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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莞尔wr
当时苏妙真只欢喜于任务完成之后,自己得到了‘陆执一见钟情’的机会,再加上自己官司缠身,又疑惑于刘大之死,没有来得及细想此事。
现在再一思索,说不准是这幅画的原因,将陆执身上那道被佘仙一族种下的妖蛊压制住了的原因。
若这样一来,长公主夫妇自然是会对姚家十分感激,且陆执说不定也会因此而对姚守宁另眼相看。
孤男寡女,姚守宁本身对陆执又‘有意’,她长得美貌,又不要脸会奉承人,苏妙真并不敢笃定陆执会不会被她勾引。
一想到这里,苏妙真顿时心急如焚,感觉在这刑狱一刻也呆不下去。
“大人!大人!”
苏妙真呼唤脑海里的‘神喻’,央求道:
“我想离开刑狱。”
隐藏在她识海中的‘神喻’并没有传来回应,仿佛对她的要求置若罔闻。
“你说过,我此次牢狱之行,是有惊无险,会平安而归的。”苏妙真焦急于陆执有可能先与姚守宁搭上关系,深怕自己错失良机,此时见‘神喻’并不回应她的话,情急之下态度逐渐强硬:
“你不是说过,这个世道即将混乱,你帮助我的原因,是为了让我嫁给陆执,拨乱反正吗?”
她双手握紧铁栅栏:
“如今我被困刑狱,陆执已经与姚守宁见面数回,这样下去,岂不是让她夺得先机?”
苏妙真意念刚一想完,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触动了神喻,她额间的朱砂小痣显出异象,一道妖冶的红光闪过,那原本对她不理不睬的神喻终于传来回应:
“请柳氏修书一封,通知你的父亲。”
“什么?”苏妙真原本以为‘神喻’会大发神通救她出狱,却没料到会听到这样一个回答。
这个时候了,‘神喻’为什么会让她请柳氏写封书信给自己的父亲?
“请柳氏告知苏文房,你与苏庆春入狱之事,柳氏答应之后,解锁一段苏文房的往事。”
苏妙真心急如焚,若是平时,她可能会对苏文房曾经的一段往事感到好奇。
可她如今官司缠身,一心一意想要得到的人可能与姚守宁搅缠到一起,偏偏这个时候‘神喻’并不提救她出狱之事,反倒说起她父亲的过往,令她十分郁闷。
但‘神喻’提醒完后,便并不再出声。
苏妙真虽说心中不快,但知道自己身上的这一道意识神通广大,许多事情无所不知。
事关自己嫁陆执的任务,想必‘神’也不可能随意发放任务,总有通知苏文房的道理,因此苏妙真忍下心中的怨念与焦急,深呼了一口气,伸手去拉柳氏的袖口:
“姨母,我想托您一件事。”
柳氏被她拽住,感觉苏妙真的力量大得惊人。
初时她还以为这个外甥女可能是在刑狱呆久了,想要托她帮忙给长公主说情,请长公主将她姐弟也一并捞出狱中。
却没料到,她还未点头,就听苏妙真道:
“我想请姨母修书一封,告知我的父亲,我与庆春入狱之事。”
柳氏欲点头的动作一下僵住,心中既感奇怪,又感有些不大自在:
“你为何会提起这事儿?”
自苏妙真入神都以来,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柳氏至今确实还没有想起要给苏文房写封书信报平安。
一来是她对苏文房成见极深,尤其是小柳氏死后,使她更是对这个软弱的妹夫格外不喜。
二来也是她确实忙,根本抽不开身,家中的人接连入狱,姚婉宁的病又牵扯住了她的注意力,因此倒是疏忽了此事。
不过虽说她不喜欢苏文房,可毕竟妹妹将一双儿女交到了自己手上,却落到刑狱之中,至今自己仍无力相救,柳氏一想到这点儿,便有些愧疚,觉得对不住小柳氏在天之灵,提起苏文房时,也难得有些心虚。
可她的这副神情,落入苏妙真的眼中,还以为她不愿意帮自己的忙而已。
她对柳氏成见极深,猜测柳氏怕是碍于颜面,根本没有想要将此事通知苏文房的意思。
苏妙真心中一紧,对柳氏的怨恨更深。
只是此时不是她意气用事的时候,苏妙真忍住心中的恨意,低声下气的央求:
“姨母,我求求你,我与庆春入神都以来,还没来得及给父亲写信报平安——”





男主发疯后 第一百四十五章 忆当年
说完这话,不知是想起了苏文房,还是回忆自己重生之后的不顺,以及担忧自己被困刑狱,任务无法完成的焦虑,令苏妙真细声细气的哭了起来。
她自入狱以来,柳氏也看过她数回,从没见她流过半滴眼泪,这会儿一哭,倒令柳氏颇为心疼。
“你别哭,别哭。”
柳氏连忙安慰她,同时又伸手进牢中替她擦眼泪:
“我也不是说不帮你寄这封书信,只是我有些懊悔自己一时疏忽此事,故多问一句。”
在苏妙真心中,柳氏罪大恶极,再是可恶不过,她说的话,苏妙真是半点儿不信的。
可当着柳氏的面,她却装出十分感动的样子,哭哭啼啼的道:
“多谢姨母怜爱我,这封信一定要写。”
“我回去就写,回去就写。”
柳氏点了点头,她话音一落,苏妙真的识海之内便响起一道提示:
“柳氏的承诺,已完成!解锁一段苏文房的回忆。”
那‘神喻’的声音一落,苏妙真的脑海之中,突然多了一段复杂的记忆。
这些记忆仿佛她本来就有的,好似她亲身经历,与她融为一体,天衣无缝,毫无强塞硬挤的痕迹,令她稍一回想,便明白了‘神喻’为何会提示她请柳氏写信给苏文房的原因。
苏文房年轻的时候,曾在子观书院求学。
他虽家道中落,但文采斐然,学习又十分刻苦,是当年子观书院之中出了名的少年才子,曾被许多人认为他的将来大有前途,未来会成为朝廷的肱骨之臣。
而当时书院之中,还有一位名叫楚少廉的学子也同样出色。
此人身份来历成迷,长得英俊而文质彬彬,见识广博,且好结交才俊。
一个才华横溢,而另一人则交游广阔,两人一见如故,都对彼此十分赏识。
两人同进同出,时常讨论诗书典故,对朝政的见解都十分相近,再加上性情、喜好都十分投缘,最终结为异姓兄弟,曾发誓将来富贵不忘,入仕相互提携。
只可惜这样的结义之情并没有走到最后,二人割袍断义,最终绝交,断了彼此的联系。
苏妙真‘回忆’到此处,感到十分好奇。
不知为何,父亲与这位名叫楚少廉的学子绝交的缘故,‘回忆’之中并未提及,她只隐约通过这一段‘回忆’,感知到苏文房不欲提及旧事的逃避。
但在她两世人为的‘记忆’之中,父亲性情温和,又与人为善,几乎从未发生过与朋友交恶之事。
再加上他喜好读书,又才学出众,虽未入仕,但在读书人中却颇有几分薄名。
也有一些知交好友,每当家里陷入穷困交加的时候,总会有人仰慕苏文房才子的名声,送来一些银钱解危。
但在苏妙真的印象中,父亲的好友里面,却从来没有姓楚的人。
“这个楚少廉是谁?”
她心生好奇,已经隐约感觉‘神喻’恐怕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让柳氏写信召苏文房来神都一趟,想必应该是与她出狱有莫大干系的。
苏妙真虽说受前世影响,十分怨恨姚家,甚至数次会因为前世记忆而失控,但只要与姚家无关的事,她却能保持冷静。
更何况她人又聪明,略一回想,倒让她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记得,初到神都那日,西城案件发生之后,刑狱司、镇魔司以及陆家都派了人来,而当时刑狱司来的那位领头者,好像名叫楚少中,似是刑狱司之主楚孝通的侄子。
都是姓楚,又排字为‘少’,莫非此人……
“他是楚孝通的嫡长子。”
苏妙真正猜想到关键处,‘神喻’便替她揭开了迷底。
如此一来,所有问题都能得到解答,难怪她入狱之时,‘神喻’提示她此行会有惊无险,且在她急于出狱之后,提示请她托柳氏寄书信与自己的父亲。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会有这样一个结义兄弟!
楚孝通是谁?
他是大庆的首席权臣之一,掌刑狱生杀大权,令百官畏惧。
被柳氏认为懦弱无能的苏文房,当年竟与楚孝通的嫡长子是结义的兄弟。
苏妙真内心深处被巨大的惊喜所淹没,几乎是在刹时之间,便对此事毫不生疑。
柳氏的应答声还余音回绕,她甚至迫不及待一般,带着一种炫耀的心情,跟柳氏说道:
“我爹当年与楚大人的嫡亲长子,乃是结义的兄弟!”
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只要我爹接到书信前来神都,自有办法救我与庆春脱困!”
柳氏向来看不起苏文房,认为他懦弱无能,前世她与苏庆春投奔姚家,一直被她瞧不起,视姐弟二人为破落户一般,最后更将自己许给姚若筠为妾,羞辱自己。
苏妙真此时得知苏文房与楚少廉之间的友谊,向柳氏提及此事时,都觉得扬眉吐气。
至于‘神喻’提到过的楚少廉与苏文房二人早就已经闹翻了脸一事,苏妙真并没有跟柳氏提及——她怕柳氏知道此事之后,狗眼看人低,到时她恐怕会畏惧得罪楚家,不肯帮自己寄这封信。
“此话当真?”柳氏果然半信半疑,问了一句。
苏妙真对‘神喻’的能耐十分信任,更何况这记忆直接被送入自己的脑海中,她回忆之后如同自己亲身经历,对楚少廉一些喜好、行为举止都能说得出来,又如何有作假的?
她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颇为自信:
“自然是真的。”
柳氏见她说得言之凿凿,心中倒也没想过她会骗人。
她对苏妙真印象极好,因此见她说得肯定,心中也信了,只是仍觉得有些怪异:
“为何你父亲在此之前,从未提起?”
楚少廉学识渊博,深得皇上信任,传言若非他无心仕途,如今早成为朝廷重臣。
“怪哉!”柳氏惊叹道:
“若你爹与他曾经关系亲厚,能得他提携一二,这些年也不至于蹉跎——”
小柳氏自然也不用随他天南地北的奔波,最终疾病缠身,早早去世。
她这话只是有感而发,但听在苏妙真心中,却又觉得十分不舒服,她对柳氏成见极深,再加上又心中知道父亲与楚少廉已经闹翻,便总觉得柳氏这话听来像是在阴阳怪气。
可惜这会儿自己还有求于她,便唯有忍气吞声道:
“姨母说得是,兴许我爹不愿低头求人办事。”
她心中愤愤不平,纵然服软,也含枪带刺,似是影射柳氏先前提到长公主出面帮忙一事。
不过柳氏此人虽说性格强势,可却绝不是心胸狭小之人,再加上她对苏妙真印象极好,因此并没有听出来她话中的讽刺,反倒点了点头:
“也对。既如此,我回去之后立即修书一封,令人快马加鞭送去江宁,请你父亲前来神都一趟。”
说完,柳氏又暗道:妙真为人单纯,又年纪还轻,她面皮薄,如今入了刑狱,明知苏文房与楚少廉的年少友谊,却偏偏一开始不吭一声,可见是个有骨气的人。
再加上她话里行间赞扬苏文房‘不愿低头求人办事’,想必也与苏文房一般性情。
但既然苏文房与楚少廉有这样的情谊,苏妙真舍不下这张脸,她却可以舍出脸面,向楚家求情。
刘大的死因杵作早就查明,乃是突发恶疾而死,又非死于非命,苏妙真姐弟本来就只是因口供对不上而受牵连而已。
自己舍下脸面,去楚家送礼,说明来意,希望楚少廉能看在以往的情份上,饶了这双可怜的姐弟。
柳氏心中打定主意,却又不愿意此时说出来令苏妙真不安,一来事情只是她的个人打算,相当于替苏文房先探个路,能不能成她心中没底,她怕到时苏妙真空欢喜一场。
二来嘛,苏妙真既然性情如此刚烈高洁,想必也不愿自己为她低头求情,为免她知道之后心中不好受,柳氏自然不急于此时提起。
事情若是能成,到时便皆大欢喜,说不定对苏文房未来仕途也有助益。
她点头应承之后,苏妙真显得十分开心,连连催促柳氏快些。
两人正说话间,外头的狱卒敲打了数次大门,似是在提醒着柳氏已经呆了很久,超过了时间限制。
柳氏还有些依依不舍,苏妙真却恨不能她立即回去便替自己办事。
但见柳氏一副舍不得自己的样子,便忍下了心中的不耐烦,勉强与她周旋了一番,听柳氏交待自己小心,耐心静候她佳音,应承数声之后,才见柳氏眼圈通红的在狱卒催促下匆忙离去。
等她一走,苏妙真便收了先前的不舍之色,望着柳氏离去的方向,冷冷的哼了一声。
从刑狱出来之后,柳氏终于松了口气。
近些日子以来笼罩在姚家头顶上的阴霾,仿佛有散去的架势。
姚婉宁的病已经好了,长公主承诺救姚翝脱困,而苏文房当年的人脉,又使得苏妙真姐弟的事出现了一丝转机。
她上了马车,连忙就吩咐郑士快些回去。
回家之后,柳氏先写了一封书信,打发逢春送去驿站,并让曹嬷嬷拿了钱给她,令她一定要送些银子,加急将这封信送至江宁。
等逢春一走,她又吩咐曹嬷嬷清点家中财物,准备一份像样的礼单。
“要多少银子?”
曹嬷嬷取了腰间的钥匙,问了她一句。
柳氏就道:
“至少五百两。”
她这样一说,便令曹嬷嬷吃了一惊。
家中近来花钱很多,平时开销又大,因先前陆执救命之恩,已经送了一回礼,花了不少银子,后面苏妙真姐弟入狱,柳氏前去刑狱司打点,那银子也如流水般使了出去,如今家中现钱所剩无几。
姚翝的俸禄本来就不多,全靠柳氏经营有方,如今又下了大狱,能不能官复原职尚未可知,再要拿出五百两,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没办法。”面对自己的乳母,柳氏也不瞒她,便将今日从苏妙真处听来的消息跟她说了:
“我准备替她先去楚家跑一趟。”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叹道:
“若楚家接了这份礼,证明楚少廉仍记得与子归之间的情谊——”而若是不接,恐怕便证明楚家压根儿不认这一门亲,纵然苏文房来此也无用,还不如早做打算,另想法子救苏妙真姐弟。
她说得也有道理,只是家中银钱吃紧,今年冬至过的都没什么滋味儿,甚至为了省钱,连鞭炮都未放。
“将我嫁妆里的一副玛瑙头面典当出去,应该能典三百两银子。”
柳氏也知道曹嬷嬷的为难,不由想出了个法子。
曹嬷嬷一听这话,有些不太愿意:
“那是当年老太太留给您的,怎么能典出去?”
当年柳氏的母亲去世得早,留下的嫁妆之中,柳氏心疼妹妹,将母亲嫁妆中大部分值钱的东西都留给了小柳氏。
唯独那一套玛瑙头面,是当年她母亲最喜欢的,她睹物思人,才留给了自己,一直保存至今,是想要将来姚守宁出嫁之时,送给小女儿的,如今却为了苏妙真,说要典当出去。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柳氏也舍不得,但想想当下的情景,又咬牙狠心道:
“先典出去,别死当,等将来家中有钱了,再赎回来就是。”
她已经下了决心,曹嬷嬷也无可奈何,只得泪涟涟的道:
“希望表小姐能记得您这一份心。”
柳氏微微一笑,并不出声。
另一边,姚守宁觉得今日简直是度日如年。
她一面因陆执的承诺而盼望着天黑,一面又害怕‘河神’到来带走自己的姐姐而害怕黑夜。
今日天色好像阴沉得比昨晚还要早一些,还不到酉时中,雾气便又起来了,甚至比昨夜还要大一些。
姚守宁的眼睛好像可以看到空气之中,那些漂浮的灰蒙蒙的颗颗雾珠,里面缠绕着淡淡的妖气,凝聚在一起,恐怖、压抑在这些雾珠之间慢慢游移。
越是临近夜晚,姚守宁就越发心焦难安,以至于冬葵过来问她需不需要点灯的时候,她还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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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第一百四十六章 他来了
姚守宁手里拿着当日温献容还回来的话本,一下午的时间都没翻上几页。
须臾功夫,天色又暗了一些,话本上的字迹有些模糊,半空中的雾气扭曲,她深呼了一口气,烦躁不安的将话本放下:
“算了, 不点了,我们直接去娘那边。”
她有些着急,答应了她要来的陆执至今还没有现身,不知是不是被什么事缠住了,难以脱身。
冬葵不明就里,但也感觉得到她今夜心情有些不大好, 点了点头道:
“也是,今晚黑得早, 不如早去早回, 回来洗漱了躺上床早些睡。”
她完全没有感觉到今夜气氛的诡异,只觉得今年天气实在奇怪,说完这话,又道:
“不过我得先去取灯笼,小姐等我一阵。”
今夜看样子又黑得早,去柳氏房中吃了饭回来,恐怕早就已经夜深。
现在雾气这样大,若不准备灯笼,回来时恐怕伸手不见五指,昨夜的灯笼受了潮后竟点不燃了,白天的时候她就拜托家中打杂的婶子帮忙重新准备了一个,但还没有去取。
姚守宁这会儿心心念念都是陆执还没有来,哪里有心思去管这些小事,闻听此言, 便胡乱点了点头,冬葵有些欢喜的出去了。
她听到了冬葵嘴里哼着的乐曲声,轻快的脚步迈出了庭院,不由有些羡慕。
自血脉觉醒,见了妖邪以来,以往天真的快乐生活好像一去不复返,她好久都没有像这样单纯的开心过了。
她叹了口气,还没放下手中的书本,身旁的墙壁处便传来了‘咄咄咄’的敲击声。
姚守宁愣了一愣,就见那窗角处插入一截漆黑之物,依稀有些眼熟,她定睛一看,认出这是陆执的剑鞘。
“世子!”
欢喜之下,姚守宁顿时站起了身,语气轻快的唤了一句。
窗户被顶起,露出陆执靠窗而站的身体。
半晌之后,他低下头来,往里面看了一眼,正好就见到了靠坐在窗边的姚守宁。
她捧了本书在看,上面画了小人,他随意扫了一眼, 应该是本奇幻异志类的故事话本。
目光与陆执相对的刹那,姚守宁的眼睛随即绽放出万丈光芒, 眼里的惊喜几乎要化为实质,令得陆执都愣了一愣。
“你来了!”
“嗯。”陆执自小到大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在短暂的怔愣后,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神情:
“出来。”
他的目光落在姚守宁身上,并没有借着开窗的机会四处窥探她的闺房,但仍可以透过一角,看到少量的布置。
长炕依窗而建,上面铺了厚厚的褥子。
炕上摆了一张束腰矮桌,桌上装了些零食、点心,除此之外,桌面干干净净,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姚守宁听到他的召唤,二话不说将话本往桌面一扣,便要从撑开的窗口处翻身出去。
她这个动作令陆执眼皮跳了跳,敲了下窗:
“走大门。”
“对对。”姚守宁也反应了过来,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又似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忙不迭的转身去端桌上的点心:
“世子用膳了吗?”
那点心是厨房做的山药枣泥糕,无论是卖相还是口味,应该都无法与将军府的厨子相比。
他没有说话,却别开了头,露出半张冷漠的侧脸。
这样的姿态就是他不吃。
姚守宁也不介意,放下点心盘子,迅速的去穿鞋出门。
此时的陆执身穿一身黑色劲装,头发挽在身后,看起来英姿勃发,一张小巧精致的面庞,皮肤在夜色之中似是白得发光。
“世子几时来的?”姚守宁有些开心,之前还在担忧,看到陆执的刹那,又觉得一颗心落回了原地。
陆执没有出声。
事实上他已经来了一阵,只是她身边的丫环一直跟她在一起,他不方便现身。
他不说话,姚守宁也不以为意,左右望了望,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其他人呢?藏起来了吗?”
“就我一人。”他说完这话,就见少女大吃一惊:
“什么?”
“我一个人就够了。”陆执脸现骄傲之色:
“你跟我说说,那妖邪来历。”
“”
姚守宁的笑意僵硬,接着有些慌张:
“我感觉有点危险。”
“你的感觉不准!”他毫不客气回了一句。
她的感觉最准!姚守宁想要反驳他,但一想到如今姚婉宁还得靠他帮忙,深恐惹怒了他后,他撒手离开,只得将到嘴边的反驳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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