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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康保裔
在平静之后再一次审视山下人头攒动的敌军,即使自己的手脚还有一些颤抖,手心还在渗出汗水,口中不自觉地吞咽却依然没有什么口水,但是那些敌军终究是不那么可怕了。自己这些连日守在山上的人都只能穿着皮甲,现在正埋头爬坡的胡虏总不会甲胄齐全吧?这样的敌军就是用弓弩和山石都可以射死砸死了,更不必说现在大伙儿手中拿着的是火铳,以前只有禁军才有资格使用的火铳,那铳子的威力,这些州郡兵在换装训练的时候已经从各种靶标上看到了,就连能够挡住利箭的铁甲都很难防御,更何况山下这些很可能连皮甲都没有的胡虏!
心中安定了,手脚也就不会抖得那么厉害,众人终于在都头、队长们的高声喝令之下进入到了往常的操练状态,分排列队、填装弹药、静立于寨墙之后等待施放……一旦开始从众行动了,这些州郡兵就更忘记了害怕是何物。
一百五十步……一百三十步……一百一十步……牛思进根据前几天勘查的地形参照物,在心中默数着敌军前队与本军的距离。
虽然在给成德军换装训练的时候,从禁军过来的教头都说过了,这些火铳的杀伤距离可以远达两百多步,但是牛思进知道这些士卒的训练水平,更知道他们此刻的心理状态,他可不敢奢望在一两百步远的时候这些火铳还会有多大的准头。与其隔得远远的放空吓唬人,还不如等到敌军距离更近了一排铳过去打倒一片,那样不仅实际的战果更大,对敌军的威慑力也更强,而且这些儿郎们也不必在紧张的状态下多进行几次装填了。
“放!”
随着敌军的前队逼近到一百步之内,牛思进从舌尖绽开了一声大喝,就站在他身后的旗牌虞候随之举起喇叭吹出了一声高昂急促的号声,站在第一排的军士们条件反射一般地先后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一连串的铳声响过,虽然不算很整齐划一,但是第一声与最后一声的间隔也不算太大,一个山寨当中近百杆火铳的击发依然凑成了一堆,轰鸣声惊得正埋头向上爬的契丹、北汉联军士卒愕然抬起了头,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山头的寨墙和寨墙后面的一股青烟,还有烟雾后面影影绰绰的周军。
*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六章 血拚
第十六章 血拚
能够看到寨墙、烟雾和敌军的契丹、北汉联军士卒是幸运的,在这些人的身边,那些还没有听到铳声就已经中弹的同袍已经变成了滚地葫芦,以前仆、侧翻、仰倒等各种姿态扑地,然后在斜坡的作用下咕噜噜地向下滚去,甚至将他们身后的人都带倒了一片。
这些担负冲击白马山任务的北汉军和契丹军的家丁、牧奴多数在之前都没有遭遇过周军的火铳部队,十三日那天在石岭关与赤塘关的关城之下是他们的第一次,直到今日,这种看不见箭矢只听见轰鸣声就可以杀死人的兵器依然超出了他们的常识,未知就已经是够可怕的了,更可怕的是这种看不见的杀人兵器那防不胜防的恐怖感。
正在往上爬的联军阵列当下就是为之一滞。
“敌军的兵器虽然有些古怪,其实和弓弩也没有太多的不同,箭矢看得见就躲得开吗?越是迟疑就死得越快,儿郎们还不给我赶快冲上去!冲进前去和敌军一刀一枪的以命换命,怎么也好过了停在山腰处挨打!”
在这队登山士卒的后方,北汉的代州刺史蔚进正扯开了嗓门给属下呼喝鼓劲。
从十三日在石岭关下遇挫以来,蔚进就一直在琢磨对方的奇特兵器,琢磨它们的杀伤方法以及相应的防御或者应对办法,只不过始终都不得要领。今日勤王之事急迫,契丹的北院大王又是下了严令,蔚进也是无可奈何推辞不得,虽然还没有想出对付敌军的办法来,这时候依然不得不率领着代州军来打前阵了。
上一次自己的属下还是一直冲到了石岭关的城墙下面才遭遇周军的打击,蔚进还以为这一次同样会是这样的,那么石岭关的城墙太高,儿郎们倒是拿它没有多少办法,不过这白马山上的周军山寨寨墙可就不够看了——只是用山石和木料草草地垒起来的胸墙,齐胸高而已,比起两丈多高的城墙可差得太远了。
虽然蔚进仍然想不到对付周军这种兵器的办法,但是只要儿郎们能够逼近寨墙,就算是被周军杀死了头一排的大多数,后面的人还不是蹬蹬腿就可以蹿上去?只要两军贴近了混战,那就是刀枪见功的时候了。周军的那些兵器固然犀利,终归也是远程兵器,既然是远程兵器,一定会有远程兵器共同的弱点,近身肉搏的时候多半是不好用的。
然而蔚进万万都没有想到,这一次周军在双方相隔一百步左右的时候就开始了杀戮。既然这种兵器有这么远的射程,为什么在石岭关的时候周军却偏偏要等着联军冲到了城墙脚下的时候才用呢?契丹那个北院大王倒是提醒过,说是两个关城的守军很可能有与禁军一样的射弹兵,其射程超过了寻常弓弩,不过周人的禁军才能用得上的兵器么……蔚进确实没有想到,不光是关城的守军都装备了这种兵器,就连白马山这种破地方的守军竟然也有。
从双方的第一轮交战就可以看出来,周军的这种兵器比弓弩的射程更远,威力更大,在一百步远的地方中箭的士卒,哪怕并没有穿着任何盔甲呢,也不至于会全部都身体失控变成滚地葫芦吧。
然而蔚进此时也不可能下令撤退,无论是为了勤王,还是为了身后督战的那些契丹军,稍一受挫就带着代州军后撤都是不可能的。
还是只能鼓起勇气继续往上冲,面对周军的射弹兵,和他们迅速贴近展开肉搏战才是正道,一如对付弓弩手的办法,不管这些射弹兵比弓弩手强多少。
不得不说蔚进的战场经验还是很丰富的,对部下的鼓动也是说得恰到好处,心知山下就是虎视眈眈的契丹军在督战,自己其实并没有多少退路可言,与其寄希望于上国的兵马对逃跑的自己开恩,还不如相信刺史对敌军的分析。
“冲啊!”
“周人不敢和俺们肉搏,这才用弹丸的!”
“退回去是死,躲在这里也未必不会死,不如冲上去和他们死拚!”
“与其在这里被周军射死,不如冲过去一命换一命!”
呼应着蔚进的鼓动,散处在冲锋阵列当中的都头们也适时地喊起了话,一句句都正中士卒们的心怀,一句句都突出了向前才是唯一的生路。
“冲啊!”
随着这一声声的鼓动,这些代州军士卒一个个热血上头,方才略微停滞了一下的阵列再次化作潮水一般向上面的山寨扑了过去。
“放!”
第二轮的砰砰声在山寨中响起,比第一次更为整齐划一,准头则与第一次相差仿佛,可是效果却比第一次差了不少——化作滚地葫芦砸乱了代州军阵列的尸体倒是没有减少,但是这一次向着山上冲锋的代州军却再无停顿,直将身侧翻倒的袍泽视若无物,一个个只是红着双眼狂喊着拚命冲刺。
“放!”
山寨当中的周军也已经进入了状态,青烟弥漫当中,两军交战的气氛奇妙地消隐了一部分,对面的嘶声喊杀在他们听来和以前操练时的背景声也差不了多少,当然还有一些人在装填和击发的时候频频出错,但是大多数人却已经娴熟顺畅得如同是在操练。
只有牛思进保持着足够的清醒和高度的紧张。
下面那数千人的冲锋可不是说着玩的,那种决死的气势一点都不假,也就是牛思进这种经历过多次生死大战的人才能敏锐地感觉到,几个略微打过小仗的指挥使和都头也就是在心头有些隐隐约约的感觉。
一百步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不过当这些敌军完全放弃了中途射箭而专心冲刺的时候,其实也就是转瞬即至。
“掷弹队,投弹!”
眼看着敌军的前排尽管已经是支离破碎,却还是强硬地逼近到了寨墙前十步左右的距离,已经容不得再进行一轮排铳射击了,顶在寨墙后面的前排火铳手都挺起了枪尖,预备阻挡敌军的冲击,牛思进向早已准备多时的掷弹队下达了命令。
随着牛思进的话音落下,在他的身后响起了一片噔噔噔的脚步声,那些候命的掷弹兵点燃了霹雳弹的引线,快速地助跑两步,然后将手中的霹雳弹奋力投向前方。
嗖嗖嗖,数十枚黑乎乎的铁坨坨挂着一丝火星越过了几排火铳兵的头顶,向山寨前面的代州军阵列当中落去,然后在代州军士卒们的疑惑、迟疑直至震惊当中砸到了他们的身上或者身旁,再接着,有的铁坨坨在落地之后弹了弹再爆炸,有的则在空中就炸了开来。
周军的山寨前面轰隆轰隆响成一片,契丹、北汉联军的冲锋阵列当中光芒闪烁,这一次的青烟也是在契丹、北汉联军的冲锋阵列当中升腾而起,阵列当中伴随着爆炸声响起了一片鬼哭狼嚎。
“天雷啊!”
有人又忘记了从石岭关、赤塘关败退回去之后官佐们的教诲,继续把这种爆炸当作了天雷惩罚。
“是震天雷啊!比天雷还要可怕啊!”
这人倒是出人意料的清醒,不光是记得周军这种兵器的敌方起名,还直觉地判断出这玩意儿比传说当中的天雷惩罚还要可怕。这倒也是,天雷惩罚总是针对触犯了老天爷的人,一般平平常常的小卒哪里能够承蒙老天爷青眼有加,天雷再可怕其实都落不到他们身上的,但是周军的震天雷却会!周军的震天雷找的还就是他们。
不过无论是恐慌到极点以致于脑袋中一片糨糊的,还是在极度的震惊当中依然保持了一丝清醒的,只要还没有被周军投掷的这一波霹雳弹给震晕炸死,只要没有被霹雳弹炸出来的碎片伤到双腿,所有还能够跑动的契丹、北汉联军士卒不约而同地转身就跑,呼啦一下子犹如大退潮一般从山寨前面退了个干干净净,只在那里留下了数百具尸体。
这一次,即使是山下督战的凶蛮契丹兵都阻止不了他们逃离周军的决心,蔚进等人的呼喝阻止乃至于刀砍脚踢就更是不行了,“后退者斩”的确很可怕,但是那只是一种说辞,“前进者死”则是眼前活生生的现实。他们也不是没有努力过,但是真不行,从距离寨墙一百多步开始被看不见的弹丸射击,到距离寨墙十多步远的时候被震天雷扫荡,他们已经彻底看不到冲进山寨与周军展开肉搏的前途了。
望着不顾督战队的严厉而潮水一般往下退却的部属,蔚进心中一片悲凉。
…………
“大王!强行攻击白马山根本无效,周军的兵力虽少,其兵器太过犀利,又最适合守城守寨,我军继续强攻只不过徒然增加伤损,请大王三思!”
让蔚进大感庆幸的就是,督战的契丹军最终并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溃卒一起砍了,他们在收拢了溃兵之后,也只是挑了几个都头砍头示众了事。毕竟又是一次全体性的大崩溃,真要是严格执行军纪的话,这人头可砍不过来。
但是耶律屋质还想立即组织起第二次强攻,心头沥血的蔚进只能硬着头皮出面反对。
*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七章 第十天
第十七章 第十天
“陛下,连日来胡虏与河东军拚死扑击我白马山一线,仗着他们人数众多,一直在不顾伤亡地轮番冲击,甚至有时候在夜间都会发起偷袭,我军虽然士气旺盛作战勇猛,这些天下来铳子与霹雳弹的消耗却是极大,而且将卒疲惫,伤亡也在增加……”
统平寺前,李重进的使者正在向郭炜汇报着前线的战况,结合着汇报的内容,使者年轻的面孔上也可以看到一丝焦灼。
契丹、北汉联军对白马山一线的全面进攻从显德十五年的十一月十五日开始,持续到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虽然从石岭关、赤塘关到白马山的各个山寨至今仍然是岿然不动,敌军除了每天在阵前留下数百甚至上千具尸体外几乎是一无所获,但是军中的弹药消耗却是相当的惊人,而且随着战事的持续,守军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也不知道忻州那边过来的契丹军和北汉军是从哪里来的决心和斗志,十天来即使不敢说是愈挫愈勇吧,那也敢说士气并没有明显的衰竭,随着他们不要命的连续扑击,守军人数比敌军少得多的弱点终于开始暴露出来了。
总之,敌军人数多达十余万,就算其中的契丹精骑从未参战,那也是可以做到轮番着上的,这恐怕是他们能够保持士气和战斗力的一个重要原因。而守军的兵力可就捉襟见肘了,为了充实整个白马山防线,不使敌军有隙可乘,原先守在山南的部队都被拉到了山上,虽然还能保持着两三班的轮换,但是和敌军的轮换梯队就完全不能比了。
所以连续十天的战斗下来,即便每一次的战斗都是守军大大占优,但是为了保持这种优势局面而付出的弹药消耗不说,到了后期敌军每一次都能冲到寨墙边与守军肉搏一回,于是守军的疲惫越发严重,而伤亡也就开始出现并且逐日增加起来。
然而白马山那边打得火热,太原城这里却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动静,李重进就只好把他派来汇报战情,同时希望打探一下皇帝的意思——白马山那边还要守到什么时候,要不要反击,参与反击的会是那些部队。
要知道石岭关都部署现在可是忍受着州郡兵的大量伤亡,现在还没有把配属于他的锦衣卫亲军拉上去参加防守作战呢,这其中固然有顾及他们是天子亲军的缘故,但是留着锦衣卫亲军准备将来可能的反击也是一大因素。
李重进确实是估算过了,围着太原城的这些部队各有各的任务,也就是驻扎在平晋城的天子扈从能够机动,这样的话,如果真要在北线发起反击,恐怕配属给他的那两万锦衣卫亲军还要在其中担负起重要的角色,那么先把他们投入到防御作战当中去疲惫乃至伤亡就有些不妥了,再说这些锦衣卫亲军还有一部分兵力是在保障着从三交口到百井寨的转运道路。
不过要是北线只负责堵住契丹的援军,皇帝重点还是准备攻击太原城的话,那么李重进到时候说不得也要把锦衣卫亲军当中的步军都拉到白马山上去了。
“陛下,俺们围住太原城都快有一个月了,这些天除了在营寨前面围着太原城修围墙,儿郎们就没有怎么活动筋骨,就连民夫负土填壕的事情都没有怎么大张旗鼓地去做,俺们都快要闲出病来了!现在石岭关都部署那边将卒疲惫伤亡不小,不如从俺们这里调些儿郎上去替换他们吧……”
见皇帝在听完汇报之后陷入了沉吟,党进忍不住上前请战。
本来像党进这样的围城部队将领是很少出现在平晋城的,不过今天比较巧,冬至日么,围城部队又没有什么战事,于是不光是和皇帝待在一起的从臣拜贺,很多将领也从各自的驻地赶到平晋城了。
当然,党进等人过来拜贺其实只是一个由头,这些人多半是来请战来的,白马山一线打得热闹,太原城外面这一圈却没有太大的动静,这些将领可都眼热着呢。只是皇帝近年来威势渐显,将领们在他明确发问之前却又不敢真的上前聒噪,最后还是党进出来挑了这个头。
郭炜瞟了党进一眼,这些将领在今天跑来拜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其实是心知肚明的,现在党进挑头请战也是一点都不会令人意外,虽然自己早有定计,对他们的热情也不能漠视。
“石岭关都部署有他的职责,你们也有你们的任务。朕在这些天没有让围城部队对太原城进行强攻,那是体恤儿郎们的性命,我军手中有无数破城利器,何需急着用人命去换城池!数门攻城大炮正在从几条路运过来,你们回去之后让儿郎们再耐心地等几天,到时候自有你们发威的地方。”
尽管运筹司已经对整个河东战局进行了无数次推演,几乎把各种可能性都囊括了,但是实际情况的演变还是需要双方军队具体打出来的。就像现在,到底是先攻破太原城再集中兵力向北运动反击契丹援军,还是先集中部分兵力把契丹援军击破再迫使刘继元投降,郭炜对于这两个方向选择并无定见,一切都还要等着相关条件的变化。
如果在攻城大炮运到之后,只是几轮轰击就让太原城的守军心魂俱丧,以致于填壕破门都很轻松,那么先攻破了太原城,然后再集中兵力把北面的这支契丹援军一举全歼了,这自然是最好的发展。
不过也难保北汉君臣比较顽固,攻城大炮能够轰破城门,却未必可以轰垮他们坚守的意志,即使城门破了,他们还是可以用土石把整个城门洞都封堵住的么……这样破城依然不是那么容易,想要用攻城大炮来轰垮高大的夯土城墙,这难度其实是不小的,差不多等于用实心弹丸摧毁一座土山。
如果不能很快摧毁城墙,那么想要破城,最后还是会走上负土填壕、蚁附登城的老路去,这种传统的攻城套路就是攻守双方拚人命消耗了,然而郭炜并不打算强行用人命去填。
如果碰到这种状况,郭炜说不得就要寄希望于首先击破契丹援军了,只要能够将北面的这支契丹援军彻底击垮,然后将胡酋的首级扔给刘继元观赏,彻底绝了他倚赖外援的侥幸,那么北汉君臣的抵抗意志自然就会冰消瓦解。
其实郭炜掌控的机动兵力并不像李重进想象的那么紧张,因为用于包围太原城威慑城内守军不敢妄动的兵力并不需要实际布置的那么多,真要是契丹援军露出了疲态,让郭炜感觉着将其一举击垮的机会到了,他完全可以迅速抽调出整支殿前军转用于北线——对付野战兵力只剩下两万的太原城,有昭义军、建雄军和府州、麟州等州郡兵,再加上一部分侍卫亲军和锦衣卫亲军,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眼下就只能再等等了,一方面是等攻城大炮从井陉、壶关和天井关这几条路一起运过来,一方面也是等太原城与忻州这两个方向的变化。而在此之前,李重进就必须以其现有兵力坚持下去,当然,不必太顾惜配属给他的锦衣卫亲军,郭炜把马仁瑀率领的那部分锦衣卫亲军派给他指挥,不就是为了用在刀刃上的么?
想到这里,郭炜转头对李重进的使者说道:“铳子与霹雳弹的消耗大,这个不要担心,朕让众军换装上这些火器,不就是为了用的么?不就是为了减少儿郎们的伤亡么?各路转运将会优先保证白马山一线的军器与粮草供应,就算是一时接济不上,朕也会让围城部队匀出一些给你们的……”
说到这里,郭炜又笑着向党进问道:“若是石岭关都部署向你们要铳子、火药和霹雳弹,你们会不会吝啬啊?”
“李令公就是问俺们要人都成,更别说只是些军器了……”
党进貌似爽快地答道。皇帝否决了他的请战,不过也同时许诺了攻城的任务,他也不好再怎么纠缠下去,不过在这时候还是忍不住找机会表示了一下自己与属下求战心切的情况。
“嗯,所以李令公完全不必担心军器的消耗,倒是从三交口往北的辎重转运道路都归石岭关都部署负责,你们要倍加警戒,可不要让战事坏在了粮道上面!”
对于党进的那点求战小心思,郭炜自然是略过了不提,仍然是重点通过使者交代李重进的任务:“至于守军的疲惫伤亡,朕早就说过,把锦衣卫亲军派给李令公,不是让他们去摆样子的,成德军与邢洺军疲惫了,伤亡重了,就把他们换上去么!锦衣卫亲军固然是朕的亲从,却更是朝廷的禁军,值此关键大战,正是他们的用武之地。回去告诉李令公,白马山一战事关河东命运,成败利钝在此一举,朕不要他再来上报什么伤亡数字了,朕只要白马山。”
“是!陛下不要伤亡数字,陛下只要白马山!”使者的回应十分激昂,倒是把郭炜借鉴来的这一段话转述得形神具备。
……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十八章 渗透防线
第十八章 渗透防线
夜幕降临,白马山已经完全被夜色笼罩,终于从白天的喧嚣当中平静了下来,一弯残月和寥落的星辰照着起伏的山峦,只显出黑沉沉的轮廓,却将盈满山野的血色都一起遮蔽了。
不过视觉可以被黑夜遮蔽,嗅觉在晚间却是分外的灵敏,当围绕着山寨和白马山北坡的杀戮趋于平息之后,弥漫在空气当中的血腥气与硝烟味混杂在一团,却是让人闻之欲吐。
王廷训觉得很奇怪,从他进入武学以来,这些年硝烟味他可是闻得多了,那种味道第一次闻的时候是有些冲鼻,但是只要稍微多闻上几次,就会感觉到那是一种特别的香味,闻着竟然会有一种舒畅感,然而今天白马山上的浓烈硝烟味带给他的却不是这种感受。
是硝烟味过于浓烈以致于令人不太习惯了?应该不是的,几次换装之后的大规模操演,锦衣卫亲军放铳的速度比白天作战的时候还要频繁,在征伐江南的时候,有几战更是密集放铳,那时候硝烟的浓烈比现在更甚,但是在那几次他都只感到身边的硝烟气息怡人。
是因为血腥味混杂其中败坏了硝烟的味道?似乎也不是,因为在征伐江南的时候,他王廷训也不是没有见识过血腥的,那种气味确实比硝烟味差了许多,但是还不至于让人闻之欲吐。
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的王廷训差一点连晚饭都吃不下了,而且他看那些部下的表现只会比他更差。
今天真的是和以往的经历大不一样,锦衣卫亲军金枪右厢第五军换防白马山的第一天,都指挥使王廷训就见识到了凶悍而不惜命的敌军是个什么样子。在王廷训的印象当中,以前从来都只有周军是这么凶悍的。
当然,两边的凶悍还是有一点不一样。
周军的凶悍,那是军纪、勇气、装备精良和屡战屡胜等诸多因素综合起来形成的气势,这种气势可以影响到每一个士卒,让他们勇于作战,但是并不会使其失去理智,众军在奋勇争先的时候,并不会忘记了平常操练的成果,不会乱了行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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