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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莞尔wr
刹时间,姚守宁仿佛看到黑红的血液从他七窍涌出,令她打了个哆嗦。
寒气自她后背生起,激起她周身鸡皮疙瘩,她下意识的低头,避过了楚少廉的视线。
「怎么了?」
陆执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儿,转头一看,也注意到了楚少廉的目光,连忙挪动脚步,将他视线挡住。
好在先前流民的冲击使得姚守宁本来就受到了惊吓,因此这一刻两人目光对视,楚少廉并没有生疑,只是笑了笑,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世子护持着姚守宁远离祭台,往人少的地方走。
经历了先前的冲击,将军府的人不敢离得远了,三三两两的站着,形成包围圈,替两人将今夜的行人挡在外头。
夜风吹来,姚守宁手掌冰凉,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勉强道:
「我刚‘看,到,他从宫墙之上跳下来,摔死了。」
「死了?」
陆执听到此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别看楚家如今势大,但其实只是外强中干的货色。
楚家人多势众,掌控了刑狱,可楚家里真正掌实权的,唯有楚孝通。
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识——这句话在楚孝通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楚孝通年少的时候家境贫穷,是受寡母独自拉扯大的。
而他成年之后,青云直上,便受到了楚氏宗族的投靠,才逐渐多亲族子侄了。
如今楚家看似枝繁叶茂,可实际仍围绕着楚孝通为主,他妻子去世后,仅留下一个独子楚少廉。
不知是不是楚孝通这一脉注定子嗣艰难,楚少廉成婚多年,娶妻范氏,至今没有子女,若他一死,楚孝通这一脉可算是绝了后。
楚孝通对这独子爱若掌上明珠。
从当年他与苏文房交恶,自此不止苏文房受楚家打压,就连苏文房的连襟姚翝十年无法升迁的情况看来,楚孝通对儿子是格外的爱护。….
这样的情况下,楚少廉却从宫墙之上跳下来自杀,莫非楚家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
陆执心中生疑,猜测未来宫庭可能要发生变故。
难道神启帝卸磨杀驴?亦或楚孝通触怒皇帝?
他回头看了楚少廉一眼,此人即将入仕,今夜的祭祀之仪兴许就是他的,应该是为了顶替顾焕之的路。
眨眼间,世子心中已经闪过好些念头,但他见姚守宁神情不安,似是失魂落魄,知道她是先被‘预知,的情景所吓到,后又被流民的***惊住,此时正是忐忑不安的时刻。
「别管他了。」陆执握了握姚守宁的手,说道:
「我们去河边走走。」
她听到‘河边,二字,神情勉强一振,点了点头。
此时夜色已经大黑,但河边人却很多。
今日上巳节,除了冲着祭祀之仪后面布施而来的流民之外,仍有许多游玩的人。
河边有挑着担子的货郎沿街叫卖,卖得最好的就是各式各样的花灯。
姚守宁与陆执一路走来,看到许多女郎提着各式各样的灯笼,见到已经
取下了面具的陆执时,先是眼睛一亮,接着脸颊绯红,甚至有人大胆的盯着他看,或是与身边的人交头接耳,或是发出阵阵银铃似的笑声。
陆执对沿路的这些目光视而不见,只是盯着姚守宁:
「你要不要灯笼,我也去替你买一个。」
姚守宁还想着先前幻境中看到的事,闻听此言怔了一怔,抬头看他。
他比手划脚,顺手指着身侧一个痴痴望着他的女子看:
「就是这样的灯笼,我觉得你提着肯定好看,我去替你买一个。」
他目光专注,眼睛在灯光照耀下顾盼生辉,看得那被他指点的女子似是被施了个定身术,全然没将站在他面前的姚守宁看在眼中。
那少女约摸十八九岁,长相可爱,刘海之下一双细眉弯弯,笑起来时甜极了。
她身侧跟了个年岁稍小些的女孩,与她挽着一只手,而另一只手上则捧了一盏造型别致的荷花灯,花芯中间点了支小蜡烛。
两人见陆执看过来,便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吃吃,的笑。
低声说了几句话后,那年长些的女子大方的提着灯笼出来,问陆执:
「这位公子可是想要我手中的灯笼?」
她手里提的是一盏六角宫灯,灯面上绘了各种花卉,倒颇为精致。
陆执没有说话,姚守宁终于反应过来,拉了拉陆执衣袖。
不知为何,她稍微感到有些别扭。
她想起世子曾经说过的话,神都城许多女子见了他都围着他转……
姚守宁看了陆执一眼。
陆执默不作声取出腰间挂的面具,将自己的一张俊脸挡住。
「啊这……」
那少女一见他动作,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
她这才看到了陆执身边站着的姚守宁,不由吐了下舌头,连忙接着身边的小少女欲走。….
姚守宁初时也觉得不好意思,但她随即心中一动,喊了一声:
「姐姐先别走。」
两个少女同时转过了身来,那年长些的少女就道:
「对不住了,我不知道这位公子是你……」
「不不不——」姚守宁摆了摆右手,但她左手与陆执相牵,她挣扎了两下,世子将她拉得很紧,她没能挣脱。
如此一来,那两个女孩眼中更是露出了然之色。
陆执的目光透过面具落到了她的身上,她脸蛋红红,极力忽略世子的注意,看向两个女孩: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想要解释,但看着二人好奇又略带打量的目光,她强忍羞涩,将目光转到了年纪稍小些的少女身上,指了指她掌中:
「我就是想问问,这种花灯,你们哪里来的?」
她隐约觉得这样的花灯十分眼熟,似是曾经在哪里看到过。
可柳氏管她向来很严,以往很少让她外出,更别提节日期间出来凑这样的热闹了。
「哦,原来妹妹说这个呀。」
两个少女对视了一眼,接着恍然大悟。
那年长一些的女孩性情大方,轻轻向身边的女孩耳语了几句,那稍小些的少女便递上自己的花灯,道:
「这是在靠近河边的一家字摊处买的,摊主似是个落魄书生,卖字画的。」
小少女见姚守宁长相明艳美貌,对她很有好感,热情的靠近了她一些:
「只要三文钱,便可请他题字、作画,再将纸折成花灯,放进河中呢。」
稍大些的少女点了点头,接着补充:
「我妹妹见这花灯精致可爱,便买了两个,一个放进河里,一个
舍不得,想带回家中。」
姚守宁听到这里,记忆之中的某一幕画面似是被触动。
她顾不得失仪,接过那小少女递来的花灯仔细看,果然见花瓣处题了字画,她端详了一番,接着送回小少女之手,又问道:
「不知这字画摊在哪里呢?」
姐妹两人伸手往左后方一指:
「沿着这条小道直往上走,走个百来丈,人围得最多的就是了。」
姚守宁点了点头,正要告辞,那大些的少女就道:
「这位姐妹,你与你的意中人可太般配了。」
她真心实意的赞叹:
「容貌般配,他也对你很有耐心呢。」
到了此时,她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先前误会了呢?
姚守宁的脸‘刷,的一下涨得通红,她结结巴巴,开口道:
「我们,我,不……」
她一紧张,脑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回头去看陆执,拉了拉他的手:
「世,世……」
陆执心花怒放,只觉得这是自己此生听过的最动人的话了。
他拉起面具,向这少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两姐妹抿唇而笑,挽着手离开。
等到姚守宁心中思考好要如何说话时,这两姐妹早就已经不知所踪。….
她转头四处看,只见四周都是人,哪里还看得到二人踪影呢?
「世子,你怎么不解释?」
她跺了下脚,问陆执。
「我也很不好意思啊。」陆执一脸无辜,心中美得冒泡,欢喜的想:我与守宁是天作之合,旁人也看出来了。
姚守宁脸蛋发烫,小声的反驳:
「你没有!」
「我真的很害羞,面具都戴起来了,等我反应过来想解释时,人家都走了。」
他理直气壮的道:
「你刚刚也没说。」
「可我是,我是没想好怎么说啊——」姚守宁有些急。
他就一本正经:
「我也是。」
「你胡说!」姚守宁瞪他,他摇了摇头:
「我这可没有,你冤枉我。」
「……」她哪比得过陆执厚脸皮,只好红着脸被他拉走。
「别管人家说什么了,只是陌生人,反正误解也没什么嘛——」
世子故作正经,牵着她走了两步:
「你是不是看到那花灯,想起去年你家那一夜发生的事了?」
「对……」
说到正事,姚守宁本该注意力被转走,但她想起先前的一幕,心中实在害羞,正欲开口,却被世子打断:
「你觉得这花灯与我们那一夜在河里捞到的相似?」
他太狡猾了,根本没有给姚守宁任何逃避的机会,将话题一转,姚守宁只好暂且按捺下心中的羞怯,点了点头:
「是,我觉得有些相像,想去问问这位摆字画摊的,是不是每年都在此处摆摊。」
「那我们走。」
世子拉了她的手,向着先前那少女所指方向而去。
她手挣扎了两下,可世子不止没放手,反倒将她拉得更紧了。
他手掌温暖而有力,将她牢牢包裹,使她无法逃脱。
「守宁,你别躲。」他察觉到了少女的动静,低下头,一语双关:
「我要好好拉着你,不能让你走丢。」
莞尔r
继续!





男主发疯后 第三百六十章 有问题
“我,我怎么会走丢呢?”姚守宁总觉得陆执话中有话,她与世子目光一碰,便觉得自己的意识像是要被他吸入那双漆黑如墨的眼中。
少女心中生悸,下意识的别开了头。
虽然已经是春末,但入夜之后,河边的风依旧有些凉。
她穿了春衫,虽说临出门前加了一件上衣,但夜风吹来时仍觉得有些冷,因此她便贪恋世子掌心的温度,也不是那么真心想要挣脱开他的手。
也有可能是自去年她血脉力量觉醒,遇到了许多事,是世子陪她同行,与她分忧,跟她同进同出,对她来说,既是她的守护者,也是她可以分享心事的朋友,所以她不忍心让他难过。
她信任他、亲近他,贪恋他的温暖与陪伴……
姚守宁无声的叹了口气,挣扎的念头逐渐消散。
陆执虽然听不到她的心声,但感觉得到此时她态度微妙的转变。
“守宁。”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手掌握得更紧,一颗原本忐忑不安跳动的心,此时才逐渐趋于和缓。
他得到了些许的回应,便已经异常满足,十分珍惜此时此刻。
“你小心脚下,河边碎石泥沙多。”
“好。”姚守宁点了点头,乖乖跟在世子身边。
照着先前那两姐妹的指点,二人到了河边,顺流而上走了数步,果然就见河中央有荷花灯顺着水流漂下来。
“世子,你看!”
姚守宁一见河中的灯光,眼睛就一亮,拉了拉陆执的手,喊了他一声。
这声音有些大,引得周围的人都转过了头来。
“……”被众人一围观后,姚守宁开始有些不好意思,正欲取出挂在腰间的面具戴上时,眼角余光却似是看到了一道人影——
“咦!”
她瞪大了眼,下意识的往前追了两步。
“怎么了?”陆执被她拉着也走了数步,刚一开口发问,姚守宁就道:
“我好像看到了——”
话音未落,四周刹时异变。
‘呼。’夜风吹来。
但这股夜风与先前的风有些不一样,虽仍是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刺骨的阴寒。
吹到人面上时,倾刻之间寒毛便立了起来。
一股阴冷之感如影随形,附到了后背之上,两人几乎是在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世子的眼神一下警惕了起来,张开双臂,将姚守宁护在了自己的怀里面。
先前被姚守宁话音吸引转头而来的路人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就连世子转头瞪回去时,这些人也并没有眨眼。
“不对劲。”姚守宁拉了陆执一把,他早就发现诡异,护着姚守宁想要往后退。
但后方也站了人,两人一退,便撞了上去。
姚守宁转头看去,就见那人也在盯着她看。
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这些人不约而同的勾唇笑了起来。
灯光闪闪的暗河边,这一幕恐怖至极。
仿佛所有的欢声笑语都被隔离,姚守宁与陆执身侧安静无比。
就连远远跟着陆执、姚守宁二人的将军府的人好似在这一刻统统都失去了踪影,映入两人眼中的,除了这些围在两人身侧,笑容诡异的人之外,便唯有远处漆黑的长河,及河面上突然开始多起来的河灯!
灯光的出现将周围照亮,但这种亮光并没有给人带来温暖与安全,反倒说不出的阴冷。
‘陈太微!’
‘陈太微!’
二人相互对视,心里升出这样一个念头。
陆执的身体瞬间紧绷,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表情变得危险。
两人紧握的手掌出汗,周围人神情诡异。
——就在这时,姚守宁紧绷的身体一松,她突然开口喊了一声:
“陈太微!”
她性格向来如此,紧张到极点,知道避无可避之后,反倒激出了她骨子里的勇气,使她直面正对。
话音一落,就见那些围着二人的‘人’面容发生了细微的扭曲、变化。
有些塌鼻的人鼻梁逐渐隆起,阔嘴的唇缓缓收拢,化为菱形。
无论是长眼、小眼的人,慢慢改变轮廓,接着那些眉毛也变了形状,幻化为细长的眉毛,斜飞入鬓。
这些人的脸顷刻间变成了一张对姚守宁来说还算熟悉的英俊面庞,陈太微再度降临,听到姚守宁喊话的那一刹,所有人不约而同的伸手,掐了掐手指,摆出掐指一算的姿势。
如果是一人这样做也就罢了,所有人都同时掐指一算,便格外惹人瞩目了。
姚守宁满脸疑问,默默的将这一点记在心里。
“果然是你。”
她笑眯眯的道,从面上看来,已经看不出对陈太微的惧意。
“姚二小姐。”
陈太微也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他手指迅速放下,背到了身后,看了看面前相依偎的一对壁人。
双方本该是敌对,之前见面时也剑拨弩张,此时见面也并非大好时机,可彼此打着招呼时,好像以往的恩怨都一笔勾消了似的。
“姚二小姐不害怕?”
陈太微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声,觉得姚守宁实在有趣。
“我为什么要害怕?”姚守宁也觉得有些好笑,反问了他一句:
“您是国师大人,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妖怪,我为什么要怕你呢?”
“……”陈太微怔了一怔,接着所有‘陈太微’同时左右转头,相互对望了一眼,竟出人意料的点头:
“说得也是。”
话音一落,他又补了一句:
“可我现在不止三头六臂,而是有很多个头,很多手臂啊!”
他的面容之上露出无辜的神情,说话时,每个受了神降术影响的‘陈太微’都盯着姚守宁,露出笑意。
“你上次见面时,还很怕我呢。”
“什么时候?”姚守宁故意装傻,问道:
“你附身在我大哥身上的时候?”
“哈哈——”陈太微轻声的笑,伸手点她:
“调皮!”
“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陆执哪里看得惯他这样,见他试图碰姚守宁,连忙抬手一格,将他指来的手拍开,含怒瞪他:
“我的长剑呢?你当日追我,把我的剑弄丢了,还没有赔偿我呢!”
“真伤脑筋。”陈太微手被拍开,也不以为意,听到陆执索赔,露出有些头疼的神情。
“那剑不是你自己丢掉的吗?”
“如果不是你追杀我,我会丢掉吗?”陆执理直气壮的道:
“那是我学剑之后,神武门的师长所赐,如今丢了,不该你来赔?”
“你说得好有道理……”显然世子的话令这位性情诡秘难测的道士也感到有些头疼了,他揉了揉眉心,世子又道:
“道家也讲因果,你弄丢了我的东西,要赔偿我损失是天经地义的事吧?”
“……”
陈太微的嘴角抽了抽,目光阴晴不定,那面容逐渐变得模糊,似是要逃的样子。
世子主动出击,上前一步伸手一拦:
“你几时赔我,不要想躲。”
“……”
姚守宁眉心直跳,没有出声。
“……回头我去找找,如果找到,就请人送还给你。”
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的,是陈太微并没有拒绝陆执的要求,他仿佛也认同了世子所说的‘因果’之论。
姚守宁听到此处,目光闪了闪,露出笑意:
“国师。”
她突然喊了一声。
陆执想将她脑袋挡住,却未能阻止她的声音。
只见陈太微本来即将模糊的面容重新变得清晰,他转过了头来,目光重新落到姚守宁身上。
世子心中暗自叫糟,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心中打定主意,若这妖道再想动手,他拼死也要护住姚守宁安全。
“我有一个问题,很想向国师打听。”
姚守宁先是看了陆执一眼,眼中带着安抚之色,最后索性将手里的面具重新挂回腰上。
她看似镇定从容,实则心弦已经绷得很紧,此时掌心出汗,挂面具时手也不大稳,抖了数下,只是这一切都被夜色掩饰,不知有没有被陈太微看在眼里。
“哦?”
陈太微对她主动唤住自己的举动也很好奇,闻听此言,眼中露出饶有兴致之色,接着伸手一挥——
刹时之间,周围其他面容再度幻化扭曲,陈太微的面容从这些普通人身上散去。
僵住的时空瞬间解冻,仿佛他凝造出的结界被打破,叫卖声、欢笑声重新涌入几人耳中。
河中央那些密密麻麻流淌而下的河灯消失,灯光暗了下去,夜风也恢复了清凉之感,不再寒气逼人。
远处段长涯等人焦急的面容出现在姚守宁与陆执眼中,他们急奔过来,一脸警惕的望着站在姚守宁身侧的陈太微。
“姚二小姐有什么疑问?”
陈太微对这些人的敌视不以为意,而是站到了姚守宁身侧,一副想与他们同行的架势。
“世子——”
“世子!”
四五个人靠拢了过来,将陈太微包围在内。
这样的动静引起了其他夜游人的注视,许多路过的人脸上露出或不安、或好奇的神情。
“段大哥,不用担心,国师今晚不会伤害我们。”姚守宁笑意吟吟,说这话时看了陈太微一眼:
“对吗?道长?”
“……”陈太微沉默了半晌。
这话初时听来像是少女天真无邪的期盼,不切实际。
可再一细品,话语之间却似是带着一种神圣不可抗拒的制约,好像某种无形的契约在刹时定下,不可破坏、不可违背!
少女仍在微笑,她的面容还略微有些稚嫩,但那双眼睛却带着自信与从容,与陈太微对视。
他动了动手指,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被束约。
陈太微垂下眼眸,掩饰住眼里的遗憾,接着点头笑道:
“当然啦,我们今夜只是为了游玩而已,不会有人想打破这种平衡。”
他这个人一点信用也无,说这话时,陆执甚至感觉到了他眼中克制的汹涌杀意。
不过此人道术超强,今夜河边人多,这个人心狠手辣,若是动起手来,河边的无辜百姓恐怕都会成为众人阻碍之一。
陆执就是再不信他,也唯有忍下心中的怀疑。
他有些烦躁。
今夜明明是自己与姚守宁独处的,偏偏总是遇到这样搅局的人。
世子不善的瞪视着陈太微,他却像是感应不到世子的眼神,只是笑着问姚守宁:
“姚二小姐想问什么?”
“你好像对我很在意?”姚守宁偏头问了一声:
“我能感觉得到你对我的杀气,好像想要对我不利。”
“这是两个问题哦。”陈太微笑着应了一声。
“是的。”姚守宁乖巧的点头,向他露出笑意:
“可你刚刚也问了我一个问题,所以我问两个问题也很公平啊。”
“我问了你问题?”陈太微愣了一愣,下意识的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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