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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毒物:邪帝,别缠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如是
兰若刚要说一些要静贵人多保重的话,这时候,静贵人忽然一阵咳嗽,咳嗽的脸都通红了,然后忽的突出一口鲜血,正喷在书桌的宣纸上,兰若这才看清,宣纸上的瘦金体写的都是一个字“沐”,乌黑的字体像是树干,那鲜红的血像是点点的梅花。





妾本毒物:邪帝,别缠我 第109章 成全一死
“静贵人!”兰若想喊人进来。
静贵人伸手制止了兰若,不让她叫人,她的脸色苍白,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为什么不宣太医呢?”难道真的是别有用心?兰若望着静贵人格外安静的面容,静贵人好像一切都在把握中的样子。
静贵人平静下来后,轻轻的将那张染有鲜血的宣纸折叠起来,放进了桌子下面的字纸篓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请姑姑不要告诉任何人,”静贵人这样柔弱的一个人却好似看透了兰若的心思似的“我这病没有任何的企图和心计,请姑姑放心,我只是想这样。”
阮贵妃把自己弄病了是为了争宠,这很正常,但是世上有哪个人会没有目的的心甘情愿的自己找病玩?但是看静贵人又不像是神经不正常的人,兰若一时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兰若回去后,阮贵妃问起静贵人的情况,兰若不知道为什么会替静贵人隐瞒,没有说吐血的事情,只说静贵人新入宫,还不适合宫里的生活,所以有点不舒服,但是自打这天起,静贵人就没有再去侍寝,兰若打听了一下,原来是静贵人依然生病,九重似乎也忘记了这个曾经让他青眯有加的女子,皇上都这样,底下的奴才们则更加不照顾静贵人,等出了正月的时候,兰若听说静贵人得了痨病,搬到僻静的碎红院去了。兰若私下里问了太医后才知道痨病就是慢性亏损的病,一个人一点一点的消耗完毕。
早春的阳光懒洋洋的稀薄的照在宫中,倒春寒比冬季还要冷,兰若穿了两层棉袍,披着厚厚的披风,手里拎着一篮子水果,这水果是兰若自己挑选的,都是外国使节进贡来的各色奇珍异果,只有阮贵妃和玉妃以及九重那里有,其他妃嫔们都没有尝到过,兰若觉得探望人的时候,水果比任何绫罗绸缎都呀实在一些。
兰若没有叫任何人跟随,自己在一个清晨悄悄的出了昭阳殿,信步往碎红院走去。
宫里的积雪早就打扫干净了,天气虽然很冷,但是没有在下雪,一种干燥的冰冷。
碎红院是小小的一座院落,在皇宫东北角上,已经十分破旧了,一个没有前途的女人也只能住到这里来了,和冷宫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名字不同,兰若听说静贵人自打来了之后就没有出去过。
碎红院门前一片尘土,门上居然结着蜘蛛网,好像很久没有人居住似的,兰若诧异,静贵人真的住在这里吗?
门没有上锁,兰若推门而入,没有人来迎接,按说静贵人有贵人的封号,有份例内的宫人服侍的,可是这里不像是有宫人的样子,疏疏落落的院子,寸草不上,一片土地,只有一条凌乱的小石子路从大门通往几间房屋,
灰头土脸的几间平房,门窗上原本的绿漆已经多数剥落。
兰若走过去,推开房门,屋子里面很暗,隐约能够看清楚陈设着简陋的桌椅和床,这样冷的天窗户居然是开着的,为了能有亮光,窗下一张书桌,一个女子正在书桌前专心的写着什么。
兰若走近两步,才看清那女子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一身半旧的灰色袍子,乌黑的秀发整齐的在绾一个发髻在脑后,不戴任何的首饰,衬托的皮肤净白晶莹,眉目之间一团与世无争的宁静气息,只是人消瘦了太多了。原来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兰若心生怜惜。
静贵人并没有察觉到兰若的靠近,或者说她太过专注于写字,周围的事情都全不放在心上。
兰若走到桌前,静贵人纤细孱弱的手指握住一支质地不是很好的小楷毛笔,写的依然是瘦金体,纸上满满的依然是“沐”这个字。
兰若忽然发现静贵人在写这个字的时候,面容上是沉静的,但是眸子中泛着不易察觉的光彩,忽然心中一动,轻声说道:“这个‘沐’字是什么人的名字吗?”
“啊!”静贵人忽然一声惊呼,和她以往的贞静一反常态,兰若曾经以为任何事情,即使天崩石裂都不会让她变色,但是兰若的这句话让她震惊了。
也许是冷不丁的有个人说话,也许是一语道破了静贵人心中隐藏的什么秘密,更或者是冷不丁的有个人将她的心事剖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原来是乔姑姑,多日不见,乔姑姑一向可好?”静贵人极力镇静下来,但是兰若发现她的手指在发抖,镇静只是表面的,而且静贵人一向不善应酬,这样问候兰若,显然是想掩饰什么。
兰若却大大方方的给静贵人请个安:“静贵人荣贵平安。”
静贵人赶忙扶起兰若:“乔姑姑客气了,我只是宫里的一个普通人。”
“恐怕不止,”兰若望着静贵人的眸子“贵人还是个苦命人。”
静贵人刹那间仿佛明白兰若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似的,也不隐讳:“姑姑说错了,不是苦命人,能遇到,就应该感激,很多人一辈子都不知情为何物,怎么能说苦命呢?要我说,是幸运和福气。”
兰若忽然想到了贞元,真的是,遇到了就是幸福,不必多解释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快乐。
兰若却没有想到她这么坦然,便也不遮掩什么:“但是贵人为什么会生病呢?”兰若记得她说过这病是她自己愿意生的。
“心已死。”静贵人愣了一下,回答。
这就矛盾了,遇到了怎么会心死?
就在这时候静贵人一阵咳嗽,和上次一样咳出很多血来,但是这次没有渲染写字的纸张,静贵人似乎有了经验似的,用一个湖绿色的旧手帕掩住了口,仿佛怕弄脏了桌上的纸,或者说怕弄脏了那个字。
一个“沐”字,当中多少辛酸和回忆。
然后,静贵人扶着桌子艰难的呼吸,兰若实在看不下去,“我去叫太医。”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外走,这里没有人服侍就罢了,难道病死了也没有人管吗?
静贵人却一把抓住兰若的手,由于情急之下太过用力,静贵人喘息的更加厉害,话都说不出来,却缓缓的双膝跪在兰若脚下,这是哀求。
兰若怔住了。
“这是做什么,您是贵人,快快请起。”兰若反应过来之后赶忙搀扶着静贵人起身,坐到桌子旁的一张凳子上,然后去找茶水,只在门后边的一张破桌子上找到一个深褐色的缺了盖子的茶壶以及一个同样颜色的粗碗。
茶壶里有半壶冷水,兰若用水书涮了一下碗,到了半杯水,想兑一些热水,但是满屋子找不到其他的水壶。
静贵人的嘴唇发白,咳嗽已经止住了,似乎特别的想喝水:“就是这个了,没有热水的,请姑姑帮我端过来。”
兰若只好端给她,静贵人一口气喝下去,屋子里阴冷冷的,寒天饮冰水,冷暖自知。
兰若看到静贵人打了个寒颤,“这宫里的奴才么也太势力了,就这样对待你吗?”这是兰若在这里,兰若不在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谁给她倒水呢?大概只有强忍着了。
静贵人却轻轻的笑了:“何必在意呢?”书桌旁有个乌木的小盒子,静贵人打开来,里面是一些乌黑的珍珠大小的丸药,静贵人吞下一颗。
“这药管用吗?”兰若真的好奇,若是管用,病怎么会一直不见起色。
静贵人却以为兰若已经看穿了,不由得又双膝跪在兰若面前,说什么也不起来:“请姑姑成全。”
“贵人要奴婢做什么尽管吩咐,这样真是折煞奴婢了。”兰若死活拉她不起来。
“这是毒药。”静贵人缓缓的说出这四个字。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万年玄冰似的凝固住了。
“你这是为什么?再艰难也要为你的心上人活下去啊。”兰若心里发酸,那个“沐”字肯定是她心上人的名字,古代选秀是不管秀女有没有心上人的,这点最痛苦,倘若有了心上人,还要被选进宫里,从此萧郎是路人,那份苦楚,除了天边月,无人知。
兰若是因为她总是写那个字,而且对于九重的宠幸不为动心,所以才猜到的,其实在宫里很多女子都是这样的,只是很多人向命运屈服了,不似静贵人这般敢说出来。
“本来我和苏沐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但是我已经在选秀的名册上了,不来就会连累家人,所以我只当自己死了,可是在我入宫的第二天就听说,因为我入宫,苏沐伤心之下上吊自尽了,我本就是抱着死的心入宫的,这样一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不如去找苏沐,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若是一下子死了,家里人那面会被牵连,幸好小时候我爹爹有个极通医术的朋友,送给我爹爹这种叫做‘仙人散’的慢性毒药,吃下后不会有任何的征兆,再好的太医也只会说是痨病,与他人无干,我已经吃了一段日子了,感觉大限就快到了,所以请姑姑一定成全。”所以她要兰若成全一对黄泉路上的情侣,丝毫不介意将这段感情说出来,所以她宁愿吃毒药,不请太医。
静贵人说的并不痛苦,似乎在说别人的故事,一点也不对自己的命运怨天尤人,所以,这里有没有人服侍,环境再差,都没有关系,因为心思不在这里。但是最难过的是兰若,一个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情,就连死也要顾及到家里人,悲莫悲兮,欲语无泪。




妾本毒物:邪帝,别缠我 第110章 太子要大婚了
静贵人还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兰若不知如何是好。
静贵人的神色宁静,那是视死如归的镇定,任谁也阻拦不了,一个人如果连死的权利都没有,才是真正的悲哀,所以她宁愿吃毒药,放弃九重的宠幸,放弃将来可能极其繁荣的妃嫔之路,不知道是情痴还是傻。
“我与姑姑相交不过数面,但看得出姑姑也是性情中人,姑姑,成全我吧。”静贵人拉住兰若的手,她的手冰凉,却很坚定。
兰若还能怎么办呢,强忍住眼中要溢出的泪水:“贵人请起来。”
都是聪明人,不必说的很明确,兰若叫她起来,自然是成全了,只是兰若无法说出口眼睁睁的看着她慢性自杀。
静贵人苍白的面颊上一丝红晕,她很高兴很快就能见到苏沐了。
兰若离开碎红院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这一天并没有和静贵人谈什么,静贵人沉浸在她自己和苏沐的精神世界里,兰若这个外人不能打扰,任何人也都打扰不到,兰若只是帮静贵人打扫一下屋子,虽然静贵人已经不在乎,而兰若只是想让她的生活条件好一点。静贵人原本的午膳是御膳房送来的已经凉了的粗茶淡饭,兰若看不过去,叫御膳房另外预备了丰盛的宴席,但是静贵人依然向往常一样只喝一碗粥,吃几口清淡小菜,一副皮囊都不想要了,自然不会在乎一餐饭。倒是兰若看着静贵人,几次暗地里偷偷擦干了眼泪。
以后的一段时间,兰若一有空就来碎红院,在与静贵人为数不多的交谈中发现,静贵人是个才华横溢的女子,不仅书读的多,而且见解脱俗,可惜这样有才华的女子九重不能欣赏,在静贵人最后的日子里,或者说自打静贵人搬到碎红院来后,九重一次也没有来看望过静贵人,兰若打听了一下,九重那段时间宠幸的是月贵人和选秀的时候选来的那几个美人。
静贵人走在春暖花开的时候,那时候天气已经转暖,虽然还带着凉意,碎红院的院子里开了一些嫩黄色的小野花,娇嫩的花瓣在春风里招展,静贵人临终时只有兰若在身边,她嘴角一个微笑,如沐春风里,没有死亡的恐惧和悲哀,仿佛去赴一场盛宴。
静贵人曾经问过兰若一个问题:“姑姑,我已经不是女儿身了,你说苏沐会嫌弃我吗?”
兰若不知如何回答,按照古时候人们的思想,肯定是会嫌弃的,但是很多事不能值看表面上,兰若想了一下,说道:“不会的,因为你的心始终是苏沐的,苏沐的心也是你的。”所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
静贵人始终没有对兰若说过什么来生再报答之类的感激的话,但是两个人却像多年至交一般有种默契,说谢谢是多余的。
静贵人由内务府负责埋葬了,九重不曾来过,宫里死个把贵人什么的很正常,也没有什么嫔妃送葬,只有兰若来送葬,静贵人埋在帝陵边的一个小角落里,因为没有子嗣,所以没有牌位可以放在祠堂内供奉。兰若连丧服都没有穿,只是一身翠绿色的宫装前来,在哀哀的帝陵中格外显眼,因为宫中规矩,没有皇帝皇后之类重要人物的葬礼是不能穿丧服的,否则是不吉利的,会被处以极严厉的刑罚。
兰若倒不在乎穿不穿丧服,她来送一位老朋友去见心上人,静贵人高兴还来不及,自然不会在意她穿什么衣服。
回到宫中,兰若经由御花园的近路回昭阳殿,今天送葬是偷偷溜出来的,前阵子阮贵妃和玉妃花样百出的争宠,阮贵妃似乎占了上风,而玉妃这阵子却不见有什么动作,兰若不相信玉妃会这样放弃,阮贵妃也说大风暴雨来临之前总是极为安静的,兰若也有种很压抑的大难来临之前的那种莫名压抑感。
御花园里的花原本还没有到都开的时候,但是匠人们为了讨好嫔妃们,从各地暖房里移植来了各色鲜花,在个早春季节花朵烂漫的和盛夏似的。
兰若一路匆忙的走着,无心欣赏那些鲜花,却顶头遇到了玉妃。
真是出门撞见鬼!
玉妃正在宫女们众星捧月的似的欣赏那些鲜花,玉妃穿着件大红绣金线的袍子,珠围翠绕,粉光脂艳的,脸上笑意盈盈。
兰若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去给玉妃请安:“玉妃娘娘荣贵平安。”
墨笛正站在玉妃身边服侍,见到兰若本能的身子一缩,有点害怕。
兰若想起上次玉妃陷害她的事情,不知道今天玉妃会怎样对待她,而墨笛会不会报复的也打她一个耳光,但是看墨笛的样子,已经怯阵了,上次那一耳光给墨笛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不料玉妃今天异常的和蔼可亲,好像和兰若没有任何过节似的笑道:“平身吧,本宫好久没有去看望阮姐姐了,阮姐姐一向可好?”
“多谢玉妃娘娘惦记,贵妃娘娘近日托福还好。”兰若低着头回答。
玉妃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兰若刚想开溜,就听一个娇脆婉转的声音说道:“这就是乔姑姑吗?”
兰若一愣,乔姑姑自然是在称呼她,这宫里姓乔的人很少。
寻着声音看过去,兰若看到一个十**岁的妙龄女子,穿着粉荷色的衫裙,秀发乌溜溜的盘在头上,没有戴任何珠宝,只在鬓角一排香气袭人的白色鲜花扎成的押发,清淡素雅有如深秋皓月,圆脸盘,杏核眼,珠圆玉润的感觉,大家闺秀的风范。
这个人是谁?从来没有见过,兰若只能断定不是宫里的妃嫔,如果是宫里的妃嫔,玉妃不会这样的和颜悦色的,现在兰若才明白今天玉妃的好性情完全是因为有这个美女在场。
“奴婢乔金枝。”兰若行下礼去,不敢以姑姑的身份自居,仍自称奴婢。
那女子一双素手扶起兰若:“姑姑快请起,我当不起。”
兰若站起身来,那女子一双明眸正打量着兰若,在她眼中,兰若是个清秀脱俗的女子,白净的面庞,美目盼兮,眼波流转。
兰若被看的低下了头,依然猜不到这个美女是什么来路。
而那美女却自报了家门,她朝着玉妃说道:“姨娘,这个姑姑真是好看,宫里的美人真多。”
原来是玉妃的娘家亲戚,难得有娘家人来宫里探望玉妃,难怪她心情这么好,兰若在心里说,其实这宫里美人多着呢,恐怕她还没有见过阮贵妃,否则定会自惭形秽。
玉妃看也不看兰若:“嫣然,不要和一个奴才多少,当心失了身份,你可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将来咱们南越国的皇后。”玉妃轻声教导这个叫做嫣然的美女。
玉妃轻轻一句话,兰若却仿佛晴天霹雳。
太子妃!贞元的太子妃吗?
这皇宫只有一个太子,就是贞元,自然是贞元未来的妻子。
但是从来不曾听说过贞元订过亲,那么这门亲事就是最近这阵子决定的,但是也没有听阮贵妃说起过,那么更应该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否则阮贵妃不会不说起的。
玉妃说是皇上钦定,那么就是说这门亲事是不能避免的了,贞元他知道吗?这三个月以来,一直没有单独见贞元的机会,只能在贞元给阮贵妃请安问好的时候匆匆一瞥,而贞元总是规规矩矩的低眉敛目,只是兰若望着他,他似乎没有看过兰若。
“玉妃娘娘说的是,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姑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奴婢就是了。”兰若努力镇定着对嫣然说。
“我只是觉得这宫里的美人真多,看见了就喜欢。”嫣然说的极为单纯,没有任何的心机。
“如果姑娘没有吩咐,奴婢就告退了,贵妃娘娘正在等着奴婢呢。”兰若找准机会准备开溜。
玉妃并不挽留,只像是打了胜仗似的对兰若说:“你去吧,代本宫问候皇贵妃,恕本宫这阵子不能去给皇贵妃请安了,皇上将太子大婚的事情交由本宫全权负责,本宫会很忙的。”
大婚!这么快!
“是。”兰若极力抑制住颤抖的声音,转身离去。
转过了一个假山,玉妃她们看不到兰若了,兰若才用手背抹了一下面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哭出来了。
心爱的男子要大婚,新娘却不是她,自古以来爱情最大的悲剧。
兰若一路恍惚的回到昭阳殿,阮贵妃正斜倚在大殿内的一张贵妃榻上。
“没想到玉妃还有这副心思,本宫刚才才听说,玉妃今天一早领着她娘家的一个外甥女觐见皇上,那女孩子听说很是知书达理,都没有问过本宫这个太子的义母,玉妃就撺掇着皇上将那女孩子定位了太子妃。”阮贵妃一见兰若回来就如是说,语气中带着极端的不满,倒不是对九重不问过她就定下太子妃的人选,而是对这个太子妃是玉妃的亲戚的身份极为恼火。
兰若不知道要怎么样回答阮贵妃的话,只好说:“娘娘,其实太子爷早晚都是要大婚的。”她的心里正在愁肠百结,也只能这样说了。
阮贵妃鼻子里哼了一声:“太子大婚不过是个幌子,是玉妃见本宫收太子做了义子,玉妃想要控制住太子,才想了这么个主意。”
原来如此,贞元不过是玉妃和阮贵妃争宠斗法的筹码,想到贞元的这种命运,兰若心里一阵绞痛。




妾本毒物:邪帝,别缠我 第111章 我对你不离不弃
不知道贞元会不会愿意被当做一颗棋子一样被摆布?
晚上阮贵妃早早的就睡下了,兰若知道她是静静的一个人不受打扰的在想对策。
而兰若换了一件藏蓝色的袍子,悄悄从昭阳殿的后门溜了出来,月亮是一个上玄月,夜空一片深沉,炎烈的箫声依然是严冬时期的寒意,而空气里已经有了丝丝缕缕的春天的暖意。
兰若来到修心院,在快要到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白影子也朝着修心院走来,兰若心里一热,她认得那身形,是贞元。
而贞元是走到修心院的后门的时候才看到兰若,两个人以前曾经约好想念了就来这里,但是兰若只来过两次,没有遇到贞元,而贞元没有来过,他一直忙着读书,跟着九重学习处理朝政。
今天很巧,终于遇见了,贞元永远给人一种和煦的忧郁的感觉,在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都有点恍惚,仿佛隔了千年万年似的,都没有抱着能见到对方的念头。
兰若伸出一只手,抚上贞元的面颊,他的面颊消瘦到一个完美的弧度,但是兰若很心疼,“没有好好吃饭吗?这么不爱惜自己。”
贞元一只手覆在兰若抚在自己面颊的那只手上,兰若的手冰凉,他的手同样冰凉。
贞元攥紧了兰若的手,仿佛怕失去什么似的,像一个落水的人,拼命的想抓住点什么。
“你知道了吗?”兰若问,声音有点颤抖。
“知道了,就在今天下午知道的。”贞元无力的回答。
两个人似是心有灵犀,不必说明,但是都知道彼此说的是什么,兰若问的是你知道你要大婚了吗,贞元回答下午才知道的,两个人都是灰色的心情。
贞元拿开了兰若的手,首先走进了院子里,兰若愣了一下,跟在后面。
不甚明亮的月光下,隐约能看到这多日以来累计的尘土,自然是没有打扫的,也没有人再住进来,这里就这样荒芜着。
推开曾经是卧室的门,一阵尘土的味道立刻包围两个人,贞元似是非常留恋这里似的,摸着黑走到窗下的桌子前,摸到桌上的蜡烛和打火石,居然还都能用,贞元点亮了蜡烛。
微弱的光亮之下,兰若看到贞元苍白的脸色,贞元也看到了兰若清秀的面容上带着一缕复杂的憔悴,她的明眸依然闪烁,但是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多了一份岁月和人情世故的沉淀,这最让贞元心疼。
而兰若所看到的贞元的眸子里,是一片比夜空还要深邃的黑暗。
两人伫立对视良久,忽然贞元张开了怀抱,兰若一下子就扑了过去。
贞元似乎没有了心,他需要兰若来填补那一片空虚,而兰若则是累到极点的感觉,最想找个怀抱可以依靠。
贞元的下巴抵在兰若的头上,闻到兰若秀发中一阵阵的发香,而兰若能感到头上湿润润的,是贞元的眼泪,她不敢抬头看,她怕看到后会忍不住的哭,已经有一个人在哭了,另一个人不能再哭泣,另一个人必须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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