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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文里喜当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小伙子觉得一张饼不够,还在问:“大姐,能不能在给我一张?”
苏向晚反问:“那你帮我擦擦鞋,怎么样,我送你一张?”
这小伙子突然明白过来,这个大姐应该是不满于他刚才取笑她儿子了,脸一红,一声对不起还没说出来了,苏向晚一笑,已经转身走了。
虽然衣服很土,但身段,步伐,那叫一个洋气。
小伙子站了半天,叹了口气,心说:这个大姐又漂亮,又洒脱,也不知道家属得多优秀,才配得上她。
用开水冲方便面的时候,驴蛋和狗蛋俩挤在开水间的门上,贪婪的闻着香气呢。
吱吱太小,只闻到香气,看不到面是怎么泡的,急的快要跳起来了。
还是李承泽把她给抱了起来,架到自己脖子上,专门让她看着,水流进去之后,面条一点点胀起来的样子。
把面泡好了,苏向晚示意几个孩子:“一人一口,不准多刨,这几包方便面,咱们得吃好几天呢。”
狗蛋最馋,抓起筷子刨了一口,烫的哇哇叫着吞了下去。驴蛋也刨了一大筷子,然后把筷子让给了李承泽:“哥哥,你也吃。”小家伙,笑的牙可白了,天生一股正气啊,贪吃,但绝不会吃多。
李承泽转而把面让给了苏向晚:“今天苏阿姨又是帮咱们买车票,又是帮咱们要方便面,最辛苦了,苏阿姨,您先吃。”
您都用上了,简直人模狗样啊。
苏向晚才不会给孩子惯吃独食的毛病,所以端过缸子大大的刨了一口,才把搪瓷缸子递给了李承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承泽吃完了给吱吱吃,赶紧吧,你看吱吱都馋成什么样儿了。”
李承泽端过缸子,笑的很有点意思:“宋东海,宋西岭,咱们仨是哥哥吧?”
“啊?”俩傻小子对视了一眼:“是啊,怎么啦?”
李承泽把吱吱抱坐到了上铺,再把搪瓷缸子也端到上铺,然后才说:“孔融都还让梨呢,咱们做哥哥的,哪能只顾着自己吃,就剩半碗面了,全给吱吱吃吧。”
驴蛋和狗蛋其实都还想吃,但是一想也对哦,那么香的东西,给吱吱吃才有道理哦,俩人对视了一眼,一人端了一块馍,就又开始吃了。
李承泽有点小聪明,但这点小聪明呢,还不肯锦衣夜行的藏起来,非得要显摆给苏向晚听。
这不,等俩小在上铺抱在一起睡着了,他就溜下来了:“妈,其实不需要你送饼子,我也可以从他们那儿弄来方便面的,为啥要送他们饼子呀?”
苏向晚搂着吱吱,睡一张软卧,很是舒服,睁开眼睛就问:“把你的办法说来,我听听。”
李承泽掰着手指头说:“隔壁软卧包厢的那四个小伙子,穿着时髦,又干净,条件又好,一看就是条件很好的人家出来的孩子,而且呢,你看他们的行李,也不像是要到海西县安家落户的知青,当然,他们也不是搞革命的,搞革命的才不会坐软卧,他们是怎么艰苦就怎么来。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是搞地质勘探的,地质勘探队的人现在可有钱了,我跟你说,我爸跟地质勘探局的领导认识,我要是能有时间跟他们单独聊聊,他们肯定会送咱们方便面的。”
苏向晚还以为他要说啥呢,没想到狗蛋想的办法是擦鞋,这大少爷也不算太能干,要搞的还是歪门邪道。
拎起他的耳朵,苏向晚说:“李承泽,大清早亡了,你爸和你外公也早就去世了,你现在不是公子哥儿,可没人卖你的人情,知道我为啥专门卤半只烧鸡,还带那么多馍不?就是怕你们几个小家伙上了车,要馋人家的吃食。你给我记好喽,你一分换我一分,人活着,就活个心里踏实,我才不管对方是谁,我跟任何人,都是能力换能力,本事换本事,哪怕领导人来了,咱也挺得起胸膛,知道不?”
狗蛋和李承泽这俩喜欢走歪门邪道的,就必须得一点点的,让他们知道,走正道,堂堂正正做人的好处。
当然,这种东西,你讲大道理没有用,就必须得是在生活中言传身教。
李承泽看苏向晚眯上了眼睛,伸手才悄悄摸了一下小吱吱卷卷的黄头发,啪的一巴掌,手就叫苏向晚给打落了。
小家伙摸了摸鼻子,爬上上铺,睡觉去啦。
没有刘在野的,愉快的旅途,就这样开始了。
……
海西县,白杨镇。
要没到过这地儿的人,是无法想象这个地方的大和风沙的。
而且,这地儿的土坯房子,也全都是矮矮的,卧在风沙之中。要在解放前,这地儿全是牧场,但现在,全变成农场了,一个又一个的,都叫劳改农场。
苏向晚的弟弟苏富富一忍再忍,忍无可忍,今天把他妈赵银霜给骂了一顿。
然后,扛着锄头出了门,就准备去上工。
小伙子今年十五岁,因为是劳改嘛,头发全是剔完的,大太阳下,一个青光亮的脑门子,瘦的皮包骨头,扛着锄头的肩膀上,全是拉车的时候磨起来的老茧,叫阳光照着,泛着红。
他边走,就又有点儿懊悔了。
事情是这样的,他和他妈赵银霜到这儿已经有四年了。
估计再想回家乡清水县是没希望了,然后呢,现在在劳改农场,有俩男人同时对她还不错。
一个是农场里赶牲口的车队队长,叫马喜军。
还有一个,则是从北京来的一个下放人员,据说在下放前,是某个国有银行的主任,叫赵国年。
这俩男的,马喜军四十五,赵国年四十七,都跟赵银霜年龄差不多。
分明,苏富富都觉得,赵国年有文化,有谈吐,比马喜军好得多。
但是呢,赵银霜却坚决不肯答应赵国年的追求,反而是跟马喜军走的比较近,她的心思苏富富能不清楚吗。
那个马喜军虽然粗俗,但是吧,因为是养牲口的,手里有马粮,就是灰豆子和大麦,马喜军自己吃马粮把自己吃的又壮又结实的,还总想着送赵银霜一点,勾着赵银霜,让跟他好。
不过,一直以来,苏富富都防着老妈跟马喜军走的太近。
但今天,苏富富早晨起来,居然抓到马喜军在给母亲赵银霜送灰豆子。
要知道,灰豆子可是农场里牲口的粮食,赵银霜要拿了,真给劳改队的人知道,吃牲口的口粮,那可是要判刑的。
苏富富听到以后跑出去,两棍子打跑了马喜军,把他妈也给吼了一顿。
然后,他留下坐在地上抽泣的母亲,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小伙子抹了把眼泪,大清早的,赌着气,连口饭都没吃,肚子饿的咕咕叫呢。走了几步,就又后悔了。
毕竟母亲今年也才四十二岁,自打十五岁生了大姐之后,到现在,为了几个儿女的操持,就没停过。
这把年级了,本来该是他孝敬老人的时候,却让她受这样的苦,富富心头是真难过啊。
仰头望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黄天蔽野,蔽野上间或凋零的几颗树,路边供销社的门上,一只风车呲啦啦的,给风刮的转着。
苏富富想起自己离家的那一年,他还答应大姐,要给俩小外甥一人做个风车呢,唉,也不知道姐姐还活着没,更不知道俩外甥还记不记得他。
这个年头啊,有些人亲属离散,一眼就是一辈子。
他想起几个外甥,就特后悔,后悔当初大姐最后一次回娘家的时候,没把他们给抱一下。
富富抹了把眼泪,听着一声哨子响,赶忙扛起锄头,上工去了。
两天两夜的火车,驴蛋和狗蛋是只要天一亮,就不眨眼睛的要盯着窗外的。眼看着绿意渐渐没了,只剩下无边的黄沙,俩孩子还好奇的,盯着窗外看呢。
“要在解放前,你们都是我的奴隶。”李承泽一听说到海西了,赶忙穿着鞋子呢:“我爸说,他小时候在海西,但凡有人见了他,都得跪着。他不论走到那一家,那家子都得给他喝最好的酥油茶,还有油果子。”
小伙子有点得意忘形啊,揉着吱吱紧巴巴的才扎成的小辫子,说:“你就是土司的妹妹,他们要跪我,也得跪你。”
吱吱百无聊赖,正在撕手上的倒刺呢,一撕就是一个小血泡儿。
撕出来,还故意抹成一摊子给李承泽看。
李承泽晕血啊,一眼看过去,又头晕又恶心的,就把她的小爪子给捂上了:“不准撕了,赶紧,把你的手包起来。”
“就不,你这个胆小鬼,喝凉水,哼。”吱吱说着,得意的,摇晃着手上的大血泡儿了。
苏向晚和才从卧铺车厢赶过来的宋青山,一人手里拎着两只大包,只得喊驴蛋来给吱吱止血:“宋东海,给吱吱一片创口贴,这就要下火车了,这地儿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可得小心点儿,不以走丢。”
隔壁那几个小伙子也要下车,不停给苏向晚竖着大拇指呢:“大姐,你那饼子烙的可真好吃,还有没?”
饼子就着方便面,一路上几个小伙子吃的甭提多开心了。
狗蛋扬着背干粮的包呢:“哥哥,我们的饼子已经吃完啦。”
小伙子搂了搂狗蛋的头发,抬头看见个兵哥哥,一米八几的身高,军装有点皱,胡子有点粗,怀里抱着个小闺女,顿时明白了,原来,隔壁漂亮的大姐,是个军属。
小伙子看了半路,才笑着走了。
俩口子带着仨孩子出了火车站,除了宋青山之外,几个孩子全是久久的大张着嘴巴,好长时间都没能合得上。
黄沙,黄土,还有几棵快被晒死的白杨树,以及光秃秃的,快要被晒融化的街道,就是他们旅途的终点。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不是个人能呆的地儿啊。
宋青山要去的地方,叫白杨镇,而苏富富和赵银霜呢,恰好就在白杨镇。
所以,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又赶到了火车站旁的汽车站,汽车站上,据说有一班能到白杨镇的班车,再过半个小时就要发车了,要等下一班,得到明天早上。
那怎么办,赶紧跑啊。
长途汽车站确实有一辆班车,但是,班车下面挤着的人,队伍长长的,从街这一头排到了那一头,而那个小班车,顶多就能坐二十个人。
有个售票员在往车上塞人呢,还不停的喊说:“同志们,往后挤啊,再往后挤一挤,后面还空着呢。”
然后,上一个,就听里面哀哀的惨叫声,关键是,大夏天的,每个人身上都是一层子的臭汗,老远的,苏向晚闻着,都快要吐了。
苏向晚突然回头,就问李承泽:“土司大人,去,上去给你的奴隶们说一声,说不定他们把这辆车,全让给我们呢。”
李承泽俊白的小脸蓦的红了一下,居然把头偎到宋青山的怀里去了。
驴蛋和狗蛋俩得意的笑着。
这样揶揄哥哥,可真好玩。
“怎么样,青山,这车你能挤得上去吗?”身后一阵皮鞋夸夸夸的响声,老宋家一家子回头一看,尤其是李承泽,大夏天的,居然把孩子给吓了个,小脸儿煞白。
刘在野还戴着副墨镜呢,手里居然拎着一把黑色的,质量一看就特别好的伞,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就遮到苏向晚的头上了:“小苏同志,这么大的太阳,对你的皮肤不太好,还是打把伞吧。”
这叫什么,殷勤献的赤裸裸啊。
苏向晚觉得,宋青山要还发现不了刘在野的狼子野心,他就真的是根实心子的榆木棒子了。
“你开车来的?”宋青山问。
刘在野说:“是,开车。”
现在的火车速度,只有80码,而且半路上还要不停的停车,给别的车让道,再或者,站台停靠。
但是刘在野开着吉普车,速度是可以达到120的。
所以,估计他昨天就到海西了,这人皮肤白,爱干净,时不时的就要挠一下胳膊,显然,昨晚给海西的蚊子叮惨了。
“那行吧,孩子们上车,咱们坐你刘伯伯的免费车去。”宋青山问刘在野。
刘在野等的就是这句啊:“当然可以,白杨镇是吧,走吧,坐我的车。”
几个孩子这会儿啥话也不说,乖乖的就跟着上车了。
刘在野自己开车,在这荒凉的,除了沙子就只有几件快要被晒死的白杨树的原野上,吉普车漆面光滑的,能闪瞎在天上徘徊的,老鹰和秃鹫的眼睛。
他亮眼的就像一道闪电。
“青山是要去土建一局吧,你就在这儿下吧,我带嫂子去农场,怎么样?”到了白杨镇,刘在野一脚刹停了车,说。
宋青山一回头,就见妻子似笑非笑的,在盯着自己看呢。
不过,转身,他居然真的下车,提起行李包,这就准备要走啦。
苏向晚心说,这该不会真的是个实木棒槌吧?
没看见他的前战友对他的妻子,现在叫个虎视眈眈吗?
但是,宋青山老老实实的挥着手呢:“我估计今晚加班,明天到农场去找你们。”
苏向晚气的跺了一下脚,心说这男人,简直是把大肥羊和小肥羊一起送入狼口了呀,他也不知道着急一下的吗?
“白杨农场,共分着十一个队,你妈赵银霜和你弟苏富富,是在七队,怎么,咱们现在直接去七队吗?”刘在野假装不经意的,望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女人。
她穿的很朴素,梳着两条大辫子,这么热的天,怀里还搂着一个小闺女。
皮肤不算太白,但解开的衬衣扣子那儿,好吧,非礼勿视的地方可白了,显然,这是属于一捂就能到皮肤特白皙的那种女同志。
“那就走吧,不过,能不能开点儿空调啊,这车可实在太热了。”苏向晚说。
“小苏同志,你也想的太美了点儿吧,车里能给你有空调?”刘在野说。
苏向晚想了想:“也是,现在才70年啊,车里不该有空调的。”
真正的车载空调,要到65年左右,美国人才会搭载到福特车上,而现在,国内大部分的越野车都还是解放前的玩艺儿,里面能有暖气就不错了,有空调,那真是想得美。
“车上有水吧,你不是自愿要给我们当车夫嘛,赶紧给我们弄点水喝啊,这也太热了。”苏向晚又抱怨说。
她还不停煽动自己的领口。
撩者无意,看者有心。
刘在野莫名有点儿口干啊,很想搧自己一巴掌。
因为,他都不知道这一趟跑来的目的,简直就跟着了魔似的,这真是给人做车夫呢。
“渴就挨着,这地儿哪来的水。”刘在野一脚油门杀到了七队,下车一把拉开车门,本来心里特鄙视苏向晚。
还是觉得她没文化,还带着这么一长串的孩子,而且,看自己的时候,神色一点都不善良,没有妻子那种温柔,依赖式的感觉。
但是,等拉开了门,他就不由自主的说:“把伞打起来吧,这地儿可太晒了,估计得晒脱你一层皮。”
说完,刘在野又恨不能搧自己一个耳光:还是嘴太欠啊,给这种女人献的啥殷勤。
苏向晚下了车,远远儿的,就见一个大概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男人,站在大队供销社的门口,正在大阳底下捉虱子。
她看了一眼,莫名觉得这人眼熟啊。
就跟李逸帆是存在于现实世界中的人一样,这个人,多看两眼,苏向晚就能认出来了。
这个人从改革开放之后,将会成为共和国最有钱的一批人之一,到10年左右,他就是共和国的首富了。
他的名字叫赵国年。
将来的大佬,蹲在海西县,白杨农场里的大太阳底下捉虱子,苏向晚很庆幸自己穿越一趟啊,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着。





军婚文里喜当妈 第76章杀猪菜
第76章杀猪菜
“大伯, 知道赵银霜家在哪儿吗?”苏向晚上前问。
赵国年一听有人在问自己,还是个很年青的女同志, 赶忙把自己那件烂线衣给套上了, 抬头看了苏向晚半天:“你怕不是赵银霜的闺女?”
“是是是,您认识我妈?”
“认识认识。”这人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大伯贵姓啊?”苏向晚于是又问。
赵国年特地停下来, 转过身, 才说:“免贵姓赵,叫国年, 你叫我一声伯伯就好。”
“赵伯伯来这儿几年啦, 还回北京吗?”苏向晚一听还真是赵国年, 就跟这样攀谈了起来。将来的共和国首富, 谁能想象到, 今天他会在这儿捉虱子。
赵国年说:“走了好些地方, 在这里有六年了。”
苏向晚带着几个孩子,一脚踏在地上,一层子又细又软, 沙化了的黄土, 会把整个脚背都给吞没。
清水县毕竟山清水秀, 就小宋庄, 那都美的跟画儿似的。
孩子们那见过这种地方啊, 不说苦,先就这层子扫不掉的黄土, 一会会儿就把几个孩子全给弄成个灰头土脸了。
赵银霜虽然也有四十二了, 但是, 既然能生出像苏向晚那样的姑娘来,就证明她的底子是很好的。在这儿晒了四年, 她还是整个海西皮肤最白的妇女之一。
劳改农场也是按家子住的,但是,一家就只有一间小平房,进屋就是炕,一张炕上,一边儿睡着富富,一边儿睡着她,中间用土坯砌了一道窄窄的小墙,这就是她的家了。
她今天因为差点接受了马喜军的一碗豆子,而给儿子骂了一顿,烧的苞谷面糊子儿子也没喝,赌气就走了。
赵银霜正想着,是不是拌上一碗耗子药,把自己给了结了算了。
家里别的缺,最不缺的就是耗子药。
这不,正想着呢,突然就听外面一阵笑声。
而其中一个姑娘的笑声,听着怎么那么像她的大闺女苏向晚啊。
“向晚?”
“妈?”苏向晚自己都没想到,她见到原身的娘,会这么激动,搂住赵银霜,她差点儿就跳起来了。
赵银霜一看后面站着三个小子,一时半会没认出来,搂过李承泽说:“这是驴蛋,长这高了?”
“这是我干儿子,这个才是驴蛋和狗蛋,喽,这个是吱吱,妈,你没见过吧。”苏向晚说。
闺女来了,当然得把儿子喊回来。
赵银霜见陪着闺女来的,是一直私底下对她颇好的赵国年,又有点儿怕,轻轻的搡着赵国年呢:“你赶紧走,小心让马喜军瞧见你。”
那个马喜军长的又高,又有蛮力,就为着赵银霜跟赵国年往来,没少给赵国年吃过苦头。
不过,四年未见面的闺女来了,这是大喜事儿啊。
隔壁的邻居都过来看,还有人帮忙,去喊苏富富,让他赶紧回家呢。
苏向晚一揭锅子,见灶头上什么都没有,锅子刷的干干净净的,索性把自己带来的咸肉、干粉条全拿了出来。
粉条泡水等它软化,野猪肉切成片儿,她回头就问赵银霜:“妈,咱这儿有菜没,我去买点儿?”
“这儿哪来的菜,这地方就只能长苞谷,不长菜的。”
到底是外孙子,赵银霜抱了一下驴蛋,再亲一下狗蛋儿,最后把吱吱抱了起来,在怀里丢着。
虽然说苏向晚想到了海西的艰苦,但没想到这地儿能艰苦成这样啊。
她出了门,正准备找点儿菜去呢,就见刘在野拎着一只筐子,站在门口笑呢:“就知道你们没菜,土豆,莲花白,喽,还有番瓜,这是挂面,就问你,我这办的咋样?”
“你要天天这么办,等到今年年底,我给你一个咱们县妇联的光荣劳动者奖章。”苏向晚说着,毫不客气的,就把篮子给提过来了。
这种渣男,鄙视人家还老爱送东西,果然和书里写的一模一样。
他的菜,不吃白不吃。
赵银霜到这时候注意到‘女婿’。
毕竟原来的女婿宋青山,赵银霜也就见过一面,因为俩村子离的远,去村里相亲的又是宋庭秀,跟刘在野皮肤差不多白,当然,也长的差不多帅气,赵银霜一下就认错了:“这是女婿吧,快屋里坐。”
刘在野大言不惭,大剌剌的就进了焖热的,挤不开人的小屋子。
撩了一把头发,他心里大概还挺美的。
“外婆,这个可不是我爸爸。”驴蛋赶忙说:“我爸可不长这样儿,比他结实多啦。”
“那他是谁,我风闻着有人说青山死了,这怕不是你新找的吧?”赵银霜赶忙又问。
苏向晚悄声说:“那就是个找茬儿的,妈,你甭理他就完了。”
就跟着了魔似的,刘在野听人宋青山的家属说他是个找茬的,不知道为啥,心里还莫名其妙的舒服。
看几个孩子全在外面的黄土里玩的不亦乐乎,想了想,突然从车上取了一只皮球下来,丢起来,拿手指转着呢:“你们谁想玩?”
驴蛋最好动,也最爱踢球,一身的土就冲过来了:“刘伯伯,刘伯伯,给我玩呗。”
“叫声爸爸我听。”刘在野说。
驴蛋说:“好啊,那你把耳朵凑过来一点儿。”
刘在野弯了腰,还真把耳朵凑了过去。驴蛋嘶声裂肺的说:“你想得美。”
然后,拉起狗蛋,转身就跑。
刘在野愣了半天,把个足球往天上抛着,他就不信了,馋不死几个皮小子。
既然有土豆,又有莲花白,和上野猪肉和粉条,就可以炒一锅子香喷喷的杀猪菜了。
到时候把挂面下出来,这一顿饭,又有油,又有菜,甭提多香了。
俩人一起削土豆,剥莲白的功夫,苏向晚大概把自己这几年在清水县的经历给母亲讲了一下,紧接着,就是问富富和赵银霜在这儿过的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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