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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朝做和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骥
听了凌风的话乾隆心道,祖父与民休息,厚待下臣,甚好,不过确实有些宽松,至于皇考清除异己,又太过严厉,我自己正要恩威并重,刚柔并济,集父、祖之所长。而一旁的纪昀虽然没有言语,但是一直在旁边点头,显然对于凌风的言论也十分的认可!
乾隆听了也十分的赞同,于是道:“你说的甚合朕意!你既有经国理邦之才,当委以重任,朕正在考虑擢升你为军机大臣,你觉得怎么样啊?”
听了乾隆的话凌风扫了纪昀一眼,要知道现在位列军机处个个都是朝中的一品大员,傅恒、阿桂就不用说,纪昀是大学士刘墉是吏部尚书,即便李侍尧这样的预备役也是云贵总督这样的封疆大吏,因此这军机处在外人看来是个荣耀,但是凌风看来那里面就是个牢笼,所以凌风有些犹豫回道:“回禀皇上,奴才资质尚浅,而且愚鲁难堪大任,军机大事万不能胜任,我看您还是另寻能臣吧!”
乾隆没想到凌风会拒绝自己的提议,眉头微皱说道:“行了,这事儿咱们回朝再议!”
于是,和珅进入军机处这事就这么搁置了。没过几天,乾隆驻跸济南,接见过督抚府县,问过大小政事之后,又游了青山绿水。这一日,乾隆微感疲劳,凌风正看着下人给你乾隆梳头,乾隆闭着眼睛犹如睡着了一般……待一切收拾完毕之后凌风道:“奴才且去将皇上御膳已经准备好了!”说罢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御膳进来了一同进来的还有纪昀,却独独不见凌风。乾隆问纪昀:“爱卿啊,你可看到和珅?”
纪昀忙到:“和大人刚才出去的匆忙,但微臣不知和大人作何去了!”
没一会儿凌风从外面回来了,轻声对着乾隆问道:“皇上吃得可香吗?”乾隆因为没有看到凌风,以为他开了小差,有些不高兴:“朕早已经吃饱了,和珅,你干嘛去了?”
凌风轻轻一笑说道:“奴才是想陪皇上一起出去观本地风俗,特意找了几个侍卫护驾,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听到凌风的解释乾隆这才释然,旁边的纪昀也道:“和大人想的周全。”于是几人换上些普通的一副,乾隆成了客商,凌风成了管家,纪昀成了书斋先生,两名侍卫成了仆从,悄悄的出了行宫径往大明湖走去。行至半路,凌风说道:“皇上,先去听书如如何?”
乾隆说道:“正和朕意。”乾隆一生最好听书看戏,这都是自皇祖和太后的耳濡目染。
大明湖畔吵吵嚷嚷,挤得水泄不通。乾隆一行五人因为在乎风度,只能站在外围,但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双眼睛像他们投来,以为来了什么大富大贵之人,看那几个仆人的气派个个都与众不同。正当这时,管事的匆忙从后台走了出来:“几位爷来得不巧,那前面的桌子已经被人定了,你们几位爷就在板凳上将就一下吧,实在是抱歉的很!”
这时凌风问道:“你这里平时就这么多人么?”
管事的回道:“平时的人也极多,现在因为皇上在此停留,那些远道的客商、员外为了一睹龙颜,都在此停留,云集于此所以这几日人格外的多。”凌风眉头一皱喝道:“少跟老子废话,弄张桌子来。”凌风说着从抛给那管事的一锭银子。那管事的端着银子,转身去了,一旁的纪昀突然开了口:“和大人好大的官威那!”凌风嘴一咧说道:“纪大人说笑了,要说官威大那也应该是纪大人,纪大人身居大学士,又是军机大臣,您可是实实在在的大官,有跟军机首辅傅恒傅中堂是至交好友,我呀也就能咋呼咋呼,你纪大人就不一样喽!。”
要说凌风对纪昀并不算讨厌,就是平时仗着自己有点文墨爱抖个小机灵,没事了耍耍嘴皮子。但是要怪就怪在他是傅恒亲手提拔上来的,两人又是挚交,凌风跟傅恒的梁子是早就结下的,傅恒他现在是扳不动,于是迁怒于纪昀了。
“哎,哎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傅恒身上,他现在金川打仗,还别说朕现在都有些想他了!”乾隆念叨道。
“是,现在傅爷也不知在金川怎么样了!”纪昀不知凌风和傅恒之间有过节,没有接凌风的话茬。
正说着,那管事的又跑了回来,把他们带到一张桌前:“好不容易找了张桌子,挤了这么一个地方,几位爷将就着吧!”当下乾隆便向南坐了下来,也给凌风和纪昀赐坐。两个侍卫则站在乾隆的两边,并不坐下,但是后边的看客不让了呼喊着让他们两个坐下。于是乾隆道:“坐下不妨!”二位侍卫这才一左一右坐了,但是眼睛却不敢看着前方,始终扫视着书场。
只听满座里都在讲着乾隆,有位说:“我看那皇上绝不像六十岁的热,看上去也就三四十岁,脸上一点纹儿都没有!”有人问:“你是怎么看到他老人家的?”那人道:“我今天打得一筐好鱼,那行宫里的御膳房师父看中了我的鱼,叫我送过去,我就去了正好,皇上打我身边走过,所以看见了!”别人也不计较他讲的是真还是假,都听得津津有味。这是忽然又有一人说道:“皇上特别偏爱俺们山东,说山东是孔老夫子的家乡,人有文化,讲礼仪……”
乾隆仔细听了一下,全场几乎都在议论自己,议论他的功绩,谈说他的风采,乾隆听了自然十分的高兴,倒是一旁的纪昀倒是一副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都是凌风搞得把戏。突然全场寂静了下来,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只见台上一琴师已经坐定,琴师旁边站着一位姑娘,左手持鼓槌,右手拿着一副黄牙板,高挑个儿,瓜子脸,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旗袍儿,身形苗条,秋波闪闪,向台下扫了一眼,鼓槌儿往下轻轻敲了一下,全场的人看得真切,听得清楚,那女子道:“今天我给诸位唱一首新曲儿----《乾隆下江南》”。话音甫落,只听台下一声雷动齐声叫,“好。”那女子左手潇洒的扬起,微微一摇,黄牙板儿“啪”的一声,声音清脆,竟盖住场上的呼喊声,此时琴师乐音响起,那女子似莺似燕春啼般的唱起:“
乾隆爷,下江南,三万万兆民尽开颜,
爱民来把民情看,尧舜美德天下传。
小女子今日就为诸位,唱一段乾隆爷微服私访,除暴安良的故事,且说……”





回到清朝做和珅 第二十一章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却说乾隆整日在宫中,即使外出巡行,见得也大多都是官吏,什么时候和百姓如此的接近,之前小曲儿里唱的那些故事显然都是杜撰而来的。可是这些听曲儿的看客们不这么想,他们都把它当成真的,就连坐在底下的乾隆也把它当成真的。心里惬意非常全场的人都在赞美他,更何况把巡幸江南的事情编排成曲儿颂扬,乾隆的疲劳早已经烟消云散了,吃着盘子里的瓜子,也好似比宫里的香甜不知道多少倍。
看着乾隆的样子凌风笑了,心想:这女子的词编的可真够快的。这时,纪昀拿着自己手中眼袋杆捅了捅凌风问道:“和大人,这想必是你的杰作吧!”言语中带着那么几分嘲讽,凌风不以为意道:“是也不是,纪大人就那么在乎?”纪昀从来自命不凡,一张铁齿铜牙能说的人无言以对,但是这新晋的和大人一句话却让他无言以对。
凌风看着乾隆听着正还高兴,又凑到他的耳朵边上说道:“万岁爷,这一曲终,奴才还给您安排一个去处。”
“哦,哪里?”
“去见一位拿云手。”
“哦,何为拿云手?”
“爷您去了便知。”
一曲终了,满场都是雷鸣般的掌声。凌风一行几人从书场上退了下来,此时已经是二更,街上的行人稀少,和珅在前行路,乾隆仍坐在车里,侍卫左右随护,不一会儿来到一座门楼前,门旁红灯高挂,站着连个迎门的小生,当中间站着一个四十几岁的人,一身的锦绣,面容饱满白皙。见到马车来到,忙跪下向凌风叩头:“大人来到,令我韩大发这儿蓬荜生辉,小的在这儿已经恭候多时了。”
凌风向前垮了一步俯下身来道:“韩掌柜的不用这么客气,你且请起。”韩大发起来之后凌风轻轻的拉了他一下,然后轻声问道:“叫你准备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韩大发憨笑了一下说道:“招待和大人我怎么敢怠慢,都已经准备妥当!”
“那就好。”凌风说完,才从车上吧乾隆搀扶了下来,纪昀这时也才跟了上来。韩大发一看这情形,心道:“和珅原来只说自己来,莫非又带了一个比他还要大的两个官。”想到此处,韩大发急忙又想乾隆和纪昀行礼,乾隆也不说话,还是纪昀将他拉了起来。虽然韩大发心中有疑惑,又不敢多嘴,便随这凌风一行人进了大门,来到了前庭。
凌风摒退闲杂人等之后才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韩大发听到此,猛地一愣心道,我这真是猪脑袋,能跟和珅在一块的还能有谁,随即才清醒忙跪下,重重的响亮地磕了九个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竟然对皇上无礼,请皇上处置。”
乾隆道:“不知者不罪,你起来吧。”
韩大发没敢立即起来,而是看了一眼凌风,凌风示意他么事之后才高呼:“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罢,韩大发才站了起来,筵席已经准备好了,韩大发正要传人进来,凌风忙嘱托道:“我们仍是客商!”韩大发道:“这等事,小的岂能不知道!”说完韩大发出去了,纪昀四周看了一下,走到凌风的身边说道!“和大人正是煞费苦心啊,不愧为皇上的好奴才!”
凌风听了纪昀这话也不做生气,毕竟自己的官位摆在那儿的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哎呀,没办法自打出生的时候我就是这个命,纪大人你认命吗?”
“我……,还真不好说!”纪昀心中似乎有顾虑的说道。
“原来铁齿铜牙的纪大人也有顾虑的时候啊!”凌风和纪昀正说着,韩大发叫进了宫女,为乾隆和凌风三人换了酒盏,自是筵席,自然少不了管弦丝竹之悦,轻歌曼舞之色。不过,凌风的注意力却不在场上,而是紧盯着桌子上摆的四只玉碗,四只金盘。现在是大清朝,可不是21世纪那假货满天飞的时候,那玉碗必是蓝田碧玉琢磨而成,晶莹透亮;盘子必是十足的赤金做成的,周围的虾蟹纹路,栩栩如生,凌风看得口直流水。
这时的凌风刚入仕不久,没见过多少钱,只知道这几个碗要是让他带回21世纪,随便拍一拍估计就够他后半辈子花了,凌风想着想着忍不住抹了抹口水,对坐在身边的韩大发说道:“韩兄这万盘,不仅我第一次看到,想是宫里也也是珍品了!”
韩大发听凌风称他为兄,在看凌风的表情已经洞其意:“若和大人不嫌其粗陋的话,我愿忍痛割爱。”
不想这话一字不落的落在了乾隆的耳朵里:“这些物件宫里原是有的!”
乾隆这话一出凌风自然不敢在拾人牙慧,忙到:“你把爷的住处布置好了吗?”
韩大发道:“早已经安排妥当。”
“爷风尘仆仆日理万鸡,就让也赶快去休息吧!”
韩大发导着乾隆到了一室,室中温暖犹如初夏,一股幽香沁人心扉。纪昀还想跟着乾隆进去看看,却被凌风挡住了,轻声说道:“纪大人就在外边伺候着吧,里面这么好的环境,别被您的烟袋锅子熏臭了!”凌风这一句算是报了之前,纪昀讽刺他的仇。对着纪昀说完凌风不待纪昀在反驳就对着乾隆说道:“爷安歇着,小的在外面侍奉着!”说罢就把室门关上了!
纪昀似乎心有不甘,对着凌风说道:“和大人,我害怕这里面还有什么对皇上不利的,我要进去检查一下!”纪昀说着就要往里面闯,却被凌风推了一个踉跄:“纪大人,我在皇上面前还能做到尊老爱幼,但是皇上不在的时候,我可保不齐啊!”纪昀是乾隆八年的进士,那时候凌风还在21世纪当着自己的屌丝呢,所以纪昀要比凌风年长很多!
“和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对老夫动手不成?”纪昀显然没有想到凌风会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气急之下竟然少了往日的睿智和气度。凌风一脸匪气说道:“纪大人,您要是看不惯我的办事方法呢,您大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没必要一直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你是汉臣,我是满人生下来呢就是给皇上当奴才的,所以天生的奴才相,您要是看不惯大可以避之。”
纪昀听了凌风的话抽了一口烟说道:“和大人,您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希望纪大人不要对我有什么承见,人和人做事的方法不一样,只要我不违反大清例律,还烦请纪大人不要有事没事的在皇上面前打花腔,当然嘴长在你的身上您要说什么我也管不着,但是我得提醒纪大人我这人脾气暴,今天能忍着,明天可就管你妈妈嫁给谁呢!”
“和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我,我还就告诉你了,我纪某人最不怕就是威胁!”纪昀冷静下来之后,比之刚才的气势要强上不少。
“随你纪大人怎么想,这丑话我是说道前面,具体事情还要看你纪大人的。”其实凌风和纪昀扯了这么半天,无非就是让他说话留点口德,不要成天在乾隆面前说三道四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个不好说不定自己这脑袋就搬家了。当然对于纪昀这种恃才傲物的秀才,凌风也不单单是威胁恫吓这样的手段。
“纪大人我明白告诉你,里面是藏着一个美女,但是您跟这儿站着跟你也没有关系,如果你现在回去,说不定也有一个美娇娘在等着给你暖被我呢。”凌风知道纪昀有三大爱好,读书、抽烟和好色,现在离京数日,凌风怎么会不知道他什么心思,正所谓投其所好有意堵他的嘴!
纪昀指了指凌风身后房间,又指了指自己,疑惑的问道:“我也有,跟皇上一样?”
凌风也懒得解释,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纪昀又不傻,其实他早已经猜到凌风给皇上安排了什么,只是知道又能如何,去太后那儿告凌风诱拐皇上和汉家女子干那事儿?到时候皇上和凌风一口咬定里面就是没有汉族女子,倒霉的是自己,现在他有一个台阶下,又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如此那我得回去看看去!”纪昀说着径直上了马车,车夫刚把马车调了个头,纪昀又突然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对着凌风喊道:“和珅,我要是回去看看什么都没有,咱们两个没完!”
看着远去的车影,又看看身后的房间,凌风冷笑了一声暗道,哎呀,天下男人都是一般的色!这食色性也,孔老夫子诚不欺我也!
却说乾隆进了房间正疑惑间,见一女子从内间走了出来,知道这室中还有一室。再看那女子,十六七岁的年纪,身上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优美的曲线丰满的胴体,,因为有轻纱的遮挡,更显得妩媚动人。女子走到乾隆面前,轻声细语的说道:“爷随我来。”说着扶着乾隆前行,到一墙壁前,也不知道在哪按了一下机关,一道门竟从墙上破开。但见室内蒸汽升腾,雨雾缭绕,红灯迷蒙。接着,那女子的身上的轻纱从她身上滑落,伸手将乾隆的衣服尽数褪去之后,将其领到了一个碧水清池旁边。
乾隆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这室中,中间束着一根大柱子,四周围着四个椭圆形的小池,池中碧水清清,泛着微波,常流常新。此时乾隆已经大汗淋漓,说不出的舒坦自在。那女子扶着乾隆在池水边上略微浴了一下道:“看来爷没有洗过这蒸气浴。”
乾隆只知道快活,也不答话,这女子挽着乾隆躺在一个竹床上,用她那双软绵的手在乾隆的身上,上下游走揉捏搓拍,从额头拍起,一直揉捏到没一个脚趾,一会儿那女子让乾隆趴下,竟站在他的背上用那双小脚踩揉点搓,乾隆此时的骨头多觉得酥了软了,哪知道这女子还有绝招。她伏下身来用她那一双极富弹性的玉乳和那双软绵绵的玉手重又在乾隆的胸上背上各处搓揉了一遍,乾隆任他翻来覆去的失为,犹如在云雾里升腾,飘忽在太空中,好像进了仙境。此时他的每一个毛孔,每一条神经,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无不觉得被熨舒畅泰然,朦胧中乾隆悟出,她不就是“拿云手”吗?
原来这韩大发是澡堂中的一个搓背伙计,偏他能迎合顾客,而且最有眼色,而能讨那些大官儿们的喜欢。不久,就开了在即的澡堂子,生意兴隆,财源广茂。但开澡堂子的他总觉得不是很体面,有赚不了大钱,便打通关节,做起了珠宝生意。不过他的那一身的本事没有丢弃,因为要发财的缘故他培养了不少“拿云手”招待自己的大客户和官府中人。后来在宁波与洋人做生意,洋人感叹中国的浴室太少太次。韩大发由此起的家,于是追问起洋人的浴室是什么样的,那洋人说的详细,回到山东之后韩大发便在自己的恶花园里建了这么个浴室,专门招待大人物。
黎明,凌风叫起乾隆,悄悄的回了行宫。
次日,乾隆启驾回京,不几日回到了京城,乾隆念此趟凌风对自己照顾有佳,功劳不小,于是把崇文门关税这个肥差给了他。这日凌风到宫,刘全报:“济南商人韩大发送来一个箱子,还没有打开。”凌风回到家中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玉碗金盘,还有象牙筷子一百双,银杯一百个。”凌风心里那个高兴啊,但是面上不动声色说道:“嗯,以后内务府的珠宝才买,可以试着找此人办理些!”至此,这是凌风当官以来第一次尝到的甜头。




回到清朝做和珅 第二十二章四大天王
傅恒终于踏上了归途,一旦从山泽泥淖中跋涉出来,回到烟火人间的花花世界,听不到士兵操演声,更漏刁斗的报时声,看不见两军相交白刃格斗性命相搏的惨烈场面,咋看村姑簪花,牧童逐羊,歌榭戏楼间筝弦萧管齐放,舞女天魔之姿婉转咏唱,街衢三十六行吆喝叫卖,富者轩马过市,穷者沿街乞讨……,种种世态俗态,入眼都觉得新奇。
此时的傅恒恍若隔世之感。一路沿江东下,过武昌,旱路抵达开封,以迄由德州保定返回北京,脑海里的炮火硝烟刀枪剑戟的影子才淡了下去。天兵凯旋,莎罗奔自缚请罪受封,金川大局已定。算起来前前后后十多年,十万将士埋骨沙地,三位极品大员失事屠戮,到此有了结果朝廷的面子也算挣足了。莎罗奔折箭起誓,永为朝廷藩篱,乾隆一想到西南战事平息,大小金川从此归属大清,心中就有你抑制不住的高兴。因此命沿途隆礼欢迎。
傅恒向来严谨慎微悠谗畏讥,一路所到之处,督抚以下官员士绅远接远送,沿街百姓都是鲜花炮竹美酒佳肴的款待,十里乡壕皆是胁肩谄笑之辈,充耳听到的诠释阿谀奉迎的言语,心中不耐,又难以违旨,只是不断的催行。待到京师,又是阿桂、纪昀、刘墉代天子郊迎,满城彩坊相衔红绫裹树,黄土道上人头攒动说有万万千也不为过,争相目睹一下天兵的风采。傅恒不敢拿大,自到了河驿便下了轿,徒步走到了西直门,闻得畅春园鼓乐之声,瞧见龙旗遮天蔽日,黄雾般的幔帐旌旗,便知道乾隆亲自至此。
此时,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古溪、仲吕……种种宫乐突然奏响……
丹陛大乐中,太监总管王八耻率队前导,三十六名太监抬着王輅车舆大乘,直至西直门。青缎三层垂檐之上龙亭,上遮云龙圆盖,中间须弥坐着一人,头戴天鹅绒纱台冠,绛紫色江绸夹袍外套的石青金龙褂,腰间束金镶松石线纽带,精致挽成丹凤朝阳的花样垂着,两手扶栏面带微笑,如星空皓月一样的眸子看着傅恒,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乾隆皇帝,更在大轿后面的还有凌风。
傅恒只是远远的睨了一眼,几步趋跑上来伏地叩头便高呼道:“圣主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满意的点了点头,两手扶着近前的两个小太监拾级而下,环视了眼前密密麻麻的群臣百官,上前扶起傅恒笑着说道:“一别年余,朕着实十分的惦记你啊,此番得胜而归西南的政治从此畅通无阻,此皆是你们不惧劳苦忠心报国,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朕甚是欣慰啊!”
这本是官话,垂言训诫的格调,但是从乾隆的嘴里娓娓道来,却一点苦涩僵硬的味道也没有。一旁的傅恒听乾隆讲的不单是战争军事,更要紧的是政治建树,竟然比自己想的面儿还要宽还要广。无数日夜的辗转反侧彷徨辛苦,说不尽的心思烦难劳苦跋涉,都化作一腔的酸热之气,冲上心头。傅恒已是泪如泉涌,但不敢拭去,哽咽着声音奏道:“奴才焉敢贪天功,自从奴才束发受教之日,就蒙受先祖皇帝累累教诲,仰仗天子洪福,今日王师一举烟霾尽消,此皆我皇上仁化万方,地被草来之故,奴才不过是添居受命,奴才不敢居首功……”这话本来是就是傅恒在肚子里颠来倒去想了很多的便的话,说来异常的顺溜,在加上他脸上未拭去的泪珠,却也感人肺腑直听得乾隆也泪眼晶莹。要不是凌风之前跟傅恒有过过节,站在乾隆身后的凌风都要被他感动了!
半响乾隆才破涕为笑:“真是的,朕怎么也跟在这儿做这儿女情长之态了!现在不是长叙的时候,随朕来乾清宫大宴群臣,我们郎舅君臣促膝长谈!”说着转身,旁边的王八耻忙高喊:“万岁爷回宫啦!”
回到了宫中,乾隆把凌风、刘墉、纪昀几人都支到了乾清宫,自己和傅恒留在了养心殿。
来到乾清宫的凌风并无心吃宴,傅恒回来了,自己好日子说不定就到头了。现在朝中首辅定然首推傅恒,他位高权重,又是前人皇后孝贤皇后的亲弟弟,四个儿子中一个附额一个驸马,现在又是太子太保领侍卫内大臣,晋封了一等忠勇公。五个军机大臣里面纪昀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阿桂跟他交情不浅……等于是现在整个大清朝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想到此处凌风就一点食欲都没有,筵席没有吃多少就先行离开了。
凌风走在路上,越想越觉得没有底气,暗怪自己当初在富察府上不该顶撞傅恒,以前也就是个銮仪卫还好,没有什么可留恋的。现在凌风不仅管着内府的杂七杂八还是户部侍郎,最重要的还有崇文门关税这个大财库,凌风越是这么想心里越觉得不甘。走着走着竟走到了东直门的关帝庙前,看着这破败的庙宇,十多年前在这里面发生的种种,突然一下子又浮现在凌风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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