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墨染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我,我当没见过你。”
苏明妩想到符栾大概是在翡烟小院,强撑着精神道:“如果你,你想拿人威胁,那不如去找隔壁他的宠妾,你该明了,正房哪有受宠的啊...”
苏明妩说完,感受到对方伸手过来,她顿时觉得她要活不成了,他别碰她,不然她真的会咬舌自尽,否则落在符栾手里,还不是要死。
然而,那个人居然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这是要对她进行图谋不轨前的安抚吗?
苏明妩心里绷着的弦已然绷不住,装出来的‘狠声’,下最后通牒:“我,我是符栾的正妻,你最好掂量一下,你要是敢伤害我,我就让王爷把你,把你。”
“把我什么?”
“沉进池塘,扔进油锅——”
苏明妩蓦地听到熟悉的低沉嗓音,脑海中空白,耳边嗡嗡作响,不知是该高兴还是生气,整个人怔在当场。
“王妃的手段还挺毒辣。”
符栾没忍住笑出声,用手将隔着两人的绸被拉扯下,看着因为惊惧把被角都咬出痕迹的小女子,其实挺狼狈的,但大约是模样俏丽,泪痕湿湿、傻乎乎得还挺招人。
苏明妩的视线逐步适应黑暗,再借着窗口那点月光,她看清了的确是符栾,那俊容带起笑意促狭,黑色眼罩不显得可怕,而是,可恶极了!平日里迦南香拢的她周身都是,出门一趟,倒是疏忽熏香了,害的她没及时发现!
苏明妩的恐惧转为吃惊,最后演变成生气,不经思索的,抬腿就踢向对面的男人。
这等绵薄力气,在符栾眼里简直和闺阁情趣无异。他笑看着她,也不躲,任由她的白玉足尖踩踢在腰上的玉蹀躞。
苏明妩自觉结结实实踢了两下,抬头发现一点用都没有,符栾这时却不肯放手,轻而易举地捉住她的纤细脚腕,轻轻往回拉扯,将女子从床的另头往自己身上靠。
床垫软被厚实光滑,苏明妩挣扎半天,双腿还是被符栾抱在了怀里。
因着过多动作,女子的浅粉木香菊柔纱寝衣上裸至膝,露出的小腿肚纤细白腻,足胫上的罗袜半褪,脚腕更是细巧,莹白的脚踝像颗圆润珍珠,秀气可爱。
符栾的手掌覆在她的腿上,拇指若有似无地摩挲,看着没有着力,但苏明妩却抽不出身,只得放弃。
“有没有人夸过王妃的足趺,如纤纤玉笋。”
苏明妩气还未消,说话带刺,“没有,除了王爷,旁人倒是想看呢,谁敢。”
“那可不一定。”
符栾的手愈加往上慢慢探,“王妃的容貌,若是愿意惑人,自然多的是豁出性命也想要一探芳泽的。”
“...”
这是当她什么?自小熟读四书五经,女诫女德,符栾竟然暗指她以后可能会红杏出墙?
苏明妩不甘示弱,不就是说瞎话么,谁还不会两句:“若是臣妾勾引王爷呢,王爷难道也愿意为我豁出性命?”
符栾闻言,抬眼盯着她,“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
两个人的对话戛然而止,沉默周旋在吊着纱带的帐幔云幄。
许久后,苏明妩被他不安分的手搅得口干舌燥,不得不没话找话打破暧昧,“王爷来,为何方才不出声,臣妾也好恭迎您。”
“出声了,还怎么听王妃对本王的肺腑之言。”
“...”
苏明妩猜到方才绿萤支支吾吾那里,估计就是被符栾威胁,索性她也没说什么太过出格的话。
尽管如此,苏明妩还是决定补救几句,“王爷,其实臣妾只是嘴硬,心里还是很想挂念王爷的。”
“而且,王爷也吓过我了,算是两清...”
符栾的手早已探过膝,继续潜进寝衣,手势顿了顿,笑道:“这就清了?”
他言辞暧昧,指腹复在她腿内轻敲,近在咫尺的右边单眸,沉沉盯着她时似有火燎原。
苏明妩毕竟与符栾有过床笫之私,不可能不晓得他这个时机过来意欲何为,可是心底不喜欢,她还是想试一试拒绝,“王爷,是,是清了呀,一换一...”
“王妃挺喜欢算账。”
苏明妩很有冲动点头,不敢只好低着头摆弄被角,生生拖着不愿回应。
符栾当然不会生气,苏明妩的心不在他这儿没关系,他要的也只是身体绝对的忠诚,“既然要算账,书房的那次,王妃准备怎么还?”
书房...苏明妩都快忘了,那不是两日前,他逗她的那次,“啊,王爷,这也算嘛?”
女子一门心思讨价还价,艳丽妩色中带着烂漫天真,宛若嫩绿枝头熟透了的绯色樱桃,甜中带点酸,诱人采撷。
符栾眼神转黯,刹那积累的欲.望攀.峰,他毫不克制地反手往上,揽住女子腰际。
...
春.宵一刻,云梦闲情,已然酣畅半响,始作俑者却毫无颓靡之势。
苏明妩的手搭靠枕侧,她的脸颊酡红,眸中泛着水光,樱唇也被吻得些些红肿。符栾的确有五六日禁.欲,但不是还有另两房夫人,他怎的就能好似洞房那晚的折腾法,无比荒唐。
苏明妩想到了一事,别开头,看向左侧五指交叉相扣,害臊不已,“王爷,你,你等一等。”
“怎么?”
男人额边因为用力青筋微现,汗沿着瘦削隽秀的轮廓蜿蜒而下,他的声音透着喑哑,被打断,语气自然说不上高兴。
“臣妾,有事想求您...”
整个京华都知太傅之女的容色美艳,可只有符栾清楚,她承欢时那副含羞带怯的妖娆情态,连薄汗都是娇花沾了晨起露水,芳香袭人,甘甜可口。
符栾眼界很高,苏明妩至少在某些方面,确实很合他的心意。但他向来将情爱与公事分得极清楚,她在最占优的时机向他恳求,会求什么,他忽然有些好奇,是关于符璟桓,还是关于她的娘家人。
符栾停下动作,眸中恢复八分清明,勾起薄唇,“你说。”
苏明妩依旧侧着脸不愿直面,眨眼时睫毛长长卷卷,扑闪扑闪,过了好一会儿,声如蚊讷,“王爷,我能不能后面几天,不做那些差事了...”
符栾听她犹豫半天说的话,难得发愣,“差事?”
“就是,就是李管家安排的那些,我不想做,太烦闷了嘛,你相信我,我平日里很会自己玩,真的不吵闹的...”
符栾睫眸垂覆,薄唇蓦然抿开了笑意。
女子接下来的软声细语被淹没在床板摇动声中,渐渐地化成了呜咽...
...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18章
第18章
天幕下万籁俱寂,院里的漏壶箭杆指向到了丑时。
绿萤坐在门边石柱旁,忘记掐了自己有多少下才勉强没有睡着。
当看到王爷终于从房内出来,她轻手轻脚地提着手边的小木桶走进,一炷香后,木桶上面匆忙盖了层不透的花帕,被她拎着直直往浣衣房里去。
等到绿萤全部收拾清洗妥当,再回到屋子里时,苏明妩正侧躺在床上,眼睛睁着窗外漆黑在发呆。
绿萤小声上前,“王妃,天还没亮,您再休息一会儿,怎的今日睡不着?”
苏明妩紧了紧手臂下的被窝,温吞开口,“方才用的凉水,把困意都浇走了。”
“王妃,是奴婢不好,膳房的门锁上,奴婢寻不到院子里的柴火。”绿萤也想给苏明妩烧热汤,但主苑不比以前内院熟悉,她黑灯瞎火,一时半会找不到地方。
苏明妩倒是没有丝毫怪她的意思,轻笑道:“与你无关,大半夜你若是大张旗鼓,别人看到了更麻烦。”
符栾入夜临时过来,她没叫绿萤提前备下热汤在房里,心急之下以凉水冲洗。因着还未入夏,多少有些不舒服。
绿萤说话间手上没停,点燃手炉里的银霜碳,细心地包层绒布塞到被子底下,“王妃,您每次都这样,奴婢就怕给王爷晓得了误会。”
“放心吧,他不会留心这些。”
符栾为人无情的很,苏明妩记得他留在她房里那么多次,没有哪天最后是留宿的,他只顾自己欢愉,得逞后便如餍足的老虎,说走就走,怎会发现她的小动作。
其实,自苏明妩那日摔了避子汤药之后,她有好好想这辈子的计划。她喜欢孩子,当然是要生,眼下看来,除了符栾,孩子的父亲没有旁的选择。
只是暂时而言,他们还没回凉州,回去道路颠簸,万一劳累伤及身子怎么办,所以她想,至少得跳过这两个月。这种事若与符栾商量,简直对牛弹琴,她都不必提。
绿萤发愁:“可是,也不清楚有没有效用...”
“唔...应当,不会那么巧罢。”
古书野集中的法子,苏明妩偷偷看了不少,既不伤身又不想服药,那就只能尽量于情.事后早点起身,清洗推出余物,方能减少可能。
再说了,前世的符栾可是过了好多年才有的孩子,或许,他还不行呢。
苏明妩想到此处,倏忽笑出了声,躲在被窝里咯吱咯吱晃个不停。
绿萤渐渐习惯王妃时不时的奇怪举动,也不多问,继续准备第二个手炉,刚刚不小心摸到王妃的手,冰冰凉凉,单个炉子怕是不够。
苏明妩兀自笑够了,看着忙碌转圈的小丫鬟,宽慰道:“绿萤,你问这些,是不是怕王爷责怪?你放心,符栾就算发现了,我与他解释后他也不会发火的。”
符栾是不讲道理,但他心里门清。包括那次符璟桓上门来见,她安排在了书房外,符栾若不是对她举动满意,如何会赠她印玺?
再喜怒无常的人,顺着他的情绪办事,总能找到生存之法,她重活一世,至少修炼出了足够的耐性和分寸感。等她有底气与符栾抗衡...嗯,她相信总会有那么一日的。
说到这个,苏明妩不由得想起冯陈绣娘说的话来,【大船谁给咱们揽货,大船得装多少啊,小本经营支不起】,“绿萤,李管家有没有说绣娘何时做完送过来?”
苏明妩手上闲钱产业有许多,光放着实属暴殄天物,上次得到了启发,但仍需实地考察看看。她已然看透,不管和平乱世,没人嫌赚钱少,她得好好把握老祖宗给她的福气。
绿萤回过头,想了想道:“好像是...不曾听见,要不要奴婢去问问?”
“不必了,月末前必然来的,无须催促...”
苏明妩这般闲聊,好不容易萌出困意,声音缓缓弱下去,“等,等下月归宁前,我带你去街市逛逛,置办些产...”
绿萤将她手拢进软被,掖了掖被角,轻声回应:“是,王妃,王妃做个好梦。”
...
符栾自回宅之后,基本夜夜留在主苑。苏明妩开始还会与绿萤抱怨,到后来,她连说都懒得说了。
苏明妩也不明白,她以前抗拒,符栾来劲,现在顺从,符栾更来劲,这般频繁的应付,她还不如去做扫洒差事呢。
绿萤为了哄疲累的王妃高兴,就将廊下的牡丹搬了两盆到主苑水井旁,有次被王爷撞见,王爷竟然还问了句话。
“后来呢?他说什么?”
苏明妩斜支着头,躺在贵妃榻上,听绿萤说她的‘奇遇’,她把每次遇见符栾,都说的跟过五关斩六将似的曲折跌宕,表情特别好玩儿。
“后来,王爷就问奴婢,哪来的牡丹?奴婢就照实说,是王妃问花匠要来的,然后,王爷就笑了。”绿萤边说边不解,“王妃,王爷他竟然会发现院子里多了几株牡丹!”
苏明妩听她形容,却是丝毫不吃惊。
那个年幼时被丢在冷宫生活十三年,未及及冠又被扔到西凉,射穿左眼还能捡条命回朝领功的人,若说他心思不敏感锐利,怎么可能呢。
纵然他现在身居高位,拥趸无数,刻在骨血里面,为了求生练出来的探查力难道会消失不见么。
苏明妩前世不够懂他,现在也不敢说懂,但至少她能了解他年幼的无可奈何和如今理所当然的抱负。
自古无情帝王家,若不是圣上早些年逼的那样急,符栾何必筹谋多年来起事。
绿萤的烦恼相比之下真是简单得多,她沉默了半天,歪起圆脸小脑袋,“王妃啊,那奴婢以后还能搬花盆来么。”
苏明妩笑道:“无碍的,他喜欢。”
...
李泰庆再带着冯陈氏绣娘进王府已是六日后,赶制得刚刚好,明天就是月末进宫的大日子。
绿萤接过绣娘手中的包袱,左手摊开五色锦绣折枝堆花襦裙,右手提着镜花绫披帛,挺直背站在苏明妩面前由她验看衣裳。
民间的手艺并不会比宫里的差,毕竟翻来覆去请的都是老师傅,不同之处一般在于绸缎绣线品质以及绣花纹路。冯陈氏送来的成衣,用色大胆,纹路新颍,大大遮掩了品质上的不足。
苏明妩挺满意,材质比不上贡品是正常,款式好看就行了。宫里的嫔妃公主,怕是没有谁敢像她这样将那么多复杂颜色往身上搬,不是说不好驾驭,而是担心互相冲撞,惹得谁不高兴。
不过她是不怕的,有符栾在,就足够惹得宫里的人不高兴了,还差她这件衣服啊。
绣娘窜前窜后,嘴巴笑得合不拢,“王妃,不是民妇自卖自夸,都没词儿了,就是没见过的顶顶好看!”
李泰庆笑道:“那你是没见过我们王爷,我们王爷也是出了名的俊美。”
苏明妩见他提起,问道:“王爷进宫穿的,也是陈绣娘所做?”
“是的,王妃。”
李泰庆弯腰叩礼,“是奴才忘了与王妃说,王爷不管这个,是以早就将此事扔给了奴才,奴才想了想,就按着礼制常规的款式做了件。王妃您也省得,王爷喜欢重色,正好殷红底五幅团花的玉绸袍子和您的五彩般配。”
苏明妩有意无意地说了句,“王爷知道我选得哪件啊?”
“王爷晓得的。”
李泰庆在宫里做了十几年太监,很懂礼数,在王府里可以随意,宫里不同,吃穿用度每样都得按着身份来。
就说宫服小事,王爷再不在意,李泰庆也得找机会给符栾过一眼。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王妃选的颜色多彩跳脱,张扬不低调。王爷若是后知后觉得不高兴,回来谁会有好日子过嘛。
李泰庆低声道:“王妃放心,王爷没说甚,想来是随您的心意。”
苏明妩点了点头,她不是非要争这口气不可,如果符栾不喜,她没必要僵持,不过,依他的脾气,苏明妩本来没觉得他会介意...
“绣娘你慢点走,我有事还要吩咐。”
“是。”
***
宫宴设在未时。
皇宫里来接驾的马车停在宅院门口,灰褐色的外厢毫无修饰,车辙车辕倶是只涂了层清漆,规制十分普通,唯一称得上好的,是车厢够宽敞干净。
绿萤正替苏明妩梳发打扮,她不能跟着进宫,但是对那架马车,难免暗戳戳心生不满。
“王妃,还比不过您成亲那日...”
“绿萤,不要乱讲话。”
“是,奴婢知错。”
王爷的地方,应当不用怕隔墙有耳,但苏明妩还是觉得小心为妙,关于那些不符合王爷身份的规制,又不是第一第二次,符栾没开口,她有何好抱怨。
“今日,口胭涂地不必过浅,路上一个时辰怕是会抿淡。”
绿萤当初被李泰庆选进宅子当丫鬟自然有她的长处,盘发妆容都是好手,就是苏明妩很少由得她认认真真施妆,这次她非得好好把握机会献上一手,“好的,王妃。”
...
片刻后,苏明妩换完宫服,由屏风后施施然走出,绿萤则低头,继续将她的裙尾提起,直至送出内室。
女子云发丰艳,冶容多姿。
那脸蛋端的是秀靥玉颜,灼灼明媚,若三春之桃,九秋芙蓉,檀口轻抿起浅淡笑意时,眼尾眯起的红晕像染了丹蔻的小小花瓣,勾人魂魄。
锦绣繁纹堆花襦裙称身贴适,绶带高腰束托出胸前鼓囊玉兔,曼妙的身形令见者难以移开目光。
当最后罩上镜花绫的披帛,遮掩掉部分引人遐思的身段后,柔情媚态被骄矜高贵所取代,有花堪折直须折也变成了可远观不可亵玩,个中滋味千回百转,撩人心痒。
绿萤的心扑扑跳,王妃这等姿态进宫,怕是引得狂蜂乱蝶不知几何...
“王妃啊,奴婢不能跟着您去,您要小心照顾自己,跟着王爷走才好。”
苏明妩笑着捏捏她的脸蛋,“嗯,放心,我也才知道,原来绿萤手工那么巧呀。”
绿萤扶着她走出主苑,摇头:“哪是奴婢手巧,是王妃长得好...”
...
王府宅院去往皇宫,马车快行也需一个多时辰,是以不到午时,他们就得启程。
从主苑到宅子大门没有几步路,苏明妩走至门外,出乎意料的,没看到绿萤口中陈旧的马车,反而是一匹长鬃飞扬、膘肥体壮的高头棕马,马鞍上坐着身穿暗红色绸袍的颀长男子。
她走近,男人的面容也愈加清晰,郎艳独绝,俊美无度,不是符栾还能是谁。
符栾似乎也发现了她,于马上侧转半身,半垂眸地盯着她从垂花门被丫鬟扶着走出,女子轻移莲步,婀娜多姿,十分养眼。
苏明妩走到门口,先是左右探身,瞄到角落处的那架陈旧马车,宫里来的车夫低着头发抖,显然是刚刚被赶过去。她瞬间了然,符栾不愿意坐马车,既如此,那她打声招呼,自己去坐就好了。
马前站定,苏明妩本就比符栾矮上不少,现下更是只能仰望。
她抬起头,雪肤玉貌,下颌莹润光洁,对上男子黑如无底洞般渗人的眼罩,画面仿佛被上下分成狠厉与天真,无法兼容却有难以言说的和谐。
苏明妩怕口脂晕开,微微张开口小声,“王爷,您骑马,那臣妾自己过去了。”
符栾居高临下地垂眸,他的小娇妻花容妍丽,比洞房那晚,尤有过之,连寻常表情做起来都像是种诱惑。
这样的人,或许,更适合带在身边。
“苏明妩,要不要坐上来。”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19章
第19章
这话中带着歧义,苏明妩回忆起某些事,不可避免的面上发烫。
符栾的所谓询问经常是陈述的语气,任谁听了都更像是命令,无需她反应,门房小厮已经抱着踩脚高凳置摆在王妃的脚下。
苏明妩收掩思绪,想回话时低头发现,她好像并没有其余选择...
符栾不是识得体贴的男人,也可以说,他还没有习惯为谁弯腰,苏明妩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不觉有期盼,自己提裙摆踩住垫脚物,抓着马辔头就直往上攀。
符栾看她虽然攀得十分吃力,动作却挺标准,笑道:“学过骑马?”
“嗯,儿时骑过小马驹。”
苏明妩的父亲是文臣,所以众人皆以为他们家便只是书香墨韵,一味的死读书。事实上,她大哥最喜用武,从小由母亲协助,背着父亲寻师父,甚至后来偷跑去参军,而她虽不敢动刀剑,但也自幼贪玩,刺绣女红还不如爬树拿得出手。
这种细节,当然不必对符栾说道,尤其这个人眼看她失败了三次,都没有丁点施与援手的趋向!
符栾垂眸,她再磨蹭,怕是天黑都难启程,施恩般地薄唇轻启,“想要本王帮你?”
不,她不想。
苏明妩都试了好多次了,谁还要他半路不甘不愿地帮忙,白白欠他个情。
“谢谢王爷,臣妾自己可以。”
符栾挑眉看向她,她声音清脆,说的貌似有礼,但字字透着不高兴。在女子咬着牙进行第五次抓举时,他揽住胳窝将人轻松抱到身前按定,“王妃现在该清楚,逞强有没有用。”
“...”
苏明妩多少带点不服气,就算没有符栾帮手,她迟早也能爬上来,他人高腿长就了不起吗?
符栾仿佛有读心术,垂下眼帘,慢悠悠吐出句,“不信,本王把你丢下去,可以任你试。”
苏明妩闻言,却是立刻知趣地抱住符栾的手,她方才努力地那几下,腿已开始泛起酸涩,才不要再继续和自己过不去,“臣妾谢谢王爷。”
符栾感受到臂上无意识的温软挤压,无声地勾了勾唇。
他有时候也觉得奇怪,为何他这位王妃,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在快惹他生气的临界处悬崖勒马?
...
遥隔千万里的赤日躲进云层,惠风和畅,这个时节踏青真是无与伦比的惬意。
苏明妩嫁进王府多日,难得出街,心情很好地左顾右看,不知符栾走的是哪条小道,两旁街景倶是她第一次见,行人不多,但显然对经过的高头骏马很感兴趣。
路边几位男子在看清苏明妩的出尘容貌后,那副蛾眉宛转,媚眼如丝,虽说明知不是对他们笑,还是颇为激动,竟然回应般挥了挥手。
符栾斜眸瞟了他们一眼,随即扳正苏明妩歪斜探出脑袋的坐姿。
而后毫无预警的,他的手瞬间拉起缰绳,两腿夹住马腹,马蹄从悠哉转为急踏,踩在石板地上发出嘚嘚响声,惊起阵阵泥沙,猝然往前冲。
苏明妩沉浸在慢悠悠的调子中,颠簸现于一息之间,她身子左右摆动,似乎不小心就能跌落,求生的本能使得她下意识往男人身上靠,反手抓住他腰间玉带。
不短的应激期过后,苏明妩终于坐稳,她缓缓松了口气,其实马车行的并不快,只能说头先实在太慢,也不晓得符栾发什么疯症,说跑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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