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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大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楼主大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缅王三子竟眼巴巴的跪求在朱骏的脚下,朱骏当然没有好脸给他。
“小王叔父王莽白弑杀王父,大肆残杀宗室旧臣,小王侥幸得脱,拜请陛下为小王做主,诛杀奸逆王莽白。”
“是吗?”朱骏的语气平淡:“朕兴王师伐贼,自然是为你报仇的了,你安心在营里呆着,待朕诛杀王莽白之后,再立你为缅君,以正缅国国体。”
“谢天朝皇帝陛下,小王何德何能,只望陛下能够为父王报仇雪恨。”王子心里窃喜,明面上却是推辞,一副坚持不受的模样。
“既如此,你便下去吧。”朱骏仍然摸不定主意,打败王莽白后最稳妥的处理方法当然是以王子作为傀儡,遥控缅甸国政。但是这样的缺点仍然不少,毕竟这世上听话的人并不多,这王子也会有自己的打算,几年之后难免还是会翻脸。可是直接将缅甸划归大明的疆域又会遭受缅人的反对,闹将起来不好收场。
“小王还有一物要献予陛下。”王子突然扬起脸,梭梭的从怀中掏出一方银盒:“这是父王生前的王印,是我缅甸镇国之宝,先王蒙难之时小王正在城外狩猎,那时整个王宫已被乱兵们围的水泄不通,先王见事已至此,便将王印托付于一名心腹侍卫手中,那心腹侍卫在宫中杀了几名叛军,换了叛军的衣裳逃出城外,交托给了小王。”
朱骏毫不客气的接过王印,随手抛到桌几上,道:“既然那侍卫可以扮作叛军逃出,你父王不逃?”
“父王悲愤,愿与国同亡,不忍受那亡国之辱。再者父王已四十有余,形体肥胖,就算扮作叛军也极易被人认出。”王子解释道。
朱骏心念一动,又问:“你来这里可有谁知道吗?带了多少从人?”
“皇帝陛下,小王害怕有人去告发,所以并未和任何人说过,所带从人只有十三人。”
傻子!朱骏心里冷笑,复又坐回椅上,挥挥手:“你下去吧,朕自然会为你做主。”
待王子走后,周慕白已从大帐外掀帘进来,帐内的谈话他已全部偷听了。
“皇上,这王子该如何处理?”
朱骏长身而起,在铺着毛毯的地上背着手踱了几步,眼眸中已露出杀机:“若你是朕,会如何处理?”
周慕白慌忙跪倒:“皇上言重了,臣子绝没有是皇上的道理。”
朱骏满意的点点头,方才他只是无心之言,没想到周慕白已吓的面如土色,看来这家伙敲打之后确实谨慎了不少:“你不要害怕,朕起来说话吧,为今之计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你来替朕出出主意。”
“皇上,微臣有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周慕白起身淡定而谈:“除了这个三王子之外,如今王莽白已诛杀了所有缅国的宗室王族,他的目的自然是害怕有人拥立其他王族学他一样造反。但是却为皇上行了个大大的方便。”
“继续说下去。”
“遵旨。现如今缅甸的王族只剩下王莽白一系和这个缅国的三王子了,王莽白谋朝篡位,罪恶滔天,待皇上破阿瓦之时定然是要将其满门抄斩的。那么整个缅国国内就只剩下这个在我大营中避难的三王子。”
周慕白说到这里,眼眸中已闪露出狠戾之色:“但是,如果我们把三王子也暗暗杀死了呢?整个缅甸就再也没有任何王室子弟了。”
朱骏已醒悟过来,点头道:“缅甸王室的王族全部自相残杀死的干干净净,我们该立谁做缅王?”
周慕白脸上已露出了笑容:“陛下是天朝皇帝,缅甸是陛下的臣国,而且这逆贼又是陛下带兵诛杀的,于情于理,都该是陛下来为缅人们做主,不管陛下是将其国移为郡县,或是将敕封谁为缅王,那都是陛下的事了。”
缅甸没有了王室该怎么办?国不可一日无君,地不可一日无主,那么谁来继承王位呢?随便在缅甸挑选一个名门望族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世上还从来没有如此荒诞无稽的事。既然如此,朕便勉为其难,先暂领缅国的国政,等找到了前任缅王的子嗣再说,当然,前提条件是如果你能找到的话。
哎!其实朕也是为难的很,朕乃九五之尊,天下共主,却要在你这缅甸小国里日理万机的打理琐事,实在是耗费朕的青春,可是有什么办法?你们缅甸的王族都死绝了,朕不挑起这个担子谁来挑?要不你来?好啊!你来啊,朕还真想好好的歇一歇,既然你愿意代劳,朕也了却了一件心事,来吧,不要客气,明天我就敕封你为缅王。(非常阴暗的对着一边的沐剑铭嘀咕:“今天晚上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干掉,千万不要让这个家伙见到明天的太阳。”)
“周爱卿,你会同沐爱卿带领神机营去见那缅国王子……”朱骏用手掌在脖子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明白了吗?”
周慕白点了点头:“微臣明白,绝不会放漏一人。”
当夜,营中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随后几十个身影各自抬着尸体送出了大营外燃烧火化,等这些罪恶随着灰烬随风而去时,天已微微亮了起来。
大军埋火造饭填饱了肚子之后又开始了征程,傍晚便到达了缅甸南部重镇仰光。
仰光地处缅甸最富饶的伊洛瓦底江三角洲,是缅甸南部最大的城市之一,这里城池高阔、连绵十里,单守卫的缅兵就有六千余人,明军路过此地,便有当地的官员送来犒劳之物,申明要慰劳王师,朱骏见人困马乏便干脆下令在城下安营,这时前往打探的斥候骑着快马,飞快的奔回了营地,在行进了三天之后,明军终于发现了敌人的踪迹。
“禀告皇上,我军前方四十里外发现缅兵,打的是逆王王莽白的旗号,人数有近两万,请皇上处置。”斥候下马之后飞奔大营,不需通报径直而入。
“再探!”
“遵旨。”斥候作辑之后退出营帐。
朱骏穿着威风凛凛的龙纹金铠,对身边的小桂子吩咐道:“拿地图来。”
小桂子早有准备,捧着长匣取出地图摊在朱骏案前抚平。
朱骏横扫帐中诸将道:“见真章的时候到了,诸将上前,与朕合计合计歼敌之策。”
“遵命!”一干穿着盔甲的将领纷纷作辑,踏步到桌案四周。
朱骏用手指了指地图的一点:“诸位请看,我们就在此处,敌人在这里……”
…………
夕阳西下,将这一天里最后的光辉都投向这片大地并许下了黎明时再见的承诺。夕阳的余辉所照亮的营盘附近的小河旁,那随着河水流动而浮动的金光。左近营盘处嘈杂的人啼马嘶声渐渐被黄昏后的黑夜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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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说海盗过不了马六甲海峡,关于这一点我很早以前问了几个研究军事的朋友,他们的回答是,以当时的船只根本就封锁不了马六甲,就算到了蒸汽时代也不可能。另外,马六甲海峡对于商业来说是必经之处,因为你是做生意的,从马六甲海峡穿过去的话能够减少很多成本,但是并不是说你要从印度洋进入南洋只有一条水路。





永历大帝 第六十七章:伏击
缅军中军大营。
“传本将将令,明日之后,所有军队固守原地,守候明军来袭。”阿朵凝望着地图,长满了老茧的手指了指地图上的位置:“我军远师劳顿,又不知明军的虚实,因此还是稳妥一些的好,固守修养才是上策。”
阿朵为人狡诈多疑,虽然早已探知明军最多不会超过五千人,仍然不愿主动攻击,他的计划是,明军人数较少,又是客军,时间越拖对它们越不利,想到了这一层,阿朵气定神闲下来,干脆命令大军依山建营,原地固守。
“将军,这里地势开阔,若是明军不攻我们反而取道北上继续向阿瓦进发怎么办?”一名缅将站了出来。
阿朵斜瞪了那缅将一眼:“这绝无可能,明军若是敢避开我们无异于自寻死路,本将倒巴不得他们不顾我们继续北上呢,到时只要我们率大军跟随,到了阿瓦城下,我们与阿瓦的守军两面夹击,明军必定葬身之地,哈哈!”
阿朵狂笑一声,引得其他缅将也跟着大笑了起来,只留下那个提出顾虑的缅将讪讪的挠挠头一脸的尴尬。
正如阿朵所说,掌军之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两面夹击,若是明军不理会阿朵大军,直取缅都阿瓦,只会陷入两难的境地,正是应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古话。可是事情偏偏没有按照阿朵所预料的那样发展,缅军的探子气喘吁吁的入营来报:“将军,明军突然失去了踪迹。”
“再探。”阿朵表情凝重,用手抵着下巴仔细的研究起摊在案前的地图。
明军到底去了哪里?难道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阿朵百思不得其解,他曾仔细的分析过明军的动向,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他们的意图,按理说,明军要想获胜就必须击败自己所率领的讨伐大军,可是为什么眼看双方就在阵前时突然失去了踪迹呢?
“传令下去,全军高度警戒,防备明军偷袭,多放些斥候出去,一定要找出明军的动向。”
“是!”传令兵退出大帐。
“报!”斥候姗姗来迟。
“可探查出明军的动向?”阿朵豁然而起,大声喝问。
“禀告将军,明军绕过我军大营,向阿瓦急速行军,现在已将我部抛离了三十里。”
“什么?”阿朵不可置信的僵住,嘴角抽搐了几下:“你再说一遍。”
“明军绕过我军大营,向阿瓦急速行军,现在已将我部抛离了三十里。”斥候又重复了一遍。
“真是天助我也。”阿朵露出了喜色,对帐中诸将道:“那狗皇帝当真是不通兵法,竟将自己陷入了死地,弟兄们,升官发财报效新王殿下的时候到了。”
许多缅将也是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他们虽然大多都是粗人,甚至连大字都识不得几个,但也知道明军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贸然挺进阿瓦城是个多么愚蠢的决策。
“传我将令,阿隆德率领本部五千人马为前锋,其余为后队追击明军。”阿朵兴奋的舔了舔厚唇:“前锋的兵马只可尾衔追击,不可将明军赶上,既然他们要攻打阿瓦,那么我们就遂了他们的心愿,待到了阿瓦城下再与他们决战。”
“拔营!”阿朵扬起手重重的挥下。
接下来几天,犹如猫捉耗子一般,明军北上紧急向阿瓦挺进,而阿朵所率的缅军则如影子一般紧随其后,既不赶上明军决战,也绝不松懈,只是保持二十里左右的距离追击。
明军似乎并不为身后的追兵担心,慢悠悠的沿着缅甸第二大河锡当河一路北上,等到了东吁地界又突然失去了踪迹。
“不见了?好好的为什么又不见了踪影?”骑在马上的阿朵气的肺都要炸了,明军行踪诡异,他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却总是揭不开答案,按道理说明军已被自己的大军和阿瓦城的守军夹在了中间,他们还能玩出什么阴谋来?
而且明军的意图太明显不过,就是冲着阿瓦城去的,难道他们有什么迅速攻破阿瓦的武器吗?所以才急冲冲的赶往阿瓦,试图在自己大军赶到阿瓦城下前攻破阿瓦城?
阿朵摇了摇头,这个想法是在太荒谬了,自己离明军并不远,一定能在明军到达阿瓦之后的一个时辰到达,阿瓦是缅国都城,不说固若金汤,却也不是一个时辰之内就能攻破的,就算如此,阿瓦城内仍然有两万的缅兵,区区五千的明军能够自保都成问题,别说一个时辰之内将他们消灭了,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明军是怎么不见了踪影的?你给本将细细说来。”阿朵将马鞭扬起,指着马下的斥候道。
“昨天傍晚,我们还看到他们在二十里外扎营,半夜时仍然看到他们的大营中燃着篝火,可是第二天清早,竟没有看到他们的大军出营,弟兄们心里奇怪,便派了小的冒险近前探查,却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座空营。”
阿朵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放声狂笑:“哈哈,本将还道明军有什么阴谋,不曾想是连夜急行,意图甩开我军的追袭,哼,这点小把戏也想瞒天过海,传我将令,全军加速前进,务必要死死的咬住明军。”
东吁北境。
缅甸多山,森林繁茂,而这里正是由东吁北上的必经之路,五千明军静悄悄的埋伏在道旁,精心的布置了一个陷阱,只等着猎物扎进来。
阿朵的计算完全错误,他原本以为明军急于赶到阿瓦城决战,却想不到,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幻象而已,明军真正的意图仍然是歼灭他,朱骏再笨,也不会愚蠢到带着两万大军到阿瓦城下腹背受敌。现在敌人已经上当,并且毫无意识的开始慢慢掉进了这个精心策划好的陷阱里。
先是突然绕过阿朵的大军,让阿朵产生明军急于赶到阿瓦决战的错觉,接着便是带着尾随其后的缅兵走了三日,渐渐的麻痹阿朵。最后,再做出一副连夜急行军的姿态,让阿朵更加安心,催促大军加速前进从而失去了警惕,而明军并没有连夜急行,他们趁着夜色,躲过了缅人探子的侦察,迅速的在这里设下了埋伏,等待着急于追赶明军的阿朵率军通过,接着便是雷霆一击,将阿朵打趴在地,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一切都布置好了吗?”朱骏的临时指挥所设在附近的密林里,这一场仗非常关键,如果让阿朵发现明军的意图,那么这几日的布置都功亏于溃了。
“一切布置完毕,神机营截取道路,神勇营埋伏在道路两旁,山地营在四周密林处,水师作为预备队使用,暂时显露不出破绽。”周慕白刚刚从前沿视察回来,向朱骏禀告。
朱骏点了点,淡淡了笑了笑掩饰住了心内的紧张:“周爱卿,你来说说看,此战我们有多大的把握?”
“此战必胜!”周慕白坚定的脱口而出。
“哦?此话怎讲?”朱骏面露喜色,他实在是过于紧张,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虽然计划周密,但是心底仍然没有多大的把握,他之所以这样问,其实就是想让周慕白给自己打打气,让自己有点底而已。
周慕白眼眸闪露出狂热,声音略带沙哑的道:“此战不但会必胜,而且一定要胜,陛下手里的本钱并不多,若败则是万劫不复,陛下也将身首异处,所以,陛下一定要相信,大明必胜,明军威武!”
“皇上,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一往无前,我们每一次都在冒险中度过,微臣相信皇上,所以才愿意与皇上同生共死,愿意陪着皇上一起度过这段最艰险的岁月,大明的遗臣们也相信皇上,所以他们才愿意追随您入缅,生死相随!若是连皇上都没有了自信,那么我们这些追随皇上的人该当如何?所以,您必须相信,大明社稷万年长存,陛下您更是天命所归,必定洪福齐天。”
朱骏深望周慕白一眼,仰望天际,喃喃道:“你说的对,大明必胜,朕授命于天自有皇天佑护,必将除奸逆、驱鞑虏,纵横四海,为我大明打下万世基业。”
朱骏的话音量并不高,却能清晰的传入身为警戒的每一个人耳中,也同样感染到了每一个人,他们轻轻随着朱骏默念:“大明必胜……”




永历大帝 第六十八章:一将功成万骨枯
阿朵的大军是在傍晚到达的,阿朵不断的催促着大军急行,仍然没有见到明军的踪影。
随着大军深入东吁北境,山路愈加蜿蜒起来,两万大军连绵数里继续前进,阿朵拍着马,带着几名缅将来回的在山路中驰骋,阿朵的心境愈加浮躁起来,明军失去了踪迹,探子已往北疾行了四五十里,仍然没有发现明军的存在,也就是说,先前的判断可能有误,明军根本没有往北面的阿瓦前进,那么,明军到底在哪里?
阿朵望了望四周的地形,不由得心底生出一丝寒意,莫非明军就隐藏在这里?这里只容得下一条小路能够通过,若是明军埋伏在附近,将大军拦腰截成几段,那么整支大军都将土崩瓦解。
“阿杜拉,你去传令,让大军停止前进,渐渐向本将靠拢,熄灭所有火把,随着本将慢慢退出去。”阿朵越想越像,连忙向身边的缅将发令。
“将军,现在进退维谷,倒不如一鼓作气冲出去。”缅将似乎也感觉到阿朵的担忧,深锁着眉谏道。
来不及了,在黑暗中,随着一阵火枪的砰砰作响,道旁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缅兵们在黑夜中只看到身边的同伴在羽箭的射击下倒在骤然倒地,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四周都是喊杀声,更是不知来了多少敌人,骤然间乱成了一团,相互推挤在不足一米宽的山路上。
阿朵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心底一缩,连忙大吼:“明军就在道旁,所有的将左各带所部向两道攻击,不许乱!”
他的话刚到嘴边,便已湮没在喊杀与惨叫声中,黑暗中,无数的羽箭在破空声中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战鼓声,一道人流汇聚城的猛虎高扬着钢刀顺势从山下俯冲而下,一头扎入缅军中,将连绵数里的缅军截成了两段。
“杀!”张有德提着钢刀大吼,顺势在半空抡了半圈,将一名要逃的缅兵砍成了两段。
“杀!”九百名神勇营士兵士气如虹,犹如出笼的猛虎以三人为一队逐渐的将缅军的伤口拉大。
“我是前锋将军,所有人都向本将四周靠拢,明军人数并不多,都到这边来。”一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缅将让周围的亲兵打起了火把,大声呼应部下。
嗤……一枚羽箭破空的声音在缅将耳边响起,他心里一缩,连忙想侧头躲避,来不及了,飞速的羽箭已钉在了他的脑门,缅将闷哼一声栽倒马下。原先聚拢在他四周的缅兵顿时作鸟兽散开,很快,他们就明白过来,要想活命,必须把火把熄灭,否则就成了明军弓弩的靶子。
许多缅兵开始向四周的山林逃窜,他们三五成群,很快便在林中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在这密林的深处,六百名隐藏在密林中的战士钩着长索来去自如,或拿着匕首出现在你的身后,或在某棵大树上抬起了钢弩,或突然从荆棘中突然提着钢刀窜出,他们借助于黑暗,埋伏在所有能够借助于藏身的树木、草丛中没有发出任何声息,犹如森林中的鬼魅一般收割着缅兵的生命。
屠杀一直延续到了天亮,晨雾仿佛都受到了感染,微微带着一股淡红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到处都是鲜血汇聚而成的小溪在勾缝中流喘,尸体被堆积成了一座座小丘………
“一将功成无骨枯。”朱骏站在高山上,忍不住喃喃的念着这句古话,他回过头,细细的听着几名指挥使的战报。
“神机营死一人,伤四人。”
“神勇营死一百三十七人,伤三百五十人。”
“山地营死十五人,伤一百一十二人。”
“水师的弟兄是在子夜时才参战的,死了七十六人,伤一九八人。”
“皇上!”周慕白在旁补充道:“此次我军共歼灭缅兵八千三百余人,俘获七千,其余的缅兵全部逃了,缅都大将阿朵自杀。”
朱骏点头:“所有死伤的将士定要好好抚恤,其他的将士也要好好赏赐。”
“微臣遵旨。”周慕白点了点头。
“这些俘虏怎么办?”朱骏怵着眉头,大伤脑筋。七千的俘虏比之朱骏的军马还有多,若是带着他们继续进发阿瓦,而且还要分出一部分人来看管,而且还要照料他们的口粮,缅甸多山,军粮的运输原本就吃力的很,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来喂养他们。若是将他们押送去缅南没有两千人是办不到的,这是朱骏近一半的兵力,战力下降了一半接下来的仗还怎么打?
周慕白也是觉得为难,踟蹰了半天才试探性的放低音量道:“不若坑杀……”
朱骏摇摇头,他并非对这些俘虏有什么同情,而是全部坑杀的办法后遗症实在太大,若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反倒会引起缅人的同仇敌忾,在接下来的阿瓦城攻防战中定然会引起缅兵们的激烈反弹,既然被俘是死,抵抗也是死,反倒不如决一死战,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皇上,锡当河贯穿缅都与缅南,虽然这河面过不得大船,不如让我们水师的弟兄调些中型船只北上将这些俘虏运回去,我们只需派五百的水师弟兄看守就成了,缅人多不习水性,到了船上便上吐下泻,哪里还能闹出乱子,只要到了缅南,再交由谷中新近招募的四千新兵看管,反正新兵们也训练了半月有余,对付这些手无寸铁的俘虏绰绰有余。”水师指挥使刘二灵机一动,站出来道。
朱骏笑道:“这个主意好,这件事你来安排,记住,每日只给俘虏们吃一顿饭,既不能让他们饿死,也别把他们喂饱有了反抗的力气。”
“遵命。”刘二想不到自己的主意受到了皇上的赏识,连忙跃跃欲试的答应。
“周爱卿,此次破敌的消息迅速让人到缅甸各城通报,缅兵们既然号称十万,那么朕便趁了他们的心愿,就让传报的人说我军杀贼三万、俘敌四万,让这些探风的各城将军郡守们掂量掂量,是跟着我明军征伐逆贼的好,还是跟着王莽白那匹夫与我明军为敌的好。”
“遵旨。”
接下来几天,明军继续开进,而缅甸各地则闹的沸沸扬扬起来,明军大胜的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缅甸的每一个角落。
观望风声的郡守将军们也开始坐不住了,保持中立的态度原本就是害怕被波及自身,朱骏的大胜让一部分观望者开始发生了动摇,照这样的形势发展,朱骏成功的几率高了不少,一些胆大的郡守将军开始考虑在这场斗争中赚取一些资本的问题了。
很快,缅南一座并不知名的小城郡守突然发布了讨贼檄文,其中细数了王莽白的罪恶,并且附和朱骏,声称要与王师共存共荣、讨伐奸逆,檄文发布的那天,三百名士兵开始北上。接下来,又有几座关口城市的将军郡守开始倒向了朱骏一方,仍然是发布讨贼檄文,接着派出几百甚至几十的军马打着诛除奸逆的旗号向缅都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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