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墨染
少年赤红双眸,声音却还算平静,“我知道。”
阿嬷年纪大,有再多银两也很难救回,但他从小被人遗弃,便只得那个亲人。
现在,真的全都没有了。
叶折风说完,堪堪侧过头才看到马场的‘景致’,倏然皱起眉道:“...王,王大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哦,嗐,你来的说巧不巧,不巧也巧,大煞星刚走。”
马场主简单说了先前的事,唾沫横飞,本以为少年会害怕,没想到叶折风听完沉默了须臾,道:“雍凉王护住了他想护住的人。”
“虽然残忍,他的确很厉害。”
男人不就当如此,行胜于言。
叶折风看场内马奴们闭着眼睛,边吐边扫洒,“王大哥,我来清理吧,我劏过猪,见多了血,不会有太大反应。”
“好嘞。”马场主又道,“折风,我估计马场要关上半个月不止,等会儿我结算点银子给你,你再谋谋别的差事。”
“嗯。”
马场主是从军营退下来的老兵,当初因腿上有疾,就回京华与人一道开了练马场,算得上有眼界的人。
他很喜欢叶折风,这小伙子来马场才干了几天活,他们当过兵的眼光独到,折风且不说五官俊朗端正,骨架子也宽重,是个天生练家子。
“这样吧,我多给你点盘缠,你直接去参兵。”
叶折风正在找笤帚,闻言啊了声,抬头道:“你说,去军营?”
“对,每两年兵部的征兵,你是没资格去的,所以只有一条路,直接去边关投靠。”
马场主是个粗中有细,想到就要做的大汉,他接着笑道:“战场危险和机会并行,有朝一日你挣得军功,前途无量。”
“折风,难道你就没有想得到的东西?财富名利,都不想要?”
想得到的东西...
叶折风从小最坚持的念头,是想好好侍奉捡到他并养大他的阿嬷,现在,他孑然一身,也并无想法去寻找丢弃他的人。
那么,他还想得到什么呢?
深思间,脚下滚来了颗圆圆的糖,糖纸淡黄色沾染了不少沙尘,但看起来还是甜甜的。
真奇怪,叶折风无端想起那位马车上的夫人。
她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长得好,声音好,心地好,像樱花幻化成的仙女。
善心夫人在他的心里不可亵渎,他不敢说期盼得到。
可,他还是想找到她。
叶折风的星眸里亮晶晶的,像是有了新的活下去的动力。
他看着对面的场主,“真的什么都可以么。”
“我想找到一个人,报恩。”
...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42章
第42章
夜色漆黑如墨,前后的两架马车疾驰,尾巴还很有趣地拖了个简易板车。
板车躺着的是只小马,小马瞪着大眼睛,眼睫毛扑闪,马鼻喷气噗嗤噗嗤,看起来挺兴奋。
符栾坐上马车后,苏明妩便自发地从厢椅挪到了他怀中。
她觉得没甚好矫情的,他那副身子,只管与她索取,她都没讨到太多好处。
眼下她周身疼痛,符栾的怀里又香又暖和,能免去颠簸,借来用用正合适嘛。
想是这么想,苏明妩乖巧地道:“臣妾谢谢王爷。”
符栾看着被蹭的脏兮兮的宝蓝裰衣,伸手搂过她,笑道:“原来,王妃属猫的麽。”
苏明妩低头瞥了眼自己身上,她底气不足,低声嗫嚅:“等回去,能洗干净的。”
她是不晓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惹人怜。
乌黑的青丝披散,精致的小脸和秀项没沾到泥沙,尚算干净。但袍摆污脏遍布黄灰,早看不出原本的月白色。
稍微不小心碰到哪儿了,她还会疼得发出轻轻吟哦,莺声婉转,更似撒娇。
符栾许多天没生出情.欲,然而从昨日书房看到苏明妩开始,他的心念动了有好几次。
苏明妩没留意男人的细微表情,她说完那句话就继续趴窝在符栾身上,偶尔坐累了换个更舒服的姿势。
至于符栾到底是如何处置那些人,苏明妩故意不去追问,也不想知道。
想起这个话头,她情绪就有些沉重。
苏明妩又开始受心情影响,觉得唇齿间有说不出的苦味蔓延,很轻易的,她想起了落在练马场上的糖。
她忿忿道:“哎,真可惜,我还没吃完呢!”
符栾听她开口念叨着那包饴糖,其实,他还挺想知道,他以前用来藏手弓机关的腰际侧袋,“藏了多少颗。”
“十五颗...”
苏明妩气呼呼地说完,“就吃了三颗,给了王爷一颗,还有十一颗都掉了...”
“早知道,还不如把糖都给王爷。”反正他也不爱吃。
符栾敛眸,笑道:“王妃,是要本王做你的糖袋子?”
苏明妩闻言微微一愣,而后想到了什么,默默地低下头轻声,“嗯,因为只有王爷护得住啊。”
符栾是与她开句玩笑话,见她当真后蹙眉委屈的模样,心头似被幼兽的嫩爪轻轻挠了挠,莫名酸胀。
苏明妩也不明白,符栾的话触到了她哪条心弦,让她油然生出脆弱感受。
她曾经在重生回来的那日想过,若是活的再早一点,她或许可以避开符栾,嫁给普通的夫君。
最好是那种谦谦如玉公子,会待她温柔的男人。
可今天的事让她明白,正如她护不住的那堆糖,别人也同样护不住她。
她的父亲的确是太子太傅,可他素来清高,桃李满天下,那也都是看在符璟桓的面子上。
太子,抑或是随便哪个官阶高的,看上她的人,都能对她进行抢夺和逼迫。
这可恶的世道,女子性命和尊严轻贱,她是那么厌恶却无能为力。
所以,苏明妩看清了,以往她可能有不甘,甚至有半点自诩不凡,现在,她只会庆幸,她嫁的是能与太子抗衡的雍凉王。
否则,洞房翌日,符璟桓重活回来,估计就把她掳走丢进外面新买的院子里了。
当然,苏明妩依旧想逃开,依旧想变得能有实力与符栾叫板,但同时,她也会更细致地绸缪。
假使她没有足够的财富,她便不能一往无前;但假使,她有富可敌国的钱财,她是不是真的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不管如何,倘若做不到自保,那她宁愿留在符栾身边...
符栾发现他很不喜看到苏明妩沉下心不说话的样子,他的指腹推开她眉间的细发,“以后,本王不会来得那样晚。”
苏明妩被符栾难得的温声语调拉回现实,本就靠枕在他肩窝,脆弱敏感之际,兴起了淡淡的依赖感动。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竟是第一次有这般温馨的相处。
苏明妩侧脸蹭了蹭他,“王爷,上次的答案,臣妾能重新答么?”
“哪次。”
“就是暗街回来,坐在黑马上那次。”
符栾想起来了,那是他第一次问女子,喜不喜欢,“嗯?”
苏明妩支吾了两声,“唔...王爷的确是最厉害的人。”
她明白现在这情愫,可能算不上男欢女爱,但喜欢有那么多种,她为何只执着那一种呢?
苏明妩想通了,垂着眼睑,咬唇开口,“我,我喜欢王爷。”
***
到府宅已是子时,李泰庆笑脸盈盈,叠着双手在门口等着王爷王妃下马车。
当看到符栾抱着披头散发的苏明妩出来时,他脸上笑容立刻消散,朝旁边门房小厮果断吩咐,“骑马去找林大夫,快!”
黄昏烧好的热汤储在桶壶箩,倒进木杅里便能梳洗。
晕乎乎刚醒的绿萤服侍不了人,苏明妩只能由着内院几个二等丫鬟搀扶进净室,虽则她们手生,好在人多,细心照顾下并没有伤到她分毫。
符栾在主苑冲完凉水,换了纻丝中衣,肩上随意披件团花茧绸袍子就匆匆赶去内院,正好和刚洗了澡的苏明妩撞上。
丫鬟们见了他如老鼠见了猫,怯怯弱弱,符栾也懒得计较,直接从她们手里捞过被热汤蒸得粉扑扑的小女子。
被衾盖住至半张脸后,他才同意李泰庆带来的医师进门。
林大夫和李泰庆是老友,素昔是太医院的医官,年纪大了之后告老致仕,住得离王府不远。
大晚上从被窝里被叫喊出,他还以为雍凉王发生了天大的事,跑来才知,是王妃被马儿碰伤了。
林大夫来的匆忙,额头上的汗不及擦,见了符栾先准备下跪行礼。
符栾扫了他一眼,拢眉冷声:“看本王作甚么,看王妃。”
“是,是。”
既然王爷有吩咐,林大夫不敢耽搁,他从红木小匣里抽出条绢纱,铺在苏明妩的手腕上,然后仔细诊脉听音。
片刻后。
“启禀王爷,放心,王妃她没事,只是体质虚弱受点惊吓。心绪不宁,小人开几副安神药就行。”
符栾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嗯。”
李泰庆适时上来领走了林大夫,“林医师,随老奴出去开药方子吧。”
外室门被轻轻地阖上。
符栾站在床沿前的木头踏板,垂眸紧紧盯着床上闭目的苏明妩。
她刚被温水泡过,只露出的半张脸,白皙透着绯粉,峨眉婉转,浓长卷翘的眼睫像把小刷子,令人怦然心动。
他弯腰,左手修长,骨节如玉的食指拉下被沿,女子的翘鼻之下,殷红的檀唇如点朱。
符栾看到她嘴角轻抿了抿,笑道:“别装睡了,本王今晚不动你。”
其实,她身上大都是淤青和擦伤,真碰了,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留疤。
可符栾虽然不介意强人所难,但也没有癖好,在女人受伤的时候趁势而入。
他不打算继续留下,转身要离开时,袖口忽地被拉扯住。
符栾侧过眸往下看,葱根似的纤瘦指尖,两指夹住他衣角的薄薄布片,没使力气,布片欲掉不掉。
符栾停住脚步,没有抽走衣料,“有事?”
苏明妩还是闭着眼,脸却渐渐红了起来,“王爷,今天...你要不要留下来啊...”
符栾闻言,嘴角慢腾腾勾起弧度,“好。”
...
苏明妩扯住符栾的衣角,是因为他的那句揶揄,让她心上一软,纯属冲动之举,
再后来说的话,则更多是带着今晚糊里糊涂的依赖感,她后怕,想靠着男人熟悉宽阔的胸膛入睡,反正,他都说过不碰她...
很不幸的,男人明显误解了她的意思。
他将她轻柔放下。
手掌动作恰到好处地绕过她的伤处,把她的全身嵌进了软衾里。
他每个步骤都小心翼翼,带着人抛掷云端,当她害怕地以为要被狠狠扔下的时候,他又刚好稳稳接住,托住她在手心里轻柔呵护。
于是,不久后,娇花便被推送让无边热浪里,粗粝的海底砂石被温柔裹挟,浪水不断缱绻砥舐,难以言语地将她推至于高耸浪尖,一波又一波,在浮沉中来去....
春宵一刻,半晚贪欢。
符栾并没有餍足,却也不想再折腾在他身下昏睡过去的女子。
霍刀背身站立在门口,“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符栾离开之前,看到自己的亵衣依旧被苏明妩的手紧紧攥着,他笑着揉开:“本王会回来,先放手。”
他起身罩上绸袍,将门虚掩,在不远的还能看见门口的地方,“说。”
...
苏明妩不算太难受,符栾方才可能念在她有伤,像是转变了副性子,待她极尽温柔。
只是她毕竟身上酸疼,疲累地频频犯困,根本没听清符栾说了什么。
她睁开眼,床上余温犹在,却早已不见了人影。
明知符栾没有留宿的习惯,苏明妩还是有股淡淡的失落萦绕心间。
这感受,陌生的真是恼人...
绿萤一瘸一拐地拎了提桶进来,小声道:“王妃,奴婢带了热汤来。”
苏明妩看到她的动作,“放下吧,你快回去休息。”
“没事,奴婢没有大碍,可以伺候的。”绿萤看了眼苏明妩的模样,心疼道:“要不,今日王妃您就别洗了。”
苏明妩美眸如雾,她勉力支起半身,软被从她光洁的肩膊褪落,露出男人吮咬出的红色痕迹。
她羞着脸,伸手遮盖住,边道:“上次避过,说明这个法子有用,今日怎么能不洗呀。”
临近启程,若是怀了,一路可怎么走。
“绿萤,你把木桶拿过来些,我可以自己洗。”
“是。”
她们谈话间没有留心的门外,男人眸中本就零星的温柔尽数散去,唇边重淬起寒霜。
他嗤笑了声,转身走上游廊...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43章
第43章
三月下旬的风拂过杨柳,掠遍花苑的池塘水榭,吹下满地的结香花。
明日就要启程回凉州,整个王府忙成了一锅粥,素日话最多最唠叨的管家李泰庆也忙得团团转,半天没喝上水。
相比之下,内院就安静多了。
外室内,苏明妩睁着杏眸,趴在紫檀透雕的书案上。
她的左手臂下枕着张白宣,右手执紫毫,在纸上涂涂画画,刻意写的歪扭,却能依稀辨认出是个繁体的栾字。
苏明妩这几日很是烦躁,符栾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日醒来,符栾已不在房里,这也就罢了,她早就习惯他餍足后的无情。
退万步来说,那也合该是她生气才对,符栾发什么脾气,让李泰庆送过来本女诫,叫她抄写百遍?
绿萤从门外抱着筐结香花瓣回来,看到苏明妩还在书写,询道:“王妃,您还差几遍呀?”
苏明妩慌忙将最上面那张宣纸揉皱,丢进一旁的布堆里,“噢,还有九十九遍...”
绿萤:“...”
明明王妃好像每日都在写了,怎的永远停留在那第一遍上...
“王妃,您就去与王爷服个软嘛,说不定王爷心情好了,能免了您的罚度。”
“哪有那么容易。”
再说了,她都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他,怎么服软啊。
绿萤低头擦着花瓣,嘀咕道:“反正,奴婢觉得王爷对王妃很上心的。”
自从练马场回来,绿萤不知打哪听到了符栾的作为,便觉得她家王爷爱惨了王妃。
苏明妩瞧了贴身丫鬟一眼,懒得多说。
符栾视她为私有物,当然不满旁人太过深切的目光,他那样的人,养条小狗都不会给人碰呢。
苏明妩想起那晚的缱绻温柔,忽然觉得很不真实,更像是场虚幻梦境。
罢了,符栾就是那样喜怒无常的人,她真的不该因一时脆弱,生出多余的期待。
苏明妩深吸了口气,侧过头,“对了,绿萤,药书你都送到家了没?”
“嗯!”
说起这事,绿萤挺激动,她抱着箩筐走近,“王妃,奴婢的弟弟已背了小半本书啦。”
苏明妩吃惊,“就这四五日?”
她吩咐绿萤将世面上的关于草药的书购了同样的两份,自己留着看,另外的给绿萤的弟弟送了去。
她这还没开始呢,别人都背了,就怪符栾要她抄书打扰了进展...
“是啊,王妃您太破费。”
绿萤不好意思地接着说道:“这也不是您的铺子,您对奴婢太好了,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苏明妩摆手,笑道:“我正好没事做,打发时间看看,你弟弟读了,我以后不懂的还能问他。”
“王妃放心,奴婢定鞭策他好好念书!”
苏明妩轻笑着示意绿萤继续准备花茶,她换了张宣纸,沉下心画了三条横线。
这代表的是她手里,即时最清晰的三份波动中的产业。
江南的山地田产暂时有外祖家帮忙代收,但她今年最好还是要找机会去一趟仓库,了解手头的存银和屯粮才能安下心。
盛安街的药材店铺已然有了眉目,前两日趁着有空画下了铺面装饰的想法,由绿萤转交给母亲,假借家书托母亲再帮个忙,派匠人做下去。
此事瞒着小丫鬟不是说不信任,而是眼下他们在京华人多嘴杂,不如等到了凉州,她再慢慢与绿萤说道。
所以,现在只剩下最棘手的,便是水运生意。
除开上次听碳商说的那些事宜,各地还有漕帮等秘密结社,她能了解这个,还是因为前世符栾就曾离开王府月余,带兵去彻底清缴了动他调粮的江北帮派。
也就是说,水运生意比她想象的复杂不知几何。
这也是苏明妩从未想过新开创个船商,而是寻个有根基的接手的缘由。
陆家是她看中最合适的,规模不大不小,熟悉路线,人脉关系业已打点好,最巧的是它元气大伤,她可以趁虚而入。
可惜,她留在京华的时间不够,她不好亲自上门去找陆家的当家聊一聊。
苏明妩盯着纸笔发呆,忽然萌生出要不先以运碳客人的身份,与陆家老爷做个笔友,探探口风的想法。
据闻,陆家的当家年过古稀,精神头却很好,人也和善。
她此举实属无奈,但也没旁的选择。这次去凉州不知何时回来,总不能一直拖延罢...
苏明妩随意想了个化名,便开始蘸墨书写,她本就要运送碳,不算诓人,要问的有许多,就从陆家的现下的境况开始...
苏明妩写得尽兴,乍一看,都快到午时用膳了!
“绿萤,我有封信要给陆家船商的老板,等会你与李管家看一眼内容,绕个街口再送过去。”
“噢,是。”
绿萤出门,门房的小厮也来到了门口,弯腰通传道:“王妃,苏太傅家里的大少爷来了。”
咦,哥哥?
苏明妩放下笔,略微惊讶,难道是有事情找她?
明日就要启程,苏莳廷来看她也是合情合理,但若是哥哥都来了,母亲如何会不来...
思索间,她不知觉走到了堂屋外的廊檐下。
不远地望过去,苏莳廷负手背对,蜜合色绸杭直裰,衣料硬括,衬得他身姿挺拔。
苏明妩以往不怎的在意,哥哥不过十九岁,原来早就比父亲还要高。
“哥哥!”
苏莳廷闻声回过头,他清雅俊秀的脸庞,笑起来暖阳和煦,又因着见了妹妹,流露出少年特有的机灵狡黠。
“干嘛,几天没见啊,想我成这样。”
苏明妩口不对心,嘟囔,“谁想你了...”
苏莳廷向后仰身小半,眯着桃花眼盯看妹妹,“你怎么穿得跟个小姑娘似的。”
绿萤不在,苏明妩懒得换端庄,穿着的刺绣妆花裙嫩得跟未出阁的模样差不多,尤其方才挥手的模样傻里傻气。
“我,我本来就是小姑娘!”
苏明妩躲开他的手,揉揉头发,很是不满,“苏莳廷,小姑娘的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啊,原来你梳过吗。”
“...”
苏莳廷真的好喜欢看他的娇娇发脾气,她发脾气眼睛就会睁得圆圆的,和幼年一样可爱。
他慢吞吞收回笑意,瞟到墨痕,随口问道:“你在家习字?”
苏明妩抬起袖口,大概是方才书写擦到的,她趁机抱怨,“哥哥,不是的,符栾让我抄女诫,一百遍!”
她这几日对符栾没来由地置气,正愁没个地方宣泄,晓得哥哥疼她,便忍不住撒娇。
果然,苏莳廷笑意全褪,“为何要抄,王爷凭什么罚娇娇?”
苏明妩忽然看到哥哥的冷脸,她极为陌生,但还是连连点头,“嗯,就是啊。”
苏莳廷抿唇,“我会找机会,与王爷好好谈谈。”
娇娇不喜欢写字,符栾是不是嫌他上次的消息给的不够快,所以故意折腾他妹妹?
苏明妩当然没把苏莳廷的话当真,她就是与亲近之人诉一下苦,小事一桩,她不信他还会为此特意去和符栾交涉。
两人闲扯了半天,苏明妩问道:“哥哥,你来这里有事嘛。”
“哦。”
苏莳廷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幻化作笑脸,“我听说马场发生的事,来看看娇娇。”
苏明妩想起那日,仍然心有余悸,“啊,连你都听说了么。”
“嗯,闹的挺大的,毕竟是京华府尹,皇上不可能无动于衷,你不知道么,王爷进宫面圣好几次。”
符栾还进了宫...
她最近看不到他,怎么会知道,他那个人什么都不讲。
“父亲在家发火,把你们两个骂了遍,不过有母亲,他后来就只在骂王爷。”
苏明妩更加讪讪,“...哦。”
苏莳廷不舍得妹妹想这些烦心事,“别想这些了,我顺道给你带了点东西,你瞧。”
苏莳廷从身后拎出满满一袋糖,“不许一下子吃,每天只准两颗。”
“嗯!”
苏明妩被苏莳廷感动地鼻头微堵,展开双臂上前轻轻抱住,她有感而发,“谢谢哥哥,哥哥对我真好...”
她以前就是每每不稀罕说肉麻话,到最后都没来得及,悔了一辈子。
苏莳廷皱眉,娇娇嫁了人,怎地似乎变得更乖巧,不会是符栾的管束真的太过严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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