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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莞尔wr
在柳并舟注视下,姚守宁走到庭院角落,看到一株不知名的小树,照着柳并舟的要求,折下了一根树枝,转身递向他:
「外祖父——」
那枝条约有她小指粗细,叶片黄绿,带着微微的凉意。
柳并舟伸手接过,端详片刻,最终无声的叹了口气,点头笑道:
「很好。」
他虽这样说,可姚守宁总觉得外祖父的语气似是有些失望。
她心中生出一个念头:外祖父想要的并不是自己折下的这支树枝。
这个想法一出,姚守宁顿时好生为难。
柳并舟想要一支木枝!
可是这屋里哪支木条才是他要的?他说了不拘家里、家外,这范围可不小,树枝更是千千万万,外祖父只说想要,却没提树枝的名称、外表、粗细,自己胡乱寻找,岂非大海捞针?
她一时心思散乱,眼珠一转,又想:今晚应该将世子留下来。
两人一起寻找,总好过她一人乱寻。
世子有武艺在身,借他的剑砍,这样寻找起来便快得多了。
她心生遗憾,柳并舟还道:
「守宁,你再折一支。」
「外祖父,您是不是想要我给您折一支您想要的木枝?」姚守宁问。
「是!」柳并舟点头笑应。
「那您想要什么样的?是什么树?亦或是什
么花?有没有名称,枝条大小、粗细的要求呢?」姚守宁再次追问。
「我不知道。」柳并舟含笑摇头,目光温和看她:
「我只知道,我想要一支,你送给我的枝条,至于这枝条是花是树,是什么品种我全不管,但需要合我的意。」
他这样一说,姚守宁顿时露出为难的神情:
「外祖父,您都不知道想要什么样的,那我就是折来了,您又怎么知道呢?」
「佛家讲究缘分。」柳并舟正色道:
「我虽然现在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枝条,但当你拿到对的那一枝过来时,我们便知道了。」
他这样一说,姚守宁只好点头:
「好吧。」
她今晚过来其实是想与外祖父商议姐姐怀孕一事,也想向他询问如何联系空山先生。
可柳并舟却希望先找到那一根特别的枝条,她只好按捺下心里的焦急,下意识的抬头往柳并舟的头顶看去。
她总觉得外祖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并不是无的放矢,兴许他想要的木枝条,与他头上戴的那支木枝相似。
柳并舟见此情景,心中很是高兴,觉得这个外孙女果然冰雪聪明。
姚守宁受他眼神鼓舞,心中精神大振。
有了目标之后,她再寻起来便不如先前一样无措,而是有意识的寻找外形、大小相仿的枝条。
她开始还急于想完成任务,再接着商讨姚婉宁的事。
可到了后来,无论是她多么认真的寻找折下来的枝条,送到柳并舟面前时,依旧换来的是他摇头的回应:
「不是这支。」
祖孙俩已经走出了原本的庭院,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柳氏夫妇所居住的正院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姚守宁心中不由有些着急。
柳并舟手里已经握了一大把她折下来的枝条,几欲抱不稳。
她隐约间似是听到外头有马车轮的声音响起,由远及近,伴随着众人的欢笑声——可能是出外玩耍的柳氏等人要回来了。
「外祖父……」她觉得自己可能今夜完不成柳并舟的要求,正欲说话,眼角余光却转向了院子的角落里。
那里原本种了一株白玉兰树,可惜受涝灾影响,已经枯死。
柳氏便让人将姚翝平日练功的一些石锁堆在了角落处,前两日姚翝试图练功时,她看了一眼,发现那株白玉兰树底下生出了一枝新芽。
可此时她再定睛一看,那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枯树的影子?
「树呢?!」她惊呼出声,缓缓往那角落走了过去。
柳并舟心中一动,跟在了她的身后。
只见她所去的方向孤伶伶的摆了一个石锁,地底的土看着有新翻的痕迹,留了约面盆大小一个浅坑。
「前两日,你娘嫌这些树枯萎后死气沉沉,让郑士将人把树刨去……」柳并舟想起这个事,遗憾的叹息了一声:
「莫非……」
姚守宁却没说话,而是蹲了下去。
「我记得,记得石锁后面有的——」
「有什么?」
柳并舟好奇的问。
姚守宁也不应他,只是伸手去拽垂落在地面的铁链。
那链子拖动间发出「哐哐」响声,她提起铁链,用力拉扯。
姚翝练功的石锁重逾两三百斤,她随意一扯,哪里扯得动。
「……」
柳并舟一见此景,眼皮跳动,连忙道:
「守宁,你不要……」
「外祖父,您让远一点,我记得石锁角落下好像压了株枝条。

姚守宁此时已经将所有的杂念抛诸脑后,她脑海里只记得那一根新生的枝芽,总觉得那一株新芽格外特别。
此时姚家的大门被人打开,马车驶入屋里,姚翝等人的欢笑声传来,大家下了马车,往这边而行。
柳并舟还想要再劝,姚守宁已经将那锁链挂到了肩膀之上,双腿用力蹬地往外拖。
「守宁,守宁!」柳并舟看得胆颤心惊,深怕她闪到了腰。
她年纪不大,但胜在身体健康,力气竟也不小。
再加上她只是借锁链拖移,并非将其提起,便省了许多力,用尽浑身力气后,竟能拖得那石锁挪摇了一小截。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传来,似是有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过来一探究竟的。
柳并舟转头之后,便看到了蒙着脸的苏妙真。
她手里提了根木棒,一脸警惕。
初时听到动静的时候,她还担忧是家中进了贼,见到院中的祖孙两人时,不由自主松了一大口气。
「外祖父——」接着她看到了拖拽着石锁链,胀得面红耳赤的姚守宁,顿时大吃了一惊:
「守宁!」
姚守宁只觉得肩头被磨得通红,掌心也火辣辣的疼。
但她脚尖用力蹬地时,能感觉得到那石锁摩擦着地面挪动时的响声。
「守宁,你在干什么?」
正说话功夫间,外头的人也进内院来了。
柳氏等人回来之后,看到圆拱门前站的苏妙真,及不远处的柳并舟时,都愣了一愣。
接着众人又听到了苏妙真的话,大家疾步上前,便见到姚守宁「嘿作、嘿作」拖着石锁前移了半尺。
「……」
姚翝目瞪口呆,柳氏望着女儿,久久不语。
姚守宁顾不得众人的反应,她将石锁拖开之后,将锁链一扔,接着转身蹲回石锁安放的地方。
那石锁之下,果然压了一截断枝。
「这是在做什么?」柳氏有些好奇的问。
「没想到守宁力气竟然这么大……」姚翝叹息,接着转头去看儿子,眼中露出嫌弃之色。
「……」姚若筠的笑意僵到了脸上,被看得有些委屈。
众人往姚守宁的方向围了过去,柳氏问:
「守宁你大晚上的在折腾什么?」
她没想到女儿与陆执出门,结果这么早回来,且满身狼狈,下午出门时明明穿得新衣裳,此时看上去脏兮兮的不说,竟似是已经湿了。
姚守宁没有理她,而是蹲下了身,将那枝被石锁压住的枝芽捡在掌心。
这是那株枯死的白玉兰树下新长出来的苗,可惜柳氏应该是没注意到这一点,让人将枯树强行挖走,欲换新树栽种。
而这枝芽卡在石锁之后,便被撕断留了下来,应该是在挖树的过程中,郑士等人没有注意到这枝细苗,推搡间使石锁将它压在了地底。
经过两日的时间,枝条上的新芽已经枯萎,柔嫩的枝杆上全是擦伤,本来碧绿的植株上浮现大块大块的褐斑。
「外祖父,我觉得……」
她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枝芽,递到柳并舟的面前:
「这应该就是,你要的那支。」
少女的脸颊红彤彤的,眼里带着希冀。
柳并舟犹豫了一下,似是受她感染,心脏也开始「砰砰」跳动。
他下意识的将手一松,那原本被他抱在怀中的大捆折下来的枝芽落地,他将那株伤痕累累的,已经开始枯萎的枝苗接住。
那株枝芽落入他掌心的刹那,柳并舟头顶之上簪着的那根
木枝顿时消失。
他绾好的银白色长发如流水般泄下,披散在他脸颊两侧。
而他的脸上,则露出了惊喜交加的神情,良久之后,他叹息着:
「守宁,你找到了那把「钥匙」。」
不仅止是如此,她还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发现了外祖父头顶这枝神奇「木枝」的秘密。
柳并舟头上这根簪了几十年的木枝,竟然就是「钥匙」。
「外祖父,这……」
她瞪大了眼,脸上掩饰不住的露出吃惊之色。
在自己递上那根枝芽时,外祖父头顶簪发的枝条便消失,两者之间必有联系,她隐约感觉到:自己递上的这根枝条,兴许就是外祖父头上一直簪着的那一枝。
「这,这怎么可能呢?」
她杏眼圆睁,也像之前的姚婉宁一样不敢置信。
如果她的猜测属实,那岂不是证明,外祖父头上的这支木簪,其实是出自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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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第三百六十七章 有龙气
一个奇异的念头飞快的从姚守宁脑海中掠过,她隐约感觉自己即将要捕捉到一个重要的信息——
但下一刻,姚家众人踏入庭院,柳氏问道:
“爹,守宁,你们在干什么?”
那一丝即将被捕捉的灵感顿时被柳氏的声音打破,她有些茫然的抬起头,便见到了回来的家人。
“爹,娘……”
姚翝夫妇、苏文房等都在好奇的盯着柳并舟与姚守宁看,她唤了父母一声,接着想起先前心中的念头,又转而看向柳并舟:
“外祖父,这木枝……”
“守宁儿。”
柳并舟并没有理睬归来的众人,而是深深的看了姚守宁一眼,温和的唤她名字。
他的眼中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冲姚守宁招了招手,示意她摊开自己的掌心。
那根受损的白玉兰树的枝芽落回她的手里,她吃了一惊,柳并舟抓着她的手掌,将那根枝芽握紧。
“外祖父?”她有些纳闷不解。
这枝芽分明是柳并舟要求她寻找的,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为什么外祖父又交回到她手里呢?
她的话还没有问出口,柳并舟就说道:
“这是你领路的钥匙,你带好,将来,它会带你找到那个正确的时间点。”
柳并舟心情大好,交待了一声。
他的话大有玄机,令得姚守宁愣了一愣,下意识的将那枝芽握紧,正待追问柳并舟的话是什么意思时,他已经含笑转身,看向柳氏等人:
“你们回来了。”
姚若筠等人手上拿了不少在逛街时买的东西,柳氏听到说话,先是胡乱点头,接着又好奇问:
“爹,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守宁刚刚拖石锁做什么?”
说到女儿,她露出一脸头疼的神情。
姚守宁此时看上去份外狼狈,她的头发、衣裳俱都湿了,肩头上因为先前拉石锁,留下了一道灰黑的印记。
她手里握了根不知从哪里折来的枝芽,令得柳氏皱起了眉:
“守宁你——”
今日小女儿穿的是簇新的衣裙,是柳氏得知姚守宁与陆执有约后,特地为她裁制的,今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早早回家不说,还弄成了这个样子。
“守宁是不是去了白陵江边?”
一旁的苏文房见到柳氏嘴角抽搐,连忙出声问了一句。
他打断了柳氏到嘴边的责怪,使她原本急躁的脾气一缓,理智回笼,听到‘白陵江’三个字时,又心中一紧。
“对。”
姚守宁点了点头,迟疑着看了柳并舟一眼,却见他伸手顺拢自己的长发,从袖口之中掏出另一支木簪,将满头白发重新束起。
外祖父好似早有准备!
今夜发生的一切似是都在他预料之中,仿佛她与世子从灯会归来,发现姚婉宁身怀有孕,甚至连寻找到那根木枝……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而这一切,都应该是他当年在应天书局之中提前预知到的。
想到此处,姚守宁对于那个传闻之中的书局不由更加好奇,且生出了向往之心。
而在她心神向往之时,被她握在掌中的那根原本已经枯萎的树枝似是也焕发出生机,枝头悄悄钻出一个米粒大小的苞芽。
她毫无所觉,但柳并舟与此物相伴多年,却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瞬间枝芽的异变。
他低头看了一眼,眼中露出喜色。
当日他妄图改变历史,插手了血蚊蛊之事,心中其实很害怕打乱了天机,也毁了前辈们的心血,如今看来,许多事情仍是照着命定的轨迹在走。
柳并舟心中松了口气,看姚守宁神色迟疑的看着自己,似是拿不定主意,不由冲她含笑点头示意。
她本来就已经有了主意,如今得到柳并舟的肯定,心中更是下了决心。
“爹,您的那支——”柳氏粗枝大叶,并没有注意到女儿与父亲之间的眼神交汇,但她看到了父亲散落的头发,发现他用来绾发的木簪不再是以往那支熟悉的木枝。
那木枝不知是何来历,但在柳氏有记忆中他就从不离身,异常爱惜。
柳并舟还没说话,姚若筠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守宁是不是掉进了河里?”
“什么?”他的话一下将柳氏的注意力转移。
一旁的冬葵突然瞪大了眼睛,快言快语:
“之前听街上有人在说,一对年轻的男女跳河殉情……”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双手交叠,紧紧的捂住了嘴。
“有人殉情?”姚守宁好奇的问了一声。
这下柳氏等人表情都有些不大对劲,姚守宁后知后觉的发现冬葵嘴里说的‘殉情’的男女可能是自己。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连忙摆手,解释着:
“我跟世子是下了水,可不是殉情。”
“到底怎么回事?”女儿这样一说,姚翝的脸色也凝重了几分。
一家人今晚在上巳节时就听到有人传言一对男女跳河殉情,结果险些惹怒了白陵江的‘河神’。
众人传得有鼻子有眼,在姚守宁与世子离开之后,柳氏等人听说的传言是:某家小姐与穷书生私订终生,结果却受到了父母的反对,因而决定相约殉情。
当时姚家人还听得津津有味,却没想到这传闻中‘殉情’的人竟会是自己的女儿。
“……”
姚守宁一脸无奈,叹了口气:
“唉。其实今晚我与世子出行,为的是查找‘河神’踪迹……”
柳氏吃惊道:
“你不是跟世子相约出门游玩吗?”
“其实主要是为了查‘河神’,我想解决姐姐身上的烙印。”姚守宁老老实实的道。
柳氏一时间有些无语,隔了好一阵,才说道:
“那流言……”
“是这样的。”姚守宁眼中露出挣扎之色,正在头疼怎么将姐姐的事说给家里人听,突然听到‘啪嗒’声响,顿时打断了她的思绪。
众人的注意力被转移。
“呀!好可惜。”冬葵发出轻呼声。
只见苏文房手中原本提着的花灯落地,那灯架子摔裂,灯油流了出来浸湿了画了美人图的纸。
他面露遗憾之色,见众人转头看来,他连忙弯去捡,叹息了一声:
“对不住了,我习惯早睡,今夜兴奋了些,此时精神有些不济,竟然提不住灯。”
柳氏闻言,连忙忍住心中的焦急,嘱托曹嬷嬷去准备些热水,分送各人房里,并让苏文房先回去歇息。
苏妙真也瞧出父亲是有意打断了姚守宁等人闲聊,猜出父亲心中之意。
姚守宁今夜与世子出行必是查出了一些东西,事关姚婉宁,属于姚家隐私,苏文房打断姚守宁的话,是想留说话的机会给姚家人。
她也不傻,看姚守宁今夜匆匆而回,回来时神态难掩焦急,满身狼狈,必是出了大事。
想到这里,苏妙真也道:
“庆春是不是也累了?”
“我不……”苏庆春傻呼呼的开口,话没说完,便被姐姐掐了一把,疼得他轻呼了一声:
“啊!”
“庆春累了,随我一道先回房去。”苏文房赞许的看了女儿一眼,接着歉疚的看向柳并舟:
“爹,对不住了,庆春身体弱,我先带他回去歇息。”
柳并舟点了点头,目光柔和看了苏妙真一眼,接着才道:
“去吧,你们玩了许久,早些歇息。”
苏家三人转身离去,就剩了姚家后,姚守宁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进屋再说。”
姚翝隐约感觉到出了大事,打发了冬葵几人去准备茶水,众人进了屋,柳氏脸色苍白。
她并非敏锐细致的人,可事关姚婉宁,她的直觉又异常的准备,不等落座便问:
“是不是婉宁出了事?”
众人刚回来,屋里还有些冷清,柳氏只觉得身侧的凳子散发着沁人的寒意,将原本灯会带来的喜悦尽数驱去。
姚守宁求救似的看了外祖父一眼,却见他只是含笑望着自己,一脸鼓励。
她咬住了下唇。
姚婉宁已经怀孕三月,肚子迟早瞒不住人。
与其等大家发现,家中出现流言蜚语,不如提前跟柳氏说,家里人早作安排也行。
此时家中也没有外人,她深呼了口气,道:
“去年十一月的时候……”
她从去年十一月,‘河神’进入姚家开始说起。
柳氏听她说起去年的旧事,初时有些着急,正欲开口,却被姚翝拉着手阻止。
这些话姚守宁已经说过,这会儿重新提起,必有深意。
他情知妻子性情急躁,又关心则乱,有些沉不住气,便拍她手背,示意她坐下先听。
“……那一晚世子答应了替我除去‘河神’,便趁着夜色,来了我们家。”
她从两人进入幻境说起,提到在幻境之中看到了河流,见到了河中的河灯,捞起的两盏灯中,似是各写了一封家书,从只字片语猜测,应该是女子写给自家夫君的家书。
柳氏得了丈夫提醒,强行压抑住内心的焦急,听到此处之后,又惊又怕又悔又疑。
当日事发之后,她以为是家中进贼,事后听姚守宁提过,才知是家里进了妖邪,得世子之助,才将妖邪赶走的。
可那时姚守宁并没有提到过细节,也没说过她与世子进入了幻境。
此时听她重新提及此事,虽说她一语带过,但柳氏却仍能想像得到当时凶险至极。
世子因此而受伤,自己的女儿好像手掌也伤得更严重了些——不过在此之前,姚守宁的手在将军府本来就被剑割伤,她还以为女儿是顽皮不小心弄裂了伤口重新出血,还念叨了她两句。
那时她因为姚婉宁伤愈及家中‘进贼’之事头疼无比,再加上丈夫及苏妙真姐弟入狱,她心烦意乱,压根儿顾不上这些小事。
甚至在前一天,她还因为女儿‘丢人现眼’而大发雷霆。
这会儿想到过往种种,柳氏心中懊悔不迭,却又不知姚守宁提起这事儿与今日又有什么关联。
“自那之后,我总觉得这河流、花灯都是一种提示。”姚守宁说到这里,姚若筠终于反应过来:
“所以你今晚与世子相约,是想去找线索的?”
“对。”姚守宁点了点头。
“找到了吗?”柳氏急急的问。
她话音一落,姚家其他人脸上也露出焦急之色。
姚守宁沉默了片刻,屋里其他人不敢出声。
就在这须臾功夫,空气一下变得压抑。
柳氏的眼睛泛红,终于忍耐不住,出声催促:
“守宁你快说呀。”
“找到了。”姚守宁声音干涩的道。
柳氏心中一喜,正欲说话,就听她接着往下说:
“我与世子今日行至河边时,发现了有人手里捧着的与那日河中看到的相同的花灯。”
她省略了遇到陈太微的事,直接切入正题:
“于是我们顺着河岸而走,看到了卖花灯的小摊,河里有许多人放了许愿灯,我与世子下了河中,捞起了其中一盏——”
她说到这里,顿了片刻。
姚翝下意识的转头往妻子看去——在姚婉宁的事情上,柳氏的直觉异常敏锐,此时她意识到了不好,脸色惨白。
但她仍想知道真相,因此强行克制住内心的冲动,并没有出声催促姚守宁。
半晌之后,姚守宁才轻声道:
“我们打开了那盏莲花灯,那灯是书信折叠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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