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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先谈仁术治国,再谈国家兴衰,说得好像你马上就要进入中枢担任部堂,为国家的走向发愁,俨然以天下第一能臣自居。
考题说明了你心态的转变。
你初时已心灰意冷,准备离开官场,明哲保身表明自己跟兴王府没有关系。
现在你却在想怎么治国。
全在于你平定盗乱,立下大功,觉得晋升知府甚至是布政使司参政、参议没什么问题了,前途重新变得光明,所以现在的你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那我写文章,就要迎合你这种心态上的转变,好好帮你论一下如何治国了!





锦衣状元 第三百一十章 巨浪滔天
邝洋名主持县试时垂垂老矣,仕途绝进,采取了明哲保身的策略,现在则是意气风发准备大有作为。
理解了出题人的心态,那作答这两篇四书文时,已经不需要去研究两篇文章字面的意思,只需要把控好主考人内心那股翻腾的巨浪,能用笔下的文章让他心中的浪涛更大,就算大获成功。
如果你写出来的文章让其胸臆中的澎湃汹涌势头减弱,那就是失败,如果让其心情抑郁,大讲什么明哲保身的道理,那就是不懂得顺应局势,怎么得高分?
几百个考生到最后只有四十人能通过,想要在众多文章中让一目十行的主考官眼前一亮,才能通过这一道让无数人扼腕叹息的关卡。
迎合主考官的心态,恰恰是科举中最难的一环,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参透。
你有才学也没用,笔下天花乱坠,没说到考官的心眼儿里去,那都是白搭。
先来破第一题。
你主张以仁德治国,还崇尚周易,讲究天理循环,那挺好啊,我就先来个天道。
“天道布施于仁泽,恩得于民心。”
看看这破题。
首先从天道来说,朱浩突然想到《道德经》中“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稍作修改,就成了天道会降给有仁泽的君王,君王所得天恩则来自于民心。
君王既居于苍天之下,又在民心之上。
不让皇帝居于最高,但也不过分贬低……只比天低你还想怎样?有点水则载舟水则覆舟的意思,蕴含君轻民重的思想,恰恰是理学老学究最喜欢的论调。
接下来,就是讲如何布施仁泽的问题。
要布仁,就要悲天悯人,学学人家齐宣王,看到杀牛宰羊都会心生怜悯,杀人那岂不是更加糟糕?
所以就要先讲一下墨家的“非攻”,不打非正义之战,要以防守为主,就好像这次抵御贼寇的战事。
邝洋名调度地方官兵,配合兴王府完成一场大捷,看起来是造了杀孽,但因为有仁的思想作为指导,所以错不在你邝洋名,小小的流血牺牲是为了保证更多百姓的安稳……
这个论述方向可说是联系时局。
朱浩实在想不出这个大方向上展开有什么错误……
……
……
第二题。
那就更好说了。
别人只当邝洋名是在抒发感怀,认为当下时局混乱,乃是因朝中有妖孽,劝说皇帝远离奸佞……
这就涉及一个问题。
邝洋名县试时表达的主张,是想要把内心的“真情实感”说给皇帝听,或者说讲给当权者听。
因为当时他就要卸任了,前途渺茫,便在卸任前对皇帝表达一番忠心,表明我已察觉到兴王府有不遵礼乐的恶行,只是没有证据不太好表达,我退休后会好好研究周易,没有争名逐利之心,所以也请陛下您放心,我绝对不会给朝廷找麻烦。
但现在情况却不同……
平贼中取得大功,邝洋名已经不需要直接致仕,这两篇文章表达的中心思想,都是说给“上司”听的。
谁?
朝中部堂,那些官职比他高,在他努力下有可能会被他替代之人。
为什么要这样表达?
因为致仕才需要明哲保身,需要皇帝对自己没有猜忌,不要被兴王府未来可能发生的变故牵累。
毕竟邝洋名曾在兴王府所在的安陆做过知州,谁敢保以后兴王谋逆,会不会查到他身上?到时有人说你邝洋名跟兴王府往来密切怎么办?关键时刻就能拿出这篇县试题目为自己辩解。
现在邝洋名不用致仕了,可以继续当官,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跟一个下级官员有什么关系?
能决定邝洋名朝中地位之人,不再是皇帝,而是六部大臣以及地方巡抚、藩台等官员,所以他的话就是说给这些朝中显贵听的。
你看,我认为国之将亡朝中必出妖孽,此乃乱国之象,我跟你们的思想是不是高度统一?跟领导一条心,这才是上位的必要条件,我也不讲什么五十岁以后学周易了,我要讲以仁治国,扫除朝廷奸佞……
你当邝洋名真这么“刚烈”,敢直接谏言皇帝因为你接近奸佞,眼看我大明就要亡了?
他真的敢跟朝中掌权的诸如钱宁、江彬之流正面相斗吗?
他不敢。
但他为什么还出这么个容易给自己招惹来是非的题目?
这就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不同的人看到相同的一段文字,产生的想法自有不同。
比如说朝中以直谏和清正为名的大臣,看到的就是他题目的后半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认为邝洋名这个人跟我们一样刚烈,体察大明之忧患,殚心竭虑,跟我们执政如出一辙。
但皇帝和朝中奸佞呢?
见到的却是他题目的前半句“国家将兴,必有祯祥”。
皇帝和那些奸佞会想,好你个邝洋名,这个马屁拍得我们很舒服,不错不错,要好好重用你,让你来跟我们一起享受这盛世王朝,跟我们一起掌权。
若有人攻讦说邝洋名其实是在说大明将亡?
开玩笑!
就算皇帝再胡闹,大明有外患,可在皇帝和那些奸佞眼里能看到这些?他们只能看到国家好的一面,从来不会去思考这个国家要是亡了会怎样……
……
……
种种迹象表明,邝洋名不但在科举出题上是个高手,琢磨人心方面更是个高手。
朱浩想到州衙在剿匪事上前后不一的态度,还有那晚剿匪战事取得重大进展时,急着出来抢夺功劳,说明邝洋名是个急功近利之人,听不进劝诫。
所以朱浩在两篇文章中,没必要去规劝一个眼中只有权力,中庸守旧又没有太大本事的庸碌官员。
朱浩发现,自己参加了邝洋名主持的两次科举考试,见到他出的四道四书文题目,就几乎把这个人参透了。
这大概就是古人流传的“半部论语治天下”的由来。
把四书学完了,我就可以从中了解到一个人的性格和其政治主张,再反推他喜欢听什么,性格怎样,再便是如何去迎合……
大概接受过系统儒家学说熏陶的官员都喜欢研究别人喜好,而儒家社会的人情事故就是这么来的。
朱浩发现自己正在变成曾经讨厌的人……可问题是,你身处这个社会,没有权力和地位去改变一切,能怎样呢?
不随波逐流?
那你就是异类,必将被时代洪流淘汰!
朱浩不由想到劝慰袁汝霖的那番话,觉得那也是对自己说的,有时候研究人心,不是自己喜欢,而是要以此来获得改变时代的机会……
……
……
正如唐寅所猜测的那般,朱浩要完成两篇府试文章,根本用不了一上午。
唐寅对朱浩的才学没有完整而系统的认识,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朱浩的水平应付安陆府试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可朱浩却怕阴沟里翻船。
鬼才知道这种小考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就比如说邝洋名出题的方向,若是你不能很好地掌握,谁明白他现在意气风发,完全听不进去劝?
如果论述方向错了,写文章把他逼急了,管你什么才华,文章写得怎样,直接把你刷下来没商量。
这也是科举考试中很多人一直郁郁不得志的原因。
不是没才学,而是不懂得揣摩人情世故,很多当官的也是这样……你不能掌控别人的行为,就要揣摩他的想法,对症下药。
当然,揣摩出题人心理也是朱浩学问的一部分。
这一点唐寅很清楚,所以才对朱浩信任有加。
朱浩把两篇文章写到草稿纸上,写完休息时心想这会儿唐寅差不多该接到王守仁了吧?
如果自己趁早交卷出去,便能见到当世另外一名旷世奇人王阳明,也是古汉语专业师生都想会上一会的当世著名的哲学家、文学家、教育家、军事家,这位祭祀孔庙的方家比起唐寅来更让人期待。
只是王守仁肯定不会像唐寅那样被他掌控,谁让王守仁是朝中重臣,身份和地位都不是他能拿捏的?
不过将来平宁王乱,我倒是可以出谋划策,或可与其成为忘年交。
想到这里……
什么藏锋、低调,朱浩才不用去管,三下五除二就把草稿纸上的文章誊录到卷纸上,此时距离府试开考不到一个时辰。
两个小时写出拢共八百字的作文很难吗?
特么是在侮辱我一个具有两世知识储备的文学博士?
当朱浩举手表明要交卷时,把周围的衙差和考生给惊到了。
尤其是考生。
我们都还没下笔呢,这小子已经交卷了?
闹啥呢?
“这位小官人,您莫要着急,不会的话可以仔细思量一番……”
有衙差过来劝说。
之前那个在朱浩面前低头的衙差头目又出现了,一刀柄拍在说话衙差的屁股上:“说什么混话?这位少爷乃是本县县试案首,已是秀才老爷,人家没才学能坐在这儿?秀才公,您完成了?”
“是啊,我今天有事,今儿上午赣南巡抚王中丞到安陆来,我要陪同陆先生一起前去迎接,这不赶紧把考题做完好去赴约……就这样吧。”
朱浩非常高调。
高调到周围的考生几乎要吐血!
这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
巡抚中丞到本县来,他说要前去迎接?
这牛吹得怎么这么离谱呢?
谁信?
反正我不信!




锦衣状元 第三百一十一章 以仁制仁
甲子号考棚的考生,到现在都没法平心静气认真答题。
一旦亲眼见证如此高调的考生,那颗因比别人落后太多而悬起的心就很难再放下,这是要被刺激、打击到体无完肤的地步啊!
要不是因为知道这是贡院不能造次,非出来跟这小子掐架不可!
“小秀才公,您先等等,小的这就给您弥封。”
关键是这些衙差还当阴阳人,在其他考生面前耀武扬威,在朱浩面前又是“秀才公”,又是“小的们”的叫着,心理上的巨大落差哪儿受得了?
朱浩神色澹然,等着衙差给他湖名卷子。
低调?
那是县试时。
县试可是他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要尽量低调一些,随大流……为的是不让同场考生非议,同时避免被考官有意针对,能够顺顺利利通过童生考第一道关卡。
过了后……
管你们怎么非议呢!
现在到了府试,从考官到考生都认识我了,一群人还点名要把我打压下去,这时候再低调装孙子?
你莫不是跟我开玩笑?
继续保持低调对我还有何好处?
吭哧吭哧用一天时间才把文章写完,别人背后指不定如何议论呢……瞧瞧这小子,县试作弊,一到府试就露怯了吧?
既然低调没意义,那就索性高调行事吧!
一个时辰把府试卷子答完交卷,朱浩率先走出考棚!
你们不是认为我没能力吗?
我就用活生生的现实告诉你们,我只用一个时辰答卷,答完后也不怕你们事后检查我到底写了什么。
现在先让你们自愧不如!
府试怕太过高调被考官针对?
会吗?
这时候邝洋名闲得没事干,来针对我一个县试桉首,已照例可以进学、妥妥的储备秀才?就算你真的要“拨乱反正”,纠正你县试时的“错误”,给当地士子一个说法,可你也要顾忌兴王府的态度,是吧?
朱浩本事在那儿摆着,你看到人家真才实学出手打压,不给兴王府面子,只是为了照顾本地士子感受?
说笑呢!
县试时已经让儒生们难受过一次了,这次再让他们难受一次,符合儒家中庸思想中磕着一个人死揍的理论,这难道不就是所谓的“仁道”?
儒家的“仁”会照顾别人感受?
别开玩笑了!
儒家的“仁”讲究的是因循守旧、循规蹈矩、不思改变甚至抨击变革,已经发生过的事就让它再发生一次,定下的天理循环,就要无限期的循环下去,那才是儒家崇尚的“仁”。
我朱浩被一群儒生攻击,不就是因为我改变了科举场上论资排辈、稚子轻易不能过科举的“天理”吗?
你们推崇的不是少年成材,而是伤仲永,想看到我在府试中折戟沉沙,认为伤仲永才符合儒家至理。
你们用科举场上的“仁”攻击我,那不好意思,我便用官场的“仁”进行反击。
浸淫儒家学说几十年,如果连这点门道都没摸清,我朱浩白瞎了再世为人。
……
……
朱浩昂首扩步从考场离开。
所过考棚外,总有人探头往外看,奇怪是什么人这么早就交卷,难道因为家里有急事?还是说才学不足,回答不了两篇考题?低头再一看,这两篇考题虽然有一道比较偏,但尚不到毁天灭地的难度吧?
谁在备考时没听说过截搭题这种偏门考题?
对一群连功名都没有的士子来说那才叫难。
都说小考出妖孽,这题目已算非常厚道了。
那他为什么早早交卷走了?
总不会真的答完了吧?
“小秀才公,这边请。”
衙差头目带着人,亲自护送朱浩到了贡院门口。
于三等人守在贡院对面的茶寮,本来还在对话,嘻嘻哈哈的,突然见到贡院的门打开,朱浩从里边走了出来,于三赶紧带人迎上前。
“浩哥儿,这么早就出来?好像没到放排的时间吧?”于三很惊讶。
朱浩笑道:“没事,考完就出来……那些衙差通情达理,总不能让我在门口干等吧?帮我拿考篮。”
朱浩说话间就要上马车。
“那浩哥儿,我们现在去哪儿?去王府吗?”
于三也不管朱浩在考场内的情况如何,他早听说了,朱浩这次府试就是例行公事,只要写的文章没有太大问题,照例是可以保送晋级的,再说就算是朱浩跟他讲考场内发生的事,以他的见识也听不懂。
“不着急去王府,先回家看看……昨天我发现城里杜娟花开了,到处红艳艳一片,却没时间驻足欣赏,今天路上走慢点,让我欣赏一下沿途美景……”
……
……
考场上提前出来。
朱浩心情很不错。
好像应科举对他来说反而是日常生活之余,顺手而为之事,并不那么重要。
再世为人,很多事他看开了。
功名利禄是要争取的,身居高位后可以改变一个时代,是一个穿越者责任心的体现。
如果他不追求改变,以他脑海中那些跨时代的东西,足以让他在大明中叶当一个家财万贯的大地主,娶上几十房娇妻美妾,过上醉生梦死的生活;亦或者制造出大船,扬帆海外,在美洲西部或者澳洲缔造出一个国家……
但那不是他追求的东西。
既然来了,就要有一个穿越者的担当,让大明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免收异族奴役。
所有的一切,包括他进王府、考科举、做生意,都围绕着这个目标服务。
既然不全是为了个人享受,加上他可选择的道路有很多,不必非要走科举,那他就一直可以保持相对豁达的心态,不是那些挤破头想要通过科举改变人生际遇的儒生能比拟。
考完府试,朱浩自然也就有闲暇的心情欣赏一下城里的风景。
至于接待王守仁?
不着急。
接待时相互寒暄问候、客套攀交情才是最繁琐无趣的事情。
跟唐寅商量好,说是中午出考场就行,约定在城里某个官驿举行一场简单的宴席招待王守仁,到时他前去赴宴就好,那会儿最初的接待工作,以及后续的移交俘虏、战报总结甚至战场考察等公务已完成,见面后也就没那么多烦心事。
再说了,你唐寅也该练习一下如何跟官场中人来往,尤其还是跟你同年应会试、有点交情的老朋友,这对你唐寅将来步入官场大有裨益。
朱浩不知不觉间,开始充当起唐寅人生导师的角色。
把唐寅从泥潭中带进正途,再通过潜移默化的教导和改造,让其缓慢适应跟以往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让其在曾经少年热血时憧憬中的官场中游刃有余地周旋,这不正是朱浩改变时代所做一种尝试?
……
……
此时。
朱浩家中。
老太太朱嘉氏再一次前来,跟以往每次到来都前呼后拥,表现得飞扬跋扈,具有很强的目的性不同,这次老太太显得异常低调。
朱娘看到满脸慈祥笑容的朱嘉氏就头皮发麻,但她还是用心接待婆婆。
“老三家的,为娘知道,你儿今日应府试,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明年院试后,他就要成为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将来还可应乡试,在科举场上更进一步……”
朱嘉氏这次单独跟儿媳说话,不但没带刘管家和宋太婆等人,更没带朱万简这个百分百坏事的二儿子。
就好像交心一般,跟儿媳随意攀谈。
朱娘道:“儿媳不敢太早奢求这些,只等他考取功名后再说。”
“难得啊。”
朱嘉氏语气平和,“以你娇弱的身板,能撑起这个家,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儿子培养成才,这是多少母亲求之不得的事情。同是当娘的,为娘心中很感激你,为我朱家又培养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乖孩子。”
若是换作两年前,婆婆到自己面前说出这番话,朱娘肯定感动到泪流满面,婆婆说什么她都会听。
可现在不同了。
经历的事多了,被儿子教育和洗脑随时都在进行,朱娘早就认清现实,朱家以老太太为代表的一帮人明摆着就是要把他们三房当绝户来吃,跟这种人讲人情,根本就没有意义,还是利益交换比较好。
“但是为娘也担心,不知他未来是否能顺利步入仕途。”
朱嘉氏饶有深意地补充了一句。
朱娘螓首低垂:“娘的话,儿媳不明白。”
朱嘉氏一脸自信:“朱浩到底是锦衣卫出身,军户的身份虽然不妨碍他参加科举,但要是考取举人,想在地方谋求官职的话,选官方面会有诸多制约,到时候朱家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朱娘一听,好家伙,又跑来要挟?
只是这次你说得很委婉啊。
“为娘不想在家人之间制造隔阂,此来是想问问,你是否可以带儿子回归宗籍?如果你愿意回来的话,不但你住的田宅是你的,朱家所有生意也一并交给你打理……为娘老了,精力不济,朱浩他大伯和二伯都没法撑起家业,他四叔一心备考乡试,除了你为娘真的找不到人可以帮我,帮助朱家。
“你不要以为娘是出言试探,我是真心想让一家人重归于好……要不这样吧,事成时为娘找来官府和乡绅作证,从此之后便由你来管家,就连账房钥匙都交给你,你还可以继续跟儿子住在城里……你看如何?”




锦衣状元 第三百一十二章 见鬼说鬼话
老太太对朱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对朱娘来说,这套早就不新鲜了。
都知道这老太太是什么性格和路数,现在还会被你所蒙骗?但是表面上,她还是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娘,儿媳没有能力操持朱家一大摊子事情,只想跟小浩一起安稳过活,儿媳绝对不会做辱没朱家门风的事情,会好好教导儿子成才……”
朱娘不卑不亢地回道。
朱嘉氏也不着恼,摇头叹息:“唉……你可真没眼光啊。此番平定江西流窜过来的盗匪,我朱家立下大功,不日便将受到朝廷嘉奖,如今江西南中巡抚王守仁亲自到安陆接手贼寇,论功请赏,若是你肯回归朱家的话,你儿子继承朱家锦衣百户……甚至是千户之职,并非不可能。”
朱娘嗫嚅道:“娘,小浩他现在科举已有一点成绩,恐怕不会再卷恋祖上留下的职位。”
“难道说,为人子不孝到连他爹的遗志都不继承吗?”
朱嘉氏面色不善,开始拿孝道的大帽子吓唬人。
朱娘很想说,之前我们想继承的时候,朱家不给,现在不想要了,你们非要逼着我们接受,这算什么道理?
非要跟我们对着来,处处以朱家的利益为先?
“娘,我回来啦……”
就在此时,院子里传来朱浩清脆悦耳的童声。
朱嘉氏本要继续对儿媳进行说服教育,听到孙子的声音,不由眉头皱起,一脸的横折子挤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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