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听她说要传太医,上官翎雪蓦地一把将她推了开来,“滚开……本宫的事情,岂容你这个贱婢做主?……”
那宫女被推得一个踉跄,心中更是惊惧,一下子扑倒在地,只不住的磕着头,“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多嘴,求娘娘饶命……”
一壁说着,一壁竟自己掌掴起自己……只盼着这样,能让眼前喜怒无常的俪妃娘娘消消气,饶过自己的性命……上官翎雪本就心烦不已,耳听着她颤抖的求饶声,更是恼怒异常,厉声道,“住嘴……来人,将她拖下去,将舌头拔了……本宫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
众人一听,心中更是惊怕不已,却也不敢求情,立马便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向前来,捂住那宫女的口鼻,将她拖了下去……只是,走出老远,犹听得她被堵住的哭声,久久回荡在偌大的寝殿之中。
一时之间,再也没有敢出声。
上官翎雪腹中又是一疼。
许久,一名小太监咬了咬牙,上前劝道,“请娘娘保重凤体……娘娘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腹中的龙裔着想……”
话音未落,却叫上官翎雪蓦地射过来的锐利眸光堵住,再也不敢多言。
原以为自己此次也是在劫难逃了,只是,俪妃娘娘却久久没有发作。
众人见她下意识的抚向小腹,一双似水明眸,一刹那间,似划过无数的情绪,最终,却如突然决定了什么一般,闪过一丝如利刃般的锐芒。
又是半响,便听得上官翎雪沉声吩咐,“去太医院请张太医……”
眸光扫过碎了一地的药碗,“再去熬一碗安胎药来……”
听得吩咐,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瞬时不由松了一口气,立马照着命令办去了。
偌大的结心阁中,一时只剩上官翎雪一人。
女子轻抚着平坦的小腹,眉眼中划过极深的锐利,一张嫣红似雪的唇瓣,却缓缓漾开艳丽笑意。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213章 他爱她
夏以沫悠悠从睡梦中醒来。
缀锦阁里没有点灯,一室昏暗。
“你醒了……”
身畔传来一道暗沉嗓音,熟悉的令人心跳。
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色,夏以沫对上那个坐在床边的男人的双眼,如浓墨漆黑的眸,似坠了天边的星光般璀亮。
一刹那间,夏以沫突然有些分不清是梦是幻。
半响,方沉了眸光,“你怎么会在这儿?”
入睡前,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幕,犹历历在目,令她心中腾起熟悉的绞痛。
“孤说过,去去就回来……”
将她的手握进他的掌中,宇文熠城一张凉薄的唇,似浅浅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结果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下了……”
夏以沫几乎脱口而出,“那是你去的时间太久……”
话到唇边,却被她咽了回去。说出来,倒像是她在吃醋一般。
只是,这醋,如今她吃不起,也不愿再吃了。
又想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之后,也不叫醒她,也不知道,他就这样呆呆的坐在床边看了她多久……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快天亮了吧?
不知先前,上官翎雪找他何事?
想到王公公贴在他耳畔说什么之时,他墨黑眼瞳里瞬时划过的大片浮光,夏以沫只觉先前抑压下去的那股不安之感甚重,也顾不得其他,张口问道,“上官翎雪找你什么事儿?”
宇文熠城似不意她会突然问及此事,正在帮她拢着被角的手势,不由微微一顿。旋即,却是一壁继续动作着,一壁回道,“没什么……她身子不适,想见孤罢了……”
男人语声淡淡,如漫不经心一般。一双淬墨般的眸子微垂,仿佛一心都只在为她掖着被角这件事上,没有看她。
只是身子不适吗?
夏以沫不禁心下冷笑。可是,这一刻,她竟不想去追究那真实的原因……只怕得到的结果,是她不能承受的残忍……他既不打算说,她也便不再问。只是,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却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一涩。
“既然俪妃娘娘身子不适……”
在理智阻止之前,夏以沫已不由的脱口而出,“……陛下为何不在她的寝宫陪她,反而还要巴巴的赶回来,做什么?……”
话刚出口,便即恨不能将自己的舌根咬了……她这算是什么?明明告诉自己,不应该在意的,可是,却还是忍不住的冷嘲热讽起来……夏以沫不禁咬了咬唇,暗自恨自己的没出息。
她这样的别扭,宇文熠城却似乎很高兴,一双深邃如古井般的眸子,一刹划过些欣喜,竟是伸手揽住她,光洁的额头抵向她,柔若叹息一般的嗓音,低低如同梦呓一般,萦绕在她的耳畔,“……孤怕留在那儿,你会不高兴……”
他与她额头相抵,两人离得那样近,不过咫尺的距离,呼吸相闻,以致他一开口,温热的吐息,便尽数喷洒在她的脸颊之上。
男人微微阖眸,浓密细长的睫羽,在下眼睑处,投下小片的阴影。夏以沫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眼中的情绪,但那轻轻靠着她的温暖身躯,却仿佛有丝莫名的小心翼翼。
他说,怕她会不高兴……明明是这样荒诞的一句话,不知为何,夏以沫这一刻,竟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会怕她因为他去见那个女子的缘故而不高兴吗?他真的在乎她的感受吗?
可是,白天发生的一切,却陡然像一根刺一般,刺进她的心房,叫她隐隐跃起的一分欢喜,也终不免沉了下去。
“你若真的在乎我的感受的话……”
一把推开近在咫尺的男人,夏以沫往床角缩了缩,咬牙道,“……当时就不该放过上官翎雪……”
她单薄的身子,仅着轻衫,微微靠在床角,纤细的手臂紧抱着蜷起的双腿,形成防备的姿态。
她没有看他。
只将半张侧脸对住他。略显苍白的脸庞,平静,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与淡漠。
宇文熠城没有迫着她回过头来,只怕从她的眼底,看到对他的厌恶。
“无论如何,翎儿都救过孤的性命……”
男人嗓音低低,像是解释一般,语声顿了顿,续道,“孤可以向你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扣在她肩头的大掌,将她侧对着他的身子转回来,宇文熠城一双墨眸,深深望进女子的眼底,凉薄嗓音,一字一句,“孤不会让她再伤害你……”
话出口,揽在她肩头的动作,却是微不可察的一顿。宇文熠城微微垂了眸,突然不敢再对住面前女子澄澈的眼眸。
他说,他不会再让她伤害她……可是,他真的能够做到吗?若是让面前的女子,得知那个消息的话……宇文熠城甚至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一种局面。
他的保证,夏以沫不是不动容的,那一瞬,她甚至不受控制的想要相信他……可是,每一次的相信,到头来却只换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怕了。怕这只不过是她又一次的奢望。
她已不愿意再信。
只是,这样的话,她不会告诉面前的男人。她不想多少,而他也没有必要再知道。
“既然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
微微拧头,夏以沫避开与男人的对视,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眸,如同染了尘一般,平静似无波无澜的一袭湖水,“……宇文熠城,你可不可以放了景言大哥?……”
虽说面前的男人,早已答应她,不会伤害宇文彻的性命,但却一直将他囚禁……那样飞扬潇洒,眸光清亮的男子,应该置身的是这世间广阔自由的天地,而非长久的困在牢笼深处……只是,听到她开口让他放了那个男人,宇文熠城却是瞬时眸光一厉,古墨般濯黑的瞳底深处,划过一道危险锐芒。
“夏以沫……”
他如玉的长指,微微用了力,掐在她的下颌,迫着她转过头来,对上他的眼眸,“你答应过我,惟有生下孤的孩儿之后,孤才会放宇文彻自由……你忘了吗?……”
最后一句“你忘了吗?”,终是带了几分逼迫与狠戾。
“我没有忘……”
夏以沫迎向他迫人的视线,澄澈眸底,映出他清俊的模样,一瞬间,却不知是殇,还是痛,“……我只是以为,你或者会为了我,做出改变罢了……”
语声一顿,浅色的唇,不由缓缓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不过,原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当他说出“再也不会让她伤害她”的那些话的时候,她真的以为,那是他给她的承诺,让她觉得,他是那样的在乎她,让她以为,他可以不必再借助旁的条件,将她困在他的身边……却原来,终不过是她的一场虚幻……她微微垂低的眸,她漾在唇畔的浅笑,像一根极尖细的刺一般,戳进宇文熠城的心窝,令他几乎想要答应……可是,他不能。
他怕他答应之后,就再也没有能够将她留在他身边的筹码……尤其是等到那个消息传开的时候……他着意的瞒着她,却心中比谁都清楚,她早晚会知道……所以,在她知道之前,他一定要留住她,一定要让她即便知道了,也不能离开他……宇文熠城不由的望向女子平坦的小腹……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怀孕的那个人,不是她?……这样想着,男人温热的大掌,也不由的覆上她的小腹,下意识的轻轻摩挲着。
他的掌心,碰到她肚腹的刹那,夏以沫整个人都是一颤。她此刻只着单薄的里衣,那灼热的大掌,隔着轻薄衣衫,如同火炭一般,将他掌心的温度传给她……夏以沫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男人指间的薄茧,轻轻摩挲在她小腹之时的微微粗粝感……又热又麻,像是一股微弱的电流,蓦地窜过体内的每一处经脉般。
如被陡然烫到了一般,夏以沫一把拨开了男人覆在她小腹上的大掌,整个人更是向后退去,直到撞上那冰冷的床头,却仍掩不住心头的慌乱与大惊,微微拔高了嗓音,呵斥道,“宇文熠城,你干什么?……”
她语声轻颤,一双睁大的明眸,笼了薄薄的水汽,却是充满防备的盯在他的身上。
她小心翼翼的蜷缩在床角,拉起的锦被,像是要在两人之间隔下不可逾越的鸿沟一般……那一双落在他身上的澄澈眼眸,瞳底深处掩着难藏的慌乱和不知所措……也许还有一丝厌恶……厌恶?
捕捉到她眼中的厌恶,宇文熠城只觉胸腔里蓦然一窒,就像是被人拿着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般,又闷又疼。
“干什么?”
男人蓦地伸出手去,一把将夏以沫从锦被中扯出,迫着她柔软的身子,重重撞进他的怀中,不顾她的挣扎,只将她牢牢禁锢着,迫着她只能抬头,仰视着他,“夏以沫,你不是想让孤放宇文彻自由吗?……记得你当初答应过孤什么吗?啊?……”
这不是疑问,而是逼迫。
他说,记得你当初答应过孤什么吗?是呀,她答应过的,夏以沫怎么会忘记呢?
“我是答应过你……”
夏以沫霍的抬眸,直直迎向男人有些骇人的瞳色,咬了咬唇,还是道,“……但如果我永远都不能怀上你的孩子呢?……”
自从她当日答应了,以此交换景言大哥的自由之后,他便****索欢,夜深人静之时的身体纠缠,是缱绻,也是逼迫……即便也会心伤,在彼此相对的那些需索之中,她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沉沦……她不知道,她现在是否有孕……毕竟,距离她答应他的时候,才不过刚过了一个月多一些,而在前几日,她才来过葵水……所以,她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或者,在她的心底,她也隐隐不希望自己怀上他的孩子吧?
尽管上一次小产,已过去了近半年,可是,当初那种剜心刺骨般的惨痛,每每忆及,却还是会让她疼的发抖……她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承受再一次怀上他的孩子这样的结果……更害怕,会再一次承受那样的丧子之痛……但偏偏,他放过景言大哥的条件,便是让她怀有他的骨肉……“宇文熠城,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抬眸,夏以沫蓦地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一双澄澈的眸子,染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却是润湿了眼眶。
她咬牙死死的盯着他,那映着茫茫水雾的一双明眸,情绪激荡,却说不清是恨,还是怨,“……你为什么要拿我们的孩子,做交换的条件?……在你心里,我算什么?我们的孩子,又算什么?……你想让我生下你的骨肉,可是,你想要的这个孩子,却只不过是逼迫我的工具……你只是因为我还不愿意再怀孕,才故意这样做的,是不是?……”
心伤似雪,每说一句,就仿佛被人拿着刀子,在心上划了一刀般,眼眶里包满的泪,不知什么时候,再也忍不住的淌出来,又胀又疼,模糊着面前的人影,但他扣在她手臂上的如玉大掌,一点一点加深的力度,却是如此清晰的传来,那灼热的似铁一般的大掌,攥的她钝重的疼,他死死盯在她身上的一双墨眸,眉目幽深,如同风起云涌的夜海,明明是那样的炽烈与锐利,甚至带着凶狠一般,却又仿佛那样的悲伤……悲伤?
夏以沫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从他望住她的眼神中,觉出悲伤来……即便悲伤,也只是她一个人的伤罢了。
“宇文熠城,你根本就不爱我……”
夏以沫在他的怀中拼命挣扎起来,心底苦痛,像是决堤的潮水一般涌上来,令她无法抑制的疼,“……你口口声声的说,想要我怀上你的骨肉,想要一个我和你的孩子,可是,你根本就不会爱那个孩子……你只是想要逼我,想要看我痛苦,不是吗?……”
泪水沾满她苍白的脸颊,她在他的怀中,挣扎如同受了伤的小兽,从她口中呜咽着嘶吼出的每一个字眼,却都像是磨的锋锐的利剑一般,刺向宇文熠城,每一句,都是伤……“我不要怀上你的孩子……”
心底殇痛,像是要满溢出来一般,无以排解,逼得夏以沫想要发疯,偏偏男人灼烈的大掌,死死的扣住她,如同她此生此世都挣脱不了的牢笼一般。
夏以沫拼命的挣扎起来,“放开我……宇文熠城,你放开我……”
话音未落,半张的唇瓣,却已被两片温热堵了住……将她所有未竟的呜咽挣扎,都尽数席卷进他的怀抱……他紧紧的抱着她,铁钳般的双臂,紧扣住她的背,将她死死的按在他的怀抱里,他的亲吻,炽烈而灼热,如同一团火一般,烙进她的心底……滚烫的泪水,大片大片的从眼底滚落出来,夏以沫不想哭的,可是,她止不住。那些莫名的委屈,就像是决了堤的潮水一般,从心底溢出来,那样的来势汹汹,逃也逃不开。
无数细微的疼痛,像是要将她的一颗心,都生生的撕裂一般,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她的胸口,极闷极重,令她几乎不能呼吸,令她窒息……捏着拳头,夏以沫拼命的捶打着男人的胸膛,她想要挣扎,想要逃脱,可是,那个男人抱得她是那样的紧,像是要将她嵌进他体内一般的凶狠……他任由她一下一下打在他身上,不避也不闪,他也不放开她,只是紧紧拥着她,汹涌亲吻……所有的力气,都仿佛渐渐被男人吻尽,打在他身上的力度,一下一下轻过一下,最终连抵住他的力气都消耗尽,夏以沫再也无力挣扎,紧绷的身子,像是被人抽光灵魂的玩偶一般,软在男人的怀中,任由他抱紧她,与她深深纠缠在一起……许久,男人方才缓缓松开她,她苍白的脸容,沾满泪水,饱满艳丽的唇,染了血色,像雪地里盛放的第一朵红梅花,极尽妍丽芳华,却又仿佛那样的脆弱,不堪一击。
“夏以沫,不要再说那样的话……”
他低声唤她,嗓音沙哑,额头抵着她的额,轻轻厮磨着,“……我不爱你?我怎么会不爱你?……我爱你,或者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是呀,他怎么会不爱她?
他早已知晓自己的心,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他早已不知不觉的爱上她……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爱上一个人,那种融进骨血里一般的爱恋……所以,才会不择手段的也想要留下她,想要她生下他的孩子……他怎么会不爱她呢?
夏以沫却是久久的怔然着。
这个男人,他说,他爱她……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三个字……可是,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真的?
他带给她的伤害,还历历在目,这一刻,他却告诉她,他爱她……怎么可能?
“我不信……”
夏以沫突然一把将他推了开来。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214章 京郊别苑
“我不信……”
夏以沫一把将他推开,从他的怀中挣脱。
她紧紧的望住他,一双澄澈的眸子,被泪水洗的越发清亮,映出他模样的一双眼瞳,却是盛满了固执,或者还有慌乱……她说,她不信……不信他爱她……
她的话,她顿在他眼睛上的怀疑,深深的刺痛着宇文熠城。
“夏以沫,你为什么不信?……”
宇文熠城忍不住问出口。他急于想要证明。证明自己对她的心意。
夏以沫怔怔的望着他,他眼中的焦切与类似于浓烈情愫的疼痛,让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过去的种种伤害,还留有疤痕,在心底隐隐作痛,夏以沫一把甩开他扣在她肩头的大掌,逃避一般,跃下床去,与他拉开距离。
她没有穿鞋,赤足踩在地上,宇文熠城本能的想要上前,只是,他方一动,夏以沫便如同受了惊吓的小兽一般,向后退去,她眼中的防备,像利刃一般刺向他。
宇文熠城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一双濯黑眼眸紧紧定在对面的女子身上,脚下却是一动也不动,再也不敢靠近。
“宇文熠城,就算你真的喜欢我,又能怎么样?……”
夏以沫退到桌边,一只手死死的攀住桌沿,支撑着身体的大部分力量,她定定的望向对面的男人,泪水模糊的视线,令她看不太分明他……就像她一直以来那样,她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他……哪怕就算他如今亲口承认,他爱她,又能怎样?
“宇文熠城,你说,你爱我……可是,除了我之外,皇后娘娘,阮迎霜,还有上官翎雪,他们这些人,又算什么呢?……”
是呀,哪怕他爱她,她亦不是他的唯一。
这样的爱,又有什么意义呢?
心中绞痛,像是要将人的胸腔生生撕裂一般,泪水止不住的顺着眼尾滑落,夏以沫不想哭,可是,她控制不住。
她将自己整个人都抵在尖锐的桌沿,那又硬又冷的棱角,硌的她后腰生疼,可是,她却根本无力挪开。身子像是被人抽光了力气一般,软绵绵的打着颤,却兀自强撑着。
宇文熠城双眸如虹,死死的凝住她,这一刻,却再也忍不住,蓦地踏前,将她紧紧搂进怀中,“我从来没有爱过他们……”
他抱得她是那样的紧,双臂像是要箍进她的体内一般,随着他的开口,滚烫吐息,就那样一下一下的打在夏以沫的耳畔,灼热而炽烈,“夏以沫……除了你以外,我谁都不爱……”
一字一句,像是要烙进她心底一般。
多么动听的情话。
夏以沫紧紧闭了闭眼,将眼底的涩意逼尽,她听到自己空荡荡的嗓音,在万籁俱寂的夜色里响起,“那上官翎雪呢?”
她清楚的感觉到,随着她口中名字的响起,那紧箍在她身上的怀抱,瞬时的僵硬。
一颗心,缓缓沉了下去。
她所有的期待,都随之沉了下去。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便信了。
信了他的爱。
甚至信了他只爱她一个。
却原来,他所谓的剖白,如此的不堪一击。
仅用一个名字,便被轻易的打败。
多么可笑。
“无话可说了吗?”
夏以沫轻声一笑,然后,伸手轻轻将男人推了开来。
看着她满脸的泪水,宇文熠城眸底深处晃过深切的慌乱,“不是这样的……”
男人一把将她捞入怀中,他抱得她是那样的紧,像是唯恐下一秒,她就会离他而去,上穷碧落下黄泉,再也寻不着她了一般。
“夏以沫,再给我一些时间,再给我一些时间……”
他紧紧抱着她,近乎逼迫一般的焦切,他说,再给他一些时间,却只是反复念着后一句,仿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再给他一些时间,他要怎么做一般。
夏以沫阖着眼眸,任由泪水无声的从眼底滚落出来。她甚至不用问,给他一些时间,他又能怎样,不是吗?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要怎么做,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相信他的承诺?
“宇文熠城,你放过我吧……”
靠在他的肩头,夏以沫静静开口。心底疼痛,像是麻木了一般,仿佛再也不能够多伤一分。
她说的那样平静,像炽烈燃烧过后,惟余的一片冷灰余烬。
却像是世间最锋锐的匕首,直抵宇文熠城心底最深处而去。
“不……”
这是宇文熠城唯一能给她的答案。
“夏以沫,我早已说过,我不会放你走……”
他紧紧搂着她,清冽嗓音,如她一般平静,却又仿佛暗流汹涌的深海一般,隐忍压抑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疯狂。
“……你还要为我生儿育女,你要陪着我一生一世……即便百年之后,你也要与我同衾而葬……夏以沫,我不会放你走的……”
一字一句,像碎雪一般,拂过夏以沫的耳畔,男人炽热的亲吻,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发顶,他紧抱着她,用一种想要将她揉进他的体内的力度,像是恨不能将她化为他的骨中骨、肉中肉,仿佛惟有这样,才能将她永远都留在他的生命里……宇文熠城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仿佛知道那个消息之后,他就一直在害怕。堂堂的一国之君,他竟会害怕,多么可笑……可是,他真的在害怕,他甚至不敢叫怀中的女子,知道那个消息……大抵她知道之后,更不会原谅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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