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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夏以沫不意她竟会这样说,怔了一下。旋即却是唇畔抹开冷笑,“就像俪妃娘娘昔日对待向婉儿那样吗?……”
听她提起“向婉儿”,上官翎雪抬手递到唇边的茶盏,动作不由一顿,明眸深处更是极快的掠过一抹厉色。
但旋即,女子却又恢复了一贯盈盈浅笑的模样,漫不经心的道,“那样的手段,确实有效,不是吗?”
尽管明知,当初向婉儿的溺水身亡,是面前的上官翎雪所为,但当亲耳听到她承认,听到她如此轻描淡写的谈及这件事,夏以沫心中却还是不由的一凛,竟不知是震荡多些,还是气愤多些。
“陷害向婉儿的时候,俪妃娘娘你是假孕……”
夏以沫唇畔漾着冷笑,一双澄澈透亮的眸子,却像是刀刃一般锐利,紧紧的钉在对面的女子身上,“……但如今,若俪妃娘娘你仍想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夏以沫的话,是要真的不惜舍去自己腹中的孩儿吗?……”
语声一顿,垂在衣袖里的双手,不由被夏以沫紧握成拳,“……还是,俪妃娘娘只不过仍如上次一般,不过是假孕罢了……然后用当初陷害向婉儿的手段,故技重施的来对付本宫?……”
蜷在掌心的指尖,不由渗出丝丝冷汗,说些这些话的同时,夏以沫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竟不由的跳的飞快,就像是在紧张一般。
或者,在她心底,她真的在期待,能够像她揣测的一般,面前的上官翎雪,只不过是再一次的假孕罢了……可是,她的心底,又隐隐知道,不是的……面前的女子,这一次,真的切切实实的怀上了那个男人的骨肉……一瞬间,心痛如绞。
夏以沫为自己感到如此的悲哀。
上官翎雪原本紧绷的一张丽容,在看到对面的女子眼底藏也藏不住的闪过的一抹痛色之时,缓缓漾开报复的快感,施施然的笑道,“只怕是沫儿妹妹你希望本宫是假孕吧?……”
被她戳穿心事,夏以沫眸中一涩,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只可惜……”
上官翎雪笑意越发婉转轻慢,眼角眉梢,尽是难掩的愉悦,“……这一次,本宫确确实实怀了陛下的骨肉……两个月前,陛下的一夜恩宠,令本宫今日有了腹中的这个孩儿……”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216章 杀意
“正是两个月前,陛下的一夜恩宠,令本宫有了今日腹中的孩儿……”
说到这儿,上官翎雪一双莹白玉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一双明眸深处,却隐隐划过一抹异色。
但很快,这样的讳莫如深,便被上官翎雪不动声色的抿了去,一双似水眼眸,复又斜斜挑向对面的夏以沫,“沫儿妹妹,你现在心中一定妒忌的紧吧?……”
那从上官翎雪口中悠悠吐出的“妒忌”二字,就像是毒蛇一般,缠上夏以沫的心头,苏醒一般疯狂的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是呀,她妒忌,发狂般的妒忌。
尽管她不想承认,尽管她不想有这样该死的妒忌……可是,她阻止不了她的心……可是,比之妒忌,她更多的是痛,是说不清的失望。
那个男人,口口声声的想要让她生下他的孩儿,可是,一转身,却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这让她如何接受?
一种被背叛般的炙痛,在她心底疯狂的漫延,如同烈火一般,舔过她体内的每一处,所过之处,皆是惨痛如剖。
“沫儿妹妹,你一直希望,陛下身边只有你一个女子,希望陛下只愿你生下他的骨肉……只可惜的是,陛下从来不止你一个女人,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你只不过是陛下三宫六院中的一个罢了,即便将来你也有幸怀上陛下的孩儿,也只不过是他众多子女中的一个罢了……”
上官翎雪就像是能够看穿她心中所想一般,嫣红唇瓣里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像是磨的锋锐的利剑,准确无误的直抵她心头而来,将她狠狠重创。
是呀,一直以来,她都盼望着那个男人能够只爱她一人,直到今日,她才发现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夏以沫能够感觉到,对面女子落在她身上的嘲讽眼光。她是觉得自己很可笑吧?
夏以沫也觉得自己很可笑。
“俪妃娘娘,你又比我好多少呢?”
抬眸,夏以沫浅淡一笑,对上面前女子的眼睛,“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她在笑,眼底却殊无半分的笑意,甚至,不曾带着丝毫的冷嘲热讽。
她只是在叹息。
五十步笑百步,她与她一样的可笑。
一瞬,夏以沫眼中尽是苍凉。
上官翎雪却是眉目一凛,精致眼瞳中抹过一缕戾气,嫣红的唇,却是半勾起嘲讽的弧度,“沫儿妹妹,你错了……本宫从来不会贪心到奢求陛下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只要做宇文熠城最爱的那个女子,就可以了……”
她一向知道,这是聪明的女人,应该抱有的姿态,可是,到底意难平。
总有一天,她会成为那个男人生命中最爱,也是唯一的女人!
上官翎雪暗自咬牙,一双明眸,锐芒如电,一闪即逝。
夏以沫不由苦涩笑了笑。
她永远也做不到像面前的女子这样的“豁达”,对她来说,一个人的心,真的很小,小到只能容得下一个人……所以,她永远也无法接受,与旁的女子,分享同一个男人……若说从前她还曾期待会与那个男人有转机,那么,如今上官翎雪的有孕,终于让她认清了自己有多么可笑。
她心里清楚,她和那个男人,再没有什么可能了……心底凄楚,像是流水一般淌过,却是那样的平静。
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大抵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阖眸,逼尽眼底的一涩意,起身,夏以沫甚至笑了笑,“随便吧……”
云淡风轻的三个字,被灌进林间的风,轻轻一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夏以沫甚至没有再看对面的女子一眼,自顾自的沿着小径,向外走去。
她是真的不在乎了。
上官翎雪知道,自己亲日来的目的,达到了。可是,当看到那个女子最后漾在唇畔的释然笑意之时,她的心中却殊无半分报复的快感,惟有浓烈的恨然。
明明那个女人,已经一败涂地了,可是,为什么她的表现,却像是她根本不屑与她去争去抢一般……就像这场战争里,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像小丑一般自说自话……而她当做对手的那个人,却从来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一刹那间,上官翎雪只觉心底恨意,像是汹涌的潮水一般涌上来,漫过她体内的每一处,五脏六腑都是惨痛。
女子一双明眸,死死盯在夏以沫的身后,像是淬了剧毒的利刃一般,簇着熊熊燃烧的烈火,恨不能将她焚毁殆尽一般。
扣在掌心的青葱似的指甲,被上官翎雪狠狠坳断,她淬满妒恨的双眸,却依旧定在女子远去的背影之上,固执而狠绝……夏以沫,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上官翎雪冷冷一笑。
榴花满照,如火如荼。
……
远远的,上官翎雪便看到那个策马奔驰而来的身影。
此刻,日光正浓,金黄的流彩,在男人未及更换的朝服上,洒下一片灼灼,耀眼炫目。
端坐马背上的男人,身姿挺拔,玉树临风,就像是自九天踏来的高贵神祗一般,丰神俊朗,摄人心神。
上官翎雪心中不由的一荡。这是她爱的男人,是她的良人啊……总有一天,他会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想到这儿,上官翎雪嫣红似血的唇,不由漫过一丝轻笑。那笑意竟仿佛有些疯狂的意味。
转瞬间,宇文熠城已策马到了跟前。
“谁让你来这儿的?”
翻身下马,男人甚至没有喘一口气,冷冽隐忍的嗓音,便劈头盖脸的砸向对面的女子。
上官翎雪目中一恨。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跟她说过这样严厉的话……为着那个夏以沫吗?
夏以沫心下冷冷一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缓缓向前了一步,在宇文熠城面前跪倒,“求陛下恕罪……”
一袭浅紫衣衫的女子,此刻盈盈跪在他的面前,更显腰肢纤细,身子单薄,宇文熠城对上她缓缓望向他的一双明眸,那因为陡见她出现在这里而起的满腔怒火,不由压了压。
“翎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男人嗓音中已听不出什么严厉薄怒,却是清清冷冷,冰凉如石头一般,不带丝毫的温度。
他甚至没有上前扶她起身。
上官翎雪唇畔抿过一抹讽笑。
“翎雪今日是特地来见沫儿妹妹的……”
抬眸,女子缓缓仰视住面前的男子,一双似画般的眸子,此刻盈着一抹朦朦水汽,又仿佛带着些许的自嘲一般,也不待对面的男人问及,便已经毫不遮掩的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方才……翎雪已经将自己怀有陛下骨肉的事情,告诉了沫儿妹妹……”
尽管已经猜到了她的目的,但当亲耳听到她承认,宇文熠城一双墨眸,仍是蓦然一厉,本就濯黑一片的瞳仁,此时此刻,更是如淬了浓墨一般,深不见底的落在对面的女子身上。
一向冷静自持,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这一瞬,却是近乎失态的责问道,“你说什么?”
垂在身侧的双手,被宇文熠城紧握成拳,骨节泛白,青筋毕露。
“上官翎雪……谁允许你这样做的?”
一字一句,几乎从宇文熠城的齿缝里挤出。
男人死死的盯着那跪在他面前的女子,隐忍的怒火,一触即发。
上官翎雪垂眸遮去瞳底的一抹讽笑,柔媚嗓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温婉,“翎雪知道陛下现在很生气……”
女子语声似一涩,似水明眸里也恰到好处的涌起朦胧雾气,轻声道,“……翎雪也知道,陛下不想沫儿妹妹她知道翎雪如今有孕的消息……可是,翎雪怀了陛下的骨肉这件事,沫儿妹妹她迟早都会知道……”
上官翎雪似苦苦一笑,“……以沫儿妹妹的性子,这件事瞒的越久,到时候就越会埋怨陛下……与其如此,不如让翎雪来当这个恶人……”
宇文熠城原本满腔尽是不知那个女子得知上官翎雪有孕会有什么反应的焦躁,此刻听得上官翎雪的解释,心中不由的一动。
正是因为知道,如果上官翎雪怀孕的消息,传到那个女人的耳中,她会有怎样的反应,所以,他才会费尽心机的想要瞒住她,不仅责令宫中众人不许将俪妃娘娘有孕的事情泄露,为防万一,他还迫不及待的将那个女人带出了宫,安置在这处京郊别苑……他做这一切,也不过是不想让那个女人知道另一个女子怀上了他的骨肉罢了。
可是,他亦知道,这件事情,总有一天会揭穿。他不可能永远瞒得住。
虽明知如此,却还是想着,能够瞒的一时是一时……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变得这样卑微,这样的小心翼翼……只不过是怕,那个女子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会伤心难过吧?
多么可笑,他宇文熠城有朝一日竟会怕一个女子……罢了,既然她迟早都会知道,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分别呢?
只是,不知道得知消息的她,如今是怎样的感受?
一念及此,宇文熠城心中不由一紧。
随之,却有些失笑。
毕竟,若果真那个女人,因此而伤心难过,甚至妒忌的话,是不是可以代表,她对他还是在乎的呢?
宇文熠城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启禀陛下……”
随着上官翎雪一起跪倒在地的她的丫鬟,这个时候,却突然出声,似替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娘娘这样做,都是为着陛下考虑……就在方才,娘娘将自己怀有陛下龙裔的事情,告诉那越妃娘娘之后,越妃娘娘她竟然不顾娘娘有孕,信手就打碎了茶壶……若不是娘娘躲避的快,当时差一点就砸到了娘娘身上……饶是如此,娘娘的手,也被滚烫的茶水,烫伤了……”
小丫鬟口齿伶俐,一番话说的绘声绘色,井井有条,气都不喘一口,眼见着她似还要继续说下去,上官翎雪却适时的将她打了断,“晴儿,够了……”
一壁阻止着身后的小丫鬟继续说下去,上官翎雪一壁将垂在膝上的纤纤玉手,往衣袖里藏去……宇文熠城原本一颗心都在想象着那个女人那一刻是怎样的一副模样,但上官翎雪此时的动作,还是不可避免的送进他眼中……眼梢扫过之处,女子白皙如玉的手背,却是像被烫伤之后的红肿一片……宇文熠城心中不由微微一动。
“起身吧……”
宇文熠城柔了嗓音,俯身轻轻将跪在面前的女子扶起……无论如何,她现在腹中怀着他的孩儿……他不想她有事。
上官翎雪唇畔抿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低声道,“陛下,你不怪翎雪了吗?”
“你没有错……”
宇文熠城虚虚扶在她手肘上的大掌,收了回来,一双墨眸,却没有望向对面的女子,神色悠远,“……错的是孤罢了……”
这一刻,他心底竟真的觉得,错的是自己……若两月之前的那一夜,他没有临幸面前的女子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一切发生了呢?
他明知道,那个女人,不喜欢他碰别的女子……况且,现在,还有了他的骨肉……得知上官翎雪有孕的那一刻,他心底竟殊无半分的喜悦,惟有震荡,以及念及那个女人可能会有的反应的沉重……上官翎雪原本因着他的一句“你没有错”,而欣喜若狂,转瞬,当他说,“错的是孤罢了”的一刹,她突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上官翎雪一颗心,瞬时凉透。旋即却是像是要满溢出来的妒忌与怨毒。
“陛下说错的是自己……”
女子精致脸容上,似难掩的悲愤,唇畔冷笑如霜,“……陛下话中的意思,可是不想翎雪怀有陛下的龙裔吗?……”
宇文熠城目中一闪。
上官翎雪似心中痛极,一双秋水般盈润的眸子,瞬时淌出大滴大滴晶莹的泪水,如梨花带雨,凄苦柔弱的定定的顿在对面男人的眼睛上。
“陛下既然不想要这个孩子……翎雪现在就回宫,让太医开药,将腹中的孩儿打掉就是……”
一抹脸上的泪水,上官翎雪作势就要拂袖而去。
“翎儿……”
宇文熠城一把拉住了她,一双墨眸,触到女子满脸的泪痕,心中就是微微一紧,不禁有些内疚,“是孤不好……孤不是那个意思……”
男人最终解释道。
上官翎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可是,她却仍旧能够清楚的看到,说这话的男人,讳莫眼底,一瞬间拂过的大片大片阴影。
上官翎雪突然想,若如今怀有龙裔的人,是那个夏以沫的话,面前的男人,又该是怎样的一副模样呢?
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吧?
上官翎雪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感受。一面是难以抑制的悲凉,另一面却是如火烧一般的疯狂的妒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就如同冰与火一般,在她的心底痛苦的撕扯着,令她几欲发疯。
她恨,恨那个女人,恨她夺去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宠爱……哪怕是她如今腹中怀着的这个孩儿,也赢不回面前的男人的心吗?
不,上官翎雪不甘心。
她不能输。她亦不会输。
毕竟,现在怀有龙裔的人,是她……即便面前的男人,再不待见她,却也还是多多少少的在乎她腹中的这个孩儿,不是吗?
上官翎雪眸中闪过一抹锐利,琥珀色瞳仁里,此刻尽是满溢的戾气。
在宇文熠城察觉之前,女子却蓦地投向男人的怀抱,紧紧搂着他,柔弱嗓音,凄楚无依般的将他胸膛间响起,“熠城,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翎雪真的很怕……怕你会不喜欢我们的孩子……”
她刻意用了“我们的孩子”这样的字眼,可是,当她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却终不由的划过一丝异样。
宇文熠城却是心头蓦然一涩。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尽是为什么,不是他和那个女人的孩子……男人任由她抱着,没有回应。
半响,方才轻轻的将她推出了自己的怀抱。
“天色不早了……”
宇文熠城在面前的女子出声之前,淡淡开口道,“……你先回宫吧……”
说这话的男人,一双墨眸,甚至没有望向对面的女子。清冷瞳色,似融融细雪一般。
上官翎雪心中一恨,咬牙压住了那几乎脱口而出的一句,“陛下,你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陪那个夏以沫吗?”
取而代之的是,“如今沫儿妹妹已经知道翎雪有孕的事情了……陛下,你不打算带沫儿妹妹回宫吗?……”
宇文熠城眸中微微闪烁,半响,方道,“这个,孤自有打算……”
上官翎雪掩住瞳底的妒恨,垂眸,嫣红唇畔漾出恰到好处的苦涩,“翎雪现在怀有陛下的骨肉……陛下难道就不怕翎雪一个人在宫中,会遭遇什么不测吗?……”
宇文熠城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目中瞬时就是一凛。
“孤相信以翎儿你的本事,足以自保……”
微微后退一步,与面前的女子拉开距离,宇文熠城清冽嗓音,在初夏微闷的空气里,突兀的响起。
上官翎雪心头蓦然一震,甚至忘了掩饰,猛地抬眸,望向对面的男子。
宇文熠城却没有看她,一双墨如点漆般的眸子,如淬了碎冰一般,凉薄清寒。
上官翎雪心中又是一凛,微微沉了下去。
“陛下……”
贝齿轻咬嫣红的唇,上官翎雪似委屈的急于解释什么。
宇文熠城却显然不想听她说什么,只淡淡道,“你回宫吧……”
平淡如水的嗓音,不带一分一毫的情绪。
冷漠而疏离。
上官翎雪想要靠近的脚步,就那么顿在那儿。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似火烧,似冰淬,满满的,尽是怨恨。
“翎雪遵旨……”
只片刻,上官翎雪便敛尽了面上的一切情绪,福了福身。
宇文熠城甚至没有再看她,高大身躯,在她身畔一掠而过,疾步向着别苑而去。
回身,上官翎雪静静的望着他毓秀挺拔的身姿,被朱红色的大门掩住,那藏在眼底的一腔怨恨与妒忌,此时此刻,终于如决了堤的潮水一般,倾泻而出。
身旁的丫鬟,眼见着主子一瞬淬满怨毒的血红双眸,心中惊惧,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娘娘……我们现在是否回宫?……”
上官翎雪目中一厉,瞬时划过一抹刺骨的锐利。
“不……”
女子一甩衣袖,一双精致的眼瞳,仍顿在男人离去的方向,嫣红似血的唇瓣,却是轻启,一字一句,开口道,“本宫要去谦王府……”
夏以沫……
咬牙碾过这个名字,上官翎雪一双眼瞳,蓦地划过深切的杀意。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217章 要求
宇文熠城推门进来的时候,夏以沫正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听到他进来,女子单薄的身子,似乎微微颤了一下,却没有回身。只越发瑟缩,如同害冷的一只小兽。
宇文熠城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唤她,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缓步走到了床边,坐下。
他靠近的同时,夏以沫却背对着他,向床角挪了挪,避开了他的触碰,一把扯起身上的锦被,竟将自己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宇文熠城伸出去的手势,动作瞬时一僵,然后缓缓放了下来。
偌大的房间里,一时极静。
许久,包裹住夏以沫的轻薄锦被,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响,轻轻颤动。
宇文熠城忽而意识到她在哭!
“夏以沫……”
咬牙低吼出她的名字,宇文熠城蓦地一把扯开盖住她头脸的锦被,触目所及,尽是她满脸泪痕的狼狈模样……背对着她的女子,身体蜷缩如同婴儿一般,张嘴死死咬住手腕,不肯发出一丝哭声,苍白脸容上,却是满布泪痕,眼角湿润,氤氲如同被打湿的绸缎……锦被揭开,宇文熠城一瞬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心头一颤,像是被人陡然狠狠捶了一拳般,又闷又疼,宇文熠城一把将蜷缩在床上的女子捞起,咬牙唤道,“夏以沫……”
一时之间,心中激荡,又疼又怒,千言万语,竟是不知从何说起。
夏以沫却一把将他推了开来,“滚开……别碰我……”
她整个人都在不住的发颤,一双被泪水浸的氤氲的眼眸,却是异常澄透的盯着他……她的眼中,有泪,有伤,有痛,有涩……还有,厌恶……是的,对他的厌恶……
宇文熠城只觉她望着他的那种眼光,如同刀锋一般割人,想要不顾一切的将她抱入怀中,却又不敢……他怕她用这样的眼光看他……那比打他骂他,更加让人难受……薄唇紧抿,几成一线,垂在身侧的双手,被宇文熠城攥的死紧,依稀可见毕露的青筋。他就那么死死的望住对面的女子,似是想要靠近,却又迈不出那一步。
夏以沫却只觉心底惨痛,刺骨一般的想要将她淹没。
上官翎雪对她说的那些话,还言犹在耳,一字一句,就像是在将她心上的疤痕,一片一片的剥落一般,露出里面淋漓的血肉,千疮百孔。
“宇文熠城……”
她叫他的名字,沙哑破碎的嗓音,宛如风吹落雪,“……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干脆留在宫中陪你的女人,陪你们即将出世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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