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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伐蜀之战胜得太轻易了啊……虽然临行前陛下三令五申,却还是变成了骄兵悍将,就连自己也是疏忽了严肃军纪的大事,差一点就惹出滔天的大祸来了。如果不是侦谍司暗查得实,行营甄别及时,蜀兵一旦乱起,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的确属实,虽然此种情形并非普遍,但是也不算罕见,蜀军之中被贪渎了衣装钱米的不下十之一二,家眷被将官部曲侵扰的也有上百起。属下督察军纪出现了如此大失误,实在是惭愧……”
潘美想起来临行之前郭炜的交代,那是真心的惭愧,当初还没有怎么听明白的话,如今言犹在耳,却已经让他深有体会。
“不要让‘接收大员’变成了‘劫收大员’!”
当初陛下在滋德殿专门召见行营主要官佐,特别是对几个都监反复叮咛严肃军纪的重要性,潘美还有些颇不以为然,禁军围太原、下淮南、克幽蓟……都没有这样慎重地交代过军纪问题啊,还不都是这么过来了?从先帝整军以来,禁军的军纪已经很好了,并不需要太过于担心。
然而今日审讯的结果却是令人触目惊心,虽然贪渎枉法的比例还不算太高,但是有些禁军将佐的表现真是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劫收大员”,陛下果真是明见万里。
幸好陛下的三令五申多少还是有一些效果的,起码多数的禁军将佐还是守规矩的;幸好陛下诏令将蜀军兵将分离,也幸好侦谍司处事得力,不然的话……
“那也不是都监一人的过错……伐蜀之战过于顺利,让行营上下都有些骄悍跋扈,以致于对陛下的交代都疏忽了。幸好陛下布置严密,又有皇天庇佑,终于没有让蜀军作乱成功,下面就由都监去严明军纪,堵住那些窟窿,也趁便平息一下蜀兵的怨气。”
既然是处理未遂的叛乱和军中的贪渎,而不是行军打仗,袁彦很痛快地就放权给了潘美、曹彬他们。郭炜让锦衣卫亲军司的两个主官担任两路都监,让从征的锦衣卫亲军作为执法队,袁彦很明白其中的意味。
当然,锦衣卫亲军不光是陛下最亲信的禁军,在军纪方面也是最好的,像弄出这场轩然***的禁军将官贪渎枉法事件,那就几乎没有锦衣卫亲军的份,所以由他们去执行军纪,众人却是不得不服。
…………
“和州刺史王继涛原定与供奉官王守讷部送蜀主归阙,今有言继涛问蜀主求宫妓、金帛,着即留王继涛于军中,等候朝廷处断。”
“右千牛卫将军刘楚信割蜀民之妻乳而杀之,御厨副使朱光绪强纳蜀将之女为妾,非常时期,宜尽速呈报朝廷,明正典刑以平民怨。”
“殿直成德钧部送伪蜀军校,在路受贿,为人所告,应斩之以徇。”
“战棹右厢都监刘汉卿凌虐士卒,激起部下通谋蜀军构乱,着遣还东京。”
“虎捷指挥使吕翰、虎捷指挥使孙进、龙捷指挥使吴环等人贪残肆虐,又不服军法管制,且勾连蜀军意图作乱,着即刻问斩,以儆效尤。”
…………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贪渎枉法的军官都已经上升到了刺史这一级,而且还是公然向孟昶索贿,至于其下一些军官的荒暴行径,就更是令人发指了。
对于这些军官,不严惩真的是不足以平民愤,可惜有些级别的军官恪于朝廷体制,袁彦和潘美都无权直接处理,不过殿直成德钧这种等级的,又正好是欺压蜀军的罪过,倒是可以拿来祭刀并且安抚蜀军。
当然,其中也有殿直刘汉卿这样要严格执行军纪却手法欠妥的,居然闹得禁军的指挥使意图勾结蜀军作乱,西川行营拿他也不好办,只能将他送回东京去,暂时消除矛盾了。
不过那几个意图作乱的指挥使就死得快了,级别什么的在谋叛的罪名面前那是分文不值。
…………
显德十二年的二月二十三,在被严密隔离监视了三天之后,蜀军又一次在营寨集合,现场观摩了几个罪官问斩,其中有贪渎的禁军军官,也有串谋作乱的禁军和蜀军军官,刀锋之下,群小慑服。
当日,成都府外的蜀军分批上路,其中将佐步孟昶等人的后尘,前往眉州乘船下峡,而一般士卒则向北走栈道出川。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三章 南唐发难
第二十三章 南唐发难
“什么?!唐军进攻吴越?苏州和湖州同时告急?”
广政殿中,随着郭炜的这一声惊呼,咣当一声,一个茶盏从案几上翻落在地,跌了个七零八落。
刚刚激动了一下子的郭炜看着地衣上冒出的腾腾热气和旁边散落的瓷片,不由得就是一阵心疼。三月初的天气湿漉漉的,不过气温也开始逐渐升高,所以地衣都改铺成较薄的了,结果就让这个茶盏没有抗得住摔打。
“雨过天青云***啊……这要是被后世那些古玩爱好者知道自己随便把柴窑摔着玩,他们该会怎么评论我?”
郭炜的这种想法当然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御窑烧制的瓷器那不就是给皇宫用的么?像现在这样,皇帝一个激动就摔了个杯杯盏盏的,那不都是寻常事么?其实当今官家对御窑的要求几乎没有,算是极好说话极简朴的了,先帝还给御窑定了一个“雨过天青云***”的制造标准呢……
也难怪郭炜会如此激动,甚至都激动得失态了。
李弘冀的做法真的是出人意表,虽然郭炜已经掌握了他的一些动向,知道他很有可能趁着周军大举伐蜀的空隙,打算做出些事情来,军队和物资都在向润州和宣州集结,但是郭炜也只是防备了李弘冀觊觎淮南,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冒着得罪自己的风险,打的却是吴越国钱弘俶的主意。
不管是偷袭淮南还是进攻吴越,那都是肯定会得罪周朝的,也就是说李弘冀登基以来奉行的称臣纳贡政策就此彻底转向,两国之间必然恢复到敌对状态。既然要面临同样的后果,偷袭淮南的收益不是比进攻吴越更大吗?
然而李弘冀就是选择了进攻吴越,让郭炜在淮南的预警布置和针对淮南的相关增援预案全部都落了空。
当然,也有可能正是因为郭炜在淮南做足了准备,所以李弘冀才放弃淮南而取吴越?南唐的密探细作也很高效的嘛,他们的决策也很灵活敏锐的嘛。
投生这个世界以来的第一次,郭炜感觉自己看不到事态的发展方向了;乾祐之变以来的第一次,郭炜感觉自己不是身边世界的主导者了;登基以来的第一次,郭炜真切地知道,自己并非“一切尽在掌握”。
这都是缘自李弘冀躲过了病魔幸存下来,都是缘自那些卖出去的神药。
郭炜自己逃过乾祐之变、继位和北伐幽蓟虽然都改变了既定的历史走向,但是对手都没有重大的变化,他仍然可以在东亚大地下一盘很大的棋。
但是李弘冀活下来了,这个后果却是大大地改变了南唐的政治生态,以前还不显眼,或许是因为李弘冀没有积蓄够实力,或许是李弘冀没有看到可乘之机,他的做法在表面上和李景以及“史***载”的李煜没有太大的不同,但是一有机会,这种改变的后果还是出现了。
可是郭炜也不能怪神药的外流啊,疗效那么局限的急救药品,可以卖到那么高的价钱,他怎么可能不大肆发卖?反正制造技术又没有外流……
再者说了,郭炜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带来改变的,神药还是小的,其他的棉花、火药、火铳什么的影响更大,即使想要限制其影响,却又哪里限制得来?而且郭炜本来就是想利用这些变化带来的影响吧?
只是技术产品的影响很难为主角一人所掌控,更不可能是好的影响归自己,坏的影响归敌人,而往往是会有一种双刃剑的效应,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知道自己不能患得患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面临“历史再也没有参考价值”的境地,更知道自己不能因此而慌乱失措,郭炜一边掸去溅到卷宗上的茶水,一边反复默念着“每逢大事有静气”……
幸好,看到这个场面的只有章瑜,韩微正忙着处理有关蜀地的一些突发状况,吴越国钱弘俶正式向朝廷告急的表章也还没有到东京,章瑜现在来汇报的只是吴越国外围人员的传信,比钱弘俶正式决定向朝廷求援和草拟表章要快那么一点。
章瑜那是看着郭炜从小屁孩长起来的,现在偶尔看到一次郭炜失态影响也不大,破坏不了郭炜在章瑜心里那英明神武的总体形象,倒是可以更有生气一点。
“原来南唐在润州和宣州集结兵力物资,为的是同时攻击苏州和湖州啊……镇海军的那支船队现在何处?”
对于李弘冀此举的战略分析,郭炜决定还是等到枢密院的时候再进行了,在章瑜这里他只需要知道情报分析的结果,谍报机构不需要懂得太多管得太宽。
章瑜对郭炜前面的那一阵慌乱视若无睹,开头那些无意义的问话他也没有去答,此时却是言简意赅地回答了一句:“镇海军的船队从芜湖去了宣州。”
“去了宣州啊……这么说唐军的重点进攻方向就是湖州了?”
郭炜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一边琢磨着李弘冀的思路,一边也想看看谍报部门有没有更具体的情报和分析。
“这个俺却是不知道,枢密院侦谍司和兵部职方司的人手还是有限,在江南境内也只能顾及一些重镇,现在只知道镇海军出来的那一支人马到了宣州,而宣州的宁***大部已经开往广德县(今安徽省广德县)方向,润州的镇海军一部已经开往常州。吴越国的苏州和湖州各自告急,却是分辨不出哪个更急。”
章瑜还是不紧不慢地汇报着,既没有为了邀功而胡乱编排,也不去敷衍塞责。
好吧,对于这个时代的谍报工作要求不能太高了,农业生产力不够高,总的脱产人员就必然不足,那么作为政府机构一分子的谍报机构也就养不了太多的人,又没有快速的交通工具和通讯设备,情报网点能够深入南唐的每一个军府就已经不错了。
“嗯,你们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人手不足那也是无法可想的事情,自晚唐以来战乱频仍,国家户口损失严重,如今朕还要劝课农桑,就连禁军都不敢扩充的太多……”
郭炜的这几句话既是劝慰又是解释,虽然他其实并不需要解释什么。
…………
“诸卿,朕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唐军悍然攻击吴越,吴越的苏州和湖州同时告急,朝廷对此种局面应当如何应对?”
在一块表现太湖周边态势的沙盘边上,郭炜向围坐在四周的军官们问道。
见众人还有一些犹豫,郭炜又加了一句:“此等大事,自然需要朕与两府商议,而且是要在吴越国正式向朝廷求援的表章到了之后。然则军情紧急,战场瞬息万变,庙算不能不足,朕今日来就是要诸卿做一番庙算的,却不是要诸卿与两府争权。”
“陛下的意思,吴越国向朝廷求援之后,出不出兵由陛下和两府决断,而如何出兵则需要军咨部提前做出庙算,这样陛下和两府做起决定来才会有所凭依。”
军咨部尚书张铎倒是很领会郭炜的意思,连忙帮着进行详解和动员。
“运筹司以前一直做的是淮南防御的预案,可以说准备充分万无一失,唐军若是进犯定然有来无回。但是现在唐军不来,而是去攻击吴越,我军要出击以救吴越,其准备要求终究是与本地防御不同。”
运筹司郎中曹翰两眼紧盯着沙盘,皱着眉头说道。
“是兵力不足,还是军资储备不足?”
军事计划转型有困难,郭炜是早有预料的,想来是不外乎这两条了。
“要看吴越军的抵抗能力如何。”
曹翰还是紧盯着沙盘,慢慢说道:“若是吴越军能够守住苏州、湖州数月,尤其是湖州可以顶住的话,杭州在短期内就是无忧的,那么我军自然可以慢慢调集兵力粮草,甚至可以等到伐蜀大军回师,那时候将我军直接投入苏州、湖州战场也好,围魏救赵批亢捣虚也好,无论怎么选择总是游刃有余的。”
郭炜听出曹翰的意思了,历来吴越能够抗衡吴和南唐这两任政权,靠的都是和中原的紧密联盟,如果没有中原的军事压力,指望吴越单独顶住南唐那是不现实的,甚至多拖几个月都难。
而现在因为中原兴师伐蜀的缘故,对南唐的军事压力在短时间内就成为了真空,虽然淮南自保无虞,对吴越的支持却成了问题。
“那要是吴越军短期内守不住苏州和湖州呢?”
不管怎样,郭炜还是需要问个清楚,专业人士就是做这个用的。
“那就会很麻烦。苏州若是有失,吴越北疆就会不保,不过还可以节节抵抗等候朝廷救援;但若是湖州守不住,那杭州就危在旦夕了,吴越若是失去了杭州,恐怕全境就将为唐国所有。而我军在淮南地区的兵力不足,难以大批投入江南,军资粮草同样不足,难以支持大军长期在江南作战。”
曹翰的话很直。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二十四章 运筹司军议
第二十四章 运筹司军议
“眼下淮南的兵力和军资储备都不足么?朕在淮南那么多年的积储,还不能支撑着打这一仗?”
说实话,听到曹翰这么说,郭炜是略微有些失望的。这几年他对淮南可以说得上是广积粮的,高筑墙当然是没有,因为有了长江和定远军,他始终都是以大江为池。
中间有几年淮南遭灾很严重,郭炜确实下令诸州县开仓放赈来着,官仓贷给百姓的粮食次年也不见得能够收回来,但是淮南已经有六七年的时间没有打仗了,总该有不错的积储才对。
“主要是兵力不足,不足以兴师攻伐金陵以行围魏救赵之计。至于军资粮草方面么……如果只要朝廷兴师渡江作战一两个月,唐军就会放弃对吴越的攻击,那当然是足够的,不过运筹司做预案不能这么做,对江南这样的大敌,总还是要做足参战数月甚至经年的准备,如此一来淮南的粮草就不够了。”
原来如此。随着对运筹司的职责了解得越来越清晰,曹翰说话也是越来越严谨,或者说……保守,如果是放在以前,曹翰应该早就拍胸脯信心满满地表示渡江救援吴越不在话下了吧。
既然是这么说,那就说明自己只要把兵力准备足,再加上荆、湖地区支援和东京返回一部分粮草,其实现在渡江灭南唐就已经没有后勤之忧了吧……郭炜在掌握了情况之后,觉得完全可以如此乐观估计。
当然,具体到规划作战预案,那就不能如此乐观了,料敌从宽对己从严是必须的,一切从最好的情况出发,这种一厢情愿的作战计划是会糟糕的。
“眼下伐蜀大军正在分批离川,其中归州路水军已经部送孟昶上下离开眉州,那些举族迁徙的大臣和没有了兵丁的将佐,在船上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其实并不需要大批的水军部送。若是让一部分水军加快行程赶到江南,再从沙门岛调集驻岛的定远军,是否可以补偿淮南兵力不足的问题?”
郭炜具体打仗不算很行,资源调配可是很在行的,说这话的时候,他就在暗暗地庆幸,后蜀果然如同历史记载一样的脆弱,自己的提前布置和西川行营将士的努力又消弭了可能的叛乱,蜀地再不能牵制住禁军,否则的话李弘冀的胆大妄为还真有可能造成大麻烦。
当然,沙门岛的驻军可以随时调配使用,也是和北方军事压力较轻有关,一则契丹没有像样的水军,二则今年契丹正忙着平定内乱呢,近几个月之内大概是无暇骚扰燕山防线的。
曹翰的视线终于离开了沙盘,略有些无奈地看着郭炜说道:“陛下,淮南兵少也只是对渡江作战而言,是防守有余而进攻不足。就算是归州路水军和沙门岛的定远军及时赶到,那也只不过是增强了大江上的防御,最多是增强了军资粮草渡江运补的能力,可是对于渡江与唐军大规模交战仍然济不得甚事。”
“陛下,臣有一问,不知道当不当说?”
就在郭炜又被曹翰泼的冷水打击到的时候,一个军咨虞候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郭炜转头看了看,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除了眉目英挺鼻直口方之外,也没有更多的特色了,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壮派军官,多半也是因为武学和枢密院设立军咨部这类特殊的际遇而走到这一步的军中子弟。
“朕之所以设立军咨部,尤其是设立运筹司,还把你们这些进过武学的军中子弟择优纳入运筹司,担任军咨虞候参议军机,就是为了集思广益,用的就是你们的敢想敢说。临机决断自有朕与两府,还有行营大帅,你们只是出谋划策而已,哪里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有什么想法尽管大胆地说。”
不过这人终究是当着郭炜的面第一个发言的普通军咨虞候,不能不大加鼓励。
“那么……陛下,此次唐军进犯吴越,朝廷如果要出兵,那是准备兴师伐罪将唐国一举击灭呢,还是暂时保住了吴越即可?”
得到郭炜的正面鼓励,这个军咨虞候很是激动,兴奋得都涨红了脸,不过说话却是条理清晰丝毫不乱。
“嗯……”
郭炜刚想说什么,忽然发觉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这个军咨虞候了,连忙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曹翰。
曹翰却有些领会错了,当下就厉声说道:“李云睿!朝廷有何目标,到底做何决断,自有陛下和两府,运筹司只管为朝廷每一种可能的决断作预案,这种决断又岂是你一个军咨虞候可以与闻的?”
好吧,还不如直接问他怎么称呼呢,郭炜有些头疼,曹翰这样疾言厉色,可不要打消了年轻人的积极性。但是现在曹翰已经这么说了,又不能当场打断他或者直接驳斥,主官的权威还是需要支持的。
只有自己出言缓和一下,并且继续鼓励年轻人了:“无妨,运筹司就是出谋划策的,只有你们想得全面细致了,朕与两府在做出决断的时候才能更有依据。曹郎中说得不错,朝廷如何决断你们不必问,不过李虞候尽管说出自己对每一种可能决定的分析见解。”
“嗯……那个……朝廷若是准备在此次就兴师伐罪,将唐国一举击灭,那么以当前可能调集的兵力和军资粮草,肯定都是不够的。不过若是想在唐军的攻势下暂时保住吴越,为今后伐唐在江南存一臂助,却是尚属可为。”
骤然被自己的上司训斥,马上又得到了皇帝的抚慰,李云睿只是略微滞涩了片刻,说话就又恢复了流畅。
郭炜却是听得目光闪动,立刻盯住了他追问道:“这是怎么说?”
“若是对唐国进行灭国之战,朝廷必须集中十万大军,筹集一年多的军资粮草,保证长期渡江转输的通道,非如此不可擅动。而若是只要保住吴越即可,那我军就不必强行进攻金陵一带,甚至可以不必直接加入苏州、湖州战场,只需要派出定远军和伏波旅之一部驰援杭州,只要守得住杭州,唐国就难以兼并吴越。而且吴越素称富庶,每年贡奉朝廷的珍玩粮米均为可观,我军如此出兵,除了军器必须自带之外,粮草都可以靠吴越自身供应。”
一旦沉浸到自己的思路当中去了,李云睿就变得完全无惧权威,在郭炜面前都是侃侃而谈。
果然是少壮派啊……运筹司分明就是一个少壮派的大本营嘛,本来曹翰比起禁军的其他大将来就已经很少壮了,结果在这个李云睿面前还是显得十分保守。
“嗯……伐蜀的时候归州路集结大军,扬州等地的定远军和伏波旅也只是派去了不到一半,剩下来的部队都留在当地负责隔断大江守御淮南,如今只要归州路的部分水军和沙门岛的驻军及时赶去替换防务,那些部队驰援杭州却是足够的了……”
听了李云睿的分析,郭炜心中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连忙低头对着沙盘仔细琢磨,一边说话整理思路,一边用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自己的膝盖——面前没有了案几,敲击的目标很自然地就变成了自己的膝盖。
“……甚至冒险一点,在归州路水军和沙门岛驻军赶去之前,在扬州等地驻守的定远军和伏波旅一部就可以启程了,那样吴越面临的军事压力就会更小……这中间的大江防御虽然会出现一些空隙,因为唐军已经涉足于苏州、湖州战场,却也未必再抓得住这种空隙偷袭淮南,更何况我淮南驻军自保有余,也无惧于唐军偷袭……”
越是念叨下去,郭炜就越是觉得心中笃定,抛开一定要严惩李弘冀妄为背约的面子问题,仅以保存吴越为目标,派出一支规模较小的强军进入杭州,保住弱势的一方,让江南这两国紧咬下去,其实对自己反而是更为有利的。
只要吴越不被南唐所灭,李弘冀就算是占领了苏州和湖州,把浙北收入囊中,那也收取不了战争红利。因为两国之间的战争不会停止,杭州和苏、湖之间的征战不息,南唐就无法充分利用占领区的富庶,最后南唐和吴越更可能互相消耗两败俱伤,那到时候自己去收取江南可就像是去摘熟透了的果子了。
而且就算是单论面子问题,其实也不必急着惩罚南唐的,就像对南汉骚扰岭北地区的报复一样,秋后算账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眼下只要能够保住吴越这个忠诚的藩属,那朝廷的基本体面也就有了。
当然,这些比较阴暗和政治权谋方面的考虑,郭炜就没有在军咨部的将帅们面前恣意吐露了,自己心知就行。
越想越是透彻,越想越是爽快,想到最后,郭炜拍了一下大腿,对会议作出了总结:“如此甚好!运筹司就以派军驰援杭州做一个预案,以守住杭州为底线,适当考虑从杭州增援湖州甚至苏州的可能;度支部尽快配合着做出军器随船运补的计划,至于出兵的粮草供应,就由吴越负责了,朕自会免去吴越今年的粮米贡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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