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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夏以沫提着的一颗心,也随之一跳。
“为什么我们家陛下还不醒?”
不待那钟太医喘第二口气,翠微已经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阿轩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
抱着怀中虚弱的身躯,夏以沫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相较于一开始的滚烫,如今,司徒陵轩的体温,已经渐趋正常……所以,这是好迹象,对吗?
可是,诚如翠微所说,怀中的男子,仍是眉眼紧闭,虽然面色亦好看了些,但仍旧却是昏迷不醒。
“钟太医……”
夏以沫亦不由的有些担心,开口想要询问。
“稍等一会儿……”
将抹汗的帕子,递回给了一旁服侍的小太监,又歇了歇,那钟太医方才从药箱里拿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然后将里面的一枚红色丹药,倒了出来,喂到了司徒陵轩的嘴里……
苦涩的药香,在湿冷的空气里,慢慢弥散开来,待得丹药化尽,司徒陵轩亦慢慢睁开了双眼……
“阿轩,你醒了……”
心头一喜,夏以沫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男人的视线,由最初的混沌,到渐渐清晰,待得看清面前的女子的刹那,明显一亮,“沫儿……”
乍见到魂牵梦萦的人儿,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司徒陵轩心中激荡,自是难以言表,他急于想要确认,这一切是否是真的,只是,身子甫动,却是阵阵断骨般的疼痛袭来,男人忍不住痛呼出声,终究是无力的瘫倒在原地……
“阿轩……你怎么样?……”
紧紧抱着他轻颤的身子,夏以沫担心的问道。
看着她焦切而痛心的神情,司徒陵轩很想告诉她,他没事……可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刚刚才醒过来……”
一旁的钟太医,解释道,“身子还很虚弱,这个时候,最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儿老朽开个方子,让他按时服药……”
只是,他的话音未落,平地里一道极凛冽而冰冷的嗓音,却突然划破空气,在一片阴森的地牢里,蓦地响起:
“他用不着……”
陡然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夏以沫一颗心,瞬时沉了下去。
抬眸,宇文熠城高大秀拔的身影,就那么立在地牢的尽头,茫茫日光在他身后,拉成一道极长的阴影。
她看不到此时此刻的他,一张俊颜上,到底有着怎样的表情,但是,她能够清晰的感到,因为他的出现,这原本就森冷骇人的牢笼,在一刹那,更如坠冰窖。
“陛下……”
那钟太医和身旁的小太监,早已腿脚发软的跪倒在地,一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模样。
走到近前的宇文熠城,甚至没有费力多看他们一眼,一双寒眸,只是淡淡扫过夏以沫紧紧抱住另一个男人的手势,语声疏离而寡淡:“谁放她进来的?”
谷风跪倒在地,“请陛下恕罪……是属下自作主张放夏姑娘进来的……”
宇文熠城眼眸一厉,“孤的命令,在你眼里,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属下知罪……”
谷风以头抵地,自甘受罚。
“宇文熠城……”
咽下喉咙里的苦涩,夏以沫开口道,“是我拿刀逼着谷侍卫放我进来的,整件事,跟他无关……”
宇文熠城冷冷睥睨了她一眼。
“很好……”
男人突然没什么情绪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夏以沫心中一紧。
这个时候,宇文熠城却是嗓音淡淡,吩咐道,“退下吧……”
夏以沫蓦地望向他。显然没有料到他竟如此轻易的放过了他们。
逃过一劫,那钟太医与小太医,自是忙不迭的千恩万谢的,几乎踉踉跄跄的往外退去。
谷风亦领命而去。
冷寂的地牢,瞬时只剩下夏以沫与她怀中的男子,以及宇文熠城。
夏以沫望着他长身玉立,缓步停在她的面前,高大身形,在她的眸底,笼罩成一片巨大的阴影,将她与司徒陵轩,完全困在他的势力范围之中一般,无所遁形,无路可逃。
阵阵压迫之感,似从男人的身上传出来,令夏以沫莫名的不安,一颗心揪紧,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还没有死吗?”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宇文熠城清冽而慵懒的声线,缓缓从头顶传来。
夏以沫心中一紧,“阿轩他不会死的……”
宇文熠城冷冷一笑,“夏以沫,看来你是忘了,谁才是那个有着生杀予夺大权的人……”
冷眸如箭,男人轻慢的瞥了一眼她怀中的司徒陵轩,“就算你此刻救活了他,又怎么样?只要孤一声令下,他还是活不到明天的日出……”
夏以沫心底又是一紧。
因为她知道,他说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事实。
“其实,根本无需孤动手……”
男人一双寒眸淡扫过她苍白的容色,“照他这副样子,只要没有大夫诊治,他也活不了多久……”
嗓音一顿,宇文熠城清冽的声线,有一种残酷的喜悦,“况且,就这样让他苟延残喘,生不生死不死的拖到咽气的那一刻,似乎更有趣……”
“宇文熠城……”
咬牙叫出这个名字,夏以沫说不清是以怎样的一种情绪,在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早就应该知道他的残忍了,不是吗?为什么还会因为他的这些话而如此愤恨不平呢?
“心疼了吗?”
薄唇勾起一抹凉薄笑意,宇文熠城平静的指出这一事实。
“是……”
夏以沫没有否认,“看到阿轩这样,我很心痛,我宁肯此时此刻,躺在这里,生不如死的那个人,是我……”
抬眸,仰视一般望住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夏以沫语声清澈,一字一句,开口道,“宇文熠城,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她的话音未落,面前的宇文熠城,却是眉眼陡然一厉,夏以沫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铁钳般的大掌,硬生生的扯了起来……
“宇文熠城……”
惊呼的声线,断在喉咙里,夏以沫只觉后背重重一疼,整个人几乎是被她瞬间推撞到那冰冷的牢门上的,那样凶狠的力度,像是要硬生生的将她揉进他的体内,挫骨扬灰一般……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夏以沫但觉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都来不及反应,惟有面前男人近在咫尺的一双寒眸,如此清晰的倒映进她的瞳底,冷若寒霜,却又炽如烈火……
夏以沫突然说不出的害怕。
她本能的想要挣脱他的桎梏,只是,她身子还未来得及动,近在咫尺的男人,却是头一低,一张凉薄的唇瓣,瞬时狠狠噙住她,短暂的停顿过后,却是如狂风暴雨一般,带着惩罚的力度,像是恨不能将她整个人都焚毁殆尽。
属于男人特有的清冽气息,充斥在她的胸腔里,凶猛而且霸道,他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禁锢住她,任她拳打脚踢,任她如何挣扎,他就像是这世界上最坚固的牢笼,死死的困住她,纹风不动,令她逃不出也躲不过。
夏以沫只觉全身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从她的身上,急速的离去,面对令她承受他一切沉怒与轻薄的男人,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无力反抗,无力挣扎。
肺腑之间爬过一道又一道的委屈,像是火烧一般,漫延在她心底的每一处,眼眸酸涩,又痛又麻,滚烫的泪水,就那么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滚落出来,止也止不住。
好疼,好疼……疼到夏以沫想要不顾一切的痛哭,想要不顾一切的尖叫,但是,所有的声音,还未来得及发出,便被那个截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痛楚的像是要炸裂一般,夏以沫无力的窝在男人的怀抱之中,无声的痛哭着。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54章 地牢
她的泪水,滚烫而苦涩,沾在宇文熠城的唇边,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泪水,原来是这样的味道……他突然很想将它们完全占有,他突然很想让它们从此以后,只为他一个人,只因他一个人而流淌……
冷眸深处,有寒星般的锐芒,陡然一炽,宇文熠城望住这近在咫尺,明眸紧闭,泪水莹润的女子……她是在为何人而流泪?那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司徒陵轩;抑或是此时此刻被他肆意掠夺的自己?……
无论她的眼泪,为谁而流,那个人,都不会是他宇文熠城……她从来未曾为他淌过一滴泪……
但她此时此刻的所有痛苦,却都是因他而起。
没关系,如果她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那么他不介意,做那个让她流泪的人……
寒眸一厉,男人微带薄茧的大掌,忽而用力一扯,突如其来的凉意,激的夏以沫整个身子,都是一颤,当她意识到男人想要做什么之时,她真的慌了……
“宇文熠城……”
拼命的想要从男人的压制下挣脱,无尽的恐惧,令夏以沫发疯的想要尖叫,可是,那梗在喉咙里的四个字,还未冲进空气里,便被男人强势的堵了住……
眼眸绝望的阖上,心一狠,夏以沫忽而用力的咬上男人纠缠在她口腔里的唇舌……
突如其来的疼痛,迫的宇文熠城动作一顿。男人缓缓放开对她的钳制,抬眸,望向近在咫尺的女子,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瞳仁,在夜色掩映之下,似簇了一团熊熊烈火,像是要就此将她焚毁殆尽一般……
夏以沫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蓦地一把将他推了开……突然拉开的距离,让地牢里湿冷的空气,瞬时灌满两人之间的空隙,夏以沫轻轻打了一个寒颤……
她甚至不敢去看对面的男人一眼,只本能的向后退去。
宇文熠城随之踏近一步,向她逼去。一双寒眸,冷的叫人心悸。
“你别过来……”
嘶哑的嗓音,不自觉的带着颤音,身后已是冰冷的铁栅栏,夏以沫无路可退。
“沫儿……”
虚弱的低唤,却在这个时候,蓦然响起,于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之中,诡异至极。
乍得听到这声音,夏以沫心中突然说不清是喜是悲,再也顾不得眼前来自另一个男人的威胁,而是径直奔到那个呼唤她的男人的身畔……
“阿轩……”
小心翼翼的将男人扶着坐起来,夏以沫狠狠咬了咬唇,才没有在开口的那一刹那,哭出声来,“你醒了,太好了……”
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何时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更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刚才的一切……她甚至不敢想象……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抹去心底一切因为另一个男人而带来的不安与恐惧,夏以沫此时此刻,唯一关心的只有面前的司徒陵轩的安危。
宇文熠城远远站在一旁,这一刹那,他突然觉得自己就仿佛是一个不相干的局外人一般,完全被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她的眼中,只有那司徒陵轩的存在。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改变过。
宇文熠城突然只觉妒忌的发狂。
“我已经……好多了……”
司徒陵轩断断续续的安慰道,“沫儿,你不要担心……”
抱着他的女子,面容苍白,双眼红肿,整个人是如此的憔悴,司徒陵轩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将她清丽脸容上那些不可抑制的流露出的哀伤与不安抹去……他不要她这么难过,无论是为着什么人,什么事都好,他只希望他的沫儿,能够永远都开开心心的……
只是,他温柔的手势,还未来得及触碰到面前的女子,她整个人,就被另一股强势而霸道的力量,狠狠拽起……
“沫儿……”
司徒陵轩下意识的想要将她拉住,可是,他身子太过虚弱,刚一动,整个人都无力的跌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个男人,将她心爱的女子,紧紧揽在怀中,如同禁脔一般。
夏以沫原本还有些反应过来,待见到司徒陵轩跌倒在地,眸底尽是对她的担心之时,她本能的就要向前将他扶起,“阿轩……”
只是,那紧紧攥在她皓腕上的粗粝大掌,又如何肯放过她?宇文熠城整个人就如同这世上最坚硬的铁石一般,纹丝不动的将她禁锢在他的怀中,令她再也难以逃脱……
“宇文熠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挣脱不得他的束缚,回眸,夏以沫狠狠瞪向近在咫尺的男人,“放开我……”
这一刹那,她瞪住他的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眸深处,有的仅仅只是对他无尽的厌恶,以及对另一个男人深深的担忧和关切……
掐在女子纤细肩头的大掌,蓦地用力,像是要将她硬生生的捏碎一般,夏以沫需要死死咬出唇,才能够将那些几乎冲到嘴边的痛呼咽回去。近在咫尺的宇文熠城,眸光森然的可怕,就在夏以沫以为他要对自己不利的时候,男人却蓦地一把将她推了开来……
夏以沫没防备,整个人都被他推得撞上了身后的铁栅栏,那又冷又硬的材质,硌的她整个身子,都是一麻。
“沫儿……”
司徒陵轩心中又是一紧,却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她遭受这样的痛楚,他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如同废人一般。
司徒陵轩从未像此刻一样痛恨自己的无能。
宇文熠城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凉薄的唇瓣,忽而勾起一抹残笑,却是转向一旁的夏以沫:“若是当着他的面,孤要了你……沫儿,你说,会不会很有趣?……”
男人清冽而邪魅的嗓音,像是阴冷地牢里,突然掠起的一缕寒风,叫人刹那之间,如坠冰窖。
有一瞬间,夏以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宇文熠城,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一边指责着他的无耻行径,夏以沫一边下意识的去看司徒陵轩的反应,同时,就要上前将他扶起……
宇文熠城粗粝的大掌,却再一次钳住她纤细的皓腕,随后一个使力,狠狠将她推撞的抵在身后的铁栅栏上:“夏以沫,孤没有功夫跟你胡说八道……”
男人滚烫的吐息,一丝一丝的吹拂在夏以沫的脸庞,近在咫尺,危险而且暧昧,“孤的确就打算这么做的……”
男人一把清冽的嗓音,被宇文熠城压的极低,俯首,男人唇瓣凉薄,就要再一次攫取那令人有些欲罢不能的柔软和甜美,夏以沫却是脸庞一拧,刹那间避开了他的轻薄……
似乎对她的拒绝,十分的不满,宇文熠城伸出大掌,修长的手指,狠狠钳住她的下颌,迫着她回过头来,与他对视。
“宇文熠城,你疯了吗?”
夏以沫挣脱不得,只能狠狠瞪住面前这个变态。
“只可惜,夏以沫,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眼眸一狠,宇文熠城掐着女子精致的下颌,迫着她仰头,如同将她自己送到他的面前一般,就要吻上那一张叫人又气又恨的唇瓣……
电光火石之间,夏以沫却蓦地触到自己藏在衣袖里的匕首,想也不想,女子直接抵上了面前男人的喉咙……
宇文熠城动作一顿。
“宇文熠城,你再往前一步……”
抑住心底莫名的紧张,夏以沫将手中的匕首,又往前送了半分,紧紧抵住男人颈上的皮肤,“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宇文熠城瞥了她一眼。那样冷酷而平静的眼神,叫夏以沫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害怕,握住匕首的手势,却是一动也不动。
顺着她的手势,宇文熠城一双墨眸,也落在她手中的匕首之上。
锋锐的利刃,紧紧贴在他咽喉致命处,宇文熠城望着刀鞘上那熟悉的繁复花纹,眉眼戾气,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夏以沫……”
男人几乎咬牙切齿一般,叫出她的名字,凛冽嗓音,如同寒冬腊月里冻得彻骨的泠泠白雪,一字一句,都仿佛带着骇人的冰冷,“你竟然敢拿着孤送给你防身的匕首,抵在孤的脖子上,拿来威胁孤……”
被他这么一提醒,夏以沫这才记起,她藏在袖子里的这把匕首,正是当年她救了他之后,在山洞里又遇到追杀他的人,一番恶斗之后,这个男人送给她,说是让她防身用的……
她先前来地牢之前,已经打定主意,若是谷风不肯答应她带他进来,她就以命相胁,所以,她找出了这把匕首……
乍从箱子里看到它的存在之时,夏以沫是愣了愣的。跟随宇文熠城从朔安国来这离国之时,她并没有带多少东西,或者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什么时候,将这把匕首也带了来……
只是,诚如面前的这个男人所言,当初,他送她用来防身的匕首,竟然有朝一日,竟抵在了他的喉咙上……想必,这一点,当时的他与她,都一定没有预料到……
世事多么无常,而又多么讽刺。
但又是谁逼着他们走到这一步的呢?
“宇文熠城,这都是你逼我的……”
有些紧张的将手中的匕首,又握的紧了些,夏以沫心一狠,继续开口道,“如果你不这么卑鄙无耻的话,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尽管他做了那么多混蛋的事情,但是,平心而论,夏以沫却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他的性命。
好吧,她果真还是太善良了。
宇文熠城淡淡瞥了一眼她紧紧握住匕首的手势,脑海里却瞬时闪过一个念头,理智告诉他,这样的念头,有多么的荒唐,那这一刹那,宇文熠城突然想要一试:“是吗?”
男人没什么情绪的吐出这两个字来,修长的双腿,却是蓦地踏前了一步,向面前的女子逼去……
夏以沫完全没有料到他竟然会不怕死至此,手中的匕首,险些一颤,脚下却是不由自主的随着男人的动作,向后退去,握住匕首的一双手,更是死死的攥着那花样繁复的刀柄,倒像是有些害怕,唯恐自己一个不慎,真的会令自己手中锋锐的利刃,划破面前男人的喉咙一般。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这本能的一个举动。
宇文熠城冷眸闪了闪,濯黑瞳色,忽而有些高深莫测。
“宇文熠城,你干什么?”
反应过来,男人刚才做了什么,夏以沫心中忽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愤怒,“你当真连命都不要了吗?……”
他知不知道,他刚才的举动,若是一个不小心,她手中的匕首,是真的会伤到他的……呃,就算未必会立时丧命,但也必定会重伤的啊……
这个疯子……夏以沫恨恨的想。
“夏以沫,你不敢……”
男人却突然开口道。清贵语声,平静的就像是在陈述着最寻常不过的一个事实。
夏以沫心头一紧。也许连她自己都意识到,自己确实诚如他所说的一样……不敢……
夏以沫突然如此痛恨自己的懦弱。
“宇文熠城,你不要逼我……”
死死握紧手中的匕首,夏以沫硬声开口道。仿佛惟有这样,才能掩盖她心底不受控制般掠起的阵阵颤栗。可纵然如此,那握在她手里的,刀柄上繁复的花纹,仍旧硌的她有些汗湿的掌心,一阵阵的生疼。
宇文熠城讳莫如深的望住她。那样墨如点漆的一双寒眸,就那样静静的凝视着她,如刀似箭一般,像是能够就这样一直望到她不见天日的灵魂深处去一般,将她一切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的隐秘,全都毫不留情的剜出,暴露在日光之下,无所遁形。
夏以沫狠狠咬紧牙关,阻住自己脚下本能般的想要向后退去的冲动。抵在男人脖颈间的匕首,如同变作烫手山芋,她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将她握紧。
“沫儿……”
司徒陵轩突然出声唤道。
脑海里绷得过紧的一根弦,乍然听到男人熟悉的嗓音,夏以沫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转眸,望向他。
“放了他吧……”
司徒陵轩低声开口道。虚弱的嗓音,听不出是失落,还是无奈。
他能够看得出来,眼前的女子,并不能真的下手伤那个男人,无论她是不敢,还是不忍心,她都做不到……
尽管意识到这一点,令司徒陵轩有瞬时的心头一苦,但撇去这些不受控制的情绪,他却同样不希望她伤到那个男人……因为,这里是离国,是那个男人的地方,如果一国之君有所损伤,那么,沫儿她的后果,将难以想象……
比起他自己的性命,他更加在乎的是夏以沫的安危。
他不要她为自己冒任何风险。
夏以沫忽而能够明白,面前的男人,为什么要让自己放了那宇文熠城。
“阿轩……”
心中酸涩,夏以沫只觉说不出的滋味,她知道,男人是因为担心她,才让她这么做的……
对他而言,她永远都是摆在第一位的。
而自己,又为他做过什么呢?
“不行……”
夏以沫突然异常的坚定,转眸,望向近在咫尺的宇文熠城,“除非他肯放过你……”
宇文熠城眸色一凉,“夏以沫,为着他,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做……”
“没错……”
抵在男人脖颈上的锋锐匕首,狠了狠,只要她再多用半分力气,真的会刺进他的喉咙,一字一句,夏以沫开口道,“放了阿轩,不然我真的会动手……”
望住她清丽脸容上,这一刹那蕴满眼眸的决绝与坚定,宇文熠城忽而相信,她真的说得出,做得到。
冷眸如炽,有熊熊烈火,在一瞬间,燃满男人整个墨色瞳孔。
“为着这个男人……”
唇角勾起半抹讽笑,眉眼一厉,宇文熠城突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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