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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莞尔wr
不过陆执连即将要面对的妖邪是什么都不清楚,又怎么如此自信仅凭他一人之力,便能将那‘河神’杀死?
但姚家如今无人能抵抗妖邪,她的血也仅有暂时压制作用,并不能真正消灭‘河神’,驱除姚婉宁的危机,逼于无奈之下,她只得希望长公主说不定派人正在暗中跟着世子。
“我娘取来熬药的水是白陵江的河水,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在我姐姐身上打下烙印的,是‘河神’。”
她猜测‘河神’是先以妖法在梦中与姚婉宁成婚,婚礼一成,再将姚婉宁带走,所以要趁礼成之前,将仪式打断,亦或是之后将‘河神’杀死。
上午的时候,因时间紧迫,姚守宁只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此时再听她详细一说,陆执心中对于这件事已经有数了。
他猜测这恐怕并非什么‘河神’,而应该是死于水中的水鬼,尸体成了气候化魃作怪而已。
神武门的书籍记载中,也有这样的水怪,实力并不如何强,只要破了它的尸身,废除它的鬼气,其怨力自然消去。
“领路。”他一按长剑,说道:
“去你姐姐屋子。”
冬葵去取灯笼了,若是这会儿一走,回来恐怕找不到人。
不过当前自然是姚婉宁的安危更加重要,至于冬葵回来找不到人这样的‘小事’,自然是不值一提。
姚守宁点了点头,说道:
“你跟我来。”
两人出了庭院,外面好像光线更黑了些。
雾气越发的浓,数米之外不能视物。
‘哗啦啦——’
浓浓的大雾中,好像有水流的声音响起,姚守宁此时如惊弓之鸟,仰头问陆执:
“你听到了吗?”
他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但却凭借练武之人敏锐的感觉,察觉到了这一刻涌动的邪气。
“有水流的声音,可能是‘河神’。”
姚守宁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
雾气很大,天色不知不觉的暗了下去。
两人踏上回廊,那廊下铺的是木板,每一脚踩上去发出‘吱嘎’的声响,继而再变成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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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这条路姚守宁已经走了无数次,但从来没有哪一次有这样的诡异。
每一次提起的脚步落下去,无论姚守宁如何小心,木板受力量挤压,总会发出细微的响声。
不知是不是她提心吊胆,知道‘河神’会来临而导致疑神疑鬼,姚守宁总感觉这样的声音仿佛是有人尖声尖气的在喘息。
她越走越怕,越怕就越是小心。
‘吱嘎、吱嘎——’
那踩踏声越来越大,脚下的木板好像已经松动了,姚守宁的心弦绷紧。
“不对劲。”
就在这时,陆执脚步一顿,说话声打破了沉默。
‘啊——!’
诡暗的环境中,他话音一落之后,传来尖厉的啸叫声。
声音像是从浓雾之中的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有无数‘人’被他的说话声惊醒。
姚守宁也很没出息的想要惨叫,但在还没有出声的刹那,便已经机警的上前一步,紧紧的站到了陆执的身侧。
“你听到声音了吗?”
“什么声音?”此时的情况与先前不同,所以陆执问了她一句。
“好像,有人在叫。”她极力形容自己先前听到的声响,接着补充了一句:
“惨叫。”
说完,她又有些急:
“是不是‘河神’已经来了?那我娘他们”
危急时刻,姚守宁有些担忧柳氏及兄姐。
“应该没有。”陆执摇了摇头,“可能是先冲我们来的。”
他的话安慰了姚守宁一些,但她仍是很着急。
毕竟‘河神’若是已经出现,就算先冲着两人而来,但难保不会又分出术法对付柳氏。
陆执身手高强,姚守宁看过他杀蛇妪时的情景,倒并不是很担心自己。
但柳氏那边可没有人守护,面对妖邪,她更害怕家里人出事。
“要不,我们先去我娘那边看看。”
今夜天黑得早,姚若筠两兄妹说不定会早早前往柳氏房中共进晚膳,她想先去柳氏那边,确认家人安危,若姚婉宁没到,再去她的院子。
“你没发现吗?”
陆执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她。
黑暗之中,他的面庞模糊不清,但姚守宁总觉得他说话时皱了下眉。
“发现什么?”
她又急又慌,听到他问话,便下意识的发问。
“这条路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你没觉得不对劲吗?”
陆执白天的时候来过姚家,虽说没有满地乱蹿,但从大门进正屋,再被姚守宁带入她的院子,走了这两趟,就足以令他摸清姚家大概的布局。
姚家并不是很大,又划分了数个居所,每处宅院之间相连也不是很远。
两人从姚守宁屋中出来,踏上游廊的刹那,至今最少都有一刻钟的时间了,但却仍未看到前方有庭院的影子。
他再往后一看,大雾笼罩之下,也看不到回头之路。
只见一条游廊长长的往后延伸,直到被黑雾吞并,看不到来路,望不见前方出口,仿佛两人已经走上了另一条不归之路。
姚守宁如遭雷击。
今日的雾气特别重,且不知为何,对她格外的压制。
此时遭陆执点醒之后,姚守宁发现了不对劲儿。
她原本也就聪明,细想之下,自己从踩上这游廊以来,听到了水流声后,心情便一直很紧绷,身边的环境,越来越安静到格外压抑的气氛,以及落脚之下‘吱嘎’轻响的木板,以及浓雾之中若隐似无的哀叫,无一不给她造成了重大的心理压力,令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直到此时陆执的提醒。
“我”她面现惊慌与羞愧:
“我没有发现,对不起。”
“这不怪你。”陆执摇了摇头,“此地邪气很重,有意想将我们困在这里的。”
陆执若有所思的看她。
前一晚能将‘河神’驱走,显然不是柳氏的功劳,极有可能是姚守宁所为。
所以这一次那水鬼卷土重来,有意困住姚守宁,显然是怕她坏事。
听他这样一说,姚守宁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随即又听陆执说道:
“装神弄鬼,我就在这里等着,看它要耍什么花样。”
他声音懒洋洋的,透着一股冷清之感,面对诡异的环境,半点儿都不畏惧,果然是要停下来的架势。
“不行!”姚守宁内心一紧,情急之下伸手想要拉他:
“我得去看看我娘他们。”
“我只答应了保护你姐姐,杀死妖邪。”陆执不为所动,提醒了她一句。
姚守宁顿时大急。
当时的情况下陆执确实只答应保护姚婉宁,她原本觉得只有姚婉宁有危险,毕竟姐姐才是‘河神’的目标。
陆执答应替她除去‘河神’,她心想只要这妖邪一死,姚家的危机自然会解除,却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曲折,使两人被困在原地。
“我都叫你爹了!”她急得跺脚,声音里透出哭音。
“我也叫过你娘。”陆执毫不心软,回了她一句:
“我们两个刚好打成平手。”
认真说起来,陆执觉得自己还吃亏一些,毕竟他妖蛊之毒至今未解,还搅入了姚家这一趟浑水,而姚守宁答应他的那些条件,都还未发生。
不过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想起了今日回去之时,他娘说的话:柳氏为人最重规则,守宁犯错,可是要挨打的。
他向来冷漠,行事随心所性,此时想起长公主的话,觉得颇有意思,想了想:
“你娘打你了吗?”
“什么?”
姚守宁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陆执又问了一遍:
“你娘打你了吗?”
她反应过来,他问的是白天长公主等人离开之后的情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火烧眉毛这样的急迫情况下,陆执还要问这样的问题,但她仍是压着内心的焦虑,老实的道:
“没有。”她有些想哭,抽抽噎噎的:
“不过差点儿让我去跪祖宗牌位了。”
“”
她这话差点儿将陆执逗笑,黑暗之中,他看了姚守宁一眼,接着收回视线:
“走吧。”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但姚守宁却是松了一口气。





男主发疯后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入幻境
两人这一再往前走,情况再次变异。
地底的木板开始松动,陆执往前一迈,那木板竟似是年久失修,‘咔嚓’一声断裂了开来。
陆执察觉不对,落地的脚尖迅速提起,身体已经退到一侧。
只见那断开的木板晃了两下,木屑‘淅淅沥沥’往下掉,接着那断成两截的板子也跟着下落,无声的陷落进去。
须臾之间,陆执先前所踩的地方化为了一个碗口大的漆黑洞口,洞内不知有多深,先前断开的板子、木屑落进去却听不到半点儿声音。
阴风从那黑洞之中吹了出来,冻得人骨头发痛。
姚守宁那该死好奇心生起,压抑不住探头望了一眼那黑洞,‘看’到的是洞内荡漾的水流,里面映出了一张浮肿的死人鬼脸,在她探头的刹那,鬼脸上浮,瞪大了一双灰白的眼睛,与她对视。
“啊!”
这一望之下所带来的惊吓非同小可,她双腿发软,却倔强的强撑着没有瘫坐在地,嘴里发出受惊过度之后的急呼。
“洞里有鬼。”
话音一落,陆执好像十分好奇:
“是吗?我也看看。”
他说完,也探头弯腰去看,同时单手握住剑柄——清脆的声响中,长剑出鞘,他手持长剑,用力的捅了下去!
长剑挟带力量穿插入水,水波疯狂荡漾,里面那张满怀恶意的狰狞死人面庞随即被气劲所搅碎,化为黑气消失。
鬼脸连带着水流全部都消失不见,气劲所到之处,将邪气震退。
两人面前仅留下了一个碗口大的黑洞,以及被吞噬的木板,证明了先前发生的一幕并非幻觉。
姚守宁的心脏‘扑通、扑通’疯狂乱跳,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
陆执斯条慢理的将长剑收回,拇指轻擦剑身,将长剑送回鞘内。
“你姐姐到底惹到的是何方邪祟?”
他已经开始觉得事情不像他想像的一般简单。
人若死于非命,则会含着一口怨气而成鬼,但鬼魂难成气候,最多以鬼打墙迷惑人。
这种鬼打墙只是一种幻觉,蒙蔽人的神识与理智,并非真实发生之事。
可是姚家招惹的‘河神’却并不像一般的水鬼,能制造出如此大的阵仗,且召出的伥鬼竟似是也化有了实体,将那断裂的木板吞噬,这可不是一般的鬼怪所能办到的。
他觉得自己仅凭姚守宁唤一声‘爹’就搅进了这桩浑水有些吃亏。
“我不知道,就是跟白陵江有关的。”
姚守宁急急的说完这话,陆执就重复了一下:
“白陵江。”
待事了之后,他要前往白陵江,好好查看一番。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前方异变突起。
‘咔嚓、咔嚓!’
游廊之下,铺垫的木板寸寸开裂,仿佛年久失修。
可是姚家的房子才购买十来年,这些年一直维护得很好,此时突然出事,显然有邪祟闹事。
姚守宁深呼了一口气,极力平复内心的恐惧。
但她头皮发麻,身上鸡皮疙瘩立起,深怕那木板开裂之下,会出现无数的鬼魂——光是凭借想像,便足以将她吓得半死。
她实在害怕,悄无声息的脚步后退,站到了陆执的身后,试图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藏起。
只是姚守宁想像中的情景并没有发生,不过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哗啦啦——’
水流的声响中,只见前面铺设的木板开始疯狂的攒动,发出‘哐哐’的声响,仿佛木板底下藏着什么东西。
‘哐哐哐。’
冲击声此起彼伏,整个姚家仿佛陷入了死寂,好像没有人能听到这边的异响,没有人发现这里被困了两个人。
那异响声越来越大,冲击力更加强劲,姚守宁的心简直要跳到嗓子眼,只觉得有寒意从足底升起。
‘咕噜噜。’
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双黑得诡异的双眼,是‘河神’!
“水,是水。”
她急切的话音一落,那冲击声便瞬时化为虚无,从极度的嘈杂到极度的静谧只是眨眼之间。
可是那种紧迫感并没有消失,危机不止没有离开,反倒越来越逼近。
“‘河神’要来了。”
姚守宁的这话就像是一个信号,话的尾音一落,地底木板的缝隙之间便‘汩汩’涌出大股水流,如同喷泉一般,顷刻之间便将走廊底下洇湿。
水流还在往上涌,若照这个架势,恐怕不消一时半刻,便能淹没此地。
她昨夜是领教过‘河神’御水的神通,此时一见水流,就想起了昨夜的危机。
到了这个地步,那‘河神’也没有隐藏自己的打算。
只见水流涌出的同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点亮光。
四周俱黑,原本是伸手不见五指,唯听‘哗啦啦’的水流声响,那点光亮一现,简直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顿时引起了姚守宁的注意。
“有,有人来了吗?”
光明的出现驱散了黑暗,本该是一件令人感到十分舒服的事。
可这会儿姚守宁看到灯光的出现,不止没有觉得放松,反倒越发觉得诡异。
一股不详的预感告诉她,这灯光恐怕有问题。
毕竟今夜大雾比昨日更浓,‘河神’再度出手,必定是带了要带走姚婉宁的决心,绝不容许有失。
姚家里没有人会武功术法,昨夜事发之后,灯笼点都点不亮,这会儿的灯光又是从哪里来的?
“放心。”陆执冷冷的宽慰了她一句:“来的不是人。”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她,反倒令她抖得更加激烈。
灯光越来越近,像是有人提着火光缓步而来。
接着远处又似是有亮点闪了闪,接着化为荧荧火光,变成了第二盏灯。
随即是第三盏、第四盏——
灯光照耀在涌动的水面之上,每个水流动荡而形成的波氲间也折射出光亮,与火光交相辉映,仿佛万千星火齐亮。
这种‘光明’十分诡异,却暂时将黑暗驱散了。
只见远处的游廊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一望无际的长河。
河面幽深漆黑,灯光照耀之下,波光粼粼。
最初亮起的那一盏灯离得近了,姚守宁才看到并非有人提灯,而是一盏由纸折的莲花灯漂浮在河面之上而已。
纸莲花的中间摆了一小截白色的蜡烛,烛光摇曳,向着两人漂浮而来。
陆执大步上前,要往那莲花灯而去。
他一动,便传来‘哗啦’的水流被拨动之后的声响。
姚守宁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涌出来的水不知何时竟已经没过了二人脚踝,但她的注意力被莲花灯吸引,竟似是全无知觉。
她心中又惊又怕,却强忍不安,往陆执追了上去:
“等下我。”
此地已经十分诡异,‘河神’今夜的手段又比昨夜更瘮人。
且这里的迷雾、灯光、环境都有迷惑人心的作用,纵然是她也时时走神,仿佛抓不住‘时间’的感觉。
她深怕陆执一离开远一些,自己便会与他分离,当即踩着水流往他跑去,跟到了他的身后。
只见陆执走到了前面那一盏莲花灯的旁边,弯腰一捞,将那朵莲花灯捞到了手里。
那莲花上的蜡烛被他扯了下来,扔进了水中。
水面冒起一个水泡,蜡烛掉落进去,火光仍旧未熄,反倒燃了好一阵,才最终蜡烛带着火光一并被幽深的河水吞没,似是沉入了河底。
这一幕看得姚守宁毛骨悚然,又探头往陆执手上看去,他将那纸莲花拆开了,似是在看上面的字。
“让我也看看。”
他身材太高大了,姚守宁纵然在女子之中身高也属于佼佼者,却仍达至他下巴处,这会儿灯光幽暗,他可能离得远了看不大清楚,便将信举得高了些,使得她完全看不清楚那纸上写了什么字。
“是一封书信。”
陆执说完,转手将信交给了姚守宁,又试图去捞第二朵莲花灯。
姚守宁将信接过,只见那信上的字迹经水泡过之后,已经有些晕开走形,只是勉强还看得出来写的是一封书信的格式而已。
难怪陆执如此痛快将信交给自己,微弱的灯光下,那信里写了什么根本难以辨认。
信上的字体虽说晕开,但隐约可以看得出来写信之人的字体秀丽,依稀像是出自于女子之手。
且不知为何,姚守宁总觉得这字形似是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看到过的样子。
她盯着看了半天,突然就听到陆执发问:
“看出写了什么吗?”
他先前捞起河灯之后,便将信打开,但信被河水泡过,墨迹松散,再难辨认,所以姚守宁说要看的时候,他顺手就递了过去。
原本陆执并不认为她能看出什么东西,但见她捧着久久不放,倒心中一动,问了一句。
“像是一封书信。”
她说了一句陆执先前说过的话,陆执还没来得及扭转回头,就听她又道:
“我总觉得这字很眼熟……”
姚守宁的话令陆执愣了一愣,但那信被水泡得厉害,字迹早就已经散开,不多时纸张化为一团浆糊,从她手中跌落回水里。
她正欲伸手进水中去掏,陆执又将另一封拆开的信送了过来:
“再看看。”
那封信饱经蹂躏,她小心翼翼的接过,摊在自己掌心中,辨认了半晌,十分肯定的道:
“是同一个人写的。”
不多时,信纸粘在她掌心处,陆执又伸手捞了一盏莲花灯在掌中。
他照旧将蜡烛丢入水中,去拆那信。
只是不知是不是莲花灯在水中泡了多时,越是泡得久了,越是软烂无形。
陆执一拆之下,将那花瓣撕掉一截,好不容易摊开,信纸几乎已经难以看出原形。
他正欲再递给姚守宁的时候,她伸手将他手腕抓住,轻声喊了一句:
“别动。”
少女靠了过来,将他的手拉低了一些:
“我看一看。”
那信纸很难再传递,与其在交接过程中损毁,不如将就陆执的手辨认。
他掌心很大,五指修长,洇湿水后的信纸在灯光下呈半透明的色泽,那些晕染开的墨迹仿佛纵横交错爬满的蚯蚓。
她越看越是眼熟,总觉得这字迹在哪里看过,但一时半会儿又实在想不起。
姚守宁在低头看信的时候,陆执也在低侧了头看她。
少女的头发在灯光下呈鸦青色,挽了简单的发式,其余瀑布似的头发垂在身后,有几缕缠在臂间,被水打湿,形同水蛇一般,衬出她手臂的细腻诱人。
她好似全然没有意识到两人正亲密的相靠,正抓他的手,认真的在辨认纸上的字迹。
那两排睫毛又浓又长,在她眼睑下方打出根根分明的阴影,挺翘的鼻尖下,是紧咬的红润樱唇。
“你看,这个字像不像一个‘孕’字?”
陆执微微一走神,就感觉到她伸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唤回了他的神智。
他的目光一暗,意识到不对劲。
姚家招惹的这个‘河神’可非一般水鬼,制造出来的幻觉如此逼真。
两人被困住幻境之中,还未找到破解之局。
他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是被女色所迷,想当然的认为自己是受妖邪之气影响而已。
毕竟先前姚守宁受幻境所迷,意识混沌也就罢了,自己竟然也险些中招,还需要靠她来提醒。
陆执心中警惕,面上却一派淡然,神色自若的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到了信纸之上。
只见她一手搭在他手腕处,另一只手握成团,仅伸出一根细长的食指,指了信中某处。
那一处字迹已经晕开,但经她提点之后,陆执发现那个字确实很像‘孕’字。
他点了点头,一旦认出其中一个字后,前后文便连猜带蒙极好辨认:
“这像是‘三月’。”
后面的两个字连在一起,但认出‘孕’字后,姚守宁猜测:
“应该是怀孕三月。”
也就是说,在河面之上放莲花灯的人写这封信时,已经怀孕三月。
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
一来确认写信的人确是一位女子,已经有孕三月,二来她为何会写这样一封信,并放入河里。
“既然搞鬼的是白陵江的‘河神’,那么这莲花灯,有可能是女子在白陵江边放的。”
姚守宁猜出这一点,心情为之一振。




男主发疯后 第一百四十八章 幻境破
陆执看姚守宁眼睛发亮,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因为猜出这一点而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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