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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莞尔wr
“再来试试!”
他这一次再配合大庆皇室秘传的《紫阳秘术》,那剑气便与先前又有不同。
剑光呈橘红色泽,带着莫大威力。
原本巍然不动的‘河神’见此情景,终于似是动了。
‘他’脸上的黑雾蠕动,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有雾气的遮挡,陆执看不到这一点细微的变化,可是姚守宁的双眼却似是可以看破妖邪的伪装,她见到了‘河神’的异变,提醒了陆执一声:
“小心!”
话音刚落,便见那‘河神’的瞳孔由黑化银,变成冰冷无情的银白之色,在他漆黑的面庞上,显得格外的诡异且又瘮人。
陆执的长剑斩出,‘轰!’
剑气落到他的身上,他身上那层宛如钢铁所铸的盔甲似是终于抵挡不住姚守宁血液与《紫阳秘术》力量的加持,‘轰然’碎裂!
‘河神’高而壮硕的体形被逼得后退,‘嗖嗖’的水流声响里,无数黑气缠绕的江水化为水蛇,从他身体之中激荡而出,缠住了激昂的剑气。
但那剑光有血液加持,将水流所组成的罗网撕裂,势如破竹,撞上‘河神’身体,将他高大的身形用力‘挑’起,‘轰隆’撞至墙壁!
屋梁被撞得‘噼啪’作响,强大的冲击力将瓦片震碎,‘扑刷’落地。
剑光烙印在他身上,《紫阳秘术》对妖邪有极大克制,便如水克火,金克木,太阳克冰雪。
那光印斩于‘河神’胸前,将黑气撕裂,在他身体之上留下一道极深的烙印,几乎将他高大的身形从左侧肩头而起,斜直而下分切为两截。
金芒阻止着他的身体恢复,克制着他体内邪气。
陆执手握长剑,细眉压眼,牢牢的盯着‘河神’。
虽说他一剑克敌,可本能却告诉他事情并没有这样快完结。
果不其然,只见那橘红色的剑光逐渐在‘河神’体内隐没,他险些被一分为二的身躯竟逐渐蠕动着合拢,仿佛将这一道剑气吸收、消化了进去。
“这怎么可能?”
陆执怔了一怔,下意识的皱眉。
大庆皇室所传的《紫阳秘术》乃是梦中神仙所授,对妖邪的克制力量是极强的。
纵然国运消耗至今,《紫阳秘术》的威力已经大不如前,可也不至于会被一个妖邪所吸收进去。
就在这时,‘河神’将剑气一吸收,身体飞快愈合,重新被黑气所包围。
陆执再提长剑,欲再斩出去时,却见‘他’从墙上滑落而下,身影形同鬼魅,闪现于陆执身侧,双手一握间,将他的长剑抓握到了掌心。
‘铿!’
清脆的交击之声响起,陆执只觉得一股磅礴的浩然之力从剑上传来。
剑上似是压着一座沉甸甸的十万重大山,令他无法抽剑撤身。
长剑似是陷入泥泞之中,力量被阻,再难寸进。
“哼!”
陆执冷哼,抽剑回收,再次运转《紫阳秘术》,克邪制妖的力量冲破禁制,往那‘河神’再斩过去。
就在这时,‘河神’伸手一握,体内水流涌出,竟在瞬间化为一支银光闪闪的长剑,举剑迎往陆执砍来的长剑。
他的举动令得陆执微微吃惊,一人、一妖以剑过招,转眼即过十来招。
姚婉宁的庭院内飞沙走石,屋檐之下被剑气横扫,打上烙印。
游廊栏杆断裂,院内的石桌被击碎,地面留下深深的剑气。
陆执乃天运之子,自带王朝气运加身。
他自小留在神武门,受神武门教导,剑术超群,又修有皇室秘术傍身;
而‘河神’却是身怀江河之力,术法邪门,且力量超群。
最重要的,他似是也精通剑术,对于大庆皇室秘传的《紫阳秘术》竟有克制。
水剑与陆执的剑光交汇,形成巨大的冲击。
双方你来我往,打得格外激烈,最终以陆执长剑横扫‘河神’脖颈而过,将他半个脖子切开,而河神的水剑则是往他胸腔直刺而来。
水剑刺破陆执衣袍,破开皮肉。
危急时刻,看得眼花缭乱的姚守宁见到‘河神’高大的身影形成可怕的阴影,将陆执笼罩。
她深怕陆执出事,情急之下顾不得再躲闪,大喝出声。
“退回去!”





男主发疯后 第一百五十章 河神退
少女的这一喊,形成神圣而不可攻破的约束,使得那‘河神’刺向陆执的长剑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屏障,微微一顿。
不过姚守宁力量才觉醒不久,她的喊声形成‘言’字特有的灵,仅能束缚住这‘河神’片刻。
但她话音一落,只见‘河神’下意识的抬头往她看来,那双银白的目光仿佛两汪无限深渊,欲将她所有意识都吸入进去。
她眼前一黑,所有的景物瞬时消失,脑海一片空白,仅能看到那两点银光,化为巨大的漩涡,将她的意识吸入进去。
姚守宁的身体像是坠入无底深渊之中,缓缓倒地。
趁此时机,陆执的长剑长驱直入,几乎将‘河神’的脑袋削飞,仅剩一层黑气粘连。
可就在这时,姚守宁‘噗通’倒地,语言力量形成的制约消失。
受制约的黑气卷土重来,将他来势汹汹的长剑阻挡。
同时那受制的水剑再无阻拦,用力往陆执胸腔刺下去。
前进还是后退?
陆执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他在姚守宁面前说过大话,曾扬言今夜定要将‘河神’赶走。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河神’非同一般妖邪,若是今夜让他走脱,将来要想对付他可不容易。
陆执眼睛一眯,心中一狠,准备以自己的伤换‘河神’的命。
因此他不止不退,反倒前进一步,伸手想要抓他脑袋,试图借着剑气的作用,将‘河神’的头拧下来。
水剑‘噗嗤’刺破皮肉,血液喷溅而出来,恰好洒落到‘河神’的面门。
那温热的血流烙入‘他’脸上的刹那,那妖邪银白的双眼洒上红光,显得格外诡异。
‘他’受血一泼,浑身一震。
闻到血腥味的刹那,便似是下意识的止住了继续将水剑送入的动作。
不多时,‘河神’将手一松,握在他手里的长剑‘哗啦’化为水流落地。
陆执伸出去抓他的手落了个空,‘他’飞速后退,似是站在他面前的陆执是个瘟疫。
这一退之下,甚至打消了欲将姚婉宁带走的主意。
庭院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球,将疾退的‘他’包入其中,最后越缩越小,直至完全消失。
随着‘河神’的离开,院内的邪气疾速退去,外头的雾气也开始消散,仅留下满院狼藉。
陆执喘息了两声,以长剑撑地,这才感到体内力量几乎耗尽。
肩头处的伤口传来剧痛,‘河神’及时抽手,才没给他的伤势造成更大的破坏力,只有上面缠绕了少量邪气。
他转头往四周看了一眼,放出气息感应,‘河神’已经彻底离开了,屋里有数人的呼吸,应该是姚守宁的姐姐及丫环等。
庭院的门口处,姚守宁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陆执缓和了一阵,走到了她身侧坐下,将长剑一扔,一手按住了自己的伤口,同时以另一只手去推姚守宁。
她身体软得像是一团云,被陆执轻轻一推,便翻过了身来。
一头半湿的长发凌乱的铺在她身下,她的身体温热,呼吸匀称,随着大雾散去,月光照入庭院,天边已经隐隐泛白,没想到这一夜竟已经过去如此之久。
昏暗的光影下,她双颊嫣红,看样子不像是有什么大碍,像是只被‘河神’施以术法,陷入了沉睡而已。
院内一片狼藉,自己还受了伤,‘河神’也没能留下,只是暂时败退。
姚守宁平缓的呼吸为这安静的庭院增添了几分大战后的平和,她好像睡得很香——这令陆执看得心中十分不平衡。
“醒醒。”
他想起自己之前中了妖蛊昏迷,好像就是这丫头拿大耳刮子抽自己,拍得他脸颊红肿。
没道理这会儿自己为她拼死拼活,受了伤坐倒在地,而她还睡得十分香甜的样子。
“醒醒。”他伸出去的巴掌想到了朱姮蕊说的话:‘守宁细皮嫩肉,又没有像他一样从小练武’,恐怕是经不起他拍脸的。
他改掌握拳,伸出食指去戳她的脸:
“快起来。”
她睡得香甜,仿佛陷入了梦境,陆执很恶劣的伸手去翻她眼皮:
“快醒醒,看‘河神’!”
眼皮被翻开,露出眼白,那模样看得陆执有些想笑,索性两只眼皮都给她提拉了起来。
“‘河神’来了!”
他又喊了一声。
这话如惊雷一般钻入姚守宁耳中,令她登时从梦中惊醒。
一听‘河神’二字,险些跳了起来,连忙睁开了酸涩难忍的眼睛:
“醒了醒了——”
她惊慌失措,以手肘撑地,半坐起身:
“‘河神’在哪里?”
庭院内安安静静的,只剩满地残垣断瓦,与当日将军府中闹了蛇后的情况有些相似。
姚守宁用力摇头,头晕脑涨之间,终于似是想起了先前发生的事,惊惶不安的转过了头。
陆执坐在她身边,他单手按着肩头,指缝间似是流出了血。
“你受伤了?‘河神’呢?”
她强忍头晕脑涨带来的眼花之感,翻身跪坐而起,想要伸手去替陆执压伤口。
偏偏她自己手掌也受了伤,先前惊慌之下没有察觉,此时才意识到手掌钻心的疼。
那伤口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撕裂,此时伤口裂开,看上去十分狰狞。
“走了。”
陆执盯着她看了半晌,懒洋洋的道:
“这‘河神’什么来历?”
今夜与这‘河神’打过交道之后,他发现这妖邪十分凶悍,既不怕大庆皇室秘传的镇妖之法,甚至似是对剑术一道格外精通,一把水剑使得出神入化,竟有力压他之势——绝非他一开始以为的溺死鬼找替身而已。
总而言之,他说了大话,白天时跟姚守宁说的话没能兑现,今夜并没有替她解决姚婉宁的麻烦,反倒自己也险些出事。
但不知为何,这‘河神’明明胜券在握,最终却在即将杀他之时又奇怪退走,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我不知道。”
姚守宁摇了摇头,心中慌乱:
“我姐姐呢?”
“屋里。”
‘河神’临走之时并没有将人带走,姚婉宁此时应该还在梦中。
她听闻这话,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我去看看。”
在没有看到姚婉宁安然无恙之前,她都不敢放心。
陆执也不阻止,看她摇摇晃晃爬起身来提着裙摆偷偷摸摸的钻入院子。
今夜‘河神’来得很快,事发之时十分突然,姚婉宁院门都没锁,清元、白玉二人歪倒在屋中,仿佛突然睡着的样子。
而屋内姚婉宁倒在软榻之上,衣着齐整。
姚守宁上前查看时,她睡得正香,额心处那粒朱红色的小痣暗淡了下去,妖气隐匿——显然今夜一战,世子虽说未能将那妖邪诛除,但也使他受制,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作妖了。
她松了口气,摸了摸姐姐的手,那小手冰凉,她连忙转身回内室,拿了床上的被子替姐姐搭上之后,悄然退出屋里。
妖邪退走之后,姚家的人会逐渐从梦中醒来,剩余的事便不用姚守宁再担忧了。
她掩上房门,看到坐在地上的陆执,不由又是担忧又是心烦:
“你伤的好重。”
她先前给陆执压过伤口,知道他肩头中了剑伤。
毕竟是姚家的事,还连累他吃了亏,姚守宁心中内疚,想要伸手去扶他。
可她自己都脚步虚浮,勉强站立都有些艰难,哪里有心有力气拉得动他?反倒是抓着陆执,才没有跪坐倒地。
庭院之中一片狼藉,可想而知先前自己昏倒之后,大战有多激烈。
只是姚守宁想到天亮之后的后果,又不由有些头疼:
“这怎么办?”
就算她现在收拾,也来不及了。
“若我娘看到,恐怕非得收拾我一顿。”
她话音一落,陆执不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娘为什么会收拾你?”
两人相互扶持着起身,姚守宁又是忐忑又是迷惑:
“我姐姐屋子被破坏成这样……”
“与我们有关系吗?”世子脸上也满是迷惑不解之色:
“你娘知道我今夜要来吗?”
少女呆呆愣愣的摇头:“不知道。”
“她知道‘河神’要来?”陆执再问。
“也不知道……”
他问完两个问题,定定的盯着姚守宁看,仿佛在看一块愚不可及的朽木:
“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今夜你姐姐庭院被毁,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可是……”姚守宁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可她的道德感还在挣扎着,又觉得陆执的话有哪里不对劲儿。
柳氏自小就教她,一人做事一人当,从不允许她推卸责任及逃避,陆执的话仿佛为她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有什么可是?”陆执反问:
“大家都睡得很沉,屋里出了事你也不知道。”
他十分诚恳的提出建议:
“不如我们现在离开,你回屋洗漱睡觉,我也回家去,你娘醒来自己头疼。”
“……”
姚守宁张了张嘴,但发现陆执的话可能是最好的建议。
更何况柳氏虽说教了她‘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承担后果’,但同时她的脾气也警告着姚守宁:这次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在她娘不相信妖邪的情况下,若知道这院中的破坏是她找了陆执来弄出的,恐怕会打断她的腿。
“好!”
她点了点头。
开始还犹豫着不敢走,一想到后果,又催陆执走快一些,深怕多留一会儿,所有人醒了过来,将二人围了个正着。
陆执与她往外走,敏锐的听到了外面传来若隐似无的密集马蹄声,显然有人疾速往这边靠近。
安静的姚家逐渐出现响动,显然随着‘龙王’的离开,邪术的失效,有人慢慢在苏醒。
二人退回姚守宁的庭院,陆执手捂着肩:
“两日之后,我会前往南安岭,到时会找人来接你。”
这是两人早就已经答应好的协议,虽说‘河神’未死,但陆执在此事上也出了力,姚守宁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反悔,微微颔首,应了一声。
陆执说完话,按着肩头的伤,从她庭院退了出去,身影逐渐隐藏于黑暗里。
等他离开之后,姚守宁松了口气。
她房间里的火炉未熄,上面煨了热水,她倒了些出来,将屋内架子上的水盆中的冷水调热,凑和着拿梳子草草清理了下头发,又擦洗了下身体。
将湿透的衣服换下来扔进盆中,甚至来不及处理善后,便倒头就睡。
今夜过得实在刺激,无论是入幻境,还是后来斗‘河神’都使得姚守宁格外的疲惫。
再加上她这些日子以来都没怎么睡好,近来失血过多,此时事情暂告一段落,便如放下心中大石,倒上床铺的刹那,便失去了意识。
在姚守宁睡下的时候,陆执跳出姚家,恰好与将军府的黑甲相遇。
而同一时间,神都司天监的高楼之上,有个身穿青袍的道人亲眼目睹了白陵江的异变,看到了咆哮的河水,以及陆执斩出的那惊天一剑,并为之叹息:
“这就是天运之子的力量吗?”
那道人长发及腰,脸上露出笑意:
“皇室的国运都已经衰微,面对当年的‘他’,竟能斩出这样一剑,实在是后生可畏。”
今夜的神都许多人都因为‘河神’的出现而未睡,许多敏锐的人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儿,镇魔司中,半夜有人悄悄巡城。
但姚守宁对外界的变化并不知道,这一觉她睡得实在很沉,连梦也没做半个,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天亮时分。
“冬葵——”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身体既有种久睡之后的迟钝感,精神却又像是异常满足的样子。
屋里静悄悄的,外头传来‘唧唧喳喳’的鸟叫声,姚守宁侧耳听了半晌,觉得自己好像隐隐有了变化,有些东西跟以往不一样了,但一时之间她又说不出来有哪里不对劲儿。
约片刻钟后,屋外终于传来脚步声。
姚守宁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冬葵提了壶水,蹑手蹑脚进屋探头想往内室看的情景,不由出声道:
“我已经醒了。”
才提了水,正准备想要悄悄进屋看看她有没有醒的冬葵听到她声音,不由十分欢喜:
“小姐醒了吗?”
她将水壶放下,连忙进了内室。




男主发疯后 第一百五十一章 梦境成
床幔被拉了起来,阳光照进床榻内,姚守宁以手挡了一下脸,问了一声:
“几时了?”
“辰时三刻左右(约七点四十五)。”冬葵十分欢喜,见她玉容泛光,肌肤细腻白皙,双颊浮出红晕, 嫩得像是能掐出水。
“小姐等我一会,我去替您取衣服过来。”
姚守宁乖乖点头,内心觉得十分诧异:
“我竟然才睡了这么一会儿。”
她昨夜与陆执分离之后,收拾妥当入睡时,看天边露出鱼肚白,至少已经寅时末了(约五点),她本以为自己这一觉至少睡了四五个时辰,没想到才睡了一个多时辰。
冬葵打开柜子取衣服的同时, 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
“哪里才一会儿?是一整天了!”
“什么?”
姚守宁怔了一怔,冬葵抱了早就准备好的衣裳回来,又说了一句:
“小姐前天晚上入睡之后,昨天压根没醒!”
她的表情复杂,像是欲言又止。
前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姚家里再次出了怪事。
冬葵前去取灯笼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便昏睡过去,直到昨日天明时分才醒。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准备取了灯笼陪姚守宁去柳氏房中吃饭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睡着误事之后,冬葵胆颤心惊,赶回房中,才发现姚守宁已经睡了。
屋里堆了湿透的衣袄,姚守宁的头发还没有全干,受伤的手掌已经有些红肿, 仿佛在她睡着期间,发生过什么大事。
冬葵当时心中又慌又怕,替她擦干了头发, 又将换下的脏衣服清理了, 看她沉睡不醒,硬着头皮去寻了柳氏。
柳氏找了大夫上门,将她手上的伤口处理包扎,替她诊脉之后,说她只是疲困至极入睡了而已。
虽说有了前两回的经验,众人都知道姚守宁可能真的是睡着了,但她这一觉睡到傍晚还没醒的时候,还是让冬葵吓得不轻。
中途姚婉宁都过来了好几回,只是她睡得香甜,全然不知。
“前晚发生了大事!”
冬葵忍耐不住激荡的内心,趁着姚守宁醒了,迫不及待与她分享家中发生的大事:
“家里又进贼了!”
不等姚守宁说话,冬葵接着又道:
“那贼十分可恶,还是进的大小姐的院子,将大小姐的房子都差点儿砸毁了,也不知是不是给清元、白玉两位姐姐下了蒙汗药,使她们睡得很沉,大家半点儿声音都没听到。”
昨日一天的时间,姚家下人间传起了谣言,都觉得情况不对劲儿。
但因为有柳氏这样一个不信邪的女主人,大家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影响, 觉得可能是贼子借机作案而已。
有人甚至传言此事恐怕是姚家混进了内贼,与外面的奸人勾结,给主人下了迷药,趁着大家入睡之时行偷鸡摸狗之事。
“不过关键时刻,被将军府巡城的人吓住,退了回去。”
从冬葵的口中,姚守宁大概猜出了昨日自己昏睡之后错过的情况。
陆执离开那会儿,恐怕将军府的人也听到了姚家的动静并及时赶来。
柳氏醒来之后,发现姚婉宁房子被砸,再联想到前一夜家中进了宵小的情景,便猜是那贼人又来。
恰好将军府的人赶到之后,柳氏便以为是贼人受惊暂时退去。
总之府中闹得人仰马翻,让柳氏愤怒、头疼的同时又后怕不已。
也正因为家中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所以姚守宁当天夜里换下那身脏衣服的时候,还在头痛要如何解释,最终也就不了了之。
她动了动手掌,伤口被重新上药,但因为反复受伤,这会儿一动还隐隐作疼。
“对了。”冬葵去外面倒了盆热水端进来,说道:
“我得去将这个消息通知老爷、太太。”
“我爹回来了吗?”
姚守宁倒没料到这一觉醒来,会听到这样一个大大的好消息,不由抓着冬葵问了一声。
“嗯!”冬葵用力的点头:
“长公主与陆将军昨日进了刑狱,逼刑狱当场放人。”
朱姮蕊说孙神医原本就是骗人,姚翝雇人闹事纵有不对,但关押两日以儆效尤便成。
更何况西市案件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与姚翝找的地痞闹事无关,再加上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便提议先放姚翝,使他戴罪立功,后面再施以惩戒,罚俸半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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