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大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楼主大大
“李铁打,不管如何,朕要你一天仿制出一副的弩来,你若是缺人手尽管可以向朕提,若是缺工匠,朕也可以暂时到土瓦城去招收一些学徒来,你可明白吗?”朱骏显然不满意一个月才十五副的产量,海盗们一个月之后就会发动偷袭,多一副新式弩弓,朱骏便多了一分胜算。
“小人尽力而为,咱们所有的铁匠全部轮为两班,白天黑夜都不歇火,并非不能造出。”李铁打道。
“好,仿制出了第一副弩弓便送到朕这里来,朕要看看效果。”朱骏满意的点点头。
村子的西面是一片巨大的竹林,因为近日大肆砍伐青竹建造竹屋的缘故,已经清出了一大片空地,朱骏让人整理干净,又让人到土瓦城去尝试购买桑种,他打算在这里搞出一片桑树林,然后养蚕茧丝,制作丝绸到南洋各国贸易。
现在是明末清初,建奴满清南下之后举行过好几次大屠杀,江南人口大减,丝绸的产量也降到了历史的最低点,但是海外的富商们却不能没有丝绸,他们要么只能眼巴巴的等待江南那一点点的供货,自己又生产不出。一匹丝绸已经提升到了一百一十两白银的价位,纵是如此,仍然是供不应求,有价无市。
朱骏打算趁着这个机会生产出一批丝绸到南洋贩卖,这简直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如何不去做?
更何况朱骏有一个别人难以企及的优势,他根本不需要将有限的土地全部去种植粮食,有了这种新品种,更多的人可以从农业从解脱出来,加入到手工业和商业的行列里去。
朱骏是不会让人吃他的白饭的,既然如此,那么就给他们找些工作,多建几间生产丝绸的作坊,除了山谷里的三十里地之外,其余的土地全部种植桑树,单此项便可获利十倍、百倍。
永历大帝 第十一章:客商
“话说这天朝的永历皇帝到了广西梧州,行在还未稳住,便听得九千满洲人进逼广州,立即吓得魂不附体,全身痉挛,于是便收拾好锅碗瓢盆,又要西逃。诸位,这广东离梧州可是数百里地,满洲人还未看到影子,那永历帝的裤裆便湿透了。
再说这永历帝的皇后王氏,原本在广东有一个姘头,跟着永历西逃时也一并将姘头带上,一日,那王氏又与姘头私会,正好被永历帝撞见,王氏大惊慌忙跪地求饶,可谁知那姘头却是胆大的很,对着永历大吼道:‘我乃建州满人,今日便是提兵捉拿你的。’
永历吓得双腿抽筋,一听见满人二字拔腿便收拾家什往云南逃窜……”
在阿瓦城的酒肆里,得意洋洋的伶人用纯正的汉话讲述着各种修改加工过的故事,缅甸曾是大明的属国,权贵富商都以精通汉话为荣,阿瓦又是缅甸南方重要的近海城市,许多南洋海商与当地人言语不通,大多数都是用汉话来交流,所以在一些高级的酒肆,主人往往会购买一些长相端正的伶人让他们学习汉话,再编篡一些故事在酒肆中戏说,以此来吸引客商。
朱骏坐在酒肆靠窗的角落不禁莞尔一笑,想不到永历帝的名声连这种偏远的城市都已经臭大街了,不过他并不在意,从前的永历是什么德性和自己没有关系,更何况臭了大街也好,至少可以麻痹敌人,如果缅王不是知道永历是个窝囊透顶的逃跑天子哪里敢放心的让自己带着随人迁往阿瓦呢?
倒是侍立一旁的沐剑铭满脸的不忿,恶狠狠的瞪着台上取笑的伶人,恨不能将那伶人一刀撕成两段。
这一次朱骏带着沐剑铭是偷偷溜出来的,沐剑铭担心朱骏的安全,还特地将他所属的一百名士兵全部拉来,
朱骏听了一段索然无味,又怕沐剑铭年轻好胜一时没有忍住惹出事端,便带着沐剑铭结了帐除了酒肆。
酒肆前是通往码头的大道,这时正值午时,天上的太阳热的吓人,朱骏和沐剑铭在酒肆刚刚露出影子,便有百十个壮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漫不经心的分布在几米外各自警戒。
再往前走就是阿瓦的码头货舱了,这里堆积着各种各样从海外运来的货品,再由普通的缅甸商人来此进货运往缅甸的各个角落发卖,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沿街的铺子店门大张,却没有什么生意,只有几个懒洋洋的伙计躲在墙根处歇息。
“大人,前些日子缅甸水面不太平,许多过往的商船都给海盗截了,所以现在萧条的很。”沐剑铭前几次来这里踩过盘子,朱骏见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所以每次训练之余便让他到土瓦城逛逛,多到商铺里走走,因此比较轻车熟路。
朱骏点点头,用长袖擦拭了额头上的汗液,南亚多变的气候让他多少有些不适,他这次来倒不是单纯来购买货物,只是随便走走,看看土瓦城的行情,顺便也能了解些风土人情。只可惜来的似乎不是时候,天气这样热,除了一些打开门做生意的店铺之外,大多数人的屋子都关的紧紧的。
土瓦的给朱骏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荒芜,这里号称缅甸第一大港简直就是浪得虚名,恐怕随便一个江南的小码头也比它要繁荣一些,其他南洋城市恐怕也不过如此,难怪大明称呼这些属国为化外之地,也并非空穴来风。
朱骏在一间沿街的店铺前停下,店铺是汉人开的,门口的伙计也是汉人,那伙计见朱骏穿着体面,身后还跟着随从,哪里会一点眼光没有,连忙操纵着广东口音的汉话上来搭讪。
“客官,你也系汉人吧?来来来,进小店坐坐,今日我们东家刚刚押货从江宁过来,有一大仓库的货的啦。”
一般这种码头附近的店铺的前厅都不摆货,只是招待客商的场所,若是生意谈成,便可带去后院看货,不零卖,只批发。
朱骏随着那店伙进了店,店伙找来抹布仔细的将座椅擦的发亮,才请朱骏坐下,沐剑铭则带着几名士兵一旁侍立。
“我问你,你们可是从江南来的?”朱骏端起店伙奉上的茶盏,轻轻吹开了茶沫,喝了一口问。
“系啊,我们东家是扬州人,每年都会进一船货来这里发卖,回程时再捎上一些南洋特产,利润倒算丰厚。”店伙一眼瞥见朱骏身后没有结辫,已猜出了朱骏是城外的遗民,所以并不怕他们是江南的竞争商家。
“你不要诳我,我可是听说满清比之前朝禁海更加严厉,你东家是怎么出来的?”朱骏不动声色的试探着问。
“客官你系不知道,这些海禁不过是吓唬普通百姓罢了,我东家有的是银子,哪个衙门都打点过的,那些满人比前朝的官儿还好哄,想来是他们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给个几百两银子便能打发他们,若不是这南洋海盗猖獗,便是一年来回四、五趟也没有问题。”
朱骏哦了一声,其实这个答案他早就猜测出了七八分,满清统治阶级腐蚀的非常快,短短十几年,这些还是在关外**茹血的野蛮人立即就成了官场上的官油子,吃喝卡拿样样精通。
这时后院传来一阵咳嗽,连通后院的布帘被人轻轻拨开,一名拖着辫子穿着马褂头上顶着瓜皮帽的中年商人走了出来,他嬉笑着对朱骏拱了拱手道:“今日起早时便听得喜鹊在枝头鸣叫,原来是有贵客来了,在下姓黄名信,江宁人氏,是这里的东家,请问贵客高姓大名,想买些什么?”
朱骏起身还礼道:“在下姓朱名骏,只是随便看看,叨唠了东家亲自出来迎客,实在汗颜的很。”
黄信抿着笑,他见朱骏仪表堂堂,举止从容,浑身的衣裳剪裁合体,便知道朱骏是有来头的,哪里会放过巴结的机会,连忙道:“哪里,哪里。”
双方落座之后,朱骏才问道:“不知黄东家做的是什么生意?在下倒想采购些货品,若是你这里有,也省得我到别处去买。”
黄信道:“也好,到时请贵客随在下到后院去看看便是。”
朱骏点点头,生意的事暂且先放下了,倒是想听一听江南的境况,朱骏想要在南洋生产丝绸,而江南也是丝绸的重要产地,若是不了解清楚行情可不行,再加上作为强加在他头上的前朝皇帝职衔在身,了解沦陷区的状况也是应该的,于是道:“在下离家甚久,一直远在缅南,只不知家乡的境况如何,每每想回去看看,无奈何琐事缠身,总是抽不得空来,黄东家若是能见告,在下感激不尽。”
黄信叹了口气道:“境况也就如此吧,扬州十日、嘉靖三天,连年的兵祸,满洲的八旗又到处圈地,致使许多人妻离子散,又发令要求汉人将头颅四周的头发都剃掉,只留一顶如铜钱大,结辫下垂。大于一钱要处死!不但不不剃发者要斩,剃发不如式者亦斩。现在整个江宁城,孤儿流民甚多,大多得不到救济饿死街头,朱兄在缅南倒也自在,还是不要回去了,虽然远避他乡,总比的回去受气的好。在下也是家大业大,脱不开身,否则早已迁入南洋了。”
朱骏感觉心里有些发堵,他原来在电视中看到顺治是个多情和善的皇帝,发展民生,于民安养,谁知居然是个如此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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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发:在清初,并非只有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人,结个辫子就算的,而是规定所留的头发只能有铜钱大小,超过这个规矩杀头。
八旗圈地:清朝入关以后为掠夺土地而颁布的命令。顺治元年(1644)颁发?清朝入都北京后?为解决八旗官兵生计?决定强占北京附近的土地?遂下圈地之令。顺治元年十二月规定?近京各州县汉人无主荒地和明朝皇亲?驸马?公?侯?伯?太监的遗留土地?除存活的主人量口给与外?其余全部予以圈占?分给东来诸王兵丁人等。四年?由于原圈地内“薄地甚多”?东来八旗官兵日增?无地耕种?遂于近京州县内?不分有主无主土地?一律拨换原圈薄地。根据上述命令?旗人携绳骑马?大规模地圈量占夺汉人土地。很多农民田地被占?流离失所?饥寒迫身?有些汉人地主为求得政治上的庇护?还带地投充。土地圈占后?八旗贵族和官员?兵丁?按照各自地位高低及所属壮丁多少?分得数量不等的土地。圈地主要在近京三五百里内的顺天?保定?承德?永平?河间等府进行?圈占总数达十六万多顷。驻防外地的八旗在山东?山西?陕西?江苏?宁夏等地也进行过圈地?圈地给汉族人民带来极大痛苦?所圈之地?原田主被逐出家门?背乡离井?因此纷纷起而反抗。此法令一直到康熙二十四年废除。
永历大帝 第十二章:拐卖儿童
“在下倒有一个不情之请。”朱骏沉吟着继续道:“黄兄说江南有许多无父无母的孤儿,在下手里倒有些闲钱,若是黄兄肯帮忙,可以帮兄弟运送一批来,当然,好处是少不了黄兄的,你开个价,在下绝不敢亏欠。”
一个想法渐渐在朱骏的脑海里成型,他诚挚的对着黄信抱拳恳求。
“这个嘛。”黄信倒踌躇不决起来,海商吃的可是掉脑袋的活计,先不说海防老爷们需要一一打点,任何一个衙门也不能疏漏。再说这茫茫大海变幻莫测,若是遇见风暴基本上便要葬身大海,更何况南洋的海盗数不胜数,风险极高,若不是追逐暴利,谁愿意冒着性命行船?若只是运送一些孤儿来到缅南,显然十分不划算。
“黄兄,你往常运送一批货物来南洋有多少利润,在下如数交付,如何?”朱骏开始利诱,对于商人来说,所谓的仁义根本是行不通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开出能够让他头昏脑热的数倍利润。
“在下每年行船一次,获利倒是颇丰,一船货至少能赚到到三千两白银。”黄信道。
朱骏点了点头:“好,若是黄兄愿为在下运送三百名孤儿来,在下愿付四千两银子的价钱,如何?”
朱骏一边说一边朝侍立一旁的沐剑铭使了个眼色,沐剑铭往怀里一摸,掏出一样翠玉扳指展放在黄信面前。
朱骏淡淡一笑,指着翠玉扳指道:“黄兄给这个扳指估估价,看看能值多少银子。”
原本南明小朝廷的府库中还有九千两银子,因为大肆收购了一年的存粮,现下只剩下五千余两,白银是重要的货币单位,所以朱骏在做大生意时都带上一些珍宝来结帐,这样的珍宝朱骏有整整几十箱子,且个个都是珍品,比白银还要实在。
黄信将翠玉扳指捡在手上摸了摸纹理,道:“若是在江南,至少可以卖到一千两白银的价钱,朱兄弟莫非是想用它来结帐吗?”
“正是,这是定金,黄兄将朱某所要的人运到三百,在下立即将余款结了,若是黄兄愿意,以后这生意还可以继续做下去,只管将人运来便是。”朱骏道。
黄信眼眸闪过一抹贪婪之色,随即正色道:“朱兄难道就这样信的过黄某,不怕黄某拿了这翠玉扳指跑了?”
朱骏轻轻一笑道:“据我所知,其实这扳指的价钱并不止一千两白银吧,这是上等的翡翠,拿到江南至少也能发卖到一千二百两银子,若是遇见识货的,就算一千五百两也不是难事,不过黄兄既然说一千两,那么我们便按一千两来算,以后朱某还是拿珠宝来折现,也是照这个价钱。”
黄信尴尬的笑笑,其实他一摸这扳指就知道价钱至少能发卖到一千五百两,他一船货只能赚三千两白银不到,朱骏愿意付四千,再加上拿一千五百两白银的珠宝只折算成一千两,那么一船货下来至少可以赚到六千两银子,比之以往的行船足足多赚了一倍以上,这样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就是砍了脑袋也要做。
“黄某无信,让朱兄见笑了。”黄信连忙认错,商人处事圆滑,就算被人指摘出过错,也不会勃然大怒,反而不敢轻视对方了,诚恳认错之后,说不定还有生意。
朱骏大度的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一次朱某不追究,但下不为例如何?”
二人又聊了一会,抛除了芥蒂,渐渐熟络起来,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一抹淡黄的斜阳透入纸窗洒落在朱骏的鼻尖上,侍立的沐剑铭不断的在一旁假意咳嗽来催促朱骏回村,毕竟太晚回去有官员发现皇帝失踪,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朱骏会意,便起身道:“今日能结识黄兄,不枉在下来阿瓦城一躺了,受益良多,只是天色渐晚,朱某不得不告辞了。”
黄信连忙道:“哪里的话,朱兄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已让黄某汗颜了,更别提受益的客套话,黄某的库仓里有一批刚刚运来的货,朱兄要不要看看?”
看看也好,朱骏估算了下时间还来得及,便道:“那么请黄兄在前带路。”
黄信说了请字,便走到连通后院的门洞前卷起帘子,让朱骏和一干随从过了之后才小跑着追到朱骏身侧。
后院的设计倒像是北京的四合院,左右两侧皆是仓库,只有正厅才用来住人,黄信先是引着朱骏进了左侧的仓库,里面堆满了积压的丝绸和瓷器,朱骏对这些货物索然无味,他还打算自己制造这些东西来发卖呢,如何还会花钱去买。
“黄兄,这些丝绸、瓷器对小弟并无多大用处,只是不知道右侧的仓库里堆放了些什么?”朱骏问黄信。
黄信见朱骏对这些丝绸和瓷器并无兴趣,不禁有些失望,这些可全是上好的苏州丝绸和景德镇的陶瓷,居然都没有入朱骏的法眼,对面仓库的那批不值一钱的石头自然不会让朱骏看的上。
不过他刚从朱骏那里谈得一笔大利润的买卖,反倒并不在意这批货的销路了,他苦笑一声道:“对面的仓库黄兄还是不必看了,只是些古怪的石头罢了,一钱不值。”
“哦?”朱骏有了兴趣,在后世的工业时代,越是古怪的石头其工业利用价值越高,今天既然来了,还非得看看。
“朱某倒喜欢些新奇的东西,若是黄兄不嫌麻烦,便带朱某去瞧一瞧如何?”
黄信哪有不应的道理,连忙带着朱骏到了对面的仓库,整个仓库中堆满了青黄色的石块,朱骏不用看,便闻到了一股刺鼻而又熟悉的气味呛了一口。
这是石灰石,朱骏立即下了判断。
黄信用衣袖掩着鼻孔,瓮声瓮气的道:“就是这些无用的石头,全是附近的土人来黄某这里发卖的,黄某从前从未见过,见他们卖价又贱,便尝试着买了一个货仓,谁知带了几块回江南之后便知道这些根本就是无用之物,一文钱都不值得,至今还后悔呢,朱兄,这里气味难闻,还是回前厅去说话吧。”
无用的石头?朱骏心里冷笑,在后世,这种无用的石灰石就是建筑行业的粮食,是水泥生产的命脉。水泥厂只要生产,就一刻离不开石灰石。
对了,朱骏突然想起了水泥,水泥的制作工艺并不复杂,而且坚固耐磨,如果能够将它们用来制造房屋或者工事的话再合适不过,而且还可以用来铺建水泥路,比起现在的土路不知好了多少倍。
“黄兄,这些石头你开个价钱出来,朱某全部要了。”朱骏道。
“无用的石头朱兄也要?”黄信感觉不可思议,眼前的这个从容青年不但愿意花大价钱收购孤儿,就连这些无用的石头也愿意收购,实在让他感觉匪夷所思。
“朱兄若要,黄某便全部送你了,反正也是无用之物,放在这里只会占用库房。”这一次黄信十分豪爽,在他的心目中这些石头反正也卖不了多少价钱,倒不如送给朱骏做人情。
告辞了黄信,二人约定三日之后朱骏让人来取库房中的石灰石,朱骏才带着从人出了店铺,踏步在黄昏的长街上,周围环顾着保护朱骏的士兵,远处的炊烟不断的在民居上方盘绕,朱骏心念一动,对朱骏的沐剑铭道:“阿瓦的市集在哪,我们去买几头猪和几十坛子酒来,回去给诸位将士开开荤,将士们训练不易,今夜朕要犒赏犒赏。”
几个离得近的士卒立即咽了吐沫,这年头就算是小富之家一年也难得吃上几回猪肉,当兵的更加少了。算起来这也算是种较为奢侈的赏赐。
沐剑铭指了指东北角:“就在那里,转过几条街就能到。”他咂了咂嘴,又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臣听说在苏州,那些当街挨饿的孤儿只要几钱银子便能买到,您为什么要花上这么大的价钱去买?一船三百名孤儿就是近六千两纹银,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姓黄的商人。”
朱骏笑了笑道:“你懂什么,这些朕心里都清楚的很,到时自有用处。”
朱骏打的小算盘也简单,前几日他让一些大臣写了几十份文告到缅甸各处张贴,到处招募汉人。或许是他这个皇帝名声太臭的缘故,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前来,要想获得这些人的认同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于是朱骏干脆去购买一些孤儿来,这些人年岁尚小,正是学习知识的时候,朱骏自己可以教授他们一些近代的知识,培养他们对海洋和科技的兴趣,再让一些闲的无事的官员教他们识文断字,也可以让他们参加半日军营的操练,如此几年下来,等他们长大成人,就真正的成为可造之才了。
自己收养了他们,忠诚度是绝对没有问题,许多事都可以放心的交由他们去办。等他们渐渐成人,总有一天会随着自己来影响这个世界。
亲信的培养,还得从娃娃抓起。
永历大帝 第十三章:神机营
当夜,朱骏宰了几头肥猪,在山谷内摆上了几十坛美酒,聚集部众,说了一堆勉励的话后把酒言欢,一直闹到深夜,这才醉醺醺的被小太监扶回了住所。
第二天醒来,朱骏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他勉强爬起来叫小桂子打了一盆水抹了把脸才算清醒了一些。
“工房的陈三喜、李铁打二人大清早就要求见皇上,被奴婢挡了回去,现在还在门外候着呢。”小桂子笑嘻嘻的为朱骏拧干脸巾说。
“哦。”朱骏知道怎么回事了,他接过小桂子拧干的脸巾在脸上擦了擦,将沾染在脸上的水气抹干,整了整衣冠道:“快让他们进来。”
很快,陈三喜、李铁打二人拿着一把成型的仿制钢弩进来,还未见礼,朱骏便伸出手指了指那钢弩道:“不须见礼了,拿这钢弩来朕瞧瞧。”
接过钢弩之后,朱骏仔细的在细微处仔细的查验,仿制的钢弩比起原先那把相对粗糙了一些,但是整体上来说倒是像模像样,只是这种粗劣的钢材不够平滑,难免会影响到射击的精确,总体来说朱骏还是满意的。
“小人该死,这把钢弩比起皇上那把神弩相差了许多,射程只有八十丈,精度似乎也有些偏差,还请皇上恕罪。”李铁打苦拉着脸,显然对这把仿制的钢弩并不十分满意。
八十丈约等于两百米,虽然比起朱骏的那把从现代带来钢弩差了二十丈的射程,但是朱骏已经非常满意了,至少比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火绳枪的射程高了整整一倍,而且手弩用的是脚蹬的方法来拉动弓弦,而火绳枪是在枪管处装填弹药,两相比较,手弩的射速至少比火绳枪快了一倍,虽然在一百年后,火器的发展渐渐占了上风,弓弩也渐渐的被淘汰,可惜这是十七世纪,朱骏在大学时选择的是农林专业,哪里懂得改进枪炮之类复杂的玩意,能够单手射击的钢弩才是他最佳的选择。
“你也不须妄自菲薄,能做到这种程度朕已经很满意了,以后便按这个制式打造,越多越好。”朱骏鼓励李铁打道:“但做事不能僵硬,闲暇时你大可去研究研究如何改进,朕全力支持你。”
“还有陈三喜,火器将来是我大明的立国之本,虽然现在的火器比起钢弩来相差太远,但你精通火器,也可以做些研究,再带几个徒弟出来。”
“小人绝不辜负皇上。”二人庄重的对着朱骏跪下行礼。
这时小桂子已将朱骏的早膳端了上来,一碗小米粥,还有几盘小菜,虽然不奢华,但也小巧精致。
“你们还未吃早饭吧,来,来,坐下陪朕吃一点。小桂子,再去端两碗粥来。”朱骏一屁股坐在凳上,捏起了筷子。
“皇上。”二人声音有些哽咽,眸光中闪出晶莹的泪花,这绝对不是作伪,更不是虚情假意,在这个时候,匠户与贱籍几乎只相差一步之遥,社会地位十分低下,朱骏虽说是落难的天子,在他们眼中也是高不可攀的,似皇帝赐宴这种玩意也只有一些亲近的阁臣才有这样的荣耀,陈三喜、李铁打若是不感激涕零那才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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