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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墨染
苏明妩用脚踢厢壁,踢得咚咚响,企图引开对面人的注意,可他还是目不转睛,除了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既不开口也不动手。
没办法,苏明妩歪着脑袋,硬把发髻上的发簪从窗沿磕,这样掉落在外面。
说来奇怪,蒙面人见了并不管她。
她最后留了两支以备等会儿防身,马车也终于不再原地绕路,而是换了朝向仿佛有了新的目的地一般。
可此时,蒙面男子动了,她眼前一黑,头上忽尔被罩了层黑布袋,下口收起,黑乎乎地什么都瞧不见。
不多时。
“到了。”
苏明妩听见车辕处传来的声音,她感觉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是在哪儿听过。
“王妃,下车。”
苏明妩心里害怕的不得了,巴在车里的桌几角不愿动,背上抵了把剑柄,蒙面人仍是那句,“王妃,下车。”
此时的苏明妩没有旁的选择,她看不清脚下,摸索往前反而拽到了方才那柄威胁她的剑柄,亦步亦趋地从马车慢慢攀缘而下。
随着不断跟着往前走,她的恐惧也越来越深。
等见到了乌兰拓,他可能会替她解开手绳,到时候她就能拔下发钗,哪怕杀不了他,她也要试一试拖延,实在不行,要不然撞墙好了?
“王妃,请进。”
蒙面人说这话的同时,将她手上的绷带快速地解开。
苏明妩刚得自由,摒着气手忙脚乱地扯开黑布,拿走嘴里的布塞,先拔了个钗子握在手心,接着往外看过去。
突如其来的明亮使得女子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一息后再睁开,她惊讶地说不出多余的话。
她环顾四周,瘿木案桌,插花银屏,暖砚炉,还有她熟悉万分的太师椅,这些,不就是承运殿里的摆设!
那么,她居然是回到了王府?
“王妃!”
苏明妩听到贴身丫鬟的呼唤,仓促间转头,离她不远的殿门口,她惊喜地看到绿萤正挽着大憨,站在门口拼命向她挥手。
“绿萤!”
苏明妩干涩的眼眶重泛起蕴热,她冲向门口,不停摸了摸绿萤的肩膀,又看了眼一旁傻乐不说话的大憨。
她急的连声发问:“没事吗?受欺负了吗?是不是王爷救的?”
绿萤稳住她打颤的手,认真回道:“王妃您放心,我们没事,王爷的人在折风被砍之前出现了,奴婢当时离开马车被带走,回到王府就见到了大憨。”
“折风现在去哪了?”
“在刘医师那呢。”绿萤回握苏明妩的手腕,安抚她,“那些恶人都死了,所以王妃您别怕。”
苏明妩沉默许久,她现在不是怕,是无法用言语形容,在几个时辰之间失而复得的感受。
绿萤没有走神,听到后面侍卫的脚步声,她回头望了眼后凑近,“王妃,王爷来了,奴婢先下去,王爷今天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您小心点。”
小丫鬟说完就退开,苏明妩还兀自沉湎在起伏不定的情绪里,傻楞地看着符栾走近。
然后,符栾似乎完全没看到她似的,长腿迈入门槛,直往案台后,自始至终,他连句问候都没有同她说。
霍刀站在门口,望向呆住的王妃,禁不住提醒道:“王妃啊,您快进去吧,王爷都闷了半天的火了!”
苏明妩蓦地反应过来,忙跟着符栾走进了承运殿。
...
宽敞的正殿内,桌案后的男人不发一言,批阅各地送来的简章,他的心情素来内敛,唯有从透过纸背的笔锋中,可以窥见一斑。
苏明妩在这安静的半柱香内并着愧疚,思忖良多,逐步缕清了后来大概发生的事。
最初拦住她的蒙面人,和欺侮叶折风的定然来自犬戎,王爷的侍卫,估摸是及时出现在大憨驾车闯出重围的时刻,最后救了他们。
那也就是说,城门口他和她没有擦肩而过,他当时就是故意装作没看见她...
苏明妩揉着衣角,咬唇纠结地问道:“王爷,你,你救了我,为何还要吓我啊。”
当然,她这么问没有多大底气,毕竟的确是她先不听话瞎跑在前,可是,符栾这次着实吓到她了,他可以好好跟她说...
就在她以为男人低着头不会回答时,符栾忽然开口,嗓音冷冽如冰泉,寒气逼人,“王妃是真的不明白,才问的么。”
“...”
苏明妩自知理亏,不住地捏着自己的指腹,蹙眉嗫嚅道:“王爷,我,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符栾抬起头打断,薄唇抿的很直,“不,你不知道。”
苏明妩嫁给符栾那么久,因为重生的缘故,她极少惹他生气,就算两人闹别扭,也最多是互相冷对方几天。
没有哪次,像此刻这般,他看她的眸色沉如黑海,平静海面下深深的,暗藏汹涌。
符栾缓缓放下笔,“林芷清为何会在王府,王妃听说过么。”
苏明妩曾听人提起,“嗯,是王爷在战场救了她,然后留在身边养大。”
“本王十四岁离开京华,十六岁到凉州羽翼未丰,带她回府是因为本王需要箭靶,她能活下来是因她命大,而不是本王对她照拂。”
“她死了,本王再找一个便是,你呢,也要本王再去找个王妃么。”
苏明妩闻言,如鲠在喉,滞住片刻后没察觉地,带起了微弱隐约的哭腔,“王,王爷,我不想...”
“你在江南,要天下人尽知本王对你的心意,这些本王都可以满足你,可你难道不清楚,你从此之后有可能会遇到的危险麽。”
符栾是个极其寡言的人,他很少,或者说对任何人都不会把话说的这般明白,浅显以至于多余的地步。
他弹袍从座位上起来,走下台阶。
男人的常服尚未更换,暗色箭袖掩襟劲装的下摆处皆是溅到的泥点,显然回王府时走的无比匆忙。
苏明妩有点惧怕这样冷冰冰的符栾,她红着眼眶向后撤退一步。
符栾便又靠近了一步。
“还是王妃以为,本王这么多年,过得是安居乐业,无忧无愁的好日子。”
苏明妩不是想辩驳,然话到嘴边,她怯怯地解释道:“王爷,我,我是以为在武威府的闹街,不会有...”
“不会什么,不会有人敢劫你?”
符栾站定,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子,他了解她所想,她想的也没错。
在凉州,他的眼线遍布,只要他查,随时可以知晓她的行踪。
江南回来之后,苏明妩未曾留意,但符栾很了然他如今有了真正的软肋。
婺州送她去岁绵街的管家老方,是他亲自挑选的身怀武艺的护卫,凉州能陪她出行的霍刀,是他手下三千贴身护卫的统领。
他对她事事安排,连王府最普通的车夫,给她留的都是军营里出来慎重的挑选,也就是说,她今天本就不可能有任何危险。
那,他何必要吓她呢。
符栾伸出手,指尖揩掉女子眼角的泪,“苏明妩,本王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更有能力护住你,纵然如此。”
纵然如此,这世间是有万一存在的。
任何事,他都不会担心意外,因为他不怕赌,赌即使有哪里的安排出错,他也能做到力挽狂澜。
唯有眼前的人,他无法将之用作赌注。
今日之事,乌兰拔倘若看到有霍刀随行,根本不会再有胆子进行计划,事情也不会发生。
李泰庆派侍卫快马来寻他时,他甚至想当场直接杀了乌兰拔,这路上的隐忍不发,直到在城门口看到暗卫放出的信号,他才彻底松了口气。
这还是在凉州,如果他日到了京华,她还是如此心宽,如果他日,庆安帝为了子嗣要痛下毒手呢。
苏明妩懵懵的把话听懂大半,越懂,她就越觉得惭愧,最后,不由得蹲在地上掩面啜泣。
是,事情初始是她太过大意,才会让恶人有机可乘,让符栾这样担心她。他听说消息那刻该是怎样的心情,她都不敢深想。
“王爷,我想,你,你现在肯定很,很生我气了。”
“是。”
苏明妩闻言,哭得更惨,是明知理亏,还是很难过的情绪,她那么不懂事,符栾一定不那么喜欢她了。
今天发生的,先是让她害怕后悔到极点,接着又是愧疚难受到无以复加。
眼下这个情景的哭一定很让人讨厌,可是,她想不出其他她能做的,她就是好想哭。
苏明妩的脸埋在膝腿,呜咽断续道:“王爷,是我,我不对,我,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我,我知道错了...”
符栾垂眸看了她一会儿,转身走了几步,又回来走到她身边。
他弯下腰,用手勾起她哭花的脸,把她头顶发髻上歪掉的最后一只珠钗摆正,“站起来。”
“...嗯。”
苏明妩哽咽地站起身,准备听符栾接下来要教训她的话,只是没想到,这次她等到的是被男人拥进怀里。
她听到他很浅的叹了声。
“生气归生气,本王没有不让你抱。”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96章
第96章
承运殿的偏殿,檀木榻上,苏明妩趴在男人怀里哭得厉害,一边断断续续地把今日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倾诉了遍。
她如同做了一场可怖的噩梦,醒来依旧心有余悸,亟待宣泄。
女子濡湿了男人胸前衣襟犹觉不够,连珠似的泪滴毫无颓靡势头,整个小人儿哭的梨花带雨,泣出了红颊粉颈。
这般过了半柱香,苏明妩堪堪停下肩膀的微颤,嗓音略沙哑,“王爷,您方才说,是李泰庆唤侍卫来找你的,那若是,若是他没在意,你是不是就救不到我了。”
符栾低下头,他不过缓了几息没回,女子好似想的后怕,眼红红,嘴巴抿紧又要开始掉泪。
他不可能再吓她,直言道:“不会,你不会有任何事,车夫同样是本王的安排。”
“啊,车夫?”
苏明妩手撑在他的胸口,上半身往男人的脸挪近了点,“就是吓的躲进厢内,在角落瑟瑟发抖的那个?”
“嗯。”
“王爷,他武艺很高强吗?”可以打退那么多人。
“不如霍刀,他有办法调出暗卫。”
“噢...”
苏明妩觉得此时问这件事不太好,她好奇道:“可是,他为何要躲到车厢里来,还总是盯着我瞧....”
符栾捻蜷着她的发尾,笑道:“他不是躲,是本王吩咐过,遇到危急需守在你身边,免得你过于怯怕。”
“...是不是我当时大喊一声王爷的名字,你就会让他带我回府。”
符栾摇了摇头,“你哭的再厉害点,他会直接道出实情。”
苏明妩本就是觉得气氛凝滞,开玩笑说的,没想到符栾听完没笑,反倒是回答她。
她心情复杂,顺口接道:“哦,难怪车夫几次欲言又止,我还以为他是想逃,怕跟我讲...”
其实,她那个时刻的情绪更多为愧疚,毕竟以为身边的人都因为她而死,对未知的害怕反而暂且还没顾上。
苏明妩仰着小脸认真道:“王爷,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这般不小心。”
事情往前追溯,似乎要寻到阿纯问她的那句是不是能随意出王府,那时她的回应看来就不够周全。
“嗯。”
符栾擦过女子哭的微微红肿的眼睛,拢眉停顿了片刻,压低的声音更像是对自己说,“明明连个恶人都没让近身,怎么还能怕成这样。”
苏明妩听到了,故意用侧脸蹭了蹭他,娇嗔道:“王爷,你是不是心疼后悔了,那你可要补偿我。”
“想要什么。”
苏明妩倒是没有想要的,纯粹是不希望符栾继续纠结此事,她勾住符栾,亲了亲他的唇角,“好了,就这个,我过去了。”
她做完这个动作,眉眼低垂,有些羞答答,不太好意思看男人。
符栾看着她,勾唇轻笑,“怎么办,我好像还没过去。”
“啊?”
他说完,修长的手掌打横托住女子的后脑枕骨,轻而干脆地将她换在身.下,俊容欺近,似乎是要加深方才那个位置的吻。
专注而温.柔,唇.齿间却带着不加掩饰的,强烈的独.占.欲。
苏明妩初初措手不及,瞪大的双眸瞳色还维持清澈,当湿热的鼻息打上来,她甚至有少许下意识的推拒挣脱。
但很快,她的双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脖颈,下意识地攫取着属于他的气息。
他的手势很轻,带着似有若无的安.抚...
苏明妩闭上双眼,面上的绯色彻底变成了羞意,先前还在哭呢,怎么就能轻易被符栾挑起了那种难言的心思...
就在她以为会接.着下一步时,男人却松开了她。
苏明妩睁开眸子,漆瞳泛着潋滟水光,在看清符栾披上外氅后,扶着床栏起身,咬唇道:“王爷,你,你是还在生我的气么,所以...”
所以,今日连碰都不要碰她了。
符栾系完腰带,回去亲了下她的额头,笑道:“生你的气,本王为何要惩罚自己。”
“...”
苏明妩不想他走,拽着他的衣袍,说话时连耳珠都变了色,“那你,大晚上的,还要去哪里啊。”
“有些事要做,很快,一个时辰就回来。”
苏明妩很想抱着他睡,不然恐怕会发作梦魇,她坚持道:“王爷,我,我在樟月殿等你。”
“好。”
...
符栾走到殿外,脚步未停,霍刀也不懂王妃这是哄好了王爷没,不敢出声地紧跟上去。
王府大门口,黑马马首昂扬,两只前蹄在看到主人时向上激动抬起,伴随着低低的鸣叫。
符栾翻身上马,单手挽缰骑马奔驰,马飞如箭,快的身后的霍刀摔鞭都赶不上,无比庆幸地想,还好他晓得王爷要去哪处,不然肯定受罚...
月色寂寥,北风呼啸,大冬天的城外乡道荒无人烟。
符栾勒住缰绳,停在一处高耸土丘,看向不远处陷凹位置的三间木屋。
如今已过夜半三更,正中的那间没有最初的凄厉惨叫,唯有偶尔发出几句难听的粗滥呻.吟。
“王爷,属下替乌兰拔挑选的是武威府府衙里的牢狱死囚,有的方面折腾起来是把好手,乌兰拔颇厌恶男色,也让他好好尝尝强迫的滋味。”
“嗯。”
“还有,他身边的人业已清理完毕,不会有人传出暗卫的存在。”
霍刀是清楚的,救下苏明妩的不是王府普通侍卫,而是培养多年的部分暗卫。
当时见王爷发怒,他以为王爷不会动用,而是放信号派王府侍卫前去,反正也该来得及救,没想最后直接提前用上了。
暗卫作为防庆安帝特意作出的布置,一旦被符淮安发现,就没了意义,是以才会封了那条道路,将乌兰拔的人杀绝。
“乌兰拓出来了么。”
“是。”霍刀道:“大王子没受伤害,只是和王子妃被捆绑在漠池附近的客栈,属下派人把和书递给他,其余的话都没说,大王子也没问。”
符栾唇边勾起冷笑,半响后只说了三个字,“呵,犬戎。”
霍刀估摸时辰差不多,振臂一挥,黑暗隐匿处齐刷刷冒出了一排乌压压的脑袋,他们人手一弓一箭,箭头带火,纷纷对准下面的木屋。
木屋是须卜力夫找的,其实便是霍刀派人找的,为的就是现下烧起来最方便。
符栾坐于马背,向右摊手,霍刀立刻呈上一把弯弓和铁头箭。
只见男人信手捏住箭尾,左手臂向后施力拉满弓,玉色手背上的青筋勃.起,蜿蜒如蟒,蓦地放开的瞬间,白羽箭花如流星,嗖嗖的镝鸣声划破乌黑沉寂。
第一支箭稳稳打落门上铁锁。
霍刀见状忙喝声令下,接连射出去的数十支箭,带着一簇簇团火尽数扎进木屋,很快铺成一片,变为熊熊烈火,整个凹陷处在须臾间火光冲天,亮如白昼。
屋子全为木质,烧起来有嘎吱脆响,盖住了里面男人被灼的惨叫。
门被烧了大洞,地上爬出来一个半身焦黑的男人,从他的身高体态勉强能看出是白日里曾威风凛凛的二王子乌兰拔,他的五官和额头皆被烧得焦糊。
虽必死无疑,人还是会有求生本能,他仍在剧痛下,无意识地艰难爬行。
或许,乌兰拔到死都觉得他‘冤屈’,事既没办成,他也被肆意,为何,那个男人居然依旧赶尽杀绝。
符栾神色未变,眼看着乌兰拔半身烧成了灰烬,片刻不停留,束马离开。
...
***
回到王府差不多快满一个时辰,符栾换了身常服,走进樟月殿院门,发现殿牖已合上。
他走近,看到苏明妩身边的贴身丫鬟尽忠职守地蹲在门口,差点打瞌睡的绿萤看到王爷,立刻醒了过来。
“奴婢参见王爷!”
“嗯,王妃睡了?”
“是。”
苏明妩回来的确想等的,左右无事就去泡了个热汤,谁成想沐浴完会困得眼皮打架。
她今日哭了许久,更觉眼睛肿肿得难看,于是回床上小眯了会儿。
苏明妩睡前嘱咐过绿萤,等王爷回来再喊她。
这边厢,绿萤仍在苦恼到底喊是不喊,王爷肯定是不许她吵醒王妃的,可她是王妃的婢女,总该听王妃的话。
她见王爷如以往每晚的迟来一样,推开门缝,侧身瞟了眼,接下来大概就要离开西苑去东院了。
记得王妃出府前也说过,下次这样,必须要出声提醒。
绿萤想着想着,难得聪明一回,借着下台阶的时候假意踩空,突然叫了声,“啊呀,真疼!”
男人闻声皱眉,绿萤心里惊吓,不断往后缩,“王,王爷,奴婢踩空了,不,不是有意的。”
符栾没来得及发火,殿内紧接着发出了踏在软毯上急促轻快的脚步声,男人指尖轻轻搭着的门应声脱离他的掌控,被向后拉开。
“王爷!”
符栾回过头,见苏明妩穿着杏色寝袍,站在门口一手把门,一手揉着惺忪睡眼,“王爷别走,我,我还没睡呢!”
她因为休息了会儿,气色好了许多,可模样看了就是没睡够。
“...”
符栾看她嘴边湿痕,抬手用指腹擦过,“那就回去睡,今天,王妃太累。”
苏明妩不怕累,更怕做梦魇,她刚刚睡得就并不安稳,总觉得有人要抓她。
不行,今晚她想让符栾陪她睡。
“王爷,我不累啊。”
符栾不信,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进去吧。”
“...”
苏明妩应了声,红了脸,状似无奈道:“哦,我知道了,看来是王爷累了,不行,那,那就算了吧。”
嗯?
符栾刚要走,听到这句,停下脚步。
他低头轻笑了声,然后转过身,倏忽间将小娇妻推抱入殿内。
“啪。”
重重关上了门...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97章
第97章
年岁之终,北疆的初雪终于如期而至,漫天的雪花在寒簌风中飞舞,天光亮,道路滑,千门万户的家中各方游子归来,年味正浓。
王府里每日也十分热闹,凉州九府十二郡的部分官员提前赶来求见,人情往来络绎不绝。
苏明妩自从上次的事情后,暂且对出门游玩提不起兴致,
整日除了窝在樟月殿内,和母亲、哥哥、南康公主等小友写写书信,就是跟在李泰庆后面盯着王府的年关布置,比如此刻,她站在大门口,指点提挂红灯笼的事项。
“王妃,您看这样行不行啊?”
“不行,再往高处一点,王爷微微抬头的时候能看见正好。”
“这样嘞?”
“唔...还可以吧。”
李泰庆弓着身子在木梯上来回折腾了快半柱香,大冬天的他热得抹了两把汗,攀下到平地,道,“王妃,腊月的街上最忙碌,王爷最近都在府里,霍统领也没事做,您带着他去街上逛呗。”
绿萤捧着热茶壶,给苏明妩倒了杯,点头道:“对呀,王妃,您出去走走,折风在宅子里躺了半个月,我们不然去看看他。”
苏明妩侧过头瞥了眼路过的马车,“晚点再去,折风在恢复身子,免得打扰。”
再者,她想起那日就心悸,总觉得呆在王府里最安全,近了年关,其余经营的事提前安排妥当,并不需要她出门,
“好了,李泰庆,王府里的红灯笼还没装完,咱们继续呀。”
“...是。”
接下来几日,整个王府到处都有苏明妩的身影,她少有勤快的比李管家管的还多。
从督促膳房里打年糕,蒸小果,腌猪肉,到实在没事做,跑去库房挑选新采买进的春楹对联。
依照凉州当地的习俗,苏明妩踏踏实实地列了张清单。
腊月二十三,她要查看膳房祭灶做的糖瓜、花酥糖等,当然,结束后带了两包回房。
腊月二十四,她要陪绿萤掸完樟月殿里的灰尘,然后觉得不够,拉着丫鬟跑去符栾办公所在的院子多掸了几次。
腊月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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