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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莞尔wr
‘前世’时好色如命,纠缠自己的姚若筠正转头与姚守宁说了句话,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转过了头,与她目光交汇的刹那,先是向她点头示好,接着又如避嫌般,忙不迭的将头低垂了下去,好像十分不好意思。
……
这一切种种,都与‘前世’时她印象中的姚家人的性格截然相反,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妙真心中备受冲击,手抖个不停。
她慌乱的眼神落到了姚守宁身上。
记忆中,这个嚣张跋扈,‘前世’不知廉耻勾引世子,最终受世子、温景随厌弃,继而嫁给简王的少女也在好奇的偏头看她,眼中带着一种令苏妙真感到不安的探究神情。
她低垂下头,耳旁听到的是大家欢喜的笑声。
屋外雨潺潺,寒意逼人。
而屋内却燃了火盆,带来暖意。
姚家才遭了水灾,处处都还残留着洪灾到来过的痕迹,许多家具都被修补过,看得出来姚家近来确实不大富裕。….以往那些无论别人怎么说都听不进耳中的话,此时随着苏妙真的视线转动,一一浮现在她心里。
她想到了父亲说过与楚少廉交恶,因此害得姨父仕途不如意。
想到了曹嬷嬷的话,说柳氏为了求楚家帮忙,变卖首饰。
还有顾焕之来求药的时候,柳氏哀求的眼神——那时她心思偏激,一心只想报复姚家人,哪里管后果呢?
父亲让她认错的时候,她是碍于苏文房的颜面,勉强被说服。
可此时看到屋里修补的桌椅,看到柳氏头上的一根素银首饰,姚家的几兄妹穿的都是平常旧衣。
反倒是她与苏庆春今年到来,柳氏当时还让人替姐弟二人裁了好几套换洗的新衣。
自她与弟弟来了之后,给姚家带来的是麻烦,使得姚家付出了不少银子。
而她以前怎么全然没注意到这些,心中只剩怨恨而已?
苏妙真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那道一直以来禁锢着她的枷锁断裂。
她的良知开始苏醒。
“苏妙真!苏妙真!”
有什么声音在她脑海里尖叫,张牙舞爪喊她的名字。
“你……不要……”
那声音有些耳熟,又似是十分陌生,带着一种令她畏惧且厌恶的气息,让她下意识的封闭了自己的心神。
她有些害怕这道声音。
“妙真,怎么了?”
柳氏原本正在说笑,突然意识到怀中的孩子有些不大对劲,她低垂下头,关切的摸了摸苏妙真的脑袋,又似是怕她生病,下意识的以手贴她额心。
这个动作,小柳氏在生时,也曾做过。
苏妙真内心最后一挣扎与不甘,随着柳氏的动作而轰然瓦解。
“娘——”她低喊了一声。
柳氏怔了一怔,接着泪如雨下。
而这两人情感交融的刹那,姚守宁见到苏妙真的身体中突然有大量妖气泄逸。
一道若隐若现的狐影被挤出了半个身体,一只红狐尖利的喊叫着:
“你……不要后悔!”
苏妙真靠在柳氏怀中,眼泪大股大股的流。
随着妖气的泄出,她那张雪白的面庞逐渐扭曲变异。
那曾被妖蛊之术掩盖的异象,在妖邪被驱离之时,慢慢显出真正的样子。
“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
妖狐大声尖叫,不肯放弃苏妙真的身体,那爪子牢牢抓紧了苏妙真的手臂,试图重新钻入她的身体。
“外祖父!”
姚守宁见此情景,不由大喊了一声。
此时哪里还用得着她提醒,柳并舟早就已经感应到了妖气的出现。
苏妙真此时低垂着头,头脑之中只闻那‘神喻’尖叫怒骂,似是气极败坏的样子。
“你我本一命,你是我的寄生之躯,以一缕神魂来请的,岂能轻易将我赶出身躯去!”
妖狐怒喊着,那尖嘴与苏妙真的嘴唇相重叠。
偌大的狐脸穿过苏妙真的脑袋,从她的面容之上钻了出来,欲将她取而代之。
她的面庞扭曲,现出挣扎之色。
“来了!”
柳并舟不慌不忙,喊了一声:
“若筠,借你的儒意一用!”
此时有妖气影响,大家看不到苏妙真的真实情景,但却也知道她情况不大对劲儿。
姚若筠正在紧张的时候,听到外祖父的话,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
但他应完之后,便有些慌乱:
“外祖父,我,我没有儒意啊——”
他甚至不知道这儒意为何物,正有些不知所措之时,柳并舟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虚空并点他额心,喊了一声:
“起!”
话音一落,姚若筠就感觉身体之中似是有什么东西‘腾’的自肚腹升起,顺着脏腹而上,自眉心之中蹿出,‘嗖’的化为一道白光,落入了柳并舟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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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第三百四十九章 现原形
“夫妻对拜!”
那尖叫的喊话声响起,这一对梦中的‘夫妻’,诡异的弯腰对拜。
“不不不!”
姚守宁回过神来,大声的喊。
可惜她像是被阻隔于这个世界之外,喊音一落的刹那,耳畔听到有男人声音在道:
“你我是拜过天地,拜过父母的夫妇。我朱——”
他还在说话,但名字还未说出口,姚守宁就隐隐约约听到柳氏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钻入她的耳中,将男人低沉的嗓音压盖过:
“守宁,守宁?”
她来不及回复柳氏的喊话,聚精会神想去听那‘河神’说了什么,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伸手过来拍了她一下:
“守宁表妹!”
姚守宁的记忆就像是回到了那一夜暴风骤雨之时,柳氏外出取药的时候。
她夜睡之中也恰好梦到有人办喜事,正发呆之际,有‘人’伸手拍她肩膀,她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却见到了一只毛茸茸的爪子。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她本能的转头往自己的肩侧看去——
果然见肩头之上,一只毛色泛红的爪子正搭在她身上。
那爪子极粗,似是人的手般,数根长长的尖甲探了出来,轻轻的勾握住她的衣服。
姚守宁的身体瞬间僵住,目光顺着那只红色的巨爪望去,便见一只红毛大狐此时正坐在自己的右手侧,正咧嘴望着自己冷笑呢。
那满嘴尖牙利齿,在满室红光之下折射着森然的光,仿佛染了一层血似的,眼睛碧幽幽的,半眯半睁着,仿佛有不怀之意隐藏在那双阴测测的狐狸眼中。
“守宁表妹——”
狐狸张了张嘴,喉间吐出尖细的人声。
在它的身后,有大股大股的黑气冲天而起,像是浸泡在海中的藻团,用力摇拽着,几乎将屋内的光全部挡住。
姚守宁定睛一看,那根本不是什么黑气,分明是九条摆动的长尾,上面附着了妖气,每晃一下,便与屋内的红光紧密结合。
它的脸越靠越近,嘴中腥气吞吐,尖利的牙齿几乎要碰到姚守宁的脸,身后高扬的长尾像是一只奇大无比的巨爪,似是轻易就能将她抓住。
一只巨大的狐狸突然出现也就罢了,还口吐人声,离姚守宁还如此之近,这惊悚至极的一幕几乎将姚守宁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出声:
“不要碰我!”
她用力一掌往那搁在自己肩头的爪子拍了过去,‘啪’的脆响声中,狐狸阴森森的笑声顿时就戛然而止。
所有的幻像消失,唯独那狐狸阴鸷的笑声还在她耳边回荡,仿佛魔音贯耳。
姚守宁急站起身,身下的凳子被修长的小腿顶开一些,发出‘哐’的刺耳挪移声。
这声响一起,顿时将姚守宁的意识拉回现实之中。
巨大的红狐笑声消失,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苏妙真探出的手还维持着被她拍开的姿势,一只手托着手背,怔愣愣的望着她,眼中看不出喜怒。
柳氏坐在上首处,连原本表现得有些困倦的姚婉宁也抬起了头,有些不解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守宁表妹——”
苏妙真的手背被拍得通红,此时心中格外恼怒。
她不知道姚守宁这是发的什么疯,好端端的发着呆也就算了,还突然伸手打了她一下。
明明动了手的人是她,此时却表现得像是受到惊吓似的。
苏妙真捧着手,眼圈一红:
“我不是有意要碰你的,我只是听到姨母在唤你,所以才提醒你一声罢了。”
她半点儿没提姚守宁打人一事,却一直搓着手背,使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到了她手背上头。
“守宁!”
柳氏之前就见小女儿神不守舍,此时打了人后还反倒一脸惊慌,不由皱了皱眉头:
“妙真好意提醒你,你不听也就算了,为什么打人呢?”
“娘——”
姚守宁惊魂未定,目光落在苏妙真身上,只见她双眼含泪,灯光下,那一双妙目圆溜溜,碧莹莹的,竟与先前那一张火红的狐狸脸相重合。
她嘴唇一张一合间,隐隐露出尖利的牙齿,里面隐藏着猩红的舌头。
“娘。”
姚守宁被吓坏了,话还没说完,姚婉宁就强打精神开口:
“守宁不是故意的,兴许是想着事情出神,所以妙真拍她的时候,将她吓到,才下意识还手。”
她这样一说,顿时将责任又抛回到苏妙真身上。
若是换了其他人,柳氏未必倒信,但这个小女儿的性格她却十分清楚。
姚守宁不是尖刻的人,此时她脸色煞白,在拍打苏妙真前,像是受到了惊吓,喊了好几声,确实有可能不是成心打人的。
想到这里,柳氏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苏妙真搓手背的动作一顿,敏锐的将柳氏的神情变化收进自己的眼中。
“柳氏对女儿十分信任,无法再挑拨。”
识海之内,‘神喻’传来提醒,也验证了她的猜测。
“主动讨好柳氏,表现识大体的一面,让她对你印象更好。任务完成,奖励‘陆执的欣赏’。”
这声音一响起来,苏妙真心中是又恨又喜。
恨的是柳氏果然偏心,明明她的女儿动手打人,此时却偏偏要自己再去讨好她;
而喜的则是就这样一件小事,‘神喻’竟会主动再次送自己一个奖励,且与陆执相关的。
想必是当日见‘陆执的一见钟情’失利,‘神喻’要再助自己一臂之力的缘故。
想到此处,苏妙真压下内心的愤恨,十分识大体的将手放了下来。
既然柳氏已经相信了女儿的说法,她再举着被拍红的手无异于自取其辱。
“表姐说得对。”苏妙真眼圈虽红,却又露出笑意:
“守宁表妹可能是想着生辰之事出了神,没注意到我伸手拍她,说起来这也是我先动手。”
她嘴唇一张一合,姚守宁却想到了先前从她身上听到的声音。
那道声音尖利高亢,与先前自己看到的红毛九尾狐一模一样。
姚守宁低垂着头,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她,深怕再看到一张如盆般的大红狐狸头,冲着自己诡异的露齿微笑。
她忍了又忍,听到那‘意识’提到任务,说到的奖励涉及到了陆执,她才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
恰好就见苏妙真正善解人意的替她解围,令她松了一口气的,是映入她眼中的,是表姐那张温婉而清丽的脸,肤色雪白,脸颊有些消瘦,不是什么大红狐狸脸,也没有尖利的牙齿露出。
姚守宁长长的松了口气,但想到先前所见的一幕,一颗心又落回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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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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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第三百五十章 解心结
“守宁既然猜到有客人会来,必定已经猜到来者是谁。”柳并舟此时心情好了些,跟女儿笑着说道:
“与其问我,不如你问问你的女儿。”
“守宁?”柳氏心中好奇,转头去看姚守宁:
“谁会来我们家做客?”
若是以往,柳氏恐怕对父亲的话是半信半疑。
但不知是不是这些时日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姚守宁又逐渐变得成熟懂事,尤其是‘河神’一事中,她有担当、又聪明,表现沉稳,使得柳氏早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对女儿的态度,柳并舟一说姚守宁猜出了来客身份,她便一点儿都不怀疑。
她自己没有注意到自己心态的转变,但姚守宁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柳氏的变化,她的美眸生光,笑意吟吟道:
“娘,您前些日子不是因为表姐、表弟的事,给姨父写过信吗?”
柳氏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对对对。”
她终于反应过来: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姨父入神都了?”
“应该是。”姚守宁笑着点头。
虽说她并没有将话说死,但心中已经十分笃定。
因为此时在她眼中,已经‘看’到了一位身穿青色旧袄,双手揣在袖口中的一位瘦弱的中年书生,坐在一辆板车之上,一面与赶车的人说话,一面往姚家的方向前进。
虽说她没有在现实之中见过苏文房,但她曾在幻境里看到过姨父的身影,知道这位就是苏妙真姐弟的父亲。
“哎呀,我竟然没想起这事儿!”柳氏抚了抚自己的头发,低声说了一句。
“娘每日事情多,又要照顾爹的伤,又要管家里人的事,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姚守宁笑着安慰她:
“我是没事嘛,就喜欢东想西想的。”
柳并舟含笑看着这两母女,眼神温和。
他能感应到自己这个脾气倔强的长女近来性格改变了些,她将姚守宁教得很好,心性善良,世故却又不失天真。
以她聪慧,必能明白柳氏以往的忽视,但她并没有养成睚眦必报的性情,也不记仇,还体贴的给柳氏留了面子。
“也不是——”柳氏被夸得心花怒放,觉得女儿说话真是好听。
她扭捏了一阵,有些不好意思,轻声的道:
“其实是你自己很聪明。”
“娘以往,以往——”柳氏想要道歉,但她毕竟身为长辈,就是心中觉得自己以往做得不对,但道歉的话却似是横哽在喉间,试了几次,仍无法顺利说出口。
气氛微沉默了一会儿,柳并舟心中叹了口气,突然喊了一声:
“来了!”
他一说话,便将空气中的安静打破。
柳氏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转头顺着他所看的方向望去,连忙问了一声:
“哪里来了?”
话音一落,果然就听到远处有‘嗒嗒’的踩水声,车板在水中滚动时发出沉响,她精神一振,探头往外看。….声音是从左侧巷子尽头传来的。
在雨雾之中,一辆由牛拉着的板车逐渐出现在三人面前,赶车的人是个顶了斗笠、身穿蓑衣的矮瘦男子,从下巴处花白的胡须可以看出,此人已经上了年纪。
而这老人身边,则坐了另一个同样身披蓑衣的身影,只是斗笠挡了脸,看不大清楚面容。
“这是,这是——”柳氏踮起脚也往远处看去,但她看了半晌,实在不敢辨认:
“这是道元(苏文房的字)?”
“嗯。”柳并舟点了点头。
有他发话,柳氏再无迟疑。
她即刻转头喊了一声:“良才!你立即前往表少爷的屋子,通知他与妙真一起过来。”说完,又吩咐良才喊了人后,便去寻郑士,一道收拾苏庆春旁侧的书房,搭张床榻。
“家里地方太小了……”柳氏叹了一声。
神都城以往寸土寸金,她与姚翝攒了多年的钱,买下这间屋子。
原本一家人倒刚好够住,但随着家中人来得多了,便逐渐有些拥挤。
就连姚婉宁的屋子都暂时腾了出来,不然真不够居住的。
“等事情过后,得攒钱再买间大房子,也不知钱够不够——”柳氏心中盘算着银子的事,柳并舟就叹道:
“到时房屋恐怕还会降价。”
一场灾情之后,许多人熬不过去。
洪灾、虫劫只是一个开始,后续的粮食、木碳、布匹等物才是民生急需。
柳氏原本因为亲戚到来而有些雀跃的心情,听了父亲这话之后也有些低沉。
柳并舟却道:
“不说这些了。”
柳氏点了点头,强挤出笑意。
远处牛车之上的那人似是听到了柳氏先前的喊声,他伸出一只手,推了推遮面的斗笠。
那斗笠一推起来,露出一张消瘦而白皙的面容,一扫他装扮给人的第一印象。
姚守宁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这位姨父。
他年约三旬,长了一双柳叶似的细长眉,丹凤眼,鼻梁高挺,留了短须。
纵使身披蓑衣、斗笠,但却毫不掩饰他通身文雅气。
苏文房的真实年纪已经四十,但时光在他身上并没有留下印记,多年贫寒的生活并没有折磨到他,他看上去儒雅而温文,仿佛饱读诗书的雅士,身上柔和与洒脱的气质相并存。
难怪当年小柳氏一见他便倾心,自此甘愿放弃富足的生活,随他浪迹天涯,纵使早逝也不后悔。
“岳父大人!”
苏文房见到门口站着的三人之后,不由眼睛一亮,面现激动之色。
他与柳并舟其实已经多年未见,此时一见面,脑海里就已经浮现出了当年翁婿相处的情景。
苏文房二话不说跳下了牛车,他动作有些急促,石头底下的泥泞经过潮水、雨水多日浸泡,早就软烂,此时一滑之下险些没能站稳。
但苏文房这些年来走来闯北,也并非一步三喘的书生,他很快站稳了脚跟,接着大步前来。….“玉姐!”
他飞快及至近前,目光与柳氏相对时,眼中逐渐浮现水意。
“道元,可算把你盼来了。”柳氏嘴唇轻颤,也是激动无比。
眼前的这个中年文士既陌生又熟悉,逐渐与多年前那个儒雅俊美且略带着害羞的年轻人形象相重叠。
柳氏曾无数次想像过两人再度相逢的情景。
如果依她以前的脾气,她想的是:若能再见到苏文房的面,她必定要对他破口大骂——这个厚颜无耻的穷书生,拐走了她一手带大的妹妹,使小柳氏一生颠沛流离,吃了数之不尽的苦头,人生才匆匆过了几十年,便香消玉殒。
现如今,柳氏已早非之前的脾气。
姚婉宁中蛊一事磨灭了她的暴躁,再加上与父亲的关系逐渐缓和,又受到了父亲的指点教育,她逐渐意识到了自己以往的错误。
再见到苏文房时,不止是生不出痛骂他的心思,反倒愧疚无比。
“多年没有见面——”
苏文房嘴唇嚅动,目光落到了柳并舟的身上,定定看了他半晌。
他记忆之中的柳并舟风华正茂,身材高大而气质如兰,行走间似是带着不沾人间烟火之气。
那一年他与自己的妻子初相识,少女藏在柳并舟的身后,偷偷露出半张脸看他。
她的眼睛与柳并舟相似,美眸间带着天真、懵懂与好奇,以及若隐似无的羞涩,待到他转身与她相望,两人一见钟情。
纵使事隔多年,苏文房依旧记得当时致珠脸上的红晕。
想起往事,苏文房眼中泪珠滚滚,轻轻喊了一声:
“爹。”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柳并舟感应得到这个女婿内心的,也不由受他感染,伸手拍了拍他肩头,说了两句。
“我,我——”苏文房听了他的话,如同饱受委屈归来的孩子,低下了头,垂泪道:
“我能回来,却无法将您老人家的女儿带回来,我——”
他提到小柳氏,柳并舟及柳氏的眼中露出哀色。
“玉姐,我对不起你……”
“说的什么傻话。”柳氏摇了摇头,她的心结已经解开了大半,剩余的那些残余的情绪,此时随着苏文房的话,而彻底消弥。
“是我对不起你才对。”她有些痛苦的道:
“如果不是我性情固执,这些年多打听你们的消息,兴许致珠也不会……”
两人内心都有遗憾,因为同一个女子。
“不,致珠离去之前,并没有怪姐姐。”苏文房泣声道:
“她后来时常回忆少年之时,说您带她踏青捕蝶,教她管家理事——”
小柳氏生性豁达浪漫,并没有因为姐姐的冷漠、疏远而心生怨恨,反倒只记得了生命中的那些美好而已。
“她说她命好。”苏文房眼圈通红,边流泪边说:
“虽然早早没了母亲,但爹和玉姐给她的爱,使她并没有感觉到童年缺失。”….正是柳氏当年的娇养,给足了小柳氏安全感,让她在成年之后,勇于追求自己的爱情,支撑着她随丈夫周游大庆,过完了充实的一生。
两人默默流泪,提起小柳氏,既觉得心痛不舍,却又奇异的找到了一种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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