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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况且,至少,如今,自己不是她的敌人,瑜贵人不禁有些庆幸……只可笑的是,有些人,被面前的女子算计了,却还不自知……想到这儿,那瑜贵人心中不由又升腾起几分高高在上的得意,施施然的望向那床榻之上,还在为着她方才的一席话,而恨得咬牙切齿的女子……“夏以沫她算什么东西……”
阮迎霜眸若寒冰,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她凭什么怀上陛下的孩子……她凭什么害死了本宫的孩儿……”
瑜贵人瞥了瞥一旁的上官翎雪,然后一贯悠然开口道,“是呀……说起来,也真是巧,沫儿妹妹她偏偏就在迎霜妹妹你小产之后的这个当口,传出有孕的消息,她还真是幸运啊……”
阮迎霜一张俏脸,不负众望的一片雪白,一双不知落向何处的眸子,更是充满着烈烈的戾气与怨毒。
直到这个时候,上官翎雪方才似带着些忧虑般,缓缓出声道,“只怕因为沫儿妹妹如今有孕……陛下会为着安抚沫儿妹妹,将翠微放了……”
果然,一听这话,阮迎霜眼中又是一厉,嘶声道,“你说什么?”
一旁的瑜贵人,赶忙继续火上浇油,道,“俪妃妹妹说的极是……现在沫儿妹妹怀了陛下的龙裔,她自然会迫不及待的趁着这个机会,让陛下放过她的丫鬟的……”
女子似乎不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唉,可怜迎霜妹妹你肚子里的龙裔,就这么白白的被那个贱婢谋害了……若是那唤作翠微的贱婢,最后能够被陛下杖毙,也算是替迎霜妹妹你以及你腹中的孩儿,报仇雪恨了……不过,如今看来,却是悬了……”
末了,还不忘加一句,“本宫真替迎霜妹妹你冤枉……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吗?谁让人家沫儿妹妹现在怀有陛下的龙裔呢……”
话音未落,却被阮迎霜厉声打了断,“你住嘴……”
瞧瞧她眼下目呲欲裂的模样,那瑜贵人心中不仅没有被冒犯的懊恼,反而唇畔不由的漾出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当然,很快便被她敛了去。只悠悠的端起一旁桌案上的汝窑青瓷茶碗,有如等着看好戏般,施施然的饮着杯中清香的茶液。
没过多久,便听得那阮迎霜溢满着烈烈恨意的嗓音,在冷寂如坟墓的延禧宫里,一字一句响起,说的是,“夏以沫和她的那个贱婢,害得本宫腹中的孩儿小产……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本宫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惨烈的代价……”
说这话的女子,一双原本明若秋水般的眸子,此时此刻,却被无尽的恨意与怨毒占满,眼中锋锐神情,如同出鞘的一柄利剑,不见血,誓不罢休。
这样的结果,甚至整件事的走向,都在上官翎雪的意料之中和算计之中,所以,当听到那阮迎霜说出这样的话,下定这样的决心之后,她丝毫并不意外。她甚至连眼角眉梢都没有动一下,只依旧轻轻抿着递到唇边的温热茶水,就仿佛眼下发生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自始至终,她都只不过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仿佛接下来,那阮迎霜打算做什么,会做什么,她都一概不知,更不会参与其中一般。
窗外,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偌大的皇宫里,灯火璀璨。
……
怀中的女子,柳眉细长,浓密的睫毛安静阖着,嘴唇红润饱满,脸容微微红晕,比之刚醒来时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宇文熠城静静的望着她的睡颜,心中竟不由的泛起丝丝柔软的疼痛。
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阮迎霜的突然小产,他心中虽也有些微微难过,但到底因为他不爱她,并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之所以,那么雷厉风行的处置了那三个宫女,也只不过是因为他着实对这宫中的勾心斗角恨恶极了,想要杀鸡儆猴罢了……但如今,夏以沫却突然有孕……
她怀了他的孩子……哪怕是现在,脑海里只要一划过这个念头,宇文熠城心中就不由的泛起满满的喜悦……他与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儿……
尽管那个女子,之前那样抗拒怀上他的骨肉,甚至不惜每次都服用那避子汤……当他最初将她有孕的消息,告诉她的时候,他的心中,是隐隐担心,她会因为这件事而生气,甚至会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他没有想到,那个女子,除了最初的震惊和不能置信,除了一开始的些许矛盾之后,却是接受了她已经怀有他的骨肉的事实……虽然她没有说,但他能够看得出来,她的心里,亦同他一样,因为这个孩儿如此的快乐……没有什么比她愿意生下他的骨肉,更令此刻的宇文熠城,更加欣喜若狂的事情了……所以,当那个女子,求他放过她的丫鬟的时候,他答应了……虽然只是答应饶过那小丫鬟的性命,其他的暂且未论,虽然那个女子仍难免失落,但他却知道,对此,她还是很感激他的……所以,他不介意一点一点的来,这样也可以叫她因此对自己更上心……呃,宇文熠城却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卑鄙……毕竟,对那个女子,有时候,就必须使些小小的手段……比方说她如今怀有身孕这件事……
想到此事,宇文熠城心中微微一动……对她有孕这件事,那个女子,似乎完全没有怀疑……她呀,就是有时候精明的不得了,有些时候,却又糊涂的恰到好处……也许,他喜欢的,就是她这一点……
心底划过“喜欢”二字,宇文熠城微微凝了凝,半响,却是薄唇浅浅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他定定的望着女子安静的睡颜,她清透白皙的脸容,有些些苍白的容色,这些日子,又清减了不少……一会儿,他得吩咐御膳房,多炖些补品,然后他会好好的看着她,让她将那些东西都吃完,他要将她养的胖一些,这样才好看……这样,对他们的孩儿,才会好……想到这儿,宇文熠城唇畔又是微微一笑。他甚至迫不及待的希望时间能够快一些,他们的孩儿,能够快一些出生……也不知道他们的孩儿,会是男是女呢……
他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开始为他们的孩儿,想名字了呢?
宇文熠城一双浓眉,不由好看的一皱……叫什么好呢?……他想的出神,竟没有察觉王喜不知何时悄声走了进来……直到那总管太监低声唤道,“陛下……”他方才回过神来。
王喜似乎犹豫了须臾,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陛下,和妃娘娘在清思殿等您……娘娘说,她有话,要对陛下您说……”
听到阮迎霜的名字,宇文熠城眉头紧紧一蹙。
男人下意识的望向躺在榻上的女子,不知这个时候,她梦中梦到了什么,眉头亦是轻轻的一皱。
宇文熠城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将她裹得更紧了些,然后,站了起身。
清冽眼瞳之中,已不见方才的柔软和情愫,惟余一片冷峻。
男人缓步走出了缀锦阁,往清思殿的方向而去。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183章 他的真心
甫踏进清思殿,宇文熠城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阮迎霜。
女子一身蕊红绣缠枝杏榴花的倭缎斜襟褙子,底下是玫瑰粉色镶深边褶子裙,衬得那一张雪白的面容,显出几分凄厉的娇艳。
看到她,宇文熠城一双清俊的眉眼,好看的一皱,“你身子刚刚才小产过,应该卧床好好休息才是,怎么还这样任性的四处走动?……”
一壁温声责备着,男人一壁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了女子冰凉的小手,漆如墨染的一双眸子里,也漾出恰到好处的关切与心疼。
阮迎霜眼眶红了红,“陛下如今还在乎妾身吗?”
语声一顿,嗓音委屈中,却终不由的带出几分怨毒,“迎霜还以为,知道沫儿姐姐有孕之后,熠城大哥就再也不会多看迎霜一眼了……”
宇文熠城眸中微沉,转瞬已不动声色的敛去,道,“怎么会?霜儿,你不要多想……”
顿了顿,“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好身子……夜已经深了,孤命人送你回去……”
哪知听到他这样说,阮迎霜眼底的怨恨却是更甚,“陛下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妾身打发走,是嫌妾身打扰了你与沫儿姐姐互诉衷情吗?”
女子眸中一戾,恨声道,“夏以沫的孩子,克死了我的孩子,熠城大哥,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宇文熠城浓眉紧紧一蹙,“谁告诉你是夏以沫的孩子,克死了你的孩子?”
“难道不是吗?”
阮迎霜的眼睛血红,“我腹中的孩儿刚刚没了,就传来她有孕的消息……这难道还不是她的孩子,将我的孩子,克死了吗?”
宇文熠城面若寒霜,“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顿了顿,容色稍缓,男人温声开口道,“孤知道,你刚刚失去孩子,心里很难过……孤心里也不好受……但,霜儿,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迁怒到夏以沫身上……以后孤不想从你的口中,再听到什么夏以沫的孩儿,克死你的孩儿之类的话,明白吗?……”
只是,这些话,落在阮迎霜的耳中,却只让她更加觉得,他是在维护那个女人……这让她如何能忍?
“那妾身的孩子,就白白死了吗?”
阮迎霜难掩心中激荡,语气之中就不由的带出烈烈的恨意与质问。
宇文熠城听得她这般的大不敬,只微微抬了抬眼皮,目光如晦,沉沉瞥了她一眼。
触到他的视线,阮迎霜心中不由惴了惴,稍稍冷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方咬了咬牙,开口道,“妾身可以不提沫儿姐姐的孩子克死我的孩子这件事……只是,敢问陛下,陛下要如此处置那个害死迎霜腹中骨肉、沫儿姐姐身边的那个丫鬟翠微呢?……”
宇文熠城目中微微一烁。男人似沉吟了须臾,方道,“夏以沫方方才有孕,为她腹中孩儿着想,眼下不宜有杀戮之事发生……”
果然,就像上官翎雪所说的,那个女人有孕之后,一定会求面前的男子,放过她的丫鬟……阮迎霜忍不住冷冷一笑,“听陛下话中的意思,是不打算追究那个贱婢了吗?难道陛下就任由她将妾身的孩儿害死,却什么也不做吗?”
女子一双秀眸,此时此刻淬满了如血的怨毒,衬得她一张娇媚的脸容,都不禁有些可怖。
“若非夏以沫和她身边那个贱婢,妾身腹中的孩儿,又怎么会小产?……说不定就是夏以沫指使她的丫鬟,故意撞向我的……她其实早就知道她自己怀有身孕,她害怕妾身将来腹中的龙裔,会与她的孩儿争宠,所以,她才故意指使那个贱婢,将我肚子里的孩子害死的……”
阮迎霜神色凄厉,眉眼之中,甚至带着不受控制的某些疯狂,嗓音撕裂,淬满着浓烈的怨毒与仇恨,使得一张雪白的面容,更显扭曲。
宇文熠城望着她这副丑恶的嘴脸,浓眉紧紧一蹙,“够了……”
男人冷冽嗓音,毫不留情的在偌大的清思殿里响彻,如同蓦然划开暗流汹涌湖面的一柄利剑,漾起滔天巨浪。
阮迎霜蓦地住了嘴。只是,她却像是完全不能置信般的望向对面的男人……她不能相信,他竟然为着别的女子,这样的吼她……她不相信,也不能接受……“熠城大哥,你从来没有大声跟我说过话……”
女子面上一片凄楚,愣愣的凝住对面的男人,暗哑嗓音,难掩的苦涩,“现在,你却为着那个害死我们孩儿的夏以沫,这样的对我……”
阮迎霜秀眸中蓦地一厉,像是陡然之间决定了某件事情一般,便听她咬牙道,“若是陛下铁了心,要维护那个害死迎霜腹中骨肉的凶手的话,迎霜也无话可说……迎霜只有传书给大哥,让他替我讨回公道……”
话刚脱口,宇文熠城原本平静的眸色,蓦然深沉,锐利地盯住她,“你这是在拿你大哥,威胁孤吗?”
男人清冽嗓音,如笼了寒冰一般,冰冷沉郁,一丝温度也无。
阮迎霜心底不由微微一颤,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但旋即,却复又被浓烈的恨意与妒忌填满。
女子神情一梗,道,“迎霜也只不过是想为自己和腹中的孩儿,讨一个公道罢了……若是陛下执意要维护沫儿姐姐和她那个丫鬟的话,那迎霜也惟有向远在褚良国的大哥求助……大哥他绝不会像熠城大哥你一样,任由迎霜被人如此欺负,他一定会为我讨还公道的……”
宇文熠城一双冷眸,沉沉落在她身上,眉头微皱,清俊脸容上,如凝着一层寒冰。
空气似被冻了住。周遭溢满着压抑的气息,如同绷紧的一根琴弦,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蓦地被折断。
被男人这样毫无情绪的眸光凝住,阮迎霜忽而有些心虚。她心中不由的有些害怕,也有些慌乱……若是面前的男子,真的不顾一切,任由她挑起离国与褚良国的战争,怎么办?
不,她不关心,离国和褚良国开战的话,会对两国的百姓,造成怎样的损害,她在乎的只是,如果那个男人如此选择的话,就代表着他会毫不留情的放弃她了……她就再也不能留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妃子了……这才是她最害怕,也最不能接受的一个结果……这一刻,阮迎霜不仅有些微微的后悔……她不该这么冲动的……“熠城大哥……”
女子忽而扑向宇文熠城的怀抱,紧紧将他抱了住,柔软的身子,似乎整个都在不住的发颤,精致的脸容,深深的埋入他的胸膛之间,哽咽嗓音,迫切而不安,“……迎霜不是故意要拿离国与褚良国开战,来威胁你的……迎霜只是太难受了……我们的孩儿……”
想到自己腹中那个尚未来得及出世,便惨遭小产的孩儿,阮迎霜心底此时终于多了几分真真切切的悲痛,但犹不及害怕会失去面前男子的恐惧……女子不由将环在男人腰身的双臂,缠的更紧了些,像是怕她一松手,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开一般,哀哀饮泣着继续道,“熠城大哥……我们的孩儿,就那样被人害死了,你叫迎霜怎么办?难道迎霜就什么都不做,任由腹中的孩儿白白的惨死吗?……熠城大哥,那也是你的孩儿……你忍心吗?……”
最后一句“你忍心吗?”,像是不由的也触动了宇文熠城冷硬的一颗心,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眸里,似乎不受控制的闪过丝丝的波动,有湛湛清光,讳莫如深。
看来他还是在乎她的,还是在乎他们的孩儿的……想到这一点,阮迎霜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不由微微定了定。
心念一转,阮迎霜遂决定趁热打铁,继续道,“熠城大哥,迎霜不求别的,只希望能够惩治害死我们孩儿的凶手,为我们的孩儿,报仇雪恨,以慰他在天之灵……”
语声一顿,女子娇艳容颜上,似不受控制的浮起阵阵凄楚,凄然道,“熠城大哥……迎霜只是想为我们的孩儿讨回公道,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被她这样一说,宇文熠城似也难掩的动容,墨眸中微微激荡,仿佛正在思虑着什么一般。
阮迎霜心中焦切的等待着。
正当她等得有些不耐以及不安之时,却听面前的男子,缓缓出声道,“孤已经答应夏以沫,会饶过她的丫鬟的性命……”
阮迎霜原本提着的一颗心,在听到男人说出这样的话的刹那,蓦然沉了下去。一片失望之余,紧接着却是被无尽的怨毒与妒忌,狠狠占满。
女子不由的恼羞成怒,厉声开口道,“所以,陛下还是打算放过那个贱婢,就让她白白的害死了我腹中的龙裔吗?……”
望着她被心底的妒忌与怨恨烧的扭曲的面容,宇文熠城一双幽冽寒眸,瞳底深邃,极快的划过一丝冷锐,但旋即却被男人不动声色的敛了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温和,甚至纵容,便听男人柔声开口道,“霜儿,你先冷静一下,听孤把话说完……”
说话间,男人一双修长的大掌,也适时的覆上阮迎霜的玉手,轻轻将她的手,握了住。
这样的安抚,对阮迎霜似乎十分有用,果然,女子不再像先前那般激烈,却仍是充满怀疑的望住他,嗓音亦是一贯的骄纵,“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面对她的蛮横,宇文熠城却仿佛丝毫不以为仵,一把清冽的嗓音,甚至更显温润,男人柔声道,“孤虽然答应了夏以沫,不伤她丫鬟的性命……但是,死罪能免,活罪却难逃……孤会将那翠微流放宁古塔,令她有生之年,都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
语声顿了顿,男人嗓音柔和,“霜儿,你觉得孤这样处置,如何?”
阮迎霜却显然难以满足,恨声开口道,“只是将她流放吗?未免太便宜了那个贱婢……”
宇文熠城却道,“孤虽然免了她的死罪,但宁古塔是什么样的地方?……像她那样的一个小丫鬟,去了那里,也不过只有死路一条罢了……相比将她简单的杖毙,这一路的流放之苦,再加上宁古塔里非人的待遇,岂不是比轻而易举的杀了她,更能解气吗?……”
听他这样一说,阮迎霜也不由的有些动摇。
“虽然如此……”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阮迎霜一张丽容上,又是瞬时逸出丝丝的不甘心,“但,熠城大哥你这样做……不直接将那贱婢处死,而是要将她流放……其实,还是为着沫儿姐姐吧?”
一念及此,女子秀眸深处,怨毒似要滴出水来一般。
“夏以沫现在怀有孤的骨肉……”
宇文熠城淡淡道,“孤不能不考虑她的感受……”
语声一转,却是向着面前的女子,柔声开口道,“孤也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霜儿你觉得受了委屈……但是,孤答应你,今后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的,孤也绝不容许,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男人修长的大掌,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动作似无限温柔而怜惜,他定定的凝视着她的一双墨眸,亦仿佛溢满了浓浓的情愫一般,如柳丝轻缠,将她牢牢的映在他的瞳底深处……这样深情款款的宇文熠城,叫阮迎霜如何拒绝?
女子口中虽道,“真的吗?熠城大哥……”一副身子却软了下来,柔若无骨般的靠进男人的怀抱。
宇文熠城清润嗓音,徐徐从头顶传来,“孤何时骗过你?”
阮迎霜不由道,“可是,我们的孩儿……”
在她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宇文熠城却柔声将她打了断,“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让它过去吧……”
语声一顿,道,“霜儿,等你身子好转之后,孤就常常来陪你……这样,很快我们就会再有孩儿的……”
这一番话,无疑戳中了阮迎霜心底最深的渴望,女子不由的在他怀中,瞬时抬起头来,定定的望向他,“熠城大哥,你说的真的吗?……”
一张俏容上,有藏也藏不住的欣喜若狂。
宇文熠城迎着她欣喜的眼瞳,薄唇轻启,柔声开口道,“自然是真的……”
得到他保证的阮迎霜,似是终于心满意足起来,双臂紧紧搂住男人的腰身,像是恨不能长在他的身上,与他再也不分离,让他的身边,从此以后,只有她一个女子存在一般……宇文熠城任由她将自己整个人都投在他的怀抱里,抱住她的动作,也是温柔而宠溺的,惟有一双墨如点漆的寒眸深处,却是一片冷淡,殊无半分的情绪。
灯火璀璨。夜色阑珊。
这纷纷扰扰的一夜,终要过了去。
……
宇文熠城踏进缀锦阁的时候,柔香正将熬好的安胎药端来。
男人从她手中将那润瓷浮纹药碗接了过来,在床畔坐下,将碗盏中墨黑的汤药,轻轻搅了搅,然后,舀起一小勺,递到唇边,吹了吹,待得不那么烫了之后,方才慢慢的送到了夏以沫的唇边,温声道,“喝吧……”
这一切举止,他做的是那样的自然与温柔,就仿佛他已经这样做过千百遍了一般……这样的他,让人恍然以为,他是那样的爱着她,那样的珍惜着她……夏以沫却只觉瞳底微微一刺。
她没有喝男人递过来的安胎药,而是定定的望住近在咫尺的男子,澄澈透亮的一双眸子,说也不清是失望,还是难过。
宇文熠城擎着小小瓷勺的手势,不由微微一僵。
“怎么了?”
男人嗓音平淡,就仿佛全然不知她为何用这样的眼光望着她一般,温声继续道,“若是觉得苦的话,孤让人准备了你平日最爱吃的桂花糖……等喝过安胎药之后,孤可以准你多吃几颗……”
他怎么可以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还跟她说着这样的俏皮话呢?夏以沫定定的凝视着他,像是恨不能透过他幽邃如古潭般的一双眸子,直望到他的心底去一般……她看不透他。
尽管她与他曾经在无数的深夜里,身体交缠、肌肤相亲,以最亲密的姿态缠绵缱绻……但是,她依旧看不清他……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样,每每当她以为自己可以相信他,可以将一切都安心的交给他的时候……却总会发生这样或那样的事情,令她对他失望,令她对他怀疑……令她与他,好不容易才靠近的两颗心,又不可避免的被推远……现在,这种感觉又回来了。
明明他就在她的面前,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却仿佛看不清他。
或者,她根本就从来不曾真正认识他。
真正了解他。
是她的错,还是他的错?
夏以沫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如此的失望,又是如此的迷茫。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男人,与他再如何的相处下去……许是她望住他的眼光,太过执着,宇文熠城终究还是不能再装糊涂下去。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男人似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轻轻将手中的药碗,搁到了一旁的桌案上。
夏以沫心中一苦,“若不是有人故意将消息传出来,你原本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今天一大清早,就有宫女“无意之中”将翠微将被流放宁古塔的消息,泄露给了柔香……是谁这么有心,夏以沫不用细想,也能够猜的出来,她也无意追究……她原本是打算立即就去找面前的男人,问个清楚的,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起身,他却自己来了……哪知他却绝口不提此事,没有一句解释,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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