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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忆流年
毒物已将其覆盖,密密麻麻一层,完全看不到人了。
他笑得更加愉快。
这是第一个人。
这个之后,他又带过几个人进来。每隔两三个月,他就会带一个来。
当然都很隐秘。
谁也没有发现,包括君华。
因为他很聪明,懂得该选怎样的人下手,才最不会被发现。
他选的都是少年。
少年人年轻气盛,常会与家人生气,一旦怄气吵架,十有**会说一句话:我要出去闯荡!再不窝在南疆了!
这似乎成了习惯。
几乎每个冲动的少年,都会说出类似的话,好像只有出去闯荡,才能向别人证明,自己长大了,能顶天立地了。
这种话常见。
这种事也常见。
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在气头上嚷嚷几句,谁也不当回事儿。过两天就好了,火气冷下来,照样过日子。
毕竟生在南疆,这才是他们的天地。至于出去闯荡,干说话容易,真要踏出去,谁也没那个勇气。
何况还有族规。
随随便便离开,是要受责罚的。
谁也不敢。
可万没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就真的有人敢了。
那个少年叫阿辉。
在与家人争吵之后,阿辉也撂下一句话:我去外面闯荡!再不要你们管!
家人嗤之以鼻。
不料此后几天,阿辉竟真的不见。
家人找了一个多月,却连个影儿也没找到,只要人在南疆,不可能找不到!于是,大家不得不相信,阿辉真的走了。
真的去了外面。
这是第一个撂下话之后,当真离开这里的人。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之后的冲动少年们,仍会说同样的话,但在原来的话上,又多加了一句:我要出去闯荡!也像阿辉一样,再不窝在南疆!
于是接二连三,他们也不见了。
家人捶胸顿足。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真的敢?!
可是没办法,走也走了,外面天大地大,能上哪儿去找?惟愿这些孩子们,能够迷途知返,早早回家团聚。
就算不回来,也千万在外平安。
家人们如此祈祷。
他们却不知道,这些少年并没离开,更没出去闯荡,而是永远留在南疆,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坑底,尸骨渐渐冷去。
没有墓碑,没有祭奠,只有无数毒物,在尸骨上爬来爬去。
这一直是个秘密。
他对此相当满意。
每见族人向他行礼,像对神明一样恭敬,他就一阵快意。但是,当他将族人投入坑内,看他们绝望挣扎,像对魔鬼一样恐惧,他就更加快意。
这种生活很刺激。
双重的身份,巨大的反差,黑暗的秘密。
他乐在其中,越陷越深。
他真心希望,这种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永远这么隐秘,永远这么刺激。可是,真的能持续下去么?
君华会不会发现?
他也曾有过顾虑,但一转念,便被他打消了。
君华信任他。
炼狱这个密洞,是君华最厌恨之地,自从封死以后,她绝口不提这里,更加不会来看。只要她不来,别人谁知道?
只有他。
只要行事小心,谁会想到是他?谁会想到这里?
没人会。
他可是族长的大哥,心最善良的守护神。
他不必有顾虑。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光流逝中,许多人事变了。阿爹死了,阿宁嫁了,似乎不变的人,只有他与君华。
只是似乎。
其实君华变了,变得越发厉害,不论是武功,还是处理族务。
他当然也变了,变得越发深沉,不论是作为神明,还是作为魔鬼,他给人的感觉都更像了。
那时他几乎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那一天。
那天,他又带了两个人去炼狱。
这两人很特别。
准确地说,只有少女特别,旁边那个少年,不过是少女的情人。
少女叫桑珠。
桑珠比阿宁小几岁,两人十分要好。阿宁对桑珠,正像君华对她一样,也是呵护有加。
他从心讨厌阿宁。
对阿宁喜欢的人,他当然一并讨厌。
若不是碍于君华,他几次都想把阿宁带来,也让她见见炼狱,尝尝他受过的苦。
可惜不行。
既然阿宁不行,换成桑珠也凑合。
他心情好极了。
两人躺在地上,还在昏迷之中。他弄醒他们,饶有兴味地瞧着。
两人睁开眼,看见他吓了一跳。
“君明大哥?”桑珠揉揉眼,坐起来四下看,“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哪儿?”
“你猜呢?”他说。
“是不是……悔过洞?”桑珠低下头,嗫嗫道,“阿爹一定告诉了族长,族长生气了,才让你来抓我们,关在这里悔过,对不对?”
她说着要哭,抬头央求:“君明大哥,阿乾真心对我好,我也真心对他好。私奔是我们不对,但阿爹若不反对,我们才不愿私奔!君明大哥,求你发个慈悲,就当没看见我们,放我们走好不好?”
他笑了。
“当然好。”他悠悠一笑,拎起少年阿乾,“让他先走,好不好?”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354章 恶行难掩
他说完一甩手。
砰!
阿乾被扔出去,伴着一声惊叫,落入满是毒物的大坑。下一刻,惊叫变成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几乎不像人声。
桑珠惊呆了。
那小丫头呆了半天,忽然发疯般扑向坑边。
他一把揪住。
“急什么?有你下去的时候,但可不是现在。”他拎起桑珠,将她按在坑边坐下,随手封了她的穴道,“这么难得一见的场面,要坐下好好欣赏。你刚才说,这是悔过洞?错了!悔过洞算什么?这儿可大不一样!这是南疆一族的圣地,除了龙氏一脉,谁也没资格进来。如今你们俩能进来,可是天大的荣耀,你们该感到荣幸才对。至于这个坑,那就更了不得,只有历代族长才能下去,而现在,你的阿乾正在下面,尝试只有族长才能做的事。这样难得的体验,不是谁都有机会遇到,你该为他骄傲。小桑珠,你说对不对?”
桑珠在发抖。
她死死盯住坑底,整个人像筛糠一样,抖得越来越狠。泪似决了堤,汹涌而出,湿了整个脸颊。
不能逃,不能叫,只能发抖,只能流泪,这小丫头好像快崩溃了。
他很满意。
于是他也坐下,悠悠欣赏他们。
坑外是崩溃的桑珠,坑内是痛苦的阿乾,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情舒爽之极。
咚!
桑珠终于昏死过去。
他不由一嗤。
废物!这么快就晕了?真是不经吓。
坑外的这个晕了。坑内的那个还在挣扎,但也已越来越弱,毒物已爬满全身,眼看就不行了。
也是一个废物!
支撑时间之短,让他很不尽兴。
他悻悻站起身。
坑底那个废物,死就死了,但上面这一个,可不能也死这么快。
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能与阿宁扯上点关联,能让他在欣赏其痛苦时,多少产生点移情作用。
这个人可不能浪费,要留下慢慢折磨,好好欣赏才行。
他笑了笑,心情顿时又好起来。
桑珠还晕倒在地上。
他只瞥了一眼,理也懒得理,便径自离开了。
已经弄死一个,今天先这样吧。至于剩下的这个,既已决定慢慢来,也就不急于今日,反正封了穴道,人又跑不出去。
他放心得很。
等这个丫头醒来,记起情人的死状,只会更加恐惧。她的恐惧越深,将来他欣赏之时,乐趣就会越大。
想想都很期待。
这两天就先缓缓,他要留在外面,观察一下情况。
毕竟又走失了两个人,虽说私奔并不稀罕,但家人也总会找找。何况,阿宁关心桑珠,发现那丫头跑了,也会帮忙去找。
他要关注一下动向。
尽管他坚信,没人会找去炼狱,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一向都很谨慎,才能多年平安无事。
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又回到寨子中,又与往常一样,若无其事闲转。
不出所料,桑珠阿乾私奔的事,此刻已被人发现,两家人急急火火,正叫上一批人手,准备将两个追回来。
其中就有阿宁。
他凑上前,故意询问:“阿宁,你们在做什么?”
“大哥,桑珠那个丫头,被阿乾拐跑了。”阿宁叹口气,无奈地说,“他们两个太年少,不知天高地厚,万一跑出去惹祸,救都没处救去。我们出去找找,希望能赶在前头,把他们截回来。”
“哦!”
他点点头,叮咛一句:“你们也小心。”
“好!”
众人风风火火走了。
他望着人影去远,浮出一丝冷笑。
蠢货们!
尽管去找吧!像这样的寻人队伍,他这些年来见多了,哪一次找到过?这次多个阿宁,也一样没有分别。
阿宁……
真希望她寻找之时,将自己迷失在山中,这样他就有机会下手,让她也像其他人一样,永远消失在南疆!
他心中又开始躁动。
还是不等了,明天就去炼狱,拿那个桑珠出气!
他这样盘算着。
可他没有想到,还等没到明天,事情却忽然生变。
傍晚。
暮色初临时,炊烟已升起。
他胡乱吃了点东西,坐在院子看日落,残阳还没落下去,倒来了两个人,确切说是两个长老。
索梭和胡勃。
这两个半老不小的家伙,来他这里做什么?
他心中厌烦,却不得不站起:“二位长老,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大家主这话,是嫌我们惫懒了,太久不来问候。”胡勃赶紧告罪,拍着脑门说,“都怪琐事太多,缠得人都混了。”
他笑笑,没说话。
大家主,是族人对他的称呼,出于尊敬才这样叫。
他是龙氏长子,按说该成为族长,可惜没能当上,身份就有点尴尬。君华虽已是族长,但若论龙氏一脉,家主仍是长子。
于是,族人便这样叫他。
其实他很不屑。
“大家主才不跟你一般见识!”索梭白了胡勃一眼,转头对他笑道,“我们来请大家主,去我家尝尝新酿的酒。”
喝酒?
他心中一哂。
往日这些人,从没请他喝过酒,更别说去家里喝。因为他们知道,他深居简出,不太喜欢这些。
今天是怎么的?
他淡淡一笑:“多谢索长老。可我已吃过饭,不当再去你家打扰,何况我这身子不好,也一向不大喝酒。”
那二人对望一眼,似乎有点尴尬。
他不再理他们,自顾自坐下来,又默默看夕阳。他既已明确拒绝,这二人也该走了。
可他想错了。
他们不但没走,反而也坐下来,就坐在他旁边,竟开始闲扯淡。
“大家主这心性,就是淡泊清净,我们也该学学,闲来看看日出日落,也定一定这浮躁的性子。”索梭说。
“对对!”胡勃点头,“我们也该如此。”
他不由皱眉。
怎么回事儿?!
两个从不****的长老,忽然登门拜访,先是请客未遂,之后,便粘在这里不走了。
这可不正常。
一切不同寻常的小事,都有可能隐藏大问题。他立生警惕,当隐藏一个秘密多年,谨慎会成为人的本能。
他忽然起身就往外走。
旁边两人立刻也站起,紧跟上他问:“大家主去哪儿?”
他陡地停下。
那两人也停下,四只眼盯着他。
不妙!
他登时明白,这下严重了。
看这二人的架势,分明是在监视!不是暗中监视,而是寸步不离,几乎像在看守了!
他的心猛一沉。
长老们不会无故如此,必定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可是,纵使有所发现,以他的地位,长老也不敢贸然如此。
只能是奉命。
还能奉谁的命?只能是族长!
君华发现了么?!莫非她去了炼狱,看见了桑珠?
他又惊又急。
脚下猛一蹬,他忽然像箭一样,直冲向外面。
旁边二人疾拦。
可惜他们太慢,两个人影甫动,他已经掠出院子,甩开身后的人几丈。
他不由冷哂。
这些年在族人心中,他一直是个废物,半点武功也没了,谁还对他有多大防备?要脱身太容易了!
何况,以这些人的身手,他根本不放在眼中。
可他没想到,院子外面还有人!
他冲出还没站稳,又有几条人影掠来,一下拦在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他停下。
身后二人也追上来。登时四下合围,将他困在中心。




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355章 命运不公
他冷冷环顾。
周围六个人,个个是长老。
他们看着他,全都一脸惊骇。乍见一个废人动武,而且身手这么厉害,他们吓到了吧?这些蠢货!
“我们奉族长之命,陪大家主留在居所,不得离开半步。”索梭看着他,终于抬出君华,“请大家主回去,不要为难我们。”
“为什么?”他问。
胡勃紧盯着他,眼神也不敢错:“族长没有说,只说必须留住你,她一会儿自来见你。”
“我若不听呢?”
“我们只好得罪了。”索梭说。
他笑了:“就凭你们?”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忽然冲向索梭。
六人正全神贯注,他才刚一动,他们也一起动了。
一场激战。
他既已撕去伪装,便再无顾忌,招招都是杀招。这一股杀气忍了太久,如今突然释放,他只觉畅快极了。
他看见对手脸上的惊惧。
这也难怪。
见到他使出的功夫,居然和族长一样,他们能不惊惧?很好,非常好!
他纵声长笑,攻势越猛。
对手们围着他,六个对一个,仍占不到半点上风。
暮色渐深。
残阳没入西山,天地昏暗下来。
激战还在持续。
索梭中了一掌,伤得最重。其他五人身上,多少也受了伤。
他也累了。
纵然身手再好,但毕竟一敌六,他又不是铁打的。
这样下去不行!
他忽然一转身,全力攻向索梭。
若再缠斗下去,他只会更累。要想将六人杀光,绝非一件易事,即使真能做到,他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不如先求脱身,从最弱的一环下手,撕开这个包围。
砰!
索梭又中一掌,喷出一大口血,倒在了地上。
合围顿时一滞。
他从缺口冲出,像缕轻烟一样,溶入沉沉暮色。
层林昏昏。
他纵跃于林间,一口气奔出很远,才在密林深处停下,倚在树后休息。
树林内黑魆魆。
他望着黑暗,心中忽然一片空茫。
怎么办?
这三个字陡然冒出,占据了全部心思。暂时是脱身了,可接下来呢?他该怎么办?
君华已经知道。
如果他不逃走,君华不会放过他。可如果逃走……他又不甘心。
他不甘心!
为什么到最后,逃的会是他?
这不公平!
人生的第一个十八年,他没有任何快乐,除了辛苦就是受伤。结果呢?只换回接下来二十年的流言和冷眼。
老天爷对他,不公平四十年!
好不容易四十年后,给了他一点补偿。可这才几年时间?!就又要收回去么?!
为何这样对他?!
为何总是他?!
难道他的一生,就容不得公平对待么?!
他死也不甘心!
心中的怨恨如潮,一波高过一波,淹没了一切思绪,以及逃走的念头。
他才不逃!
莫非被老天摆弄半生,对他还不够么?!难道非要在最后,像丧家犬一样逃窜,才是命运的终结?!
呸!
他龙君明不做丧家犬!
活就活!
死就死!
他这就出去大开杀戒!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凑一双!如果能杀光族人,那才叫如愿以偿!
他忽然狂笑。
笑声那么大,震碎林内的安静,在暗黑中传开,一**传开。狂笑变成了狂啸,震得落叶纷纷。
空气都起了波动。
狂啸却戛然而止。
他猛地回头,冷森森道:“谁?!”
黑暗中走出个人,走得很慢,好像被吓着了,半天才来到他面前,惊骇地问:“大哥,你……你怎么了……”
是阿宁。
该死的丫头!
他看着那丫头,忽然问了句:“你找到桑珠了?”
“还没有……但有线索。”阿宁说。
她也看着他,神色并无异常,刚才的惊骇已退去,此刻她看他的眼神,仍与过去一样,对于他做下的事,似乎还不知情。
他一挑眉:“什么线索?”
“我出来找桑珠时,特地带上了蜂。这种蜂是我新近养的,对一种香气尤为敏感。桑珠身上有我送她的香囊,她经过的地方,会留下这种香气。我放蜂出去追踪,开始还很顺利,但不知怎么搞的,蜂儿追着追着,居然追入禁地。”阿宁一顿,皱眉说,“我不敢擅入禁地,可又不甘心放弃,于是去找大姐。我告诉大姐之后,她忽然变得好严肃,严肃得吓人。她说她会处理,让我赶紧回家,别再管这事了。可我怎么能不管?我不放心,所以又溜出来,想探探情况,不料就遇见大哥。大哥,你也是来探听情况么?”
阿宁还在说。
他却已听不进去。
原来是她!
发现这个隐秘的人,竟不是君华,竟然是她!他隐藏这么久的秘密,竟会被她找出来!
好个死丫头!
她可真是……不能更该死了!
上天之所以让她降生,就是为了嘲弄他么?!
她从出生便幸福,不必受训,不必入炼狱,又在幸福了二十年后,亲手揭穿他的秘密,夺走他乐趣,往他本已伤痕累累的命运上,再狠狠撒一把盐!
真妙!
简直太妙!
老天将对他的不公,全化为对她的眷顾,这就是所谓的造物神奇么?!
他仰天长笑,几乎笑出泪。
“大哥……你……你怎么……”阿宁的话断了。
她已发不出声。
他的手捏在她咽喉上,已将她整个人提起。
阿宁的脸紫了,两眼瞪得大大,双脚不停乱踢,像只被钓出水的鱼。
他笑了。
“我怎么了?你已逼我到这个份上,居然还问得出这话?真是我的好小妹!”他盯住那张脸,一字字说,“我想让你死!”
咝!
忽然一股尖锐的风。
他手腕上猛地一疼,捏人的那只手松了。
砰!
阿宁跌落下来,整个人伏在地上,大口地喘气,不住地咳嗽。
他却没看她,只看向对面。
对面的黑暗中,又走出来一个人。尽管周围很黑,完全看不清样子,但他只看了一眼,就已知道来的是谁。
因为太熟悉。
不必看见面容,不必看见身形,单凭那种气息已足够。
“大姐……”阿宁叫了一声。
君华也没看她,只是说了句:“快回去。”
“大姐……”
“回去!”
阿宁慢慢爬起来,慢慢走了,但却三步一回头,仍想看看他俩。这一切对她来说,当然无法理解,当然会很震骇。
可那又怎样?
这些已与她没关系了。
之后的事情,只与两个人有关,一个是他,一个是君华。
月初上。
林内终于有了点光。
阿宁终于走得不见,树下就只剩下他俩。
他看着君华。君华也看着他。
二人谁也不出声,月光淡淡,照在他们身上,照入他们眼中。他们彼此看着,却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空气死寂。
两个默默站着,像月下两尊雕像。
很久很久之后,君华才终于开口,缓缓说了句话,很沉很沉的话:“大哥,你让我能说什么?”
他摇摇头:“你该知道不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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