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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所以,他才会急于想要她知晓他的心意,急于给她承诺,拼命的想要留下她……她知道她在介意什么,可是,如今的他,真的做不到……他不可以罔顾他身为一国之君的责任,独宠她一人;他亦不可以,对那个意料之外的孩子,无动于衷……得知上官翎雪竟然有孕的消息的那一刻,他甚至惟有震惊,而不是该有的欣喜若狂……他一瞬之间,想到的竟全是,如果被她知道这件事的话,她会怎么样?
就在他迫切的想要她怀有他的骨肉的时候,却有另一个女子,将生下他的孩儿……她知道了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宇文熠城甚至不敢想象。
他只知道,他一定要瞒住她,决不能让她在这个时候知道这件事。
可是,又能够瞒多久呢?
或者,惟有她亦怀上他的孩儿,她才会舍不得离开他……想要令她生下他的骨肉的念头,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清晰而强烈。
落在她唇上的亲吻,渐渐变得炽烈起来,密不透风,不顾夏以沫的挣扎与推拒,宇文熠城一把抱起她,往床榻走去……一室痴缠。
凌乱的身与心。
挣扎,却又情不自禁的沉溺。
矛盾而痛苦。
却是逃不开的宿命。
夜色阑珊。情潮暗涌。
……
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
已是五月。
满院遍植的石榴树,花开似火如霞,耀眼夺目。
夏以沫置身园中,也不知站了多久。
这不是宫里,而是京郊别院。
那夜之后,宇文熠城突然将她带到了这里……他说,他知道她不愿待在宫中,恰巧这处别院里的榴花开的正浓,他想她会喜欢,就带她到这边散心……这一住,就是半个多月。
而宇文熠城也一直陪她住在这处别苑。每日早朝,天不亮他就得起身,赶回宫闱,下朝之后,再赶回别苑陪她……这样的辛苦奔波,夏以沫不知道他是为何。
但能够远离那个皇宫,却让她不由的心情好转了些。可是,留在这里,不过是不同于皇宫的另一处牢笼罢了。
别苑内外有暗卫把守,她不可能出的去。
除了宇文熠城带她出去的时候。
是,他并没有一味的将她困在此处,有时候,他下朝之后,会不顾公文繁琐,带她去周围的集市逛逛。
在那里,他不是这离国的皇帝,她亦不是他众多妃嫔中的一个,他与她就像是这世间任何一对平凡的夫妻一样,他会给她买好吃的零嘴儿,带她去近郊好玩的地方,遇到不识相的恶霸,他亦会像那些狗血的英雄救美一样,挺身而出,将对她不敬的人,狠狠教训一番……他甚至亲自下厨,为她煮过一顿饭。
尽管那碗面,到最后不仅不熟,还忘了放盐,但却是他亲手为她所做……他是万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何尝做过这样的事情?
望着他满身面粉、满头大汗的为她烧火做饭的那一刹那,夏以沫真的恍惚以为,他是爱她的……所以,即便这京郊别苑,不过是另一场囚禁,她却也心甘情愿的待在这儿。许是因为这里,没有皇后娘娘,没有阮迎霜,亦没有上官翎雪,没有他的那些莺莺燕燕的妃嫔……只有他与她……在这里,她不用面对那些勾心斗角,不用面对那些永无止境的争风吃醋,只有他与她……在这里,她甚至有时候会真的忘了他还有其他的女人,忘了她与他之间,还隔着太多的其他……在这里,仿佛只有他与她。
她只有他,他也只有她。
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一般。
但夏以沫知道,这不是真的。
别苑的这些日子,就像是偷来的时光一般,美好,却虚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像美丽的气泡一样,被毫不留情的戳破,消失无踪。
他不能永远将她留在这处别苑。
即便能的话,这样的快乐,也不会持久。
因为,那些隔在她与他之间的恩怨情仇,那些隔在他与她之间的人与事,从来都没有消失过……不看见,不面对,并代表他们不存在……总有一天,他们会像是喷涌的潮水一样,涌出来,迫着他们不得不面对。
夏以沫觉得那一天,甚至不会太远。
今日一早,宇文熠城像往常一样,天不亮就起身,赶回去上朝了。他起的时候,特意小心翼翼的,夏以沫知道他是体谅自己,想让自己多睡一会儿……一夜缠绵,她确实累的不行,即便他温柔相待,她却也是不免浑身酸痛……但是,当他起身的时候,她却也随之醒了。不过是装睡罢了。
听着他尽量不发出声音的穿好衣服,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烙下一吻,方才出门,还不忘在外面嘱咐柔香,不要打扰她休息……夏以沫还是不由的眼眶一湿……她不知道,他时候是真的爱她,只是,即便是真的,又能怎样?这份爱,又能够有几分呢?
他将她安置在别苑,仿佛他的生命里,只有她一个女子存在一般,可是,那不是真的……他仍不属于她一个人。
皇宫里,还有他的皇后,有他的其他妃嫔……即便他可以将她永远留在别苑,他自己却不可能留在这里陪她……就像前两天那一次一般,他正在陪她用晚膳,宫中却突然传来消息,让他回宫一趟……她不知道那王公公带来了什么消息,但是,最终,他还是回去了……直到深夜,他方才回来。
他没有说,他回去做什么,她亦没有问。
仿佛只要一问,她便与他之间这仅有的一丝宁静,也会失去一般。
尽管别苑的生活,像偷来的一场镜花水月般的美好,但她心底最深处,却隐隐的希望,这样的时光,能够漫长一点。
或者,他与她,都在自欺,也在欺人。
可是,即便这样虚幻的,经不起任何推敲的日子,也是会有尽头的吧?
只不知还能拥有几多?
背后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应是柔香端了茶过来,夏以沫没有回头。却听得小丫鬟突然一声轻斥,“你怎么会来这里?”
那嗓音中有震惊,有防备,更有敌意。
夏以沫心中蓦然一动。缓缓回身,想来人望去……但见柔香的面前,一道款款身影,立在满树榴花之间,那娇颜,却也花更胜。
“俪妃娘娘……”
心底刹那转过无数的念头,到最后,却化为一片平静。夏以沫缓缓吐出这个名字。
或者,早已知道,这别苑平静的生活,不会持续太久,所以,当看到她陡然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她也可以坦然相对。
“沫儿妹妹,好久不见……”
上官翎雪站在她面前,微微一笑。笑靥如花。
今日的她,一袭簇新的浅紫镶缠枝玉兰花镶两指宽的明紫缎宽边斜襟长袄,一派修身窈窕,下系着绯紫月华百褶裙,头上款款挽了一个婉约的堕马斜髻,一对赤金累丝的凤凰头上镶拇指大的祖母绿,簪子迎着日头熠熠生光,如花间仙子,清极艳极。
“这京郊别苑的石榴,今年开的甚好……”
款款在夏以沫对面坐定,上官翎雪却没有急于说此行的目的,凡是微微抬眸,望向满院的石榴树,美目婉转,似水娇媚。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女子突然莞尔一笑,嗓音轻慢,“石榴多子,当真是极好的意头……”
听她说到“石榴多子”四个字,夏以沫只觉眼角莫名的一跳。宇文熠城将她带来这里,是否是这样的寓意,她不知道……只是,当面前的女子,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她的心,却蓦地一沉,竟仿佛有一股不安,渐次从心底升上来一般,说不清也道不明……尤其是此时此刻,面前女子一张精致的脸容上,漾在嫣红唇畔的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就仿佛她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一件极之有趣的秘密一般……令夏以沫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极度的不安,不舒服……“俪妃娘娘特意选在宇文熠城上朝的时间,来到别苑……”
夏以沫不想与她废话,直截了当的道,“……应该不是单单只为着来赏榴花的吧?……有什么话,俪妃娘娘不妨直说……你我之间,没有什么需要寒暄的交情……”
她厌恶极了她。相信她对自己,也是一样的感受。
所以,如非必要,她不愿对着这个女人。
但她亦知道,她既选在这个时候,避开宇文熠城来找她,一定是有事情要对她说……肯定是不好的事情……这个女人,想要致她于死地,甚至超过她想要她的性命……她与她都清楚这一点。
所以,她到底来找她,是为着何故呢?
夏以沫不由心中一紧。那是一种即将接近真相的恐慌、不安,以及紧张。
上官翎雪却是不经意般的瞥了一眼,她置在石桌上的下意识的握紧的双手,然后,缓缓在艳红如血的唇畔,绽开一抹轻媚浅笑。
女子并没有急于回她的话,而是慢悠悠的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然后却似不喜这股味道一般,微皱了皱精致的眉眼,随手搁回了桌案上,纤纤玉手随之捂上了自己的胸口,似有些恶心烦郁的模样一般……她身边服侍的丫鬟,却立时打开一个锦盒,递到了她的面前。
望着那小小锦盒中盛着的酸梅之类的蜜饯,夏以沫眼角又是一跳,只觉一颗心也瞬时沉了下去。
上官翎雪却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仿佛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随手从盒中捻起一颗梅子,放入口中细嚼着……夏以沫望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只觉双眼如刺,涩涩的痛。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215章 可笑可悲
上官翎雪随手从盒中捻起一颗梅子,放入口中细细嚼着,嫣红似血的唇瓣,却仿佛自始至终都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夏以沫望着她姿态娴雅的做着这一切的动作,却只觉双眼如针刺,涩涩的痛。
恶心欲呕,酸梅……
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搁在桌案上的双手,不自禁的被夏以沫绞紧,她想向对面女子的小腹看去,一双眼睛,却胀的生疼,挪不动半分。
或者,她只是不敢。
上官翎雪却仿佛她不存在一般,慢条斯理的小口嚼着嘴里的梅子,然后,女子似想起了什么一般,从锦盒中又捻起一颗酸梅,却是盈盈浅笑着递给面前的夏以沫,“沫儿妹妹,你要不要吃?”
夏以沫死死盯着她捻着蜜饯的莹白指尖,只觉一双眼睛涩痛如火烧。
眼见着她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愿,上官翎雪仿佛也不恼,倒是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轻声媚笑,“哦,本宫差点忘了,沫儿妹妹你一向不爱吃酸……”
将指尖捻着的梅子,随意的放回盒中,上官翎雪从一旁服侍的丫鬟手中接过手绢,携了携手上的糖渍,唇畔笑靥轻绽如花,“本宫从前也不爱吃酸……不过,自从有孕之后,却是连口味都变了……”
一句“有孕”,从她口中闲闲提起,自然的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甚好一般,夏以沫低头听着,手指不觉将杯子攥的死紧。
滚烫的茶水,将杯壁烫的亦是一片炙热,她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一般,只觉心底凉意,如同数九寒天的冰雪一般,一点一点的渗进骨髓里。
有孕?……上官翎雪她果然怀孕了吗?怀上了宇文熠城的骨肉?
夏以沫怔住,许久,心噗的一疼,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撕了一道口子般,她听到自己空荡荡的嗓音,轻声询问,“你说,你怀孕了?”
低低呢喃,却不知是在向面前的女子确认,还是自言自语。
“已经快三个月了……”
上官翎雪眼梢荡过妩媚笑意,遮去瞳底一闪而过的阴霾,斜斜睨向对面的女子,“……也不怪沫儿妹妹你不知道……本宫也是之前不久才察觉到自己有孕的,说起来,就在沫儿妹妹你搬至这别苑的前两日……”
就在她搬到这京郊别苑的前两日?
“宇文熠城……”
夏以沫舌底碾过浓重的苦涩,“……他知道你怀了他的骨肉吗?……”
上官翎雪像是觉得她这个问题十分可笑一般,媚声一笑,“那是自然……”
女子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姿态说不出的好整以暇,“……本宫腹中怀的是陛下的龙裔,太医确诊之后,本宫自然迫不及待的就将这件喜事,告诉了陛下……”
夏以沫想起那日,因为抱琴的事情,她与那个男人正闹的不可开交,后来王公公求见,说上官翎雪邀他相见,而后王公公趴在他耳畔说了些什么……现在想来,是告诉他,上官翎雪怀上了他的骨肉这件事吧?
所以,他后来才会那么急匆匆的丢下她,出了缀锦阁……夏以沫心中一苦。目光怔怔的随着上官翎雪落在小腹处的纤纤玉手望去……女子一袭浅紫衣衫,将那纤细的腰身勾的一派窈窕,小腹仍平坦如镜,瞧不出有孕的迹象……是呀,还不到三个月,自是不到显怀的时候……可是,夏以沫却仍觉得刺眼无比。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子,戳进她的眼底一般。
她不禁想象着,当那个男人,蓦地知道面前的女子有孕之时,是怎样的感受?一定是欣喜若狂的吧?
毕竟,之前上官翎雪假孕的那一回,她已经见识过他是如何在乎她腹中的那个不存在的孩儿……而这一次,没有牵机草,面前的女子,应当是切切实实的有孕了吧?
宇文熠城的孩儿……
夏以沫低着头,攥在茶杯上的手指,用力到泛白,近乎痉挛般的疼痛。
上官翎雪眸底抹过一丝报复的快感,悠悠笑道,“沫儿妹妹,本宫如今怀上了陛下的骨肉,你不打算恭喜本宫吗?”
攥在指尖的青瓷茶盏,再也握不紧,被夏以沫一推,杯中碧青色的雨前龙井,瞬时在桌上洒了一滩。
“俪妃娘娘,你炫耀够了吗?”
缓缓抬眸,夏以沫对上面前女子碾着毫不掩饰笑意的明眸,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睛,淬了冰凌般的镇静,蜷在衣袖里的手势,却死死紧握着,被方才打翻的茶水溅湿的指尖,已是冰凉一片,即便那样用力的握紧,却仍是止不住那股从心底涌上来的轻颤。
上官翎雪明眸若水,却只漫不经心的环了她一眼,轻笑如莲,“沫儿妹妹觉得本宫是在炫耀吗?不,本宫只不过在说一件事实……事实就是本宫的的确确怀了陛下的骨肉,陛下唯一的子嗣……”
女子轻媚嗓音,宛如莺啭,不急不缓,甚至没有丝毫的讽刺,更非炫耀……就诚如她自己所说,她说的只不过是事实……是呀,事实。
多么好笑的事实。
那个男人,一直身体力行的在逼迫着她,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可是,一转头,怀上他骨肉的人,却是面前的上官翎雪……多么可笑。
多么可笑的自己。
这一刻,夏以沫真的很想笑。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说的就是如此的情况吧?
他与她几乎夜夜痴缠,却始终未能有孕,但面前的女子,却已有孕快三个月了……很讽刺,不是吗?
或者这一刻,夏以沫应该庆幸自己没有怀上那个男人的骨肉……况且,她本来就不想怀上他的孩子,与他之间有着再也牵扯不清的关系,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当听到面前的女子,有了他的骨肉之后,她还是会感觉如此的痛苦呢?
心底疼痛,如同被人生生的将本已千疮百孔的伤口,重又撕裂,撒上盐一般,如此的清晰,疼痛入骨。
这一刻,夏以沫甚至连自欺都做不到。
“俪妃娘娘方才说,宇文熠城是在我搬到别苑之前,得知你怀了他的骨肉……”抬眸,夏以沫缓缓望向对面的女子,紧抿的唇,此刻却抹开一缕讽笑,“……只是,你有孕,他为何不留在宫中陪你,反而要巴巴的与我留在这京郊别苑里呢?……”
话出口,夏以沫便即后悔。
她这是怎么了?
当真在妒忌吗?
竟连这等争风吃醋的话,都说了出来。
她与上官翎雪特意来告诉她,她怀上了那个男人的骨肉的举动,又有什么分别呢?
为着那样一个男人……夏以沫,你真的要让自己变得如此悲惨吗?
阖眸,逼尽眼底的涩意,夏以沫唇角终不由的缓缓扯开一抹讽笑。
只是,这一次,笑的却是她自己。
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可悲,如此的可怜。
微微垂着眸,夏以沫甚至羞于从对面的女子眼中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她没有看到,对面的女子,在她说出那样一番话的同时,一双明若秋水的眸子里,一瞬间碾过的浓重恨意。
那深入骨髓般的妒忌,只有比夏以沫更深更浓。
但旋即,上官翎雪便敛去了瞳仁里的一切狠戾,紧绷的精致面容,也漾出恰到好处的悠悠浅笑,一壁抬手往自己面前空了的杯盏斟着茶水,一壁曼声开口道,“沫儿妹妹你以为陛下除了早朝时间,都在这处别苑里陪你吗?……却不知每日早朝之后,陛下都会去我的寝宫一坐,询问太医,我的胎像可稳,嘱咐宫人们一定要将我照顾好,跟我一起推测,我腹中的孩儿,会是皇子,还是公主……”
说这话的女子,容光胜雪,娇艳无匹,一双似水明眸,更是悠悠转着不可逼视的艳光,唇畔浅笑绽放如花,深深刺痛着夏以沫的双眼。
是呀,上官翎雪说得对,那确是她不知道的一段时光……她一心一意,真的以为,那个男人连日奔波在朝堂与别苑之间,只在早朝的时间逗留,却不知道,原来他每日都会去上官翎雪的寝宫,跟她说那样一些体己话……是呀,上官翎雪如今怀着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对了……”
对面的上官翎雪,却像是突然想到了某件极之有趣的事情一般,接着方才的话头,续道,“……前天夜里,陛下不是明明到了别苑里,然后又匆匆赶回了宫中吗?……”
一颗心刺痛如割的夏以沫,听她突然提起这件事,只觉心中瞬时又是一窒,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般,又闷又疼。
上官翎雪自是不会错过她眼角眉梢里难以遮掩的苦涩疼痛,嫣红似血的唇瓣,缓缓抹开满意笑靥,悠悠道,“……想必沫儿妹妹也不用本宫提醒,陛下当日是为着什么,才会那么着急的赶回宫中的吧?……”
语声一顿,柔媚嗓音,却是越发的轻慢,字里行间毫不掩饰溢满盈盈笑意,“……不过是本宫觉得身子稍稍不适罢了……哦,对了,陛下虽不在宫中,却命人时时将本宫的情况,向他汇报,唯恐本宫和腹中的龙裔,有什么不妥……毕竟,之前,沫儿妹妹你与迎霜妹妹,都未能保住陛下的骨肉,不是吗?……”
那失去的孩儿,是夏以沫心中不能提及的惨痛,即便明知面前的上官翎雪,不过是故意刺激她之语,她却还是不可抑制的感到阵阵锥心刺骨一般的疼,从脚底一直漫延到头顶。
“既然宇文熠城像俪妃娘娘你说的一样,如此在乎你与腹中孩儿的安危……”
夏以沫嗓音生涩,“……他为何不直接留在宫中,保护你们?反而要多此一举的,陪我留在这京郊别苑呢?……”
说这话的她,心中甚至没有半分的讽刺,更没有半分的与面前的女子一较长短的意味,就仿佛她真的在好奇这个问题一般。
是呀,他既然那样关心上官翎雪与他们的孩儿,为何不直接留在宫中,贴身保护呢?
他千辛万苦的将她安排在这京郊别苑,每日的大部分时间,也陪在她身边,又是为何呢?
还有,他刻意向她隐瞒了上官翎雪怀有他的骨肉这件事,又是为什么呢?
似乎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那样的解释,夏以沫却不敢信,她甚至不敢想。
对面的上官翎雪,却仿佛知晓她心中所思一般,曼声笑道,“或者,陛下是怕沫儿妹妹你会伤害本宫腹中的孩儿吧?……瞒着沫儿妹妹,本宫怀有龙裔的消息,也是因为陛下不想在本宫胎儿未稳的情况下,让沫儿妹妹你知道这件事……唯恐有心之人,或会对本宫与腹中孩儿不利……”
夏以沫静静的听着上官翎雪给她的答案。
也许,惟有这样的解释,才合理吧?
夏以沫不禁笑了笑。
这一刻,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可笑。
“宇文熠城既然对俪妃娘娘你如此关怀备至,事事都为你考虑,唯恐旁人将娘娘你腹中的龙裔害了……”
抬眸,夏以沫蓦地望向对面的女子,眉间苍白,一张唇却是被咬的如血般饱满艳丽,“……俪妃娘娘你自己难道就不怕吗?……你现在有孕在身,还不辞辛苦的特意来别苑,将自己怀有身孕的消息,透露给我……”
语声一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夏以沫忽而一笑,那漾在饱满浓丽的唇畔的如花笑靥,在这一刹那,竟灿若星辰一般,如最明媚的烟火,上官翎雪竟是不由的心头一震。
便听夏以沫略带微哑的嗓音,缓缓在榴花满照的盛景中,轻慢响起,说的是,“……难道俪妃娘娘你就不怕,趁着宇文熠城如今不在这儿,本宫会对你和你腹中的龙裔,真的不利吗?……”
说到最后一句,夏以沫眼眉蓦地一抬,一双亮的惊人的眸子,竟是直直对向面前的女子,那澄澈的眼眸深处,像簇了一团火一般,竟令人不敢逼视。
上官翎雪心中不由的一慌。那捏在润瓷浮纹茶碗上的纤纤玉手,一下子被她打翻,淌出的茶水,润在石桌上,与先前桌上未干的茶渍摊在一起,如同泼墨一般。
夏以沫冷冷望着她,唇畔讽笑,淡如烟云。
缓缓站起,夏以沫即要送客。
对面的上官翎雪,此刻却已冷静下来,一张如画般精致的脸容,甚至亦漾出一抹笑,她就像是没有看到夏以沫起身一样,一壁将打翻的茶杯拾起,往空了的杯盏中复又斟满茶水,一壁媚笑出声,“沫儿妹妹你又焉知本宫不是特意将有孕的事情告诉你,挑起你的怒气,好让你一气之下,真的做出伤害本宫和腹中孩儿的举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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