来,乌黑油亮的长发一泻而下,乳白色的束腰连衣裙在微风中衣袂飘飘,尽管只是一个秀丽的背影,但他还是马上就猜出了这正是唐晓岚,那个传说中盖世妖娆的尤物。
唐晓岚推了推车门,然后转过身来,那张吹弹可破千娇百媚足以勾起男人原始征服-欲-望的姿容面孔,赫然展现在骆志远的面前。
骆志远的心瞬间猛然挑动了一下。
所谓百闻不如一见,这个女人的美貌和风情真是很难用语言来形容,难怪侯森临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搞到手。如果有可能,恐怕任何有钱有势的男人都不会放过一亲芳泽的机会吧。
纤腰扶风,顾盼生姿。唐晓岚挎着小包袅袅婷婷地向办公楼走去,长发被风吹起,露出的那一抹细腻雪白的后颈,在明媚阳光的渲染下,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骆志远长出了一口气。当他发觉光明商贸公司的门卫老头正在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赶紧又退了回去。
陈彬一身警服开着一辆警用“片三”轰隆隆地过来,熄火停下,脚一点地跳下车来,大咧咧地将手伸过去,“给我根烟抽!”
骆志远将手里紧握几乎要变形的烟盒扔给了陈彬,目光热切而微有期待。陈彬点上烟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才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来,递过去神色暧昧地嘿嘿笑道:“这是你想要的资料,这小娘们儿的出身、背景、包括家庭住址什么的全部都在这上面了,哥们,兄弟为配合你泡妞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还被分局的人敲诈了一盒好烟,等你美人搞到手,可别忘了请兄弟我吃饭!”
骆志远突然要他利用警察的特殊身份便利查唐晓岚的身世来历,还要得这么急,还当是骆志远看上了这个女人。骆志远当然没法解释,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跟陈彬细说,说出来只能徒增烦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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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通天 0006章拨开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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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彬还要上班,跟骆志远闲扯了几句就开着“片三”走了。骆志远默然坐在自己的摩托车上,仔细翻阅着陈彬通过内部关系查到的关于唐晓岚的个人资料。
唐晓岚1967年4月出生,比骆志远大三岁,毕业于北方纺织工业学校,中专学历。单亲家庭,母亲唐秀华,是安北石油公司的病退职工。
别小看中专,在当时这个年月,中专是相当难考的、竞争之大丝毫不亚于高考。因为中专毕业后可以改户口,有些农村的孩子为了获得城市户籍,大多数都在报考中专学校。
唐晓岚中专毕业后被分配在安北第一毛纺厂工作。88年9月突然辞职下海,创办了光明商贸公司,而她有据可查的经历信息也就是到此为止。
骆志远前前后后看了几遍,微微有些失望。唐晓岚的出身背景很平民化,受教育背景也很普通,没有特别之处。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随了母姓,不过,这在当时也不算多稀罕。
骆志远有些烦躁地跺了跺脚,正要将手里的唐晓岚的资料撕碎丢弃,突然目光落在她的户籍信息处——唐晓岚母女是81年夏天从相邻的临海市迁移来到安北市的,当时唐晓岚14岁,正上初中。
骆志远嘴角抽了一下,他陡然有一种预感,这一点或许正是他苦苦追寻的有价值的线索。他马上用路边的公用电话给陈彬打了传呼,然后骑上摩托车赶去市局刑警队。
私下查证,这是违反程序的,也冒着一定的风险。如果不是关系极铁的发小骆志远开口央求,陈彬肯定不会利用职权做这种事。
陈彬通过市局内部的朋友联系上了安北石油公司保卫科的人,很快就查清了唐晓岚母亲唐秀华的档案。
唐秀华之前在临海市的一所乡镇中学教书,一直到调入安北石油公司,而再往前的经历却是一片空白。虽然唐秀华的简历并不复杂,一目了然,但捏着这几张复印件,骆志远还是激动地脸色涨红,肩头都有些轻颤。
因为在唐秀华本人填写的简历上,在单位证明人的一栏内,赫然写着“郑平善”的大名!
父亲骆破虏是郑平善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两家的关系当然非常密切,对于郑平善的一些个人经历,骆志远也是清楚的。郑平善正是临海人,之前是教师、中学校长,后从政,一路青云直上。81年的时候,郑平善是成县的副县长。
这不仅说明郑平善跟唐秀华是相识的,甚至可能是熟识和关系匪浅的——唐晓岚母女迁居安北市,基本上与郑平善脱不了干系了。
这一条偶然得来的线索,证明原本不可能发生交集的唐晓岚与郑平善,是有着充分的理由发生“交集”的,由此剥离了一层缠绕在骆志远心中的迷雾,似乎距离事实真相已经不远了。
接下来,记者骆志远摇身一变成了“私家侦探”,隐秘地跟踪了唐晓岚整整两天,用报社配置的海鸥4a120相机拍下了很多照片,用去了三个胶卷。
如果骆志远有充分的时间,他会从容不迫地按照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查下去,可惜他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为了拯救、破解父亲的危局,他也顾不上许多了,只能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两天中,唐晓岚的行踪其实并不复杂,她除了在公司上班之外,就只外出过三次。一次是陪母亲唐秀华去医院看病,一次是跟外地客商谈业务,还有一次去了市郊的一幢别墅,在其中呆了两个多小时。
而让骆志远精神振奋、收获最大的就是这一次。唐晓岚午后开车出了市区,轻车熟路地开进了舞阳山北麓那片安北市有名的富人度假区域。
舞阳山是安北市风景优美的“后花园”,这两年,在改革开放中首先富起来的一批人就在这里大兴土木建起小别墅,以作周末度假用。侯森临在其内也有一座“小红楼”,据传宅内装修无比奢华,不过能进出的人都是侯森临的心腹体己之人。
骆志远在红墙绿瓦和丛林掩映的别墅区外围的停车场上发现了唐晓岚的白色桑塔纳。他试图混进去,却被无处不在的保安给撵了出来。
无奈之下,骆志远只能在外面候着,背着相机,以记者的身份作为掩护,四处拍照。夕阳落山的时候,唐晓岚终于出来了,陪在她身边的是骆志远熟悉的一个人:侯森临的大秘孙大海。
孙大海翌年就下放为成县副县长,后来侯森临倒台,他受牵连被边缘化,在市委宣传部所属的事业单位社科联任了一个闲职直至退休。骆志远也曾在这个单位混了几年,所以,骆志远对他非常熟悉。
孙大海与唐晓岚看上去非常熟稔,一路走来说说笑笑。孙大海送走了唐晓岚,又转身走回了别墅区。骆志远心头一动,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继续在附近转悠着。
半个多小时后,又让他遇到了另外一个熟人:郑平善的秘书国亮。国亮神态诡秘“瞻前顾后”地进了别墅区,一直都没有出来。不过,在接近傍晚时分,骆志远发现侯森临那辆黑色气派的红旗车驶出了别墅区。
……
周五上午,市纪委宣布对成县副县长骆破虏实施双规。消息传回骆家,穆青关紧门恸哭了大半个小时。骆志远站在门口再三宽慰,穆青这才渐渐平静下来,不过却因为伤神过度,昏睡了过去。
门被敲响,骆志远匆匆去开了门,把母亲的表妹何金兰让了进来。
“志远,你妈呢?”何金兰一边进门,一边担忧地问道。
“姨,我妈睡着了,您帮我陪陪她,好好劝劝她!”骆志远经过再三考虑,为了防止母亲出现意外情况,昨天晚上就通知了何金兰,让这位跟母亲关系密切的表姨过来陪伴她。
何金兰叹息着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进了穆青的卧房。
骆志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取出了那一摞刚加快冲洗出来的照片。照片不少,足有七八十张,但挑选了半天,真正“有用”的却只有三张。
一张是唐晓岚与侯森临秘书孙大海并肩有说有笑离开别墅区的特写镜头;一张是郑平善秘书国亮进入别墅区的正面形象,照片成像很清晰,能明显看到国亮眉头紧皱、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最后一张则是侯森临的专车驶出同一个别墅区的背景,车牌可辨。
骆志远将这三张照片单独取出来,同时将三张照片的底片装在一个密封的牛皮纸信封中,藏进了自己的书架上。
表面上看,这三张照片并不能说明问题,更不能作为证据使用——但对于骆志远而言,这三张照片的存在,让他拨开了一团迷雾,基本上可以判断出一条距真相相去不远的脉络了——
一方面,说明唐晓岚与侯森临是有往来的且关系匪浅,这从她能自由进出侯森临的“小红楼”看出来,坊间传说她是侯森临的情妇似乎不是空穴来风;另一方面,在郑平善被省纪委工作组控制、郑平善派系的干部接二连三被“带走”的关键时刻,郑平善的秘书国亮突然出现在“小红楼”里,这意味着什么?
完全可以这样推测:唐晓岚出头指证郑平善并自承与其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与侯森临的“唆使”脱不了干系;而以郑平善秘书国亮为代表的一些郑平善身边的“近臣”纷纷倒戈,背后也有侯森临无与伦比的“影响力”使然。
这三张照片作为直接的证据当然不成,但作为骆志远破局的“支点”则足够了。




官道通天 0007章邓副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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