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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瞧着她怕的神情恍惚,甚至已经有几分疯疯癫癫的模样,想来也问不出什么了,宇文熠城一双浓黑的眉目,不由不耐的微微一皱。
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不是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该如何处置那个翠微,他还需要好好想一想……上官翎雪就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柔声开口道,“陛下,妾身觉得,整件事,不管是因何而起,但最终的结果,却也是因翠微与春儿起了争执,冲撞之间,才会害得迎霜妹妹小产……”
说到这儿,女子轻柔嗓音,微微一顿。似乎在犹豫下面的话,应不应该说下去。
但她话中的意思,却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夏以沫心中微微一沉。
便听那阮迎霜已经咬牙恨道,“没错……就是他们这些贱婢,害得妾身腹中的龙裔小产……陛下,你一定要杀了他们,替我们的孩儿报仇……”
她凄厉嗓音,在偌大的延禧宫里,如同蓦然划开暗流汹涌湖面的一柄利剑一般,激荡起阵阵滔天巨浪。
夏以沫还没有来得及张口,那跪在地下的春儿,已经迫不及待的哀嚎起来,“娘娘饶命啊……奴婢一向对娘娘忠心耿耿,怎么会害娘娘呢?是翠微……是那个贱婢冲撞的娘娘,是她害死娘娘腹中的孩儿的……娘娘你要替未出世的小皇子报仇,就找她,不要杀奴婢啊……”
偌大的寝殿里,一时只闻她哭天抢地的声音。
宇文熠城听得心烦,“住嘴……”
冷冽嗓音,在殿中蓦然响彻,男人寒眸如刃,凉凉在立于阶下的众人之间扫过,最后顿在了夏以沫身上……但也只是一瞬,男人便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移了开,一双点漆般的双眼,划过丝丝锐利,语声凛冽,沉沉开口,“来人,将这三个贱婢,关入暴室,三日后杖毙……”
当他眸光如晦的落在她身上之时,夏以沫心中就是猛然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现在亲耳听到,他竟毫不留情,对她无一丝一毫的顾念,要将翠微一块儿处死……她的心中,一瞬间,只觉痛如刀割……这样的结果,对阮迎霜、对上官翎雪、对纪昕兰、瑜贵人来说,虽不是最称心如意的,但也算是达到了各自些许的目的,只是不会再多加节外生枝。
况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虽然宇文熠城一视同仁的,将涉事的三个丫鬟,都一并处以杖毙,但是,其间利害关系,只有夏以沫会伤的最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对很多人来说,眼下已经很满足了,至于日后,定还会找到让她更加痛苦的法子的……上官翎雪一双似水的明眸里,微微闪过一抹报复的快感。转瞬即逝,微不可察。
“小姐……”
已经有宫人蛮横的拖着翠微往殿外走去了。
夏以沫眼睁睁的望着她凄楚害怕的模样,心中疼痛,眼眸一厉,蓦地踏前一步,直直立在宇文熠城的面前,她对住他,一字一句,开口道,“宇文熠城,你若是要处置翠微的话,就连我一起处置了吧……她是我的丫鬟,有什么错,也应该由我承担……”
鸦雀无声的房间里,男人清冷嗓音,蓦地响彻,“夏以沫,你这是在威胁孤吗?你以为孤真的不忍心处置你吗?”
他墨如点漆的眸子,凉凉落在她的身上,瞳底一丝温度也无。
夏以沫被他这样凉薄的眸光望着,不知为何,只觉心底不受控制的划过阵阵锐痛,就像是被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寸一寸的在她的心头划过一般,不能呼吸的惨痛,噎的她五脏六腑,俱是一疼。
“宇文熠城……”
女子喃喃唤出这四个字,费力的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她想求他,求他放过翠微,可是,那些话,却突然变得如此艰难,梗在她的喉头,令她呼吸困难。
眼前的男人,似乎渐渐有些模糊不清,夏以沫只觉心口一窒,疼痛惨烈,紧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182章 有了身孕
夏以沫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缀锦阁。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延禧宫里突然晕倒,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缀锦阁的……她也来不及细想……她只知道,她甫一睁开眼睛,触目所及,便是宇文熠城沉如古潭的幽深瞳色……他一双点漆般的眸子,就那样沉沉的望住她,在见到她醒来的一刹那,眼底似乎划过无数的情绪,似有殷殷关切,有欣喜若狂……还有一丝她看不清楚的复杂和激动……但也只是一瞬,男人很快便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开口道,“你醒了?……”
夏以沫不知是否从他一向清冽的嗓音中,听出了几分温柔与爱怜……又或者只是她听错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渐渐在脑海里清醒起来,想到被关入暴室,三日后将被杖毙的翠微,夏以沫心中瞬时就是一紧,“翠微呢?她现在怎么样?”
一壁焦声询问着,一壁就要挣扎着起身……她要去看她,她要救她……望着她迫切的模样,宇文熠城一双清俊的眉眼,瞬时微微一皱,一把将她按在了床上,“别乱动……”
是他一贯的强势,动作却仿佛极其小心翼翼,甚至带着某种怜爱一般,就仿佛她是他手中某种名贵的瓷器,唯恐她会碎掉一样。
夏以沫却无心察觉他这不同寻常的温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双微凉的手,不由紧紧的抓住了男人扶住她的大掌,迫声开口道,“宇文熠城……你不能杖毙了翠微,你不能这么做……”
因为太过激动,她的胸口之间,又漫上熟悉的窒息之感,脸色亦是一片苍白。
宇文熠城心中瞬时一紧,墨黑的眸子里,涌起一片难掩的关切与担忧,柔声道,“夏以沫,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夏以沫却不领情,“说什么?难道要听你说如何处置翠微吗?……”
一想到面前的男人,是如何毫不留情的想要将翠微杖毙,她就无法冷静。夏以沫固执的挣扎起来,试图想要下床去……唇上却是突然一凉……有熟悉的气息,瞬间缭绕在她的齿间,如同清凉的薄荷,甜蜜中带着微微的苦涩……夏以沫眼睁睁的望着映进她瞳底的放大的俊颜,男人纤薄而柔软的唇,就那样轻柔的贴在她的唇上,像是那样珍惜的亲着她……夏以沫整个身子都是一僵,呆愣中听到脑子里的一根弦,啪地一声,断了。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将夏以沫的脑子里搅成了一锅米粥,除了睁大眼睛,任由男人施为之外,完全忘记了该如何反应。
她屏息太久,几乎喘不上气来,下意识的想伸手推开那个男人,抵在他胸膛上的手,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宇文熠城却在此时轻轻放开了她,只是,凉薄的唇,仍贴在她唇角,从容且淡定地道:“屏住呼吸做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这个时候该如何吸气呼气,还是没有学会吗?”
清冽嗓音,却终不由含了几分沉哑,压抑着微微的喘息。
夏以沫只觉整个身子,突然似着了火一般,腾地一下子滚烫起来……女子乌黑明亮的一双眼,不自觉的生出丝丝的水汽,狠狠瞪住那近在咫尺的男人……他莫名其妙的占了她便宜不说,如今还拿这样的话来揶揄她,当真是又可气又可恨……“宇文熠城,你发什么疯?”
半响,夏以沫方才狠狠咬牙,从齿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眼来。
心中犹不解气,她唇瓣张翕,还想说什么,男人轻缓的揽住她左肩的温热大掌,却蓦地将她拉近了些,光洁的额头,轻轻抵向她,近乎依恋一般的与她紧靠着……两个人离得是那样的近。额头相抵,呼吸可闻。
因离得太近,男人说话时的吐息,不期然的就缭绕在她的唇畔,滚烫而灼热,一字一句,轻如叹息,“夏以沫……”
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嗓音柔软,如水一般将她轻轻裹住。夏以沫听到他薄唇轻启,一字一句,说的是,“你怀孕了……”
四个字,像是含在舌底,百转千回,方才舍得吐出来一样,他的嗓音,是那样的轻,那样的缓慢,如叹息一般续道,“……很快,我们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
男人滚烫吐息,一丝一丝尽数喷洒在夏以沫的脸颊之上,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来自他的温度,炽热而又带着微微的湿意……他说,她怀孕了……很快,他们就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了……一声一声,轻如呢喃。
柔如梦幻。
夏以沫心底微微一颤。一刹那间,脑海里只余一片空白。
周遭的一切,都仿佛突然变得不真实起来,像沉在半梦半醒的一场幻梦中,混沌的脑海里,似有大片大片虚无的白光一掠而过,却抓不紧也看不清,惟有一个声音,越来越清晰的回响在她的耳畔,说的是……你怀孕了……你怀孕了……“你说……”
夏以沫怔怔的望向对面的男人,澄澈透亮的眼眸深处,此时此刻,却蕴满了茫然。女子喃喃出声,“……我有了身孕?……”
这个事实,就像是漆黑天色里猝不及防的闪过的一道雪亮的闪电,在她的脑海里,蓦然清晰起来,一时之间,夏以沫只觉手脚冰凉。
一切都仿佛突然变得混乱起来,如同一团乱麻般,缠在她的心底,令她反应不过来,令她完全不知所措。
她怀孕了?她怀孕了……
可是,怎么可能?
夏以沫心中蓦地划过这个念头……她一直都有服用避子汤的,不是吗?为什么她会突然怀孕?
不,只有一次……今冬的第一场初雪之后的那一夜,他与她……许是那一天的夜色太过迷离,又或者是那一夜的男人,是那样的温柔,将她蛊惑……事后,她鬼使神差的没有喝那碗避子汤……她以为自己处在安全期,不会有事……
但现在,他却突然告诉她,她怀孕了……
一刹那间,夏以沫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她甚至不知道,这一刻,当听到她怀孕了,当听到她的肚子里,此时此刻正孕育着她与面前的男人的孩子之时,她的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是喜悦?还是厌恶?又或者,除了震惊和一片茫然之外,她此时根本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宇文熠城定定的望着她澄澈瞳底,自听得她有孕之后,一刹那间掠过的无数情绪……她漆黑明亮的眼眸深处,有突如其来的震惊,有不能置信的怀疑,有不知所措的茫然与迷蒙……却独独缺了一个即将身为人母的女子该有的幸福和喜悦……宇文熠城讳莫如深的眼瞳深处,终是不由的划过一丝伤痕。
然后,在面前的女子,唇瓣微启,似乎想要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之前,男人蓦地一把将她扯入怀中,他紧紧的拥抱着她,像是下一秒,她就会从他的生命里毫不留恋的离去一般……“夏以沫……”
他是那样迫切的唤着她的名字,滚烫吐息,一丝一丝尽数喷洒在她的耳畔,回风旋雪般的嗓音,一声一声,急切而厚重,“夏以沫,你知不知道?孤现在多高兴……你知不知道,当太医说你怀了身孕,有了我们的孩儿,那一刻,我有多高兴……”
说到后来,男人的嗓音渐低,如同呢喃一般,如同自言自语一般,明明是那样兴奋而幸福的语声,说到最后,竟仿佛带出丝丝难抑的苦涩……就像是唯恐眼下的他有多么开心,未知的未来,就可能带来多大的悲伤一般……越是在意,就越是不安。越是诚惶诚恐,越是怕失去……夏以沫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突然就是一窒,漫开层层叠叠的锐痛。
男人紧紧抱着她,铁钳般的双臂,像是恨不能将她揉进他的体内,成为他的骨中骨,肉中肉一样。他的身子滚烫,即便隔着两人的衣衫,夏以沫也依旧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种一寸一寸漫延到她身上的烫人的温度……他与她靠的是那样的近,身子与身子,毫无缝隙的贴合,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从男人滚烫的胸膛深处,传来的砰砰心跳声……一下一下,如同千军万马,如同擂鼓一般,砸到夏以沫的心头……他的心,跳的是那样的快,那样的猛烈,甚至令夏以沫感到微微的疼痛。
他那样的紧紧抱住她,就如同她是他生命中的至宝,是他拼了命也想要留住的至宝一般……就像是他是如此的深爱着她,也深爱着她腹中的孩儿……他与她的孩儿……心底突然划过这几个字,夏以沫不由的身子微微一僵。
他与她的孩儿?……她不是没有幻想过,他与她将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可是,自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她就已经不再期待那个孩子,她甚至刻意的拒绝怀孕,拒绝怀上他的孩子,拒绝与他产生这一生一世也难以斩断的牵扯……但是,现在,他却突然告诉她,她怀孕了,她现在的肚子里,就怀着一个小小的胎儿……他与她的孩儿,他们的孩儿……夏以沫的心,划过一丝恍惚。也许,还有她没有察觉的片片柔软。
宇文熠城仍旧紧紧抱着她,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与她紧紧拥抱着。
“宇文熠城……”
夏以沫唤出他的名字,嗓音中是她也许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柔,“你勒的我有些喘不上气了……”
紧抱住的身子,似乎微微一僵。男人仿佛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样迟钝的宇文熠城,倒是极为难得的罕见。夏以沫一张柔软的唇,不自禁的弯了弯。
而男人似乎直到此刻,方才反应过来,立即将紧紧缠住她的双臂松了开,口中亦同时道,“对不起……”
语声虽急切,动作却是异常的轻柔与小心翼翼,唯恐伤了她一般……他这般不经意的珍视,令夏以沫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不由轻轻一软,漫开寸寸的暖意。
宇文熠城却仿佛犹不放心,切声开口问着,“沫儿,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孤现在就去找太医……”
说话间,男人竟真的径直就要起身,去寻太医来为她诊视……平日里那样冷酷而稳重的男人,这一刻,却莽撞如同一个毛头小子,眼中心底,心心念念的,惟有面前的她的安危……夏以沫心中,就是微微一涩。就像是缓缓融化的巧克力一般,苦涩中漾着丝丝回甘。
“别去……”
夏以沫轻轻扯住了男人的衣袖,低声道,“我没事……不用去请太医……”
宇文熠城却仍不放心,细细的将她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番,半响,却还是有些迟疑,不放心的道,“真的?”
殊不知,他一向冷情,此时此刻,露出这样的神情,却无疑是巨大的萌点。
夏以沫望着他略略有些傻气的模样,唇畔不自禁的漾起点点浅笑。待得她察觉之后,却是下意识的抿了去。
“怎么了?”
望着她突然沉默下来,宇文熠城心中不由一紧。
“宇文熠城……”
女子微微垂眸,没有望向面前的男人,一双纤细的小手,无意识的轻轻攥紧着被角。宇文熠城听到她略带迷茫的嗓音,问的是,“……我真的怀了身孕吗?”
直到此刻,她仿佛仍然不能相信,自己真的有孕,不能相信,自己的肚子里,此时此刻正孕育着一个小小的胎儿……一切都来的太快,来的太过突然,也来的太过猝不及防,太过意外……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清醒过来。
宇文熠城却在这个时候,轻轻握住了她紧拽在被角上的双手……他微带薄茧的大掌,轻轻包裹住她,掌心温暖而干燥,一寸一寸熨烫着她冰冷的指尖……男人牵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引领着她,覆上她的小腹……“感觉到了吗?……”
男人温润嗓音,轻而柔软,如同梦中呢喃一般,低低响彻,“沫儿……”
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温暖掌心覆住她的小手,贴于她的腹间,他柔声对她说,“这里,有我和你的孩儿……我们的孩儿……”
明明她的小腹,仍是平平;明明还不到能够感知胎儿的时候……可是,这一刻,当他握着她的手,那样小心翼翼而且珍惜的覆在她的肚子上之时,夏以沫却仿佛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孕育在她的身体里,小小的孩童的气息……这就是即将身为人母的感觉吗?
她的心,突然就那样不受控制的一片柔软。
宇文熠城却在这个时候,轻轻将她拥入怀中,男人温如流水般的嗓音,柔柔在她耳边响起,“傻瓜……”
他叫她“傻瓜”,语气却是那样的宠溺与愉快,“你居然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我们的孩儿,有你这样一个糊涂的娘亲,以后可怎么好?……”
明明应该为他的揶揄而着恼,可这一瞬间,夏以沫的心中,却只柔软的一塌糊涂……娘亲……舌底含着这两个字,默念了一遍又一遍,想到不久之后,就真的会有一个小小的软软糯糯的娃儿,唤她娘亲,她的心,就是一片柔软与温暖……况且,也不怨宇文熠城说她傻,不是吗?……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其实,她早就应该,察觉到自己的身子的异样的……那些时不时的胸口烦闷,那些时不时的恶心之感……她一直以为是近来发生的种种事情,令她心中难过不堪,所以才会引来身子上的不适……却从来没有想过怀孕的可能……还有,细想起来,她已经快两个月都没有来过月信了……因为最初服用避子汤的时候,太医就叮嘱过,说服用避子汤,可能会引起月信的紊乱,所以,当时就算她察觉了她信期未至,也只是以为这是她服用避子汤带来的后遗症……完全就忽略了怀孕的可能……现在想来,她还真是糊涂啊……
还好,她知道的还不太迟。
想到这儿,夏以沫唇角不由自主的弯了弯,漾出丝丝浅笑。
却听那宇文熠城似乎突然决定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一本正经的开口道,“不行,看来从今以后,孤一定要好好看着你了……免得你又做出什么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的蠢事来……”
被他这样口口声声的说自己“蠢”,夏以沫不由反驳了一句,“你才蠢呢……”心底却是满满的甜蜜与幸福。
宇文熠城纤薄的唇,也不由的漾开一丝丝的浅笑。
男人定定的望住她,一双漆如墨染的眸子,定定的顿在她眼睛上,濯黑瞳底,映出她的身影,如蛛丝轻缠,满满的蕴着的都是对她浓烈的情愫与爱意,那样绵密而热切……他是爱着她的……夏以沫从来未像此刻一样,如此清晰的感觉到,如此深刻的感觉着……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刹那间,如万千潮涌,似苦涩,又似甜蜜,满满的将她覆盖,满满的将她包裹着……令她如此的安心与快乐……面前的男人,似乎与她心有灵犀,有着同样的感受。他定定的凝视着她,薄唇微启,语声虽轻,却是难掩的激荡,“夏以沫,孤现在真的很开心,很快乐……”
短短的一句话,已胜过千言万语。
夏以沫只觉眼中一热,有微微的湿意,不受控制的在瞳底漫延开来,如此滚烫。
“我也是。”
夏以沫在心底,轻声道。
她没有说出口。
仿佛那三个字,是如此的沉厚与贵重,令她舍不得说出口。
而宇文熠城似乎也不需要她说,他只是,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将她紧紧抱着。
一切的言语,在这一刻,都仿佛是多余的。
惟有男人紧抱住她的温度,如此真实的存在。
惟有两个人紧紧相拥的这一刻,是如此的真实。
夏以沫微微垂眸,轻轻靠在男人的肩上,抬手,紧紧环抱住了男人。
只盼这一刻,所有的温馨与美好,能够拉长一点,再拉长一点,能够永远像现在一样,延续到他与她今后的所有岁月……那该有多好。
……
延禧宫中。
“娘娘,该吃药了……”
小宫女战战兢兢的将方熬好的汤药,送到了那个床榻上的女子面前,跪倒在地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泄露出丝丝的轻颤。
只是,她话音刚落,鸦雀无声的寝殿里,却蓦地响起“啪”的一声,那被小丫鬟高高举起的润瓷浮纹药碗,就被阮迎霜一把扫在了地上……滚烫的药汁,溅到小宫女的手上,迫的她不由自主的逸出一声痛呼,待反应过来之后,却是立即不住的在地上磕着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阮迎霜瞥见她满脸惊恐的模样,心中更是烦躁,厉声道,“滚……”
逃过一劫的小宫女,连碎了一地的药碗,都来不及收拾,几乎连滚带爬的出了寝殿。
阮迎霜满脸恨意,却犹丝毫未减,如淬了剧毒的利剑一般,见血封喉。
上官翎雪淡淡瞥了她一眼,嗓音却是一贯的温婉关切,劝道,“迎霜妹妹保重……你方方才小产,不宜动怒动气,如今当以身子为重才是……”
她这边厢软语相慰,方方出口,便听一旁的瑜贵人,悠悠的接着她的话头,道,“也难怪迎霜妹妹会这么生气……毕竟,迎霜妹妹这里刚刚才小产,那边夏以沫就传来有孕的消息……”
说到此处,那瑜贵人嗓音悠悠的一顿,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那因为她这番话,眸中恨意愈浓的阮迎霜,然后,语声越发的轻慢,装作不经意的续道,“……也不知,是不是沫儿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将迎霜妹妹你腹中的龙裔,克死了……想想迎霜妹妹你和你腹中的龙裔,还真是可怜和无辜啊……”
若说这瑜贵人先前的一句话,不过是在那阮迎霜的伤口上撒盐,那么,她如今的一句暗示夏以沫将她肚子里的龙裔克死的话,却无疑就是浇到熊熊燃烧的火焰上的一桶烈油,只将那阮迎霜心底埋藏的恨意与妒忌,完完全全的释放出来……那瑜贵人遂得意的瞥了一眼一旁的上官翎雪。却只见她柔媚的侧脸,艳若桃李的一张脸容上,仍旧是一片平静,什么情绪都没有……瑜贵人心中不由微微一动。她忽而明白,自己比她差到了那里……这样一个不动声色、却将所有的事情,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女子,自己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呢?
这一刻,瑜贵人竟不由的有些微微的害怕……她突然有些怀疑,自己选择跟她合作,到底是对,还是错……不过,她又有其他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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