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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子
这天唐寅又忙活半天,下午难得抽出时间跟朱浩见了一面,二人坐在西院食堂吃饭。
当天京泓早早吃完便回了宿舍,留下朱浩和唐寅坐在那儿。
唐寅叹道:“若是所料不差,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一句话表明朱祐杬现如今的状况,不是月底,也不是月中……历史上朱祐杬就是在六月十七这天挂掉的,而朱宸濠的叛乱,则始于六月十四。
当然事情发生,与得到消息,二者之间有一定时间差。
即便朱宸濠在江西造反,传到安陆,最快也要到六月二十五左右,若是中间再遇到点什么事,很可能要半个月以上。
不单纯是安陆,就连京师等地的消息传递也有滞后性。
比如说历史上王守仁平宁王一战发生在七月二十六,可朱厚照八月二十二出征时,都还不知道宁王叛乱已平息。
“之前让你给王中丞写的信,可有送达?”朱浩特地问询。
为了让王守仁提前做好战备工作,朱浩让唐寅以其名义去给王守仁写信,警告宁王叛乱会发生在朝廷夺宁王护卫旨意下达后,时间大概会在六月中旬,让王守仁提高警惕,好好应对。
唐寅点头:“不为这件事,我也不来找你,你说宁王会在最近起事,可现在还未有风声传来,会不会……也罢,你既说了,那就基本是事实吧。”
“哈哈。”
朱浩不由咧嘴直乐。
唐寅学聪明了。
以往朱浩说什么事,唐寅总会出言质疑,现在终于不再挣扎了,知道你小子一定会言中,我还死乞白赖去问有何意义?
还是听天命尽人事,你让我说啥就说啥。





锦衣状元 第三百八十七章 托孤
历史上朱祐杬之死是在六月十七。
六月十六这天,照理说宁王谋反都已两天了……这是建立在朱浩来到这个时代的蝴蝶效应没有影响到朱宸濠决策的情况下。
这天下午,朱浩还在给朱四、京泓、陆炳上课,唐寅临时过来通知,让朱浩和朱四跟他一起去见兴王。
“父王的病情不是好多了吗?这两天父王胃口都好了很多,见到我之后还在笑呢。”
当朱四跟着唐寅出门,听唐寅言下之意是要商议后事,朱四脸色瞬间变了,出言质问。
唐寅不知该如何解释。
朱浩在一旁劝道:“世子看开一些,到了就知道了。”
这次难得跟兴王见面的地方不在书房,而是在单独为兴王准备的卧房,这里一直都是他养病之所,就在内院靠西的一个四合院内,还没进屋子就能嗅到一股浓重的药草味道,很是刺鼻。
但这里进进出出的人早就习惯了这种气味,每个人脸色都很平静,似能预料到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
“世子,您来了?唐先生、朱少爷,请吧。”
张佐亲自出来迎接。
无须通报,在他身后跟着承奉司几名太监,甚至有人拿着册子随时准备记录,看这阵仗,好像兴王真的是要临终托孤。
但入内后,看到朱祐杬靠在软枕上,正在跟袁宗皋说着什么,给人的感觉又不怎么像,正如朱四所言,朱祐杬的精神看上去比之前好了很多,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一天后将死之人。
至于什么回光返照……不至于一连回上好几天吧?
“唐先生来了?”
朱祐杬居然能说话了,声音清晰,看起来情况不错。
旁边角落里,多了一名身着直裰,头顶儒巾,看起来仙风道骨,好似道士之人,此人以往从未在王府中出现过,朱浩特别留意他面前有个药箱一样的东西。
朱浩心中大概有数了。
如果说之前朱祐杬精神很不好,那是因为遭受病痛的折磨,而这名道士虽然没什么能力治病,但有一些缓解病痛的精神类止痛药物,那玩意儿在这时代也属于违禁品,但为了让朱祐杬临终前好受一些,朱祐杬宁可选择服下。
哪怕朱祐杬自己也知道,那些丹药不能治病,甚至会加剧病情。
临终关怀,自古以来都难以被中医所重视,这也是医学上的一个难题,到底是治人还是治病?
……
……
王府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全都来了。
一个小小的卧房里间,不可能挤下这么多人,所以那些职位靠后之人,只能往屋子外间站,有的几乎就站在门槛边。
朱浩因是朱四的先生,还为王府立下不少功劳,能站在里间靠近床头的位置,比他靠前的只有袁宗皋、张佐和唐寅三人……朱祐杬即便要临终托孤,估计也就是对这三人叙话。
蒋轮来得稍微晚一些,带着儿子蒋荣一起与会。
只是没有见到蒋王妃,料想有一些不方便对外人说的话,朱祐杬会单独跟妻子、儿子说,那就不足为外人道。
“袁长史不必劝了,本王自知情况,今日只说世子的将来……还有王府内的大小事务……”
朱祐杬上来就说了一句让在场众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袁宗皋先来,而且在里间单独跟朱祐杬叙话,张佐出来迎接时是否听到二人对话难说,即便知晓,那也只能是张佐、袁宗皋和朱祐杬三人之间的秘密,连唐寅这个后来者都将被隐瞒,而且不想让朱四知晓。
如此朱浩就要琢磨一下,袁宗皋到底劝了些什么?
把他和唐寅赶走?这话你能在朱祐杬临死的时候出口吗?还是说跟兴王朱祐杬的死有关系?
朱浩拿不准,只能听朱祐杬继续说下去。
朱祐杬显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子,把儿子拉到身边,一一把众人叫过来,委托一番,平时朱祐杬很少像眼下这般推心置腹说话,甚至很多属官都忘了自己在王府中的职责。
王府里谋个差事,多是混吃等死,拿到的俸禄就那么多,在场除了袁宗皋进士出身外,其余属官只有几名举人出身,其他那些不入流的典吏直接是监生或者生员。
但朱祐杬好像记得每个人的名字和为王府做出的贡献,在儿子面前对他们一一称赞,甚至过往一些芝麻绿豆大的功劳,都说给儿子听。
朱浩心想:“要么是兴王心细,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记住了,要么就是有人提前准备了一下,张佐没这心思,大概只有袁宗皋想趁着托孤时显现自己的能力,会给兴王做这种拉拢人心的琐碎事情。”
“袁先生……”
朱祐杬突然唤了袁宗皋一声。
袁宗皋赶紧凑了过去。
朱祐杬面带殷切期盼之色:“世子顽劣,一直都在给您添麻烦,以后世子课业还有王府内的事务,就全仰仗您了。”
这是将袁宗皋当成首席托孤之臣看待了。
除了张佐看过去的目光满含妒忌外,别人都没太特别的反应,很明显的一点,无论兴王信任谁,在托孤时让身为王府长史的袁宗皋为首席,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只是在执行方面……那可就有说法了。
朱浩望着张佐几乎快要变形的脸,心想,张佐你不会以为兴王临终时,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拉着你的手说,以后世子就交托给你了?
就算兴王真的打算把世子托付给你,眼前这么多王府长史司的官员,也不能这么说啊,你让那些官职在身之人怎么想?兴王只信家奴而不信朝廷委派来的长史?那以后谁还会给兴王府卖命?
“兴王……唉!”
袁宗皋两眼通红,面色悲恸。
朱浩顿时想起之前兴王那句没来由的别劝他云云,朱浩心想,莫非朱祐杬动了自我了断结束病痛折磨的想法?
这事跟身边少数人说过,可能连妻儿都没提,所以之前袁宗皋才会极力劝说兴王放弃这种念头?
对于很多癌症末期的病人来说,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那还是在有各种镇痛药协助下……
在这年代,让一个痛不欲生的人活着反而是一种煎熬,趁着道士提供副作用极大的丹药,提升精神的情况下,赶紧把临终事交待好,然后选择自我了断……对于朱祐杬这样长期忍受病痛煎熬的人来说,或许真是一种解脱。
朱浩心想:“难道历史没有出任何偏差,兴王还是会在今晚病故?”
朱祐杬又拉着袁宗皋的手,说了一些二人从相识到陪伴的经历,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记得当初从京师往安陆走,先生一直鼓励我,说到了地方就能安稳下来,那时成天担惊受怕……”
兴王说到这里,眼角满是泪水。
可见他当初就藩时,多害怕路上被人给杀了,照理说兴王篡位并非其主观意愿,是被万贵妃利用,孝宗皇帝也算宽厚仁爱,不至于杀弟弟,那就只能是当时有人在少年的朱祐杬面前危言耸听。
朱浩心说,原来不止我一个人会在小孩子面前塑造危机意识,连你袁宗皋当初也用了相同的手段吧?
难怪从我第一天进兴王府开始,兴王府就一直对外戒备森严,其实就是你和张景明搞出来的,或许兴王长子的死也是被你们强行归到跟朝廷的谋害有关。
袁宗皋面对这么一个情真意切的朋友,兼学生,兼主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他也顾不上算计谁,想出言安慰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唯有默默流泪。
“唐先生……”
等朱祐杬将干瘪的手放下后,突然将目光转向唐寅。
连朱浩都能感觉到,朱祐杬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炙热。
唐寅急忙走了过去。
这次朱祐杬没有去拉唐寅的手,或许他觉得自己跟唐寅的感情还没到那么深厚的地步,毕竟他跟袁宗皋那是相识相伴几十年,亦师亦友,旁人不可比,再或者他想在别人面前保持威仪。
“唐先生进王府前,兴王府一直偏安一隅,本王从未想过,兴王府能在湖广乃至整个大明,闯出偌大的名堂,更拥有自己的威望和名声……”
此话一出,连袁宗皋都听出一些不对味来。
张佐瞬间又把妒忌的目光转向唐寅。
这不明摆着么?
朱祐杬刚才对袁宗皋也算情真意切了吧?但只是交待要照顾好王府内的事,嘱托教导世子……可到了唐寅这里,分明是在说,在你进王府前,我这个兴王只是不起眼的地方藩王,可自从你来了,兴王府就有了角逐天下的机会。
袁宗皋和唐寅,孰轻孰重,谁的能力更高,光是从朱祐杬这一番话,就能分辨出来。
朱浩见袁宗皋面露自嘲之色,暗忖:人家朱祐杬又不是傻子,说的也不是违心之言,正是因为临终托孤,话也就无须拐弯抹角,唐寅来之前和之后兴王府的变化,明眼人难道瞧不出?
虽然唐寅有我相助的因素在里面,但他任何事都亲力亲为,对待我这样一个孩子时也能做到虚心求教,听凭差遣,光是这份气度和做事的担当,就不是你袁宗皋这般老而持重的迂腐学究能相比。
老袁,你可不能不承认差距啊!




锦衣状元 第三百八十八章 明示与暗示
“世子,以后你要多听唐先生的教导,他在王府中既可以授你学问,还可教你立身处世之道,若你用心学习,将来未尝不可……”
话说了一半,朱祐杬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有些话,明显要等在场之人走后,单独跟儿子说。
没说的那部分,必定是“你将来或可成就大业”,告知儿子你如今是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唐寅能够教你如何当好一个皇帝。
在场很多人都能听出朱祐杬的弦外之音,妒忌的眼神“唰”地看过来一片。
这明摆着告诉朱四,要是治理王府,你有袁宗皋辅佐就够了,要谋天下却非要有唐寅在你身边相助,这就是为父给你留下最大的遗产。
“朱浩……”
朱祐杬突然将目光落到朱浩身上。
在场人等都没料到,朱祐杬在这临终托孤的关键时刻,居然还有心思点评一下朱浩,毕竟朱浩只是个半大小子,就算如今已是生员,但跟王府中其他人的地位还是有着明显的差距。
朱祐杬投到朱浩身上的目光非常柔和,满含欣慰点点头后,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光是这殷切的眼神,朱浩就能看出朱祐杬的信任和寄托。
可能有些话,的确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说,但当爹的知道,儿子将来最信任之人,很可能是与他一起成长的几个孩子,尤其是跟儿子亦师亦友的朱浩,朱浩的才能在几个孩子中绝对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但当着这么多王府属官的面,直接称赞一个孩子,那会引起王府内部矛盾,不如用一个爱护的眼神看过去,让其知道自己的期望便可。
这次朱四主动接茬:“父王,孩儿以后会跟朱浩好好学习。”
“呵呵。”
朱祐杬此时精神已经非常倦怠。
病入膏肓时,突然接见这么多人,即便服用了镇痛、提神的猛药支撑,但还是力不能支,看样子要休息了,可他在听到儿子童真的话后,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儿子终归太小,不懂人情世故,又或者是……儿子对朱浩真的很信任。
“咳咳咳……”
朱祐杬随后又剧烈咳嗽起来,好似怎么也停不下来。
张佐急忙上前问询情况,随后被朱祐杬咬耳朵说了几句话,张佐转身对在场众人道:“诸位,王爷辛苦召集你们前来谈事,现在该说的差不多都说了,诸位请回吧。”
到这里,身后事基本交待完毕,剩下就只有袁宗皋和张佐在意的托孤之人排序问题了。
别人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个……本来王府高层就那么几人,他们才在意谁当首席谁当次席,对大多数人来说,王府换个主人也照样过日子,从进王府第一天就料想到会有新老交替的那一刻。
……
……
唐寅和朱浩都没被留下,袁宗皋、蒋轮也相继离开。
只有张佐和王府承奉司的人留下,朱四也在,随后就是去叫蒋王妃、朱三和朱五姐妹过来交待后事,接下来就完全属于家事了。
袁宗皋出了院子,跟唐寅没有一句话交流,铁青着脸,径直离开。
唐寅望了袁宗皋的背影一眼,眼神怅然若失。
本来他跟袁宗皋还有一点机会缓和关系,尤其等世子继位为兴王,他希望双方能商量着如何治理好王府……但现在兴王临终前的一番话,彻底伤了袁宗皋的心,也断了二人通力合作的可能。
“既生瑜何生亮,可问题是,就算有人是孔明,他也不是周公瑾呐?”
朱浩看着袁宗皋的背影,故意把话说给唐寅听。
袁宗皋再妒忌,也该有个分寸,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是在哪些方面……你这样守成有余的老儒官,早就失去进取心,人家兴王对儿子最大的期盼是将来当皇帝,你能撑得起王府托孤之责,但承担得起辅政大臣的重任吗?
唐寅侧头望了朱浩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小子说话真是不客气。”
朱浩道:“本来我觉得袁长史宽容大度,气量非凡,但现在看来,某些事情上他明显太过小心眼儿,先生不过是得到兴王期许,在他眼里……或许先生以后就要抢走他的地位。先生你可能要有麻烦了……”
唐寅叹道:“我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兴王过世后,我无官无品,在王府根本就是个闲散之人,将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勒令要求离开……是该想想退路了……”
朱浩道:“先生,你没事好好休养一下身体,以你这年岁,我最怕的就是……好日子来了,你先撑不住。”
本来朱浩不想这么提醒唐寅,但经历兴王按照历史那般如期而逝后,朱浩发现,很多事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
无论是否有他朱浩的存在,朱祐杬都要在正德十四年过世,那唐寅……历史上可是在嘉靖二年腊月死的,满打满算还剩下四年半……即便你唐寅如今看起来活蹦乱跳,就怕过上四年,你也跟朱祐杬一样病入膏肓……
唐寅面带感慨之色:“你说的是啊,看来以后是该好好养护身体,到了我这年岁,该知天命了。”
“少喝点酒行不行?”
朱浩问道。
“呵呵,算了吧。都已这般年岁,何必为难自己呢?”唐寅马上就把说出的话,当屁一样给收了回去。
朱浩很是无语。
就你老家伙这状态,就怕我帮你成就伟业,你也无福消受。
不过好歹你比袁宗皋那老头强一点,他比你早死两年,还有张景明也是正德十六年死的……蒋轮是嘉靖五年……还是陆松能熬,至少活到了嘉靖十五年。
……
……
朱浩回去继续授课。
本以为朱四下午不会再到学舍上课,不料日落西山前,朱四回来了。
朱四神色依旧悲恸,但并未比之前更显难过,朱祐杬应该还没有走到最后一刻。
京泓关心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没事吧?”
朱四摇头。
陆炳凑过来,小声道:“我听我娘说,王爷病情很严重。”
被朱浩瞪一眼,陆炳赶紧把头收了回去。
朱浩把朱四叫到一边,没有问兴王后来跟朱四说了什么,只是安慰他,让他看开些。
“父王让我掌管王府,可我什么都不懂,以后怎么办啊?”朱四一脸懊恼的样子,“朱浩,你有办法拯救我父王吗?”
朱浩摇摇头。
别说现在朱祐杬已病入膏肓,就说当初察觉朱祐杬患的是肺癌,他就没有任何解决办法,连后世有着现代医疗技术作为支撑的三甲医院医生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是他?之前御医给出的策略也只是尽量延长兴王的生命,而不是想着将其治愈。
“说点开心的事情吧,不如我再给你讲个故事……之前我讲了许多没有结局的故事,你现在想听哪个?”朱浩道。
朱四始终只是个半大的孩子,闻言瞪大眼,道:“就那个老书生的故事吧。”
这是朱浩这半年经常给他说的故事,涉及老书生以前很多经历,说得其天上有地上无的,还将其遭遇说得那么凄惨,印象深刻……
朱四道:“朱浩,你跟我讲清楚,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不是就是唐先生?我听说,唐先生过去就是因为鬻题案,没有机会踏足仕途,父王给他职位他都不肯接受,还有他在诗画上的造诣,堪称举世无双……跟你故事里的那人的境遇很像。”
朱浩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就是他讲故事的目的。
不直接说结果,让听众自己探索,在探索过程中对故事中的人物更加好奇,进而越发激发其兴趣。
“可那个富家女子是谁?唐先生这么厉害,他想娶谁的话,还不容易?为什么会有情人不能在一起呢?”
朱四果然问出朱浩埋藏已久的暗线。
朱浩回道:“那人是宁王妃。”
“啊!?”
朱四闻言大吃一惊。
“唐先生跟宁王妃之间既是师生,又是朋友,还是一种互相倾慕的关系,可始终宁王妃名花有主,唐先生只能把深情埋藏心底。宁王要谋反,可能现在已在着手进行,所以宁王妃必然要死,这段感情……注定无果而终。”
朱浩一脸遗憾。
要是成年人听到这故事的反应,必定不会再往下问。
唐寅什么人?胆敢觊觎宁王妃?你这是乱人间纲常,乃是社会渣滓,是要受道德批判的!
但朱四始终只是个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小屁孩,之前朱浩给他讲故事世,暗示了很多唐寅跟宁王妃之间有情人难成眷属,二人惺惺相惜且有情有义,在朱四心目中,宁王就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宁王妃是被他强行霸占……朱浩先行给朱四种下一种“唐寅与宁王妃是神仙眷侣,只是碍于世俗不能在一起”的刻板印象。
“如果宁王妃死了的话,唐先生一定会很伤心吧?”朱四担忧地问道。
朱浩点头:“这还用得着你说?可惜我们这个年龄,没什么好办法……世子,我且问你,如果你有能力帮到他们,比如说宁王妃本来注定要死,你伸手即可搭救,让其隐姓埋名,跟唐先生在一起,有情人终成眷属……你愿意帮忙吗?”
朱四挠挠头:“光我愿意有什么用?我听父王说过……宁王谋朝篡位,死不足惜……可宁王妃毕竟是无辜的。”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朱浩想要捞宁王妃,最大的障碍便是事后有麻烦,这世间认识宁王妃的人不在少数,若是将来唐寅真有机会位列朝班,这将会成为一枚定时炸弹。
但若是未来的皇帝都参与其中的话……




锦衣状元 第三百八十九章 大丧
朱浩依然没有跟朱四交底。
又是种下一颗种子,让朱四觉得二人身世可怜,有能力的话人可以救,下次就该谈如何施救的问题,在此期间朱浩已经可以调度人手预先准备了。
翌日。
一早朱浩起床,就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府上侍卫进出频繁,每个人脸色都很凝重。
天光大亮后……
发丧。
好似应了朱浩的预料,无论昨日朱祐杬看上去多么有精神,心中预估他还有多少日子可活,但朱祐杬终归扛不住病痛的折磨,可能是自寻短见,也可能是真的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夜里悄然而逝。
一下子,王府内一片缟素。
连朱浩和京泓都发了孝衣,等穿戴好后,唐寅一身缟素出现在二人身边,沉声道:“你们随我去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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