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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莞尔wr
“不可能,不可能啊!”
柳氏慌忙摇头,也不知这话是说服别人,还是想要试图说服自己。
程辅云也不搭理她,只是看着姚守宁笑,等她的回应。
“我猜测确实有问题。”姚守宁老实点头,又与程辅云目光对视:
“我猜对了?”
“二小姐,明人何必说暗话呢?”程辅云咧嘴一笑,“你刚刚也承认了……”
姚守宁听他这样一说,不由一怔,下意识的问:
“我承认什么了?”
程辅云仿佛觉得十分有趣,甚至回头看了陈太微及镇魔司其他人一眼,接着才道:
“你刚刚承认了,张樵死后,体内钻出两股黑气,一股进入世子体内,一股钻入孙神医的身体……”
“等等。”姚守宁有些纳闷不解,伸手去抓程辅云的小手臂:
“那话不是公公说的吗?”
“我?”程辅云笑脸一僵,再度怔滞,好一阵后,他像是忍俊不禁,道:
“二小姐病得糊涂了,这话是你说的呢。”
“我说的?”姚守宁喃喃发问。
“对。”程辅云状若提醒:“二小姐曾说过,张樵之死有异,说世子、孙神医中邪,在你娘出城当日,你预感不妙,拼命阻止,后与你娘大吵一架……”
“这是谁说的?”姚守宁似是惊愕反问。
“自然是你说的。”
“谁说是我说的?”姚守宁张了张口,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程辅云下意识的就答:
“是……”他抬起头,目光似是转向了柳氏身后。
但他毕竟非同一般人,几乎只是在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入套了。
“二小姐可真是狡猾——”
他向姚守宁抛了个媚眼,幽幽的开口:“咱都险些被您套出话了。”
程辅云笑道:
“镇魔司自有耳目,大庆官员、眷属,无一不受监督,所说之话,难逃镇魔司的监控。”
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似是也不怕被人知道,直言道:
“好教二小姐知道,许多事情除非你不说,但只要你说了,便必是天知、地知,”他停了半晌,紧盯着姚守宁的脸:
“你知、他/她知,还有皇上、镇魔司知道的。”“
“唉……”姚守宁叹了口气,心中暗道遗憾,脸上却露出真诚之色:
“不瞒公公说,您说的这些话,我真的没有说过。”
她吸了吸鼻子,似是说了半天话,精神萎靡了许多,额头汗水流了又流,这会儿似是受了委屈,要哭不哭,拿袖子擦拭了一下脸,道:
“张樵有问题我是承认的,要说世子、孙神医中邪,我早就怀疑。可说到两股黑气,我真的不知道。”
见她仍不承认,程辅云索性开门见山:
“既是不知,你为何又承认知道张樵有问题,且怀疑世子、孙神医中邪呢?”
“就如公公所言,张樵死后将军府闹蛇,我是亲眼目睹,自然怀疑中邪。”
见她一答,程辅云又问:
“你怎知不是巧合,而是一言就断定他们中邪了?”
“因为我话本看得多!”
“……”
这个回答令程辅云再度怔愣,接着一种被耍弄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再问:
“难道不是因为你早知世子中邪,并将之告知世子,所以后来你再前往将军府,将当时中了妖蛊而昏睡的世子唤醒,并与他杀死蛇妪,是不是?”
“当然不是。”姚守宁自然不肯承认:
“我胆子小,根本不可能杀死谁——”
“那你为何自西城案件之后,就与世子走得极近,多次同进同出,形状亲密呢?”
“……”
程辅云问完这话,姚守宁一下怔住。
她先前对答如流,此时停顿,便令程辅云精神一振,正欲再追问时,却听她幽幽的道:
“因为我仰慕世子,觉得他长得好看,喜欢他,想和他同进同出……”
她想起陆执那双因为被万蛇噬咬而青紫肿胀的血痕斑斑的腿,最终含泪搬出当初忽悠柳氏的借口:
“神都城中许多女孩都仰慕他,我追着他跑,有什么奇怪的?”
“……”
这下轮到程辅云怔愣,半句话都说不出。
姚守宁又补了一句:
“当日公公也见到过,我对他真是一见钟情,我娘都管不住。”
“……”
程辅云见多了各种大场面,但今日这样的场面真的没有遇到过。
他转头去看柳氏,却见柳氏脸色青白红交错,似是有些恼怒,有些丢脸,却又克制着什么,并没有开口。
这位镇魔司的副监见此情景,心中罕见的生出一抹同情的念头。
陈太微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姚守宁,像是若有所思。
其他人表情不一,唯有苏妙真极力控制着自己扭曲的神色。
“这件事情暂且不提,十一月十八日,你娘出城取药之事,你不否认吧?”
程辅云觉得自己的问话毫无进展,仿佛从头到尾都被这小丫头牵着走,当即话锋一转,准备从另一个问题入手:
“当夜你淋雨前往你娘房间,缠着她不放,难道不是事先预知了什么?事后你姐姐病逾,本该好事一桩,可你却大发雷霆,因此与你母亲大吵一架,事后有你爹说合,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姚守宁承认,接着又急急开口:
“当夜罕见打雷下雨,这已经早入冬了,自我有记忆以来,从没遇过这样的情况,夜里雷响闪电大,我害怕才寻娘,想跟娘一起睡,这也有错?”
“我娘自来偏心,只喜欢姐姐,当时急着想去看我姐姐,我那时吃醋,便缠着她不放,屋里当时曹嬷嬷也听到了!”
柳氏本来听了程辅云的话正要出声,接着听她这样一喊,顿时浑身一抖,接着竟有些不敢抬眼去看姚守宁的脸了。
“之所以姐姐病愈我还与娘吵架,是因为我发现情况不对头。”
“有什么不对?”
程辅云的表情逐渐凶恶,眼中泛起红丝,杀气腾腾的问:
“你发现妖邪了?”
他神色狰狞,说话时凑近了脸,激动之下甚至喷出了唾沫,洒了姚守宁一脸。
她心中嫌恶心,伸手一抹脸,想想又觉得愤怒,故意用尽浑身力量,大声的吼:
“没有!”
喊话之时,她也跟着唾沫一吐:
“那是因为我发现我姐姐额头钻出一粒红痣,前一天还没有!咘——”
“……”
程辅云的脸被喷得湿透。
少女唾液倒是带着淡淡幽香,可他早就已经净身,对此只是木然着一张脸,从袖口中掏出一方帕子,面无表情的将脸抹了。
“那红痣来得蹊跷,我才怀疑药有问题!公公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程辅云斯条慢理的擦脸,那帕子上很快沾了胭脂、水粉的残留物。
他抹净脸后,看上去神色倒是正常了许多,不像先前一样诡异瘮人了。
不过他默不出声,使得屋里气氛一下降至冰点。
镇魔司的人站了起身,有人将手按到刀上,柳氏也胆颤心惊,再顾不得心中那些念头,跟着也站直了身体,张开双臂,试图将自己的女儿护到身后。
程辅云面无表情盯着姚守宁看,姚守宁冲他怒目而视,似是一点儿都不退缩。
好一阵后,他才咧嘴一笑,将手中掂着的帕子一折:
“二小姐好胆色。”
“不过!”他将帕子重新塞入袖口之内,但还未塞进去,又似是觉得恶心,抽了出来捏在手中:
“你怎么知道,长了红痣就是中邪呢?”
“因为我表姐额头就有红痣,我不喜欢她!”
姚守宁忍了半晌,终于在此时将话题拐回到苏妙真身上了。
------题外话------
多修了一下,耽误了一会时间,抱歉~~~





男主发疯后 第二百二十二章 请道长
姚守宁不喜欢苏妙真,姚家里的人心中都有数。
她向来爽朗大方,似乎与每个人都合得来,却唯独对苏妙真敬而远之,从这对姐弟入神都进姚家后,她便从没有找苏妙真玩耍过,与她以往的性格截然不同。
柳氏也听她说过不喜欢苏妙真,但她并没有说起过缘由。
此时听她提起这‘红痣’,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往苏妙真看了过去——
她有一瞬间的惊慌,下意识的伸手捂头。
姚若筠瞳孔急缩。
自两人初次见面,苏妙真避他如蛇蝎之后,他又被姚守宁莫名其妙的提问吓到,也开始躲避苏妙真。
平日不要说多看她一眼,连话都尽量不与她说,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位表妹额头有没有朱砂痣。
可此时一见她捂脸,满眼惊慌,许多事情便不言而喻了。
直到这会儿,姚若筠才知道自己粗心大意了。
柳氏也满脸狐疑,目光在大女儿与苏妙真之间来回穿梭。
今日听到的一番对话简直颠覆了她以往认知,令她此时心乱如麻,有些站立不稳,只得以手将桌子撑住。
“姨母——姨母,我没有——”
苏妙真没料到明明程辅云是在审问姚守宁,但最终话题竟会引导到自己身上了。
慌乱无助之下,她下意识的伸手掩头,拼命的否认:
“我怎么会中邪呢?”
柳氏张了张嘴,却似是失了声。
姚婉宁沉默着站立原处,她脸色煞白如雪,额头那粒殷红小痣格外醒目,她却并没有伸手去掩的意图,而是坦然的任由众人以或忌讳、或好奇的目光盯着她的脸看。
程辅云也哑然。
他没想到,会被姚守宁杀了这样一个回马枪。
“公公,既然镇魔司如此神通广大——”姚守宁借着抹汗的动作,伸手抹脸:
“为何不查一查,我表姐到底有没有中邪?”
话音一落,就见门口有人影晃动,不多时就见迟迟而来的苏庆春站在门口,脸色青白,下意识的紧盯着苏妙真。
“当日西城案件,说到底,也是因我表姐马车惊乱而起,若说有邪异,怎么只追着我一个人问?”
姚守宁开始天真单纯,有问便答,此时倒像是突然精明,接连几句话问得程辅云擦脸的动作一顿。
“我没有,你胡说!”
苏妙真见她祸水东引,心中不由大恨。
她掌心之下,额心之中的那粒朱红小痣突然剔透晶亮,接着屋内火光莫明一闪——
坐在左上首位如同雕像般,安静倾听着并未再发声的陈太微突然一动,搁下了茶杯,下意识的站起了身。
他站得太急,大腿抵到椅子,力道将那沉重的木椅抵得后退,挪移间发出‘吱嘎’的响声。
姚守宁见他举动,似是察觉不妙。
可她力量被封,此时再难窥探到异常之影。
只在刹那之间,一股轻风袭来,似是从她身体穿过,使她激灵灵的打了个颤,仰头去看四周,接着一脸莫名。
“不是她!”
姚守宁正觉得这股风来得有些诡异之时,接着耳中听到了自苏妙真身上传来的那道‘意识’的声音:
“她没有力量,只是胡言乱语之间的巧合而已。”
话音一落,苏妙真下意识的放下了遮掩额心红痣的手,松了一大口气。
陈太微的表情冷凝,紧紧的盯着姚守宁看,却见她从始至终神色如常,仿佛并没有意识到先前发生了什么事。
半晌之后,他缓缓坐回了椅子上,却并没有再端茶,而是不再掩饰自己的目光,一直望着姚守宁。
先前的那一幕仿佛整个空间被静止,镇魔司的人半撑起身,柳氏低头,满脸焦虑。
而程辅云则是手持折叠齐整的帕子,举在脸侧。
直到陈太微落座,一切又恢复如初。
一只捏着帕子的手轻轻凑到姚守宁额角,替她压了压汗,姚婉宁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了?”
“没事,刚刚突然似是有股风吹来。”
柳氏听闻这话,也顾不得什么‘妖啊、邪啊’,连忙令人再替姚守宁取衣。
“不用麻烦了。”
程辅云伸手阻止,“咱还有几句话,问完便不再打扰二小姐。”
“公公。”
姚守宁伸手拽他衣袖,“你也别只急着问我一人,西城案件,我表姐也有份。”
“车夫刘大之死也还未查清,兴许是妖邪所为。”
听闻这话,苏妙真大恨,那十指交扣,拧了又拧。
“既然镇魔司专管妖邪之事,我表姐是不是中邪?那红痣到底是不是邪祟附身?”
她一连抛出数个问题,说话时那扯着程辅云袖子的手一摇一甩,拽得程辅云都没有办法专注的去看陈太微的眼神。
“咱自会将这些事情一一查清!”
程辅云说话之时,却见陈太微已经缓缓坐了下去,神色恢复如常,令人难以瞧出端倪。
他微微一皱眉,又问姚守宁:
“西城之事暂且不提,三日之前,你可与世子深夜出过城?”
来了!
姚守宁与姚婉宁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镇魔司的人先前东拉西扯,无非是想要打压姚守宁的意志,令她畏惧继而思绪混乱,任人拿捏。
可此时姚守宁心防紧守,纵然镇魔司人多势众,又有陈太微压阵、程辅云审问,但最终作为杀手锏的数个问题被姚守宁连消带打带过去,甚至还将话题引回到了苏妙真的身上。
使得镇魔司的打算一下落空,令程辅云已经不耐烦再兜圈子,终于直奔主题。
“胡说!”
柳氏听到这里,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喝斥:
“程公公,我敬您是镇魔司的人大人,对您再三礼敬。”
今日这些人一来点名要见姚守宁,来了之后又不知所云,此时更是胡言乱语说她女儿半夜出门。
“您也听到了,我的女儿前几日确实见过世子,却因马车被毁而受惊,此后卧病在床,高烧不退,这些都是家中人亲眼目睹的,您大可找人问!”
柳氏性情急躁,忍到如今,已经是对镇魔司以往凶名十分忌惮,此时汲及女儿名誉,是半步都不肯退:
“我虽然只是妇道人家,但对镇魔司办案的规矩有也所耳闻,程公公说我女儿深夜与世子出城,可有什么人证物证?”
“自然是有的——”
程辅云说完这话,姚婉宁与清元等人俱都心中一紧。
相反之下,姚守宁神态自若,装出病弱纤纤的模样,小口喘息,并没有露出慌乱之色,反倒一脸不解:
“什么证据?”
“三日前的子夜时分,有人看到你与世子乘马车出城。”
程辅云眼神阴沉,身体俯躬,逼近过来:
“你们去了哪里?是不是去了皇陵?进了代王地宫?”
“说!”
他神色凶狠,厉声大喝的同时,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身侧。
那里挂了把大刀,被他一按,刀身轻碰刀鞘,发出轻微的撞击声。
“……”
姚婉宁脑海一片空白,程辅云每问一句,便令她脸色难看一分,最后听他一声大喝,便浑身一震,下意识护住妹妹。
“公公要干什么?”
柳氏失声大喊,姚若筠也双手紧握成拳。
苏妙真幸灾乐祸的冷笑,苏庆春安静的看她,心底凉成一片。
……
此时气氛剑拔弩张,屋中每一个人的心弦仿佛都已经紧绷,气氛一触即发——
身为被逼问的当事人之一的姚守宁反倒似是最为冷静,她抹了把脸,没有搭理程辅云之后接连的问题,反倒是问:
“看到我与世子乘马车出城?”
她偏转头,与程辅云对视:
“几时几刻?我与世子穿了什么衣服?作什么打扮?公公的人可有全都看清?”
“子四时刻左右!你穿了圆领青袄,世子则穿黑色衣行衣,作女子打扮!”
这些话一说完,姚婉宁心中大震,她眼角余光注意到,姚守宁的手指轻轻抖动了一下,显然也对程辅云的话大为震惊。
但这个动作十分细微,转瞬她便五指紧握,恢复镇定。
姚守宁内心估摸着,从程辅云的话听来,‘子时四刻’、‘圆领青袄’、‘世子穿黑色夜行衣,作女子打扮’等尽数与当夜自己与世子出行细节吻合。
可这并不代表镇魔司的人就真的完全掌握了细节。
越是危急,她就越是冷静。
——极有可能,镇魔司的人确实知道当夜有马车出了城。
此事非同小可,涉及了代王地宫、见了妖邪,神启帝必会严加查询,一问之下,世子出城一事应该是掩饰不住的。
可是事发之后三天,镇魔司的人一趟一趟的来,却除了今日之外,照姚婉宁所说,并没有强行见自己,而是来人级别层层加深。
将军府那边也没听到其他动静,证明镇魔司的人可能掌握了当夜出城确有两人,并且十分肯定其中一人就是世子。
但他们兴许是畏惧长公主与陆无计,不敢上门逼问。
因此镇魔司的人猜测自己就是与世子同行之人,姚家地位低微,所以他们事先遣走姚翝,威逼自己,试图将自己当作突破口,最终以定陆执之罪。
而姚守宁推测,镇魔司之所以做如此猜测,理由应该有二:
其一,自西城事件之后,自己与世子走得颇近,自然有异。
其二,她想到了两人进代王地宫,以及地宫之中除了那妖邪尸身之外,还有那满棺的蛇骨。
蛇灵聚既已成形,应该只见蛇蜕而不见蛇骨才对。
因为万蛇在供养妖灵的过程中,以自身血肉为献祭,供养出那条寄身于代王体内的大蛇,最终仅剩一张蛇皮。
而万蛇骨一现,摆明是妖法出现了问题,使得蛇灵聚必是出了差错,蛇群与妖蛇必是在妖法大成之时便已经惨死。
可当夜地宫之中出现了异响,守陵士兵应该都听了陆执与妖蛇大战时的动静,再加上那一夜世子出过城——
所以最坏的结果就是,有人猜出了当夜世子出了城,前往代王地宫,破开陵墓大门,悄无声息的钻入地底墓穴之中,杀死了蛰伏于棺中的妖蛇。
能办到这一切的,便唯有辩机一族——可游走于时空,来去过去。
这世间之上,有些东西不是世子一人就知道的。
偏偏这些人不知为何,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了三十二年前那一场应天书局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对于姚家会有辩机一族的血脉诞生之事十分笃定。
只不过以前他们误以为这个觉醒的血脉力量是姚婉宁,所以并没有怀疑过自己。
而事发当夜,有人与世子出了城,同行的还有辩机一族,再结合自己近来与世子亲近之事,答案自然便呼之欲出。
“……”
姚守宁想到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是一场她自出生以来,便应该面临的危机。
只是以前有姐姐替她遮挡,如今唯有靠她自己。
姚婉宁看了妹妹一眼,似是下定了决心,眼中露出坚定之色,站直起身,似是有话要说。
但下一刻,姚守宁握住了她的手,止住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事情还没有到最艰难的境地!
镇魔司的人并不能完全的确认她的身份,一切都只是猜测。
最重要的,她的血脉力量,刚在代王地宫一行中消耗殆尽,强行催发血脉之力的后果,是使得她的力量消失、倒退。
她想到自己先前有意祸水东引,激怒了苏妙真,那一瞬间陈太微面色疾变,自己感应到寒气穿体而过——
‘兴许,兴许是苏妙真身上那妖邪在试探自己。’她猜测。
这并非不可能!
她想到了四日前的下午,与世子出行之后归来,在柳氏屋中见到了苏妙真,那妖影冲出,试图恐吓自己。
今日应该也发生了相同的事,甚至试探更过份,但力量的消失使得这场试探最终一无所获,因此她听到了那个声音在说:“不是她,她没有力量。”
但这些终究只是她的猜测,事实是不是究竟如此,在镇魔司的人没有离开的情况下,她不得而知。
只是无论如何,她也要赌一次!
“不是!”
她摇头否认:“世子身份非凡,怎么会装作女子出行?”
这话一说出口,左侧首的陈太微便偏了下头,嘴角一扬,露出淡淡的笑意。
两人四日前还曾见过,当时见面时,世子身着女装,一剑劈开了马车。
姚守宁也不理他,只管道:
“我也没有半夜出行,我娘说的很清楚了,四日前,我见了道长之后,马车出事,我真的被吓到了,发了高烧,昏睡不醒。”
“可事实上,”程辅云听闻她这样一说,不慌不忙的扭头看了陈太微一眼,道:
“四日前,我听说你与世子出行时,他怎么就是身穿女装,扮女子出行的?”
他阴阳怪气的笑:
“二小姐不诚实。”
“是公公不好才对……”
姚守宁毫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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