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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他本想着说些宽慰的话,哪知夏以沫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之时,蓦然将他打了断,“宇文熠城,我已经知道了……”
女子嗓音凄楚,难掩的苦涩。
宇文熠城心中蓦地咯噔了一下。却还是下意识的问道,“知道什么?”
夏以沫定定的望向他,像是要望进他的心底,一字一句,“知道了我为什么会在服用了避子汤之后,还会突然有孕……知道你命太医,偷偷的换了我的避子汤……知道,你骗了我……”
是呀,他骗了她。一次又一次。就连她的怀孕,都只不过是一场阴谋。
蓦地听到她竟知晓了一切,宇文熠城心中瞬时一紧。他想过,有朝一日,她或者会知道,在她怀孕这件事上,他曾经做过什么……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两个人的亲昵,令他几乎忘了这其中还有过这样的隐情……他甚至想过,就算哪一天,面前的女子,真的知道了这件事,她也不会怎样……这些日子,她对她腹中的孩儿的期待与欣喜,令他几乎相信了,就算她知道了真相,也依然会欣然接受这个孩子……可是,现在,面前这个女子的反应,却全然不是他期待中的模样……就仿佛,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面前的女子,从来不似他一样,那般的期待着她腹中的孩儿……他们的孩儿……宇文熠城原本沉淡的眸色中,有一些东西缓慢冻结,状似寒冰。
“夏以沫……”
男人嗓音沉郁的唤着她的名字,眸光深邃,锐利的盯住她,“就算事情真的是这样……就算孤真的命人在你的避子汤中,动了手脚,又怎么样?……孤想让你生下孤的孩儿,这有错吗?……”
男人眼底毫不遮掩泄露的强势,如一柄磨的锋锐的利剑一样,直刺向夏以沫的心头,将她心底仅余的一丝期待,也毫不留情的毁灭殆尽……“这有错吗?”
女子低声重复着他的话,饱满艳丽的唇,忽而抹开一丝讽笑,“宇文熠城,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难道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面对她的诘问,宇文熠城亦是面容一冷,一双濯黑的眸子,瞳底尽是戾气,“你的感受?……夏以沫,你的感受就是,根本不想怀上孤的子嗣吗?……”
想到一直以来,她都服用避子汤,刻意的想要避免怀上他的孩子,宇文熠城心底便不由的窜过阵阵的怒火,他冷冷凝视着她,眸光似淬了寒冰一样,顿在她的眼睛上,“夏以沫,这么久以来,你还是忘不掉那个司徒陵轩吗?为着他,你不愿怀上孤的孩子,为着他,你不惜伤害自己的身子,也要服用那避子汤……当你这么做的时候,你可考虑过孤的感受?你可想过,孤会觉得如何?……”
一字一句,如重锤一般,狠狠敲打在夏以沫的心头,又如一把钝刀子似的,一下一下的毫不留情的捅着她……一刹那间,夏以沫心痛如绞。
“所以,你就偷偷的换了我的避子汤吗?……”
夏以沫怔怔的望住面前的男人,澄澈透亮的眸子里,不受控制的溢满了滚烫泪意,瞳底一片失望与凄楚,“宇文熠城……”
她咬紧牙关,唤出他的名字,“……就因为我不愿意怀上你的骨肉……所以,你才要换掉我的药,所以,你才要故意让我怀上你的孩子,是吗?……”
心底凄苦,几乎满溢出来,将她淹没,夏以沫下意识的抚向自己的小腹,不知那里的小小胎儿,是否也感觉到了娘亲的悲伤,似不安的动了动。
夏以沫死死咬了咬唇,一刹那间,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人抽了光,只余无尽的悲苦与难过,“所以,我腹中的这个孩子……根本不是因为他父亲的爱与期待,才有的,是吗?……”
也许,在她心中,她最介意,最不能接受的,只是这一点吧?
当上官翎雪告诉她,她腹中的这个孩儿,是被宇文熠城算计得来的时候,她甚至还替他开脱,她甚至真的曾经以为,或者他只是太想要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儿,所以,才会用换药的手段,才会不顾她的感受,偷偷让她怀有了他的骨肉……但原来,他只是因为她为着司徒陵轩的缘故,不想怀上他的孩子,所以,想要惩罚她,想要证明她在他的掌控之中,想要证明,只要他想要的,就一定能够得到罢了……这让她如何接受?
面前女子瞳底的痛楚,深深刺痛了宇文熠城。他想紧紧的抱住她,告诉她,不是她想的那样,他想告诉她,他是想要这个孩子的……他是那样迫切的想要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他们的孩子……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靠近她,揽她入怀,面前的女子,却如同受了惊一般,蓦然向后退了一步,嘶声道,“不要碰我……”
她澄澈的眸子,近乎凶狠与厌恶的瞪住他,就如同他是瘟疫一般,避之不及。
宇文熠城心底不由的划过一丝伤痕。
夏以沫却看也不看他,只是下意识的将手覆向自己的小腹,那里,此时此刻,正孕育着她与他的孩儿,那个她本以为是会带着父亲与母亲无限爱意与期待,降生的孩子……如今,却成了一场绝大的笑话……“或者,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夏以沫喃喃道。只是,话一出口,她心底就像是被利剑,狠狠刺了一下般。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即便那个男人,不是真心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可是,当她得知自己有孕的那一刻,她就完全接受了这个孩子,接受了她即将身为人母的事实……这些日子以来,她只觉与腹中的小小孩儿,连系越来越紧密,那是一种母子连心的天性……这个甚至尚未成型的小小胎儿,是她的血中血,肉中肉……她怎么会不爱他呢?她怎么会不期待他的出生呢?
对不起,她不是真心的……说,这个孩子,不应该存在……她不是真心的……孩儿,对不起……娘亲不是要故意这样说的,娘亲不是真心要说这样的话的……夏以沫垂眸,怔怔的望向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只觉心底一片凄苦,说不出来的难过。
宇文熠城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听着她口中的那一句毫不留情的“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就像是一根极尖锐的细针一样,蓦地刺中他,虽不会致命,却也是痛彻心扉的疼……尖锐的疼痛过后,却是烈烈的怒火,如同燎原一般,从心底蓦然烧起,只要将自己与面前的女子,一同焚毁殆尽了一般。
“夏以沫……”
男人蓦然踏近一步,不顾她的反抗,一把扣住了她的皓腕,迫着她狠狠跌进他的怀中,如同禁脔一般锁着她,凉薄嗓音,一字一顿,“……这个孩子,应不应该存在,不是由你说了算……孤既让你怀上了孤的骨肉,这个孩子,也只有孤才有权决定他的去留……”
语声一顿,一字一句,“若是你胆敢伤害孤的孩儿……”
说到这儿,宇文熠城嗓音蓦然一涩。男人情不自禁的闭了闭眼,逼尽瞳底的苦涩。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只因,那种可能性,是他最不愿想,也是最不愿面对的……他不能接受,面前的女子,从始至终,都不愿意怀上他的骨肉……更不能接受,她不愿生下他的孩儿……甚至,会因为不愿生下他的孩子,毫不留情的伤害他……夏以沫却因为他这一句,“若是你胆敢伤害孤的孩儿”,被深深的刺痛。
他怎么能这么说?他怎么能将她想成这样?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竟然是会残忍到伤害自己腹中骨肉的冷血无情之人吗?
“宇文熠城……他也是我的孩子……”
眸色冷戾,却也难掩无尽的凄苦,夏以沫定定的瞪住面前的男人,心中只觉如同千刀万剐着一般,“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伤害我自己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儿,我是他的娘亲,我怎么会伤害他?……明明你才是那个不想要他的人……”
夏以沫在他怀中剧烈的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想见到你……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隐忍的泪意,在这一刹那,再也不受控制,如同决了堤的潮水一般涌出来,大滴大滴的顺着夏以沫的眼尾滚落,炙痛了她的同时,也炙痛着宇文熠城的心。
宇文熠城蓦地一把将她扯入怀中,紧紧抱住她,像是恨不能就此将她揉进他的体内一般,仿佛惟有这样,才能够将她永远的困住,将她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夏以沫……”
女子在他怀中,挣扎如同受惊的小兽,拼命的想要挣脱,想要逃走,宇文熠城却是怀抱如最坚实的牢笼,将她死死的困住,她越是挣扎,他便将她缠的越紧,滚烫吐息,一丝一丝,尽数喷洒在她的耳畔,如同逼迫,又如同安抚,如同警告,又如同宣誓,一字一句,说的是,“够了……你听着,孤不会放开你,永远都不会放开你……不仅是你,还有你腹中的孩儿,他也是孤的骨肉,是我们的孩儿……孤永远都不会伤害他,也不允许你伤害他,更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你明白吗?……”
他冷冽嗓音,如同狂风卷起的细沙一样,一字一句,回荡在夏以沫的耳畔,那些似滚烫、似冰冷的字眼,如同无数尖锐的细针一般,刺向夏以沫的心底,一瞬间,漫开锥心刺骨般的疼。
他可知道,他说的这些话,会让她以为,他是真的在意她腹中的这个孩子……会让她以为,他与她一样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出生;与她一样维护着这个孩子,与她一样,不想这个孩子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夏以沫只觉心底一片混乱,一片惨痛。她不知道,她该不该相信这个男人,该不该相信他说的话……为什么每一次,当她想要不顾一切的相信他的时候,当她认为他是爱着她的时候,当她认为她可以将自己的一片真心,毫不保留的交给他的时候,他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令她失望,令她痛苦,给她一次又一次的带来伤害……她真的不知道,她该不该相信他,还能不能够相信他……像是能够察觉女子的不安一样,宇文熠城不禁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夏以沫……”
男人迫声唤着她的名字,一句又一句,像是要将她的名字,烙进他的心底一般,像是千言万语,惟有她的名字,承载着他最深的爱恋,无以言表,惟能以此倾诉衷肠一般……“夏以沫……”
男人在她耳边,一字一句,低喃出声,“今日的事情,我们就当做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就这样过去,我们以后谁也不许提……从今以后,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只要安心等待着我们的孩儿出世就好……”
像是要将这些话,刻进她的心底一般,男人一字一句,缓缓在她耳边低声倾诉着。
可是,真的能够如此吗?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将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真的可以这样简单吗?
夏以沫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一刻,她被他紧紧抱住,他的怀抱,是那样的强势,又是那样的温暖,她再也没有力气挣脱……她只能任由他紧紧抱着她,在他的怀中,哀泣如同受了伤,找不到回家之路的小兽。
……
夏以沫在他怀中,哭了许久,到最后,许是哭的累了,沉沉睡去。
只是,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宇文熠城守在她的床边,静静的望着她的睡颜……她清透白皙的脸容上,犹带着未干的泪痕,越发衬得那小小的一张面孔,如稚子一般……即便是睡梦之中,女子也不由的眉心微微蹙起,不知梦到了什么,紧阖的眼眸,睫羽浓密,尚沾着点点的湿意,止不住的轻颤,如同被打湿的蝴蝶羽翼……宇文熠城下意识的伸出手去,一点一点的将她眼角的泪意抹去……他想将她此生的泪水,都抹尽,让她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像现在这样的伤心难过,他只想她从此以后,能够快快乐乐的留在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一丝痛苦……还有他们的孩子。
可是,他的这些心意,面前的女子,又何尝知道呢?在她的心中,她始终还是忘不掉那个司徒陵轩吧?
所以,之前,她才那样的抗拒,怀上他的骨肉……所以,她才在得知是自己换了她的避子汤,逼她怀上他的孩子之后,那样的激动……她甚至想过,不要他们的孩子……
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
在她的心里,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他吗?难道真的,他做任何事情,都不能让她回心转意吗?
宇文熠城不知道。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子的心意,这样患得患失、不知所措过。
他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她以同样的心意,对待他……让她再也不能从他的身边逃走……他只想困住她,留住她,将她禁锢在他的身边,将她留在他的生命里,只属于他一个人。
濯黑瞳底,蓦地划过一丝锐利。俯首,宇文熠城轻轻在女子额头,印下一吻。
她是他的。
他不会让任何人将她夺走。
……
夏以沫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被痛醒的。腹中隐隐作痛,如被人一下一下锤着一般。
一瞬间,夏以沫是那样的害怕……害怕失去她的孩子……那种真真切切的恐惧,如同藤蔓一样勒住她,令她面色惨白,几乎不能呼吸。
宇文熠城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清俊脸容上,神色并不比她好看多少。
这一刻,两人一样的紧张,一样的害怕。
很快,太医便被急切的宣了来。
细细的诊过脉之后,又为她施了针,总算是稳住了胎像。
太医说,这是因为她心情太过激荡,所以才会突然动了胎气。
心情太过激荡……想到自己先前与宇文熠城的一番争吵,应是就是在那个时候,埋下的不安吧?想到因为自己的缘故,她腹中的孩儿,差点没有保住,夏以沫心中便是阵阵的自责……她不该那样激动的……她不该在这个时候,还与宇文熠城争论那些的……她现在是有身孕的人,她不是一个人,就算不为自己考虑,她也要为她腹中的孩儿考虑……还好,这只是虚惊一场,还好,她腹中的孩儿,如今安然无恙……否则,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孩子有什么事情的话,大抵夏以沫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想到自己先前竟有一刹那,想过这个孩子,根本不应该存在,夏以沫心中的内疚更甚。
不,她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无论这个孩子,面前的男人,是否真心期待,是否真心想要,她如今都不在乎了……她只知道,她是真的想留下这个孩子,想将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下来……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在乎……这一刻,夏以沫方才真正切切的感受到,这个孩子,对她的重要性……她不可以失去他。
太医临走之际,开了大堆大堆的安胎药,并千叮咛万嘱咐,她今后一定要小心,切不可再激动,一定要静养……夏以沫一一应了。
即便太医不嘱咐,她也再不会将自己的孩子,致于险境。
从今以后,她会好好的保护他。
决不让他再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只盼着他能够平平安安的降生。
那么,她也别无所求了。
夏以沫轻轻摩挲着腹中的孩儿,一双眼睛,却终不由的淌下泪来。
殿外,不知何时,落起雪来。
细细碎碎的雪沫子,不大,却是极有耐性。不一会儿,整个皇宫,已是银装素裹。
瑞雪兆丰年。但这新的一年,对许多人来说,却注定是一场打劫,改变着所有人的命运。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187章 得知消息
自从那日,夏以沫因为动了胎气,险些小产之后,这几天,她都严格的遵照太医的嘱咐,卧床休息,柔香熬来的安胎药,她也是眉头都不皱的尽数喝完,只盼着她腹中的孩儿,能够就此安然无恙,平平安安的在她肚子里,待到出世的那一天。
而这几日,宇文熠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几乎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如今只是偶尔过来看看她是否安好,其余时间,都在忙公务,不过,晚上的时候,他是一定会宿在缀锦阁里的……有时候,夏以沫半夜醒来,能够感觉到他悄悄起身察看她的状况……她知道,他是担心她,亦担心她腹中的孩儿。
她亦知道,这几日,他之所以刻意减少了待在缀锦阁里的时间,也是因为他不想她记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再影响了心情……虽然,两人都绝口不提那日的争吵,但是,他和她都清楚,那件事,仍旧像一根刺一样,梗在两人的心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冒出来,狠狠戳中两人的心……这样的刻意疏离,让两个人都冷静一下,也好。
当然,虽然宇文熠城自己减少了留在缀锦阁的时间,但对缀锦阁的护卫,却越发加强起来。每日里,除了例行请脉的太医之外,也只有柔香和另外几个可信的宫女,能够贴身伺候夏以沫,平日的一切饮食和熬药,也都只经柔香一个人的手,旁人半点也沾染不上……而除了例行请脉的太医之外,其他人等,更不许再踏进缀锦阁半步……一时之间,倒仿佛将缀锦阁,困成了一座孤城,里面的人,不许出,外面的人,不许进。
夏以沫知道他是为着自己和腹中的孩儿着想……想到此,他这种近乎将她软禁的行径,她也就默默容忍了……只盼着一切都能够赶快好起来。
……
阮迎霜是在第四日一早踏进缀锦阁的。
没有经人通报,柔香当时又正在别处熬药,所以,缀锦阁里只有夏以沫一个人。
看到她,夏以沫心中咯噔了一下,“你怎么进得来?”
阮迎霜毫不掩饰的怨恨的瞪住她,冷冷一笑,“本宫自有自己的法子……”
她既这样说,夏以沫也情知再问不出什么,只道,“阮迎霜,我不管你怎么进来的……你应该知道,若是没有宇文熠城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踏进缀锦阁……如果你现在离开的话,我就当做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不会告诉宇文熠城,否则……”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本不欲将此事闹大,但是这阮迎霜如果非要咄咄逼人的话,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越是听她这样说,阮迎霜就越是愤恨,“夏以沫,你少拿熠城大哥来压我……就算我真的比不上你在熠城大哥心目中的地位……”
尽管不想承认这一点,但这却是她不能辩驳的事实,阮迎霜自己也清楚,所以心中的妒忌,也就更甚,瞪向夏以沫的一双眼眸,也越发的淬了入骨的恶毒,女子硬声道,“……但只要我一天还是褚良国的郡主,我大哥一天还是褚良国的大将军王,熠城大哥就永远都不会对我怎么样……”
夏以沫也知她说的是事实……顾忌她的身份地位,就算面前的女子,真的做了什么,宇文熠城也不会过多苛责她的……但意识到这一点,夏以沫还是觉得心底一刺。
阮迎霜显然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这番话,戳中了她的痛处,冷冷盯在她身上的一双秀眸,此时便不由的多了几分幸灾乐祸和报复般的快感。
“和妃娘娘的确有一个好兄长……”
夏以沫嗓音平淡,“但一个女子,若是只能靠自己的家世和身份,来牵制一个男人的话……就算那个男人因此对那个女子,再怎么宠爱纵容,又能够有几分真心呢?不过终究是一场虚情假意罢了……”
语声一缓,“若换作是我的话……这样所谓的情意,我宁肯一分都不要……”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子真正的好,永远是不论她有着怎样的家世,有着怎样的身份地位,不论她在旁人眼里有多少的缺点,又或者旁人认为的她与他多不配……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子真正的好,应该是像磐石一样的,无论风吹雨打,他却仍旧坚韧如初,毫无转移。
可是,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又谈何容易?
宇文熠城?
不,在那个男人的心底,江山社稷,大抵是永远重要过儿女情长的吧?
所以,这阮迎霜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仗着自己的身份,为所欲为……想通了这一点,夏以沫还是不由的觉得心里阵阵的发凉。
阮迎霜却被她的这番话,刺得心底一疼,她也知道,宇文熠城对她的纵容,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她是褚良国大将军王阮元风唯一的亲妹,她是借着她大哥的势,才能够如此,就连当初,宇文熠城纳她为妃,也是因为要借助褚良国的兵力,与敌国抗衡罢了……这种种的种种,一直都是她心底的一根刺,现在被夏以沫毫不留情的揭穿,她又如何不恼?如何不恨?
在她心底,她始终不愿承认,宇文熠城纳她为妃,对她的那些宠爱,都只不过是因为她有一位大将军王的兄长……她固执的认为,宇文熠城是爱她的,只不过因为面前这个女人,一直横在她和宇文熠城之间,才分薄了他对自己的情意罢了……这个念头,就像是雨后疯长的野草一般,在她的心底疯狂的漫延着,在她心底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终长成参天大树,再也难以拔除。
她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事实……是那个夏以沫,害得她不能得到宇文熠城全部的宠爱的,是夏以沫蛊惑了她的熠城大哥,让他神魂颠倒,认不清她的真面目……更是这个夏以沫,害死了她腹中的龙裔……而她自己,如今却好端端的怀着熠城大哥的骨肉……彻骨的恨意,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缠住阮迎霜,令她早已被妒恨占满的一颗心,只剩下狠狠报复的念头。
夏以沫被她双眸中的戾气,盯得有些心慌。尤其是她落向自己小腹之处的冰冷视线,更是让夏以沫不安。
夏以沫不由下意识的往床边退后了一步,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不欲与她再多加纠缠,夏以沫疏声开口道,“和妃娘娘,我与你没有什么话好说,请离开吧……”
哪知听得她的逐客令,那阮迎霜只是冷冷一笑,不仅未离开,反而在一旁的桌边,坐了下,如入无人之境般,抬手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像是早有准备般,悠悠开口道,“沫儿姐姐没有必要这么着急轰本宫走……难道沫儿姐姐你就不想听听,本宫这次来,给你带了什么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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