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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宇宙无敌水哥
“大概吧。”林年也回了他一个同样的笑容。
“那我想你更应该知道这幅画的背景故事了。”男孩嘴角微扬地转头回去望着油画:“被流放的撒旦蛰伏于人间地狱,他花费了千年寻找自己的獠牙和利齿,带着熊熊燃烧、经久不息的怒火打开了天门向上帝复仇——毁灭并非从天上降下,而是自地下涌起。因为同源的血脉注定了他们的联系,无论他们走多远,他们都知道家在哪儿,最终他们都会回家,手中握着弑神的刀与剑。”
怔怔看着油画的林年消化着这个故事,他忽然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好似是在隐喻什么,可扭头向再想跟男孩说些什么时,却发现对方如青烟吹散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只留下不远处摆荡着的大门和缝隙中窥见地越走越远的背影。
真是一个...怪人。
林年不经想。
*
当林年回到赌场大厅的时候,发现单双赌桌那边围了一大群人,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朝着赌桌里挤去,不经让人想起了黑色星期五的大采购现场,拥挤、嘈杂、极度异常的亢奋。
林年甩了甩手走过去果然被堵在了人群外,尝试着往里面挤但最后的结果让他很是无奈,只能干脆的搬来一个椅子踩在上面垫着脚观察里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黑金沉重的筹码如小山一般堆在了赌桌边上,大久保良一的身边无人敢立,赌客们敬畏他有如信徒朝圣他们的神邸,他双手交叠衬住下巴沉默地看着场中的扑克牌一次次被罚到赌桌中央,又一次次被揭开,始终没有任何的动作,沉寂的就像一尊雕像一样。
然而在场的所有赌客没有一个人敢把这个面前堆着20亿巨款的男人当做简单的看客,就在五分钟前,这个男人丢下了价值两亿円的筹码进了无人敢压的‘赤鬼’之中,成功的将低金翻上了整整十倍,两百枚黑金筹码被划到了他的面前。
第二次,这是这个男人第二次压中‘赤鬼’了,今晚,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只押注了两次,区区两千万円的本金在这两次赌博中成功翻到了二十亿,百倍的输赢,足以令人狂欢发癫的胜负。
然而现在,这个男人并没有收手,而是依旧坐在赌桌边等待着。
没有人猜不到这个男人等待着什么,他们的呼吸急促地像是哮喘病人发作,看向赌桌上一张张扑克牌发下时激动得像是即将下注的人不是那个男人而是自己一般心脏都在发颤。
自从男人压中上一张赤鬼已经过去10局了,女荷官惊心胆战地发牌,每一次将扑克牌从发牌器中取出她的纤嫩白手都明显在发抖,因为她意识到了现在这张赌桌上进行的并非是简单的赌局了。
如果是一般赌局,客人赢下二十亿巨款,那么赌场会为之高兴、庆贺,将这位客人当做活招牌打出去,用铺天盖地的广告来宣传这位幸运儿在赌场里的伟状。可现在的良一却并非是那种为钱而来的赌客,明眼人都能看出、都知道,这个男人作弊了,两次连压一赔十的‘赤鬼’,两次都是全额梭哈,这是明目张胆地在挑衅着极乐馆的权威。
现在良一准备压第三次,将手中的二十亿翻倍成两百亿。
“客...客人,我只是个普通的发牌员,能不能...请放过我。”女荷官已经快要承受不住压力崩溃了,每一个赌客如狼似虎地盯着她发牌,在良一并未下场前任何一局的输赢都不重要了,他们只想等着良一出手,然后他们跟注。
没人在乎良一是怎么作弊的,他们只知道极乐馆的背景势力很大,能做到‘愿望’这般可怕的承诺,那极乐馆必然有着巨大的资金底蕴,这也意味着这家赌场不会赖账,无论他们下注多少,在‘赤鬼’被女荷官翻开的刹那,他们就是今晚最大的赢家。
今夜,大久保良一就是所有赌客的神,他们匍匐在良一的脚下祈求能指点出一条通往欲望之路。
“发牌。”良一并没有同情女荷官的求饶,面目冷淡地像是死人,视线盯着赌桌上的扑克牌麻木的让人感觉悚然。
我放过了极乐馆,那谁又来放过我呢。
于是赌局继续进行,在林年压中第一张赤鬼后,已经过去二十五局了,良一在十二局时精准压中了第二张赤鬼,而现在,距离第三张赤鬼出现只剩下不到两局的时间。
第二十八局。
女荷官将发牌器中的扑克牌划到了赌桌中央,与此同时,两百枚黑金筹码被一双手缓缓地推了出去,所有赌客心跳到达了最高速脖颈、耳朵上弥漫起了不自然的潮红,他们喘着粗气死死盯住那慢慢移动的黑金筹码,直到筹码完全落入‘赤鬼’区域中时,筹码的狂潮爆发了。
如山峰倾倒,如浩海倒灌,欲望的实质倾盆而下,数不尽的筹码在这一刻尽数泄洪般蜂拥而下,二十亿?不,这一刻赌桌上的赌金达到了史无前例的...一千亿。
巍峨的筹码山峰的阴影笼罩了整个赌桌,生怕下错到其他区域的赌客们纷纷爬上了赌桌将所有的筹码小心翼翼的向高处聚隆,良一坐在赌桌边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仰头望着赌桌上这座通天的巴别塔,金色的光华从顶端洒下如玉露琼浆般令人垂涎欲滴,光影将桌边意欲屠神的男人的面容分割出了明暗黄昏。
也正是此时,一众赌客们蜂挤到桌上时,一朵红色的曼陀罗在他身边悄然盛放。
温软的女人贴在了良一腿边,他嗅到了如花如茶的幽香,黑衣的女经理半跪于地扬身笑靥如花:“可以邀请您去贵宾室坐坐么?我是这里的经理樱井小暮,您叫我小暮就可以了。”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人命
樱井小暮。
极乐馆对外的唯一女经理,赌场毫无疑问的掌权人,每个赌客在推开极乐馆的青铜大门后,都对着这个妖娆的女经理有过想法,可至今却从未有人在极乐馆内提出过‘与樱井小暮共度良宵’这种愿望。
毫无疑问如果真有胆大包天的赌客挥斥着巨资想要尝一尝樱井小暮的身段,那当晚他自然会享受到作为男人的人间极乐,极乐馆不会反悔誓言这也才是这个地方如此诱人的根本,可问题就在于没人敢提出这个愿望,这是极乐馆无形的红线,它不存在,又缠绕在那里,没人敢迈过去。
这是属于极乐馆的威严,凌驾统御所有人之上。
在樱井小暮开口的瞬间,良一认出了她的声音,那正是那个在手机中告知极乐馆方位笑如银铃的女人,他的目光温度一降再降,冻人心扉。
“你来早了,我们不该等着这一局的胜负分明吗?”良一注视着牌桌面无表情,樱井小暮也看向了赌桌之上。
牌桌上,不少赌客围绕在巴别塔下歇斯底里地呼嚎着,催促赌桌后的女荷官开牌,女荷官这时已经被这幅失控的场面彻底惊吓傻掉了,一身丰乳巨臀姣好的身子不自然的颤抖着,肉波在嫩滑的肌肤上荡起圈圈涟漪散开。
然而赌桌上并没有人将这诱人美景放入眼帘,他们所有的心神、瞳眸都被那通天巴别塔占据了,如果这是在古代,他们就是狂信徒,手捧着《圣经》癫狂呼嚎着合唱《弥赛亚》,簇拥那触及天堂的高塔翩翩起舞。
“他们都等着开牌呢。”良一侧了侧头示意桌上的疯狂景色。
一千亿円(六十六亿元)的赌注,十倍的红利,女荷官战栗的手缓缓伸向桌上轻如鸿毛的扑克牌,一旦将其翻开今晚极乐馆面临着破产的风险,没有哪家赌场承受得了万亿円的亏损,这一局单双赌博,良一带着整个极乐馆的赌徒一起玩进去了,而对赌的一方赫然就是极乐馆庄家本身。
“希伯莱神话中,巴别塔又被称为‘埃特曼南基’,意喻为‘天地之居所’,所以它与耶和华紧紧相连,诺亚的子孙因为狂傲和自满,想要修建这么一座齐天的高塔去触摸神的光辉。”樱井小暮跪坐在良一身边望着赌桌上高耸的筹码山峰微笑:“可他们失败了,他们被天父降下了厄运,惩戒了狂妄与自满,天火和大水洗涤他们的心灵,最终巴别塔崩塌为土。”
“我不是来沐浴什么神的光辉的。”良一缓缓转头看向樱井小暮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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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魔鬼从地下升到天上,胸腔燃着熊熊的烈火,您是来屠神的。”樱井小暮说。
女荷官的手放到了扑克牌上,所有赌客都摒住了呼吸,死死盯住了这承载着荣华富贵与金钱洪流的卡片,就当那赤鬼的獠牙乍泄一角的瞬间,一只大手重重按在了赌桌之上,震塌了直插天际的巍峨高塔。
筹码如雨般降下,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将女荷官的手死死压在桌上,用力过猛的缘故女荷官情不自禁发出了一声哀嚎,黑衣男人冷峻地扫过了赌桌边上每一个赌客的眼睛,另一只手上已经上膛的黑色枪械让所有意图哄抢的人都高举双手浑身冷汗地后退数步。
“赌场怀疑有人涉嫌在游戏中作弊,接下来这张赌桌会进行为期一小时的封桌调查,所有筹码将退回各位客人的手中。”地上的樱井小暮开口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她温婉地笑着俯身在了地上双手没过头顶指尖微微相触,做出了一个‘大礼’。
没有人受得住她的礼节,每个人热得发烫的欲望和神经顷刻间冷却了下来,刺啦声中浇出了氤氲的白雾,他们在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后自觉后退了,欲望在赌场边上维持秩序的黑衣男们都已经纷纷靠了过来,手中按压着枪械蠢蠢欲动。
场内唯独良一一个人坐在赌桌边上,翘着腿抽着一根过半的柔和七星,青烟袅袅而上遮住了他的面目和眼神中压抑的躁动和疯狂。
“现在没有闲杂人叨扰了了,请问客人可以跟小暮聊一下您是怎么做到的吗?难道是靠着记忆里将所有的扑克牌尽数记下了吗?”樱井小暮从地上微微直起腰来转身笑着看向背后走来的林年。
“三幅扑克,162张扑克牌。”良一在林年走来后冷静了一些,站起身让开了座位,林年坐在了椅子上端起了桌上带着小伞的可乐小酌一口:“这种程度我可以在三秒内记完。”
“背牌?”樱井小暮笑:“您背下了整整162张打乱插洗后的所有顺序?”
“有必要我可以记到五副,甚至八副...但为什么我要这么麻烦?今晚我又不是来赌钱的。”林年低笑了一下:“我只记住了那三张鬼牌的位置罢了,你们把他放到159张牌中切洗,无论怎么洗、洗多少次,只要不加隐藏洗牌的过程,我都能算到知道他们会在第几张。”
“赌场规矩,洗牌时必须当着所有赌客的面进行,这是死规矩,所以无论你们怎么开盘,都是输。我可以连赢17把,但这样太快了,我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其实是在给你们这些摄像头后的人考虑的时间,当我压中第一张鬼牌的时候我就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林年俯视着樱井小暮轻声说:“似乎你们并不想珍惜这唯一的机会。”
樱井小暮再度俯身嘴角带笑:“在这外面玩或许稍显乏味了一些,小暮可以请客人到贵宾室一聚吗?”
“就在这里不行么?”
“自然可以,还请客人说出您的心愿。”樱井小暮俯身:“毕竟这是极乐馆唯一能为您做的事情。”
“我们要一个人。”一旁的良一开口了,话里的声音像是九渊升起一般令人感受到彻骨的寒冷。
“什么人?”樱井小暮抬头问。
良一的手伸入了衣服里抓住了枪柄,额头绽起了青筋,林年提前一步制止了他死死钳住了他的手腕,因为四周围拢过来的黑衣人们已经尽数抽出了枪械,枪口低垂在地上,肃杀的气息充斥满了赌桌周围。
极乐馆内不少赌客已经意识到情况的变化,不少人悄然之间已经向青铜大门涌去了,极乐馆并没有阻止客人的逃离,今晚的主角只需要一个,更多的人留在这里就稍显嘈杂了。
“一个该死在我们手里的人。”林年平静地说,与此同时袖口中的刀柄已经在无声间滑落入了手中,他的余光扫过了身侧围绕过来的黑衣人们,心中估算着之后猩红刹那间的一切细节。
气氛紧绷到了极点,每个人都在看樱井小暮,等待着她开口。
“这样的心愿很大啊...您的二百亿可能还有些不够呢。”樱井小暮扭头看向赌桌上崩塌的筹码高塔。
“还要多少?我们可以继续赌。”林年把左手放到了赌桌上。
樱井小暮轻轻俯在了林年的大腿上,轻抚着他的身子,眼中倒影着那袖口中刀柄之上的一寸锋锐刀光:“既然心愿是想要一条人命的话,那就请您的赌注上再加上一条人命吧,加上一条人命就够了。”
“好。”良一说,他把枪掏了出来,放在了桌上,这一系列动作让他被无数把枪指住了脑袋,每个黑衣人的手指都摁得扳机微微前后颤动,只差绷断那根弦,子弹就会在底火炸裂中出膛射出。
樱井小暮抬头看着良一,这个男人卸下了自己的武装,意思很简单,他把自己的命压到了赌桌上。
林年将右手中的短刀抽了出来,放在了桌前,伸手轻轻抚在了樱井小暮的脸上:“可我们有两条命赌,你只有一条啊,我们的赌注比你多,如果你输了的话,该拿什么赔给我们呢。”
樱井小暮注视着男孩的眼眸,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花枝乱颤。
“那我们就再加一条吧。”她笑着说。
极乐馆的灯光忽然熄灭了,山中的黑暗笼络而下,没有人慌乱,也没有枪响,一切都陷入了死寂,只能听见人的呼吸声、山里虫鸣鸟叫的声音。
一声突如其来的梆子声奏响了。
清脆、空冥,仿佛共振着空气与人的头盖顶骨,酥麻而愉悦。
伴随着梆子声亮起的是一束灯光,在极乐馆通往贵宾室的走廊深处豁然亮起了,光芒由远至近映入了每个人的瞳眸,微微照亮了黑暗中林年的侧脸,他扭头看去,眼眸中倒影着一张雪白的公卿面具。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王将
黑色的长发从苍白凄惨的面具上披落而下,面具上有着朱红色的嘴唇,铁黑色的利齿,那画的是日本古代的公卿,手握权柄嗜血而暴戾。明亮的灯光甘露一般从天花板上洒下,照清晰了面具上的每一个细节,边角旁隙严密缝合地贴着老人的每一寸皮肤,简直就像是天生生长在上面的一样,那张瘆人的微笑公卿之面就是他生来的脸。
还要那梆子声,那沙沙的梆子声,空灵、单调、没有任何的韵律却又直入人心,每一次敲击都带起空气的共振,耳膜、头皮、乃至深入骨头随着那梆子声跃动、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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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深处的灯光悄然熄灭,再有炽灯亮起时公卿老人已然向前凭空移动了数十米,黑羽织的衣摆安静垂落不似有过任何移动的样子。
灯暗,灯明。
亮光至走廊的深处起渐渐靠近赌场大厅,他在黑暗中潜行,步步逼近,公卿的笑脸愈发怪戾、恐怖。
赌场中,林年看着公卿老人抽帧一般诡异的前行,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和反应,单调的梆子声震得玻璃杯中水纹荡漾,每个人都陷入了寂静,好似在大幕之下观看着一场惊世骇俗的能剧表演,此时过大声的呼吸似乎都是对庄严剧目的一种亵渎。
梆子声落下的最后一声,清澈、穿透力十足,震得山中虫鸟走飞,当走廊出口的一盏灯光骤然熄灭后,长达半分钟的时间没有任何光线亮起,整个极乐馆如山中鬼屋一般死寂一片,就连山中寂静地只能听见水流叶摇的白噪音。
黑暗中,林年抬起了头。
电流涌过钨丝瞬间发热到2000摄氏度,刺眼夺目的光线如瀑般洒下照亮整个赌场,每个人都下意识抬手遮住双眸适应光线,然而林年与大久保良一却一动不动目光紧紧地盯住面前高大的黑影。
公卿老人如山一般伫立在两人、准确地来说是林年的面前,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男孩,黑色的阴影投落在林年的身上宛如不可视的黑手将他从头到脚每一寸皮肤都拿捏在手里缓慢的收力、握紧,似是要贪婪地攥出一滩血水来。
林年扬首望着这幅公卿面具,目光如炬一般似是要穿透过去理清后面的每一寸皮肉,可那苍白的面具却又如同吸光一般将所有好奇、探究和渴望吞噬进去,无法奢求他怜悯般吐回半点渣滓。
真是深渊一样的怪物。
起先匍匐在地上的樱井小暮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公卿老人的身后头颅微垂嘴唇挂笑。
“冕下。”她敬畏地说。
林年听见樱井小暮对公卿老人的称呼心中轻轻沉了一些,‘冕下’是对日本八百万神明中诸天神邸中最高之神的尊称,譬如梵蒂冈中的神仆们对于顶级神职教员的称呼也是如此,亦如‘教皇冕下’。
能获得如此殊荣之称的人在猛鬼众中大概只有寥寥一位。
猛鬼众,至高领袖,手握无上权柄之人
——王将。
“男人,女人,赌徒,金钱,欲望,堕落,生命。”
公卿老人张开了双手,声音从‘男人’的低迷,步步攀升直至陡然生至了‘生命’的最高昂之态,黑羽织猛然如大翼一般扬起,巨大的阴影投下笼罩了身前的一切,从头到脚将他面前的林年置身于黑暗中。
林年侧了侧头,直视着那张狰狞而恐怖的脸。
“...多么棒的夜晚啊!”
良久,伴随着缓慢的呼气、白色氤氲从能剧面具的黑色尖牙中吐出,攀至顶峰的声腔一泄而下,让人感觉到他的满足、畅快和意犹未尽。
如伥鬼一般压抑而恐怖的登场,又如戏子似得浮夸、生动的演技。
林年细细的看着这个老人——他不难猜出这是一位老人,就算不听那沧桑如海的嘶哑腔调,光从那黑色羽织下弥漫而出的暮气与腐朽的味道便能知道,面具下的人必然是在漫长岁月的尸山血海中挣扎爬出的‘厉鬼’。
只是初见面,猛鬼众的领袖,誉为王将,号令一切死从的幕后之人,就将数层不可穿透的屏膜笼罩在了身上,让人难以洞穿他疯狂之下的本质。
这种危险至极的人岁月和人生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可怖刀痕,用以警示着任何意图接近他的来者,彰显出此人有多么凶戾可怖,可他却狡猾的戴上了公卿的面具,将自己的一切藏在了面具下的黑暗之中,就如极深海洋下的鬼鱼一般,吊着明亮的灯笼吸引无知的鱼苗涌进他的尖牙利齿里被吞入深不见底的喉嘴中。
“我以为猛鬼众的将领会是一个智者。”林年说。
“没有人喜欢与智者相谈,他们就像笑不露齿的怪物,潜藏在芸芸人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张口会露出尖牙利齿变成吃人的怪物,所以他们会疏远,会恐惧。”王将收起了双臂,霎然转身踱步走向了赌桌,步调沉稳每一步都如钉子一般落根下去,让人感受到黑色羽织下隐藏的不可小觑的‘重量’:“可如果你选择当一个戏子,尖牙利齿成为了你日常的剧目,那在你纵意疯狂择人而噬时,你的猎物就不会逃跑,反而会对着你清晰可见的喉舌发笑。”
王将站在了女荷官的身后,他伸手抚住了她的双臂,轻稳有力的将她请离了赌台:“听说你想见我,林年。”
“真是恶人先告状啊。”林年轻声说,他落坐在了赌桌之前,整个赌场中此时再无闲杂人等,持械的黑衣男人们朝圣般垂首半跪在了赌桌周遭,呈半圆般包裹着他与王将落座的赌桌,像是修筑起了血肉的祭坛,只差双手紧握虔诚的祷告了。
沉闷、庄严、肃穆。
极乐馆浮华的氛围一扫而空了,金银财帛之上王将这个老人就像划开动脉的一汪血泉,猩红粘稠的血液侵蚀吞没了整座金山,放眼去满是一片祭礼般妖冶的红。
一切的节奏尽落在了他的手中,如不可视的线一般连接在每个人的身上,任由他牵弄摆玩。
桌上王将的视线忽然从林年身上平移向了右侧,在那里,另一个年轻人双目如火一般汇聚在他身上,那视线灼热滚烫的像是要烧起来了,直要将公卿面具之后的老人一点一点的用牙齿撕开吞下去,与自己一同焚骨扬灰。
“良一君。”王将说:“为何不与林君一同落座,秉烛长谈?”
良一猛然间动了,他冲到了赌桌前一把抓起桌上上膛的手枪,跃过赌桌一把抓住了王将的黑色羽织扯到了赌桌中央,枪口死死的顶在了公卿面具张开的尖牙利齿之中,面对面、额顶额,眼眸赤红。
可下一刻,一把匕首也如秋水灌河一般流逝向了良一的脖颈,那是王将身侧侍奉的樱井小暮动手了,匕首藏在她的袖口中,在她落刀的瞬间,比她更快的一柄刀锋直插而入横在了良一的脖颈之前,刀锋相击一瞬绽放出灼热的火花溅射到了王将与良一的脸颊上,两人却依旧注视着对方,一者含笑,一者冷怒。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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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忍不住啊。
大久保良一死死盯住狰狞可怖的公卿面具,胸腔的灼热烧地他嗓子都在冒烟,他努力地哈出每一口气,都能听着喉咙深处里岩浆盘踞、流动、每一次炸裂都隐约带着一个声音钻进他的大脑里,那个声音在叫他哥哥,让他给她复仇。
尚未冷却的怒火终于喷发了,他不得不喷发,岩浆冷却后会结成黑色的壳包裹在他的心脏上,余生他都会冰冷地喘不过气来,在幽闭的茧中自责到死,所以他选择了爆发,血管里流的不再是血,而是滚烫的铁水熔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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