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墨染
“你是要在马上,替本王更衣?”
“啊?”
苏明妩向后瞥,哦,原来是她拽得太用力,将符栾的腰带玉扣卸下了几颗。
这又不能怪她,若不是他驭马提速,她也不会被吓到。
话虽如此,苏明妩依旧背着手替他重新系好,耳边是驰掣而过风,弥漫夹杂着生机勃勃的青草香气,“王爷,臣妾系好了。”
“可。”
苏明妩坐在马上,腰身施展不开,时间久了难免脱力,她顾不了对符栾残余的抵触,淌开裙摆,调整坐姿向后直接依在男人的胸膛,开始是小心翼翼地试探,良久没有拒绝的反应,她才敢放心地交托重心。
...
高马奔驰,马背上已然可以远远眺望朱红高墙,重重楼檐庑殿的琉璃瓦顶。西华门外,领路太监早早等在那处,垂首恭敬。
空无一人的马车和符栾的坐骑几乎是同时堪堪停下,几匹马合并打出响鸣,马鼻喷出白气,空旷的石板路立时显出热闹纷呈。
宫墙下的太监体型瘦削,脸长面白,弯腰走至符栾身侧,仿佛看不见马匹似的,低头行礼。他敛容肃穆,与苏明妩上次见公主殿下进宫遇到的活泼小公公完全不同。
“王爷,咱家奉命来接您和王妃进宫。”
符栾翻身下马,顺道将苏明妩抱了下来,“都到了?”
“是,还差王爷和皇上。”
苏明妩乖巧站在符栾身后整理衣衫,听他们说完话,乍然记起她在马上就记挂的要紧事,连忙戳了戳抬步要走的男人,轻声唤道:“王爷。”
符栾回头,右眼眼尾扫过来,“嗯?”
“臣妾有事...”
苏明妩略微难以启齿,事情是极小的,她是想问,脸上的妆容有无刮花。
当时以为是坐马车,哪里会想到和符栾骑马,虽说马匹行的不快,能感受到发髻没歪,但脸上,不知有没有哪里落了妆...
今日事关重大,她不愿在晚宴外人面前薄了面子,进宫后身边就符栾一个人,总不能教她问陌生太监的吧。
问总归是要问,苏明妩鼓起勇气,“王爷,臣妾是想问,臣妾脸上的妆容可还完好,有无哪里晕染污脏?”
说完,她踮起脚尖,十分识相地仰着头将小脸送近,“王爷,您就看一眼。”
符栾间隙都在想事,只听得苏明妩最后那句,他顺势垂眸,与女子上行的视线撞个满怀。
肤若凝脂,眼睫浓长卷翘,檀唇点朱,娇艳妩媚动人。
苏明妩觉得符栾似乎认真看了她许久,可迟迟不说话,她忍不住又挥了挥手,“王爷,如何呀?”
符栾的目光被打断,只能从明媚容色上移开,“什么如何?”
“...”
此话一出,便是当头泼了碗凉水,苏明妩瞬时没了再问的心思,反正符栾没提其他,至少意味着没有大的失礼。
然而旁边的太监,却替她重复道:“王爷,王妃适才是问,她好看么。”
“...”
苏明妩被公公说的一时语塞,她哪有这个意思,也不是,别人听起来好像,就是这个意思...
太监大约以为她与符栾多么举案齐眉,才会替她开口要句好听的话吧,可惜他想错了,符栾才不会给她面子。
苏明妩等着符栾不咸不淡地说句勉强,没想到男人闻言,不紧不慢地凑近,信手用指腹擦过她的唇角,在转身前才轻笑了声,“胭脂太红,实在太让人分心。”
苏明妩脸颊绯红,被符栾碰过的地方隐隐发烫,好似比先前更鲜艳欲滴。
她慢一拍地接收到后半句话,所以,这到底是说她妆浓,还是夸她好看?
太监见符栾走远,面色缓和多了,“王妃,王爷他都走远了,咱家也扶着您进宫吧。”
“噢?好。”
苏明妩往前走了几步,心头还是奇异的微微酸胀,她张口又合上,没忍住:“公公,你说方才王爷他...算了,没事。”
太监抿嘴,“王妃,方才,王爷是在夸您。”
“...”
...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20章
第20章
西华门位于皇宫的西南角,从此处进宫倒不是皇帝有意羞辱,而是大宁朝的祖制规定,藩王不得走东南两个宫门,意在提醒他们君臣有别。除此之外,包括王妃,亦或是普通官员,只要不走正南午门,走哪道反而没作要求。
苏明妩在领路太监的搀扶下,踩着翘头鞋勉强能赶上符栾的步子。
他们沿路甬道荒僻,宫人没见几个,入目多是废弃许久的宫殿。宫城太大,当今圣上也不是耽于享乐的人,许多地方年久失修到最后就成了无人在意的荒芜。
经过冷宫的时候,苏明妩下意识慢下了脚步,余光不自觉望过去。
阳光从叶杈漏下稀疏,老旧的绿瓦白墙,墙面掉的腻子和灰尘揉杂成片状污脏,嶙峋突兀的檐角上瓦片残破损坏,勾了只不晓得飘了几年的牛皮灯笼,在风中可怜摆弄。
残壁暗影,断垣萧瑟,早已看不出往昔有过鲜活的气息。
苏明妩记得父亲曾不经意提起,先帝崩殂前两年,病重得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眼睁睁看着几个儿子手足残杀却无能为力。后来临终指婚将三岁的小儿子交托给了姜擎苍,至于皇上当初没有斩草除根杀了符栾,到底是因为看在是他唯一仅剩的弟弟份上,还是碍于镇南将军的势力,这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符栾的三岁到十六岁,便是住在这样的地方,八岁时,唯一的嬷嬷,尸体被发现在井里,那么去凉州好像也不是最坏的结果...
走在前头的男子,宽肩挺括步速如常,毫无刻意的痕迹,似乎经过的与前边宫殿无甚差别。可苏明妩总觉得,他身上仿佛有无数个影子重叠,过去那些带血的斑驳光景,在他身上刻划了数不清的道道伤痕,结满厚痂才会像现在这般坚不可摧。
那么强悍如斯的人,苏明妩居然在这个瞬间觉得他可怜。
“王妃,咱们快赶不上王爷的步调了。”
“嗯。”
穿过的宫墙夹道,忽来冷风吹面,苏明妩回过神,方才的回忆像是做了个梦,真是只在梦里她才会这么疯罢,同情谁不好,同情那个大妖怪...
***
宫里定下开宴的时辰是未时,宴桌就摆在陛下寝宫以南的麟庆殿。
麟庆殿地基围镶汉白玉封边,比较地面须抬起十节阶梯,上下两层十分宽大。前殿常用作宫里大宴,后殿则与御花园的入口相衔,作为女眷休息避让之所。
此时,前殿内业已布置妥当。
殿正中尊位摆置天子专用的绘龙描金大宴桌,右侧是成贵妃的紫檀木翘头榫案,再往下,便是王爷和诸位皇子的位置。座位靠壁的纱羽屏风后,宫廷教坊的伶人正弹奏中和韶乐——海晏河清,乐声悠扬婉转,绵绵动听。
该来的人大都到齐,此时还空着的位置,分别是皇上、成贵妃以及雍凉王。
储君太子,论身份当是高过藩王,但不过今日是家宴,还是特意为雍凉王洗尘的家宴,作为小皇叔的符栾,于辈分上占优,晚来也不能说不和情理。
“雍凉王难得进宫赴宴,竟然这么不上心,还教人等,把我们放在何处。”
说话的是坐在太子次位的大皇子符弘致,他母妃出身低微州县之女,运气好生了陛下还是皇子时期的第一个儿子,这才从贵仪抬成了芸妃,但上限如此,母凭子贵也只能到这个地步。
大皇子的年纪甚至比符栾还要大两岁,那句皇叔,他叫不出口,便只愿意唤作雍凉王。
五皇子符元洲笑道:“大皇兄,太子都没开口,你倒是忍不住抱不平了?皇叔面前,你可敢言啊?”
符弘致强撑:“有甚敢不敢,他虽野蛮,还能伤我不成。”
符箐瑶坐在符栾这边的次座,看着右边空空荡荡的位置,脆生生地说道:“你们不要再议论皇叔,总得看看娇娇的面子呀,当面不见你们讲,背后话那么多。”
符箐瑶是被皇上宠大的,也是今日宴席唯一允许来的公主。许多话她说的再随意也无人敢反驳,她与苏明妩情同姐妹,颇有几分爱屋及乌的感受,再说,她以前讨厌符栾是因为他凶,实际上,他对她都懒得理,哪来深仇大恨呢。
“公主,你别因为着你那位伴读成了雍凉王妃,就——”
大皇妃低着头拉了拉大皇子的袖子,大皇子倏然噤声,心虚地偷看了眼左侧的太子殿下。
周围剩下几位话少的皇子们心里都清楚,错嫁这事私下里不知被议论多少次,但明面上,只能将错就错地再也不提。横竖不是件好探究的事,姜莞的父亲兵权在握,论实力,太子是得了好处,但苏明妩亦是皇帝宠臣太傅嫡女,明面上还有先帝的旨意在,谁也不能随口就说谁高谁低,薄了哪边面子都要挨骂。
场面上怪异地陷入安静,好在有奏乐声粉饰,各自为乐。
南康公主的有意之举,到底还是刺痛了她亲哥哥符璟桓的心绪,原本,苏明妩身边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才对。
如果再早一点回来,他定然平衡两边,可以先娶了娇娇,再想办法搅黄姜莞和符栾的婚事...
哎,他怎么就迟了呢!
符璟桓眉头紧锁,拢于袖中的手,时不时攥紧,带起袖袍幅度,惹得身旁坐着的太子妃姜莞频频蹙眉。
她今日是悉心打扮过的,绯罗错金刺五凤吉服加身,雍容华美。与她挽发髻的嬷嬷是宫中熟手,乌黑的发丝丰艳润泽,头插成套金质步摇,整个人显得优雅且高贵。
再说,姜莞的容貌也是不差,所以当看到符璟桓总不自觉望向门口,那副焦急模样,实在是让她很心酸。
姜莞自小生活在西南,十岁才回到京华祖父家,彼时,世家贵女以苏明妩、赵月怡为首,她们自成圈子,而她始终不敢融入,她记得,只有太子殿下对她嘘寒问暖,假以辞色。
其实她不介意,符璟桓是因为她父兄的势力而喜欢她,洞房之夜看到太子,她真的激动地差点晕厥...
姜莞深吸了口气,她相信时间长了,太子定能察觉她的好。
她低声关心:“殿下,昨晚您胃腑不适,今日如何了?”
符璟桓听她轻柔嗓音,回头道:“无碍的。”
他察觉自己神色不对,抚过姜莞的手示意安慰,他的太子妃并非无用,前世若不是有姜家助力,他连一战的可能都无,所以他自不会在此刻与她翻脸。
当然了,苏明妩这个小女子,他也要。
天时地利人和,既然苏明妩的确有天生凤命,那他便夺过来,加之这一世,他对和符栾的几次对战都有前瞻,可以说必不会败。那个位置,终于应当如探囊取物、唾手可得!
不知是谁忽然喊了声,雍凉王和王妃来了!
符璟桓酝酿的思路蓦地化作烟散,心急之下,他抬头看过去...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21章
第21章
赤日蹉跌西下,阳光透过云窗褚色花纹,投射在麟庆殿大门前,像是给即将到来的人铺上了层浅金色毛边毡毯。
苏明妩步步拾阶而上,心里未免忐忑。
今日要见的所有人,都曾是她那份年少时光的见证,是以在愈加接近的时刻,她的不安陡然而生。
符栾的袍服宽袖就在这时摆啊摆的,落在眼角边,像是在对她嘲弄,很是碍人。
苏明在踏上最后玉梯时,抿唇,伸手揪住了那抹暗红,直到感受符栾停下侧眸的视线,她迟钝翻醒般心下一慌:今日不是预着要与符栾表现恩爱的,她怎就头脑发昏,上来就是挑衅。
“额...王爷,臣妾是想,能不能挽着您?”
苏明妩低声,这是她短短数息间想到最好的借口,明说她嫌他晃得烦心,怕是回去又要被禁足。
符栾挑眉,“为什么。”
苏明妩哪里知道为什么,她艰难开口:“王爷,您那么聪明,不必臣妾细说吧?”
“唔...想做给旧情人看?”
“...”那也行罢。
见苏明妩‘默认’,符栾似乎是觉得这样很有趣,笑容明显,“王妃这般想法,那光挽着手怎么够。”
他食指一挑,勾起苏明妩的小指,反手便将她全然包裹住。
男人的手心烫热,指腹薄茧像是能在女子的手上留下烙痕,灼得她满脸羞红,同时也莫名其妙地抚平了她的焦躁。
是啊,她有甚可怕的,雍凉王妃的身份,哪里比不过太子妃了么,她还是他们的皇婶呢。
因着门口的稍许停留,殿内众人屏气等待,翘头顾盼之间终于看到了那个心狠手辣、喜怒无常的边关藩王...牵着苏明妩走进?
雍凉王身高腿长,暗红束腰袍袂,黑色眼罩旁的右眸带着轻漫笑意。王妃在他左边,揽住手臂的模样娇俏乖巧,五彩缎披帛衬的她的肤色雪白透亮,靡颜腻理,连暮光都偏爱地执意要将两人撒上碎金,英雄配美人的画面,大抵不过如此。
在场的男人们将目光投射在苏明妩身上,有如实质,毕竟没有人会拒绝可餐的秀色,毕竟左右是他们得不到的人,也就只能趁此机会正大光明地多瞧两眼。
只有符璟桓,苏明妩越夺人目光,他便越难受,这样的女子,本该是他的皇后啊。
他上次见苏明妩,以为是她强装的笑容,那么今日,他记忆里满脸憔悴的小青梅去哪了,甚至连湖边相见的泪帕,他都早已准备纳在袖袋之中,可,她现在哪里有萎靡颜色,简直是美艳不可方物...
符璟桓心里直直冒火,握着姜莞的手没知觉转向将她推开,他想站起来,更想上前,看看她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
符栾注意到迎面而来的道道灼灼目光,他当然很是满意这场面,笑着向后,语气戏谑,“高兴了么,他在看你。”
“挺高兴的。”
苏明妩弯起嘴角,符栾牵她的手没想到还有这效果。
她当然愉悦,是符璟桓看不起她家世不要她,那么她就更要好好地站在他面前,要不是财不可露白,她甚至想当着符璟桓的面数她的小金库呢。
短短几步殿内的御窑金砖板路,硬生生被苏明妩拖着符栾走了十几个呼吸,才心满意足地随他坐上右边首座。
...
前殿参与宫宴的人其实不多,有两位皇子年纪尚幼,留在东五殿给奶娘照顾,还有些不懂事被皇上厌弃的没资格参与,所以严谨点数,不过五位皇子及其家眷,还有符箐瑶这个小公主。
皇上未至,众人皆很随意,但符栾来了,他们难免忍不住侧目。
作为皇宫贵族最讨厌的亲戚,寻常是没有人找符栾搭话的,南康公主符箐瑶属实看不下去,她的娇娇都被孤立的开始强装笑颜了,她如何能不出声?
“小皇叔,你怎么连份凉州的礼物都不带给我呀!”
符箐瑶先前就开始为符栾讲话,所以大家并不觉得她此时解围奇怪,顺势的,他们都看向雍凉王,想看看大魔头是不理她呢,还是不理她。
苏明妩发现符箐瑶偷偷向她眨了眨眼,她记得前世,公主没有这样给符栾面子的,这次显然是为了她,心中不禁升腾起感激之情。
她紧张地担心符栾不会理,没想到他语气颇为自然,“嗯,是本王疏忽,回凉州后,由苏明妩代本王选些礼品送回京华。”
苏明妩对符栾喊她全名司空见惯,也没觉得哪里不妥,小公主却不满起来,“皇叔,我们时常会喊她娇娇,你怎么对她反而生分,你到底宠不宠她呀。”
符栾在书房听符璟桓喊过,他明知故问:“小名?都是些谁叫的。”
“我啦,太子哥哥啦,还有几位交好的朋友啦。”
符栾侧过头,长手托着下颚,“哦,是么?”
苏明妩看着符栾盯她的模样,顿觉背后发凉,“其实娇娇这名,很小时候便被爹娘唤的。许多人都叫,譬如奶妈,小友,哥哥,叫惯了难改口...”
苏明妩说完,趁着大家没注意,搡了搡符栾的臂弯,悄声道:“王爷不会这般小气吧?”他可不能在这里这时与她置气。
符栾配合地低头凑近:“本王就是这般小气。”
“实在不行,王爷以后唤我妩儿,好不好,没人叫的。”
“符璟桓没喊过?”
“...虽偶尔喊过几次,但是,但是以后,只有王爷能喊。”
苏明妩说到最后,想的只是稳住符栾,别让他摆出脸色,可是在外人看来,她就好像在与符栾分享儿时关于名字的趣事。
符栾方才闲得无聊,不想与公主多话,便想起逗苏明妩,得逞后无所谓地道:“嗯,饶了你这次。”
“...”
苏明妩咬唇切齿的模样,在符璟桓眼里,成了娇羞姿态,激地他恨不得马上起身去试探。
大明殿总管太监的到来,给这场无声硝烟送了阵风,暂时散了火气。
张公公笑呵呵的,说的话苏明妩前世都已听过,是讲皇上还在贵妃那午眠未醒,睡熟了不好喊,让这里先开场。
以前的苏明妩不会在意,现在想来,不过是给个下马威罢了。符栾刚来等得不久,皇上哪能满意,倘若当真睡熟,公公又怎敢私自传令宴会开始?分明就打了个巴掌再给颗枣。一场特地为他办的洗尘宴,何至于此呢。
***
宴席因皇子们大都带着女眷,分为上下半场。后半场皇妃们则会避嫌去后殿或花庭休息,由得男人们肆意酒欢。
诸位听到皇上暂且不来,多少松了口气。
庆安帝年轻时上过战场,近几年修身养性,骨子里的威严劲却丝毫没有减少,陛下在,他们如何能聊地尽兴?
尚膳房端着食盘的宫女鱼贯雁行,柔曼身姿,两只手上下各抬着菜肴点心,行路如舞步婉转,穿插于榫案之间,低眉旋绕就放下了碟碟骨瓷。
苏明妩和符栾时而交头接耳,旁若无人的亲昵,看得符璟桓心中酸胀,他原本就对娇娇有心,若是以前她满眼都是他,他还能体味满足,现在...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这世符栾手段变化,诓骗了娇娇?
就是这样,符栾这个奸恶之徒!
符璟桓先前已饮了壶兰生酒,酒为色胆,他起身,走到符栾面前,却故意绕过他看向苏明妩,“娇娇,好不容易再见,与孤喝一杯,好不好?”
符璟桓神色隐忍,口吻中的苦涩沙哑,表露无疑,连符箐瑶那种不谙世事的,都听出了不妥,不解为何太子哥哥要这样与娇娇示弱祈求。
苏明妩对上对面男子炙热的目光,奇怪的很,这是他们第二次面对面,她好似是真的放下了,他再悲伤的表情,也都激不起她心里半分涟漪,厌恶还是心悸,通通没有。
这真是她来之前始料未及,但也不失为件好事,既如此,就让她趁机会当面断的更彻底一点,算是让符栾安心吧。
苏明妩将碎发撩至耳后,轻搭着案台站起身,她的裙幅明漪摇曳,纤细白皙的手指拈花般卷过酒杯,抬起时,袖摆褪落,露出小半截手腕,冰肌玉骨。
众人倒吸一口气,这是要喝,而他们旁边那个始终靠柱坐着的男人,神色慵懒,独自饮酒,唇边噙着浅淡的弧度,更像是听戏,然而仔细分辨,会发现那笑意冷冰冰的,不达眼底。
苏明妩捏住玉栀,上移片刻,符璟桓大喜过望,伸手正要碰,她却在半空中画了个完美弧线,侧转下身向右,肩上落下方才整理过的的几绺不安分的乌发,不小心拂过符栾的手臂。
她有少许紧张,但还是在桌下偷偷动作,足尖生涩地抵着男人的腿腕内侧,轻轻挠了挠。
他说过,若是她试着勾人,多的是豁出性命,她有自知之明,要不了他性命,那要他帮忙喝杯酒,行不行呢。
符栾感受异动,慢条斯理地侧眸,映入眼帘的是女子美颜绯红,咬唇直勾勾盯着他,“王爷,臣妾酒量不好,能不能帮我?”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22章
第22章
苏明妩面上粉粉,心头鹿撞,捧着酒卮的手几不可见地微微颤抖。
不与太子殿下纠缠,是她赴宴前早作的打算,可她想不通的是,自己哪来的胆子,魔怔一般竟敢在恍念之间,做出这等众人眼皮底下的挑逗行径。
虽说对象是她的夫君,但她从小被父亲教导要得体自持,高傲矜贵,前世哪怕再心系符璟桓,她在信上都不敢直言寄托相思,说到极致,左不过是这边风景独好。
左思右想,究其缘由,她只能怪这辈子符栾说的话把她给教坏了,是的,就是他!
苏明妩给自己寻到了厚脸皮的藉口,为了让符璟桓断掉念头,她只能略微牺牲一下,反正等符栾喝完这杯酒,她还是那个矜持的京华贵女,以后,反正,以后可万万不能再这样。
她将手递到符栾唇边,眼巴巴地盼望他快点结束这场‘折磨’,然而男人明显意犹未尽地不想放过她的难得主动。
苏明妩这个娇娇女,符栾对她最大的不满,就是在上太过顺从规矩,若不是她长相娇艳,举手投足自带媚态,贪欢便少了许多乐趣。
所以,明知她带着目的来取悦,还是很值得赞赏,动作生涩也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调.教她。
符栾眸中适才的冰冷尽释,长腿暧昧地回应微勾,向内抵缠住女子足胫。
苏明妩心中正天人交战,蓦地感受到被牵扯,为就着那只脚,她不得不往右侧更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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