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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距离抵达八宝山站约莫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平均每三分钟一个站点,只要再经过三个站,雨衣女孩就会到达目的地,她微微抽了口气缓和了下情绪,转头看了一眼车厢里的空位准备找个位置坐下,可视线落到角落那个黑色雨衣盖头蜷缩着打盹的男孩时她微微顿了一下,这一顿也让对视线格外敏感的楚子航浑身绷紧了一些。
可还好雨衣女孩只是稍微留意了他一眼就坐了下去,掏出手机不知在啪啪啪地敲些什么字,装睡的楚子航紧张的情绪却是没有放下来,对方很明显多看了他几眼,这代表着他已经在跟踪目标眼里留下了一个“印象”,有了这个“印象”后一会儿跟踪的难度就会成倍地上升,一个不留神就会暴露自己。
跟踪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解释的事情,尤其是跟踪一个女孩,大概在自己跟踪被识破的一刻开始,自己想要用对方搭上卡塞尔这条线的计划就会彻底崩盘。
短短的十分钟,对于楚子航来说简直就是煎熬,他强行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脑海中过滤着刚才花一分钟时间背下的整个2号线后半段的站点,试图从里面找到对应的住宅区,猜测雨衣女孩居住地在哪里,在他来看最有可能的站点就是“百花岭站”和“万象城站”,这两个站口附近有着两个城郊附近价格比较宜人的小区,是滨海城市的房地产新开发建成的楼盘,不少外来居住的人都会优先选择这两个地方。
可就在楚子航猜测到底是两个站点的其中哪一个时,雨衣女孩却在三个站点经过后悄然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前,视线里悄然掠过对方的双腿时,就连楚子航都愣了一下,尔后地铁里甜美的女声再提醒:太子银行金银花理财提醒您,八宝山站到了,车门即将打开,有到八宝山的朋友请有序下车,注意您的随身物品以防丢失。
八宝山?
楚子航怔了一下,没想清楚雨衣女孩为什么会在这里下站,这里出去后人烟稀少,附近除了一个加油站以外,不远处就是一片废弃的工业区,根本没有住宅地。他耐住了性子,等雨衣女孩快步走出地铁车厢后,车门即将关闭时他从座位上弹起,三步之内掐着门刚好要合拢的瞬间冲出了地铁,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塞了乘车票走出出站口的雨衣女孩,对方径直拐向了b出口的转角几步过后就是出站的楼梯。
在空旷的地铁站压住脚步,楚子航快跑到了出站口,刷了一下地铁卡跟了出去,拐过转角就看见b出口的楼梯上雨衣女孩正快跑着上去,速度还不慢,似乎是在赶点赴会一样,只是在这种地方她约了谁见面?
等到雨衣女孩消失在楼梯高处出站后,楚子航才拐出转角爆发出了篮球队分卫的冲刺速度,十几秒内就爬完了上百道阶梯,冲出了地铁站外的雨夜里,这才发现雨衣女生居然已经在数百米开外。
她出了地铁站后居然开始奔跑了起来,在大雨中朝着工厂废区的方向狂奔而去,动作轻灵得像是一只雨夜森林中穿行的雌鹿,很难想象一个女孩居然能在大雨中奔跑出这种速度!
楚子航没有立刻冲出地铁站的檐下,而是披上了雨衣的兜帽蹲了下来开始重新绑起了鞋带,很庆幸他今天出来穿的是球鞋而不是板鞋,他现在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对方发现了,但起码就论速度上他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
系好鞋带,楚子航垂身骤然冲进了大雨中,如果说女孩是林中的雌鹿,那他就是追捕猎物的雄豹,奔跑的速度一度达到了10m/s俨然持平了世界纪录的保持者,并且一度维持着这个速度冲刺过了百米也没有降速的迹象。
大雨就是他的保护色,在满世界都是雨声的环境下,保持了一百米的安全距离,他不怕自己的奔跑声被对方听见,而两侧的环境随着奔行也逐渐荒无人烟了起来,搭着木龙骨就停工的废弃大楼比比皆是,路边随处堆积着建筑砂石和垃圾,张着黑色大嘴的厂房如墓碑一样竖立在地上,这片区域冷清的没有任何人烟,大雨天气里就算是乞丐都不愿意住进这些漏水的危房。
越是深入八宝山这片废弃地,楚子航内心的疑惑就越是浓重,卡塞尔学院本身就是一股谜团,现在就连里面出来的学员做的事情都满是疑点,他想不出任何理由会让一个女孩在这种天气疯了似地跑进这个地方。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时刻注意自己跟踪的步调,随时可以藏在掩体后不被发现,要是这种时候被女孩发现自己背后跟着一个披着黑色雨衣的男人,估计吓都得吓得直接跳进河里去不让自己被抓住。
可就在一瞬之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大雨中,楚子航骤然感觉到一层不可视、不可触的“薄膜”从百米外的女孩身上张开了,可以肉眼来看却根本没法见到有任何异常的东西出现,这完全是一种直感,而楚子航在这时也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直感抽身就躲在了路边的一堆砂石后。
可尽管如此,领域依旧穿过了砂石覆盖了他,冲在前面的女孩脚步猛地停顿在雨中回身盯向了楚子航藏身的砂石,正正好地对上了从砂石里探出头来的楚子航的视线。
这一刻楚子航也看清了对方的脸,标准的中国女孩,黑发,高挑,模样完全称得上令人惊艳的漂亮,年龄约莫21、2左右,打湿了雨痕的漂亮脸蛋上满是震惊的表情,似乎不可置信自己居然被人跟踪了这么长时间。
楚子航见自己被发现了也不得不从砂石堆后走了出来,想要直接和对方摊牌抢先一步安稳住情绪,可他才走出两三步陡然就发现这个漂亮女孩居然直接从挎包里抽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雨落划过的金属质感让他触及到的视线回传过来一股比雨水还要森冷的寒意!
“你...”话还没说出口,楚子航就瞬间放弃了交涉,扑身躲回了砂石堆后。
事实证明他的决断是正确的,就在他动身的一刹那,对方就开枪了,枪声被大雨淹没,旋转而出的子弹打在了他身后的砂石地上溅起石屑,黄铜的弹尖深深扎在地里彰示着弹匣里一溜水地全是置人于死地的实弹,这一枪根本就是冲着要他的命来的!
跟踪?
不。
只是转瞬即逝之间,大雨中已经形成了一个僵持不下的生死对峙!
大雨里楚子航将全身都藏在了不高的砂石堆后,表情十分地难看,他怎么都想不到对方发现他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慌乱逃窜,也不是理智交涉,而是掏出一把型号好像是格洛克的手枪直接对他射击!
现在国内还能搞到真枪吗?楚子航没了解过相关的情报,但对方手里的玩意儿肯定是货真价实的杀人利器!这种情况下楚子航根本不敢从掩体里出去,对方也十分冷静没有胡乱地朝着砂石堆开枪浪费子弹。
楚子航思考数秒后果断摸出了手机打开了摄像功能,单手伸出了砂石堆外想要借着屏幕观察女孩的动向,但手机只是伸出的瞬间一颗子弹就打穿了屏幕,把手机击飞了出去摔落在地上冒着白烟。
没错了。
躲在砂石堆后的楚子航面色难看地盯住地上手机上的弹孔心中彻底明确了一件事。
那就是卡塞尔学院出来的人确实都他妈的是疯子!
没有交涉,没有谈判,对方在知道他跟踪后第一反应就是要弄死他!
“我没有恶意!”楚子航深呼吸了两口,冷静地朝砂石堆后大喊,“你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吧?我有朋友也在你们学院读书,只是最近忽然联系不上他了,我只是看见你挎包上的校徽出于好奇才跟着你的!”
砂石堆不远处举着手枪维持着专业瞄准姿势的雨衣女孩听见这句话后,下意识拉开了雨衣露出了里面的挎包,上面的确有着学院的校徽,再看向砂石堆时修饰过的好看眉宇里拧出了一个困惑地弧度,但她对准砂石堆的枪口倒也的确稍稍地向下挪了一些。
大概也只有楚子航能在这种局势下用两句话的功夫清楚、冷静地把矛盾解开,换做其他人今晚估计逃不了被就地枪毙的结局了。
就在雨衣女孩正要开口盘问什么的时候,她忽然抬头看向了前方道路的尽头,在那里一道远光灯从远处直直地打来,一辆黑色轿车正从雨夜里向着工厂废墟驶过来。
楚子航也注意到了极远处的车辆,他回头扫了一眼,又忽然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他立刻冒险探出了头去看,发现雨衣女孩直接无视了他,按着雨衣的兜帽冲进了一家工厂边的小路里消失不见了。
他正想跟上去,可这时候工厂废墟的深处忽然响起了钟声,整片八宝山的废墟里都回荡起了这片钟声,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钟声敲响的方向,在他身边冲破雨夜而来的黑色的轿车也高速驶过掀起水幕,朝着钟声的方向笔直地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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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再从砂石堆后走到了大路上,看了一眼黑色轿车的尾灯,又转头看向了雨衣女孩消失的方向,毫无疑问,两者都是朝着同一个地方——那个钟声敲响的地方而去的。
他回头看了眼地上被子弹击穿的手机,只是迟疑了片刻就头也不回地转身冲向了大雨中,朝着钟声的余音奔行而去。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教堂
钟声响起的地方是一所教堂,巨大的拱顶和排排伫立的扶壁以及由石头曲线制造的强烈明暗对比,昭示了这是一间仿罗马风格建造的教堂。
楚子航站在一家工厂的屋檐下远眺着那座大雨里的教堂,他的手机遗弃在了路上校对不了现在的时间,但从他出地铁站的时间推算,现在应该是接近夜间九点了,浓云大雨的缘故即使现在是夏天天色也低沉黑暗得让人觉得压抑。
按照基督教、东正教的习惯,每晚8点至10点会有一次敲钟,这次钟鸣意味着祈祷或晚餐,可还是很难想象在八宝山这种废弃的地方,还会有教堂维持着敲钟的习惯。如果楚子航记得不错的话,的确在几年前这边还没衰败的时候,这里是信教的教徒们祷告的地方,可现在新的教堂已经移到了时代广场,坐地铁5号线就能抵达,根本就不会有教徒还会来这种地方了。
...很快,楚子航就发现自己错了,敝帚自珍的人还是有的,而且大有人在。
钟声如是牧羊人的笛声,一群群黑色的羔羊从四面八方的厂房中悄然走出,他们披着纯黑色的雨衣脸藏在兜帽里,无论年轻苍老双手合十虔诚地在内心里祷告着,大雨中徒步向教堂走去。
乍一眼望去教堂前的“黑色羔羊”乌泱泱一片数量近百,他们在雨声中前行中,背后不远处的道路上下了牌照的车辆一步步驶来,停靠在了工厂路边,从车上下来的人也披上了黑色的雨衣加入了这场朝圣中。
楚子航扶着工厂的墙壁,沉默地看着外面的这一切,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有些发冷,隐藏在黑暗中的视线慢慢地扫过每一个朝圣的人,他想知道卡塞尔学员的那个女孩是否也在这群人中,可奈何雨衣将朝圣者们大半的脸都遮掩了,他根本没法找到自己的目标。
许久后,他闭上眼轻轻深呼吸了一次,戴上了兜帽缓步走出了黑暗,如归于主流的溪水一般毫无异样地融入了这片人群中,走向了雨夜里巍峨的教堂。
加入了人流后对于现况的掌控变得容易了起来,在楚子航的身边,他注意到朝圣的人群并非是特定的某大类人,譬如现代都市里信教的大多都是老年人,年轻人受到了互联网时代的冲击大多已经成为无信者了,唯有难以接受新信息的老年人们容易被信仰捕获,所以在大多教堂中祈祷的就八成以上都是老人。
可在他身边的朝圣者里年轻到苍老、男性到女性都能见到,频率也各不一致,难以从人群大类上推测出教堂里究竟在从事什么活动。可以捕获这么广泛人群的组织,楚子航大概只见过庞氏骗局的繁衍物,传销。
可就算是传销也不该把聚集地定在这种地方,传销的定位应该是封闭、囚禁和洗脑,其中最为重要的洗脑环节也不可能夹杂这么浓厚的宗教意味,毕竟主都是高洁的,不染人间铜臭,很多教义跟传教有本质意义上的冲突,传销头头再作死也不会用宗教来进行洗脑。
敢在宗教上动笔墨,不分男女老少的捕获入网,又用这种手段招聚人群的组织,楚子航现在也只能想到一个可能了,同时内心悄然地生起了警戒和厌恶。
只是城市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组织?
楚子航不清楚,但他很肯定的是这种东西的出现必然会对社会造成巨大的冲击,恶劣影响会让这座城市的风气都变得乌烟瘴气起来,无论是哪里,只要有这种形式集会的苗头都必须被彻底的根除、拔掉!
随着人群步入了教堂,果不其然,那墙壁上燃烧的篝火,昏沉黯淡的空间点着数以百计的蜡烛,烛光摇曳着为高台正中上被砍掉头颅的受难耶稣雕像打上阴影。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这个地方深信的教义,雕花玻璃上的一切宗教画像都被用红色的颜料给抹花了,任何有原基督教义的物品都被打砸成了残骸,取而代之的是中世纪巫医的鸦嘴面具,和一个个不知真假的骷髅装饰品。
每个朝圣者都在教堂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排排坐下,楚子航也不例外,他坐在了最靠近讲台的第二排位置,将脸彻底藏在了雨帽中,身边的人们陆陆续续坐下,没有讨论的杂音,井然有序,俨然不是第一次召开这样的集会了。
在教堂的高台上摆放着一架烧着木炭的旺盛火炉为整个空间提供最大的照明力度,炉火里火光冲起半丈高,在角落站着一两个戴红色羊头身披黑袍的男人,身边架着一口巨大的铜钟和撞木。可以猜到之前响彻整个工厂废墟的钟声就是由他们敲响的,在悬挂的大钟下又有不少苍白的骷髅头堆积成了一座矮小的小山,只是每个骷髅头都显得格外的纤小,被绳子绑在了一起才勉强没有散倒掉。
为什么卡塞尔学员的学生会来这种地方?
楚子航内心泛起了困惑,刚才的枪击事件再到现在的邪教场地,一切都在冲击着他的三观,他只能把脸深深埋进兜帽里藏起了所有的疑问,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可能四处扭头寻找那个女孩的踪迹。
等到再没有人步入教堂,大门轰然关闭将雨夜隔绝在了外面,吹起的气流扰得烛光飘摇,在一片令人不安的死寂中,高台上戴红羊头的两个男人从幕后搬上来了一个红色的箱子,箱面上用比红色更深的红色写着两个字吸引了楚子航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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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
字法潦草,不是主流上任何一种字体,更像是有人用手指随意书上去的随笔。
还没等楚子航细细咀嚼这两个字的含义,一个穿黑袍、戴狼头的教徒一言不发径直走到了他的身边,就在他浑身绷起时,对方又只是将一大叠白布放在了他的膝盖上就离开了。
楚子航缓缓放松下来悄然抬头看向四周,发现不少戴狼头的教徒都在分发这些白布,座位靠边拿到大叠白布的人依次将白布向一侧传递分发下去,每个人都在膝盖上铺着一层白布双手合十着静静祈祷。
在依葫芦画瓢,把白布分发下去后,他又不动声色地用手捻着膝盖上的这张白布,白布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除了白布格外的透明干净,就算平举在面前都能透着光模糊看个影儿,有些像女人出嫁时戴着的盖头,只不过不是喜庆的鲜红,而是丧葬的惨白。
在白布发放完毕,一切都看似准备就绪时,钟声再度敲响了。
两个红山羊男人抱着撞木一下又一下撞击大钟,巨大、嘹亮的钟声在整个空间回荡,密闭的室内振聋发聩、震耳欲聋的钟声让人几乎头痛欲裂,不少信徒的确也死死地弓着腰忍受着一声又一声的巨响,就算头痛欲裂都没有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在忍受着音浪的折磨中,楚子航的视线余光中,在教堂的高台角落,一个手术推车被红山羊头缓缓推到了高台正中,在那上面躺着一个面目痛苦的女人,女人的腹部高高隆起,显然已经怀胎数月到了临盆的阶段。
在女人被推出的瞬间,楚子航注意到了整个教堂中的信徒都瞬间坐直了,黑色兜帽下的视线温度霎时间比那火炉中的火焰温度还要高涨,像是信徒如见上帝显灵一般盯住了推车上的女人。
在女人发出难以忍受的痛嚎的一刻,楚子航瞬间反应过来了手中白布的作用,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刹那间他的额角青筋绽裂,眼眸倒影着台上高涨火焰的深处金意欲浓。
羊水破裂,胎儿临产。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仪式
楚子航听说过在法国有一道料理叫做ortolan,中译为烤圃鵐(pu_wu),主要食材是一种将栖息于法国西南部地区的名为圃鵐的保育动物,外形为不足一掌之大的娇小的鸟类,进入食谱的时间可追溯到罗马帝国时代,猎人们在丛林狩猎未果便会打几只圃鵐烤熟食用,后又上了骄奢淫逸古罗马贵族们的菜单。
由于美味性和食用价值性,1976年欧盟就将圃鵐定列入了保育名单,然而法国却是在20年后才跟进立法,在这20年的时间里烤圃鵐这道菜广受上流人士们的推崇,一口能将酒香浸染透的小鸟整个囫囵放入嘴中,一口咬下后内脏和肉香浓郁的风味将会冲满鼻腔,肥油、内脏、骨头与血肉被咬碎成一股热流吞入腹中鲜美程度能让人吞咬掉自己的舌头。
市场的需求造成供货不应的时局,盗猎的罚款日益增多,可这道菜依然常年出现在法国上流圈的菜单中,在银托盘盛着烤好的幼小圃鵐端上烛火摇曳的餐桌时,食客们往往会将桌上白色的餐巾纸打开,盖在自己的脸上,以掩盖吞吃整个圃鵐时难看的嘴脸。
——不让上帝看见这贪婪丑陋的嘴脸。
这是他们最后的自欺欺人和聊以慰藉。
教堂中,钟声停摆,有人高唱圣歌。
每一个人都动作一致地将膝上的白布拾起,脱下黑色雨衣的兜帽,将白布盖在了自己的头顶上,虔诚又热忱地看向高台上分娩的女人,在一声声涌至潮巅又摔退低谷的痛呼中低下头不敢目睹这神圣的一幕,他们浑身激动得颤抖大力地祈祷着,期望圣子的降临。
金属碰撞的轰鸣声,红山羊头将早已准备好的铁架拍在了旺盛的炉火上,铁架与黑炉撞击出点点火花飘到了台下,数个戴着动物头的祭祀主导者缓步走向了分娩的女人,每一步踏出他们都咏唱出混乱魔怔的祷言。
蛇群在黑暗中盘踞舞蹈,每一根线条都在讲述太古中不为人知的罪孽。少女们在石刻的祭坛上翻滚,发出痛苦的尖叫,像是即将分娩的预兆。齐天青铜钟上被铁链死缚的白发女人,睁开双眼时黄金瞳中流下了一滴血泪。
面前莫名与曾经暴风雨夜他幻视的一幕幕重叠了起来,像是烧红的钢筋捅入了大脑一般炙烫着楚子航的神经,就在屠刀从黑袍袖中落出的刹那,他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踩中前排的座椅就要暴跳上高台,白布从他的膝上跌落,他的眼眸中尽是刺目的金色。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状,每个人都低着头用心祷告着,然而还没等他冲上高台,有人比他快一步打断了这出邪恶的仪式。
一声熟悉、剧烈的枪响声响彻在了教堂中,枪械独特的爆鸣打断了所有信徒的祷告,每个人都下意识抬头看向枪声的发源地。
最前排靠近高台的座椅上,一个披着雨衣的黑发女孩站了起来,高台上炉火的火光照亮了她线条柔美鲜明的侧脸,手中平举着手中的格洛克对准了高台上的四五个祭司冷冷地喊:“从那个女人身边滚开,我只警告你们一次!”
楚子航瞬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就算之前没有看清楚她的脸,那把格洛克他也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女孩正是之前袭击过他的卡塞尔学院的女学员!
教堂中骤然陷入了死寂,唯有枪响的余音缠绕着浮雕与石像向着屋顶红血涂满的壁画升去,整个教堂台下唯有楚子航和女孩两人站立着,在俯首弯腰的人群中他们显得那么的鹤立鸡群。
黑发的女孩用余光扫了楚子航一眼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无论之前在教堂之外他们发生了怎么样的冲突,现在他们的目的统一了自然没有再发生对抗的理由。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打断这场错误、荒唐的仪式,救下那个分娩的女人。
高台上的祭司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没人知道面对现代枪械的瞄准,他们山羊头下究竟是怎么样的表情,是惊惧?是恐吓?还是因为被教义洗脑而不惧一切的狂热和愤怒。
“慢慢地退开,双手高举抱头蹲在角落。”女孩摆动了一下枪口示意那几个挡在手术台前的祭司让开,从刚才开始她就听不见分娩女人的嚎叫了,这让她心里逐渐泛冷了起来,手指也不由轻轻按压下了一些扳机。
四个祭司彼此对视了一眼,在楚子航的视角来看就是四个山羊头正在倾情互望,这幅场景有些可笑,但放在现在的环境里只能让人感觉到诡谲和发瘆,总有一种他们下一刻就会暴起伤人的预感。
可谁也没想到,抢先暴起伤人的是持枪的女孩,在发出命令三秒后没有人遵从她的意思行动,她果真就毫不犹豫地开枪了,一枪射在了为首红山羊头祭司的膝盖上,血花溅飞的同时头套里响起了一声男人的惨嚎,证明了无论气氛营造得多么可怖,这些人依旧是子弹可以杀死的肉体凡胎。
但就在红山羊头中枪跪地的时候,一旁的黑山羊头立刻响起了一个女声嘶声尖啸喊道:“他们要抢圣婴!”
女孩立刻调转枪头对准了黑山羊头的女人,可还没扣动扳机,坐在她左右两侧的两个普通信徒突然不怕死似得扑向了她,双手死死扯住她握枪的手腕不让她瞄准。
“快动手!”高台上中枪的红山羊头急促地向身边的同伴喊,另外两个祭司才恍然回过神来,转身就向着后面的手术台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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