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腹黑贤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偏方方
倒是欧阳倾小小年纪,没经历过这些阵仗,睁大黑亮的眼睛道:“刘姑娘怎么还不过来吃呀?”
刘姑娘笑了笑:“你们吃。”
七殿下的脸色很不好看。
皇长孙看了看自己皇叔,又看了看刘姑娘,对一屋子下人道:“你们出去!”
“是。”
我们全都退下了。
进去收盘子的时候,刘姑娘已经吃饱了,正抱着欧阳倾在炕上涂鸦,七殿下与皇长孙在一旁对弈。
这一年的冬天很冷,这一年的柳春阁,很暖。
……
“长孙殿下。”临近黄昏,我叫住了皇长孙,他穿着大氅,把打着呼噜的欧阳倾裹在怀里,听到我叫他,他先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问,“什么事?”
我垂下眸子,说道:“我们做了几道菜式,是想年夜饭的时候吃的,殿下要不要带一些回去?”
皇长孙蹙眉。
宫里的年夜饭都是御厨特制的,当然用不着他准备菜式,即便准备了也根本吃不了,但我还是得这么说,因为——
“殿下,我们这儿只有刘姑娘与七殿下团年,菜太多了吃不完……”
我小声地说了一些不甚上得了台面的话,我当然不是真的要送菜,我只是想告诉皇长孙,殿下很孤单。
果然,除夕前一晚,皇后身边的余嬷嬷来了。
“恭喜刘姑娘,恭喜七殿下,陛下有旨,让七殿下入宫团年!”
这是十二年来,七殿下第一次得到陛下宣召,刘姑娘惊得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直到余嬷嬷把七殿下入宫的礼服拿出来,刘姑娘才真的确定自己儿子要与生父见面了。
“殿下!殿下……”刘姑娘握住七殿下的手,泪流满面。
七殿下的脸笼在暗处,我看不清他表情,但我猜他心里也定然不太平静。
出门时,他叫住了我。
“你今天很漂亮。”
哪里漂亮?
是你心情好吧?
我摸着发烫的脸,走到梳妆台前照了照,好像……是漂亮了吧?
反正他说是……那就……一定是了。
我抱着被子,笑了大半夜。
一半是因为被他夸了,另一半则是自己成功说服皇长孙,让七殿下能入宫团年了。
然而,我做梦都没料到,这并不是一场普通的年夜饭,不仅七殿下来了,草原的大君也来了。
诸葛皇室来自草原,推翻我们汉人的统治后,诸葛氏带领草原八大部落建立了一个全新的皇族系统,毫不夸张地说,没有草原八大部落就没有诸葛氏的皇朝,而作为八大部落的首领,大君几乎具备与陛下平起平坐的资格,甚至,比陛下更强悍的威慑。
我没见过大君,但我听说过许多他的事迹,其中最惹人羡慕的便是他那天仙般美丽的女儿。
这一次,她也来了。
是的,上官若来了。
御宠腹黑贤妻 【番外07】冥若初遇
除夕那日,常伯伯安排我跟七殿下入宫,对于舍弃素蓉、莲蓉、白蓉(尤其莲蓉,她是七殿下的贴身丫鬟)的行为,我感到非常不解。
常伯伯笑笑:“给你个机会见见世面还不好呀?”
我一想也是,且不说攀附权贵,单是皇宫的年夜饭便比行宫丰盛百倍,我总不能矫情地说刘姑娘做的更好吃,虽然这也是事实。
七殿下已满了十二,按照大周的说法,已然是十三岁的翩翩少年了。
距离我们第一次见面并没过去多长时间,可我就是觉得眼前的少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个子高了些,眉眼更冷冽了些,依稀带着稚气的面庞,在一双阴翳的眼眸衬托下,透出一丝令人难以捕捉的疏离与淡漠。
可与刘姑娘在一起时,他温顺开朗得像个孩子。
真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明岚。”他突然开口。
我紧了紧马车的窗帘,笑着问:“殿下怎么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什么,却又始终没问出来。
我想了一会儿,看着他长如蝶翼的睫羽道:“陛下是个十分仁慈的君主,不会很难相处的。”
十三岁,再怎么老成,也终究是个孩子吧?
要见父亲了,激动之余,也有一丝紧张吧?
他果然是紧张了,手指攥成了拳头。
我探出手,轻轻放在了他拳头上。
我想,我不该做出这么不合礼数的举动,可我又讲不出安慰他的话,只能……这样了。
七殿下素来不喜人触碰,连靠近都不行,素蓉、莲蓉、白蓉除了给他整理房间和换洗衣物时能在他跟前晃悠,别的时候,连房门都不敢随便进。
我做好了被他甩开的准备。
但他没有。
他的手指动了动,须臾,轻轻打开拳头,反过来,扣住了我的手。
十指相扣,紧得像握住了岁月的流沙。
几年寂寞、几年坎坷,心早已麻木,这一刻,却随着他脉搏传来的微动,而擂鼓般地开始了跳动。
冷风透过窗帘,冰凉地贴在脸上,头一次,不让我觉得疼痛。
我挑开一条细缝,望向漫天飞舞的大雪,忽然觉得,京城与以前不一样了。
……
审正(下午三点),我们抵达皇宫,我挑开帘幕,欲下车迎接七殿下,七殿下却先我一步跳下地,朝我伸出了手。
我微微一愣。
七殿下面色如常地看着我,我的小心脏再一次狂跳,深吸几口气,尽量平静地把手放进了他掌心。
宫人们低垂着眉眼,仿佛没看到,或者看到了也不会在意,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干再出格的事也不值得谁大做文章。
他牵着我,朝设宴的长欢殿走去。
前面有太监带路,倒是不担心走错,可我还是紧张得微微发抖。
七殿下偏过头来:“你在宫里得罪人了吗?”
“啊?”我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我“吓”成这样的缘故,我哪里好意思告诉他,被你牵着,整个人像贴在火山上行走一样?我胡乱撒了个谎,“嗯,得罪过一两个宫女。”
他凑近我耳边,轻轻地说:“别怕,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蛮横惯了,突然温柔起来,我手足无措:“是……是……多谢……殿下。”
他勾唇一笑,用另一只手捏了捏我脸蛋,随后目视前方,专心走路了。
只剩我自己,感受着被他捏过的地方,烙铁般滚烫。
我一边头,一边偷偷打量他侧脸,真不愧是刘姑娘的儿子,连侧脸都长得那么好看。
我又悄悄比了比我们轻轻挨着的肩膀,原来都跟我平齐了啊,真的长高了不少。
我们到达长欢殿时,许多宫妃与皇子都到了。不知是不是安排错了的缘故,我们被安排在了臣子席,臣子席在外殿,跨过一个门槛才是帝后、妃子与皇子们的席位,我拉了个宫女问:“确定没排错吗?”
宫女看了看容颜精致的七殿下,眸子里略过一丝惊艳,随即惋惜地点点头:“没排错。”
七殿下的睫羽轻轻颤了一下,端起茶杯,若无其事地喝了起来。
我的心底涌上一层漫无边际的尴尬与苦涩,将能入宫团年的兴奋淹了个七七八八,连新入宫的才人都坐在内殿了,正儿八经的皇子却只能留在臣子席,换作谁能高兴呢?
周围的人,纷纷朝我们投来异样的眸光,本该被万人追捧的皇子,如咸菜一般被人轻视着。
七殿下捏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
早知是羞辱,早知……是这样的羞辱,我何必游说长孙殿下,让他给七殿下一次团年的机会?
万般窘迫中,我开始搜索长孙殿下的身影,长孙殿下对七殿下是真心的,有他在,会照顾七殿下的吧?
但令我失望了,六皇子与贵妃都来了,唯独不见长孙殿下。
我跪坐下来,借着斟茶的机会,以宽袖相掩,握住了他的手。
他迅速回握住我的,力道之大,几乎要捏断我手骨。
对父亲的幻想,还没开始,便被扼杀在了摇篮,这是陛下给他的警告吗?警告他不要以为傍上皇长孙便能咸鱼翻身?
我期望不是这样,如果是,七殿下的
样,如果是,七殿下的心该有多难受?或者……多绝望?
……
吃了些糕点,七殿下的心情似乎好了些,放开我的手,自顾自地喝起了茶来。
随着他的释然,我也开心了不少,站起身,慢悠悠地打量周围的人。我常在后宫,认识的大臣不多,便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我比较熟悉的面孔。东宫的席位全部空着,陛下、皇后与大君一行人也不在内殿,倒是贵妃、六皇子端端正正地坐着,一副主人的倨傲。
只不过这两个主人,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六皇子比我离宫时瘦了许多,可见皇后对他的“管教”十分得力。贵妃憔悴了,唇角含笑,眼神却在没人注意的时候闪烁过丝丝怨毒。
想想也对,太子病重,能不能拖过春节尚且是个未知数,一旦太子驾崩,最有利夺得储君之位的便是她的六皇子,偏偏……六皇子曝出欺负幼弟的丑事,听说,朝堂上可多文官怒骂六皇子了。
我还想在人群中找找太医院的姐妹,却一个也没瞧见,这种场合,医女们是无权出席的。
真遗憾。
又过了一会儿,贵妃起身,慢悠悠地走出了长欢殿。
路过我们的席位时,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七殿下看都没看她。
她气得再哼一声。
七殿下还是不理她。
她的脸一下子挂不住了,瞪着眼,就要开骂,一旁的宫人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怒火一收,走了。
看到贵妃吃瘪,我心里畅快极了,低低笑了几声,片刻后,摸了摸肚子,又对七殿下道:“殿下,我可不可以去看看我以前的朋友?”
七殿下浓眉一挑:“你还有朋友?”
我一噎:“什么嘛?我怎么就没朋友了?素蓉、莲蓉、白蓉不是我的朋友吗?”
弄得好像我人缘很差似的!
七殿下摆手道:“去吧。”
“七殿下放心,我不会逛的,我就看看她们。”我不会说,其实我是想如厕,又不好意思开口。
不知道是不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女孩子都想隐瞒自己的缺点,都想做一个在他眼里好像不用上厕所的神仙。
长欢殿的恭房满了,我只能往别的地方走去。
走了很远,恭房还是满的,今儿的宾客,实在太多了。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小雨轩,憋不住的我,贼溜溜地扫视了一圈后便奔进去了。
解决完人生大事,通体舒畅!
我洗了手,往长欢殿走去。
路过一座假山时,听到了一阵似熟悉还陌生的谈话声。
“太子撑不了多久了,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记。”
是贵妃!
我本能地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
“太子的事没被人发现吧?”
一个成熟男人的声音,不是我听过的任何一种。
贵妃又说话了:“太子的事做得很隐蔽,连荀太医都没查出来。”
荀太医,这不是我师父么?
我师父没查出太子的病是什么意思?难道太子不是自己病了,而是被贵妃给害的?
若是那样,我师父岂不太冤枉?
贵妃是谁呀?她存心置我师父于死地,我师父纵然华佗在世,也逃不过他们的算计啊!
可恶的家伙,你们夺嫡就夺嫡,干嘛把我师父扯进去?
那男子又道:“荀太医没查出太子的问题……那你怎么把荀太医弄死了?那家伙医术的确了得,若能收为己用……”
收你个毛线!
贵妃又道:“不是我啊,荀太医的死跟我没有关系。不瞒你说,我连毒药都准备好了,谁知,不等我出手,荀太医就被陛下砍头了。唉,荀太医给太子开错了药,把太子弄得半死不活……”
这……还真是这样吗?
是师父真给太子开错了药?
不可能啊,我师父就算救不了太子,也绝不可能让太子的病情恶化,开错药这几个字,根本不可能应验在我师父身上!
不行,我要去东宫看看!
我悄悄去了东宫,可惜东宫戒备太森严,我混不进去,想了想,我决定从太医院的医疗日志着手。
每一个太医看完病或请完平安脉后,都会认真记下对方的情况,包括用药明细,有经验的大夫,看方子就能判断出对方得了什么病。
太子出事后,我与师父被关了起来,等我放出来时,师父已经死了,太子究竟怎么出的事、吃了哪一些不对症的药,我没有头绪。
在太医院呆了整整两年,我可谓是轻车熟路,加上太医院的把守并不如东宫严格,我很顺利地溜了进去。
除夕夜,太医院只留了一位年轻太医当值,别人都回家过年去了,这可真是方便了我。
趁他如厕的功夫,我溜进了档案室,医疗日志上了锁,我没钥匙,又不能砸,我急得抓心挠肺!
胡乱转了一圈后想起药房有出药记录,我又溜去了尚药局。
好在尚药局也是我熟透的地,摸着摸着便摸到了一大堆方子。
我找准日期,一页页地翻了过去。
当我看到“番稔”时,有些怔住了。
番稔又名番石榴、花稔等,解射干、巴豆、泽泻等中毒,多用未成熟的果。
这是在我与师父入狱当天,太医院开给太子的药。
药。
这么说,太子是拉肚子了?
太子身子亏空厉害,一点泻药都可能让太子丢掉半条命,师父绝不可能给太子下泻药,只能是有人替换了师父的药。
我就奇怪了,那人的目标到底是太子还是师父呀?
如果目标是太子的话,干嘛不给太子来一记猛药,把太子毒杀了算了呢?
如果目标是师父……
我不记得师父得罪过谁呀!
贵妃说,不是她干的。
那么……会是谁呢?
我心烦意乱,随手翻起了一旁的册子。
“熟地、枣皮、淮山、淮夕、枸杞、菟丝子、当归、六汗、黄芪、合叶、双叶、山茴、甘草……”
这是……滑胎后修复子宫的药。
宫里有人滑胎了?
我看了看名字,凤熙宫雨柔。
予柔,皇后的贴身女官。
“咳咳,明医女,你可不可以帮我开个方子?”
“雨姐姐,哪儿不舒服?”
“那里……那里……疼……”
雨柔得了难以启齿的病,我曾给雨柔诊治过,也只有我给雨柔诊治过,与别人不同的是,雨柔根本不是一个正常女人,她是一个石女。
石女如何能怀孕、如何能滑胎?!
雨柔姐姐,你在替谁打掩护?
谁?
谁怀了孩子不想要,却又不能光明正大地滑胎?
光明正大地滑胎……
我脑子里蓦地闪过一阵精光!
师父从未得罪过任何人,可万一他撞破了不该撞破的秘密呢?
……
回到长欢殿时,七殿下盘子里的糕点全都吃完了。
七殿下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我,问:“怎么?你朋友不在?”
我摇摇头:“不在。”
跪坐下来,替他倒了一杯果酒,“殿下少饮些。”
许是我情绪外露得太厉害了,七殿下探出手摸了摸我脑袋:“好啦,不在就不在,晚上陪你放烟火。”
我心头一动,满腹委屈瞬间就在他不算正经的柔情里淡了下去,我偏过头,蹭了蹭他手掌。
七殿下笑了笑:“好啦,再给你包个红包,快别哭了。”
哭?
我一怔,连忙摸了摸眼睛,才发现果然掉了两滴泪。
明明进来之前我都摸过的,没有。
怎么一对着殿下,就忍不住了呢?
七殿下递给我一方帕子:“别在这儿哭,回去让你哭个够。”
我吸了吸鼻子,接过帕子擦了眼泪:“是。”
将帕子折好,我起身,绕到他身后待命。
突然,一个端着浓汤的太监从我身后走来,蛮力一撞,将浓汤泼到了我背上。
我穿得极厚,倒是不觉着烫,就是一身衣裳脏了,难堪又难受。
七殿下听到动静,猛地回头,看见我被泼了一身,浓眉就是一蹙:“瞎了?”
说的是那不长眼的太监。
太监略略施了一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奴才一不小心,就滑了手,还请七殿下担待担待。奴才这就是给这位姐姐擦干净。”
说着,拿出帕子就要往我背上擦。
七殿下站起身,一把扣住他的手:“滚!”
太监被七殿下的戾气吓得怔了怔,但很快便回过了神来,笑道:“是是是,奴才这就滚。”
语毕,转过身。
刚好,一名宫女端着浓汤走过,他伸出脚一绊,宫女连人带汤扑倒了七殿下身上。
“啊——”
哐啷!
宫女的尖叫,银盆的衰落,将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吸引了过来。
被浓汤浇了一身的我与七殿下,俨然成了今晚最大的笑话。
就在七殿下忍无可忍,要对那太监大打出手的时候,一道鞭子闪电般地打了过来,打在那太监脸上,啪的一声,皮开肉绽!
我与七殿下同时转过身,就见一名白衣红裙、头戴毡帽、脚踩马靴的绝色少女,仰着高傲的头颅,朝我们走了过来。
------题外话------
若若出场啦!
御宠腹黑贤妻 【番外08】霸道的吻
这是一个美得让人转不开眼睛的少女,肤色白皙得近乎透明,一双大而闪亮的眸子,眨巴眨巴,如夜空闪烁的星。
随着她的到来,喧闹的殿堂,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就好像风暴止住、海涛停住,连时间都放慢了流速。
我看着突然出现,为我何七殿下解了围的少女,心中涌上一股暖暖的感动,看她穿着,我大概猜出她是谁了,上前一步,施了一礼:“多谢姑娘。”
不知是不是我的声音太小,她没什么反应,她停在七殿下身边后,用马鞭指向那被她打得面颊开花的太监,轻飘飘地道:“狗仗人势的东西!”
太监估计认出她的身份了,疼得面容抽搐,不仅不敢与她叫板,反而跪下,接连磕了几个响头:“奴才……奴才是不小心……”
她打算了太监的话:“不小心?你当我是傻子还是瞎子?我明明看见你用脚绊人了!”
太监一噎,涨红了一张残破的脸。
我看看她,又看看七殿下,七殿下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失神了一般,我小声叫了他,他也没听见。
突然,那少女转过身,看向七殿下,七殿下的身子明显地颤了一下,然而少女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眨巴着美丽的眼眸问:“你想怎么处置他?”
“你……看着办吧。”七殿下语气如常地说。
少女莞尔一笑,对身后也穿着草原服饰的两名侍女道:“把他拖下去,打五十板子!”
“是。”侍女们将鬼哭狼嚎的太监拖出去了。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一个草原千金,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处置了皇宫的太监,别说里边儿还坐着那么多宫妃和皇嗣呢,便是没有,也轮不到她指手画脚。
可偏偏大家再不满,也不敢有所表露,因为这个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大君的女儿上官若。
六殿下面色铁青地走了过来。
“若儿。”
叫这个名字时,他又闪电般地扬起了一副笑脸。
上官若没理他,只笑盈盈地看着七殿下:“你是哪家公子?叫什么名字?”
七殿下的耳根子有一瞬的涨红,我想,他是羞愤的,好容易平息下来,忘却皇子被当臣子的事儿,此时又被上官若提起,难免有些下不了台。
一旁的六皇子瞅准时机,阴测测地一笑,说道:“哟,皇叔来啦?几时来的,怎么不跟小侄说一声?”
这声“小侄”听起来特别别扭,许是六皇子从没这么喊过,许是六皇子比自己皇叔还年长三岁。
上官若听了六皇子的话,柳眉一蹙,惊讶道:“你是陛下的儿子呀?”
七殿下的耳根子红得越发厉害,仿佛从没哪一天如此希望自己不是皇子。
“你是不是嘛?”上官若补问了一句,“我刚刚在凤熙宫怎么没看到你呀?”
言外之意,她已与所有皇嗣会了面,而其中,竟不包括七殿下。
六皇子越发得意起来:“好了若儿,我们进去坐吧,皇叔好像不怎么想搭理你呢!”
我狠瞪了六皇子一眼,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他哪知眼睛看到七殿下不想搭理上官小姐了?七殿下是害羞,害羞懂吗?
上官若不耐烦地推开六皇子伸过来的咸猪手:“走开,我几时与你说话了?”
六皇子讪讪。
草原女子比汉人豪放,也不甚注重男女之防,上官若不许六皇子碰她,纯粹是不喜欢,这不,她拉七殿下的手时可丝毫不怯弱呢:“我叫上官若,你叫什么呀?我都问你三遍了,你是不是不会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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