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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羽林
唐善的刀没有砍落,而是眯着眼睛问:“她现在怎么样?”
“她七年前已经……”马场的谎话刚刚开了个头,突然想起唐善适才所言,连忙改口,道:“她七年前弄了个替身顶罪,随后嫁给了杨勇,现在以月瑶的身份主政影子门,刚刚又收服了凤友山庄……”
“闭嘴!”唐善厉喝一声,气道:“你讲的这些小爷早就知道!”
“有件事您一定不知道!”马场怯怯的瞥了眼绣春刀,道:“影子门从来没有运出过一两银子!”
唐善一愣,问道:“没运出一两银子是什么意思?”
马场老老实实的回道:“自从影子门成立,影子门每年都要向沿海押送银车,想把我们得到的银子送回东瀛。可我们已经一连押送了十年,但是每次都被人半路所截,所以我们连一两银子也没有送出去过!”
“影子门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但却连一两银子也没有运回东瀛,这件事情倒是有点意思。”
唐善露出了笑脸,问:“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多次押送,都被人截了?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不知道!”马场摇着头,道:“门主一直在追查此事,可始终没有结果!”他可不敢相信唐善会看在月瑶的情面上放过他,而今虽然在老老实实的作答,但心里却一直在暗暗留意着可以出手的机会。
“最后一个问题。”唐善挑着眼皮看向天空,像是在思虑着什么,一字一句的问:“月瑶已经嫁给杨勇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没有对万杀堂下手?”
马场的答案是刀,趁着唐善抬眼思索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了自己的倭刀。这把倭刀刀刚刚出鞘便放射出阵阵寒光,应该可以算是倭刀中的珍品。
可惜,他的刀还未完全抽出,唐善的绣春刀突然寒光暴涨,不仅压制住这把倭刀的光芒,而且在马场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刹那砍掉了他那颗丑陋的脑袋。
唐善不是傻逼,自然不会相信这个叫马场什么什么的倭人会真的老老实实的回答他的问题。
“我们两个人还真是心有灵犀,连什么时候出刀都想到了一块!可惜……你没有给我想要的答案!”唐善叹息之中收刀举臂,将正巧落下的马场的脑袋抓在了手中。
一声鬼叫,却是发自血隐忍者。
他的断臂不断有污血流出,此时一声惊叫,竟然连吓带怕落得个血尽人亡!
唐善对着倒地身亡的血隐忍者咧了咧嘴,不屑的道:“你这个鬼东西看起来还是蛮吓人的,可惜中看不中用!”评论之中,他从马场身上翻出九颗鸡蛋大小的东珠、几十两散碎银子、还有一块雕有纹饰的绿檀挂坠。
“呀呀呸的,你也知道妖忍和这个吓人的鬼东西满身污秽和恶臭,竟然弄了件绿檀辟邪!”唐善心中咒骂着,又将马场这把还算不赖的倭刀插在腰间,“时运不济,就连东珠都少了一颗!”叹息之间,他脚下一动,人已在数丈之外。





御剑录 第六十六章:魔心初现
仙霞关,万丈深渊之下。
陆槐和掌柜已经落在谷底,系在二人身上的两条蛛丝似有灵性一般自行解去,飞速的缩入白茫茫的雾气之中。
脚下是一条小溪,有水的地方终究会有出路,二人也不言语,沿着溪水向下游行去。
仙霞洞府!
露露的尸体悬浮在半空,而在身前,这只巨大的蜘蛛已经显露出一尺多长的螯牙,它那覆以背甲和胸板的上身几乎快要压在了露露的身体上,如同大水缸一般的腹部急速张缩着,像是在剧烈的喘息。
赫然间,它的第二对带甲的须肢突然将露露抓了起来,向着开有毒腺带有螯牙的螯肢凑了过去。而它的上下唇也兴奋的蠕动了起来,像是要将露露的尸体一口吞噬下去。
就在这时,只听“嗖……嗖……”两声轻响,两根蛛丝飞快的缩入它的体内。
只是两根返回的蛛丝,可这只巨大的蜘蛛却如同遭到了雷击一般静止了下来。
过了很久,巨大的蜘蛛突然丢掉了露露,猛的一跳。而在它落下的时候,她已经变回了身着白衣,不施脂粉的美丽少女。
“唉……”变回少女的梅姑轻声叹息着,手掌在空中缓缓滑动,露露的尸体再又悬浮在空中。
“六十年……一甲子!修炼了这么久,我还是无法消除妖兽的心魔!”梅姑自言自语着,脸上因为兴奋而产生的红晕渐渐消退。一转身,她再次返回石亭,抓起笔来,凝视着桌上洁白的画纸,厉声道:“我要把内心之中所有的黑暗与罪恶都封印在这张画纸中……”
她的手刚刚执笔欲动,一只枯瘦的手掌却突然出现,抵住了她的笔杆。
“师尊!”梅姑急忙跪地叩拜,道:“徒儿昨日刚刚出关,今日再犯心魔,还请师尊点化!”
不见人影,但见一道炫目的白光射入半敞的石门,“你在洞府之外听为师讲经论道仅仅两年便由妖化人,洞内研法一载,而后修道一甲子,便能控制住自身的妖兽心魔,其实这已经很不简单了!去吧……人世间历练一番,回归洞府再修百年,你就可以得道……”一声轰响,石门紧闭,劝解梅姑的慈悲之声嘎然而止。
“弟子谨遵师命!”梅姑一抬脚,已经站在了露露的尸体前。一道道闪烁着粼粼水纹的奇异光芒渐渐荡漾开去,露露的尸体瞬时不见,梅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闭的石门内传来一声叹息,“梅儿,人世险恶,你的劫难才刚刚开始……”
翠玉赌坊!
唐善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天,第三天的晌午,他终于等到了陆槐。
“你现在真的很强大!”走入寂静的树林,四下再无旁人,始终未发一言的陆槐终于开口,“我可以感觉到你身上强大的气息,但这种气息亦正亦邪,你要小心,千万不要遁入魔道!”
唐善对于陆槐的苦心奉告报以傻傻一笑,道:“魔道可不怎么好玩,邪恶的武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桑九和曲公公都是因为修炼了噬魂真经才会变得一个痴傻,一个疯癫!我当然不想遁入魔道,可前几日若是没有这身邪恶的修为,我恐怕比你的下场还要惨!”
“说穿了也没什么!”陆槐一副淡然之色,道:“妖忍和血隐不过是依靠下九流的妖法罢了,我们只是不明内情才会遭到不测,真若是修道之人,这样的伎俩简直不堪一击!”
“少了一颗东珠!”唐善将装有九颗东珠的锦袋递给陆槐,道:“你让我打听的事情也已经有了些眉目。”
“那颗东珠在我手里!我的掌柜已把黄金交给了陈炯!我现在已经知道露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管你的消息是什么,我都已经没有了兴趣!”陆槐不带任何感情的说着,接过锦袋,扭头便走。
唐善咧着嘴道:“你该不会因为一个女人从此消沉下去吧?”
陆槐并不转身,回道:“谢谢你帮我完成了这笔生意,谢谢你为露露报了仇,欠你的人情我记下了,用得着我的时候随时可以来找我。”
直到陆槐的身影在唐善的视线中消失,唐善喃喃道:“你身上的气息也很强大,较之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增长了一倍都不止,你究竟修炼的什么武功?”
京城,皇宫。
唐善身着青甲,头戴红缨金盔,腰悬锦衣卫正仪卫五品巡查将军的腰牌,带着郝继祖和郑兴两名巡查亲随大摇大摆走在宫门间青石铺就的甬道上。
“唐大人好本事,一月未见,再又官升一级,变成正五品仪卫了!”郑兴的话里透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别不知好歹!”郝继祖斥了一句,教训道:“唐大人的这趟外差可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才走过来的,不带我们去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
“你俩不用一唱一和的挤兑我。”唐善打着哈哈道:“我可没有妇人之仁,对你们俩也犯不着怜香惜玉。只是事情来得紧急,为了保住我自己的小命也就顾不得叫上你们俩了!”
唐善所说只是其一,另一层道理却是怕他们犯起死心眼来像跟屁虫般的跟着他,到时还要隐藏武功,免得被他们说漏,再被时而疯癫时而清醒的曲公公抓住把柄而获罪。
“唐老弟!”因为是在宫里,郑兴虽然如此相称却还是压低了声音,道:“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可千万要记得带上我们两个好哥哥!”
“放心!”唐善嬉笑着道:“等下次再去砍哪个倭寇的脑袋,我一定带上你们。”说话间,他已经来到上次遇见曲公公的宫门前。
巧的很,今日当值的还是那日的几个守卫。
验过腰牌,合过铁符,唐善对着一个白白净净,看起来有些腼腆的守卫问:“本将军上次在这里碰到了曲公公发疯,闯入内廷,违犯了宫里的规矩!你……你提醒了我一声‘唐大人’,是不是?”
“是!”腼腆的守卫规规矩矩的回着。
“可你们几个……”唐善用手指着其他的守卫,冷声道:“你们明明知道本将军追赶之人乃是曲公公,可你们不仅不进行劝阻还偷偷嘲笑本将军,有没有这回事?”
“不敢!”一个黑脸守卫大咧咧的抱了抱拳,挖苦道:“那是大人对宫中诸事不够了解,而且大人并没有询问我们,怨不得我们几位小的!”
“放肆!”郝继祖和郑兴齐声喝斥。
唐善摆了摆手,捧起一脸假笑,对这位黑脸守卫道:“听说曲公公武功高强,时不时还要犯上几回疯病,不知道他发起疯来会不会胡乱一掌……”正说着,谁也没有想到唐善会一掌拍出。
这里是皇宫大内,即便有谁敢于向宫门守卫动武,但也绝不敢痛下杀手。
唐善敢,他的手掌按在了黑脸守卫的胸口,“嘭”一声轻响,黑脸守卫软软的瘫倒在地,竟然被他的阴柔内力生生震碎了心脉,立死无救。
其他守卫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呆在当地。
郝继祖与郑兴也是一愣,心道:“唐大人这是何意?难道他也似曲公公般患了疯病不成?”
就在二人发愣的时候,唐善辣手频出,除去那个腼腆的守卫,其余守卫尽皆胸口中掌,连吭都没能吭出一声便躺在地上死翘翘了。
“大……大……大……”腼腆的守卫惊恐的张大了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的道:“大人饶命!饶命!”求饶之时再又“嗵嗵嗵”的磕起头来。
“唉!”唐善叹了口气,脸上布起愁容,假惺惺的道:“曲公公的疯病越来越重了,宫门的守卫又没有得罪他,他为什么要辣手相加!”
“小子?”郑兴一把抓住跪地求饶的守卫,将他扭在自己身下,吼道:“你说说看,这些人究竟是谁杀的?”
郝继祖也瞪圆了眼睛,凶巴巴的道:“是不是曲公公杀害的?”
“我……我……”腼腆的守卫看看郑兴,看看郝继祖,再又连连磕头,叫道:“小的看清楚了,是曲公公……是曲公公犯了疯病,杀死了他们!”
郑兴喝道:“他们都死了,你怎么没死啊?”
腼腆的守卫呆了呆,怯怯的道:“我跑的快,曲公公又是个疯子,没有追我,所以……”
“胡说!”郝继祖大吼一声,道:“曲公公原本也是要杀你的,幸好唐大人来得及时,把你救了下来。”
“诶?”唐善笑嘻嘻的道:“怎么是我救了他,应该是我们三位同心协力赶跑了曲公公才对!”
“对对对!”腼腆的守卫随声附和,道:“是三位大人来的及时,赶跑了曲公公,救下了小的。”
“很好!”唐善从袖口摸出一张银票,拍在他的手里,道:“你受了惊,等下向权实权大人禀报过此事先回家休息几日,等你休养好了,本将军调你来做我的巡查亲随。”
一百两面值的银票,不仅腼腆的守卫眼前一亮,郝继祖和郑兴也是双眼发光。
“谢大人成全,小的谢忠,给大人叩头了!”得了银子又换了个好差事,腼腆的守卫也不腼腆了,再又实实在在的对着唐善磕了三个响头。
郑兴对着他手上的银票挑去一眼,皱了皱眉,催促道:“快去禀报!”
“诶!”谢忠揣起银票,撒腿便跑。
郝继祖四下张望了一番,偷偷指了指守卫们的尸体,悄声询问道:“大人,您这是……?”
“没什么!”唐善的眼中露出凶光,道:“他们害得我误入内廷不说,我还险些丧命在曲公公手中。大丈夫恩怨分明,此仇若是不报我唐善还算什么男人!”
报仇可以,但是这些守卫罪不至死,唐善的手段未免阴狠毒辣了一些。
郝继祖和郑兴均是如此想法,但却不敢明说。
“刚刚只说了立功,还没说到我此次外差得到的好处!”唐善轻声发笑,偷偷在二人手中塞了张银票,神秘兮兮的道:“油水不少,但我可没有独得!”
“一千两?”郝继祖和郑兴看过各自的银票险些惊叫出口。
唐善心中暗暗得意,杀死这些守卫原因有三,一是为了出口恶气,二是为了立威,三是要借此事将那曲公公打入大狱。
为何要陷害曲公公,将其打入大狱?
因为唐善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龌龊想法,曲公公碍手碍脚,留他在宫内多有不便。




御剑录 第六十七章:身份败露
神剑山庄!
“二位前辈辛苦!”岳乘风进入书房,向等候在房内的两位客人拱了拱手。
“岳少侠!”一胖一瘦两位客人抱拳还礼。
“二位前辈不必客气,叫我乘风便好。”岳乘风坐在书桌后,展臂相请,道:“二位前辈请坐。”
“大哥……”两位客人刚刚落座,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和呼喊声,“父亲和岳父两位老人家……”呼喊之声尚未结束,房门已经开启,白须垂胸的岳逍遥站在了房内。
岳乘风脸上的表情有些木讷,道了声:“父亲!”急急忙忙站起了身。
“岳大侠!”二位客人起身施礼。
“好恐怖的剑气!”二人刚刚站起便感受到源自岳乘风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剑气,脸上皆现惊色。
“二位道长已有十年未曾在江湖上走动了吧?”岳乘风在二人身前踱出两步,道:“小儿的面子可真是不小,竟能请得动二位重出江湖!”
“父亲!”岳乘风刚欲解释,又听猎猎的经风之声传来,不由一呆。
“亲家翁!”邱寒天来到门外,举步迈入,笑呵呵的道:“百里之距,亲家翁足足落下我百丈有余,看来亲家公的这身武功,寒天此生怕是无法匹及了!”
“岳父大人!”岳乘风急忙施礼,眼神却显得有些慌乱。
“唔!”邱寒天由鼻孔发出一声,但却连正眼也不瞧来一眼,显然心中有气。
“咦?”邱寒天的双眼一亮,指着一胖一瘦两位客人道:“紫星?紫云?十数年未见,二位道兄可好?”他的脸上露出惊疑之色,连连拱手。
略胖的客人微微一笑,一边还礼,一边道:“有劳邱庄主惦念,紫星归隐山林,悟剑十年,倒也逍遥自在!”
略瘦的客人也是一边还礼,一边道:“多年未见,紫云已经老迈不堪,没想到邱庄主雄姿不减当年,风采依旧啊!”
邱寒天对于他的夸赞很是受用,带着欢笑道:“二位道兄不在红尘,无法体会男女欢爱之妙。邱某年前新纳了位二八妙龄的小妾,此女有着沉鱼落雁之绝色佳容,邱某雄风若减,怎能对得起她?”
“哈哈哈……”岳逍遥、紫星、紫云齐声发笑。
岳乘风脸上没有笑容,全然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
“大哥?”人声又起,“嫂子请!”丁聪站在门外,将邱兰请进房来。
七年的时间,邱兰的脸上少了些稚嫩与清秀,但却生出了一种成熟的韵味,另有一番女性之美。
让进邱兰之后,丁聪步入,紧接着陆川、王越、梁贵、韩文四位庄主以及门下弟子王辰一一进得房来。
“都坐吧!”岳逍遥一脸正色,对众人道:“这件事虽说是我岳家的家事,可也关系到武林正道的根基。”他率先落座,看向岳乘风,“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辰!”岳乘风唤了一声,道:“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王辰步出,关闭房门,守在门外。
“父亲?”岳乘风试探着问:“发生了什么事,便连孩儿的岳父大人也请了来?”
“装糊涂?”岳逍遥瞪来一眼,道:“好啊!那就先请邱兰说说看!”
“夫人?”岳乘风面带不解看向邱兰。
邱兰迎着他的目光看来,径直问道:“乘风?库房里的金子是怎么回事?十万两金子,从何而来?”
岳乘风脸上的表情为之一僵,缄口结舌之际,怔怔的向韩文看去。
“你别看六弟,不关他的事。”邱兰蹙眉道:“我虽然问过他,可他什么也没说,所以我才会请父亲调查此事。”
“不查不要紧,这一查还真就吓了我一跳!”邱寒天咂了咂嘴,道:“韩文,神剑山庄的六庄主,竟然要为慈济庵的菩萨重塑金身。大手笔啊!韩庄主一出手就是三万两黄金。邱某身下虽然也有些基业,可同韩庄主比起来……诶?”他打了个哈哈,“邱某可没有资格同韩庄主相比!”
“大哥,都是我闯下的祸!”韩文惭愧的垂下了头去。
“说说?”岳逍遥的话语中带有挖苦之意,“你是抢了朝廷的银车,还是砸了皇家的金库,否则如何来的这么多黄金?”
“我……”岳乘风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跪下!”岳逍遥怒斥一声,瞠目看来。
岳乘风急忙自书桌后转出,跪在父亲身下。丁聪、陆川、梁贵、韩文、王越五人也急忙赶去,在他身后跪倒在地。
“贤婿啊!”邱寒天叹息一声,正色道:“神剑山庄乃是武林正道的中流砥柱,你若是遁入了邪道,可别怪我这位岳丈大人翻脸无情!”
岳乘风咬着嘴唇道:“金子……金子是陆槐的!”
“陆槐?”邱寒天一声惊呼,眼中有凶光闪过。
邱兰听到了陆槐的名字,眼睛立时大睁,丰润的嘴唇也在惊异之中微张。
“胡说!”岳逍遥怒道:“陆槐哪里来的金子?即便这些金子真是他的,为何又会存放在神剑山庄的库房内?”
“我们……”丁聪怯怯的抬头来看,道:“我们把原本属于二哥家的产业又夺了回来,陆家在江南垄断着那里茶、丝、盐,这些都是大有赚头的生意!”
岳逍遥虎起脸,质问道:“持强凌弱,夺人产业,这是我们正道武者该有的作为吗?”
韩文辩解道:“那些商贾得知二哥落难,联合江湖大鳄,还有陆家以前的宾客、朋友,吞并了陆家的产业。我们只是替二哥夺回了自家的买卖,有何不可?”
“六弟!”岳乘风浓眉紧锁,低声喝止。
邱寒天眯着眼睛沉声发问:“七年了,你们该不会同那个畜生一直都有着联系吧?”
韩文嘟囔道:“我们没见过二哥,否则那些黄金也不会存放山庄的库房里!”
“你们兄弟情深,我没有什么好说的!”邱兰幽幽的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七年,关于他的善恶之争也整整持续了七年!现在我知道乘风为什么要对我隐瞒黄金的原因,只要他没有遁入邪道,我也就放心了!”她的脸上带出一丝欢愉,显然是由心而发。
“乘风?”岳逍遥的口气依旧很严厉,“正派武者应该视名利如粪土,对于金银俗物,应该取之豪强,济之贫弱。你们兄弟是怎么做的,天下上百万的贫苦百姓嗷嗷待哺,颠沛流离,辗转无生,可你们视而不见,竟然还要出三万两黄金为慈济庵的菩萨重塑金身!”
韩文道:“这些金子又不是不义之财,是我们接管了二哥家的生意,堂堂正正赚回来的。”
岳逍遥板起脸,教训道:“既然是陆槐的黄金,你有什么权力随便支取?”
韩文面上一热,但却不服气的喃喃道:“陆槐是我二哥,他的金子我自然可以随便支取!”
“老六!”岳乘风的呼喝有些严厉,对岳逍遥道:“父亲!六弟也是一时糊涂!”
丁聪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看起来似乎想笑,声音也怪怪的道:“六弟看中了铁相神尼的弟子穆青青,想借为慈济庵的菩萨重塑金身之名讨好铁相神尼,趁机接近穆姑娘!”
“你们这些臭小子!”得知此中内情,岳逍遥脸上泛起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徐徐起身,道:“都是江湖儿女,你要是真的看中了铁相的弟子,为父前去为你提亲也就是了,何苦沾染这些铜臭!”
邱寒天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道:“臭显摆一下,摆摆阔。你这法子对付别的女孩子或许管用,但对铁相的弟子恐怕未必。铁相武功虽高,可性情古怪,尤其见不得男欢女爱之事,依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都起来吧!既然你们没有作恶,为父也就放心了!”岳逍遥对着岳乘风等人抬抬手,挽住邱寒天的手臂,笑道:“亲家翁来一次也不容易,走,我们老哥俩喝上几杯!”不由分说,拉起邱寒天便走。
“二位道长?”岳逍遥与邱寒天刚刚离开,邱兰又板下脸来,道:“乘风将两万两黄金赠与了两位,不知所托何事?”
“这……”紫星、紫云向刚刚起身的岳乘风瞥眼望去。
“两万两黄金?”岳乘风装起了糊涂,踱步返回书桌,慢腾腾的坐在椅子上,“噢!”了一声,像是刚刚想起,道:“那是月前的事了,都是些生意上的往来,夫人不必多疑!”
“乘风?”邱兰蹙眉道:“两万两黄金只是定金,你一共要花费十万两黄金,委托二位道长前往翠玉赌坊做一笔买卖,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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