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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文里喜当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她想把母亲和富富俩都带回清水县,当然得把母亲在这儿的生活,盘问个清楚。
“我们好着呢,真的,你们既然来了,看看我们就回,啊,甭操心我们了。”赵银霜说。
苏向晚看地上还掉着几粒豆子,说:“妈,农场里的人怕吃不起豆子吧,再说了,我看你连点粮食都没有,这哪来的豆子啊?”
“就,有人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几粒。”赵银霜赶紧,就把早晨富富和马喜军打架时,洒落的几粒灰豆子全都给从屋子里扔了出去。
“那我问你,你年龄也不大,我爸又死了好些年了,在这儿有相好的人没,或者说,结婚了没?”苏向晚又问。
“没有,我有你们就够了,还结的啥婚啊我。”赵银霜摸了把自己的脸,又黑又瘦的,跟在清水县的时候比,那简直叫脱了相了。
不过,这个地方,所有的妇女都跟她一样,黑的跟驴粪蛋蛋似的,全是脱了相的,也没有一个美丑之分。
苏向晚说:“那我问你,这队上,有没有一个叫马喜军的男人没?”
“你咋知道马喜军的?”赵银霜左右看了看:“是那个赵国年说的吧,他咋嘴巴那么长,你们才来,他就把这种没影子的事情搬弄给你们听?”
“行了妈,我猜的,真没人跟我说过。”苏向晚赶忙说。
赵银霜今年四十二,生苏向晚的时候才十五,这么大的年龄差,其实不太像是母女,反而跟姐妹似的。原身跟赵银霜相处的,就很好,苏向晚也是一见她,立马就有一种母女之间的亲情感了。
而苏向晚呢,记得原著中提过一句,说赵银霜应该就这一两年内,就要死在海西了,据说还是叫后来的丈夫给打死的。
而那个男人,因为名字里有个喜字,苏向晚记得特别清楚。
她听说赵银霜和马喜军还没结婚,心里放了一块大石头,不过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吵闹声。
“马喜军,你想干啥?”这是赵国年的声音:“你不要打人啊。”
“老子打的就是你,你个吃稀饭放软屁,一点出息都没有的怂娘们,老子最瞧不上的就是你这种人,你说说,我的豆子是不是你偷的?”
赵银霜一听就赶出去了:“马喜军,你想干啥?”
“干啥?”马喜军说:“大队来查牲口的粮食,我的灰豆子少了半袋子,肯定是给赵国年偷了,你们闻闻,他的身上是不是一股豆子饭的味道。”
“没有,赵国年真没偷过,这个我作证。”赵银霜说。
马喜军骂骂咧咧的,还在推搡着赵国年呢:“就是你,赶紧跟我走,我要把你举报到大队,让他们送你到十二队去劳改。”
十二队,那是整个白杨农场最苦寒,也管的最严的一个农场。
据说,那个农场只要进去了,就很难活着出来。
而赵国年所认识的,一个叫谷南的知青,本来是在这个队的,但因为犯了错误,被马喜军举报,就是给送到十二队去了。
赵国年一听十二队就挣扎开了:“马喜军,讲点理行不行,不要胡搅蛮缠。你都已经把谷南给举报了,你咋还想举报我,你就这么仇视有文化的人?”
“十二队,马喜军你疯了吧,是个人谁敢到十二队去,你不要再闹了,算求你了,成不成?”赵银霜拦住了马喜军,也说。
马喜军还在骂呢,苏向晚忍不住了:“马喜军,你就是这个生产队的大车队队长吧?”
“你是谁?”马喜军停止了推搡,问。
苏向晚说:“你牲口的灰豆子谁也没偷过,全是你一人吃了,所以,你赶的几匹马都饿的快要断气了。举报到生产队算个屁啊,你现在拐个弯子,供销社的门前,用你的狗眼睛看看去,那儿停着个铁家伙呢,那玩艺儿有四个轮子,跑起来速度是你那马车的十倍,一会儿我开着到乡上,直接把你举报到镇长那儿,我就说你天天偷吃牲口的豆子,把自己吃的肥头大耳的,你看明天乡长还让不让当这个大车队。”
“放屁,我就没偷过牲口的粮食。”马喜军说。
苏向晚提着菜刀一剁,一个莲白一剖两瓣:“那你和赵国年俩人一起上个称,咱看看,究竟谁重谁轻?要赵国年真偷了你的豆子,能瘦的跟个豆芽似的?”
劳改农场围观的人多,其实大家都知道马喜军一直在偷牲口的豆子吃,但是,毕竟劳动人民都朴实,也没谁说是专门会去举报他。
苏向晚这一句,好多人都笑开了:“马喜军,你看看你这体格,再看看赵国年的体格,你俩谁像饿肚子的,谁又像是吃饱了的,甭闹了,赶紧回牲口棚里睡觉去。”
马喜军跑到供销社的门口看了一圈儿,才发现,真的有个大铁家伙,长成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跟拖拉机一样也有四个轮胎,看起来简直是威风凛凛啊。
狐假虎威,他本来还想再闹闹人家赵国年的,但因为这辆车给吓住了,没敢再闹,灰溜溜的,就回自己的牲口棚里,睡觉去了。
家里连点儿油都没有。
苏向晚先把肥肉炒到锅子里头炼成了油,炸干成油渣以后,这才开始下莲白来炒,把莲白炒软了,再把土豆放进去,等土豆也差不多软了,这时候才把一指宽的手擀粉焖进锅里头,这种几种菜和在一起的,叫杀猪菜,也叫干部下乡菜。
就是说,有干部来了,社员们才舍得吃这样的菜。
一股的香气,熏的整个劳改队的孩子们全来了,围在外头看呢。
驴蛋和狗蛋几个不知道跑哪去了,苏向晚一看外头围的孩子多,趁着焖粉条的功夫就问:“吃过肉没?”
“过年能吃到,但那是羊肉,咱这不喂猪。”一个孩子带点儿羞涩的说。
“汉民,还是少数。”苏向晚于是又问。
几个孩子指了指一个高鼻梁的,说:“就他是个少数,我们都是外来的。”
苏向晚于是单另给那个高鼻梁的孩子给了颗糖,还特地叮嘱他,得回家问了妈妈,妈妈说愿意让他吃,他才能吃。
然后,她把一小碗炸出来的油渣,一颗颗的给围在外头的孩子们,一人喂了一颗。
要知道,现在可是七月啊,而这儿的孩子们想吃一顿肉,那得等今年春节的时候,才能分到一肉斤,一人还沾不到一筷子呢。
一群孩子一人尝了一嘴子的油,全都一股脑儿的叫着好吃好吃,全跑了。
苏向晚翻到她妈唯一的一只搪恣大缸子,把菜一股脑儿的铲进去了,这才烧水,起锅下面。
就这功夫,刘在野溜哒溜哒的,就站到窗口了。
要说帅,还得是这渣男啊。
白衬衣大概穿了两天了,没宋青山的那么干净,领口带着点微微的汗意,颇不自然的舔着自己的唇呢:“苏向晚,你肯定想让你妈和你弟从这儿出去,对不对?”
“对啊,咋了?”苏向晚看起来比他拽了一万八千倍:“但这关你啥事儿,刘在野,我家大山都不关心这些事儿,你关心它干啥?”
“大山是谁?”
“我家的狗。”苏向晚说。
刘在野想跳起来打人,毕竟人家都骂他是狗了,他也该走的。
但是,扭头走了一圈儿,他就又回来了:“我告诉你,这儿的大队长,镇长,可都不好说话,你想让他们放你妈和你弟走人,那还得求是我,我刘在野就在吉普车上坐着呢,等你来求我。”
“那快去。慢慢儿等,等着我求你吧。”苏向晚说着,见锅开了,一把子挂面已经下进去了。
“姐,姐!”有个少年从巷子那头跑了过来,脖子上还架着驴蛋呢,狗蛋就跟在他身后跑。
光着头的少年,冲到门上的时候没来得刹车,驴蛋只看到门梁,还没来得及躲呢。砰一声,额头已经碰在门上了。
“姐,真的是你。”苏富富把驴蛋一扔,突然过来,猛的一把就把苏向晚从灶台前给抱起来了:“瞧见没,我走的时候,还要你背呢,现在啊,我都能抱得起你来啦。”
苏向晚给个小后生抱了起起来,吓的哇一声叫。
苏富富,可真是好俊的后生呐。





军婚文里喜当妈 第77章吃亏是福
第77章吃亏是福
这天晚上, 一张小炕上挤了满满当当的孩子。
苏向晚大致问了一下白杨镇的情况。
据赵银霜所说,镇长姓谢, 是个本地人, 在劳动和生产上比较凶,但是为人还是很忠厚老实的,虽然说地域苦寒, 但对于这帮劳改犯们, 是真不错。
苏富富和赵银霜不敢回清水县,还是因为顾虑, 他们的成分要给苏家三姐妹造在麻烦。
不过, 听说苏向晚现在是清水县的妇联主任, 赵银霜就动心了:“这么说, 清水县那边现在反而形势要好一点啦?”
“不论县长还是书记, 都是主抓生产和经济的, 而且吧,原来盯着咱们最狠的那个曹金旺,都给抓到省上枪决了, 这方面你们就甭操心了。”苏向晚说。
赵银霜搂着软绵绵的小吱吱, 一张顶多一米宽的小炕, 夏天又焖热, 挤的简直喘不过气来:“那咱们就回?但是, 镇长那儿万一不放户口呢,咋办?”
她顾虑自己的户口啊。
苏向晚说:“妈, 这个我会想办法的。”
“对了妈, 这儿不是有个叫谷南的知青吗, 刚才我听你们吵架,说她给送到十二队去了, 那个又是怎么回事啊?”突然想起堂妹苏小南来,苏向晚又问。
赵银霜没说话,隔壁的苏富富说:“这个倒不能怪马喜军,那个谷南呀,她纯粹就是自作自受,真的。”
却原来,苏小南到了白杨农场以后,非但没有像这儿别的劳改犯一样好好劳改,努力争取改造,居然想尽办法的,给自己搞额外的细粮和福利。
头一回,她去赶集,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跟一个老乡聊了一下,本来应该三分钱一斤的胡萝卜,老乡居然一毛钱十斤的称给了她。
当然,老乡虽然算术不好,给她骗了之后就要闹。
这时候,她找到马喜军,送了马喜军一斤胡萝卜,让他帮她把那个老乡就给打跑了。
再就是,因为她宣传标语写的好,乡上让她在各个队做文化宣传工作呢,结果,她天天说是要细面调浆糊用,用来刷标语的。
可是,一个月谢镇长从大家的嘴里给她省出二十斤的细面来,这够多了吧。
可是有一天就叫马喜军抓住,她压根儿就没有用来调浆糊,而是天天拿细面给自己煎煎饼吃呢。
马喜军是最先发现这个问题的。
以此要挟,想跟谷南发生关系。
谷南一大姑娘啊,跟个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老头子怎么可能发生那种关系?
于是,马喜军一怒之下,就把她给举报了。
然后,镇上做的决定,就把她给调到十二队去了。
“其实吧,谷南耍的,都是特别特别小的小聪明,犯的也都是点小错误,但是,大家都穷的时候,她还耍这种小计谋。而且,马喜军那个,心黑又心毒,据说原来还打死过家属的,谷南还非得去招惹他,我们有心帮她,无力啊。”苏富富叹息说。
苏向晚只说了一句自作自受,就把眼睛给闭上了。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喜欢愚弄别人,耍点小聪明来让自己过的好一点。
但老祖宗的古训却说:吃亏是福。
只可惜,苏小南估计还要很久,才能明白这么个道理。
而当她自己宕落到这个社会的最低层,要还弄不清楚这个道理,不知道收敛,踏踏实实的,用劳动来换取未来的话,那就活该,沾一点便宜,吃个大亏,再沾一点便宜,再吃一个大亏了。
隔壁的小炕上,几个孩子跟苏富富挤在一块儿,闹的不肯睡,苏向晚三喊四喊的,才把他们给喊睡了。
刘在野靠着他的吉普车上,月光明明,亮的就跟白昼似的,他一个人吧嗒吧嗒的在那儿抽烟,也在思索着,该如何从这地儿,把赵银霜母子的户口给提走。
海西这地方庄稼不咋长,用本地人的话说,冬天能冻干屎,夏天蚊子长的比麦子还长,一会儿一只蚊子,叮的刘在野满身满脸都是大包,一巴掌下去,啪啪啪的全是血。
远处还有狼嚎声呢,躺在局促的座椅上,分明没蚊子,刘在野突然就又搧了自己一巴掌:“刘在野,你可真是欠揍。”
分明宋青山的家属,他操的什么闲心啊。
但是,爬起来手都搭方向盘上了,他又顿了半天,还是折回躺下来。
毕竟长的那么像他家属,为了家属,他也不能叫这个女人在外受欺负。
要欺负她,也得是他才行。谁叫她长的像他家属了?
真是又可憎,又让他憎恨不起来。
刘在野就不信,明天没有他,苏向晚能把俩个大活人,能从监管这么严,户口调动几乎没可能的海西县给带走。
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只喝了点凉水,闻见队里人家都是一阵阵的饭香,跑到供销社,买了两个看起来,估计已经存放了至少半年之久的桃酥饼,就着凉水给啃了。
看苏向晚一个人出门,刘在野死命的打着喇叭呢:“小苏同志,你是要去镇子上吧,我开车送你吧,太阳这么大,等你到镇子上,绝对得晒成个肉干儿,不信你看着?”说着,刘在野举着伞就下车了。
苏向晚自己也带着伞呢,一把打开,说:“不用,我自己可以去,不过刘在野,你昨天不是说自己要走了吗,咋还在这儿?”
“因为我不相信你有办法说服这儿的镇长,你总归,还是得求我。”刘在野的衬衣领子黑的,都没法儿看了。
苏向晚笑了笑,打着伞走了。
这地方因为一个地区离一个地区太远,是有那种短途小火车的,火车站离这儿有一里路程,搭上拉煤的车,下一站就是白杨镇。
苏向晚淌了两脚的土,扒上拉煤的火车,到白杨镇的时候,就见阴魂不散的刘在野的吉普车,停在镇政府大院的门外呢。
不过,她依旧没理,直接就进院子了。
白杨镇的镇政府倒是修的挺漂亮的,五间土房子,依次是镇长、副镇长,书记,副书记的办公室,还有一间会议室。
苏向晚直接敲开了谢镇长的办公室,确实,谢镇长是个看起来至少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又精又瘦,脸干的跟颗核桃似的。
“这位女同志是?”
“谢镇长好,我原来是咱们秦州清水县,小宋庄的支书,后来在新兴乡当过文化宣传干事,现在是咱们清水县的妇联主任,我叫苏向晚。”握上手,苏向晚笑着说。
“清水县的妇联主任?这么年青,还这么精神?”谢镇长站起来了,来握苏向晚的手。
苏向晚笑着说:“是。”
紧接着,她从包里掏了份省报出来,指着上面一篇标题为《华国有大寨,秦州有小宋庄》标题的报道说:“这上面,曾经小宋庄的村支书,就是我。”
关于小宋庄上报纸的事情,其实已经有将近一年了,只不过,苏向晚自己低调,从来没把这事儿四处宣传过。
正好,谢镇长这儿也有这份报纸呢。
他翻了出来,指着上面自己用笔勾过的地方说:“这个高温发酵堆肥法,就是你发明的?”
“是。”苏向晚说。
其实吧,这个也不算是她发明的,毕竟将来的肥料技术,离不开高温发酵,苏向晚做的,只是最基本的,但是现在她为了让谢镇长对自己有个良好的印象,只能这样说。
“你到咱们这儿,是为了啥,省上派你来宣传的吗?”
谢镇长真是没想到,全省的先进生产村的支书,居然会这么年青,这么干练。
苏向晚看他拉开凳子,也就坐下了。
谢乡长还亲自给她泡了一杯茶,水是海西本地特有的,那种混浊的黄水,茶叶就只是一点沫子而已,但这估计已经是谢乡长能给她的,最高的敬意了。
“我看咱们也在实施化学堆肥,但是,肥咋全堆在地里头?”苏向晚开门见山的问。
谢乡长说:“咱这是老办法,把肥料早早上到地里头,等到下个月,要种麦子的时候再洒开,就开种啦。”
“堆肥,不是说把肥料的尖子堆的有多高,而在于高温发酵,比如说牛粪和马粪,驴粪这些肥料,你要就那样洒到地里,对农作物来说,只能产生一分的营养价值,但是,谢镇长你看咱们海西这么好的太阳,这么热的天儿,如果你们这一个阴凉的地方,把所有的肥料全部放进一口挖好的大坑里,再闷起来,高温发酵出来,同样的肥料,洒到地里,能产生十倍的营养价值,这个,才叫堆肥。”苏向晚说。
谢镇长还是不太懂啊,毕竟堆肥二字,他们从字面上学习,可不就是把肥给堆起来?
苏向晚于是,从谢镇长的桌子上拿过他的信签本,从肥料的基本类别开始,边写,边给谢镇长讲堆肥的重要性,以及,堆肥过后,开肥料坑的时候,要注意沼气对于人体的损害啊,各方面仔仔细细的讲一遍。
然后,她又把小宋庄的中药材和粮食套种给讲了一遍。
谢镇长边听,边只差要鼓掌了,连连点头:“咱们一直都是看天吃饭的,你们这些年青人到底有办法,我明天就到农场,给大家讲讲堆肥去。”
这不很简单嘛,从道义上,苏向晚先就把谢镇长给说服了。
不过,谢镇长还是没闹明白,这个苏向晚,到底是为什么而来的呢。
苏向晚也就实话实说:“我妈叫赵银霜,我弟叫苏富富,全是自愿把户口迁到这儿,来劳动改造思想,进化品格的社员,我是来探亲的。”
谢镇长哦了一声,看着苏向晚呢。
“是这样,谢镇长,现在呢,我想把我妈和我弟的户口提回我们清水县,毕竟他们当初就是主动落户,来劳改的,这么些年,他们觉得不论从思想品格上,还是精神上,已经完全改造成劳动人民了,您看看,您有什么办法能帮帮我吗?”
谈判的第一要领,就是在不清楚对方所思所想的情况下,把问题推给对方,让对方跟着自己的脚步走。
果然,谢乡长思索开了:“你等两天,能让我好好想一想吗?”
显然,这事儿是可操作的,但是,谢镇长不敢给苏向晚撂准话。
“那就这样,我拿着这份操作规范,回去再细化一下,索性给咱们这儿的农户们写个操作手册,谢镇长您想到办法了,就来通知我,咋样?”苏向晚当然不见兔子也不撒鹰。
她的这份技术,且不论谢镇长掌握了多少,真想从她这儿拿走所有的资料,他就得帮她把事儿给办下来。
从镇政府出来,外面可真啊,大地都在冒烟呢。
地平线上,可以看到蒸腾而起的热气。
但苏向晚咕噜一下,居然觉得肚子又酸又胀又难受。
她捂着肚子就开始往厕所跑,一只脚踏踏进去,又因为厕所里那股子味道而给逼了出来。
“还真给你谈成了苏向晚?”阴魂不散的刘在野说。
他全程在外面听着呢,不说大跌眼镜吧,那也得是完全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女同志不但懂得高温发酵,还懂化学,毕竟肥料的反应,可都是化学反应。
苏向晚肚子难受,又不愿意坐刘在野的车,出了镇政府的大门,看他一直还跟着自己呢,索性回头说:“刘在野,就算是我家大山,我这么瞪上几眼,它也该识趣儿了。”
“水土不服,肚子疼,拉肚子了吧,这儿也有卫生院,但所有的药品全是过期的,苏向晚,你可以求我试试,我这儿有药呢。”刘在野蛮不在乎的说。
苏向晚捂着肚子,回头恨恨瞪了一眼刘在野,气的直呲气儿。
她跑到卫生院,才找到个干净点儿的厕所,解决了一下拉肚子的问题。
但是,她跑去开药的时候,就发现,县卫生院治肚子,只有土霉素和红霉素这俩种药,而且,确实还都是过期的。
“同志,这个药已经三年了,你们这儿的人不得病吗?”苏向晚问。
赤脚医生说:“这儿的人一般不得病,要得了病,那都是要命的,用不着药。”
苏向晚出了卫生院的门,看着几乎要烧起来的地面,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刘在野的车呢,就见远处突然驶来一辆东方红大卡车,上面一个板寸头,穿着白衬衣的军人,车开的简直要飞起来,屁股后面腾着一股子的黄烟。
苏向晚还没认出来这人是谁呢,只见车从她眼前开过去,却又猛然刹住,折了回来。
窗子大开着,宋青山一手架在车窗上,问:“这位又漂亮,又干练的女同志,这是打算去哪儿?”
苏向晚又好气,又好笑,等他跳下车来,把自己扶上副驾驶座,才说:“你要再不来,我就跟狼跑了。”
“啥狼,你们昨晚不会真遇着狼了吧?”宋青山一脚油门,直接把刘在野和他的吉普车全淹在了黄土里头。
苏向晚知道这是个木头棒子,索性也不开玩笑了。
“你跑镇上干啥来了,咋刘在野的车一直在你身后?”宋青山又问。
苏向晚说:“我准备把我妈和富富俩的户口迁走,这事儿啊,差不多办成了。”
宋青山开着车呢,不由的看了她一眼,说:“苏向晚,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个妖精,咋不论多难的事儿,在你这儿,似乎都特容易似的?”
“凡事不都在于想办法,而我,恰是个特有主意的人。”苏向晚笑着说。
她闻着后排座位上居然有股子清香味儿,回头一看就乐了:“哪来的黄瓜,这么热的天,看上去水灵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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