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军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过河卒
“为什么睡不着觉?”
“想你想的呗。”家树贴着绿叶的耳朵说。
“又贫嘴。”绿叶轻轻地用手拧了一下家树的胳膊说,“说不定今天一走就把我忘在九霄云外了。”
“哪能呢?我发过誓要一生一世对你好。”孙家树认真地说。
两人亲热地交谈着,把父母晾在了一边,集合的哨声响了,他俩却浑然不知。
看到新兵们开始列队点名,孙来福急了,他不满地对站在身边的老伴说:“这小子也真是,一泡尿撒这么长时间,你看,马上要走了,怎么还不见他的人影?没有一点组织纪律。”
高美云用手神秘地捅了一下孙来福说:“真是没长眼,你睁大眼睛仔细看看。”
孙来福顺着老伴手指的方向一看,感到不可思议地说:“这小子平时不吭不哈的,真看不出还有这点出息。”
“咱家老四的的眼光还不错吧?”高美云得意地说。
“嗯,不错,不错,最起码比他老子有眼光。”孙来福话外有音。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眼光差找了个我这样的,委屈你了不是?等着吧,回去再给你算账。”高美云听出来丈夫在损她。
“没有,没有,我哪敢呢。”孙来福忙陪着笑说。
看到新兵们开始集合了,绿叶知道分别的时刻到了,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精装的本子递给家树说:“孙家树,你该走了,把这个日记本带上,有什么事你就写在上面,记着,回来了要上交的,要如实地写,我能感应到你写的什么?”
“我一定好好写,决不会辜负你的这份深情厚意的,等着我的好消息。”家树突然产生一阵冲动,他亲了一下绿叶的脸便跑开了。
新兵们陆续登上车,送别的人们都聚集到车厢后面,他们不放弃最后一点时间,千叮咛、万嘱咐,女人们眼里闪着泪光,车一启动,眼窝浅的便哭了起来,惹得新兵们也抹起了眼泪。
军车开始缓缓移动。送别的人群紧紧跟在后边,边走边喊:“孩子,到部队别想家。”
“好好干,争取立功受奖。”
“注意多穿衣服,别着凉了。”
孙家树看着年迈的母亲含着泪小跑跟在车后面,心爱的绿叶也远远的在后面跟着,父亲朝他伸着大拇指喊着:“家树,一定要记住,坚持,坚持,再坚持。”
看到此情此景,孙家树的泪水一下子模糊了双眼,他自认为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没想到也有情不自禁的时候,他不停地挥着手:“回吧,你们回吧,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军车加快了速度,送别的人群很快被远远地抛在了后面,路边的行人都驻守观看着军车驶过去,一座座熟悉的建筑被甩到车身后。
军车拐弯驶上国道,司机猛踩油门,军车像脱僵的马一样狂奔起来,整座城市渐渐远去,在视野中越来越模糊,孙家树睁大双眼,尽可能地能把故乡的一草一木在眼中多留一会儿,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不觉心如潮水般澎湃起来:
再见了我的爹娘/
养育之恩/终生不忘/
再见了我的恋人/
纯洁的爱情/深埋心底/让友谊之花永久绽放/
再见了我的故乡/
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将扎根祖国的边防/让火一样的青春大放光芒/
再见了我的故乡/我的恋人/我亲爱的爹娘/
在火热的军营/我将百炼成钢/
归来时/为您献上闪亮的军功章/
终极军神 运兵专列
一列火车鸣着笛向北急驰着,这是一趟运兵专列,车厢里的乘客除了戴大盖帽的接兵干部外,剩下的全是带着厚厚的棉帽子,穿着肥肥的绿军装,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新兵。
每到一站,就会有一部分新兵走下车,同时又会有一部分新兵涌上来,刚上来的新兵找个位置坐定后,看到满车厢都是同类,亲人别离的悲哀便慢慢地烟消云散了,这些互不相识的新兵经过短时间的接触后渐渐熟识起来,坐火车没事干啊,他们开始凑在一起聊天打牌,有的甚至打闹起来。
孙家树坐在靠近过道的一个位置,他父亲告诫他,在部队要少说话多干事,所以,一上火车他就表现得异常稳重。
“孙家树”
孙家树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少校军官站在他跟前,正是王云,孙家树急忙站了起来说:“首长好。”他现在知道这王云官大,因为好几个来接兵的军官都向他敬礼。
“坐下,坐下。”王云把他按在座位上,“高中是你表哥吧?。”
孙家树点点头,这么大的官竟然也认识他,他心里感到一阵自豪。
“我给你说一个地方,等新兵训练结束了你去找我一下。”王云说。
“好,好。”孙家树感到有点受宠若惊,他慌慌张张地掏出小本子开始记。
“不用记不用记,到时候你就去宣传股找我。”
“谢谢首长,谢谢首长。”孙家树感激地说,以前母亲曾背着他找人给他算了一卦,说他这一生有贵人相助,这位军官大概就是他遇到的贵人吧,不然,这么多新兵为什么偏偏找到他呢?
“到了部队好好干,你正年轻,前途无量啊。”王云拍着孙家树的肩膀说,“我到别的车厢转转,记着,新兵训练一结束就去找我。”王云说完就走了,留下孙家树一个人在那里激动起来。
王云走后,和孙家树坐在一起的那个新兵羡慕地对孙家树说:“你真行,认识这么大的官,到部队后肯定能帮上大忙,哎,他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我们没有关系。”孙家树说。
“不会吧?”
“我们真的没有关系。”孙家树就差举手发誓了。
那个新兵好像根本不相信孙家树说的话:“你认识他也好,不认识他也好,只要他认识你就好,到了部队咱就是老乡了,老乡之间应该互相帮忙,将来发达了别忘了拉兄弟一把,我叫王小川,大杨树村的。”
“我叫孙家树,秤杆刘村的。”
“你是秤杆刘村的?你们村的人真的很富啊。”王小川掏出了本子工工整整地记下了孙家树的地址。
作为回报,孙家树也在本子上记下了王小川的通讯地址。
火车连续经过了好几个站都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反正是一个劲地正北走,时间久了,车厢里的新兵没有了新鲜感,慢慢有点急躁起来,宣传股长王云不停地在各个车厢来回走动着,作为这次接兵的主要负责人,在新兵到达部队前,他一刻也不能放松,为了调和气氛,他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
“同志们,咱们唱首歌怎么样?”
“好——”新兵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小白杨》大家会唱吗?”
“会——”
“好,我起个头,大家一起唱,一棵小白杨,预备——唱。”
王云话音一落,车厢顿时被此起彼伏的歌声淹没了,连不会唱的新兵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一个个都加张开嘴顺着音唱起来,遇到高音顶不上去时,就扯着喉咙干吼,那气势好像要把整个车厢撑破似的,遇到跑调了便哈哈大笑起来,车厢里荡漾着一派热闹的气氛。
列车一个劲地向北驶去,孙家树还是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窗外的一切让他感到新奇,只见电线杆像列队的士兵一样向后跑去,眼前是一望无际泛着绿头的庄稼地和掉光了叶子的白杨树,放眼望去,远处山峦叠嶂,半山腰是一朵朵移动的白花,仔细一看,原来是羊群,把眼前的美景点缀得动了起来。
马上要踏入军营了,还不知军营到底什么样子,军营一定长满了树,因为军人爱绿,军营一定开满了鲜花,因为军人爱美,军营一定枪声不断,不打枪那当兵的能干啥?到军营一定要先照一张扛枪的照片。想着想着,孙家树便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取出了绿叶送给他的笔记本,刚一翻动,一张照片便飘然落下,他急忙捡起来对着相片吹了几口气,又用衣角擦了几下,那是一张绿叶的半身照:宽宽的额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清澈的眸子仿佛要把他融进去,逗人喜欢的鼻子,微微开启的嘴唇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乌黑发亮的头发像缎子一样垂下来,还是那橄榄绿外套,胸前飘着红领带。孙家树轻轻地吻了一下照片,又把照片夹进了笔记本,笔记本的首页是几行隽秀的小字:
赠家树:
《心随你飞翔》
七彩的梦/打进行囊/奔赴祖国的边防/
思念的心/插上翅膀/随你一起飞翔/
塞外大漠/南国边疆/
都有我跟随在你身旁/
不信你遥望星空/那颗最亮的星/是我在为你闪亮/
痛苦和烦恼/我与你共担/成功和喜悦/我与你分享/
那爱情的火花啊/把你我的前程照亮/
斗转星移/变幻沧桑/
我们永远不分离啊/
你是我万古不变的偶像/
孙家树轻吟着,仿佛又置身于和绿叶在一起的日子,那美丽的清水河畔,那清澈的河水,那逗人喜爱的小鱼,那美妙的初吻,还有那甜甜的面包的味道……
终极军神 初进军营
“目的地快要到了,请大家收拾好自己的物品,20分钟后下车。”王云在车厢里来回走动着提醒大家,俨然是训练有素的一位列车员。
听到王云的提醒,车厢立刻变得混乱起来,新兵开始把货架上、座位下的行李全拉了出来,有的新兵连坐也不坐了,提着行李站在了过道上,人在列车上,心已经飞进了军营。只有孙家树像一尊石像一样纹丝不动,两眼痴痴地望着窗外。
和孙家树坐在一块的新兵王小川从货架上取包裹时,一不小心包裹从手里滑落下来,王小川唉了一声,包裹已经砸在了孙家树的肩上。
还没等这名新兵刚想说对不起,孙家树却抢先问:“到了吗?到了吗?”
“马上就要到了,不好意思砸着你了。”王小川抱歉地说。
“没事没事。”孙家树忙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
列车喘着粗气缓缓驶进车站,在长长吐了一口白气后便慢慢地停了下来。列车员迅速打开车门跳下车,然后站在车门一侧招呼大家下车,站台上,一队队新兵正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候着上车,两队互不相识的新兵趁着上下车交错的机会友好地打着招呼。
穿过了绿色专用通道,新兵们顺利地来到了火车站广场,只见几辆披着伪装网的军车整整齐齐排列在广场中央,一群老兵正兴致勃勃地站在车前面观看着新兵走下台阶。
王云稳步走下台阶,一名肩扛一杠两星的军人跑过来向他敬礼,然后握手,几名老兵纷纷围过来帮新兵们拿行李。孙家树感到好笑:真啰嗦,见面握手就行了,还敬什么礼啊?
“上车上车。”一个老兵大声喊着。
还以为部队至少要派来大巴来接新兵,没想到还是这种大解放,这个时候,新兵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像一群被贩卖的羊羔一样,新兵们又被晕晕乎乎地赶上了军车,不管怎么说,马上就要到军营了,不在乎坐什么车了,新兵们一个个打起精神起来,他们眼中放着异常兴奋的光彩,看不出有半点旅途的疲劳,这时的他们都有着各自的幻想:城市兵盼望着能平平安安当几年兵,回去后好找个不错的工作,而农村兵则把当兵当成了一个跳农门的机会,什么入党啊,提干啊,仿佛一切好事都在等着他们,无论如何,他们的历史将在踏进军营的那一刻重写。
军车在宽阔马路上左拐拐,右转转,坐在车厢里的新兵被搞得晕头转向的,最后军车驶出了市区,沿着平滑的柏油路一直向北驶去,。
一名新兵好奇地问身边的老兵:“不是说是城市兵吗?怎么出城了?”
“是保卫城市的兵,别急,快到了。”老兵笑着扭脸对另一名老兵说:“哈哈,跟我们刚来时一样。”
路边终于出现了一座军营,新兵们欢呼起来,可军车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新兵们眼睁睁看着军营的大门一闪而过,越过墙看去,里面停放的坦克看得清清楚楚。
王云向大家介绍:“这时咱们师的坦克团,看到了吧,那一排排的车库,里面全是坦克。”正说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传了过来,新兵们都挤到车厢后面好奇地伸着脖子向外看,只见几辆坦克拖着长长的蓝烟驶进军营大门,那个站在坦克上面的兵一手扶着机关炮,一手友好地向新兵们招手,当个坦克兵真够神气的,不止一个新兵这样想。
军营渐渐远去,军车开始颠簸起来,柏油路变成了石子路,两边的村庄也变得破烂不堪起来,怎么还不停呢?该不会去大沙漠吧?平原地区好像没有沙漠啊?无论如何,一种失意感正向他们袭来。
军车可不理会新兵们,还是一个劲地向北行驶着,不知什么时候,每个人身上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一咬牙,嘴里咯吱咯吱响,失去了想头的新兵没有了精神支柱,一个个都靠着车厢昏昏欲睡起来。
突然,一阵有节奏的鼓声开始由远而近敲击着新兵们的耳膜,几个没睡着的新兵警觉起来,他们推醒了睡着的新兵,新兵们都睁开眼后好奇地往外看着,好家伙!路两边站的全是当兵的,只见两个年轻的战士正卖力地挥动着大鼓槌,那气势好像要把牛皮鼓敲破似的,前面就是军营大门,门口站着卫兵,军车缓缓驶进大门,门口的士兵立即举枪行礼,新兵们立刻有一点热血沸腾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门口拿枪的士兵,新兵们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进入军营了。
军车在司令部前方的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新兵们一个个无精打采地从车上跳下来,他们有的扛着行李,有的背着行李,有的干脆就在地上拉着,像一群打了败仗的士兵,来到这陌生的环境,都奇地东张西望着,王云的口令对他们来说已是无济于事。
只见王云快步跑向一位上校军官,然后立正敬礼报告:“团长同志,新兵集合完毕,请指示。王云。”
“请稍息。”团长还礼。
“是,稍息。”王云笔直地站在一边。
团长向新兵们敬了一个军礼大声说:“同志们好,同志们一路辛苦啦。”
王云带头鼓掌引起一阵“稀里哗啦”的掌声。
团长皮肤黝黑,身材魁梧,说话带着一股浓烈的陕西味:“新同志们,我代表3235团全体官兵欢迎你们的到来。”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掌声。
“你们的到来,为我们的团队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你们是光荣的,因为你们担起了保家卫国的重任,同时,你们又是幸运的,因为你们一当兵就来到了赫赫有名的‘济南第一团’,同志们啊,这可是一只英雄的团队啊,我们团是r集团军的前身,在战争年代,我们团南征北战,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们团还是一个培养人才的摇篮,自建团以来是人才辈出,先后有69人走上了军部级领导岗位,涌现出128名英雄模范人物,‘有钢八连’、‘马石山十勇士’等24个荣誉称号和先进集体,别看现在你们一个个还松松垮垮的,你们极有可能就是明日的将军之星,这就要求你们要发扬吃苦耐劳的精神,争取在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中顺利完成从普通老百姓向革命军人的转变,亲爱的新战友们,努力吧,团队的振兴靠你们,团队的未来靠你们……”
团长一番声情并茂、热情洋溢的演讲把新兵一个个听得热血沸腾起来,他话音刚一落,立刻响起一阵雷鸣般的鼓掌声。
接下来开始分配新兵,各个连队的干部拿着花名册喊着分到本连的战士的名字,孙家树被分到了二炮连,连长叫王长生,个子不高,但看起来很精神,他跟王云是老乡,只见王云把王连长拉到一边说:“老兄,咱可说好了,这个孙家树新兵训练一结束就调回宣传股,放到别的连我不放心,肯定是肉包子打狗,咱俩可是铁哥们,我最相信你,全当给老弟帮个忙。”
王长生连忙点头:“那是,那是,以后有什么好事可不能忘了老兄。”两人抵着头嘀咕了半天后,王长生这才领着孙家树和另外几名新兵回到了一、二炮连。
“一排长。”一进连队大门张长生便大声叫喊。
“到。”一排长张昆应声跑过来,只见他肩佩少尉军衔,气宇昂扬,眉间透着一股英气,身材高大,一个标准的山东大汉形象。
王连长把孙家树拉到张昆面前说:“一排长,给你们排分一个大学生,你得给我把他带好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张昆回答的干脆利落,并顺手把孙家树肩上的背包拉过来背在自己身上,说实话,连长对他是器重有加,有什么好事首先想到就是他一排长,这不,新兵一来,连长就把训练新兵的重担压给了他。
“排长,有好兵苗子吗?”孙家树顺着声音一看,只见一个长得敦敦实实的老兵向他们跑来。
终极军神 新兵一班
排长张昆一看就笑了,“这个小子鼻子还挺长的,孙家树,认识一下,这是一班长李喜娃同志。”
“排长,有好兵苗子让我带,保证您满意。”一班长李喜娃陕北乡音很重,他现在是新兵一班班长。
“喏。”张昆朝孙家树扬了一下下颚说:“大学生,连长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带好,否则,拿我试问。”
“真的。”李喜娃兴奋地绕着孙家树转了一圈,他个子不高,只到孙家树的鼻子处,这让孙家树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咚”的一声,李喜娃冷不防朝孙家树的胸部擂了一拳,孙家树想不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招,当时就站不稳向后趔趄了一下。
“你为什么打我?”孙家树站稳后说。
“气质还可以,就是身体素质太差,不过让我带,肯定还是全连的标杆兵。”李喜娃“嘿嘿”地憨笑着。
张昆向孙家树介绍:“李喜娃同志是咱们团的训练尖子,你以后就是他们班的兵了,好好跟你班长学,将来肯定会大有作为。”
孙家树感激地点点头,原来班长是在试他的体质。
李喜娃一甩手把背在排长身上的行李抢过来背在自己身上,“什么东西这么沉?”他好奇地问。
“那是书。”孙家树随口回答。
笑容突然凝结在李喜娃脸上,他尴尬地说:“还是经常看书好,什么时候都不能丢了文化,有文化就有希望考上军校,比班长强。”短暂的一阵尴尬后,笑容又恢复在他脸上。
李喜娃兴冲冲地在前边带着路,孙家树在后面跟着,几个老兵站在一边看着,嘴里小声议论着:“排长就是偏心眼,好兵都分给一班了,你看这个兵,要个子有个子,要长相有长相,好兵模子。”
“那你也没办法,人家一班长就是行,再熊的兵也能训练好。”
“听说他的提干报告被退了回来。”
“他那文化,不退回来才怪呢。”
……
李喜娃推开一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屋里几个新兵“唰”的站起来说:“班长好。”李喜娃好像习惯了这种称呼,只是轻微点一下头,孙家树进屋后惊奇地看到:水泥地面一尘不染,几乎能照出人影,脸盆和水杯整整齐齐地摆在架子上,牙刷牙膏都统一朝着牙膏方向,连毛巾也叠得方方正正的,窗户玻璃被擦得黑亮黑亮的,猛一看还以为没装玻璃呢。
李喜娃把孙家树的行李放在靠近门口的床铺上说:“孙家树同志,咱们的新兵一班,你睡6床下铺,用6号衣柜,洗漱用具放在6号架位。”他说完便打开了孙家树的被子,看来是准备给孙家树叠被子,由于被子长时间的挤压,展开后显得皱皱巴巴的,李喜娃非常吃力地用胳膊肘捋着被子,一边捋还一边向孙家树讲解叠被子的要领,经过一番捋压折叠,像变魔术一样,在吸一颗烟的功夫,一个方方正正的“豆腐块”便呈现在孙家树面前。
“班长叠的被子真好,要是我能叠这样的被子就好了。”孙家树简直看呆了。
“过几天,都得叠这样的被子,看他们,比你早来一天,现在都学会叠被子了。”李喜娃用手指了指其他几个新兵说。
孙家树正想恭维几句,这时听见外面有人喊:“一班长,出来接新兵。”李喜娃应声跑了出去。
“老兄,老家什么地方的?”看到班长出去了,离孙家树最近的一位新兵跟他搭讪。
“我河南的,你呢?”
“我四川的,我叫拿马失都。”说话正宗的四川味。
“我也是河南的,南阳的。”又有一个新兵跟孙家树套近乎。
几名新兵都围了过来说起话来,气氛刚一活跃,李喜娃突然推门进屋了,后面跟着一个背着大皮箱的新兵,留着一头很帅气的长发,身材又瘦又小,但长得很是精神,一进屋两只眼就不安分地左顾右盼,还不停地挥手问好:“哥们好。”
这名新兵名叫张然,广东人,高中毕业后开了个时装店,生意正红火的时候突然间起了当兵的念头,便把时装店交给了女朋友打理,自己不顾一切地跑到了部队,理由很简单,就因为女朋友一句话,说他一副娘儿们样,伤了自尊了。
“怎么?让我睡这儿的啦?”张然看到班长把他的背包放在孙家树的上铺便问。
“对呀。”李喜娃说。
“不行不行的啦,我有恐高症的啦。”张然满口广东话。
看到班长面带难色,孙家树忙站起来说:“班长,让他睡下铺吧,我上学的时候一直睡上铺,都习惯了。”
李喜娃高兴地拍着孙家树的肩膀说:“好啊,战友之间就应当互相帮助,好样的,张然,你就睡下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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